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2)

  沿海-黑松山

  一處軍營中正傳出女人帶著嗚咽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一個身材矮小穿著一身紅黃相間桶川兜的男人,正將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婦按在身下發泄著獸欲。

  男人光著大半邊腦袋,只有腦后扎著一根小辮,像極了狗尾巴草。

  別看他身材不高,可身上那隆起的腱子肉都證明了,這是一個常年身在軍旅的軍人,他裸露在外的肌肉上布滿了汗珠。

  嘴里喊著讓人聽不懂的鳥語,赤裸著下半身,鎧甲將女人的大半身體擋住,可卻露出女人那被撕成碎片的粗布衣,和兩個顫顫悠悠的大白奶子。

  男人嘴里喘著粗氣,粗壯的肉根一次次貫穿婦人嬌嫩的陰戶,女人眼含淚珠,微抿著櫻唇,卻不敢發出太大的反抗聲音。

  甚至還在配合性的發出生硬的嬌吟,要問為什么,那就要看女人臉上那幾個紅彤彤的巴掌印,和赤裸在外的肌膚上那一道道皮開肉綻的鞭痕。

  一旁的帥案上放著幾盞小酒盅和兩碟吃了一半的生魚刺身,男人一邊肏干著身下的婦人,一邊拿起酒盅,一手捏住女人火辣辣的臉頰。

  逼著她張開檀口,接著淫笑一聲將杯里的清酒一股腦的灌進女人的口中,女人嚇得不敢不喝,幾杯下肚已經是咳的厲害,小臉更是紅撲撲的一片。

  “對!多喝點,肏起來才夠味!”

  男人哈哈大笑,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心說怎么最近這么熱,別的地方都在下雨,偏偏這黑松山附近燥熱難耐。

  他暗罵了一聲老天不長眼,轉而把對老天爺的不爽抒發在了性欲上,他雙手捏住婦人白嫩渾圓的雙乳,手指掐弄著婦人粉紅的奶頭。

  粗壯如鐵棍的大肉屌一前一后,肏的胯下美婦全身不住的顫抖,一雙藕白色的粉腿來回亂蹬,兩只粉拳抬起又落下。

  就像一頭鉆進了狼窩的小白羊一樣無助又可憐,正當這頭東瀛惡狼快要繳槍的時候,帳門外卻突然連滾帶爬的,鉆進一個和他一樣扎著茶筅髻的士兵。

  “家督!家督!敵人打過來了!”

  黑木中介嚇得一機靈,肉棒猛的一抖,子孫沒來得及射在女人的花房里,便全都射在外面,氣的這小矮子憤憤的一拍桌子怒吼道。

  “巴嘎!哪里來的秦軍!不是我們一直在進攻嗎!”

  他說的沒錯,從這個月的月初,他就率領著所有主力在瘋狂進攻著沿海一代秦軍,秦軍一退再退,被打的丟盔卸甲。

  最后駐守在黑松山頑抗不出,如果換做以往,他可不敢這么做,但是從秦軍內部細作傳來的消息,和結合自己聽聞上次戰斗敵軍主將,受傷的情報來看。

  那個最讓他和所有東瀛人都害怕的秦輔國大將軍,也就是號稱【倭屠】的敵軍總將正隱藏在,距離這遙遠的一處小鎮內養傷。

  這次的秦軍主力是迫于秦國皇帝的催軍令才不得已出征的,沒有了那個讓他聞風喪膽的秦元帥坐鎮。

  他自然不會害怕秦軍,以他多年來和秦國政府軍打游擊的經驗,沒有那個【倭屠】在場,他從沒有輸過秦軍一次。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手下號稱東瀛第一忍者的松田小次郎,已經潛入了王江涇鎮,估計現在那個身患重傷的輔國大將軍,已經成了小次郎的刀下亡魂。

  只要自己再攻下這,那整個江南一代的秦軍就會瞬間土崩瓦解,到時候以江南為根基逐步蠶食大秦的計劃,就會邁出戰略性的第一步!

  “千真萬確啊,家督!就在剛剛,山上的秦軍突然沖了下來,一連攻破了我們好幾個寨子!現在直奔這來了!”

  黑木中介看那士兵滿臉的血污知道可能外面是真出事了,自從把秦軍的這最后五千多人逼到了黑松山上,秦軍就沒反擊過一次。

  讓他一度以為秦人被打怕了,難不成是山上實在沒東西吃,逼得這些秦軍魚死網破?

  “不要慌,華夏有個成語叫困獸猶斗,他們不過是殊死反抗罷了,你在這和旗本(古日本大名的衛隊名稱)守好少家主,本家督去去就來。”

  黑木中介和其余的東瀛海盜不一樣,他頗具戰略眼光,別的倭寇都是以搶掠為主,目光短淺,可他卻和東瀛的很多大地主勢力都有聯系。

  本身他也是東瀛尾張一代的大名,家底雄厚,他也是第一個提出要真正打算侵略大秦的始作俑者,而他的戰略就是步步蠶食,以戰養戰。

  所以和那些鼠目寸光的倭寇不同,他的目標可不僅僅是江南一代,而是要趁著大秦疲弱,內外堪憂之際,拿下更多的地盤。

  而想要真正達到他的目的,阻擋在他面前的第一個敵人,就是駐守江南的大秦輔國大將軍,為此他把自己的兒子都帶來一起培養。

  希望自己如果有生之年沒有完成侵略大秦的目標,自己的兒子可以繼續繼承自己的野心!

  “家父!我覺得這可能是敵人的計謀!”

  正當黑木中介穿好鎧甲,準備出陣的時候,一個滿臉稚氣的小男孩從后帳中探出了頭,他看起來眉清目秀,只有七八歲的年紀。

  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黑木中介,嗓音雖顯稚嫩,可卻落地有聲。

  “至陽,我不是讓你去看書嗎?怎么又跑出來了!”

  別看黑木中介是個粗人,但對自己的兒子教育方面卻格外注重,尤其是知識的培養,他自己雖然家境殷實,可打了半輩子仗,對讀書向來沒興趣。

  但自從來了大秦,才知道這里文化的淵博和自己的無知,尤其是在各種兵法戰術上面,沒少吃那個秦元帥的虧,他這輩子是大字不識一個了。

  可不能讓兒子也步后塵,他帶兒子來,一是為了鍛煉他們在戰場上的本事,方便以后繼承家業,二來也是想讓他們多了解他國文化,開拓眼界。

  可這個小兒子由于年紀太小,他期初并不想一起帶來,卻拗不過這個生性好學的兒子非要前來。

  黑木至陽今年只有七歲,可卻在東瀛被稱為尾張第一神童,他的兄長黑木至勇則被稱為尾張第一勇士,黑木至陽年紀雖小。

  但在華夏生活這兩年卻深受華夏文明的熏陶,尤其喜歡了解各種兵書和各種當代顯學,他聽到父親要出陣也顧不得許多前來阻攔。

  “家父,秦軍主力此番下山必有蹊蹺,家父不得不防啊。”

  黑木中介停下腳步,雖然自己這個二兒子年紀不大,可卻經常語出非凡,他猶豫片刻還是定下神開口問道。

  “哦?我看那秦軍分明是在山上無水無食,才逼得走投無路,出此下策。

  你說說有什么蹊蹺。”

  黑木至陽面色凝重,小眼睛一轉款款道。

  “黑松山以松樹茂密聞名,有松樹必然有松子,松茸,均可食用,而且華夏江南一帶數年來都常有降雨,”

  “即便最近天氣燥熱,可山上的樹木卻依舊枝繁葉茂,又怎會有缺水一說?”

