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緣生,緣滅(2)

  下半身則是一件漂亮的綠色短裙,露出修長有力的美腿,行動間,玉潤光滑的大腿散發出令人著迷的少女氣息,纖細的腳裸上系著兩只紅繩鈴鐺,走路的時候發出叮叮當當的有節奏的聲音,讓這位長腿美人兒走起路來就仿佛是在奏樂一般,姿態優美,鈴聲清脆。

  “咕嘟。”

  在場不少男士都咽了口口水,相比于清冷的曦月仙子,或者高貴的九公主來說,這位雪白腳踝戴著鈴鐺,露出性感修長大長腿的美女,更能直接的勾起男人們心底的欲火。

  特別是這位美人兒藍色小褂與短裙間,露出了一抹若隱若現的深陷進去的圓弧形肌膚,俗稱:肚臍。

  看到這一幕美景的男人們瞪大了雙眼,目光一直放在欣賞這一可愛女性器官上,看著美人兒纖腰上的肚臍隨著走路的動作,一搖一擺的,令人欲火難消。

  在諸多男人們火熱的眼神中,戴著鈴鐺的美人搖曳著妖嬈的腰肢,一步一步走到了蕭曦月面前,看了她幾眼后,一張漂亮瓜子臉上帶著三分譏諷的表情:

  “怎么不說話?難不成天下修者癡癡念念的曦月仙子卻是個啞巴?還是說,不屑于跟我這種小家族出身的人多說半句!”

  不少人微微皺眉,這美人美則美矣,可就是性格太潑辣了些,說話含針帶刺的。

  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是認識蕭曦月,可曦月仙子卻一直不開尊口,這的確是有些傷人。

  蕭曦月終于把看向蕭遠的目光,轉向了眼前的女子,微微點了點頭,輕啟朱唇道:

  “曇夢。”

  美妙的聲音傳了開來,眾人如遭雷擊,里三圈外三圈,上千位修行者竟是呆在了原地,腦海內回蕩著曦月仙子那天籟一般的嗓音。

  名叫曇夢的女子,臉上譏諷的表情化為濃濃的呆滯;九公主微微失神了一下,盡管她已經聽過了數次蕭曦月的嗓音,可依舊被這種如仙樂一般的聲喉所吸引。

  畜生道的向天歌,臉上一直微笑的表情凝固住,他是第一次聽到這位曦月仙子的聲音。

  九醉刀,蛟龍公子,以及太白劍等年輕俊才,此刻無不把目光轉向了那位站在涼亭中,如雪一般潔白清冷的女子。

  先前一些從未聽過蕭曦月說話,譏諷她故作清高的人,此刻都推翻了之前的看法:

  如此美妙的嗓音,也只有傳說中月宮里的仙子才能發出,這種聲音不屬于凡間,能聽到一次已經是他們天大的榮幸。

  哐當一聲,蕭遠同桌的那位冰冷男子手中的酒杯掉下,蕭遠轉頭看去時,發現這位冷漠的刀客竟然看曦月妹妹看得入了神,連手中的酒杯掉下都未回過神來。

  “世間竟有如此……令人回味無窮的嗓音。”

  蕭遠隱約間聽到這刀客的喃喃自語,心中不由得暗笑,在場眾人肯定不會想到,他的曦月妹妹曾經與他生活過三年,而且一個月前,他還牽著曦月的小手,與她暢談了幾個小時。

  那美妙的嗓音,蕭遠自然也是聽了個夠。

  “蕭曦月……”

  宋曇夢臉上嘲諷的表情盡數消去,轉過頭去,說道:“我自認樣樣不比你這家伙差,就算你天賦稍好一些,比我早突破神出境,未來我也自信一定能追上你,但唯獨一樣,我承認我不如你!”

  宋曇夢表情有些不自然,斜眼瞥了蕭曦月一眼,卻發現她清冷依舊,既沒有勝過她的得意,也沒有“故友”重逢的喜悅,更沒有主動詢問哪里不如,完全就把她的話當做放……P一樣。

  “混蛋!”

  宋曇夢一跺小腳,直接生氣的瞪著她:“你這家伙說句話會死啊?明明嗓音那么好聽,但從小到大就沒聽你說過幾句話,還真不把我當朋友了?”

  “說,什么?”

  曦月仙子的聲音,讓眾人再次聽得如癡如醉。

  “說你是頭只會哼哼的蠢豬!”

  宋曇夢惱怒的一轉身,懶得理會這嘴巴尊貴得不得了的家伙了,和她聊天能氣死人。

  蕭遠忍不住想要替曦月妹妹說句話,這樣說話帶嘲諷的人當朋友,不要也罷。

  “曦月,我能這樣叫你嗎?”

  宋曇夢才剛轉身,太白劍李臻名就主動搭話道,而且給這個說法找了個借口:饒了一大圈關系后,兩人是遠房親戚。

  “曦月仙子,您最近……”

  “曦月,好久不見。”

  年輕俊才們幾乎都圍在了蕭曦月身邊,本來只是典禮上的一處不起眼的涼亭,現在卻自然而然的變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九公主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邊坐下,拿起一杯果酒,沖蕭遠戲謔笑著舉了舉杯子,又朝蕭曦月指了指,意思不言而喻:你的青梅竹馬,現在正被男人們圍著呢,還不快去解圍?

