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第三章(三)

  句芒準備追的時候,身體一晃,一口青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句芒擦去嘴邊的鮮血,執意要追的時候,鸑鷟出現在句芒的身邊說:

  「君上,你還是先療傷吧。」

  「析木公不是留下了壽材嗎?用那上好壽材將這老狐貍好生收殮,送到文命那邊去。順便告訴畢方,不要在做多余的事。」

  句芒送完,身邊看著狐言說:

  「八極大法,果然名不虛傳,可惜旱魃只是得了心法,沒有得到這八大氣兵,否則,不,就算兩極已經可以天下無敵。」

  「君上,要不我們派人去青丘找找,有了這六氣之辯,還有誰能是君上的對手。」

  「這六氣之辯只在典籍之中出現,沒有人見過,足見這個老狐貍藏的有多深,他決不可能將這氣兵留在青丘,或許這氣兵從今之后就要斷絕了。」

  「是畢方去請的他,他如今抱著必死而來,或許將這氣兵傳給了畢方。」聽到鸑鷟這么說,句芒眼睛一瞇,對著鸑鷟說:

  「畢方雖然天資不行,但是運氣卻是絕佳,他的先天罡氣寡人可以不要,但是這六氣之辯,正是我的克星,不可不防。」

  這時候,白虎跑了過來,趴在了句芒的身邊,句芒看著白虎身上傷口,對著白虎說:

  「今天你也辛苦了,好生去城中修養吧。」

  白虎乖巧地叫了一聲,然后跑入城中,不一會兒,城中就傳來了慘叫聲。

  句芒也徑直回到自己的長生宮了,留下鸑鷟來處理這些事情。

  夏伯他們連續撤退到一座城池,進入城中,夏伯就讓木正為羲和公療傷,但是木正搖搖頭,告訴夏伯,羲和公經脈全毀,五臟皆傷,已經回天無力了。

  木正唯一能做的就是給羲和公一顆百花丹,讓羲和公交代后事。

  夏伯無奈地點點頭,將羲和國的人召集起來,當著他們的面說了這件事,這些人都落下淚來,哭著說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啟這時候也向木正要丹藥,救治蕙芷公主,木正給了啟一顆還陽丹,交代啟如何服用。

  夏伯詢問蕙芷公主傷得如何,啟說雖然有些嚴重,但是沒有性命之憂。

  夏伯讓一個丫鬟去照顧,并且讓啟留下來,做一個見證。

  木正也將百花丹給羲和公服下,然后用真元將藥效給發揮出來,沒有多久,羲和公咳嗽幾聲,緩慢地睜開眼睛。

  他看到四周人眼睛通紅,還留著淚水,心中明白,他對著眾人說:

  「這公爵之位,就讓交給大公子,告訴他,不要學寡人,好好治理國家,輔助帝舜。」

  「至于我們和顓頊國的恩怨,就不要在糾纏了,這么多年了,也應該過去了。

  兩國相鄰,一衣帶水,本來就應該和睦相處。」「寡人在如今,才明白舅舅的苦心,舅舅,你是來接我的嗎?」

  羲和公說著伸出了自己的手,好像抓住了什么,他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在場眾人看到羲和公松下的手,眼淚瞬間留下來。

  夏伯開始操辦起來喪事起來,雖然這一戰已經死了不少諸侯了,但是羲和公乃是最尊貴的一位。

  夏伯必須派人前去稟告帝舜,當然這個人選就落在了啟的身上,這也是為什么他要啟留下來的目的。

  啟也只能匆忙啟程,他除了稟告這件事之外,就是前去搬救兵,如今句芒小神位,他們這點人實在對付不了。

  啟才到帝山腳下,就遇到正要離開的伯益,除了伯益之外,后稷也在一旁,伯益看到啟到來,吃驚地說:

  「阿牛,你怎么來了?」

  啟將這幾天的事情簡短的告訴了伯益,后稷聽了之后,對著伯益說:

  「既然如此,那么我們不如先回去稟告帝舜。」

  伯益點點頭,跟著啟一起再次登上帝山,在山路上,伯益有些感嘆地說;「沒想到那一次東海匆匆一見,再次聽聞,就是羲和公薨的消息。」

  啟說也是多虧羲和公,否則他們全都要死在句芒的手中。他這一次前來,也就是希望帝舜能夠派出神位高手,否則他們完全不是句芒的對手。

  伯益說這件事倒是簡單,本來這一次后稷就是前去破陣的,但是沒有想到狐言先一步破陣了。

  后稷謙虛地說:

  「我才踏入神位,這一次前去,還需要夏伯帳下諸位賢士多多協助才是。」

  啟聽到后稷這么說,大喜地說:

  「有君侯你的協助,這一件事就好辦了。」

  啟他們到了帝舜的宮殿,說是宮殿,實際就是一個簡陋的茅草屋,伯益他們進入其中,啟再一次見到了帝舜。

  啟行禮完畢,將自己的來意說明,帝舜聽了之后,嘆息一聲,表示了對羲和公犧牲的敬意,然后告訴啟,這一次后稷前去,句芒就不足為懼了。

  帝舜希望夏伯能夠早日能夠平定句芒之亂,繼續治水,如今就剩下南方尚未治理妥當。

  當南方治理好之后,像是三苗這些蠻族,也會歸附,天下也就容易安定了。

  啟說如今有了后稷相助,句芒之亂,指日可以平定了,帝舜不用太過擔心。

  帝舜說事不宜遲,啟他們先出發吧,至于羲和公的尸體,可以破例,等到句芒平定之后,再由羲和國的人帶回去埋葬,不用就地埋葬。

  啟說唯,然后和伯益他們一起離開這里,在半夜時分,到了夏伯的營帳。

  夏伯已經休息了,啟他們不愿意打擾夏伯,于是啟安排好后稷的住處,才有空回去。

  在自己的房間,啟看著還在昏迷的蕙芷公主,拿起手帕,將蕙芷公主臉上的汗水給抹去。

  啟也讓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下去,這里自己來照顧就可以了。

  丫鬟點頭,退下之后,啟就坐在蕙芷公主身邊,看著蕙芷公主那蒼白的臉,伸出手,握緊蕙芷公主的手,用自己的雙手溫暖蕙芷公主那冰冷的手心。

  第二天早上,啟親自為蕙芷公主熬了藥,也親自喂給蕙芷公主服下,這才離開。

  啟去請安的時候,夏伯已經起來了,夏伯正在偏廳為狐言上香。

  見到啟到來,夏伯讓啟也過來磕頭上香,啟恭恭敬敬三拜九叩對著棺木行禮,在啟起身的時候,他的額頭都已經磕破皮了。

  夏伯對著啟說:

  「昨天鸑鷟將棺木送來的,這壽材是當初為析木公準備的。」「父親大人,你準備怎么辦呢?」

  「析木公已經入土為安了,若是他還活著,知道狐言的事跡,也不會介意什么,帝舜那邊怎么說。」

  「帝舜讓后稷來協助父親大人,至于羲和公后事,帝舜希望能夠破例,等到句芒平定之后,讓羲和公能夠回國安葬。」

  「這倒是沒有什么,本來羲和公他們也不需要治水,只是后稷是否是句芒的對手。」

  「后稷已經步入神位了。」

  夏伯聽到這話,露出吃驚地神情,不過很快他就開心地對著啟說:

  「那么這樣,句芒倒是不足為懼。」

  夏伯和啟一起到了后稷住的逆旅,后稷對著夏伯行禮說:

  「司空,就見了。」「這一次平定句芒之亂,就靠后稷了。」

  后稷點點頭,詢問夏伯什么時候行動,夏伯說這件事盡快就好。

  后稷說那就今天吧,夏伯說可以,這一次夏伯沒有召集大軍,而是召集了一眾高手,和后稷一起前去扶桑。

  后稷也勸說過夏伯不如坐鎮后面,靜待佳音,但是夏伯告訴后稷,既然后稷都親自上陣了,他怎么能夠坐在后面坐享其成呢?

  后稷他們勸說無用,于是就只能答應了,天地七將也緊緊守候在夏伯旁邊,若是有什么不對勁,他們就可以立馬帶著夏伯離開。

  這到了扶桑城外,看著殘破的扶桑城,后稷感嘆地說:

  「蒼生何其不幸,遭此劫難。」

  這時候句芒再一次出現,看到夏伯,冷漠地說:

  「文命小兒,前天算你運氣好,逃過了一劫,你如今再一次來送命,本帝不收下你的命,就對不起老天了。」夏伯義正嚴詞地說:

  「今日本伯到此,就是順天而行,句芒,你若是執迷不悟,繼續逆天而行,你多年修行,終究會化為飛灰。」

  句芒聽了之后,看著后稷冷笑地說:

  「看來你是找到了棄,才嘴硬起來。棄,你雖然是帝高辛的元子,但是帝位卻是你兄弟的,你之不肖,天下皆知。」

  「 如今重華小兒不過看你可憐,賞了你一個后稷的官位,你就應該感恩戴德,待在帝山,好好享福,如今不遠千里,前來送命,這又是何苦。」

  句芒說道這里,感嘆地說:

