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 第十九章
眾人離開這里,回到了夏伯的帥帳,夏伯見到云華仙子的到來,連忙感謝云華仙子。云華仙子說沒有什么,這是自己應該做的。
到了帥帳之中,云華仙子告訴夏伯,如今奔云一定會離開光山,他們三兄弟會回到龜山,無支祁也會將手下布置在巫山,和夏伯他們決一死戰。
夏伯點點頭,深以為然,詢問云華仙子,帝舜有什么安排,云華仙子說十二岳不久之后,就會帶著十二國的高手前來協助夏伯,平定無支祁。
夏伯點點頭,決定先帶人駐扎在桐柏山,到時候可以順著淮河東進,一舉剿滅無支祁。
大軍前進了四日,到了桐柏山駐扎,這到了之后,只見淮水波濤滾滾,驚濤駭浪,船只都不能下水。
夏伯對著四周說:
“一定是無支祁的妖人在這里興風作浪,可惜赤碧二圭不在這里,否則就可以一窺究竟了。”
夏伯說完,這時候蘭佩仙子騎著山雞,翩然而至,她對著夏伯說:
“夏伯,奉帝舜之命,送來犀角。”
夏伯大喜,伯益接過犀角之后,手中出現了火焰,點燃這犀角,犀角發出光芒,照到水中,只見水中出現了一批蝦怪,魚精,鱉靈。
這些妖怪被這犀角光芒一照,頓時獻出了原型。他們見狀,惶恐不已,紛紛向下游逃跑,伯益等人準備追,夏伯卻阻止了,而是讓士卒將船放入水中。
這船才放下了幾艘,就一陣狂風刮了過來,頓時波濤壁立,將那幾艘船沖上了岸。
于驚風四起,迅雷亂鳴,天空晦暗起來。
眾人望去,只見妖魔漫山遍野二開,當頭一人正是奔云,奔云看著夏伯,大喝一聲說:
“文命小兒,快快授首嗎,吾乃三太子奔云是也。”
這時候蘭佩仙子的畫影已經出鞘,擋住了奔云這一槍,和奔云這個老對手交戰起來。
奔云雖然被擋,但是左翼又出現兩個大妖,一個是無支祁的大太子,另外一個渾身黃色,容貌怪異,名字叫做鴟脾,是無支祁的左先鋒。
江離仙子和蕙芷公主迎了上去,抵擋這兩人。
而右翼方向,一個是無支祁的二太子,另外一個方面大目,喉結腫大,容貌魁梧,名叫桓胡,是無支祁的右先鋒。
除此之外,后面又來了幾位大妖,啟估計了一下,這一次無支祁這邊出動的仙位,至少有十四位以上,小仙位也接近二十多位,其中真人位竟然有上百人。
夏伯這邊的仙位雖然占據優勢,但是奈何對方勢眾,夏伯這一方落在下風。
啟雖然修為不怎么樣,但是憑借雙雙和玉衡劍的保護,時間到也是沒有性命之憂。
在這個戰場之中,啟看到了和云華仙子站在一起的夏伯,夏伯臉上神情凝重,不過云華仙子倒還是那樣懶洋洋的樣子,閉著雙眼,好像這樣激烈的廝殺和她無關。
隨著時間的推移,局勢不但沒有變好,反而四周來的妖魔鬼怪更加多了,啟在其中甚至看到五族遺民的人。
啟邊戰邊退,到了夏伯身邊,對著夏伯說:
“夏伯,如今敵人越來越多,應該如何是好。”
夏伯還是鎮定地說:
“圣女自有安排,阿牛你不用多擔心。”
夏伯說完這話,云華仙子點點頭,對著夏伯說:
“時候到了,保護夏伯。”
在一旁的豎亥大章兩人點點頭,云華仙子兩袖一揮,頓時列缺劍再次出現,云華仙子飛身而起,兩道劍光護衛,真是擋著立死了。
云華仙子到了伯益的身邊,伯益也明白過來,伸出雙手,兩人雙手相接,盤腿而坐,開始旋轉起來。
四周頓時風雷激射,列缺雙劍旋轉而上,天空幾道雷霆射入列缺雙劍。列缺雙劍化作兩團白光,從上而上,貫射在旋轉的兩人之中。
附近的霹靂都劈在這兩道光柱之上,而旋轉的兩人四周也出現了雷鳴之聲。
“嗷!”
伯益發出一聲龍吟之后,云華仙子緊跟著一聲虎嘯。一條雷龍,一條電虎出現兩人身邊,兩人同時睜開眼睛,萬千雷霆,洶涌而下。
只見雷光電網,天地皆白,萬千生靈,接受這雷劫洗禮,原來密密麻麻妖魔鬼怪在這雷霆之下,成片成片的倒下。
不管是大人位,至人位還是真人位,也抵擋不住這天地雷霆之威。
奔云見到這個情況,長嘯一聲,無支祁這邊的十位仙人位的高手同時撤退,然后攻向伯益和云華仙子。
守護在一旁雷龍電虎也出現出手了,他們奔涌而至,絲毫不理會這些仙人位攻擊,首當其沖就是桓胡。
桓胡用盡全身之力,手中開山斧狠狠劈下去,不過結果就是劈在電虎之上,而他自己卻被雷龍貫體而過。
接下來幾位仙位也是如此,不過他們的死亡也不是白費的,在奔云再次放出黃龍之后,雷龍電虎也被消滅了。
奔云自己也不好過,他吐了一口血。
奔云見到遠方來了不少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龍岳帶人到來了,奔云于是招呼眾人撤退。
本來沒有奔云這句話,這些妖魔鬼怪都準備撤退了,如今聽到這個消息,真是如蒙大赦,如聆天籟,頓時鳥獸散,各自離開。
奔云也往淮水下游跑去,他原本的打算就是潛入淮水之中,這樣除了水族之人,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但是奔云沒有想到,他這才準備鉆入水中,敖烈就化作應龍真身和他顫抖起來,雙方打的倒是有來有回,而這時候庚辰卻殺了過來。
奔云沒有辦法,為了迷惑敵人,不在往東南方走,而是前去走東北方。
應龍準備追,這時候伯益已經趕到,告訴應龍,為了避免奔云使出誘敵之計,應龍守在水邊就可以了。
伯益和庚辰這追上去,卻見這奔云鉆入了下面林中。見到這個情況,庚辰準備鉆下去,但是伯益卻阻止了庚辰,說困獸猶斗,如今他們這樣貿然鉆入林中,只怕被奔云偷襲。
伯益使出烈焰斬,這火焰刀落在森林之中,不多時,森林就畢剝之聲不斷,燃燒起來。
奔云本來想要埋伏庚辰,見伯益如此歹毒,心中憤恨,沖了出來,舍命和伯益戰斗。伯益這時候施展萬古神木刀,應手隨心,圓轉如意,深暗木族的長生之意。
不過剛才他和云華仙子合力,施展陰陽雷龍嘯,修為損耗過多,就算氣兵勝過奔云,在奔云奮力拼搏之下,也逐漸落入下風。
伯益眼見奔云雙眼通紅,神情癲狂,心生一計,故意露出了一個破綻,奔云以為伯益力竭,頓時長槍鉆入這個破綻,刺入伯益胸膛。
這時候伯益強忍劇痛,握住長槍,奔云抽不動槍,而背后一疼,心中一驚,只好舍棄這纏龍槍,連忙奔走。
庚辰準備救治伯益的時候,伯益搖搖頭,讓庚辰快去追奔云。
庚辰這一耽誤,奔云已經跑了很遠了,等庚辰追上的時候,奔云已經快要到江水了,眼見奔云要逃入江水之中。
庚辰身邊飛來了列缺劍,庚辰頓時明白過來,將自己全部真元輸入劍重,這列缺化作長虹,將奔云斬為兩段。
且說當奔云逃走之后,華蟲岳和龍岳都已經到了,他們將剩下的人給包圍起來,準備剿滅。
而這個時候,淮水之中沖出一人,這人左右跳躍,所到之處,不死便傷,這人徑直向夏伯沖來。夏伯定睛一看,原來真是那無支祁。
烏木田拿起雙锏打向無支祁,但是無支祁卻雙手一抓,真元一吐,烏木田反而被擊飛,接下來童律一槍刺來,也是被抓住,被無支祁奪走了長槍。
這時候華蟲岳和龍岳上前來,雙方打的難解難分,無支祁看著兩人,譏諷說:
“如今我已經和淮水合一,修得不滅金身,你們又能奈我何?”