  黑木中介聽完眉頭微皺,他暗暗為自己的大意所后怕,還不等他繼續聽自己的兒子繼續談論戰況。

  另一個渾身沾滿了血污的士兵卻踉踉蹌蹌的一頭栽進帳內,士兵帶來的消息讓黑木中介如雷灌頂。

  同時他也再也顧不得什么,只留下幾個親兵守衛大營,就跨上馬沖了出去。

  他麾下最信賴的將軍石田三郎死于亂軍從中!

  “家父!小心啊,小心渡口!”

  黑木中介沒有聽清兒子在身后喊著什么,他只覺得血灌瞳仁,他拿起手中的長槍就沖在了最前面,黑松山下的戰況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他萬萬沒想到一直被自己圍困在山上,快半個月之久的秦軍會和發了瘋一樣沖下山,而且戰斗力和之前且戰且退的窘態完全不同。

  不可能,那個讓所有東瀛海盜都聞之喪膽的“倭屠”并不在這,這些早就是強弩之末的秦軍,怎么會如此瘋狂的進行反沖鋒,這太不尋常了。

  看來確實是山上已經連松樹根都讓秦軍吃完了,沒錯,一定是這樣!

  “家督,前面的聯合軍頂不住了,要不然……我們先撤吧。”

  一個穿著布衣草鞋的足輕氣喘吁吁的望著馬上的黑木勸道,黑木虎目一嗔,大聲怒吼。

  “巴嘎!追了這么久怎么可能撤退!我們撤到哪里?難不成要回海上嗎!”

  黑木心里真是恨透了頂在前面的聯合軍,這些聯合軍其實就是流浪的武士,浪人,海盜和一些南北割據中的逃兵組成的先頭部隊。

  這些家伙分戰利品的時候眼疾手快,洗劫村落的時候更是一個頂三個。

  可一到戰場上卻又畏手畏腳,如果不是軍力實在不夠,他絕不會和這些廢物一起作戰。

  “可……可這么下去,山上的秦軍都沖下來了啊!”

  看著身邊的士兵個個面露懼色,黑木也是氣的咬牙切齒,他攥緊手中的長槍深吸一口氣指著身后道。

  “去,傳我的命令,讓守衛渡口的親兵給我頂上去!”

  此話一出,幾個足輕更是慌了神,個個面面相覷。

  讓渡口撤防?那萬一從海上來了秦軍支援怎么辦?

  “怕什么!現在是難得的大晴天,我們的火繩槍難道是廢銅爛鐵嗎!留下火繩槍手,就算秦軍從海上來了支援,也擋不住那些鐵疙瘩!”

  黑木知道這些人的顧慮,但他現在只想的是一件事,那就是為自己的愛將報仇,石田三郎不單是他最為仰仗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表兄弟!

  石田家在當地頗具威名,如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如何回去交差。

  當然,仇恨也沒有完全沖昏他的頭腦,事實也確實如他所說,這次他來華夏可是帶來了西洋的新家伙事,秦國就目前他的了解。

  他們的科技還沒有研制出像樣的火器,他花了大價錢從那些白皮藍眼的異邦人手里,買來的鐵管和炮架子正好試試威力!

  而更加堅定他信心的則是他相信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大兒子,黑木至勇正守衛著這道最重要的礙口,不會出任何差池!

  隨著親兵的加入,戰局開始逐漸出現了變化,這些黑木家的親兵戰斗力可不是這些,半吊子的流浪武士還有雜牌海盜能比的。

  雖然只有區區三千人,但卻是在南北割據中千百場惡戰下歷練出的精兵良將。

  而這些親兵也不負眾望,一上場便將剛才還進行著,反沖鋒的秦軍一點點打回了山上,黑木中介更是一展他在尾張縱橫披靡的風范。

  一桿大鐵槍舞的也是虎虎生風,他右手持槍,左手握著野太刀,別看他個子不高,其貌不揚。

  可馬上功夫卻比一般習慣了騎馬作戰的秦兵還要熟悉,槍挑刀劈間如入無人之境。

  “哈哈哈!呦西!給我可勁的殺!”

  黑木輪直鐵槍又是一槍,將一個沖上來的秦軍士兵刺死于馬下,右臂掄起那比長劍都要長出一大截的野太刀,斬下一個秦軍的頭顱。

  雖然一直沒有見過秦元帥的真容,但他卻在其手下沒少吃癟,今天終于可以放開了動手。

  果然,沒了那個姓秦的坐鎮,就算秦軍再頑抗也敵不過他這“東瀛第一槍”的槍法!

  這場惡戰持續了近一個時辰,山上的秦軍漸漸支撐不住黑木軍的反攻,一點點又縮回了山上,黑木則乘勝追擊。

  準備趁勢一鼓作氣將這伙頑抗的秦軍一窩端掉,他已經等不及吉田為他,傳來誅殺敵人江南地區總指揮的喜訊了。

  “家督,家督!秦軍增援來了!”

  正當黑木中介在這瘋狂割草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傳令兵焦急的呼喊聲,黑木今天心情真是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忐忑兩個字。

  他那本就沒有幾根毛發的眉毛一豎,不可置信的一槍指向馬下那哆哆嗦嗦的傳令兵咬牙道。

  “你再說一遍!秦軍這小半年來的主力現在都在這山上等死,怎么還會有增援!”

  那傳令兵被嚇得哆嗦亂顫,連忙后退幾步指著不遠處的渡口磕磕巴巴道。

  “家,家督!千真萬確,是從海上來的!”

  這一說更讓黑木氣的七竅生煙,他調轉馬頭向遠眺望,這一看不要緊,不知何時身后的渡口竟然漫布霧氣。

  確切的說是大半片海面上都被厚重的白霧籠罩,能見度幾乎下降到了最低。

  他只好豎起耳朵仔細一聽還能依稀聽到,火炮的轟鳴和隱約的喊殺聲,難道秦軍真從海上來支援這里了?