  「看在你兄弟放勛的面子上,本帝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現在離開,本帝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句芒,帝堯也曾和我說過你,他告訴我,若是你不取出軒轅劍,我就不用管你,若是你取出了軒轅劍,那么我就是他最后一顆棋子。」

  聽到后稷這話,句芒哈哈大笑起來說:

  「是嗎?這一場棋局,本帝倒是要看看,是放勛贏了,還是本帝贏了。」

  句芒說著,背后再次出現建木,只不過這個建木比起之前要矮小了不少。

  句芒手心搖動,建木一根樹枝化作一把凌厲的寶刀,劈向了后稷。

  只見后稷站在了地上,不慌不忙,舉起了手,在寶刀劈下來的時候,用手一捏。

  眾人無不驚駭,后稷就憑著一只肉手,就將這凌厲的氣刀給抓住了。

  后稷隨手一抖,這寶刀就破碎,掉在地上,化作青光消失了。

  句芒看到這個情況,笑著說:

  「好,痛快,痛快。」

  句芒雙手運轉,萬古神木刀從建木上旋轉而出,數百氣刀或快或慢,或劈或砍,角度不同,速度不同,攻向后稷。

  而后稷卻如同閑庭漫步,隨手揮舞,或是用胳膊去接,或是用身體去撞,這氣刀好像真的是空氣做的一樣,被他隨意給化解了。

  句芒的萬古神木刀再猛烈,卻連后稷衣角都傷不到,句芒看著一步步逼近自己的后稷,神情陰沉到極點。

  他背后的扶桑樹抖動更加厲害了,氣刀越來越多,威勢越來越強,但是絲毫阻擋不了后稷的靠近。

  句芒似乎也沒有向后退的意思,看著后稷的靠近。

  后稷走到了句芒旁邊,緩緩伸出手,對著句芒一掌打了過去,這一掌輕飄飄地打在了句芒的胸口。

  但是句芒卻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撞在了自己的建木上。

  「后土歸藏。」句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用手擦去自己嘴邊的血,冷冰冰說出這四個字。

  后稷點點頭,對著句芒說:

  「句芒,若不是你傷重未愈,我也不可能傷到你,你現在應該明白狐言當時的感受了吧。」

  「 可惜我來晚了一步,若是我二人聯手,那天死的人就是你了。」

  「好好,老夫不出世,這八極大法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如今老夫才出世兩個月,就遇到兩個,賊老天,有你的,真有你的。」

  句芒說道這里,大聲說道:

  「后稷,就讓本帝看看這個,你的后土歸藏到底有多厲害。」

  句芒說著,再一次整個人化作一把神刀,凌空斬下,刀鋒未至,刀氣凌霄,真是千軍避鋒。

  后稷也沒有那輕松的神情,他背后出現了一個虛幻的影子,這影子十分龐當,如同一只牛,但是卻有老虎的腦袋。

  這一刀斬到影子上,很快就被彈飛,飛到了九天之上,消失不見。

  而這時候扶桑城之中,也飛出了數十道光影,向遙遠的北方飛去。

  后稷背后的影子消失了,后稷露出了哭笑不得地神情說:

  「沒有想到,這句芒竟然會逃走。」

  后稷全力防御,自然沒有察覺,等到醒悟過來,想要攔截已經來不及了。

  夏伯這時候走過來安慰說:

  「樹倒猢猻散,如今句芒敗走,他的手下也逃走了,我們收復了析木國,也算平定了他的叛亂,想必之后,他會安生很多。」

  后稷點點頭,告訴夏伯,自己要離開了,自己還要督促農業,析木國的問題就交給夏伯解決了。

  夏伯說有勞了,也沒有多勸阻,后稷離開之后,夏伯帶著眾人到了扶桑城,而扶桑城留下的諸侯,也都穿著素衣,袒著胳膊,向夏伯謝罪。

  夏伯并沒有怪罪他們,而是讓子蘭開始安頓民生,修整扶桑城。

  子蘭也想夏伯請教,夏伯也指點子蘭。

  在當天晚上,啟前來請安的時候,夏伯告訴啟:

  「會,狐言就由你送回。」啟點點頭,夏伯繼續交代啟說:

  「如今五族遺民蠢蠢欲動,我們又要治水,又要防備他們,我們需要一些防護手段。」

  「 這六氣之辯是傳說中的八極大法之一,若是就這么失傳了,也是可惜,因此你此次前去,看看這氣兵是否有傳承。」

  啟說唯,回去之后,蕙芷公主已經醒了過來,啟詢問蕙芷公主現在感覺如何,蕙芷公主說已經沒有大礙了。

  啟讓蕙芷公主好生修養,自己要送狐言的棺木回青丘國去。

  蕙芷公主眼神一亮,對著啟說:

  「六氣之辯。」「殿下,若是找到六氣之辯,我會想辦法傳授給你的。」

  得到啟這個承諾,蕙芷公主點點頭,啟說如今木正在,蕙芷公主有什么疼痛,告訴木正就行了,木正的醫術總比那些巫師強太多。

  蕙芷公主說自己知道了,詢問句芒的事情,啟也將后稷和句芒大戰的事情,告訴了蕙芷公主,蕙芷公主聽了之后,神情興奮地說:

  「后土歸藏,如今八極大法陸續出現了,夫君你又是有機遇的人,」

  「 你應該逛逛,先天罡氣你不傳授給我就算了,其他你要是找到了,可不能再也瞞著了。」

  啟說自己知道了,讓蕙芷公主好生休息。第二天,啟就帶著士兵,護送狐言的棺木回青丘國。

  這路行自然慢了不少,啟也不著急,行走了十幾天,這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他們到了英城,英城的都令好生招待了啟他們,在宴會結束之后,英城都令對著啟說:

  「會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公子是否答應?」

  「都令客氣了,你說?」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詢問這都令。

  「是這樣的,在下的鄰居是六城,這個都令叫做女,他是一個男子,自是父母想要給女孩子,于是給他取了這個名。」

  啟聽了之后,好奇地說:

  「天下原來還有這么奇怪的事情?不知道都令所求是為了何事?」

  「這女都令殘暴不仁,嗜殺成性,六城不少子民受不了了,跑到了在下這里,在下看他們可憐,收留了他們。」

  「 這引起了女都令的不滿,他如今在征召士卒,看樣子是想要攻打在下。」

  啟聽到這話,思索說:

  「都令,你想要區區幫你什么?」

  「公子接下來會路過六城,到時候,公子你前去六城見了女都令,勸說他不要興兵來犯,我們雙方化干戈為玉帛。」

  啟點點頭,對著都令說:

  「區區知道了,區區會幫都令辦好這件事的。」

  都令再三感謝,啟說不用,如今洪水好不容易才平治,百姓才開始有所生養,實在不應該在挑起戰爭,讓萬民流離失所。

  第2天,啟離開英城,到了六城,這才到境內,啟就看到一群騎士驅趕著一群野人,向六城方向前進。

  啟看到這個情況,打馬上前,詢問說:

  「諸位,你們這是?」「你哪里來的,敢管大爺的事?你也給大爺我下來吧。」

  一騎士見啟穿著簡陋,皮膚黝黑干燥,不像是養尊處優的人,于是伸出手要抓起,想要抓啟,啟巧妙的向后一躲,避開這一抓。

  這騎士頓時下不了臺,拔出長刀,對啟下手,啟巧妙閃躲,而這時候那群護送棺木的士兵也趕了過來。

  這群騎士見啟這邊人多勢眾,也聚在一起,為首的一個人開口說:

  「你們是英城的士卒嗎?怎么敢犯我六城之境。」

  啟拱手行禮說:

  「諸位誤會了,我乃是奉夏伯之命,護送靈柩回青丘國安葬,路經貴地,絕無冒犯之意。」

  為首那人聽到夏伯,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容,對著啟說:

  「原來是司空的部下,剛才我們失禮了,還請你老見諒,我們都令最為佩服的就是夏伯,」

  「 一直憂心夏伯在析木國的戰事,不知道諸位是否能夠說一下呢?」

  「承蒙掛念,托帝舜洪福,夏伯已經平定了句芒之亂,正在幫助新一任析木公處理政事,想必不久之后,就會南下,繼續治理水患了。」

  聽到夏伯平定了句芒之亂,這一群騎士面面相覷,然后為首那個露出了更燦爛的笑容,對著啟說:

  「我就知道,他們這些小子還說夏伯這一戰會十分艱難,可能一兩年都不會有結果,」

  「 只有我堅信,夏伯乃是上天派下來的英雄,很快就會平定這一場叛亂,看吧,還是我有先見之明吧。」

  眾騎士連忙拍著這人的馬屁,啟等他們說了一陣,這才打斷說:

  「諸位,你們為什么要抓這些野人?」

  「實不相瞞,我們都令一直掛念夏伯的戰事,因此秣兵歷馬,準備前去幫助夏伯,這需要大量人力,于是派我們來抓這些野人。」

  啟看著這些風塵仆仆的野人,對著他們說:

  「你們都令的心意,我會轉告夏伯的,如今夏伯已經平定了句芒之亂,這些人還是放他們回去吧。」

  「這些人……」一個騎士想要反駁,但是被為首那個騎士打斷,這個騎士開口說:

  「大使說的不錯。」

  說著,騎士看著前面的野人說:

  「你們趕緊滾吧。」四周的野人聽到這話,連忙向四周跑去,而這時候啟對著他們說:

  「諸位,等等。」

  這些野人聽到啟的話,停下了腳步,身體不斷打顫地看著啟。

  啟讓四周士兵將干糧都拿出來,然后遞交給這些野人,對著他們說:

  「你們拿著這些再走吧,希望能夠幫到你們。」

  這些野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啟,啟對著他們揮揮手說:

  「你們走吧,你們放心,很快夏伯就會治理好水患,到時候你們就不用在受苦了。」

  這些野人有的先拿著干糧跑了,有的對著啟行了大禮,才跑了,還有一些健壯地留下來,告訴啟,他們希望能夠啟,陪著夏伯治水。

  啟也是來著不拒,將他們收留下來。

  騎士那邊,他們已經派人前去女都令了,讓女都令安排人來迎接。

  啟和騎士一起前進,在當天下午時分,他們就到了六城外,女都令在城外等著,見到啟他們到來,女都令帶著自己的護衛迎了上來。

  這位女都令容貌的確像是一位女子,但是他清秀的臉上卻充滿殺氣,一雙桃花眼兇狠異常,如同一只狼。

  女都令對著啟拱手說:

  「不知道夏使怎么稱呼?」「阿牛。」

  聽到這個名字,女都令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下啟,神情之中露出了幾分鄙夷,對著啟說:

  「夏使請進吧。」

  雖然說著請,但是女都令卻是走在前面,絲毫沒有理會啟。

  這騎士長倒是沒有敢失禮,帶著啟進入城中,這進入城中,所看到全都是殘疾人。

  要不是瞎子,要不就是少耳朵,有的斷手,有的斷腳,沒有幾個人是完好的。

  啟看到這個情況,忍不住皺眉,在城中走著,他看到了集市那邊專門有一張網,掛著人體各種部件。

  啟有些惡心,騎士長對著啟說:

  「夏使,這六地民風彪悍,性好作亂,不用重典,不能服眾。」

  啟沒有在說話,到了逆旅,這逆旅十分殘破,木門上面已經有苔蘚了。

  而幾個仆人明顯才剛來不久,還在那里忙著打掃。

  「夏使,我們這里很少使者到來,所以久疏管理,還請你見諒。」啟說沒事,他們只是休息一晚上,明天就離開了。

  騎士長說接下來會有人招待啟他們,自己就不打擾了。

  至于這接下來,啟是等到天放黑都沒有等到招待的人來。

  幸好啟他們也不是嬌生慣養的使者,他們自己前去燒火做飯,預備干糧。

  在吃晚飯的時候,啟詢問了今天來的野人,關于這個女都令的事情,這幾個野人告訴啟,女都令不是人,是虎豹變得,否則不會這么殘忍。

  這女都令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將人弄殘,看著他們四肢不全地生活,他經常派遣自己的騎士前去抓捕野人,抓進來之后,就將他們弄殘。

  啟詢問這百官難道不阻止嗎?野人說也有阻止的,但是都被女都令給殺了。

  女都令對于自己的士卒倒是大方,賜予他們一切特權,因此這些士卒都死心塌地跟著女都令。

  啟說知道了,野人也告訴啟,在六城不要和女都令作對,否則不能活到第二天的。

  「諸位,多心了,我乃是奉命送靈柩回到青丘的,等到了青丘,我就要回去幫助夏伯治水了。」

  這些野人沒有再說什么,啟也讓他們下去休息了。

  等到了早上,啟他們生活做飯的時候,有一個穿著華麗少年人走了進來,見到啟行禮說:

  「在下孟涂,見過夏使。」

  「你是奉女都令之命而來嗎?無需勞心,我們等吃了早飯,就離開貴地。」

  「非也,在下這一次前來,是來找夏使的。」孟涂看著啟身邊的人,對著啟說:

  「不知道夏使是否能夠借一步說話?」

  「無妨,請。」啟好奇看著眼前這個眼前人,不知道他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