無支祁說話之間,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光芒,無支祁被這一道光芒一照,倒退了幾步。
夏伯見這人穿黃素之袍,帶黃玉太乙之冠,佩戴陽宗陽和之印,知道這人就是土正了。
土正高聲對著無支祁說:
“無支祁,你那孽子已經伏誅,你尚再這里負隅頑抗什么?”
聽到這話,無支祁往東南方向望去,眼淚頓時出來,大聲喊道:
“我的兒呀,你死的好苦,待本帝葬了你,再來殺盡這一批人,為你復仇。”
無支祁說完,帶著剩下的妖物一起從淮水之中離開。
夏伯也沒有讓人去追,而是在這里等待其他國家的人到來。
這無支祁回到自己府邸,就責備大太子和二太子,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應該同進退,公患難,如今他們倒是跑回來了,可惜奔云卻死了。
在無支祁指責一番之后,他派去的收拾尸骨的小妖,已經將奔云的尸體送了回來。
見到奔云被送回來,無支祁再次哭泣,說他們這一行人之中,也就只有奔云能夠繼承他的基業,如今奔云死了,自己身邊都是一群無用之人,他獨自一人,又如何能是夏伯的對手。
無支祁說到這里,讓二太子將他早些年找到的,準備鍛造神兵的陰沉木給取來,用來收殮奔云尸體,告訴大太子說:
“你前去找湘水神,讓奔云要葬在湘水上流。他和本帝還有你這三弟交好,一定不會拒絕的。”
“三弟安葬在這里便可以,何必安葬在萬里之外。”
“你懂什么,如今十二國的人都快到齊了,本帝本想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先殺了夏伯,如今事已不成,我就算修成不滅之身,也不過是獨木難支,孤掌難鳴。”
“你們死了之后,是否還有葬身之地,尚且兩說,如今趁夏伯沒有到來,先讓你兄弟有一個安身之地,這是本帝如今唯一能做的了。”
大太子其實也有這個預感,見自己父親這么說,大太子也只能將按照父親說的那樣,前去詢問湘水水神,這湘水水神倒也是答應了。
于是無支祁讓人送奔云的尸體前去,自己開始安排這最后一戰。
而夏伯那邊,在無支祁退下之后,十二國的人陸續到齊了,如今聚集在夏伯身邊的仙位高手,已經超過五十位,小仙位都有百位,真人位五百余人,其余可謂數不勝數。
這些高手在征共工,伐三苗的時候都沒有出手,畢竟這兩個國家都是諸侯,他們不愿意幫助夏伯,但是如今無支祁這個自立為王的妖邪,也觸犯到了他們的利益,因此帝舜一句話,他們就到了這里。
這些人夏伯大多數是見過,首先是要感謝他們的到來,然后夏伯和他們商量,如何在這里對付無支祁。
不過這一連三日,無支祁都沒有來,夏伯擔心無支祁有什么陰謀,木正告訴夏伯,如今無支祁正忙著辦喪事,等到喪事辦好之后,就會來了。
有人建議,既然無支祁忙著辦喪事,他們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討伐無支祁吧,夏伯搖搖頭,說禮不伐喪,還是等無支祁將喪事辦好了再說。
等到第五日,無支祁帶著眾人到來了,這一次無支祁可謂是傾巢出動,將自己三山五岳的好友都召集起來。
啟也注意到了,這一次無支祁當中沒有五族遺民的人了,啟心中明白,這一戰無支祁這些人都是來送死的,所以五族遺民自然不會派人來。
這一戰其實也沒有多少安排,啟就看著烏涂氏等七人包圍了大太子,沒有多久,就被二太子就死在了烏涂氏他們的手里。
至于大太子,也死在庚辰他們的手里。
無支祁自己被十二岳所圍攻,任由他鋼筋鐵骨,修為參天,也只是左突右退,被十二岳牢牢包圍著。
也是因為他已經納淮水為驅,就算十二岳如何厲害,也殺不了無支祁。
這樣僵持了一個時辰,無支祁見到了自己手下,已經被十二國高人屠戮的七七八八,真是悲從中來,一腔豪情只能化作哀嚎。
他所設想的,占據淮水,和帝舜共治天下的宏圖霸業,如今看來是多么可笑。
這時候云華仙子飛到空中,從空中丟下了一條鐵鏈,這一條鐵鏈啟曾經看到過,當初那西海太子來的時候,就是用這根鐵鏈。
云華仙子催動鐵鏈,無支祁本想閃躲,奈何十二岳同時出手,將他制住,他動彈不得,只能被這鐵鏈鎖在脖子上。
這鐵鏈被套上之后,無支祁也擺脫了十二岳的控制,他先拉開這鐵鏈,可是這鐵鏈越拉越緊,他沒有辦法,于是想要拉斷這鐵鏈,在想辦法解開這環。
不過就算他力能開山,也扯不斷這這鐵鏈。
無支祁見狀,大喝一聲,飛上天空,準備直接解決這云華仙子,不過云華仙子早就有準備,在無支祁準備靠近的時候,丟出西王母交給她的金玲。
這金玲晃蕩著,無支祁聽到鈴鐺聲,不由心神恍惚,這金玲就這么穿過他的鼻子,套在上面。無支祁也是運動玄功,這鈴聲就是響亮,他心神就越加難以安定。
“無支祁,西王母憐你千年苦修,好不如意得此造化,所以不愿殺你,如今你只要安心呆在君山,這淮水水神自然還是你。”
無支祁見狀,心知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于是嘆息一聲,對著云華仙子行禮說:
“謝過上真不殺之恩。”
云華仙子不在多說什么,無支祁前去見夏伯,夏伯詢問無支祁,如今淮水應該怎么治理,無支祁于是告訴夏伯。
淮水最為險要的地方,就是自己三個兒子所住的地方,只要夏伯能夠治理好這三處,那么淮水就可以說是平治了。
無支祁說完之后,夏伯詢問無支祁,這應該怎么治理,無支祁慘然一笑說夏伯已經平治了河水,這淮水自然還是老樣子,按照疏導之法就好。
夏伯于是帶著無支祁前去龜山,將這鐵鏈定在龜山之中,十二岳也施展玄功,讓這鐵鏈不會被無支祁給拔出來。
因為這仙家寶物,可長可短,無支祁可以在龜山附近來回,倒也不算太過吃苦。不過無支祁卻是心如死灰,沒有再出現,一直到了唐朝之后,才再次出現過一次。
平定了無支祁之后,夏伯也去探查這淮水的事情,果然和無支祁說的大差不差,于是夏伯規定了四步。
第一步就是先疏通淮水下流,好讓淮水能夠容納百川,匯聚入海。
第二部就是開鑿涂山和荊山,讓淮水從中流過,這個是最重要的一步,可以算是開鑿龍門、伊闕之后又一大工程。
第三還是開鑿硤山,這個也不是一個小工程,但是比起前面要容易太多了。
第四步就是梳理支流,這其中又分為三步,這是第一個就是霍山西北,那里山石嶙峋,水流湍急,若是不開鑿,必定成患。
第二就是泗水和沂水,這些和泰山流下來,雜以濟水分支和菏澤等浸灌,最為費事。
