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第十三章

  啟和白蘭到了驛館前面,六侯爺著急地跑了出來,詢問白蘭說:「白蘭,你這段時間過得如何?本侯找你找了很久了,你知道嗎?你離開我之后,我心中空蕩蕩的,好像少了一些什么,我現在看到你,才明白,自己到底缺少什么。」

  聽著六侯爺深情款款的話,白蘭臉一紅,很快,白蘭搖頭說:「六侯爺,謝謝你,若是家中沒有遇上變故,我也不會離開你。但是這一切都變了,你還是龍國的六侯爺,而我已經是一個奴隸了,我們之間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六侯爺聽到這話,眼中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臉上閃過一絲不相信,但馬上轉換為一種狂熱,他拉著白蘭的手說:「不,我不在乎,不管任何人說什么,我都有不會在乎,你還是你,白蘭,你永遠不會變。」

  「可是我在乎。」

  白蘭語氣堅定地說出這堅決的話,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看著白蘭這個樣子,六侯爺一時間愣住了,這時候六郡主走了過來,拉著白蘭的手說:「嫂子,我知道他們有一些過分,你生氣也是應該的,但是你別說氣話,你放心,他們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而已,等時間久了,自然可以了。這段時間就只能委屈一下嫂子你了。」

  白蘭搖搖頭,走到啟的身邊,對著他們說:「我已經嫁給了他,是他的妻子了,六侯爺,我真感激你,但是我們注定是不同的,唯一能接受我,不讓我受到委屈的就只有他了。他雖然沒有你那樣的權勢容貌,但是他對我很好。」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都不敢相信這件事,敖烈連說不可能,不可能,這都是騙他的。白蘭嘆氣的說:「六侯爺,你應該知道我在這里說這話的分量,我已經是他,陶澤城城主啟的妻子,希望六侯爺你不要在干擾我們。」

  敖烈準備再說什么的時候,敖輕云攔著了敖烈,對著敖烈小聲地說:「這件事還是先離開再說,免得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敖烈最后無奈的離開這里。

  目送著敖烈他們離開,白蘭緊緊地咬著下嘴唇,對著啟說:「這樣你明白了吧,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這個世上我也只能相信你了。」

  啟神情復雜地看著白蘭,對著白蘭的深深一鞠躬說:「白蘭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也不知道,你明明讓人那么討厭,但是我卻離不開你,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很快活,很充實。」

  啟聽到這話,嘆息一聲說:「白蘭姑娘,希望你真的不會后悔。」

  他和白蘭一起回到了那個房間,坐在屋里,兩人都沒有說話,過了良久,啟才開口說:「快六年了,若是六年前,白蘭姑娘你說喜歡我,要嫁給我,我會將我所有的一切奉獻給你,全心全意的陪著你,而如今,我已經做不到了。」

  「是因為那位仙子嗎?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我知道你們終究是不可能的。」

  「不是,很多事情都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我想知道白蘭姑娘你到底有什么仇恨?」

  啟岔開了話題,詢問白蘭的往事。

  白蘭臉色一變,看了看啟,嘆氣說:「我母親是女兒國的右史,她因為不滿信任女主的登基,而記載了女主的一些不好的事情,于是女主就將她殺害了,將我貶為奴隸。」

  啟看著白蘭,平靜地說:「一切都會過去的,冤枉的也昭雪一天,只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你會再次回到女兒國的,你家族會因為你而感到榮光。」

  「這些我都不在乎了,我現在就只想陪在你的身邊。啟能吹奏一首曲子給我聽嗎?」

  白蘭渴望的看著啟,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站起身來,對著白蘭說:「我會讓人準備婚事的,你是女兒國的貴族,我也不會讓你婚禮草率。」

  啟離開這里,沒有理會白蘭那失望的眼神。

  進入到城主府,正在處理公務的元寧,對著啟說:「大人,你終于回來了,不知道你找到虞侯沒有?」

  「沒有,這天下這么大,虞侯有心藏匿的話,我又怎么能夠找得到呢?元寧,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元寧恭敬的說:「沒有的事情,我真心的感謝大人能給我這么一個機會,對了大人,國公似乎死了,新國公明年元年繼位,到時候大人你必須前去恭賀。」