  可這該死的大霧又是哪里來的?

  這么厚的白霧,火炮和火槍根本沒有打擊的目標,自己花了不知道多少心血才弄來的所謂“高科技”居然成了擺設?這又怎能不讓他怒氣沖天。

  “豈可修……全軍聽命,隨我殺回去!”

  事到如今黑木也顧不得這山下的廝殺了,再在這耽擱,等秦軍支援上了岸,恐怕他手下這些兵連東瀛老家都回不去了。

  半個時辰前

  守護渡口的主將是號稱“尾張第一勇士”的黑木至勇,人如其名,這個身高快兩米的大漢確實武藝高強,力大無窮。

  在普遍矮小的東瀛人中,黑木至勇可以稱得上是妥妥的巨人,他此時正躺在船艙里喝著華夏的美酒。

  聽著一個容貌俏麗的秦國女人彈著古箏,另一個明顯也是被抓來的良家婦女,則怯生生的拿著花扇搖扇吹拂。

  要是平常他自然不會跑到船艙里來小憩,可最近也不知道這天氣怎么了,莫名的燥熱,他是兩年前隨黑木中介來到華夏的。

  這兩年來整個江南地區幾乎每天都在下雨,可近些日子這黑松山一帶卻突然熱了起來,他只好來船上避暑,至于音樂。

  他這種五大三粗的異邦人自然是聽不懂高雅的華夏樂曲。

  可卻也學著很多大秦文人一樣,想享受一下士大夫的隱幽情趣,這可是他老爹說的,要多融入他國的文化嘛。

  對牛彈琴,恐怕就是這個意思。

  聽著春江花月夜,口中卻哼著家鄉小曲的黑木至勇絲毫不知道大禍將至,這一路打來,他幾乎可以說是所向披靡。

  父親多次提醒他要小心那個號稱【倭屠】的秦軍元帥,說他帶兵多么勇猛,又善用詭計云云,可黑木至勇卻沒當回事。

  為此他多次率軍深入,孤軍作戰,這兩年沒少被父親訓斥,再加上自己的那個弟弟天賦極高,深得父親的寵愛,在尾張老家。

  人人都說他弟弟是神童,可到了他這,雖然獲得了個“尾張第一勇士”的頭銜,名頭雖說響亮,但背后沒少被人嚼舌根說他志大才疏。

  空有一身蠻力,腦子卻不靈光,他更是暗自覺得父親會把家主之位讓給弟弟,而非他這個長子,這次來華夏比起說是要完成父親的偉大志向。

  不如說是他想打出些名號,讓老家那些老家臣們好好刮目相看,在東瀛他打遍天下無敵手,這次來就是想好好會會華夏的勇士。

  比起父親說讓他小心避戰,還不如親自會會這個聞名天下的秦大將軍。

  真要是手刃了這個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倭屠】,這未來的家主之位看誰還敢在他身后胡亂言語!

  “好酒,好酒啊,果然你們大秦的佳釀就是比我們的清酒勁大,哈哈!”

  黑木至勇醉意上涌,一手將身邊那搖著扇子的良家美婦拉到懷里,大手不老實的在婦人的身上亂摸,他身材高大,渾身肌肉飽滿。

  這被擄來的小婦人在他懷里就和小綿羊一樣溫順,生怕得罪了這殺人不眨眼的東瀛海盜。

  另一個彈古箏的女子也只好低眉順眼的繼續彈奏,只不過那音調愈顯哀傷……

  “少家主,海面……起霧了。”

  一個士兵不合時宜的鉆進船艙打斷了黑木至勇的上下揩油,他臉一沉剛要喝罵,可卻突然眉頭一皺,心道怎么會突然起霧?

  他本就是島國人士,水性極好,自然曉得海上一旦起霧肯定會對作戰不力,尤其容易出現敵人借機強登的風險。

  可他仔細一想,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不因為其他原因,因為秦軍早就沒了能動的軍隊。

  這一個多月的追擊下來,秦軍的主力不是被打散,就是被圍困在黑松山上,而且按照父親所說,秦軍最仰仗的秦元帥身負重傷。

  不在主戰場,就憑其余那些歪瓜裂棗的秦將,就算給他們再多的人馬來了也是送死,何況雖然父親剛調走了大部分的親兵。

  但駐守在此的依舊有近一千人,還有這二百筒火繩槍,即使敵人敢來支援,一頓槍林彈雨后,再結實的戰船也得被打成蜂窩煤。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見黑木下達了逐客令,那士兵微微一愣,但馬上就再次抱拳硬聲道。

  “少家主,家督說過,要重視渡口的防……”

  “給我滾出去!這里是我駐守,還是家督駐守?!你難道分不清嗎!”

  酒精上頭的黑木至勇聽到這士兵拿他爹的名號壓他,更是氣急敗壞,他臉一紅,大手拍在桌面上。

  將那木桌拍的嘎吱一聲,桌角斷了一根,整個小船都晃了三晃。

  那士兵見少家主發怒,饒是他忠誠有加,可也不敢多言,這少家主脾氣不好是眾人皆知的,酒后鞭打士卒是家常便飯。

  曾打死過好幾個沒眼色撞槍口的倒霉蛋,他可不想也步后塵。

  見那士兵灰溜溜的滾出去,黑木至勇才換了副臉龐,對著小婦人被嚇得發白的小臉上吧唧一口,繼續聽曲喝酒,還不忘嘴里絮絮叨叨,發著牢騷。

  “哼!到哪都他媽有老頭子的跟屁蟲!老子……老子才不怕,什么姓秦的,來一個,我殺一個!”

  黑木至勇滿嘴酒氣,這幾年他沒少受窩囊氣,這帶兵打仗,出生入死,沒功勞還有苦勞呢。

  可父親卻只疼愛自己的弟弟,現在不讓自己去主戰場不說,還安排他到這守大海,哼!

  分明就是怕自己建立軍功,又影響到以后的家主競爭權,黑木越想越氣。

  越氣就越把自己往醉里灌,發泄過后更是放開了喝,一大缸酒下肚已是醉的迷迷糊糊,暈頭轉向。

  “嘿嘿,兩個小……嗝寶貝,等著本家主,嗝本家主先去撒個尿……”

  黑木兩眼竄花,醉醺醺的打著酒嗝,推開船門準備去放尿,結果剛打開門就撞到了一個焦急忙慌士兵。

  “怎么……怎么他媽又是你啊……嗝”

  黑木瞇起眼睛一看正是剛才那個沒有眼力亂說話的士兵,嘴里酒氣熏天,一把拽住這比自己矮了好幾頭的士兵直接拽到半空中。

  傳令兵滿臉血污驚慌失措的喊道:“少家主!敵襲!敵襲!”