第三就是陽城、泰室、熊耳、方城等山來的誰,雖然這里開鑿簡單,但是地方廣大,需要很多人力物力。
夏伯為了盡快處理好水患,所以將人分散,而啟接到的任務就是,前去治理泗水那邊河流的事情。
啟和蕙芷公主和夏伯分別之后,到了陶澤城,這一次回來,啟真是感慨萬千。
元寧他們得到消息之后,一大早就在城門等候,啟到了之后,看著熟悉的人影,眼中含著熱淚。
他到了大街中央,停下了腳步,告訴眾人,如今在夏伯的治理下,水患已經逐漸根除,不用多年,大家就可以如同往常一樣安居樂業了。
年輕一些的中年人沒有什么感觸,因為自打他們出生以來,就和大洪水相伴,只有那些老人,才還依稀有一些關于大洪水之前的記憶。
不管如何,啟說的話,他們自然是要歡呼了,啟也就趁著這個時間,告訴了他們能夠做做什么。
啟這樣一談就談到晚上,當天晚上,啟就讓都令的廚師準備了飯團,送給城里這些人,大家接到飯團的時候,對著啟行禮。
他們看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滿臉滄桑的男子,這么多年過去,還是那么善良。
啟讓他們早點休息,明天就要和自己一起去疏通水路了。眾人離開之后,啟才回到都令府,在都令府,啟詢問了元寧情況,元寧也一一說了出來。
本來城中的貴族對于元寧最開始還是陽奉陰違,元寧也沒有辦法,但是這夏伯的威望越來越高了,這些人就逐漸尊敬元寧起來。
啟詢問城中物資如何,元寧說物資十分充足,這些年,大梁公不時賞賜陶澤城,免除了不少賦稅,尤其是夏伯平共工,平三苗的時候,更是大為賞賜。
根據元寧的消息,大梁公對于這一次平定無支祁,又有賞賜,大概幾天之后,就會送到了。
啟點點頭,告訴元寧,這些物資可以用了,其他地方治理水患,自己無權給處理這些,如今陶澤城的水患,他不愿意見到百姓受苦。
“尤其是那些參與治理野人,你先登記在冊,家里有幾口人,這有妻子的給一人的口糧,三個孩子算一口。”
“這,只怕損耗很大,等到你離開,庫房就空了。”
“取之于民,自當用之于民,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用來救助百姓的,不是用來堆滿庫房當擺設的。”
“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安排去了。”
“元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大……啟,能幫你做事,算不上辛苦,我只是擔心自己,不能幫到你。”
啟看到元寧這個樣子,詢問元寧是否娶妻了,元寧猶豫了一下,說自己還沒有考慮這件事的。
啟看在心中,沒有說什么,說元寧先去休息吧,明天有的忙了。
元寧下去之后,啟和蕙芷公主回到房間,房間之中,白蘭坐在那里,看到白蘭的時候,啟有一些疑惑,詢問白蘭,是否修煉了。
白蘭點點頭,告訴啟,她前些年,因為思念啟,看著啟送給自己的花本經,發現其中有修煉之法,于是就修煉起來。
白蘭這么一說,突然想到了句芒當時說的話,還有奎當初和自己說的話,他心念一動,心中有了一個決斷。
他思索這一件事的時候,蕙芷公主靠近,拉著白蘭的手,對著白蘭說:
“妹妹,這些年辛苦你了。”
“姐姐你才是辛苦了。”
白蘭看著蕙芷公主沒有束發,知道蕙芷公主和自己一樣。
這時候蕙芷公主繼續說:
“妹妹,你曾經是女兒國的人,想必你對蘭佩仙子的事情知道不少吧。”
白蘭點點頭,詢問蕙芷公主為什么這么問。蕙芷公主也將后天五德之體的事情說了出來,如今他們所知的土德之體,也就只有蘭佩仙子有。
等蕙芷公主說完,白蘭想了想,告訴蕙芷公主,只要蕙芷公主能讓蘭佩仙子來見自己,自己就可以說服佩蘭仙子。
蕙芷公主不由大聲說謝,白蘭搖搖頭,看著沉思地啟,用哀怨的聲音說:
“除了她之外,又有誰會讓他上心呢?”
就因為這一句話,蕙芷公主擁抱白蘭,她能理解這句話,也明白,白蘭和自己一樣,深深痛惡著那個人。
啟已經思索完畢,詢問白蘭,是否能夠將花本經交給自己?
“這本來就是夫君你的,夫君你要,妾身又怎么會不給呢?”
“小的已經將這書送給白蘭姑娘,就是白蘭姑娘你的。”
白蘭沒有再說什么,將那一冊花本經找出來,遞交給啟,啟收下之前,再三言謝,然后詢問白蘭,元寧是否有喜歡的人。
白蘭點點頭,告訴啟,元寧喜歡的是一位中士的女兒,不過如今啟沒有給元寧官位,元寧不好提親。
啟聽了之后,告訴白蘭,自己對于這個都令本來就不在乎,如今元寧有這樣的才干,自己不如將都令送給元寧。
白蘭搖搖頭,告訴啟,如今陶澤城能夠得到大梁公的照拂,是因為啟的緣故,若是啟將陶澤城讓給元寧,對元寧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對于陶澤城的百姓不是一件好事。
如今啟不如讓元寧入贅到那位中士的家里,到了那時候,元寧也可以順當幫啟處理政務了。
啟說自己離開陶澤城太久了,既然白蘭這么說了,那么就按照白蘭說的做就是了。
白蘭說到這里,告訴啟,明天是宋三孩子大婚的日子,啟是否要去看看。
啟點點頭,說既然是宋三哥的孩子結婚,自己自然要去了,啟說麻煩白蘭準備禮物了。
白蘭點點頭,對著啟說:
“夫君,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就讓妾身為你彈奏一曲,為你助興吧。”
啟點點頭,白蘭拿出古琴,彈奏起來,這個場景她幻想了很多次,每次她思念啟的時候,就會彈奏琴曲,她多希望啟能夠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看著自己彈奏。
可惜每次她彈奏完,啟都沒有在,而這一次,她能夠真真切切感受到啟的存在,她不知道是悲傷還是高興,淚珠不斷落下。
啟端坐在那里聽著,等到白蘭彈奏完畢,才遞上一塊手帕,白蘭接過手帕,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將啟擁抱在懷中,不斷訴說著自己的思念。
“夫君,妾身多想你能夠如同往常一樣,聽著妾身彈奏。”
“這些年,妾身每每從元寧那里聽到你的消息,都難以入睡,妾身擔心你再也回不了。”
“但是妾身知道,夫君你是不會改變的,妾身只能等,等你實現愿望的那一天。”
“夫君,你能答應妾身,每年,不,兩年,三年,五年之中抽空來看看妾身嗎?”
