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第四章

  突然,一道電光閃現,這電光出現得是那么快,又那么耀眼,將黑暗的四周給照亮,也將女子心中對死亡的恐懼給驅散。

  閃電擊中了蛟,兇惡不可一世的蛟瞬間再次變成了溪水,那個首領回到墨云駒上,打了一個手勢,四周的黑騎士開始撤退起來。

  「冰兒,你沒事」熟悉的聲音如同春風一般的進入到少女的心中,少女的心不在憂愁,剛才的恐懼委屈如同堅冰遇春陽,化作了淙淙溪流,在少女身體流淌,

  「我沒事,只是弟弟,求求你,將弟弟的頭顱帶回來。」

  少女想到自己的弟弟,一腔歡喜在此化作了愁云,那人點點頭,然后快速地追趕起來,墨云駒雖然很快,但是在地上跑,而那人御風而行,漸漸逼近了這些黑騎士。啟轉頭望著越來越近的人,對著首領說道:「你們先走,我來斷后。」

  首領沒有回答,帶著人繼續奔跑,啟卻停了下來,立馬站在路上,只用十息的功夫,那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啟打量了一下,只見那人穿著絲綢所做的華麗衣服,頭上戴著玉冠,腰間佩戴著一把寶劍,而這人的外貌和衣著相稱,面如冠玉,眼似朗星,整個人說不出的風雅,如同天上的仙人一般。

  「你為什么不走了。」

  那人的聲音充滿了磁性,聽著十分悅耳,啟用自己嘶啞的聲音說道:「因為我想見你,阿大,五年了,你都變了。」

  啟說著,取下了自己頭盔,望著伯益。和伯益這美玉比起來,啟就如同路邊的石頭一般不起眼。

  伯益驚訝地看著啟,對著他說道:「你是阿牛,你是阿牛,為什么不在山上等我,我進入寧峰城中半個月之后就來找你,但是你已經不在了,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

  「在你走了三天之后,一個男子來到這里,他說和他在一起的話,就會有名字,我當時心中一軟,于是就跟著他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那里雖然不在愁吃穿,但是我們必須學很多,在昨天晚上,我穿著這一身衣服,按照指示行動。」

  聽著啟這話,伯益皺眉的說道:「嗯?你可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不知道,那里面不準問東問西的,我雖然在里面生活五年,但是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和他們的名字。」

  伯益聽了之后,對著啟說道:「不管這些了,你可曾隨他們殺過人?」

  「阿大,你知道的,我害怕死人,今天我都恐懼的快要暈過去了,尤其是那個人頭,我……」啟說道這里,臉色蒼白,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看著啟這個樣子,伯益想到了啟也曾和自己說過的話,想了想說道:「如今你遇上我了,就不要回去了,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派來的,但是我有預感,他們不是好人,從今天開始,你和我再次一起行動吧。」

  啟點點頭,然后對著伯益說道:「阿大,你能夠御風了,是不是到了仙位了。」

  伯益點點頭,對著啟說道:「放心,我不會忘記我們的承諾,我會悉心教導你的。」

  啟點點頭,然后讓伯益坐上馬來,他們再次回到了那里,少女正在那里等待著,看著伯益和啟到來,心中先是一喜,但是她沒有看到自己弟弟的人頭,心中又是一陣失落。

  「阿大,這個女子是誰?」

  啟先詢問說道。

  「阿牛,這是顓頊國的公主公孫冰,冰兒,這是我從前的好朋友,阿牛。」

  伯益說完,啟立馬從馬上下來,跪在地上說道:「小民見過公主殿下。」

  看著啟這個樣子,伯益微笑的讓啟起來,然后向公孫冰解釋起來,公孫冰看著啟手足無措的樣子,也就相信了。

  「阿大,你怎么和公主在一起,你是公主的護衛嗎?」

  伯益看著啟這個樣子,微笑的說道:「不是,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還有阿牛,你將這一身鎧甲丟了吧,還有這馬,免得引起什么誤會。」

  啟點點頭,將鎧甲脫下之后,露出里面的粗布麻衣,伯益看著又是心酸不已,他不愿在多說什么,然后三人開始前進。

  「冰兒,你和王子為什么來這里?」

  伯益好奇的詢問起來。

  「伯益,我們是來求帝堯,希望他能看在同是公孫一脈的份上,救救我們顓頊國,我準備去見師尊她老人家,有她出面,帝堯一定會同意的。」

  伯益聽完之后,嘆氣說道:「唉,冰兒,你的想法的確沒錯,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帝堯身體不好,已經有意讓位給我師尊,當初帝堯就愧對羲和國,這件事帝堯不好出面,至于常儀太后很多年都不過問世事了,你不如去求盤氏兄弟,或者隨我去見師尊,想必他有能力處理這件事。」