  蕭遠低頭喝悶酒,權當看不見公主。

  他進入靈胎境沒多久,而且現在又“寄人籬下”,等于是被半軟禁的處境,與那些年輕俊才們差距甚遠,自然不好意思站出來多說半句話。

  不過他相信曦月妹妹,不會被那些男人輕易的說動,再給他一兩年時間,他不會輸于任何人!

  “曦月仙子!”

  這時,向天歌站了出來,臉上恢復了那種標志性的淡淡邪笑,目光緊盯著被一群年輕天才們圍著的蕭曦月,說道:“在下向天歌,六道門畜生道弟子,善使蠱蟲,聽聞仙子的靈根乃是月宮異象,天生能驅除一切邪惡,所以特向仙子請教一番!”

  “大膽!”

  “狂妄!”

  “當我們不存在嗎?”

  一群正道弟子頓時怒目相向,向天歌理也不理,對著遠處的花叢清喝一聲,數只蝴蝶撲閃著五顏六色的翅膀緩緩飛來,繞著他反復飛舞。

  李臻名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這家伙想靠如此手段來吸引仙子的注意?

  “曦月仙子人美聲美,在下自然不能用那些長相不佳,污濁不堪的蟲子。”

  向天歌沒理會其他人,笑瞇瞇的說道:“剛好,我最近學了個新的蠱術,名為:幻蝶蠱。”

  說著,他伸出手指在身旁的幾只蝴蝶上各自點了一點,原本普普通通的蝴蝶立即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身上霞光籠罩,神采非凡,每次蝴蝶撲扇翅膀都會散發出一陣陣奇香,令周圍人臉色皆是一變。

  “小心有毒!”

  “魔門弟子果然邪惡,大家一起上,宰了他!”

  “居然敢對曦月仙子出手,上,殺了他!”

  來自各門各派的仙道弟子抬手找出各自的法器、符咒、飛劍,對著向天歌殺來,一時間法寶的光芒照亮逍遙門山頂,讓蕭遠莫名想起在一個月前仙云宗遭遇的情形。

  只不過當初只是一些筑基境弟子對他發起攻擊,而現在能被九醉刀邀請來的,至少也是丹霞境修為。

  “呵。”

  向天歌一聲輕笑,五六只被他招來的神異蝴蝶齊齊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翅膀同時一振,狂風原地升起,一股奇妙的異香擴散開來,將所有襲來的攻擊全部打落。

  蝶翼再次舒展,數十位仙門弟子頓時橫飛出去,手中兵器掉了一地。

  蕭遠很是驚訝,這香氣竟然凝成實質,將飛劍都給擋了下來!

  “曦月仙子。”向天歌滿面笑容,“您不好意思趕走這些廢物們,那就我來幫你趕走,連幻蝶蠱一擊都當不下的廢材們不配站在您的身邊,仙子您說是吧?”

  蕭曦月沒有回答他,她的身邊依舊被五六位少年俊才們圍在中間,包括仙云宗的金文韻在內,幾人對著幻蝶蠱頗為忌憚,但這蠱蝶輕飄飄的飛來,猶如無害的飛蝶一般,他們也沒有直接出手,而是等著曦月仙子如何應對。

  “仙子,您要小心了!”

  向天歌笑道:“我這幻蝶蠱乃是無形無相,可以俯身在任何蝴蝶之上,擁有幻術、咒術、毒素等幾項能力。

  不過嘛,聽說仙子的月宮異象一旦展開,就能勘破幻術,免疫詛咒,凈化毒素,剛好將我的幻蝶蠱克得死死的,不知……”

  話未說完,向天歌的表情就僵住了。

  幾只散發出彩光的蝴蝶輕飄飄的朝著蕭曦月飛去,但還未靠近,從曦月仙子光潔飽滿的額頭上便綻放出一道皎潔的月光,直接照射到了幾只蝴蝶身上。

  嗤嗤幾聲,蝴蝶被月光罩住,輕煙冒出,從五六只蝴蝶掉出幾只白胖胖的蟲子,暴露在月光下之后,不到一秒就化為了飛灰。

  “我的寄生蠱!”

  向天歌這時才失聲叫了出來,伸手想要阻止,但蕭曦月的天靈根月宮異象所自帶的凈化能力,已經將這蠱蟲直接摧毀,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都被蕭曦月的這一手段給驚住,原來傳聞果然不假,曦月仙子的月宮異象能凈化一切污穢,對畜生道,地獄道,餓鬼道的修行者都具有極其強大的殺傷力。

  惡毒的蠱蟲根本不可能靠近她半分,甚至即便能靠近、鉆入她的體內,一旦月宮異象運轉,綻放出的皎潔月光也能輕易殺死這些陰毒的蟲子。

  “好一個無形無相的幻蝶蠱!”

  李臻名語帶諷刺的看了一眼九醉刀,后者臉色有些難看——他之前還保證過他的堂弟向天歌從不害人,可現在卻滿口謊言,將寄生蠱說成了幻蝶蠱,用心險惡。

  “六道魔門弟子,也來接我一劍!”

  李臻名雙指并攏,面色冷漠,劍指朝著向天歌刺去。

  錚!