  “放……放屁!秦人又不會飛!怎么……會……打過來……”

  黑木至勇手臂發力又傳令兵拉近了幾分滿嘴酒氣的吼道。

  士兵剛要說話,卻感覺背后一陣鉆心的疼痛,他嘴巴一咧,哆嗦了幾下,不再動彈。

  黑木至勇甩了甩手中的士兵,他大嘴一張剛要開罵,醉眼朦朧間的看見一支箭矢正插在士兵的后心上。

  大片鮮血順著傳令兵的衣服滲透出來,滴滴噠噠的掉落到船板上。

  手掌感受著鮮血溫熱的觸感,黑木瞬間酒醒了大半,他趕緊扇了自己兩個嘴巴,讓自己清醒一些,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過來。

  船艙外震耳欲聾的廝殺聲不斷沖擊著他脆弱的耳膜,鮮血的甜腥味和火炮發射的火藥氣息此時顯得格外刺鼻。

  “天啊……秦軍真的敢強登!”

  黑木的腦海中此時亂七八糟,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在浮橋四周布置了重防,別說是秦軍了,就是一只鳥也飛不過來。

  對方是用什么辦法在這光天化日下,輕輕松松的把士兵送進這數十門火炮的射程之內的。

  黑木挪開士兵的尸體,拿起一旁的砍刀趔趔趄趄的跑出船艙,此時的碼頭外圍沒有了正午刺眼的陽光,視網膜仿佛被一片灰蒙蒙的薄霧遮擋住。

  黑木用力的揉了揉短暫間無法聚焦的雙眼,等瞳孔逐漸清晰,他才被眼前的一切徹底震撼了,目光所至是的是碼頭四周那濃厚的大霧。

  白森森的霧氣籠罩了整座浮橋,只要往前幾步整個人就會不知道自己身處哪里。

  “這……這么大的霧是從哪來的!”

  黑木至勇咬牙切齒的站在原地,四周盡是喊殺聲和火槍轟鳴的聲音,但他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慌亂中他一把拽住一個正在逃跑的親兵。

  那親兵早就被嚇得面如土色,手里的刀都快拿不住了,黑木啪的給了這個被嚇傻的士兵一個巴掌惡狠狠的問道。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敵人有多少,為首的是誰!”

  那士兵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么,牙齒只是一個勁的在打顫,又挨了兩巴掌以后再稍微緩過來點。

  “不……不曉得啊,黑壓壓的一片,根本不知道多少人,為首的好像,好像是個女……啊!!!”

  他話剛說到一半,一根鋒利的箭矢就貫穿了他的脖頸,黑木嚇得一哆嗦飛快的松開這倒霉蛋,回到船艙前,剛要鉆進去打算開船跑路。

  結果又是一聲頭皮發麻的箭矢飛射而來的破風聲,黑木本能的一低頭,箭矢正中船艙的門前,他沒敢再上船。

  而是咬著牙選擇翻身上了馬,現在他處在暗處,根本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增援,更不要說自己連秦軍的主將是誰都不清楚。

  這渡口是守不住了,還是快點回到主力的身邊再做打算。

  “再跑快點!本將軍最喜歡看你們這些倭龜逃跑時候的樣子了!”

  黑木剛上馬拉緊韁繩,就聽到腦后傳來一個潑辣中帶著興奮的女音,渾身的酒氣瞬間被嚇得成了一腦勺的虛汗。

  他也顧不得父親留給自己守護港口的重任撥馬就跑,可還沒跑兩步,就同時也聽到了一樣的馬蹄聲傳進耳中。

  而且身后的急促馬蹄疾馳的聲響卻越來越近,好似重錘砸地,震耳欲聾。

  直到他剛要轉身,耳后便呼的傳來一陣冷兵器劃過空氣,同時還伴隨著一道女人的嬌呵聲。

  “哈!”

  黑木趕緊低下頭,只感到腦后生風,那利刃從他的后脖頸貼著毛發揮舞而過,他被這一嚇過后也知道再跑下去也會被追上,干脆也不跑了。

  自己可是尾張第一勇士,豈能做貪生怕死的縮頭烏龜,他撥轉馬首,掄起手中那把大砍刀就沖著身后霧氣中的黑影砍過去。

  “滋!”

  茫茫白霧中閃過一道火花,黑木根本分不清對方在哪里,只能憑借著馬蹄攢動的聲音判斷敵人的位置,他的身高在這種戰斗下反而成了累贅。

  目標變得更明顯,黑木屏氣凝神,手里砍刀飛舞,可到處亂砍了半天也再沒有擊中敵人。

  “臭娘們!有能耐出來一戰,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黑木對著白霧中那若隱若現的黑影破口大罵,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必死的決心,但敵人卻將他玩弄于股掌之中,這怎能讓他不氣。

  “好,本將軍就給你一次機會,只一回合,如果你能擋得住本將軍的這一刀,我就放你這倭龜回去,如何!”

  黑木至勇冷笑一聲,吐出猩紅的舌頭,左手卻悄悄從腰邊掏出三把苦無,只要這女人敢現身,就先招呼過去!

  “放馬過來!華夏女人!”

  那大霧中先是死一般的沉寂,黑木還在猶豫,一雙銅鈴般碩大的眼珠子警惕的望著前方,可就在他聚精會神的時候。

  卻冷不防的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無比急促的,馬蹄踏地飛馳而來的巨響,他感到戰馬下方的土地都在顫動,那種顫栗感就仿佛一頭蠻荒巨獸在沖向自己!

  黑木手里的苦無都已經攥不住了,他慌忙轉身,剛要拽動韁繩,可卻只看到那茫茫大霧中,躍出一匹無比高大健碩的黑色駿馬。

  此馬竟然比自己胯下的戰馬大出近乎一倍,馬首更是碩大無比,猶如獅面虎首,那黑馬前蹄高抬至半空中,嘶鳴聲響徹海岸。

  “看刀!!!”

  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看清騎在馬上的人長什么樣子,一把帶著凜冽寒氣的青龍大刀,就伴隨著女人一聲怒吼魚貫而下。

  帶著無比雄渾的殺伐之氣直取他的項上人頭,那倒懸著紅纓和森然的刀刃仿佛遮天蔽日,黑木眼前一黑,來不及做什么反應。

  硬著頭皮拿手中砍刀去抵擋,兵刃相接,只聽得“咔嚓”一聲,自己的佩刀齊刷刷的被砍成兩截。

  黑木滿臉驚恐的望著那已經順著自己脖頸砍來的大刀,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半分,青龍刀如砍瓜切菜一樣順著他的頭頂,以雷霆萬鈞的速度猛然剁下!

  連人帶馬,砍為兩段!