  啟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心中苦澀更加難以言說,尤其是公孫冰望著伯益的眼神,這是啟渴望的,而且公孫冰是一國的公主,這個身份人更是啟難以企及的。

  他心中雖然苦澀,但是還是靜靜地聽著兩人說著。

  他們分析了黑騎士的來歷,但是卻十分不明白,然后索性作罷,開始聊一切的往事,這些恩愛的事情,啟只能默默地聽著,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自己三段所謂的戀情都是失敗的,而伯益身邊卻有著這么多美人傾心,啟想著想著,掐了自己一下,然后嘴角露出了習慣性的微笑,他很快就想通了。

  在中午的時候,他們到了雷澤城,進入城中三人自然是去找地方吃東西,到了驛館里面,伯益拿出一塊金子,廚師臉帶微笑的開始上好菜。

  看著桌子上一桌豐盛的食物,啟咽了咽口水,他沒有要白米飯,而是要了一碗黍外加一點芹菜湯,至于其他食物,他一點都不碰。

  伯益夾肉給啟的時候,啟都拒絕了。

  「阿大,我聽村里人說過,不是貴族的話吃肉的話,會被天神給處罰的。」

  啟畏懼地看著一桌子肉食,自己吃自己的,聽到這話,驛館里面游俠全都哄笑起來。一個游俠說道:「哪里來的野人,趕緊給大爺滾,要不大爺喊衛兵過來了。 」

  聽到這話,伯益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色,他轉身看著那些游俠,目光如電一般地看著游俠,這些游俠如同耗子見到貓一樣,都低下頭了,躲避著伯益的目光,最開始說話的那個游俠也是先低下了頭,但是很快就抬起頭,想到不能在游俠里面丟了面子。

  「小子,你看什么,要不是城中禁武,大爺我今天就要讓你明白為什么花兒這么紅?」

  男子壯著膽氣說著,但是他游離的目光暴露了他心中害怕,伯益微笑地說道:「是嗎?那我還要多謝你不動手之恩了,那么我就以這杯酒敬你一杯。」

  伯益說著,快速地拿起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酒杯如閃電一樣沖了過去,停在了游俠面前,四周的游俠頓時驚呼不已。

  「仙位,是仙位高手看。」

  「這御器凌空,絕對是小仙位以上了。」

  十二國加起來的仙位不過兩百多位,他們這些游俠多是至人位和真人位。伯益看著那個游俠說道:「閣下莫非認為在下不配敬你這一杯酒嗎?」

  那個游俠臉瞬間漲紅了,看著眼前的酒,喝也不是,不喝也是。

  這時候啟拉著伯益,對著伯益說道:「阿大,不要這樣。」

  啟說完之后,將酒杯拿走,對著那個游俠行禮說道:「這位大人,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你不要在多生氣了。」