啟聽著白蘭的哭訴,心中五味雜陳,他每次外出,雖然都是找借口來看白蘭,但是這些年來,自己又何嘗回來過。
他不敢給白蘭承諾,只是告訴白蘭,自己也想靜靜呆在這里,但是洪水泛濫,如今在夏伯的治理下,這才勉強有所改善,自己雖然不才,但是也算還能為夏伯盡一份力。
如今就連夏伯也要拋棄自己妻子,忙于治水,這治水的眾人,哪個不是離家棄子,一心為公,大家是為天下蒼生。
大家都明白,如今他們不能和妻子團聚,是為了更多人能夠家人團聚,因此大家都盡心盡力為夏伯效力,哪怕是死在道路上,他們也在所不惜。
聽到啟這話,白蘭的抽泣聲逐漸小了,過了一會兒,白蘭松開了啟,勉強一笑說:
“是的夫君,天下人都會感激你們的。”
啟點點頭,白蘭讓啟先休息,啟也沒有再說什么,躺在自己的那里,靜靜休息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啟就起身了,讓廚房開始準備朝食,然后自己帶著元寧去找城中的壯丁。
等壯丁聚集之后,這飯團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大家喝著菜羹,吃著飯團,和啟一起前去疏通水道去了。
雖然元寧他們勸啟不用親自動手,但是啟卻告訴他們,自己無法見到父老鄉親在勞動,自己坐在一旁觀看。
至于元寧,啟讓他們前去指揮,這有人動手,就有動心,元寧就是動心思索之人。
啟就這么勞作著,見到有人累了,就主動讓這人前去休息,而至于他本人,一直到傍晚收功的時候,卻沒有休息過。
啟告訴這些壯丁,本來自己應該和他們一起用餐的,但是今天是宋三兒子結婚的日子,自己怎么也要送一份禮物。
眾人說不礙事,于是啟在水邊將身上的泥土洗去,就前去宋三家。
宋三已經聽說了啟要到來,早就有了準備,接到啟快要到的消息,一家都站在門口迎接。
啟見到之后,連忙說不敢,說宋三在堂下迎接就足夠隆重了,怎么還親自到門口來。
“都令,你老說笑。你能來,是給我宋三偌大的面子了,我這若不是走不開,一定要去城門口接你。”
“宋哥,你這話就見外了,當初你對我多多照顧,我一直把你當做哥哥,不管我什么身份,我都會記得這些的。”
“都令,你還是老樣子,不過你若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會被夏伯器重,我們哥幾個一直都相信,小小的陶澤城,是困不住你的。”
“宋哥,言重了,弟弟我沒什么本事,還是多虧夏伯不棄,才能幫夏伯一點點小忙。”
啟也不繼續這個話題,讓宋三他們進去,繼續舉行婚禮。
這婚禮結束,新人送入洞房,宋三的兒子也出來,宋三讓啟說說夏伯治水的事情。
這一次來參加婚禮的貴族也對這些事情好奇,畢竟他們得到的消息,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
至于這個別人,也是沒有參加過治水,而且這些人的消息互相抵牾之處也不少,如今啟這么一個參與來的人說,消息肯定是真的。
啟也將夏伯治水的事情給說了出來,他當然也沒有說自己的功勞,在這些故事之中,他就如同無足輕重的小卒。
大家倒是沒有在乎,畢竟啟說的故事已經十分精彩了。這樣說到了深夜,才勉強說完,眾人還有一些不盡興,但是這夜也深了,他們只好告辭。
啟也告辭離開這里,回到家中,不見蕙芷公主,他也沒有多問,白蘭也沒有告訴啟,啟告訴白蘭,過一段時間,自己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這里治水就要交給元寧。
白蘭點點頭,讓啟早些休息,在啟閉上眼睛之后,啟感覺到白蘭靠近自己,為啟按摩肩膀和腿。
啟本想拒絕,但最后還是沒有開口。
第二天,啟前去治水的時候,蕙芷公主回來了,和蕙芷公主一起到來的還有蘭佩仙子,蘭佩仙子臉上明顯有不悅,到了這里之后,蘭佩仙子開口說:
“蕙芷公主,本仙已經和你來了,你也解釋一下,畢方的事情吧。”
蘭佩仙子自從聽說,畢方大戰五族圣女的事情之后,心中一直思索,在女媧洞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蕙芷公主一笑,告訴蘭佩仙子,到了這里不用著急,這里有個熟人想要見見蘭佩仙子。
蘭佩仙子一愣,這時候白蘭走了出來,見到白蘭,蘭佩仙子頓時臉色一變,有一些結巴地說:
“你,你是白蘭。”
“殿下,多年不見,承蒙你還記得妾身。”
蘭佩仙子勉強一笑,對著白蘭說:
“你在這里做什么?”
“那日妾身被貶為奴隸,輾轉千里,承蒙這里都令不棄,娶為妻子。”
“那就好,那就好,本宮,本宮對于你父母的事情,十分遺憾,可惜當初我不在國內,否則本宮一定會阻攔母后的。”
白蘭聽到這話,對著蘭佩仙子微微行禮,感謝蘭佩仙子能這么說。
行禮完畢之后,白蘭對著蘭佩仙子說:
“殿下,可知道我滿門為何被抄斬嗎?”
蘭佩仙子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有一些慌張地說:
“本宮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尚未處理,日后再來拜訪。”
“殿下,只怕你再次回來的時候,那件事已經天下皆知了。”
白蘭說完,蘭佩仙子臉上出現了殺意,畫影劍瞬間出鞘。
白蘭看著畫影劍,絲毫沒有在意,只是告訴蘭佩仙子說:
“殿下,你今天就算殺了我,又有什么用,我既然要和你面對面說,自然是早就有所準備。”
“卑鄙,當初母后就應該斬草除根,將你也殺了。”
蘭佩仙子說到這里,畫影劍回到劍鞘之中,對著白蘭說:
“本宮不殺你,倒不是因為你要將那件事公之于眾,那件事不過是傳聞而已。”
“雖然殿下認為那是傳聞,可惜確實不是好事者傳聞,若是殿下不信,不如看看這個吧。”
白蘭遞給蘭佩仙子一卷竹簡,蘭佩仙子看了之后,臉色煞白,她看著白蘭,眼中完全是不敢相信。
“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上面記載的事情,國中的老人記得不少,若是真的有這么一卷出現,到時候這到底是傳聞,還是事實呢?”
“你想要什么?”
蘭佩仙子如同落敗的公雞,無精打采地說著。白蘭見到這個情況,沒有說話,這時候蕙芷公主提醒說:
“我的夫君也就是白蘭的夫君,仙子,那日在女媧洞中的事情,你忘記了嗎?”
蘭佩仙子聽到這話,頓時抬起頭,準備反駁的,但是看到白蘭那如刀的眼神,不由嘆氣一聲,對著蕙芷公主說: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畢方?”
“畢方已經死了,我夫君自然不是畢方,只不過若是夫君能夠修得后天五德之身,也是前途不可限量,仙子,你難道不愿意有一個好的歸宿嗎?”
“她們都答應了嗎?”
“除了仙子你之外,都已經同意了。”
蘭佩仙子聽到這話,深吸一口氣,對著白蘭說:
“你不會想要用這一件事威脅我母女一輩子吧。”
“殿下,你若是嫁給夫君了,那就是妾身的姐姐,妾身怎么會將這件事說出去呢?”
蘭佩仙子點點頭,她那芊芊細手,握住這竹簡,竹簡逐漸化作了灰,落在了地上。
“什么時候?”
“這一件事會通知仙子你的,仙子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吧。”
蘭佩仙子點點頭,離開這里,蕙芷公主看著蘭佩仙子離去的背影,對著白蘭說:
“你說她是否會按照我們說的來。”
“會的,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我很清楚她的為人,其實就算沒有這個,只要姐姐你說其他四人答應,她也會答應,她自幼好強,不愿意落下風。”
“如今姐姐你的容貌勝過她幾分,她心中自然有所不服。”
“所以說,日后我若是和夫君越親密,她就越不會離開夫君?”
白蘭點點頭,蕙芷公主好奇詢問白蘭,到底是怎么的事情,讓蘭佩仙子會這么大驚失色。白蘭告訴蕙芷公主,這女兒國國王自古以來都沒有婚嫁,而是引用母子水的來懷孕。
這樣自然是為了保持女兒國國王的血統,臣民也認為女兒國國王必須如此。
但是蘭佩仙子卻不是因為母子水而生的,這一代女兒國國王動了凡人之情,和一個男子生下蘭佩仙子。
白蘭的母親作為女兒國的左史,自然記錄下了這件事,雖然白蘭的母親答應過女兒國國王,不會泄露這件事,但是國王還是擔心,最后殺害他們一家。
至于白蘭,國王認為白蘭不知道這一件事,于是就放過白蘭了。
白蘭其實也不愿意將這件事說出來,她知道若是這件事弄得天下皆知,國王免不了一死,自己何嘗又不會遭了殺身之禍呢?