  現場上千人都聽到了一聲錚錚劍鳴,白色的劍光從李臻名的劍指上發出,不疾不徐的朝著向天歌胸部部位殺去。

  “太白劍·三尺劍光!”

  坐在蕭遠身邊的冷漠男子臉色凝重,雙眼死死的看著那道緩緩飛行的白色匹練,似乎在思考自己站在向天歌的位置的話,該用什么招式擋下這一劍。

  “畜生道的小子死定了!”

  “太白劍親自出手,他不死也要褪層皮!”

  在眾人快意的眼神中,白色劍光驟然加速,瞬息間殺到了向天歌面前。

  后者表情不變,僅是抬起了右手。

  “當!!”

  眾人來不及驚訝,劍光便與他的右手臂狠狠對撞在一起,凝兒不散的劍意猛然間爆發開來,道道劍氣綻放出驚人的力量,不斷的切割在向天歌的手臂上。

  “竟然用肉身擋下太白劍的一道劍氣……不,不對!”

  蕭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向天歌的手臂上發生的變化:

  他的手臂,分明已經成為了一條螳螂鐮刀,黑色的硬質殼寒光閃閃,與劍光不斷碰撞,發出耀眼的火星。

  “以身納蠱,畜生道的人果然夠惡心,夠邪異!”

  李臻名劍指再次一指,越加凌厲的劍光橫掃而出,一舉將向天歌的螳螂手臂擊碎。

  向天歌臉色終于變了一變,一拍腰間的袋子,數十只細小的蜂群傾囊而出,嗡嗡叫著朝劍光撞去。

  同時,他身形化為一股青煙,朝著遠去遁去,只留下了一句話:“曦月仙子,魔尊對您的琴藝向往已久,如果您有機會的話,請務必打開鬼門關前往幽冥界,我們畜生道上下必然掃榻以待!”

  “魔頭,竟還敢口出妖言!”

  “轟!”

  劍光燦燦,將蜂群擊碎,留下一地的尸體,劍氣如彗星襲月,追著遠去的向天歌殺去。

  強烈的劍意讓在場千人頭皮發麻,看向李臻名的眼神變得越發敬畏起來。

  劍閣的太白劍,已經隱隱有了當代第一人的氣勢!

  “哈哈哈,好劍意!果然不愧是劍閣!”

  蕭遠一愣,目光轉向了桌子旁邊的男人,他冷漠的表情散去,大笑著站起身,緊握手中寶刀,一股迫人的氣勢散發出來,與遠處的太白劍遙遙相對。

  眾人吃了一驚,還有高手?!

  “畜生走了,輪到修羅道了嗎。”

  李臻名淡淡的點出了這持刀男子的來歷,目光放在了他手中的刀上:“十年前,青州東萊郡發生了一起震驚天下的大師,靈胎境的郡守宋思一家三十多口人,連同上千郡城守軍被人盡數屠盡。

  后來,面對趕來的數位神出境高手,此魔頭并未逃走反而悍然舉刀,殺意之盛,以致招來修羅道的一位長老,親自為他開啟了鬼門關,將其救走。”

  “東萊郡?是他,布衣刀!!”

  有人驚叫了起來,持刀男子看了他一眼,冷漠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布衣一怒,血濺三尺,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布衣刀的右手緩緩放在了刀柄上,冷冷的說道:“那狗官宋思在當地惡名遠揚,仗著他與當朝三皇子是親戚的關系,在郡城橫行霸道,我只恨自己二十年才修成靈胎境,不能早一日將宋思狗賊斬殺!”

  眾人被他滔天的殺意震懾,一些靠近他的人不動聲色的后退了幾步。

  但蕭遠反而站了起來。

  “我不贊同,也絕不會認可兄臺你的做法!”

  清朗的聲音讓眾人紛紛把視線轉向了他,很快認出蕭遠就是之前曦月仙子一直看著的男人,不少人竊竊私語,等著好戲看。

  “哦?”布衣刀淡淡的看了蕭遠一眼,后者沉聲說道:“即便宋思真如你所說的惡貫滿盈,但你也不能將宋思一家幾十口人全部殺死,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此事,可是真的?”

  蕭遠看了九公主一眼,朝廷為了摸黑布衣刀,倒是有可能顛倒黑白。

  軒轅明珠冷著面孔,正要說一些官場套話,將事情全部推脫得干干凈凈,只讓宋思與布衣刀背黑鍋,從而將被“污蔑”的三皇子得以脫身。

  可不知為何,腦海中卻浮現了那位她從未見過,卻傲絕世間的啟明仙帝身影,仿佛看到了她帶領百官,進入京城,將軒轅一族的皇帝凌遲處死的一幕。

  話到嘴邊,軒轅明珠硬生生的改了口:“此事我并未了解,東萊郡慘案由我母皇親自下旨查辦,事后……我三哥并未受罰。”

  她看了一眼布衣刀,但很快又垂下視線,心中莫名有些煩躁。

  “呵呵,那是自然的。”

  布衣刀冷笑不已,“三皇子從不參與地方之事,但又通過各種手段控制地方官為他斂財,收集美人,搶奪仙材寶物,即使你們要查,也只是會查到巡察御史這一層面上,你們軒轅皇族依舊高高在上!”