  看著啟恭敬的樣子,那個游俠瞬間有了下臺階,對著啟說道:「哼,野人就應該待在城外,不要隨便進來丟人現眼。」

  「大人說的是,小的知道了,以后不再出現了。」

  啟還是恭敬的說著,而伯益卻是滿腔氣憤,冷哼一聲,這時候啟回到伯益的身邊,對著伯益說道:「阿大,出門在外,和氣為主,若是因為我而讓你受傷,我怎么過意得去。」

  伯益看著他這個樣子,嘆氣一聲,不在多說什么了。

  啟看著他們吃著食物,尤其是看著公孫冰那如同白玉的手指,心中一陣慌亂,那只手如同有魔力一般,吸引著啟的目光,讓啟想要去摸摸這手,感受這手的柔美。

  啟雖然沒有任何性愛經歷,但是他為宋三打聽的時候,卻知道了不少的事情。他聽說過很多風月之事,也知道一些情況。

  公孫冰的手如同青蔥一樣白嫩修長,這么一雙手,是啟在那些風月場所從來沒有見過的。

  啟心想若是摸上去的話,一定十分柔軟,若是這么一雙手能夠握住自己的陽具,那又是多么美好。

  啟陷入幻想之中,他想到了自己坐在城主大殿之上,眼前的案幾放滿了山珍海味,他沒有親自動手,而是公孫冰咬著食物,送到自己的嘴邊。

  至于公孫冰的手,則握著自己的陽具,在上下擼動。

  公孫冰情意綿綿,如同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她詢問啟:「夫君,你還滿意嗎?」

  啟自然是萬分滿意,他撫摸這公孫冰的秀發,對著公孫冰說:「公主殿下,你也應該用膳了。」

  公孫冰一笑,低下了頭,將啟的陽具含口中,至于的她秀美的手指,他也要一根一根的品嘗。

  下面感受著公孫冰櫻口的溫暖,上面品嘗手指的美味,雖然這樣的美味有一部分是本身的。

  他感覺到了快感,于是讓公孫冰將自己吐出來,然后在公孫冰的伺候之下,對準了爵。

  當精液裝滿了滿滿一爵之后,他看著公孫冰,對著公孫冰說:「公主殿下,請吧。」

  公孫冰巧笑嫣嫣,匍匐在地,對著啟說:「多謝夫君賞賜。」

  公孫冰滿滿的將這一碗精液喝下去,在喝完之后,她嘴上還沾著有一點精液,她用自己手輕輕將這一點精液抹著自己的紅唇上,然后用舌頭順著嘴唇舔舐干凈。

  啟看到這個動作,陽具又在硬了起來,這一次不是幻想,而是現實之中。

  啟察覺到了,于是掐了自己一下,然后咬了一下舌頭,劇痛讓他清醒過來,他不在幻想這些。

  在伯益準備離開的時候,驛館的大門走進一群人,看到這一群人,啟連忙跪在地上,伯益也注視到了這群人,為首的兩人穿著華麗,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而在后面跟著一個俊美的女子,也惹人注目。

  「哥哥,你說是誰殺了他們,而且你還答應那人去找帝堯,真是多事。」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對身邊的人抱怨著。

  這個時候,剛才罵啟那個游俠突然開口說道:「侯爺,郡主,你們終于來了。」

  敖烈和敖輕云點點頭,對著他說道:「麻煩你們在這里久等了。」

  這時候公孫冰望著敖烈的腰間的一個錦囊,驚訝的說道:「這不是文長老的錦囊嗎?」

  敖烈看著公孫冰,臉上一紅,對著公孫冰彎腰行禮說道:「姑娘,你認識錦囊的主人?」

  公孫冰恭敬的說道:「這是我們顓頊國文長老的錦囊,上面繡著金烏,一共六只。」

  敖烈拿起錦囊看了一下,錦囊外邊只有五只,他看了看公孫冰,公孫冰微笑的說道:「錦囊里面還有一只。」

  「你是不是顓頊國的公主呀?」

  敖輕云看著她身邊的伯益,有些不滿的說道。公孫冰點點頭,敖烈看了看四周,詢問說道:「不知道這位兄臺怎么稱呼?」

  伯益微笑地行禮說道:「伯益。」

  這短短的兩個字說出口,四周的游俠頓時驚呼一片,敖輕云也眼中閃現奇特的光芒,有著崇拜,還有一些愛慕,她望著伯益說道:「你就是擊敗星牧和鶉火國十五位真人位高手的伯益。」

  伯益點點頭,謙虛的說道:「星牧見我是晚輩,沒有使出全力而已,否則以他小神位的實力,我怎么能夠戰勝呢?」

  敖輕云不由激動地走了過去,望著這個心目中的英雄,她進入大荒以來,所聽到的人就是伯益種種事跡,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他和幾個國家圣女的感情糾葛,在說書人的夸張之下,伯益已經是大荒最溫柔多情的男子。

  他為星紀國的圣女,在驪山下殺了十大兇獸的驪山魚蛟,將兇獸內丹送給星紀國圣女云陽仙子當首飾。

  或是千里奔走,為大火國圣女赤霞仙子抓了比翼鳥,還有就是鶉火國那次大戰,堪稱驚天動地了。

  敖輕云不止一次幻想自己遇上伯益會發生什么事,她也曾幻想伯益的外貌,但是她沒有想到伯益會這么英俊,就連自己這個哥哥都不如伯益了。

  那一雙桃花眼,說不出的勾魂攝魄,朗目如星,讓敖輕云全部心神都沉醉在星海之中。

  敖烈看了看自己的妹子,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自己的妹妹從離開東海以來,凡是有關伯益的消息她都要打聽,早已經這個少年豪杰情根深種了。