但是如今為了啟,她只能冒險一試了。
到了帥帳之中,云華仙子告訴夏伯,如今奔云一定會離開光山,他們三兄弟會回到龜山,無支祁也會將手下布置在巫山,和夏伯他們決一死戰。
夏伯點點頭,深以為然,詢問云華仙子,帝舜有什么安排,云華仙子說十二岳不久之后,就會帶著十二國的高手前來協助夏伯,平定無支祁。
夏伯點點頭,決定先帶人駐扎在桐柏山,到時候可以順著淮河東進,一舉剿滅無支祁。
大軍前進了四日,到了桐柏山駐扎,這到了之后,只見淮水波濤滾滾,驚濤駭浪,船只都不能下水。
夏伯對著四周說:
“一定是無支祁的妖人在這里興風作浪,可惜赤碧二圭不在這里,否則就可以一窺究竟了。”
夏伯說完,這時候蘭佩仙子騎著山雞,翩然而至,她對著夏伯說:
“夏伯,奉帝舜之命,送來犀角。”
夏伯大喜,伯益接過犀角之后,手中出現了火焰,點燃這犀角,犀角發出光芒,照到水中,只見水中出現了一批蝦怪,魚精,鱉靈。
這些妖怪被這犀角光芒一照,頓時獻出了原型。他們見狀,惶恐不已,紛紛向下游逃跑,伯益等人準備追,夏伯卻阻止了,而是讓士卒將船放入水中。
這船才放下了幾艘,就一陣狂風刮了過來,頓時波濤壁立,將那幾艘船沖上了岸。
于驚風四起,迅雷亂鳴,天空晦暗起來。
眾人望去,只見妖魔漫山遍野二開,當頭一人正是奔云,奔云看著夏伯,大喝一聲說:
“文命小兒,快快授首嗎,吾乃三太子奔云是也。”
這時候蘭佩仙子的畫影已經出鞘,擋住了奔云這一槍,和奔云這個老對手交戰起來。
奔云雖然被擋,但是左翼又出現兩個大妖,一個是無支祁的大太子,另外一個渾身黃色,容貌怪異,名字叫做鴟脾,是無支祁的左先鋒。
江離仙子和蕙芷公主迎了上去,抵擋這兩人。
而右翼方向,一個是無支祁的二太子,另外一個方面大目,喉結腫大,容貌魁梧,名叫桓胡,是無支祁的右先鋒。
除此之外,后面又來了幾位大妖,啟估計了一下,這一次無支祁這邊出動的仙位,至少有十四位以上,小仙位也接近二十多位,其中真人位竟然有上百人。
夏伯這邊的仙位雖然占據優勢,但是奈何對方勢眾,夏伯這一方落在下風。
啟雖然修為不怎么樣,但是憑借雙雙和玉衡劍的保護,時間到也是沒有性命之憂。
在這個戰場之中,啟看到了和云華仙子站在一起的夏伯,夏伯臉上神情凝重,不過云華仙子倒還是那樣懶洋洋的樣子,閉著雙眼,好像這樣激烈的廝殺和她無關。
隨著時間的推移,局勢不但沒有變好,反而四周來的妖魔鬼怪更加多了,啟在其中甚至看到五族遺民的人。
啟邊戰邊退,到了夏伯身邊,對著夏伯說:
“夏伯,如今敵人越來越多,應該如何是好。”
夏伯還是鎮定地說:
“圣女自有安排,阿牛你不用多擔心。”
夏伯說完這話,云華仙子點點頭,對著夏伯說:
“時候到了,保護夏伯。”
在一旁的豎亥大章兩人點點頭,云華仙子兩袖一揮,頓時列缺劍再次出現,云華仙子飛身而起,兩道劍光護衛,真是擋著立死了。
云華仙子到了伯益的身邊,伯益也明白過來,伸出雙手,兩人雙手相接,盤腿而坐,開始旋轉起來。
四周頓時風雷激射,列缺雙劍旋轉而上,天空幾道雷霆射入列缺雙劍。列缺雙劍化作兩團白光,從上而上,貫射在旋轉的兩人之中。
附近的霹靂都劈在這兩道光柱之上,而旋轉的兩人四周也出現了雷鳴之聲。
“嗷!”
伯益發出一聲龍吟之后,云華仙子緊跟著一聲虎嘯。一條雷龍,一條電虎出現兩人身邊,兩人同時睜開眼睛,萬千雷霆,洶涌而下。
只見雷光電網,天地皆白,萬千生靈,接受這雷劫洗禮,原來密密麻麻妖魔鬼怪在這雷霆之下,成片成片的倒下。
不管是大人位,至人位還是真人位,也抵擋不住這天地雷霆之威。
奔云見到這個情況,長嘯一聲,無支祁這邊的十位仙人位的高手同時撤退,然后攻向伯益和云華仙子。
守護在一旁雷龍電虎也出現出手了,他們奔涌而至,絲毫不理會這些仙人位攻擊,首當其沖就是桓胡。
桓胡用盡全身之力,手中開山斧狠狠劈下去,不過結果就是劈在電虎之上,而他自己卻被雷龍貫體而過。
接下來幾位仙位也是如此,不過他們的死亡也不是白費的,在奔云再次放出黃龍之后,雷龍電虎也被消滅了。
奔云自己也不好過,他吐了一口血。
奔云見到遠方來了不少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龍岳帶人到來了,奔云于是招呼眾人撤退。
本來沒有奔云這句話,這些妖魔鬼怪都準備撤退了,如今聽到這個消息,真是如蒙大赦,如聆天籟,頓時鳥獸散,各自離開。
奔云也往淮水下游跑去,他原本的打算就是潛入淮水之中,這樣除了水族之人,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但是奔云沒有想到,他這才準備鉆入水中,敖烈就化作應龍真身和他顫抖起來,雙方打的倒是有來有回,而這時候庚辰卻殺了過來。
奔云沒有辦法,為了迷惑敵人,不在往東南方走,而是前去走東北方。
應龍準備追,這時候伯益已經趕到,告訴應龍,為了避免奔云使出誘敵之計,應龍守在水邊就可以了。
伯益和庚辰這追上去,卻見這奔云鉆入了下面林中。見到這個情況,庚辰準備鉆下去,但是伯益卻阻止了庚辰,說困獸猶斗,如今他們這樣貿然鉆入林中,只怕被奔云偷襲。
伯益使出烈焰斬,這火焰刀落在森林之中,不多時,森林就畢剝之聲不斷,燃燒起來。
奔云本來想要埋伏庚辰,見伯益如此歹毒,心中憤恨,沖了出來,舍命和伯益戰斗。伯益這時候施展萬古神木刀,應手隨心,圓轉如意,深暗木族的長生之意。
不過剛才他和云華仙子合力,施展陰陽雷龍嘯,修為損耗過多,就算氣兵勝過奔云,在奔云奮力拼搏之下,也逐漸落入下風。
伯益眼見奔云雙眼通紅,神情癲狂,心生一計,故意露出了一個破綻,奔云以為伯益力竭,頓時長槍鉆入這個破綻,刺入伯益胸膛。
這時候伯益強忍劇痛,握住長槍,奔云抽不動槍,而背后一疼,心中一驚,只好舍棄這纏龍槍,連忙奔走。
庚辰準備救治伯益的時候,伯益搖搖頭,讓庚辰快去追奔云。
庚辰這一耽誤,奔云已經跑了很遠了,等庚辰追上的時候,奔云已經快要到江水了,眼見奔云要逃入江水之中。
庚辰身邊飛來了列缺劍,庚辰頓時明白過來,將自己全部真元輸入劍重,這列缺化作長虹,將奔云斬為兩段。
且說當奔云逃走之后,華蟲岳和龍岳都已經到了,他們將剩下的人給包圍起來,準備剿滅。
而這個時候,淮水之中沖出一人,這人左右跳躍,所到之處,不死便傷,這人徑直向夏伯沖來。夏伯定睛一看,原來真是那無支祁。
烏木田拿起雙锏打向無支祁,但是無支祁卻雙手一抓,真元一吐,烏木田反而被擊飛,接下來童律一槍刺來,也是被抓住,被無支祁奪走了長槍。
這時候華蟲岳和龍岳上前來,雙方打的難解難分,無支祁看著兩人,譏諷說:
“如今我已經和淮水合一,修得不滅金身,你們又能奈我何?”