  “一家之言,不足為信。”太白劍李臻名淡淡說道,“你殺了宋家幾十口人的事,可是真的?”

  “是我殺的!”

  “你!”

  蕭遠大怒不已,這種屠戮幼小的魔頭,難怪會墮入魔道!

  布衣刀冷傲的回答道:“宋家老幼雖未犯下罪行,但她們的衣食住行都是靠著宋思在官場貪污得來,甚至在背后支持著宋思狗賊,我殺她們,也只是讓她們這罪孽的一生能盡早結束,早日再入輪回!”

  “這這……這是什么理論?!”蕭遠竟是被這詭辯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我也早日送你入輪回吧。”

  九醉刀先于太白劍站了出來,正好布衣刀來到逍遙門就是為了領教他的刀法,雙方頓時戰在了一起。

  一時間,原本只是一場慶賀九醉刀突破神出境的慶典,卻變得混亂不堪,兩位神出境刀客各自施展刀法,將附近數個山頭摧殘得不成樣子。

  “這就是當代天才的對決嗎?”

  不少人看得神往不已,連布衣刀出身修羅道的事都忘了。

  ……

  入夜,一場大戰后,在仙子面前大獲勝利的九醉刀再次設下宴席,款待賓肯,酒過三巡后,滿面春風的九醉刀拿起一壺酒,站起身對遠處的蕭曦月敬了一敬,含笑說道:“曦月,正值大好時光,可否為我演奏一曲?”

  眾人精神一振,他們等的就是現在!

  曦月仙子人美聲美,談的琴曲更是被聽過的世人傳得猶如仙樂一般美妙。

  他們聽過了曦月仙子的嗓音,的確可以稱之為天籟之音,可惜就是仙子尊口難開,聽一次遠不過癮。

  蕭遠端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悶酒,讓同桌的九公主看得直笑。

  “這家伙!”蕭遠被九公主笑得忍不住開口道:“知道曦月妹妹不善拒絕,所以特意說成是為他演奏,其心險惡!”

  九公主慢悠悠的喝了一小口酒,說道:“仙云宗的大師姐和你有什么關系?她做什么想必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侍衛來指指點點,況且今天是九醉刀的慶典,他請仙子為他演奏一曲合情合理,你沒看到太白劍以及曦月仙子身邊師兄弟們沒說話嗎?”

  蕭遠繼續喝悶酒。

  正是因為沒“關系”,所以他才郁悶!

  在看過五大仙門的年輕俊才,以及魔門的天才們的戰斗后,他就更郁悶了。現在的他的確比不過他們,無法站出來為曦月妹妹擋下。

  果然,蕭曦月同意了,從圍著她的眾人的歡呼聲就可以聽出來。

  “終于能再次聽到仙子的琴聲了!距離上一次仙子公開演奏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年時間!”

  “唉,早知道我當年就加入仙云宗了。”

  “你這逍遙門叛徒,居然不叫上我?”

  “求仙子能彈一首春江花月夜,在下四年前有幸聽過一次,至今還念念不忘!”

  一眾仙門弟子騷動起來,比之前得知逍遙門內居然有六道魔門人時還要躁動,紛紛伸長了脖子,就等著仙子登上舞臺演奏。

  這處地方是逍遙門專門用來設宴作樂,對月飲酒的宴會場所,四周滿是奇花異草,芬芳迷人,中間有一座波光粼粼的大湖,其上設有大紅色的舞臺,無論是用來高歌一曲,或者舞劍弄刀,都可以讓逍遙門弟子們酒性大發,喝得越加暢快。

  現在舞臺已經空出,就等著仙子登場了!

  眾人齊齊把頭轉向了那位白衣仙子,等著她召出那把由梧桐木打造而成的彩鳳琴,彈奏只屬于仙界的樂曲。

  這時。

  “只有琴聲多無聊啊。”

  宋曇夢笑盈盈的站了出來,對眾人展露笑顏,說道:“不如由我來為曦月仙子的樂曲伴舞,大家可以看一下我的舞蹈是否能配得上仙子的仙樂,如何?”

  眾人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能一邊欣賞仙子琴聲,一邊看到美人跳舞,那自然是極好的。

  只是宋曇夢的目的卻不簡單,她是想要讓眾人評判一下,她的舞蹈配不配得上曦月仙子的琴聲!

  更簡單的說:她要和曦月仙子比一比!

  “這位美人是誰?似乎與曦月仙子關系匪淺?”

  “她就是宋家家主的小女兒,宋曇夢,知道了吧?”

  有人道出了她的來歷,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十年前蕭曦月登上宋家城,彈奏一曲,引得鳳凰啼鳴,聲傳千里,并獲贈彩鳳琴。

  宋家肯送給她由梧桐木打造的仙琴,那曦月仙子和宋家的關系自然是不錯的。

  只是這宋曇夢處處與蕭曦月作對,似乎很是嫉妒曦月仙子之名,處處不服氣。

  “宋家千金的舞蹈怎么樣?”

  “誰知道呢,不過敢提出伴舞,想必還可以吧。”

  “難怪她穿成這樣,原來是跳舞的,嘿嘿,宋家千金身材真不錯,特別那柳條一般的小蠻腰!”