  不過看著想到伯益的情史,他也不愿意自己妹妹和伯益在一起,他咳嗽一聲,然后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入房間再談吧。」

  伯益點點頭,對著趴在地上行禮的啟說道:「阿牛,不用這么多禮,起來吧。」

  聽到這話,敖烈等人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啟。

  「阿大,我不敢看,他們是侯爺郡主,我怎么能夠看他們呢?」

  聽到啟的話,白蘭身軀一震,看著那熟悉的跪在地上的姿勢,她出聲說道:「我看這位兄弟有些拘謹,我們若是強行帶他上去,反而會讓他感覺到不快,不如你們先去房間吧,我來照顧這位小兄弟。」

  敖烈準備說什么的時候,敖輕云連忙說道:「好呀,嫂子,就勞煩你照顧伯益這位朋友了。」

  敖輕云說著拉著自己的哥哥手,進入到驛館的房間,伯益看了看白蘭,對著她說道:「多謝姑娘了。」

  伯益和公孫冰上樓進入到房間,白蘭看著地上這個人,對著他說道:「那個阿牛,你起來吧,和我到房間里面去。」

  啟點點頭,站起身來,但是低著頭,不讓這些游俠看到自己的面目。啟和白蘭到了一個房間,在他們左邊傳來了伯益的談話聲。

  「是這樣的,伯益公子,我們昨天從陶澤城出發,在晚上的休息的時候,哥哥聽到聲音,于是他就出帳篷一看,就發現了重傷的文長老,文長老告訴我他被一群賊人所傷,希望我哥哥能在臨死之前,幫助顓頊國……」

  公孫冰聽到文長老死去,臉上流出了眼淚,然后說:「都是我害了他們,我在出發前就知道會有人阻止,于是和他們分開走,雙方見面之后,在約定下一次的見面的地方,昨天晚上我突然心緒不寧,于是就用子母青蚨找到弟弟,只恨我晚到了一步,那賊子將我弟弟殺了。」

  公孫冰說著再次哭了起來,伯益讓她輕輕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安慰著公孫冰,看著這個情況,敖輕云沒來由的一陣心痛,心中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憋得慌。她連忙說道:「伯益公子,不知道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來歷。」

  伯益搖頭,然后將啟告訴自己的話說了出來,在隔壁偷聽的白蘭聽到這一番說辭,微笑地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啟,白蘭對著啟說道:「阿牛,你說伯益要是知道有一個鐵甲衛士叫啟的在他身邊,他會有什么反應。」

  啟恭敬地說道:「他不會知道的,白蘭姑娘,你說是吧,畢竟啟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他用自己最隆重的儀式來招待姑娘,讓姑娘保持白壁之軀,不被賊人所污,更是通知姑娘所愛的人就解救她。」

  「阿牛,你這是攜恩自重了?」

  白蘭想到了那一個月時間,心中又酸又苦,在昨天彈琴的時候,她恍惚之間看到了啟,她當時都嚇白了臉,她不愿相信自己會想起那個卑微沒有骨氣的男子。今天再次重見的時候,她心中竟然有了一種甜蜜還有悲傷,悲傷這個男子為什么要一直跪倒在地,作踐自己。

  「是的,白蘭姑娘,我只有攜恩來威脅你,畢竟我不能說服你,也無法殺了你。」

  啟抬起頭,神情平靜地望著白蘭,白蘭厭惡看著這一雙眼,這一雙眼永遠是那么平靜,或者說永遠那么死板,如同死魚眼睛一般,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你可以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答應你,也可以讓你這一路上身份不會暴露。」

  白蘭平靜的說著,眼中卻出現了一點淚花。

  「白蘭姑娘,小的求求你了,求你不要告訴伯益,小的會永遠記住你的恩德。」

  啟毫不猶豫地說著卑微的話,這些話不亞于一根根銅針刺入白蘭的心,她渾身顫抖著,一臉淚水地望著啟,對著啟說道:「為什么,為什么你不能像伯益那樣有點骨氣,憑借自己實力來獲取一切。」

  啟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對著白蘭說道:「白蘭姑娘,讓你失望了,對不起,三年前我就已經明白了,我不是英雄,我沒有資本冒充英雄,若是我像伯益那么活著,那么你也不可能見到我了,你在陶澤城享用的一切,都是啟這么卑微換來的。」