  啟點點頭,想了想對著元寧說:「我準備迎娶白蘭姑娘,你幫我在學校找幾個精通禮儀的先生,讓他們謀劃一番,不可虧待了白蘭姑娘。」

  元寧說了一聲好,然后對著啟說:「大人,你這么早成家是否有些不妥,而且恕小的直言,迎娶白蘭對于大人你并沒有什么好處,我聽說國都之中有一個上卿家的女兒尚未婚配,若是大人你前去找人說媒,迎娶了那位小姐,比迎娶白蘭要好很多。」

  「有些事情,心中雖然知道,但是卻無法做到了,我并不是看中白蘭的容貌,只是有些東西,只能那樣了,那位上卿的女兒,我會留意的。」

  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開始詢問元寧這一段時間是否有什么大事情發生。

  元寧告訴啟并沒有什么大事,只是最近因為洪水逃難到這邊的人有點多,陶澤是一個小城,收容不下這么多人,很多人都只好放棄收留,讓他們繼續向東逃命。

  啟點點頭,告訴元寧,沒辦法安置那就只能這樣吧,盡力就可以了。

  到了晚上,他回到自己房間,倒在干草堆上,心中思緒萬千。他想到了那道白影,那道照亮人生道路的光。

  想到這些的時候,他心竟然不疼了,有一種溫馨的感覺,他再次伸出自己的雙手,想要抓住什么,然后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仙子,你說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別人曾經給予我這樣的傷害,我也要馬上也要這樣傷害另外一個女子,一個無辜的女子。」

  啟喃喃的說著,想到白蘭,他心中有著一絲愧疚。

  他承認自己有些喜歡白蘭,但是他更明白,自己對不起白蘭對自己的感情,日后自己要傷害白蘭的地方不會太少。

  啟連自己都傷害,更不用說傷害他人了,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他一切都可以舍棄。

  第二天,啟在天沒有亮的時候就起床了,讓庖丁準備好豐盛的菜肴,自己去接白蘭到城主府。

  在他沒有回來之前,元寧不敢讓白蘭住在城主府,只讓她住在原來的街上。

  啟去到了房間外面,白蘭正在彈奏曲子嗎,啟靜靜地在外面聽著,等到琴聲停住了,啟才走了進去,對著白蘭說:「白蘭姑娘,我們一起去城主府吧,這些時日讓你受委屈了。」

  「元寧已經找過我了,他說的話我都明白,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啟你讓他來轉告我的。」

  「元寧和我說過,我并沒有答應,他擅自做主告訴你。」

  啟神情平靜的說著,最后自嘲的笑著說:「不過無論如何,這個機會我都會去爭取的,白蘭姑娘你是明白的,在這個天下,若是自己沒有尊貴的血統,那么只能指望自己的妻子了。」

  白蘭看著他,嘆氣說:「在元寧和我說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你的選擇了,但是我還是選擇嫁給你,也不會妨礙你娶任何人,我只想你一個承諾,永遠向現在以前待我就好了。」

  「白蘭姑娘你放心,我永遠是我,你在我心中永遠是一樣的。」

  聽著啟這話,白蘭苦澀的一笑說:「或許我真是命中應該有這一場災難,讓我喜歡上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人,我不知道你心中到底想著什么,但是我明白,你心中并沒有我。」

  「白蘭姑娘,你錯了,我心中有你,只不過我已經無法將全部心放在你身上。」

  白蘭看著他,突然發問說:「那么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想要什么?得到什么你才會甘心。」

  啟看著那一張琴,平靜地說:「我并不想得到什么,只是不想再失去什么了,我已經失去太多了,多到我都一無所有,我現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抓住我現在所有的一切,不再讓他消失。」

  白蘭走到啟的身邊,對著啟說:「若是這樣,那么我可以告訴你,你是我的相公,我是你的妻子,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白蘭姑娘,我們走吧,等下飯菜都要涼了。」