無支祁說話之間,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光芒,無支祁被這一道光芒一照,倒退了幾步。
夏伯見這人穿黃素之袍,帶黃玉太乙之冠,佩戴陽宗陽和之印,知道這人就是土正了。
土正高聲對著無支祁說:
“無支祁,你那孽子已經伏誅,你尚再這里負隅頑抗什么?”
聽到這話,無支祁往東南方向望去,眼淚頓時出來,大聲喊道:
“我的兒呀,你死的好苦,待本帝葬了你,再來殺盡這一批人,為你復仇。”
無支祁說完,帶著剩下的妖物一起從淮水之中離開。
夏伯也沒有讓人去追,而是在這里等待其他國家的人到來。
這無支祁回到自己府邸,就責備大太子和二太子,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應該同進退,公患難,如今他們倒是跑回來了,可惜奔云卻死了。
在無支祁指責一番之后,他派去的收拾尸骨的小妖,已經將奔云的尸體送了回來。
見到奔云被送回來,無支祁再次哭泣,說他們這一行人之中,也就只有奔云能夠繼承他的基業,如今奔云死了,自己身邊都是一群無用之人,他獨自一人,又如何能是夏伯的對手。
無支祁說到這里,讓二太子將他早些年找到的,準備鍛造神兵的陰沉木給取來,用來收殮奔云尸體,告訴大太子說:
“你前去找湘水神,讓奔云要葬在湘水上流。他和本帝還有你這三弟交好,一定不會拒絕的。”
“三弟安葬在這里便可以,何必安葬在萬里之外。”
“你懂什么,如今十二國的人都快到齊了,本帝本想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先殺了夏伯,如今事已不成,我就算修成不滅之身,也不過是獨木難支,孤掌難鳴。”
“你們死了之后,是否還有葬身之地,尚且兩說,如今趁夏伯沒有到來,先讓你兄弟有一個安身之地,這是本帝如今唯一能做的了。”
大太子其實也有這個預感,見自己父親這么說,大太子也只能將按照父親說的那樣,前去詢問湘水水神,這湘水水神倒也是答應了。
于是無支祁讓人送奔云的尸體前去,自己開始安排這最后一戰。
而夏伯那邊,在無支祁退下之后,十二國的人陸續到齊了,如今聚集在夏伯身邊的仙位高手,已經超過五十位,小仙位都有百位,真人位五百余人,其余可謂數不勝數。
這些高手在征共工,伐三苗的時候都沒有出手,畢竟這兩個國家都是諸侯,他們不愿意幫助夏伯,但是如今無支祁這個自立為王的妖邪,也觸犯到了他們的利益,因此帝舜一句話,他們就到了這里。
這些人夏伯大多數是見過,首先是要感謝他們的到來,然后夏伯和他們商量,如何在這里對付無支祁。
不過這一連三日,無支祁都沒有來,夏伯擔心無支祁有什么陰謀,木正告訴夏伯,如今無支祁正忙著辦喪事,等到喪事辦好之后,就會來了。
有人建議,既然無支祁忙著辦喪事,他們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討伐無支祁吧,夏伯搖搖頭,說禮不伐喪,還是等無支祁將喪事辦好了再說。
等到第五日,無支祁帶著眾人到來了,這一次無支祁可謂是傾巢出動,將自己三山五岳的好友都召集起來。
啟也注意到了,這一次無支祁當中沒有五族遺民的人了,啟心中明白,這一戰無支祁這些人都是來送死的,所以五族遺民自然不會派人來。
這一戰其實也沒有多少安排,啟就看著烏涂氏等七人包圍了大太子,沒有多久,就被二太子就死在了烏涂氏他們的手里。
至于大太子,也死在庚辰他們的手里。
無支祁自己被十二岳所圍攻,任由他鋼筋鐵骨,修為參天,也只是左突右退,被十二岳牢牢包圍著。
也是因為他已經納淮水為驅,就算十二岳如何厲害,也殺不了無支祁。
這樣僵持了一個時辰,無支祁見到了自己手下,已經被十二國高人屠戮的七七八八,真是悲從中來,一腔豪情只能化作哀嚎。
他所設想的,占據淮水,和帝舜共治天下的宏圖霸業,如今看來是多么可笑。
這時候云華仙子飛到空中,從空中丟下了一條鐵鏈,這一條鐵鏈啟曾經看到過,當初那西海太子來的時候,就是用這根鐵鏈。
云華仙子催動鐵鏈,無支祁本想閃躲,奈何十二岳同時出手,將他制住,他動彈不得,只能被這鐵鏈鎖在脖子上。
這鐵鏈被套上之后,無支祁也擺脫了十二岳的控制,他先拉開這鐵鏈,可是這鐵鏈越拉越緊,他沒有辦法,于是想要拉斷這鐵鏈,在想辦法解開這環。
不過就算他力能開山,也扯不斷這這鐵鏈。
無支祁見狀,大喝一聲,飛上天空,準備直接解決這云華仙子,不過云華仙子早就有準備,在無支祁準備靠近的時候,丟出西王母交給她的金玲。
這金玲晃蕩著,無支祁聽到鈴鐺聲,不由心神恍惚,這金玲就這么穿過他的鼻子,套在上面。無支祁也是運動玄功,這鈴聲就是響亮,他心神就越加難以安定。
“無支祁,西王母憐你千年苦修,好不如意得此造化,所以不愿殺你,如今你只要安心呆在君山,這淮水水神自然還是你。”
無支祁見狀,心知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于是嘆息一聲,對著云華仙子行禮說:
“謝過上真不殺之恩。”
云華仙子不在多說什么,無支祁前去見夏伯,夏伯詢問無支祁,如今淮水應該怎么治理,無支祁于是告訴夏伯。
淮水最為險要的地方,就是自己三個兒子所住的地方,只要夏伯能夠治理好這三處,那么淮水就可以說是平治了。
無支祁說完之后,夏伯詢問無支祁,這應該怎么治理,無支祁慘然一笑說夏伯已經平治了河水,這淮水自然還是老樣子,按照疏導之法就好。
夏伯于是帶著無支祁前去龜山,將這鐵鏈定在龜山之中,十二岳也施展玄功,讓這鐵鏈不會被無支祁給拔出來。
因為這仙家寶物,可長可短,無支祁可以在龜山附近來回,倒也不算太過吃苦。不過無支祁卻是心如死灰,沒有再出現,一直到了唐朝之后,才再次出現過一次。
平定了無支祁之后,夏伯也去探查這淮水的事情,果然和無支祁說的大差不差,于是夏伯規定了四步。
第一步就是先疏通淮水下流,好讓淮水能夠容納百川,匯聚入海。
第二部就是開鑿涂山和荊山,讓淮水從中流過,這個是最重要的一步,可以算是開鑿龍門、伊闕之后又一大工程。
第三還是開鑿硤山,這個也不是一個小工程,但是比起前面要容易太多了。
第四步就是梳理支流,這其中又分為三步,這是第一個就是霍山西北,那里山石嶙峋,水流湍急,若是不開鑿,必定成患。
第二就是泗水和沂水,這些和泰山流下來,雜以濟水分支和菏澤等浸灌,最為費事。