  當黑木中介帶著主力緊趕慢趕的來到渡口的時候,已是滿地狼藉,自己引以為傲的親兵全部陣亡,尸體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厚重的白霧也終于散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排騎在馬上,身披黑金重鎧,頭戴嵌著一根黑色羽毛的鐵盔。

  手持七十到八十公分的長月牙狀彎刀,個個高大威猛,面色淡金,雙目如炬,殺氣騰騰,且陣型整齊劃一,大約一百人的方隊。

  這些士兵手中的彎刀上還在向下滴淌著滾熱鮮紅的血液。

  “可惡……你們的主子是誰!”

  黑木策馬上前,目露兇光,他四下環視了一圈并沒有看見自己的大兒子黑木至勇,一種不祥的預感馬上襲上心頭。

  “聽說你一直在找我!”

  而隨著不遠處一連串沉悶中透著暴戾之感的馬蹄聲傳來,一匹透體純黑的駿馬疾馳到眾人面前竄起陣陣塵煙。

  黑木定睛一看,只見此馬身軀高大,異常雄壯,鬃毛柔順飄逸,沒有半點雜色,因其形體比一般戰馬要大出一圈。

  又因馬首長著黃色的毛發,面首似獅軀體如虎,故稱【鳳陽獅】,乃是聞名天下的天啟六駿之一。

  寶駒上端坐著一名巾幗女將正勒馬跨刀,虎視眾人。

  黑馬那氣魄雄渾的嘶鳴聲更是打破這短暫的寂靜,再看來者,此女子也是生的英姿颯爽,看年紀約莫有三十上下。

  雙眸竟然有些發淡藍色,黑木睜大雙眼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細長的鳳眼,眼尾略微上揚,好似天空中此刻那彎彎的皎月。

  又如同國師圣手筆下那墨色將消的尾跡,讓人遐想連篇,高挺的鼻梁下則是略帶嘲諷之意翹起的嘴角,纖薄的嘴唇似乎與生俱來就帶著一抹薄情寡義之感。

  細看此女長相有幾分胡人風姿,身段高挑,腰肢纖細。

  頭戴束發金冠,身著蜀錦鏤金玄鳳袍,前后胸佩戴青色金剛護心鏡,但胸甲下那高聳無比的胸脯卻將護心鏡高高的聳起。

  側面則可以看見白皙的肌膚和半圓形的球體,和拿起刀時的光滑腋窩。

  身后斜披棗紅色的妖蛇披風,名貴的錦緞布料上繡著兩條栩栩如生的青色巨蟒圖騰,二蟒環環相扣,格外滲人心魄。

  腰系玲瓏獅鸞戰帶,腰下那雙充滿了肌肉緊繃度的渾圓美腿緊緊的夾著馬腹,上面套著一雙緊貼肌膚的黑色褲襪,褲襪外罩腿鎧。

  但卻使得兩團豐盈的巨臀即使是端坐于馬背上,依舊在兩側映襯出下體是那么豐盈,腳下踩著一雙曜黑牛皮靴,手持一桿一丈有二的青龍大刀。

  刀身泛著凜冽的寒光,刀面上刻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面五爪蛟龍,刀刃還在往下滴淌著鮮血,刀柄上懸紅纓,茶杯口般粗細。

  約莫得有五六十斤重,女將不是別人,正是大秦開國上將胡人將領慕容函后人,慕容雨萍!

  更現兼任嶺南,武寧,淮海,鎮海四鎮節度使,秦輔國大將軍,官居二品,因起祖上為開國元勛,被賜皇姓,世襲鳳陽王!

  “你……你……你就是秦雨萍?!”

  黑木中介看到眼前女子的盔甲裝戎,和手中那柄殺氣騰騰的青龍寶刀,心中就已經猜出個七八分。

  連胯下的戰馬聽到那匹鳳陽獅的嘶鳴都不禁后縮了縮,黑木中介沒想到這個號稱【倭屠】,不知屠殺了多少東瀛人的帝國將星竟然會出現在這!

  那豈不是說情報出了問題?可小次郎……

  “壞了!”

  黑木感到腦后發涼,吉田那邊估計是碰釘子了!

  就在這時,黑木身后傳來震天一般的廝殺聲,他不由向后一看,只見之前還被自己打的縮回山上的秦軍,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又沖殺了回來。

  而且這次規模之大遠出他的預想,不一會自己的后軍就被沖的成鳥獸散,可能他馬上就要陷入被前后夾擊的窘迫處境。

  “這……都是你的陰謀?!我兒子在什么地方!”

  黑木中介瞇著那雙蒼蠅眼,恨不得將面前這個女人生吞活剝,看來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自己果然不應該輕易出擊!

  那些被自己趕到山上的秦軍,估計早就是她事先布置好的戰術,等的就是引自己出來!

  “不,這叫做計謀,不是什么陰謀,只有你們這種小人才會耍陰謀手段。”

  秦雨萍不屑的望著黑木,她一抬手,身后唰的升起一面大纛旗,黑木定睛一看,更是氣憤交加,差點憋過氣去。

  只見那刻著“秦”字的大纛旗上正懸掛著一個快要被砍成兩半的尸體,那腦袋已經分了家。

  還在不斷從切口處滲出慘白色腦漿的死尸,正是自己委以重任的親生兒子,黑木至勇!

  “你!你這個瘋子!”

  黑木咬碎鋼牙,再也無法忍耐住自己心中無盡的憤怒,他催馬而上,手中鐵槍化為雨點一般刺向秦雨萍,后者鳳目一緊,掄起青龍大刀。

  從陣列中疾馳而出,那鳳陽獅速度極快,不等黑木上前,馬頭已至,秦雨萍好似猛虎下山,氣勢萬千,青龍戰刀順勢劈下,虎嘯龍吟間宛若人刀合一!

  “當啷!”

  黑木不敢再刺,只好橫起那鐵槍往頭上一擋,誰知秦雨萍一介女子,但卻力負千斤,再加上這寶刀鋒利至極。

  黑木倉促間這一擋下來只感覺虎口發麻,連坐下的戰馬都四蹄陷入土地中,發出陣陣悲鳴。

  全身的骨頭都好像被震的一顫!甜腥味順著胸腔往上竄在喉頭倒涌,一口鮮血竟然被震的從嘴中噴出,秦雨萍不給他反撲的機會。

  娥眉蹙起,杏目圓睜,單臂就好似有千斤之力,刀刃死死壓向黑木的腦袋,黑木頂的都快要把牙齒咬碎。

  他怒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擠開一絲縫隙,慌亂間他忙撥開槍身,回首再刺,這一刺不過是脫身之計,輕易的被秦雨萍扭動身子同時躲開。

  “去死吧!”