  白蘭看著啟,想到了自己微笑的面對著那些厭惡貴公子,那時候自己何嘗不怨恨自己,為什么不一死了之。她望著啟,對著啟說道:「那么你愿意這一輩子卑賤地活下去嗎?」

  「白蘭姑娘,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吧,魚永遠是魚,像伯益那樣跳過龍門化龍的只是少數,白蘭姑娘,魚有魚道,鳥有鳥道,就是這么簡單。」

  白蘭深吸一口氣,這時候啟恭敬將手帕遞了過去,白蘭擦去臉上的淚痕,拿出一個面具,對著他說道:「你自愿當奴隸,這個面具你就帶上吧。」

  啟沒有猶豫,在他們說話之間,伯益那邊已經談好了,他們也不在猜測黑騎士的來歷,而是決定到涂山去尋找盤氏兄弟,只要他們能夠答應出手,顓頊國就有救了,因為擔心顓頊國的情況,他們于是馬上出發。

  在離開的時候,看著帶著奴隸面具的啟,伯益不悅的說道:「阿牛,你為什么帶上這個面具。」

  啟連忙說道:「這是白蘭姑娘說的,只有帶著這個面具,我在你們身邊,才不會受到天神的懲罰。」

  伯益嘆氣地說道:「阿牛,這是奴隸帶的,你可知道嗎?」

  啟點頭說道:「我知道,不過這樣就能跟在你們身邊了,只要能在阿大你身邊,我什么都愿意。」

  白蘭也幫聲說道:「伯益公子,這位小兄弟和我不同,不這樣的話,想必他一路上也難受。」

  敖烈走到白蘭身邊,輕輕地將白蘭擁抱在懷中,對著白蘭說道:「剛才辛苦了,不過你怎么哭過。」

  白蘭眼中帶淚地望著敖烈,看著神情真摯的敖烈,準備將一切說出來的時候,但是啟先說了:「都怪小的,小的說了一下自己的身世,這位小姐就落下了眼淚,這位小姐真是我見過最美麗最善良的女子了。」

  聽到這話,敖輕云冷哼一聲地說道:「小野……小兄弟,你是說我和這位公主都不如大嫂好看了。」

  啟聽到這話,連忙嚇得跪在地上,磕頭說道:「郡主,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呀。」

  伯益看著他這個樣子,輕輕的將他扶起來,有些不滿的說:「敖郡主,我這兄弟向來膽小,還請郡主不要隨便拿他開玩笑。」

  看著伯益生氣,敖輕云更加生氣,她輕咬銀牙,跺跺腳然后說道:「大事要緊,大家快走吧。」

  說著,就快速離開了這里,敖烈也從其他游俠那里借來了三匹龍馬,看著啟上馬的時候,敖輕云準備諷刺,但是想到伯益,就將話給咽了下去。

  他們一共二十人,開始向南邊的涂山前進了,涂山在南邊的辰土州,自從共工撞倒了天柱,大水將大荒分成了九大州,他們所在的便是信土州,位于大荒正東,要到辰土州必須經過少澤,所幸的是鯀治水的時候,用土族至寶息壤在茫茫的少澤里面開辟出一條路來,這樣他們就不用去募集船只了。

  到少澤的時候,已經上五天之后,這一路上一行人都很少休息,全都勞累不堪,于是在敖烈的提議之下,大家決定好好休息一天。

  敖烈和伯益站在那少澤邊上,看著千里水波,翠山如碧,晚霞之下,倦鳥歸林,伴隨漁夫的歌聲,說不出的美麗。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帝力與我何哉?帝力與我何哉,」一個漁夫唱著擊壤歌,讓船靠了過來,敖烈看著這個漁夫雖然頭發花白,但是臉上卻紅潤無比顯得無比精神。伯益恭敬地行禮說道:「老丈,真是逍遙自在,不知道老丈怎么稱呼。」