第三就是陽城、泰室、熊耳、方城等山來的誰,雖然這里開鑿簡單,但是地方廣大,需要很多人力物力。
夏伯為了盡快處理好水患,所以將人分散,而啟接到的任務就是,前去治理泗水那邊河流的事情。
啟和蕙芷公主和夏伯分別之后,到了陶澤城,這一次回來,啟真是感慨萬千。
元寧他們得到消息之后,一大早就在城門等候,啟到了之后,看著熟悉的人影,眼中含著熱淚。
他到了大街中央,停下了腳步,告訴眾人,如今在夏伯的治理下,水患已經逐漸根除,不用多年,大家就可以如同往常一樣安居樂業了。
年輕一些的中年人沒有什么感觸,因為自打他們出生以來,就和大洪水相伴,只有那些老人,才還依稀有一些關于大洪水之前的記憶。
不管如何,啟說的話,他們自然是要歡呼了,啟也就趁著這個時間,告訴了他們能夠做做什么。
啟這樣一談就談到晚上,當天晚上,啟就讓都令的廚師準備了飯團,送給城里這些人,大家接到飯團的時候,對著啟行禮。
他們看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滿臉滄桑的男子,這么多年過去,還是那么善良。
啟讓他們早點休息,明天就要和自己一起去疏通水路了。眾人離開之后,啟才回到都令府,在都令府,啟詢問了元寧情況,元寧也一一說了出來。
本來城中的貴族對于元寧最開始還是陽奉陰違,元寧也沒有辦法,但是這夏伯的威望越來越高了,這些人就逐漸尊敬元寧起來。
啟詢問城中物資如何,元寧說物資十分充足,這些年,大梁公不時賞賜陶澤城,免除了不少賦稅,尤其是夏伯平共工,平三苗的時候,更是大為賞賜。
根據元寧的消息,大梁公對于這一次平定無支祁,又有賞賜,大概幾天之后,就會送到了。
啟點點頭,告訴元寧,這些物資可以用了,其他地方治理水患,自己無權給處理這些,如今陶澤城的水患,他不愿意見到百姓受苦。
“尤其是那些參與治理野人,你先登記在冊,家里有幾口人,這有妻子的給一人的口糧,三個孩子算一口。”
“這,只怕損耗很大,等到你離開,庫房就空了。”
“取之于民,自當用之于民,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用來救助百姓的,不是用來堆滿庫房當擺設的。”
“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安排去了。”
“元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大……啟,能幫你做事,算不上辛苦,我只是擔心自己,不能幫到你。”
啟看到元寧這個樣子,詢問元寧是否娶妻了,元寧猶豫了一下,說自己還沒有考慮這件事的。
啟看在心中,沒有說什么,說元寧先去休息吧,明天有的忙了。
元寧下去之后,啟和蕙芷公主回到房間,房間之中,白蘭坐在那里,看到白蘭的時候,啟有一些疑惑,詢問白蘭,是否修煉了。
白蘭點點頭,告訴啟,她前些年,因為思念啟,看著啟送給自己的花本經,發現其中有修煉之法,于是就修煉起來。
白蘭這么一說,突然想到了句芒當時說的話,還有奎當初和自己說的話,他心念一動,心中有了一個決斷。
他思索這一件事的時候,蕙芷公主靠近,拉著白蘭的手,對著白蘭說:
“妹妹,這些年辛苦你了。”
“姐姐你才是辛苦了。”
白蘭看著蕙芷公主沒有束發,知道蕙芷公主和自己一樣。
這時候蕙芷公主繼續說:
“妹妹,你曾經是女兒國的人,想必你對蘭佩仙子的事情知道不少吧。”
白蘭點點頭,詢問蕙芷公主為什么這么問。蕙芷公主也將后天五德之體的事情說了出來,如今他們所知的土德之體,也就只有蘭佩仙子有。
等蕙芷公主說完,白蘭想了想,告訴蕙芷公主,只要蕙芷公主能讓蘭佩仙子來見自己,自己就可以說服佩蘭仙子。
蕙芷公主不由大聲說謝,白蘭搖搖頭,看著沉思地啟,用哀怨的聲音說:
“除了她之外,又有誰會讓他上心呢?”
就因為這一句話,蕙芷公主擁抱白蘭,她能理解這句話,也明白,白蘭和自己一樣,深深痛惡著那個人。
啟已經思索完畢,詢問白蘭,是否能夠將花本經交給自己?
“這本來就是夫君你的,夫君你要,妾身又怎么會不給呢?”
“小的已經將這書送給白蘭姑娘,就是白蘭姑娘你的。”
白蘭沒有再說什么,將那一冊花本經找出來,遞交給啟,啟收下之前,再三言謝,然后詢問白蘭,元寧是否有喜歡的人。
白蘭點點頭,告訴啟,元寧喜歡的是一位中士的女兒,不過如今啟沒有給元寧官位,元寧不好提親。
啟聽了之后,告訴白蘭,自己對于這個都令本來就不在乎,如今元寧有這樣的才干,自己不如將都令送給元寧。
白蘭搖搖頭,告訴啟,如今陶澤城能夠得到大梁公的照拂,是因為啟的緣故,若是啟將陶澤城讓給元寧,對元寧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對于陶澤城的百姓不是一件好事。
如今啟不如讓元寧入贅到那位中士的家里,到了那時候,元寧也可以順當幫啟處理政務了。
啟說自己離開陶澤城太久了,既然白蘭這么說了,那么就按照白蘭說的做就是了。
白蘭說到這里,告訴啟,明天是宋三孩子大婚的日子,啟是否要去看看。
啟點點頭,說既然是宋三哥的孩子結婚,自己自然要去了,啟說麻煩白蘭準備禮物了。
白蘭點點頭,對著啟說:
“夫君,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就讓妾身為你彈奏一曲,為你助興吧。”
啟點點頭,白蘭拿出古琴,彈奏起來,這個場景她幻想了很多次,每次她思念啟的時候,就會彈奏琴曲,她多希望啟能夠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看著自己彈奏。
可惜每次她彈奏完,啟都沒有在,而這一次,她能夠真真切切感受到啟的存在,她不知道是悲傷還是高興,淚珠不斷落下。
啟端坐在那里聽著,等到白蘭彈奏完畢,才遞上一塊手帕,白蘭接過手帕,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將啟擁抱在懷中,不斷訴說著自己的思念。
“夫君,妾身多想你能夠如同往常一樣,聽著妾身彈奏。”
“這些年,妾身每每從元寧那里聽到你的消息,都難以入睡,妾身擔心你再也回不了。”
“但是妾身知道,夫君你是不會改變的,妾身只能等,等你實現愿望的那一天。”
“夫君,你能答應妾身,每年,不,兩年,三年,五年之中抽空來看看妾身嗎?”