  啟恭敬地對著白蘭說著,白蘭點點頭,和啟一起到了城主府。

  啟將迎娶的白蘭消息傳遍了整個陶澤城,大家都在慶祝著啟,真心為啟而感覺到開心。

  在迎娶白蘭的前一天,啟再次看到了敖烈和敖輕云,敖烈看著他,神情激動地說:「我想見一見白蘭!見一見白蘭姑娘,還請城主能通融一下。」

  「六侯爺請稍等,小的前去詢問一下,若是白蘭姑娘想要見你,那么小的就請他出來,若是白蘭姑娘不愿意的話,小的也愛莫能助了。」

  「無妨,有勞了。」

  啟走到了白蘭的房間前,恭敬的說:「白蘭姑娘,六侯爺在外面等你,想見你一面,不知道姑娘你的意下如何?」

  白蘭打開房門,微笑地對著啟說:「啟,你說我是否應該去見他呢?」

  「這件事我不知道,全由姑娘你自己做決定。」

  白蘭搖搖頭說:「那么就不見了,也沒有什么可以說的,明天我就是你的妻子了,再去見外人不太好。」

  「那么小的還是希望你出去見一下,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對姑娘你,對侯爺也是一件好事。」

  聽著啟這么說,白蘭點點頭,挽著啟的手,一起到了外面。

  白蘭看著敖烈和敖輕云,微微的行禮,然后微笑的看著啟。

  敖烈準備說什么的時候,敖輕云輕輕地拉了一下敖烈的衣袖,對著白蘭說:「白蘭姑娘,我們聽說你即將和這位城主舉行婚禮,我和哥哥特來祝賀。」

  白蘭點點頭,對著敖輕云說:「多謝六郡主和六侯爺了,我的確明天就要嫁給啟了。」

  敖烈聽到這話,忍不住開口說:「白蘭,我們難道就不能再回到以前的了嗎?我們過往的種種,你都忘記了嗎?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你會離開,嫁給別人。」

  「唉,你沒有做錯,只是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到過去了,真的,敖烈,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去了,在我被貶為奴隸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我沒有做錯,你也沒有做錯,錯的只是天命,如今我希望你能夠找到一個更好的人,一個配得上你龍國六侯爺的妻子。」

  白蘭嘆了一口氣說。

  聽著白蘭的話,敖烈看了看啟,再次看了看白蘭,只見白蘭含情脈脈的看著啟,不在多說什么,恭賀讓他們夫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然后離開這里,看著敖烈的背影,啟對著白蘭說:「其實他很喜歡你,你和他在一起,總比我在一起好,至少他心中有你,而我就不清楚了。」

  白蘭坐在他的身邊,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他的臉龐說:「有些事情你應該明白,強求是沒有什么結果的,我不希望他為了我,和自己的親人鬧僵。」

  啟看著白蘭,輕輕的握著白蘭的手,但是啟很快就松開了,對著白蘭說:「你回去休息吧,我處理一些公事。」

  白蘭點點頭,離開這大廳。啟獨自一人坐在這里,看著外面,心中思緒翻騰。

  不知道過了多久,敖輕云再次走了進來,手中握著一柄長劍,她快速的走到啟的身邊,將劍架在啟的脖子,冷漠的說:「我想知道,白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會對你這么著迷,是你使用了什么邪術。」

  「郡主大人,很多事情是出身高貴的你無法明白的,你自幼就受到人的尊捧,自然不會明白下層人民的辛苦。白蘭不愿意嫁給你哥哥,也是因為如此。一個下層的民眾,融入到你們之中,總是那么格格不入,甚至會產生害怕恐懼。」

  啟平靜的解釋著,絲毫沒有在意這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寶劍。

  敖輕云看了看啟,再次說:「她是一個貴族,和你們這些下層不同,她本來就是一個大家閨秀,怎么配不上我哥哥。」

  「這不過是郡主你自己認為而已,你們父親龍君大人是否會認可這個媳婦呢?你哥哥要娶白蘭姑娘,將要頂著莫大的壓力。白蘭姑娘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她喜歡你哥哥,不愿意你哥哥在自己和家人之間為難。她是一番好意,希望郡主你別誤會。」