  「老夫許由,就是那個洗耳的許由。」

  老丈微笑的說著,然后捧起一捧水準備洗著耳朵,看到這個動作,啟瞬間明白過來,他立馬回到了帳篷,看到了正在彈琴的白蘭,對著她說道:「走。」

  啟也不再多說什么,抓住白蘭的手就到了馬廄,而正在弄飯的敖輕云看到這個情景,連忙說道:「你這野人做什么。」

  啟沒有回答,將白蘭放在馬上,然后快速地策馬離開。敖輕云看到這個樣子,也急忙騎著自己的馬開始追了起來。

  「停下,你給我停下。」

  敖輕云一邊追著一邊喊著,啟轉過頭看著如一朵紅云追來的敖輕云,不悅地說道:「真是一個麻煩的家伙。」

  「你準備帶我到什么地方去。」

  白蘭心中又驚又怒,在說這話的時候,心中竟然有一絲喜悅,啟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跑著,沒有過多久,啟就看到三人穿著青色的鎧甲,騎著青鳥稱俯沖過來,啟看到他們連忙使用了一個手勢,然后說道:「燭照九陰,晦目春秋。」

  那三人聽到啟這么說,于是停止了攻擊,也做了一個手勢說道:「句帝春芒,建木控陽。」

  啟也不在廢話,騎著馬繼續跑,這三位青甲衛士沒有再管,而是攔住了敖輕云,開始攻擊起來。白蘭也看到了,對著啟說道:「救救她。」

  啟聽到這話,冷笑的說道:「沒事,她是真人位高手,那三人未必是她的對手。」

  啟說完,就看著少澤那邊出現一道旋風,這旋風接天連地,說不出壯觀,以啟的目光,看到了在旋風旁邊有著兩道光芒,他想到這就是伯益和敖烈吧。

  啟繼續打馬前進,而白蘭的心情卻不能平靜,她不是第一次和別人共騎了,以前的她總是有一點羞澀。而如今的她,卻有了幾分的喜悅。

  她不由自主的依偎在啟的懷里,感受啟的懷抱。

  她多想啟手能放開馬韁,擁抱自己。

  白蘭又想起芳所傳授的,她希望啟的雙手能夠在自己身上游走,撫慰自己。

  當她想到啟這一雙布滿老繭的手,和自己嬌嫩乳房觸碰時候那種奇妙的觸感,她就忍不住下面一熱。

  但是白蘭很快就醒悟過來,心想自己都在想一些什么。

  為了掩飾自己的囧談,她再次恢復了冰冷的神情。

  等到旋風消失才停下馬來。兩人下了馬,白蘭冷冰冰地對著啟說:「為什么要救我。」

  啟恭敬地說道:「錯了,是白蘭姑娘你救了我,你在彈琴的時候心緒不寧,于是讓我帶你出來散心。」

  「原來你沒有想過救我,只是想讓我幫你掩護。」

  白蘭冷冰冰地看著啟,心中的那喜悅被啟無情的話給冰凍了,她的心也感覺到一陣寒冷,這夏日的烈陽也不能帶給她絲毫溫暖。

  啟還是平靜的說道:「是的,白蘭姑娘,你先回雷澤城,我也要回去了。」

  白蘭看著啟,對著他說道:「我要回去,我要去找敖烈。」

  「白蘭姑娘,你過去只是送死而已。」

  「這個不用你管,我可不像你那樣怕死,連自己的朋友都可以放棄。」

  啟沒有回答,看了看遠處說道:「好了,郡主已經來到了這里了,你就和她在一起吧。」

  啟說完,就上馬離開了。

  白蘭看著他的背影,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心中萬般委屈,讓她無所適從。

  「白蘭嫂子,你怎么了?」

  敖輕云擺脫了那一群人,騎著馬尋找過來,擔心的詢問。

  「我在擔心你哥哥的安危,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白蘭連忙解釋說。聽到自己哥哥,敖輕云也面露憂色,伸出手拉著白蘭上馬,飛奔回去之后,他們的營地已經被摧毀了,地上全是游俠的尸體。

  看著這滿地的尸體,兩人心中悲痛難以言說,尤其是敖輕云和這些游俠相處了幾個月,她們忍著悲傷,將地上尸體埋葬,幸運的是沒有伯益和敖烈的尸體,也沒有公孫冰尸體,她們不由松了一口氣。

  看著已經完全黑下去的天,敖輕云迷茫地望著四周,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辦才好?白蘭想了想,對著敖輕云說道:「我們去涂山吧,想必他們若是沒死,也會都涂山等我們。」