  聽著眾人的議論聲,宋曇夢惱怒的瞪眼看向面前的白衣仙子:“蕭曦月,快給我句話!到底要不要、用不用我來給你伴舞!?”

  蕭遠聽得一愣,看來宋曇夢也很清楚曦月妹妹的性格,因此敢這樣說話。

  “好。”蕭曦月微微頷首,答應了下來,清澈的雙眸靜靜的看著宋曇夢,看得后者頗有些不自在,轉頭朝著遠處嬌喝了一聲:

  “快拿我的東西出來!”

  “是,小姐!”

  數位侍女站了出來,揚手扔出了幾樣東西,迎風就長,其中一個變成了一面巨大的青色銅鼓,落在了湖泊中心的舞臺上,完全將其蓋住。

  而另一些侍女拋出的東西,則是分裂為七七四十九面朱紅色的小鼓,懸浮在了大鼓四周,繞著湖泊圍了一圈。

  眾人眼前一亮,從這專門煉制的鼓型法器來看,宋家千金想必為今天的比試準備多時,她的舞蹈必然不錯。

  仙樂配美人跳舞,光是想象這幅畫面,就讓逍遙門弟子,以及許多人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聲喝彩起來。

  “嘻嘻,蕭曦月,就讓你來見識下我苦練多年的舞蹈!”

  宋曇夢雙眸放出光芒一般喜悅之色,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聲,她輕輕一點地面,嬌柔的身軀飄向了湖中心的銅鼓上,赤裸的白皙腳尖點了一下鼓面。

  “咚。”

  鼓聲響起。

  宋曇夢纖美的腳尖再一點鼓面,柳腰一扭,身姿款款而動,在鼓面上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躍動,每一次足尖點地,都會發出一聲各不相同的鼓聲。

  “咚!!咚!咚咚咚!”

  有節奏的韻律聲,以及宋曇夢纖腰扭動,

  九公主一拍手掌,笑道:“從宋家小姐單純的幾個舞步來看,她的舞蹈功底就已經不亞于我母皇在宮中養的那些舞女和舞男們,我對接下來兩人的配合更感興趣了,蕭遠,你覺得誰會更勝一籌,吸引到更多人的目光?”

  事實上,大家也都好奇這一點。

  曦月仙子無疑是極美,極具氣質,且又天生擁有一副絕佳嗓音的仙子般人物。

  但她太冷了。

  而宋曇夢不但不冷,還很熱,穿著鮮艷稀少的舞蹈衣物,戴著鈴鐺首飾,露出性感圓潤的肩窩,修長的脖頸宛若一只驕傲的天鵝,再加上小蠻腰之間的肚臍,以及雪白修長,結實有力的大腿,

  “她是在試音嗎?”

  眾人很快醒悟過來,宋曇夢在鼓面上先行跳動,是為了調整鼓聲的大小和等會踩下的位置,這樣能發出不同大小和音色的鼓聲以配合蕭曦月的琴聲。

  想到這,眾人越加期待接下來的琴曲與舞蹈配合的表演。

  “可以了!”

  宋曇夢赤足站在湖中心的大銅鼓鼓面上,沖著蕭曦月發出挑釁的一笑,后者微微頷首,也不去哪里,直接在涼亭下招出彩鳳琴,放置于石桌之上。

  眾人安靜下來,喝酒作樂的人也都停下,目光一起看著兩位絕色美女。

  萬籟俱寂,唯有月光清冷。

  蕭曦月抬起臻首,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蕭遠,似有微微嘆息聲響起。

  “叮——”

  古琴技法中的散音響起,也就是只有右手撥動琴弦,隨手彈出的一個琴聲。

  而蕭曦月的這一聲琴,不輕不重,不雅不俗,完全就是初學彈琴的人,自娛自樂般彈奏出來的琴聲。

  宋曇夢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傾聽蕭曦月的琴聲,以配合起舞。

  結果,這一等就是足足半分鐘!

  琴聲沒有,聲音也沒有,蕭曦月就好像不知道怎么彈下一道琴弦,就這樣怔怔的坐在原地,讓一眾人只能干瞪眼的看著。

  “這家伙……打算讓我心煩意亂?”

  又過了半分鐘,宋曇夢覺得自己像一個傻瓜,赤著腳站在鼓面上,卻沒有下一道琴聲響起。

  “曦月?”太白劍終于認不出輕聲開口,打破了蕭曦月的沉默。

  清冷的眼眸環視一周眾人后,蕭曦月終于再次波動了琴弦。

  “叮,叮咚,咚,叮叮咚……”

  雜亂的琴聲響起,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不禁皺起眉頭。

  一些沒聽過仙子彈琴的人更是大失所望,這就是所謂一曲引得鳳凰鳴叫,三界人仙魔關注的喜悅仙子琴聲?

  隨便一個初學彈琴的人,都能彈出比這琴聲好百倍的樂曲!

  這完全就是無知的孩童在胡亂彈奏,讓人聽了只覺得煩躁無比,忍不住大喝呵斥,阻止這無知幼兒的彈奏。

  “……”

  準備起舞的宋曇夢再次傻在原地,如果不是她了解蕭曦月的性格,甚至會以為這家伙是故意氣她,所以彈奏了這一首亂七八糟的琴曲,令人心煩意亂。

  “心煩意亂?哼,那我也跳一段讓人狂躁的舞蹈、發出轟轟的鼓聲,讓這些人全都傻眼,到時候喊停了,是你蕭曦月丟人而不是我!”