  敖輕云一雙明眸看了看啟,對著啟說:「這一件事,不是你在從中作梗嗎?」

  啟搖搖頭說:「我就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小人,我又能做什么呢?」

  敖輕云將劍收回劍鞘,冷哼一聲說:「很好,我暫且相信你一次,若是讓我知道你今日欺騙我,那么就算你逃到西海之濱,我也會殺了你。」

  看著敖輕云如一朵彤云的飄飛而去,啟輕輕地松了一口氣,很快宋三他們就進入到大殿之中,詢問說啟是否有事。

  「無妨,無妨你們都下去吧,早些休息吧,今天你們辛苦了。」

  啟微笑的看著鐵甲衛士,拍拍他們的肩膀,親切地和他們道別。

  宋三無奈的說:「大人,屬下無能,剛才那女子出手定住我們,所幸大人無事,否則我們真是百死難贖其罪。」

  「不用這么說,這生死的事情,接在天命手中,天想要我活,那么我怎么都不會死。天要我死,那么就算有大荒十神護著我,我也不可能活下去。」

  啟說完,再次勸慰他們不用多心,好生回去休息。

  啟等到他們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新做成的綢緞喜服。

  「這個衣服難道沒有用麻布做成的嗎?」

  啟詢問仆人,仆人說有倒是有,只不過未免有一些寒酸了,不符合啟的身份。

  啟說不用考慮這些,明天就用麻布做成的,至于這件衣服,啟讓人前去保存起來,日后若是有誰要用,那就送給別人就是了。

  第二天黃昏時候,婚姻如約的舉行了,啟穿著喜服,和白蘭在禮贊指引下,完成了婚禮。

  進入洞房之后,啟將自己的婚衣換下,然后穿上日常的裝束,在房間的東側找了一個地方睡下。

  白蘭見啟一直沒有行動,于是將避塵取下來。

  精心打扮的她,在今天晚上,如同仙子一般。

  白蘭看著啟這個樣子,輕輕解開了婚服,露出了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

  白蘭的胸部不是很大,也非是一只手能夠掌握。

  她全身上下,非是最好的,組合在一起,卻讓人賞心悅目。

  她輕輕地用手觸碰了一下啟,啟坐起身來,看著白蘭,心中有一股沖動。

  如此美人,是他就這樣在面前,任由他采摘,這不是他的幻想,而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

  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摸到那如同凝脂的肌膚,感受上面那絕佳的觸感。

  他可以肆意玩弄那一對不錯的乳房,如今這一對乳房已經是屬于他啟的了,也只有他能夠觸碰,能把玩。

  還有那櫻唇,那甜美的甘汁,靈活的舌頭,都是屬于自己的,他可以輕吻,也可以讓白蘭低下頭來,品嘗自己陽具,伺候自己這傳宗接代的寶物。

  還有那梳理過毛發的牝戶,粉嫩如新,這是從沒有人深入過的桃園,如今也在他的面前等待他的臨幸。

  他可以想象進入其中的柔軟,可以想象那種快感。

  但是他只能想象,并不能行動。

  他只能離開,對著白蘭說:「白蘭姑娘,請原諒我,我不想你以后后悔,現在我們之間就這樣吧。」

  「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想要后悔已經晚了,啟,你在害怕什么。」

  白蘭雙眼盯著啟,希望啟能對著自己說出實話。啟看著白蘭那如花似玉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的情緒,但是啟很快就把這個情緒壓了下去,對著白蘭說:「這件事白蘭姑娘你不必知道,這是我的問題,白蘭姑娘你不用在乎。」

  「啟,我們夫妻一體,你到現在還要將這一切都瞞著我嗎?」

  白蘭有些傷心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啟對著白蘭磕了三個響頭,再次睡在那里。

  白蘭看到這個情況,眼中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來,這時候啟聽到哭聲,再次起身,拿出一塊手帕遞給白蘭,對著白蘭說:「本來這一切應該是我承受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會牽連到你,真是對不住了,結婚第一天就讓你哭了。」