  敖輕云點點頭,然后詢問說道:「那野人可曾對嫂子你無禮,若是下次我見到他,一定要將他的手剁下來。」

  白蘭苦笑地說道:「妹子,你誤會了,是我讓他帶我去散心的,他不知禮儀,才會做出這種事,而且妹子,他是伯益的朋友,你還是暫時忍耐一下。」

  「那他現在去什么地方呢?」

  「他見你追他,于是嚇著跑走了,不過想必他也會前去涂山,我們也不用管他了。」

  聽到這話,想到伯益,敖輕云臉上再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五天的相處,優雅溫柔的伯益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她們再次搭了一個帳篷,在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兩人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啟還在策馬狂奔,這樣用了四天時間才回到陶澤城,進入陶澤城之前,他將那個奴隸面具丟下,神情平靜的進入到了陶澤城之中,到了城主府。

  姜源正在處理公務,見啟回來,立馬接見了他。看到啟一臉風塵的樣子,他連忙詢問說道:「你怎么這個時候才回來?」

  「啟稟城主,還請城主稟告上面,伯益等目標是涂山,他們準備找盤氏兄弟解決顓頊國的問題。」

  聽到啟這話,姜源臉色一白,然后微笑的說道:「這個消息很好,你回去休息吧。」

  啟點點頭,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住所,二話不說就倒在床上休息起來,這一覺直接睡到天黑了,宋三見他醒來,連忙說道:「城主有令,你若是醒來,立馬去見城主。」

  啟連忙換上鐵甲,然后進入到城主的書房,城主面色古怪地看著啟,帶著啟再次進入秘道,在秘道里面,城主想了很久,才對著啟說道:「等下是福是禍,就看你的回答了。」

  啟點點頭,兩人從秘道出了城,不遠處有兩匹馬,啟和姜源騎上馬開始向東奔走,很快他們就到了一初豪華的營地,那營地只有一頂帳篷,四周站滿了黑騎士,站在門邊的黑騎士看著啟他們來到這里,走了過來,讓他們下馬,黑騎士順便拍了啟肩膀。

  姜源看著這個動作,有一些羨慕地看著啟,但是他沒有多說話,兩人進入帳篷里面,啟就跪倒在地,不敢看營帳里面的人。

  姜源也跪倒在地,五體投地的說道:「屬下見過主人。」

  那主人輕輕的說著:「姜源,你好大的膽,竟然敢讓外人隨便加入到黑帝軍中。」

  姜源連忙磕頭說道:「屬下知錯了,屬下知錯了,屬下這么做,也是為了薦才,啟這人我考察了兩年,是一個很好的苗子,雖然他修為不高,但是辦事慎重。」

  主人輕輕的哼了一句說:「是的,他這次立了不少的功勞,否則你今天的項上人頭已經不保了,你退下吧,希望下一次我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姜源連忙磕頭道謝離開了。

  「你和伯益什么關系,他不但不殺你,還帶你一起行動。」

  「啟稟大人,我和伯益五年前是好友,那時候我們都是被逐出村的野人,生活了一段時間,后面他遇到了虞侯,拜虞侯為師之后,我們就分開了。」

  「虞侯,原來如此。你們情同兄弟,那么你為什么有泄漏他的行蹤呢?你應該知道我們要殺他。」

  這人的聲音說到最后,充滿了殺機,啟也感覺到深深的壓力,如同幾座大山壓在自己身上,讓他十分難受,呼吸都有一點苦難了。

  「啟稟大人,小的只知道忠于自己的主人,就算是伯益和小的有交情,但是小的也不會為了這些交情而不顧主人的。」

  「是嗎?你今日能夠背叛伯益,難免下一次不會背叛我。」

  「大人,小的只是風中的草,那邊風的強就倒下那邊,要是我背叛大人,那么就必須有大人更加強的人,這種人應該不存在的吧,我的是吧?大人。」

  啟恭敬地說完,那人只是哈哈地笑了笑,對著啟說道:「很好,你真是一個小人,你放心吧,只要你忠心對我,我一定會滿足你的要求,無論是金錢還是美人,我都可以賜予你。」

  「小的相信主人能夠帶給我榮華富貴,小的也會竭盡全力協助主人。」

  「姜源已經在安逸的生活中墮落了,陶澤城需要一個人來管理了,但是現在我還需要他幫我辦一件事,暫且讓他在城主的位置上呆上幾天吧,等事情完畢之后,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啟恭敬地磕頭,然后退下了,姜源看著他出來,松了一口氣。這時候一個黑甲騎士走了過來,對著姜源說道:「這次這個小子立下了不小的功勞,你要好好的賞賜他。」