  宋曇夢自暴自棄一般,雪白優美的腳丫子狠狠的一踩鼓面,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迎合琴聲,宋曇夢簡直就如同一只發了瘋的野馬,在鼓面上反復踩踏,猶如一個徘徊不定的人,不斷的在地上來來回回走動。

  每一次走動,都是一聲沉悶如雷霆的鼓聲。

  “咚咚咚咚!”“叮叮叮叮!”

  雜亂的琴聲和鼓聲,以及宋曇夢在鼓面上來回走動跳躍的一幕,越發讓人感到心亂如麻,苦悶、焦躁不安之意更重。

  就在眾人心膽顫裂,幾欲喝止的時候,蕭曦月一雙素白的玉手往琴弦上一摁,雜亂的琴聲頓時消弭于天地之間。

  唯有宋曇夢最后一腳落在大銅鼓上,回蕩在山間的沉悶鼓聲,令眾人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蕭遠愣在了座位上,與遙遠處被年輕俊才圍住的蕭曦月隔空看了一眼,他分明看到曦月妹妹正在用一雙蘊著清冷月光的雙眸,幽幽的注視著他。

  仿佛,在等待著他的回應。

  “曦月,妹妹……”

  “叮!”

  清脆悠揚的琴聲響起,直入云霄,銀瓶炸裂,剎那間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響起。

  琴聲一改狂躁,柔和到令人心醉。

  眾人瞪大眼睛,看著蕭曦月那雙素白的手指下,琴弦波動,吟猱余韻,細微悠長,如在外游歷的學子終于回到了家中,又猶如苦候丈夫歸來的新婦,猛然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驚喜之意蘊滿胸腔,雙眼內除了對方外,別無他物。

  “這家伙……原來是用雜亂的琴聲,表達等待之人內心的煩悶嗎?以高超的技法彈奏雜亂的琴聲,也是難得。”

  站在湖中心鼓面上的宋曇夢遠遠的看了一眼蕭曦月,內心復雜無比。

  她從小就認識了蕭曦月,每次兩人同時被人提起的時候,無論是她父母,還是身邊宋家的下人,亦或者她的哥哥姐姐,堂哥堂姐,都是夸贊蕭曦月,而不是她。

  甚至她出到外面的時候,世人提到宋家城,也只是對十年前的事進行反復傳頌,絲毫沒有提及宋家最近的事。

  宋家城簡直就成了蕭曦月出名的工具!!

  所以,宋曇夢才格外與她不對付。

  可如今聽到蕭曦月……

  “呼,我在想什么呢,我現在要我跳舞,用舞蹈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向我!”

  宋曇夢穩下心神,專心聽著蕭曦月的琴聲,赤裸的美足再次在銅鼓上跳躍起舞。

  在場千余人,盡皆陷入了美妙至極的享受中。

  耳邊聽著曦月仙子悠揚動聽,飽含柔情蜜意的琴聲,眼睛則是欣賞湖泊上翩翩起舞的宋曇夢。

  看著她優雅曼妙的舞姿,嬌軀扭動間,神情顧盼含情,雙眸內羞澀摻夾著嬌嗔,似嗔還喜,仿佛是在特意勾起男人們心底最強烈的欲火。

  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流連在宋曇夢那柔軟的腰肢,以及包裹在紫色抹胸中,隨著舞姿跳動的兩顆雪白圓球,那顫巍巍的雙峰,似乎隱約可以看到抹胸內的溝壑,讓人看得雙眼發直。

  蕭遠咽了口口水,頗有些不敢再看露出大片肌膚,正在歡快起舞的宋曇夢。

  但不看,耳邊又不斷傳來她每一次足尖點在鼓面上,所發出的咚咚聲。

  當他抬起頭來看時,又剛好看到宋曇夢柔軟的身體半蹲著,纖細的左手擋住半邊臉,一邊用赤裸的玉足在鼓面在踩踏,一邊對著他移動手掌,露出她那張嬌媚中帶著笑意的絕美容顏。

  “咕嘟!”

  連同蕭遠在內,在場的男人,以及不少女人都看得呆住了。

  宋曇夢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動作,熱情似火的舞姿,露出柔軟腰肢和可愛肚臍,以及修長有力大腿的打扮,簡直能讓男女老少都看得如癡如醉。

  更妙的是,宋曇夢不但只用赤裸的雙足在鼓面上踩踏,她的大紅色衣袖振袖每一次揮出,都會展出一長段紅色的橋梁,咚的一聲打在了環繞湖面的小鼓上。

  眾人如癡如狂,在琴聲從悠揚變得激昂,仿佛是妻子正在為即將遠行的丈夫送行時,宋曇夢的舞姿越發急速,雙足不斷的點在鼓面上,衣袖快速揮出擊打在小鼓上,到最后仿佛五十面鼓同時響起,與激昂高亢的琴聲配合,眾人仿佛看到了千軍萬馬,海浪奔騰,潮生潮落。

  九醉刀緩緩閉上眼。

  他在琴聲中看到了自己的修煉歷程。

  從少年時的奮發向上,到青年時沉穩,再到靈胎境苦尋突破機緣的迷茫與焦慮。

  這一切,都在修為達到神出境時煙消云散,化為昂揚的斗志。

  他的未來,定能成仙得道,贏得美人歸!