  啟說著,拿出一個小小的石人,遞給白蘭說:「本來我想明天在拿給你,給你一個驚喜。如今只能先拿個你作為謝罪的禮物了。」

  白蘭接過之后,看了看,上面雕刻著白蘭的樣子,惟妙惟肖,如同真人一般。白蘭心中一暖,破涕為笑地對著啟說:「你雕的?」

  「不是,一個石匠幫我雕刻的,怎么樣,有什么需要修改的,我可以讓他稍微修改一下。」

  白蘭搖搖頭說:「沒有,已經很好了,算了,你不愿意告訴我,我也不強求了,只要你能夠開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白蘭將毯子也移到這邊,啟也沒有說話。

  一夜無話,早早起來的啟看著不遠處正在熟睡的白蘭,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盒子,輕輕的放在白蘭的枕頭旁邊,然后離開這里。

  到了大廳,元寧正在處理公務,看著啟來到,連忙行禮說:「大人,怎么不多休息一下,現在也沒有什么要忙的。」

  「元寧,我準備半個月之后就前去國都,你看如何?」

  元寧點點頭,想了想然后對著啟說:「大人,那位上卿的女兒你倒是不用上心了,小的聽說,明年,公主要及笄了,國公要為自己這個妹妹招親,希望大人你能夠把握住這個機會,若是真的迎娶公主的話,那么大人你就不用在這小小的陶澤城擔憂日后的前程了。」

  「這件事怕是沒有那么簡單,想要迎娶公主的人不少,多少人比我更為合適。」

  元寧搖頭說:「若是沒有把握,我也不會和大人說你這件事了,是這樣的,小的聽說,新國公對于自己這個妹妹不太喜歡,所以要早些時候嫁出去,而且那些門第優越的,新國公是不會答應的。」

  聽到元寧這話,啟沒有回答,靜靜的坐在那里,元寧和啟相處了很久,知道啟這個樣子就是在考慮了,他也沒有再說什么,等待啟做出決定。

  「此事若是能成,自然是我的幸運,若是不能成,那就是我命中注定了,我也不用多擔心什么了。」

  啟說完,也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讓元寧繼續處理這些雜事,自己前往廚房,讓廚房準備好菜肴之后,自己親自端了過去。

  他進入到房間的時候,白蘭已經醒了,正在梳頭,桌子上放著啟早上送她那個盒子,啟將飯菜放在案幾上,對著白蘭說:「不知道這個發簪你是否喜歡?若是你不喜歡,那么我就找工匠來,再為你打造一根。」

  「不用了,這發簪我很喜歡,啟,你總是那么體貼,反而我這個當妻子有一些任性了。」

  「沒有的事,白蘭,你不用委屈自己,想要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活得自在一些。

  啟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準備說就當替我活著的時候,心中覺得有些不妥,于是就將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等白蘭梳妝打扮好,就和啟坐在一起吃飯,看著啟還是吃著那些簡陋的菜肴,白蘭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么了。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雖然表現得十分親近,但是白蘭能夠感覺到,啟在疏遠自己,無論自己怎么努力靠近,都無法接近啟。

  在冬月的時候,又一次吃飯,白蘭看著啟說:「相公,妾身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你如此疏遠我。」

  「娘子,你多心了,我并沒有疏遠你,只是我不太懂得體貼別人,還請你諒解。」

  啟說這話還是那么地恭敬謙卑,如同和自己賓客一樣說話。

  白蘭放下手中的飯團,對著啟嚴肅的說:「我們是夫妻,不是主賓,你這樣對待我,反而讓我有一些難過,我想任何一家的妻子面對丈夫如此,也會難過吧。」

  啟沒有再說什么,等到吃完飯,梳洗之后,啟走到白蘭的身邊,害怕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搭在了白蘭的肩上。

  雖然是隔著衣服上,但是啟也感受到了那奇特的手感,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著鎖骨下面的雙峰。

  他的手向上可以摸索白蘭那潔白無瑕的臉,想象可以摸著那一對傲人的乳房。

  白蘭身體輕微顫抖一下,沒有行動,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啟還是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然后對著白蘭說:「娘子,你還是早些休息吧。」

