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溫柔治愈,燈下繾綣

  回到紀家的第二日,衛連姬按照禮儀規矩,與紀瞻一起,給紀父紀母奉上兩盞香茶。

  奉茶本是新婦之禮,時隔三年,這盞茶,紀家父母終是嘗著了。

  這既是公主給紀瞻的體面,也是對紀家兒媳這個身份的認可。

  紀夫人懸了幾年的心終于落下來。

  紀刺史倒是在心中感嘆,華陽囂張任性,張揚似火,紀瞻循規蹈矩,溫吞如水。明明性子天差地別,卻能走到一起,乍看出乎意料,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公主年少坎坷,一捧溫柔最能治愈人心。

  ……

  不僅如此,衛連姬還主動與紀瞻提議去凈慈寺上香拜佛,保佑感情和睦,天長地久。

  臨走時又虔誠地跪在佛前特意求了兩道靈符,一道保健康平安,一道保官運通達,贈與郎君。

  馬車里,衛連姬依偎在紀瞻肩頭,輕輕地開了口:「我這一生不信神佛,可因為你,我信了。」

  紀瞻憐惜地揉了揉她的額發,溫聲道:「連姬,我聽說了,我在青州時,你去西明寺長住,日日跪拜祈福。」

  衛連姬抬眸,認真接話:「那會兒,我在想,如果你回不來,我怎么辦。」

  柔柔地微笑了下,像是春天開的小白花揉碎了撒在風里,帶著一點點伶仃和脆弱。

  神情略恍惚,她說得很慢、很慢:「其實也不會怎么辦,大概就是長安以后只有華陽,再沒有連姬了……只有你和我母后這樣叫過我的名字。」

  紀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輕聲道歉:「連姬,對不起。」

  衛連姬搖頭,難得一本正色:「你沒有錯,你有你的理想和志向,造福一方,身死猶榮。」

  她垂眸,小小聲地道:「是我困于兒女私情,只想霸占你。」

  「我心甘情愿被你霸占。」紀瞻回得斬釘截鐵,繼而,又補充道:「從一開始就是。」

  男來女往,對方動不動情,上不上心,如紀瞻所說,嘴巴和行動會騙人,但身體和感覺……不會。

  衛連姬故作嬌氣地推了推,輕哼:「那你之前還一直跟我裝矜持。」

  「你這么任性,我哪能縱著你。」紀瞻好笑地看著她,慢吞吞地說了一句:「而且,依照你的脾氣,輕易得到的,肯定也不會珍惜。」

  這倒是真的,衛連姬見過的俊俏才子不少,自薦枕席,求到公主府門前的也不是沒有。但送上門來的,若是低下身段去嘗,總歸差了些味道。

  紀瞻雖生得好,可若是一勾,他就因美色和權勢,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反而還會讓人失了興致。

  她尋的是萬里挑一的珍珠,不是千篇一律的魚目。

  縱使饞他色相,一夜風流,但也僅僅止于此了。

  再或者,他若當初輕易就從了她,恐怕連一夜風流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一點風骨的郎君,她也瞧不上眼。

  衛連姬秋眸含水,嬌嬌嗔道:「你倒是把我看得通透。」

  紀瞻溫文而笑:「我是想和你長久。」

  衛連姬勾唇,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小小地挑釁道:「怕睡一段時日不夠,想睡我一輩子?」

  紀瞻神色自若,溫柔淡然:「是想照顧你一輩子。」

  衛連姬被哄得眉開眼笑,捧著他的臉吧唧吧唧親了好幾口。

  ……

  晚間用過膳后,衛連姬纏著紀瞻要給她作美人畫。

  紀瞻點頭同意,沒想她進了書齋就衣衫盡褪,全身光裸,玉手半撐,斜倚在一張梨花榻上。

  「畫裸的?」兩人雖多次袒裎相對,紀瞻見此艷景,面上微微一紅。

  檀香揉著杜若,銅爐熏開一室香軟甜膩。燭影搖紅,將美人窈窕的身姿映照得清晰。

  膚如玉色,酥胸勾壑,雙腿時并時開,那一抹銷魂粉嫩處若隱若現。

  衛連姬撩起掩在胸前的一縷發,露出微翹的嫣粉奶尖,嬌聲催促:「快畫呀,哥哥。」

  紀瞻手里是一支嶄新的狼毫毛筆,還未上墨,他頓在宣紙上,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你是想讓我畫你,還是干你?」

  衛連姬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掩口道:「都想呀……」

  張開腿,朝他露出那方水嫩艷穴,嬌軟軟地叮囑:「這里也要畫到。」

  紀瞻看得眼熱,腹下更熱,笑罵:「欠肏!」

  衛連姬神情佯作天真無辜,笑盈盈:「哥哥想怎么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