  琴聲漸緩,鼓聲也隨之低落下來。

  眾人看到了宋曇夢性感的肩窩上隱約有著瑩瑩的香汗,柔軟的柳腰像是涂抹了一層油光,嬌喘微微的表情,實在讓人心動。

  “總算要結束了,這下總該我贏了吧?”

  宋曇夢隨意的做出舞蹈的動作,配合蕭曦月越發低緩的琴聲,只要最后的一小段安撫人的內心的琴聲彈完,這一場琴曲與舞蹈的表演就堪稱完美。

  宋曇夢不得不承認,最開始那一段焦躁煩悶的琴聲,反而襯托出了后面激昂與熱烈,蕭曦月的琴藝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想彈什么就彈什么,而且完美的操控了每一個聽琴人的心。

  “該收尾了吧?”

  宋曇夢高高躍起,就等著蕭曦月琴聲落下的時候,她的足尖也跟著最后一次踩踏在鼓面上,驚醒眾人,演出結束。

  只是——

  “崩!!!”

  刺耳的琴弦斷裂聲響起,眾人頓時被驚醒,詫異的轉頭看向了曦月仙子。

  彩鳳琴的琴弦,竟然斷了!

  而且還割裂了曦月仙子的手指,殷紅的鮮血從手指頭流出,滴落在了雪白的裙子上。

  “大師姐!”

  “師妹!”

  “曦月!”

  “曦月妹妹!!”

  眾人驚呼聲響起,蕭遠急忙想要施展身法,身形如一陣風般來到了蕭曦月面前,想要上前,卻又不得不頓住腳步:

  太白劍已經搶先一步握住了蕭曦月受傷的手指,并且拿出了上等療傷藥劑,涂抹在了她那只受傷的潔白食指上。

  “曦月,你沒事吧?這仙琴看來也不怎么樣,居然在彈奏的時候斷掉,宋家是不是給了一把贗品?”

  李臻名滿是心疼的表情,一副恨不得含住仙子手指安慰他的模樣——這是眾人羨慕的推測。

  “你!!混蛋,你家才是贗品!!”

  宋曇夢差點氣炸。

  本來好端端的一場表演,她的舞蹈完美吸引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可結果蕭曦月的琴弦卻突然斷了!

  用仙界梧桐木打造的仙琴,琴弦居然會斷?!

  宋曇夢有理由懷疑這是蕭曦月的陰謀!!

  更可惡的是,太白劍這混蛋竟然轉頭懷疑她宋家送給蕭曦月的是贗品彩鳳琴?!

  “蕭曦月!!!”

  宋曇夢大叫了起來:“你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好啊,你、你你!!你調換了彩鳳琴,故意用假的琴來、來……反正你不安好心!”

  “你別胡說,仙子不是那種人。”

  “就是,分明是你宋家不肯將真正的彩鳳琴送給仙子!”

  眾人紛紛指責宋曇夢,宋曇夢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叉著腰與他們對罵,讓一群人看得驚呆。

  “不。”

  天籟般的清冷嗓音響起,蕭曦月輕輕搖頭:“非是琴斷,而是我的心亂了。”

  說著,她用手指捻起斷裂的琴弦,輕輕一拉,又將斷掉的弦續上,彩鳳琴再次復歸原樣。

  宋曇夢呆了一呆,絲毫沒有反敗為勝,打臉在場幾百人的喜悅。

  為什么蕭曦月她會,她能,她敢,在一千多人面前說出自己心亂了這樣的話?!

  “多謝。遠哥哥。”

  先對太白劍道謝后,蕭曦月轉而用一雙清澈的眸子看向了蕭遠,“能與你,一起聊一下嗎?”

  蕭遠的心都融化在在了這雙眼眸中,只是卻顧慮的看了一眼太白劍,以及九公主后,才點了點頭。

  “好。”

  兩人就這樣離開,朝著逍遙門內走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各門各派弟子。

  李臻名看著蕭曦月如雪一般的身影,嘆息說道:“曦月的一顆心真是玲瓏剔透,純凈無暇,我不如多也。”

  說完,他對著宋曇夢遙遙的行了個禮,表示為剛才的話道歉。

  “哼,懶得理你們這群臭男人!”

  宋曇夢惱怒的一踩鼓面,發出咚的一聲,讓快要消失在遠處的蕭遠回頭看了一眼。

  “區區侍衛你看什么看!?蕭曦月,你給我等著!”

  宋曇夢瞪了一下他,收回五十面法器鼓后,將其扔回給了侍女,轉身氣呼呼的離開逍遙門。

  九醉刀含笑的對軒轅明珠問道:“九公主,此人似乎是你的侍衛?”

  眾人頓時豎起耳朵來聽,他們早就看出蕭曦月對這個“遠哥哥”態度不一樣,

  九公主微微一笑:“他叫蕭遠,是我新收的一個侍衛,才剛突破靈胎境,實力還不錯。”

  “靈胎境?!”

  “不可能!!”