  啟再次回到自己睡的地方,盤腿坐在地上。

  白蘭轉過頭,幽怨的望著啟,心中隱約知道了什么。

  她走到啟的身邊,對著啟說:「相公,我有些明白了,你口中說的永遠不是你的心里話,你心中有一個很大抱負,為了這個目標,你刻意的為難的自己。」

  啟聽到這話,睜開自己的眼睛,看了看白蘭,靜靜聽著白蘭的繼續說下去。

  「這段時間,我也在城里打聽過你的許多事,我知道你在書院發生了什么,我原本以為你為情傷所困,但是我發現并不是這么簡單,你若是真的被情所傷,不敢接觸我是正常,但是卻節衣縮食,過著貧苦的生活,這就不正常了。」

  白蘭看著他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相公,你所做一切,圖謀不小。我想起我母親和我說的一句話,甘居其下者,心凌其上。」

  啟嘆了一口氣說:「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沒有多少意義了,很多事情都不會因為說出而改變。」

  「是,說出來并不能改變什么,但是能讓妾身我開心,這就可以了,你說是吧。」

  啟點點頭,伸出手,輕輕的摸了一下白蘭的臉,傷感的說:「有些事情其實沒有我想的那么可怕,我只是害怕我自己控制不住,沉迷在其中。等我有把握的時候,我們再說那些吧。」

  「那么妾身就只能期待那一天早些到來了。」

  白蘭說完,離開啟的身邊,回到自己的榻上。

  第二天,啟就告訴白蘭,自己要啟程前去國都了,參加新國主的繼位典禮,白蘭恭敬的說:「那么還是妾身就在這里恭祝相公一路平安,早日歸來。」

  啟點點頭,在出城之后,沒有走多遠,突然有一個人走了過來,遞給啟一封竹簡。

  啟接過竹簡,看了一下,原來上面寫著一道密令,讓他今天晚上再次前去南屏山集合。他拿出自己的佩劍,啟將上面的字給刮去,然后下馬,拿出火折,將這一封竹簡完全燒去。

  看著竹簡燒得干干凈凈,啟就騎著馬前去南屏山了。

  在南屏山那個熟悉的山溝里面,啟找到了自己鎧甲和馬,穿戴完畢之后,啟就坐在馬上靜靜地等待著。

  等到金烏墜,玉兔升,啟看到不少黑騎士走了進來,大家都沒有說話,而是站在那里。

  這一次一共來了五十多個黑騎士,那個大人再次走了出來,對著他們揮揮手,然后帶著他們一起前進。

  一群人奔跑了數十里,然后就看見了火光。

  「格殺勿論。」

  大人只是冷冷冰冰的說出了這四個字,然后黑騎士們再次進攻了。

  正在露營的人也算反應很快,在啟策馬過去的時候,對面已經組成一個圓陣,保護里面的人。

  啟看到了最圓陣中間站著五個鐵甲衛士,在鐵甲衛士之中,還有那個熟悉得奎。

  奎手中拿著一個好像鼓錘一樣的東西,警惕的望著這些黑騎士,大聲說:「我雷澤城和你們水族素來無冤無仇,何苦半夜截殺。」

  「有沒有仇,奎你自己知道。」

  大人說著,再次揮動真元,五龍氣兵再次出手了。

  奎也不廢話,手中的武器揮舞,頓時四周發出雷鳴之聲,將四周的龍馬給嚇得鳴叫起來。

  在這個奇特的武器之下,奎和五龍氣兵戰斗的不相上下。

  黑騎兵準備幫忙的時候,但是龍馬卻因為雷鳴之聲,不聽指揮。

  他們一下時間也不能下馬,擔心下馬之后,龍馬受驚四處沖撞,傷了自己這邊的人。

  這時候,在圓陣之中的一個鐵甲衛士,拿出一樣東西,向天上一丟,這東西在高空之中發出響雷的聲音。

  在場黑騎士臉色一變,他們都認得出這是金族以前制造的霹靂丸,金族以前生活在西方群山之中,交流不便,于是制造了這霹靂丸,用來預警。

  帝堯時代,這霹靂丸幾乎每一個諸侯都有,遇上危險之后,就丟在空中求助。

  那位大人見到這個情況,冷冰冰地說:「下馬。」