  黑木也不是吃素的,久經戰陣的他知道不能硬碰硬,沒等馬匹轉身,他竟然在馬背上一翻,倒著騎在馬上。

  秦雨萍也是一驚,沒想到這東瀛小矮子竟然這般靈活,她拉緊韁繩,將鳳陽獅的沖勁拉斷,這樣一來駿馬兩只前蹄向前揚起。

  她也趕緊身體向后順勢仰過,那鐵槍順著她的眉梢刺了過去,秦雨萍回眸咂咂嘴,唇角一彎,好像頗為滿意這個男人的身手。

  她手臂掄圓,抬起臂膀,露出那沒有半根毛發的光滑腋窩和半邊豐滿的乳球,單臂繃緊,肩頭肌肉隆起。

  竟然將向后蕩去的青龍刀順著地面劃過,刀身摩擦過地面揚起陣陣灰塵,鋒利的刀刃呈半月狀倒劈向黑木。

  這種掃刀的刀法和拖刀術一樣需要武將極其強大的臂力,五六十斤的鐵器揮舞自如,恐怕整個大秦也找不出來幾個人能做到。

  黑木也是眼疾手快,絲毫不慌,長槍在手中一翻,對著地面將鐵槍斜插入地,槍頭抵在地上擋住那勢大力沉的一擊。

  這次他干脆都不再去握住槍身,生怕再被震的口吐鮮血,另一邊電光石火間則對著馬屁股就是一拍,一個鯉魚打挺跳在地上。

  “身手不錯啊,臭老鼠!”

  秦雨萍杏目一眨,青龍刀再次掄起,對準在地上手無寸鐵的黑木又是一刀,黑木被那凜然的刀氣震的連連后退,腳下一滑倒在地上。

  秦雨萍催馬而上,刀刃沖下,手握刀身,黑木中介像一只會挖洞的穿山甲一樣一個勁的往后退,秦雨萍則一路追趕。

  鋒利的刀尖抵在黑木的褲襠上,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道凹痕,要不是黑木身材矮小靈活的很。

  恐怕自己的二弟都要被這華夏女戰神給閹了,更引得不少大秦士卒一陣嬉笑。

  “豈可修!!”

  黑木好歹也是在東瀛刀尖舔血混過來的,何曾受過這般的羞辱,他摸到身邊的一把火銃,匆迫間拿起便射,這火銃威力可不小。

  這一槍只聽得“砰”的一聲,竟然直接打到了那匹鳳陽獅上,馬兒受驚,立刻向后退去,秦雨萍趕快勒緊韁繩,她自然是見過這種火器。

  但沒想近距離之下力量這么大,可奈何馬兒也是肉身凡胎,哪里禁得住貼臉間這一發火彈,只是四蹄狂奔到處亂竄。

  黑木見狀又是一槍打出,結果卻沒有半點聲響,這火銃卡殼了!

  “ばか!”

  黑木憤憤的丟掉火銃,起身就要跑,卻突然聽到秦雨萍嬌呵一聲,這大秦女元帥竟然直接扔下大刀,從馬上一躍而起。

  黑木中介嚇了一跳,只感到眼前好似一只撲天大雕從空而下,他就仿佛那真的過街老鼠一樣,被秦雨萍一掌抓住了腦后的小辮子。

  那孔武有力的手掌順著他后腦勺一路向下,最后緊緊鉗住黑木的脖頸,五指宛若鷹爪,用力的抓住他的后脖頸一扣!

  “起!”

  只見秦雨萍左臂猛的向上一抬,高聳的巨乳在那鎧甲下都顯得波濤洶涌,她竟然直接把黑木從地上硬生生的拽了起來,黑木哪里見過這種打法。

  再看那下了馬身材高大豐滿的秦國女將,竟然足足有近一米九的身高。

  他這種穿著鞋才一米五開外的東瀛小矮子,在這華夏女軍神的身邊簡直就是一頭待宰的烏龜。

  “哼,抓你們這些倭龜就像抓兔子一樣簡單!”

  秦雨萍嘲弄的看著手中的黑木,像炫耀戰利品一樣搖晃著手中的小王八,黑木這輩子估計都沒受到過這么大的屈辱。

  他臉漲得通紅,短小的四肢憑空一陣亂蹬,秦雨萍哈哈大笑,胸前美乳在甲胄包裹下來回亂顫,黑木的頭正浮在秦國女將軍的左胸處。

  那胸甲和披風交錯的地方,此刻正露出白皙的半邊側乳和姣好的腰部肌膚,黑木也不管丟不丟人了,別看他胳膊腿不長,可脖子卻不短。

  像極了那被逼瘋了的王八腦袋,能伸能縮,他伸長脖子,血盆大口對著秦雨萍裸露在外的,那半弧形的豐滿側乳就是一口下去。

  入口處只感到香軟滑膩,奶香混合著女將軍的淡淡汗香鉆進鼻孔里,黑木暗道真是好一個香噴噴的大奶子!

  “哎呦!”

  乳房和下陰本就是女人最敏感的部位之一,秦雨萍打了一輩子仗哪里見過這么不要臉的招數,她叮嚀一聲,手掌本能的就送了勁。

  那黑木掙脫束縛,翻了個身拿起地面上的長槍,對著正疼的皺眉頭的秦雨萍就是一槍,秦雨萍畢竟是沙場宿將。

  應激反應下她身子一扭,那槍尖正插在護心鏡上,這鐵槍是用東瀛最好的黑鐵打造而成,韌性極佳,否則也頂不住秦雨萍那勢大力沉的一刀。

  黑木用力的一挑,竟然將秦雨萍的盔甲挑開一半,露出半邊貼身的紅肚兜!

  那都快趕上黑木光頭大的肥碩乳房,在肚兜的遮擋下勉勉強強只能擋住一部分。

  要是槍頭在低一點,說不定連著大秦的美艷女元帥的奶頭,都能看到是什么顏色的!

  “狗東西,大膽!”

  秦雨萍到底是個女兒家,見嬌軀半露立刻紅暈浮上臉頰,她大喝一聲,拔出佩劍,步步緊逼,以短攻長本就是劣勢所在。

  可秦雨萍手中寶劍如鳳舞梨花,劍吐霜華,與此同時和寶劍一起伸縮自如的,還有秦雨萍半露在外的渾圓爆乳。

  這女將軍平日里都是鎧甲里內穿軟鎧護身,可因為最近天氣實在燥熱,她又生在塞北,久在北境為官,對江南的天氣很不熟悉。

  所以才沒有穿那礙事的軟鎧,誰知竟然被這賊廝占了便宜。

  “你這騷婊子,居然里面只穿這件肚兜來打仗!真是風騷的緊啊!”

