番外-吃醋?

  突然接到蘇港生的電話,邀請他去看一個太極表演。

  說起來也奇怪,不過是在晨練時碰到的一個,同樣愛好太極的老人家,居然會是蘇辰高科的掌舵人。

  想想沈卓羲最近好像在忙工作上的事情,應該是沒空來給他做飯的吧,安逸爽快地答應下來。

  說起來,安逸其實挺有老人緣的,溫和有禮的態度,會仔細地傾聽老人家的閑聊,而且愛好也完全不像一個年輕人。

  喜歡慢悠悠地打太極,喜歡細細地品茶,喜歡在棋盤沒有硝煙的戰爭,如此種種,特招上了年紀的人的喜歡,覺得這孩子有懂事又乖巧。

  陪著蘇港生看完了表演,聽說表演者是武當的內門弟子,又被他興致勃勃地拉去和表演者過手。

  安逸無奈地嘆氣,端起太極推手的架勢,一般友好的交流指導,都用太極推手。

  很多外行都以為推手就是不停地盤手繞圈子,其實不然,推手是一種檢驗太極拳架是否準確的方式。

  因為是蘇港生提出指導,安逸自然地擺出拆招的起手式,對方也很認真的喂招,沒有一點看不起業余愛好者的意思。

  手一搭上,對方就知道遇到行家了,再一過招,看安逸無論什么招式都可以,不丟不頂的化掉對方的那個力,絲毫不費力的樣子。

  借著安逸的力,跳出了圈子。

  “受教。”

  執了一個同輩的武禮之后就再不肯出手了。

  安逸苦笑著摸摸鼻子,旁邊的蘇港生急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哇哇直叫,完全看不出剛才他們來回推了幾下,其中有什么玄機奧妙。

  問表演者又不肯解釋,看安逸又是一副溫和的樣子。

  直到在晚餐的桌子上,蘇港生還是氣呼呼的樣子,安逸只好陪著笑,蘇港生突然神色一轉。

  “你認識沈卓羲這個人吧?”

  安逸一愣,不知道蘇老爺子怎么會突然提起卓羲來,卻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點點頭。

  “我為他做過一段時間投資。”

  “哦,他這人怎么樣?”

  安逸思考了一下。

  “事業有成,成熟穩重,不錯的人。”

  嗯,外兼燒得一手好菜,干家務也很在行,從外表完全看不出,當然在床上也別有一番風情,安逸愉快地在心里加上后面的評價。

  “嗯,看來小妮子眼光還是有點的。”蘇港生笑呵呵地道。

  “蘇盈小姐?”

  蘇老爺子就這么個寶貝孫女,安逸問道。

  “還能有誰,不知怎么得就看上沈卓羲了,哎,其實我更中意你啊,怎么著?要不我下次介紹你們認識認識,我孫女可是個大美人哦。”

  蘇港生為老不尊地笑。

  安逸抿了口茅臺,眼里閃過笑意。

  “我有正在交往的戀人。”

  一直知道沈卓羲應該挺有女人緣的,不過真的碰到,安逸還是覺得有點怪異,嗯,如果蘇盈向他表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去上床呢?

  安逸腦子里轉著些無聊的念頭。

  蘇老爺子并不知道安逸笑,是因為他孫女看上的男人就是他的情人,還以為他在笑自己推銷自己孫女給他,不無可惜地道。

  “真可惜,什么時候分手了,一定要通知我啊。”

  開車回家的路上,安逸突然有些惡劣地想,他和蘇盈現在應該正在約會吧?

  嗯,應該叫約會吧,不知道現在打電話過去,沈卓羲會是個什么表情,想象著他手足無措,慌忙跟他解釋的樣子笑了起來,手上也撥通了沈卓羲的電話。

  “卓羲。”

  “嗯。”

  聲音聽上去有點小心翼翼,不過沈卓羲在他面前說話向來如此,好似他有多可怕的樣子,生怕說錯什么惹他發怒,可是事實上他安逸幾乎不會發怒。

  “還在和蘇辰高科談?”

  沒有任何試探,而是肯定的語氣,安逸的風格,直截了當。

  “剛談完了。”

  沈卓羲好像也不意外安逸會知道。

  “那和蘇盈的晚餐如何?”

  安逸突然帶點惡劣地笑著問道,暗想,不會真的正在晚餐吧,如果真的是的話。

  電話那頭沈卓羲一定是吃驚的樣子,不過他為什么突然覺得有點不爽呢,因為沈卓羲正在和女人約會?

  可是以前沈卓羲也和女人約會過啊,甚至上床,他都沒覺得有什么,安逸思考著這個問題,卻繼續用輕快的聲音接著問。

  “我打擾到你們了?”

  “怎么會。”

  沈卓羲急忙否認,嗯,果然真的在一起晚餐啊。

  “那沒事了,你們繼續吧,祝你們合作愉快。”

  心煩起來,聲音卻沒有任何變化,甚至越發地充滿笑意。

  以他對沈卓羲的了解,今天晚上他絕對會上門和他解釋這件事情,即便其實什么事情也沒有,他就是這樣,不想讓他對他生產任何一點點誤會。

  安逸苦惱地支著下巴想,為什么呢?如果有人誤會自己,自己肯定不會多作解釋,誤會就誤會吧。

  就因為他喜歡自己么?換了一個手撐著,繼續苦惱,他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肯定會有不一樣的想法啊,就因為喜歡,于是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想法么?

  那今天他會突然對沈卓羲和女人約會不爽,也是因為喜歡咯?

  這么說他應該是喜歡沈卓羲的吧,雖然把沈卓羲當情人,兩個人之間他也一直會溫柔待他,卻沒有覺得自己是喜歡他的。

  這個男人突然地闖入他的生活,第一次讓他知道了喜歡一個人,原來是可以到這種程度的,為對方做任何能讓他高興的事,放下自己的尊嚴,委曲求全。

  沈卓羲果然來了,不過卻莫名其妙的把他以前,送給他的一塊表還給自己,看到表上標署著自己的名字,安逸突然明白一種叫做占有欲的情緒。

  為什么當初會把這個表送給他,就像是打上一個記號吧,標明他是屬于自己的東西,是的,沈卓羲是屬于他安逸的,他深深得愛著自己。

  甚至愿意捧上自己毫無防御的心,擺在他的面前,無論他對他做什么事情,他都無怨無悔。

  原來自己也是可以擁有如此強烈的情緒的,安逸笑,可是這種占有欲似乎并不壞。

  把這個比他強壯的男人壓在門板上,一如既往地不會反抗,任他予取予求。

  深深地占有他,從來不會有太大起伏的心井,升起一種滿足感,是的,這個優秀的男人從心到身體都是屬于他的,被他所占有著。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對這個男人,有了一種名為喜歡的心情,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想占有他,徹底地占有他。

  摟著已經被一夜激烈的情事,折騰得陷入沉睡的人,安逸笑著翻身壓在熟睡的人身上,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這個成熟的男人。

  似乎被他身體的重量壓到,不適地扭了扭身體,卻逃不開,于是手腳并用得纏上來,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又繼續安睡。

  安逸忍不住笑出來,發現眼前這個快四十歲的男人,居然可以用可愛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