啟聽著白蘭的哭訴,心中五味雜陳,他每次外出,雖然都是找借口來看白蘭,但是這些年來,自己又何嘗回來過。
他不敢給白蘭承諾,只是告訴白蘭,自己也想靜靜呆在這里,但是洪水泛濫,如今在夏伯的治理下,這才勉強有所改善,自己雖然不才,但是也算還能為夏伯盡一份力。
如今就連夏伯也要拋棄自己妻子,忙于治水,這治水的眾人,哪個不是離家棄子,一心為公,大家是為天下蒼生。
大家都明白,如今他們不能和妻子團聚,是為了更多人能夠家人團聚,因此大家都盡心盡力為夏伯效力,哪怕是死在道路上,他們也在所不惜。
聽到啟這話,白蘭的抽泣聲逐漸小了,過了一會兒,白蘭松開了啟,勉強一笑說:
“是的夫君,天下人都會感激你們的。”
啟點點頭,白蘭讓啟先休息,啟也沒有再說什么,躺在自己的那里,靜靜休息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啟就起身了,讓廚房開始準備朝食,然后自己帶著元寧去找城中的壯丁。
等壯丁聚集之后,這飯團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大家喝著菜羹,吃著飯團,和啟一起前去疏通水道去了。
雖然元寧他們勸啟不用親自動手,但是啟卻告訴他們,自己無法見到父老鄉親在勞動,自己坐在一旁觀看。
至于元寧,啟讓他們前去指揮,這有人動手,就有動心,元寧就是動心思索之人。
啟就這么勞作著,見到有人累了,就主動讓這人前去休息,而至于他本人,一直到傍晚收功的時候,卻沒有休息過。
啟告訴這些壯丁,本來自己應該和他們一起用餐的,但是今天是宋三兒子結婚的日子,自己怎么也要送一份禮物。
眾人說不礙事,于是啟在水邊將身上的泥土洗去,就前去宋三家。
宋三已經聽說了啟要到來,早就有了準備,接到啟快要到的消息,一家都站在門口迎接。
啟見到之后,連忙說不敢,說宋三在堂下迎接就足夠隆重了,怎么還親自到門口來。
“都令,你老說笑。你能來,是給我宋三偌大的面子了,我這若不是走不開,一定要去城門口接你。”
“宋哥,你這話就見外了,當初你對我多多照顧,我一直把你當做哥哥,不管我什么身份,我都會記得這些的。”
“都令,你還是老樣子,不過你若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會被夏伯器重,我們哥幾個一直都相信,小小的陶澤城,是困不住你的。”
“宋哥,言重了,弟弟我沒什么本事,還是多虧夏伯不棄,才能幫夏伯一點點小忙。”
啟也不繼續這個話題,讓宋三他們進去,繼續舉行婚禮。
這婚禮結束,新人送入洞房,宋三的兒子也出來,宋三讓啟說說夏伯治水的事情。
這一次來參加婚禮的貴族也對這些事情好奇,畢竟他們得到的消息,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
至于這個別人,也是沒有參加過治水,而且這些人的消息互相抵牾之處也不少,如今啟這么一個參與來的人說,消息肯定是真的。
啟也將夏伯治水的事情給說了出來,他當然也沒有說自己的功勞,在這些故事之中,他就如同無足輕重的小卒。
大家倒是沒有在乎,畢竟啟說的故事已經十分精彩了。這樣說到了深夜,才勉強說完,眾人還有一些不盡興,但是這夜也深了,他們只好告辭。
啟也告辭離開這里,回到家中,不見蕙芷公主,他也沒有多問,白蘭也沒有告訴啟,啟告訴白蘭,過一段時間,自己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這里治水就要交給元寧。
白蘭點點頭,讓啟早些休息,在啟閉上眼睛之后,啟感覺到白蘭靠近自己,為啟按摩肩膀和腿。
啟本想拒絕,但最后還是沒有開口。
第二天,啟前去治水的時候,蕙芷公主回來了,和蕙芷公主一起到來的還有蘭佩仙子,蘭佩仙子臉上明顯有不悅,到了這里之后,蘭佩仙子開口說:
“蕙芷公主,本仙已經和你來了,你也解釋一下,畢方的事情吧。”
蘭佩仙子自從聽說,畢方大戰五族圣女的事情之后,心中一直思索,在女媧洞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蕙芷公主一笑,告訴蘭佩仙子,到了這里不用著急,這里有個熟人想要見見蘭佩仙子。
蘭佩仙子一愣,這時候白蘭走了出來,見到白蘭,蘭佩仙子頓時臉色一變,有一些結巴地說:
“你,你是白蘭。”
“殿下,多年不見,承蒙你還記得妾身。”
蘭佩仙子勉強一笑,對著白蘭說:
“你在這里做什么?”
“那日妾身被貶為奴隸,輾轉千里,承蒙這里都令不棄,娶為妻子。”
“那就好,那就好,本宮,本宮對于你父母的事情,十分遺憾,可惜當初我不在國內,否則本宮一定會阻攔母后的。”
白蘭聽到這話,對著蘭佩仙子微微行禮,感謝蘭佩仙子能這么說。
行禮完畢之后,白蘭對著蘭佩仙子說:
“殿下,可知道我滿門為何被抄斬嗎?”
蘭佩仙子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有一些慌張地說:
“本宮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尚未處理,日后再來拜訪。”
“殿下,只怕你再次回來的時候,那件事已經天下皆知了。”
白蘭說完,蘭佩仙子臉上出現了殺意,畫影劍瞬間出鞘。
白蘭看著畫影劍,絲毫沒有在意,只是告訴蘭佩仙子說:
“殿下,你今天就算殺了我,又有什么用,我既然要和你面對面說,自然是早就有所準備。”
“卑鄙,當初母后就應該斬草除根,將你也殺了。”
蘭佩仙子說到這里,畫影劍回到劍鞘之中,對著白蘭說:
“本宮不殺你,倒不是因為你要將那件事公之于眾,那件事不過是傳聞而已。”
“雖然殿下認為那是傳聞,可惜確實不是好事者傳聞,若是殿下不信,不如看看這個吧。”
白蘭遞給蘭佩仙子一卷竹簡,蘭佩仙子看了之后,臉色煞白,她看著白蘭,眼中完全是不敢相信。
“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上面記載的事情,國中的老人記得不少,若是真的有這么一卷出現,到時候這到底是傳聞,還是事實呢?”
“你想要什么?”
蘭佩仙子如同落敗的公雞,無精打采地說著。白蘭見到這個情況,沒有說話,這時候蕙芷公主提醒說:
“我的夫君也就是白蘭的夫君,仙子,那日在女媧洞中的事情,你忘記了嗎?”
蘭佩仙子聽到這話,頓時抬起頭,準備反駁的,但是看到白蘭那如刀的眼神,不由嘆氣一聲,對著蕙芷公主說: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畢方?”
“畢方已經死了,我夫君自然不是畢方,只不過若是夫君能夠修得后天五德之身,也是前途不可限量,仙子,你難道不愿意有一個好的歸宿嗎?”
“她們都答應了嗎?”
“除了仙子你之外,都已經同意了。”
蘭佩仙子聽到這話,深吸一口氣,對著白蘭說:
“你不會想要用這一件事威脅我母女一輩子吧。”
“殿下,你若是嫁給夫君了,那就是妾身的姐姐,妾身怎么會將這件事說出去呢?”
蘭佩仙子點點頭,她那芊芊細手,握住這竹簡,竹簡逐漸化作了灰,落在了地上。
“什么時候?”
“這一件事會通知仙子你的,仙子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吧。”
蘭佩仙子點點頭,離開這里,蕙芷公主看著蘭佩仙子離去的背影,對著白蘭說:
“你說她是否會按照我們說的來。”
“會的,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我很清楚她的為人,其實就算沒有這個,只要姐姐你說其他四人答應,她也會答應,她自幼好強,不愿意落下風。”
“如今姐姐你的容貌勝過她幾分,她心中自然有所不服。”
“所以說,日后我若是和夫君越親密,她就越不會離開夫君?”
白蘭點點頭,蕙芷公主好奇詢問白蘭,到底是怎么的事情,讓蘭佩仙子會這么大驚失色。白蘭告訴蕙芷公主,這女兒國國王自古以來都沒有婚嫁,而是引用母子水的來懷孕。
這樣自然是為了保持女兒國國王的血統,臣民也認為女兒國國王必須如此。
但是蘭佩仙子卻不是因為母子水而生的,這一代女兒國國王動了凡人之情,和一個男子生下蘭佩仙子。
白蘭的母親作為女兒國的左史,自然記錄下了這件事,雖然白蘭的母親答應過女兒國國王,不會泄露這件事,但是國王還是擔心,最后殺害他們一家。
至于白蘭,國王認為白蘭不知道這一件事,于是就放過白蘭了。
白蘭其實也不愿意將這件事說出來,她知道若是這件事弄得天下皆知,國王免不了一死,自己何嘗又不會遭了殺身之禍呢?
但是如今為了啟,她只能冒險一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