  姜源點點頭,然后對著啟說道:「你就成為鐵甲護衛的都統吧。」

  啟再次跪倒在地稱謝,看著啟謙卑的樣子,姜源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帶著啟回到了陶澤城,回到城中,姜源去休息了,啟站在門口,繼續站崗。

  等姜源休息好,召集來其他十九位鐵甲衛士,宣布了啟擔任鐵甲衛士的都統,關于這點,這些人倒是沒有什么意見,啟進入鐵甲衛士之后,就已經和他們有了交情,他們對這啟這個大方重義氣的人有好感。

  在大家離開之后,啟再次拿出貝錢,讓庖丁準備一桌豐盛的宴席,然后在晚上的時候,將所有的鐵甲衛士召集來慶祝,在酒席上,啟還是對著這些鐵甲衛士畢恭畢敬,沒有絲毫隊長的架子,心中對啟更加有好感了,至于宋三等四人,對啟早已經欽佩,真誠的擁戴著啟為都統。

  在宴會結束之后,啟按照每個人的喜好送禮和談天,讓陶澤城的鐵甲衛士對啟佩服不已,啟的平易近人,急公好義,讓他們都將啟當作了兄弟。在五天之后,姜源召集了鐵甲護衛,還有城中的幾位將領。

  「羲和國國主已經傳來了消息,說顓頊國國主無神無祖,暴虐無道,于是替天行罰,召集三軍,邀請國主協助,共誅無道。國主已經答應了,命令我等率軍在司衡求言的帶領下,協助羲和國。」

  啟心中一動,知道終于來了,于是首先行禮說道:「臣等遵命。」

  看著啟表態了,城中的武將也只能說遵命了。

  然后姜源開始到軍營,點了三千軍隊,然后開著十艘船,開始前往羲和國,這羲和國雖然遠在東海,但是因為有女嫁給帝高辛,而且帝堯的四岳都在羲和國學天文,所以堪稱東海第一國,國主也被封為羲和公了,和當初黃帝分封的十二國地位只高不低。

  除了星紀國外,東海諸國都出兵協助了,在進入到東海的時候,啟看著千帆競技,諸侯的旗幟飄揚,說不出的壯觀,啟估摸著自己看到不止十萬士兵,自己沒看到的更加多,這羲和國要滅顓頊國,只要用自己的兵力就可以了,何必要傳文東方諸國,帶這么多士兵來呢?

  他心中的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姜源站在甲板上說道:「羲和國看來對帝位有了想法,傳聞帝堯病重,已入膏肓,以巫咸之能也不能治,羲和公這次舉兵,雖言顓頊,然在虞侯。」

  啟這才明白過來,這羲和公準備和虞侯爭奪帝位,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了。不過看著這么多船,啟心想虞侯雖然賢德,但是未必是羲和公的對手。

  在東海行駛了三日,終于到了羲和國,羲和國和顓頊國互為比鄰,這些軍隊就直接停在了顓頊國的港口,絲毫不顧及顓頊國的感受。

  羲和國也不先攻擊,而是靜靜地等著諸侯來到,在啟到了第三天之后,諸侯都來齊了,啟舉目望去,只見海天之間,旗幟飄揚,戰艦如云,將整個大海就蓋住了。

  這時候羲和國的船上先擂鼓,然后所有船開始擂鼓,鼓聲如雷,震天撼地,啟在鼓聲的沖擊之下,站立不穩,這如雷的聲音,開天辟地,攝人心魄。

  鼓聲完畢,啟終于看到了羲和公,只見羲和公坐在一只三足金烏身上說道:「伯服,爾等無道,上干天咎,今不谷協同東海七十侯,吊民伐罪。若爾想要保存宗廟社稷,白衣出降,不谷另立賢明,重祭顓頊。」

  「尹受,你這老匹夫,想霸占我國就明說,何必這么惺惺作態,讓人厭惡。」

  啟聽到這個聲音,望了過去,只見一個長著狼頭的燕子飛了過來,在燕子后面,還有一支艦隊,看到這支艦隊,四周驚呼說道:「玄武艦隊,玄武艦隊。」

  啟也看到了旗幟上面的玄武圖樣,當初黃帝擊敗蚩尤之后,將四族精銳組建成四神獸軍隊,這四支軍隊在帝高陽的時候再次擴充了土族的飛熊,帝高辛時候再次聚集十二國精銳的麒麟軍,便是現在帝堯所掌握的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