  仙云宗弟子頓時叫了起來,“那蕭遠一個月前還只是筑基境!”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若有所思。

  能在一個月內從筑基境達到靈胎境,這個叫蕭遠的人必然獲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機緣!

  ……

  蕭遠與蕭曦月漫步于逍遙門,他握住了她的小手,興奮的給她講述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

  “曦月妹妹,你知道嗎?那時候的我真是狼狽到了極點,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我遇到了一間寺廟……”

  “寺廟?”

  “嗯,是一間……”

  “啟明仙帝原來曾經殺過六道門的圣女,但她在百年后又殺入幽冥界,登臨六道門尊主之位,之后居然又轉身攻打仙界,完成了一統仙凡魔三界的偉大壯舉!”

  “可惜,她在最后卻又自殺身亡,我與九公主曾猜測過,三界內是否還有別的強大存在,出面阻止了啟明仙帝。”

  “不過,也有可能是仙帝她對無法改變現狀的失望,她的部下可能背叛了她,也變成了與她之前在凡間殺的那些人一樣。”

  兩人之間的談話持續了許久,蕭遠甚至覺得自己回到了一個月前,曾經與曦月妹妹在明月居散步聊天的時候。

  他真的希望今晚永遠不會結束。

  “曦月,你是怎么想的?”蕭遠想要聽一聽曦月妹妹聽到啟明仙帝的驚人事跡后的想法,剛才她一如既往的吝嗇自己的話語,沒發表什么意見。

  “我想……”

  蕭曦月看向了他,雙眼內有著莫名的情感在涌動,她輕聲開口道:“遠哥哥。”

  “嗯?”

  “你可愿,隨我,回仙云宗。”

  聲音輕輕柔柔,她說話的方式一如既往的奇怪,讓蕭遠愣在了原地。

  “回仙云宗?!”

  蕭曦月緩緩點頭,轉過身去,迎著山間的晚風,抬頭看向了皎潔的月亮。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可她卻不想再這樣了。

  她的心這一個月來一直很亂,如果蕭遠在身邊的話,或許能讓她靜下心來。

  只要蕭遠肯答應,她相信自己能說服師父,讓蕭遠留在仙云宗內,也可以讓遠哥哥拜入仙云宗,以他現在的仙緣來說,足以成為真傳弟子。

  未來,一切皆好。

  她的心也能靜下來。

  “曦月,你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

  蕭遠站在她身后,看著被風吹拂的仙子秀發,只覺得望著明月的她,真的會飛入云端,直入青冥,成為傳說中居住在月宮的嫦娥仙子。

  清冷而孤寂的背影,讓蕭遠幾乎忍不住想要答應她。

  但話要出口,又想起了九公主,以及剛才在宴會上看到的那些年輕俊才們。

  他現在不但受制于人,而且拜入仙云宗的話,只靠仙河大將軍留給他的仙緣,能趕得上那些少年天才嗎?

  不經歷風雨,如何成長為真正的天才?

  蕭曦月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曦月妹妹。”蕭遠上前再次握緊了她的小手,將她擁入了懷中:“等我好嗎?再等我三年,我一定會成為道之三境的強者!到時候我一定風風光光的迎娶你過門!”

  神出境或許還不夠,蕭遠必須要達到道韻境,才能真正做到風風光光的迎娶曦月仙子。

  蕭曦月依舊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由著蕭遠擁抱她。

  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蕭遠突然聞到了一股有別于曦月妹妹身上的花香,他轉頭一看,頓時驚喜起來:“曦月妹妹,是曇花!曇花花開了!”

  蕭曦月松開了他,抬眸看去,果然在路邊看到了一片盛開的潔白曇花。

  幽香四溢,沁人心脾。

  蕭遠贊嘆道:“不愧是有著曇花一現的月下美人,花開璀璨,清麗絕俗,就如我家曦月一樣!”

  隱約間,蕭遠感覺到身邊的美人眼眸中露出了一絲笑意。

  “曦月,你知道嗎?”蕭遠走到盛開的曇花面前,笑著說道:“曇花有一種很奇妙的特性,同一母株上剪下來的分株,不管移到何地,哪怕相隔千里,也會心有靈犀,子株與母株同時開放!”

  他彎腰就想要折下一段曇花,卻被蕭曦月攔住了。

  “不可,此乃逍遙門之物。”

  “呃,也對,那算了。”

  蕭遠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本來想和曦月一人一株的。

  兩人一時沉默下來。

  知道曦月是不擅長找話題的人,蕭遠看著曇花,又想起了一個傳說:“曦月,你知道嗎?曇花又叫做韋陀花,傳說中愛情之花……”

  聽完韋陀花的故事后,蕭曦月久久未說話,目光看在了這些即將凋零的曇花上。

  “曦月,我給你摘一朵花吧。”

  蕭遠看了看四周,嘿嘿一笑道:“既然曇花不能摘,那摘一些路邊的野花總可以吧?”

  說著,他躍下了一處山溝,彎腰在地上折下了一些野生的花朵,準備給曦月妹妹編一個花環,就如小時候一樣。

  蕭遠未看到的是,在他與曦月妹妹之間形成一個高度差的時候,蕭曦月的瞳孔分明縮了一縮。

  她恍惚間,看到了那位樣貌丑陋,舉止猥褻的李老漢,正褪下了褲子,站在大石下,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