  黑木手中鐵槍是馬戰所用,此時發揮不了長處,他雖然嘴上胡說八道,可卻暗暗在手中摸出幾枚手里劍。

  趁著秦雨萍不備,唰唰唰的射出三發,秦雨萍鳳眸早已看見這東瀛老鼠的小把戲,那手里劍剛射出,就被她側身扭過。

  可她剛縮回身子,就看到黑木身子往下一沉,她這一劍力道極大,卻因此刺了個空,身子的慣性讓她不由的向前傾倒。

  那黑木身材矮小,在高頭大馬的華夏女軍神身前就好像土行孫一樣靈活。

  “真香啊!”

  秦雨萍冷不防的感到腋下一涼,她側目看去才看到這狗雜種正鉆到了,她的胳膊下方對著她布滿了香汗的腋下深深的一嗅。

  接著就感到腋窩處的軟肉被一條滑滑的東西呲溜一舔,那粗長的舌頭竟然順著自己汗津津的腋窩舔到了肚兜里,還在她那凸起的奶頭上刮過!

  雞皮疙瘩順著秦雨萍的肌膚就冒了出來,她羞憤交加,一劍側砍而下卻被黑木再一次靈活的躲開。

  “下三濫的東西。”

  秦雨萍俏面一紅,她今年已到了婚嫁的年紀,換做一般女人早已相夫教子了,可她卻至今還是處子之身,又因身份高貴,哪里受過這般輕薄。

  “哼,裝什么清高,你們大秦的女人只要到了床上,哪個不是被老子的大雞巴肏的嗷嗷亂叫,”

  “你殺了我兒子,我非要活捉你,讓你也嘗嘗我們東瀛男人的雞巴是什么味道的!”

  黑木其實已經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難逃一死了,身后的秦軍漸漸將他包圍,這里的渡口又已經被占據,沒想到自己百密一疏。

  竟然到底還是著了這個女人的道,可今天就算死在這,也決不能讓這個女人踐踏他與生俱來的武士道精神!

  “你會后悔你長了一張會說話的嘴和看得見東西的狗眼!”

  秦雨萍這一次真的徹底被激怒了,之前的小打小鬧到此為止,這位華夏最強的女軍神一伸手。

  地面上那把青龍大刀就好像聽到了主人的傳喚一樣,憑空飛起被秦雨萍握在手中。

  她那雙有著三分鮮卑人血統的淡藍色眸子,漸漸泛起一絲肉眼可見的寒氣,剎那間周圍的地面上竟然結起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本來燥熱的暑氣瞬間消失,海面上再次升起了灰蒙蒙的大霧。

  “我現在知道為什么明明天氣熱成這樣卻會起霧了,你竟然能制造寒流!”

  黑木望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大腦中來來回回都是家族中,一些年紀過百的老頭子嘴里所說的各種華夏仙術道法。

  沒想到他竟然在這見到了,這簡直比什么忍術要可怕太多了。

  “我應該稱贊你,如果不是師姐心細發現了端倪,恐怕我一時半會沒辦法引你這只狡猾的臭老鼠出洞,”

  “這些年你殺害了不知道多少無辜的大秦子民,今天該得到懲罰了!”

  秦雨萍身邊爆發出的極寒之力,連她身后的士兵都不住的向后退卻更別說這些倭寇。

  只見她那柄青龍大刀上刻著的那條青龍凹槽上,竟然在逐漸變得透明。

  而且隱隱可以從刀鋒上聽到陣陣龍鳴,好像有一條一直被封印其中的,蛟龍要破刀而出的真切感!

  “妖婦!你們華夏人都是怪物,使用妖術的怪物!!”

  黑木中介臉上已經出現了凍瘡,眼前也起了寒霧,他發了瘋一樣亂吼亂叫著,他的腳下已經被冰碴凝固。

  那寒冰之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順著腳腕向上一路蔓延,他身后的士兵更是個個抱著雙腿蹲在地上哆嗦亂顫。

  估計他們現在最后悔的就是跟著黑木一起來侵略大秦。

  “妖術?別把隴西的歪門邪道和兵家相提并論!”

  如果說之前黑木對她的猥褻秦雨萍還沒有真的動怒的話,那現在黑木一句無心之言卻真的戳中了秦雨萍的痛處。

  她手中那柄青龍大刀此刻被大大小小的冰塊懸空包裹,在那龍形的凹槽寒氣填滿時,一股凜冽至極的寒氣呈光柱狀從她的腳下迸發向上。

  直沖云霄,秦雨萍頭戴的紫金盔也隨之迸裂,寒風吹起她一頭干練的短碎發顯得更加飄逸輕盈,她死死盯著面前無數被凍得面無血色的倭寇。

  眼神里沒有半點的憐憫,沒錯,她從遙遠的邊塞千里迢迢來到江南,就是為了送這些罪無可赦的外寇回老家的,對,真正意義上的回老家!

  “冰封千里!”

  一聲嬌呵聲從秦雨萍口中發出,她手中緊握的青龍刀向前一揮,一條泛著極寒之氣的青色蛟龍從刀尖處升騰而出。

  那蒼首青龍對著黑木身后的倭寇們躥騰不止,所到之處,皆冰凍三尺,只在銀針墜地間。

  徹骨的冷氣就讓這些東瀛倭寇,渾身宛如掉入了冰窟一般凍得連站都站不穩。

  連身上都在逐漸結冰,但這些萬惡的倭寇即便這樣也試圖握緊刀劍想要反擊。

  秦雨萍翻身上馬看著眼前這密密麻麻,已經幾乎喪失了戰斗力的倭寇,緩緩閉上雙眼。

  “大秦的將士們,為了那些戰死的兄弟們和江南的百姓們默哀。”

  秦雨萍身后這數百手持彎刀的騎兵立刻同時將刀尖朝下,低頭默哀,片刻后,秦雨萍突然抬起螓首,圓睜鳳目,手掌握緊劍柄。

  只聽得“唰”的一聲白刃出鞘,風刀霜劍,她拽緊手中韁繩,劍鋒直指倭寇滿眼血絲,怒發沖冠。

  “敵人陣型已亂,隨本將軍將它們趕盡殺絕!!!”

  “殺!!!”

  這數百人的騎兵嘶吼間卻喊聲震天,這是秦雨萍從鮮卑諸部中選中的最為勇猛的親兵,因頭戴黑色羽毛又稱【黑鴉】。

  戰斗力可以稱得上是帝國精銳中的精銳,這些鮮卑騎兵宛若天神下凡,快馬彎刀所過之處,人頭滾滾,鮮血噴濺。

  頃刻間,將這些本就凍得連刀都拿不起來的倭寇,砍成一灘灘肉泥血沫,其慘烈不亞于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為……為什么不殺了我!”