  黑騎士于是統一下馬,龍馬沒有人控制,頓時四散開去。黑騎士也開始全力出手。

  不過這邊全力出手,那邊也在用力抵擋,一時間雙方都難以分出勝負。

  啟沒有上場,而是看著奎如同天神一般的揮舞手中的武器和五龍氣兵戰斗。

  看著,他發現了一個機會,奎每次攻擊五龍氣兵的時候,身邊就全是破綻,只要自己能夠走進他身邊,就可以輕易要了他的性命。

  不過現在圓陣抵擋激烈,別說啟了,就算一些修為到了真人位黑騎士,也一下不能進身。

  啟看了看四周,摸了一下自己的背后,拿出一把弓,他慶幸,送自己的鎧甲有一張弓。

  從大司衡后羿死了之后,大荒已經很少有人會用弓了,畢竟氣兵一里之內,殺人不在話下,而弓只有百步距離。

  不過百步也已經足夠了,啟運動真元,將手中的弓拉開,然后嗖的一聲,羽箭觸不及防地射中奎的右臂。

  奎右臂被傷,揮動武器的手不由停了一下,然后被氣蛟抓住機會,瞬間擊中奎的胸口。

  這一招直接重傷了奎,奎旁邊的五個鐵甲衛士見到這個變故,里面擋在奎的身邊,擋住了接下來的五龍攻擊。

  一個衛士將奎丟上馬,然后這一群衛士拼死一搏,沖開了黑騎士的包圍,讓奎策馬離開了。

  啟這時候也翻身上馬,在下馬的時候,他就留了一個心眼,將馬韁捆在劍上,然后將劍給插在地上當樁。

  他原本想著的是若是這一次狙殺不成功,那么自己就立馬翻身上馬逃跑,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那匹馬的速度并不快,啟只用了一刻鐘就追上了,啟看著并肩而行馬,拔出自己的長劍刺入奎坐下馬的身體,馬吃痛,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不過這一跑起來,插在馬身的劍瞬間就拉出了一個大口子,馬最多跑了十息功夫,就倒在地上。

  摔倒在地上的奎看著啟走進來,眼中流出了仇恨的神色,詢問說:「我和你們水族素來無仇無恨,你們為什么一定要老夫死呢?」

  啟沒有回答,再次拿出弓箭,射了奎一箭,這一箭沒有射準,射中了奎的左手胳膊。

  「哈哈,膽小的水族小輩,老夫現在已經回天無力了,何不走過來,給老夫一個痛快。」

  啟沒有說話,而這時候一個黑騎士也騎馬跑了過來,對著啟說:「退下,他由我來對付。」

  啟恭敬的退后,這位黑騎士翻身下馬,走到奎的身邊,搶過奎手中的武器,驚喜地說:「終于拿到這個了。」

  在他驚喜的時候,奎瞬間躍起,手中出現了碧綠光芒,然后狠狠的打在這個黑騎士身上。

  黑騎士連慘叫都沒有發出,身體就冒出綠光,然后如一灘軟泥一樣倒在地上。

  奎站起身來,再次拿過自己的武器,然后對著啟說:「這雷錘就在這里,你若是想要的話,就自己來拿吧。」

  啟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禮說:「小的并沒有搶奪之心,還請大人見諒。」

  「真的沒有嗎?你是不是在想我是否還有余力殺你,但是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沒有力量,我也累了,你過來,這個雷錘給你。」

  奎臉上露出了真摯的神情,啟還是跪在那里,低聲說:「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奎看著啟跪在那里顫抖的樣子,笑了笑,然后走到那個黑騎士身邊,揭開黑騎士的頭盔,笑著說:「老夫都是想要看看你們到底是誰?」

  鎧甲下面露出一個年輕人的臉,奎看到這個情況,嚇得倒退兩步,而原本跪在地上的啟也瞬間握著劍從后刺中了奎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