  饒是黑木縱橫沙場數十年也禁不住這樣慘敗的刺激,在這個女人可怕的道行面前,他們東瀛人那點小伎倆顯然毫無作用。

  “你的功夫不錯,可惜你沒有用到正途上。”

  秦雨萍身上損壞的盔甲竟然在同時都被寒氣修復,她收回功法,刀身漸漸變回原本的狀態,黑木顯然已經放棄了最后的掙扎,他慘然的一笑道。

  “正途?什么是正途?東瀛本就是貧瘠之地,一遇到災年,老百姓還哪有活頭!在那里談正途才是癡人說夢。”

  秦雨萍冷笑一聲道:“我沒有時間聽你的歪理,我來就是要把你們這些倭龜鏟除殆盡!”

  “哼,就算我今天死在這,明天,后天,也會有更多的東瀛人來這里繼續搶掠,你殺之不絕,除之不盡,哈哈!!!”

  黑木放聲大笑,癲狂之狀頗為駭人,秦雨萍則同樣露出一張頗為意味深長的笑臉,她向后隨即一揮手,大霧散去。

  海面上陸陸續續行駛過來十余艘小船,黑木定眼看去,竟然發現船上被關押的都是穿著自己家鄉服飾的族人。

  “你……你這個瘋子,到底要做什么!”

  黑木突然知道為什么這么久沒有見到秦雨萍,這個瘋女人居然趁著他追殺所謂的秦軍主力的時候,偷了自己的老家?

  “哼,臭老鼠,你老家那些大名們還真是見利忘義啊,不愧是倭龜,互相出賣是家常便飯吧,我只是威逼利誘下。

  尾張四周的大名就集體出賣了你黑木家,看啊,這足足八千五百三十五口人,全都是你們家族的人,你應該都熟悉吧”

  秦雨萍饒有興致的看著船上,這些被捆的和一排排粽子一樣的東瀛人。

  她拍了拍手,馬上士兵就押著一個面容略顯青澀,穿著和服的小女孩出現在了黑木面前。

  “父親!”

  小女孩手上和腳上都戴著鐵鏈,她頭發披散在腦后,蓬頭垢面,但還是可以看出是個十足的美人坯子,見到黑木的第一時間她就拖著腳鏈跑了過來。

  即便他是個殺人如麻的海盜頭子,可見到自己多年未見的女兒也不由的露出一絲慈祥,他剛要伸出手抱住女兒就聽到女孩發出一聲哀嚎。

  再低頭一看,一把嵌著兵家銘文的寶劍正從女孩的胸口插入,鮮血止不住的順著胸腔滲出染透了和服。

  女孩雙目圓睜著緊緊盯著黑木,一雙小手還沒有伸出去便倒在了黑木眼前。

  “混蛋!他們都是無辜的!無辜的!”

  黑木發了瘋一樣沖向秦雨萍,卻被幾個衛兵馬上按在地上無法動彈,秦雨萍從女孩身上拔出佩劍。

  將還在滴血的劍刃放在女孩的絲巾上擦了擦,然后將那沾血的絲巾隨意的扔在地上一腳踩住,碾進沾滿了鮮血的土地里。

  “無辜?那整個江南被你們倭龜屠殺的大秦子民就不是無辜的嗎!”

  秦雨萍的聲音突然變高,甚至是沙啞,黑木剛要張開嘴卻感到如鯁在喉,他還想辯解幾句,卻只見秦雨萍轉過身對著士兵冷聲道。

  “把他們全都活埋!”

  黑木驚的甚至連再罵上幾句都發不出聲,什么?八千人?全都活埋?這個女人不會真的是瘋子吧!?

  “遵命!”

  士兵同樣冷漠無情,剛要應聲離開卻被秦雨萍叫回,她轉過身雙眼落在黑木那已經呆愣到無神的臉上,俏面上閃過一抹嘲弄和殘忍的神色。

  “不活埋還要辛苦我的士兵挖坑,這樣吧一律就地溺死!”

  接下來的一幕便是如同凌遲黑木的肉體和精神一般,這個在大秦地界上燒殺搶掠兩年之久的混蛋,親眼目睹了全家族老老少少。

  內內外外足足八千多人通通被趕進大海中,被全部活生生溺死的慘劇,婦孺老小的凄慘無比的喊叫聲響徹不絕。

  【倭屠】!字如其名。

  “看完了嗎?那你這雙眼睛也沒有用了!”

  秦雨萍讓士兵按住黑木的腦袋,將劍刃抵在黑木滿布血絲的瞳仁上,接著在黑木一聲凄厲的慘叫聲中,用佩劍硬生生剜下了黑木兩顆眼珠!

  “這就是你敢亂看本將軍身子的下場!”

  黑松山時隔七天終于下了雨,已經精神崩壞的黑木被按在刑臺上,國師邱嫻貞和輔國大將軍秦雨萍雙雙而立站在不遠處。

  在帝國的女武神和女軍神珠聯璧合的絕妙配合下,這群危害江南長達三年之久的倭寇終于被盡數消滅!

  “あなたたち二匹の雌豚!あなた達を見逃すことはできません!!!”

  已經變成瞎子的黑木瘋瘋癲癲的亂吼著,他看不見東西,但卻憑借著女人身上的氣味將那雙,連血都流干凈的空洞眼眶望向秦雨萍和邱嫻貞。

  仿佛有無盡的恨意從那黑洞洞的眼眶中襲來。

  “斬!”

  隨著秦雨萍一聲冰冷決絕的判決,劊子手對著手掌吐了兩口唾沫,接著手起刀落。

  這個萬惡的東瀛海盜頭子也用他的項上人頭,結束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沿海拉鋸戰。

  而不遠處的海面上,一葉孤舟正在劃向遠方,一個小男孩正咬著牙奮力的搖動著手中的船槳,他那稚氣未脫的臉頰上沒有一滴眼淚。

  而是睜大著赤紅的雙眼望向尸橫遍野的海岸,還有那兩個風姿卓越,但卻讓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算了,一個孩子而已,殺戮過重,不以為此。”

  前凸后翹的玉體上身穿繡著牡丹花白色旗袍的邱嫻貞,抬起手擋下了已經張弓搭箭的秦雨萍,后者鳳目中帶著些許不悅。

  猶豫片刻,她最后還是有些不甘放下了寶雕弓,秦雨萍遠眺著漸行漸遠的那艘小舟,心中總感到有一種莫名的異樣。

  “師姐,你太過于仁慈了,對這些倭龜,決不能心慈手軟!”

  邱嫻貞則抬起頭望向了正被烏云遮擋的天空,看著那點點雨滴從蒼穹落下,她伸出手,將雨滴攛在手掌心,看著它們慢慢匯集于一處。

  一雙褐色的眸子盯著那晶瑩的雨水,眼神中透著淡淡的柔和。

  “雨萍,我……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