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醉生夢死的茶 (4)、十四

  可我在這個時候,還得故意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但也就只能擺擺姿態了——對那幫服務生問道:

  「那我倆也就是上樓打個招呼、亮亮相對吧?我們對你們的那些游戲項目什么,現在真是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你們可不許逼著我們!」

  「哪那么多廢話?」

  用槍頂著我腰肌的那個娘們沒好氣地說道,「先上去再說吧!」

  就這樣,我跟趙嘉霖兩個人,就像是兩頭已然被捆綁好的獵物,被這群服務生連推帶架著送上了電梯間。

  又迅速地被帶到了三樓宴會大廳里,赤身裸體地拉到了七八十雙眼睛面前。

  而且隨著我倆距離那間用以進行群交換偶的大廳越來越近,那大廳里所充滿的夾雜了汗咸、酒醇以及些許尿騷的腥臭氣味,也在我的嗅覺神經上越來越清晰——

  而且這個味道似乎也越來越熟悉,這種熟悉的感覺卻并不出現在哪張床上、哪輛車里、哪座浴池里。

  而是像極了那一個個案發現場中,濺滿了鮮血后,三五天沒被人發覺而氧化又腐爛之后的氣味。

  而此刻的大廳里,一張張戴上了魑魅魍魎、妖魔鬼怪面具的男女老少的肉體,早早就停下了剛才他們腰上胯下的動作。

  大概是剛剛結束了一輪的瘋狂的淫戲,或站著或躺著,流著臭汗、喘著熱氣、端著酒杯、淌著口水,靜靜地看著我和趙嘉霖被推入大廳里。

  這一幕,真讓我恍惚,不知道自己是來到了野蠻化了之后的半獸人世界,還是真的已經進到了地獄里:

  那些躺著的女人們倒還好,畢竟她們都戴著只遮擋了半邊臉的面具,臉上干凈無比的稍顯年輕一點的女孩子的臉上。

  臉頰的顏色白里透紅、紅上泛白,臉上布滿了皺紋的年長一些的黃臉婆,卻似乎高潮的余韻之中吸足了陽氣,確實讓她們看起來滋潤了不少;

  可怖的反倒是那些跟我同樣戴著黑色遮全臉面具的男人們,他們所露出的除了留著濃密不同、尖圓不一的下巴之外。

  能讓我看到的,卻只有大部分都有些前突而下贅的、甚至還長滿了虬扎的體毛的溜圓肚子,以及長短粗細甚至顏色各異的、

  因為剛經歷過無度的采戰而變得軟趴趴的萎縮的,好像是吸附在體外的巨型寄生蟲一般的丑陋陰莖。

  而他們這些人看到我進來之后,原本已經顯現出疲態跟枯燥的那些女人們,一瞬間都跟被打了強心針一樣來了精神,臉上的笑容也清晰可見;

  至于那些早就把自己累成了一只只稻草人的雄性們,在看到了緊跟在我身后的趙嘉霖的胴體以后,全都吸溜了一口嘴邊順出來的唾液。

  隨即從距離自己最近的服務生那里、或是手邊的餐碟上取了一片藥片——

  好幾個人還像電影院里的觀眾吃苞米花、小學生在課堂上吃干脆面一樣抓了一大把藥片,就著握在手里的杯中酒一漱,便把那藥片跟酒液,一股腦咽到了肚子里。

  于是那一條條歪癟下去的肉菌,又跟得到了雨露的滋潤一樣,再次破土而出、再次肉眼可見地變得挺拔。

  別說是趙嘉霖了,就是我自詡見過警專生們的糜爛淫亂。

  也是頭一次碰見差不多三五十支軟趴趴的中年懶覺,幾乎在半秒鐘前后的誤差之間,齊刷刷地充血抬頭,變成粗大茁壯、一柱擎天的筋骨棒的。

  這個畫面讓我這么個二十歲出頭的男生都覺得毛骨悚然,雞皮疙瘩更是一層接著一層地在我的身上凸起。

  眼見著趙嘉霖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場面、渾身顫抖地躲在我的背后。

  我也下意識地張開雙臂朝后罩著她的身軀,又防備地看著身后那八個提著手槍的服務生。

  我自己的胸前都似乎被人壓了塊大石頭還糊上了強力膠,根本喘不過一口氣。

  ——而從此時,我的心中頓時產生了一個迫切的問題:到底是直接不裝了、還是繼續把戲做足?

  換句話說,究竟是保命要緊,還是留著清白的肉體要緊——尤其是趙嘉霖的清白之身?

  因為到了這一步,眼前的情況很明顯了:就算是我跟趙嘉霖的身份沒暴露,也至少是我倆自從開車進入山莊之后,就一直被人盯著、一直被人懷疑著。

  而人家這里本身,就是玩換妻跟淫妻群交游戲的地方。

  現在這一刻,從未投入其中的我和她被生拽到樓上這里。

  說是打招呼,但其實難道不是讓我倆獻祭了女方的貞操而納一個「投名狀」么?

  而且從頭到尾,其實一直就沒有可以商量的事情,此時此刻如果趙嘉霖跟我愣是不同意這么做,那必然就是個死!

  跟命比起來,那點什么尊嚴、什么身體上的清白,根本算不了什么……

  更何況,我也沒必要對此過于焦慮跟入戲,因為趙嘉霖跟我畢竟沒什么實質上的情感關系。

  我能陪著她潛入于此、能在這幫人面前盡力護著她,已經是出于對于這些天并肩戰斗的情份、外加一份身為警察的額外責任罷了,為了保住自己的命,或許這才是我自己的本份。

  但我還是出于本能,面對著槍口和眼前眾人充滿饑渴跟妄想的壓迫感,護在了趙嘉霖的面前。

  「該怎么辦啊……我怕!」

  可我也不是萬能的,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這地方本來就不該來,即便是來也應該做好萬全之策、帶上大部隊直接打過來,而不是靠著我和她這一雙肉體凡胎、赤手空拳地來……

  她問我,我也想找個人問問該怎么辦。

  「還是……繼續看情況,準備隨機應變吧!」

  在這一秒,我也只能用「隨機應變」這四個字來寬慰她一下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里突然傳來一陣廣播得聲音——我這才注意到大廳的天花板的四角,各有一只音響。

  而就在每只音響的兩邊,一直各有兩個孔洞在有規律地閃著小紅光。

  看起來,那里應該是被安裝了隱形攝像頭的,而在這溫泉山莊里面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隱形攝像頭,我猜也只有山莊的自己人能夠知道。

  且聽此刻,廣播里傳來的那個充滿了渾厚而沙啞的嗓音如此說道:

  「各位,這兩位,就是新加入我們這個俱樂部的新人——」燭龍「先生,」雨師妾「女士。」燭龍「先生今年21周歲、而他的這位小情人兒」雨師妾「則是24歲,我沒記錯的話,」

  「這兩位應該是距離我們」知魚樂「俱樂部落成以來,加入我們的最年輕的一對兒吧?」

  「來,各位,讓我們先放下手里的東西、放下你們腰上的活兒,先為這對兒年輕人鼓鼓掌,表示表示我們的歡迎!」

  大堂里瞬間掌聲雷動。而在這樣驚厲的掌聲之中,我整個人從天靈蓋一直涼到了腳后跟!

  ——我跟趙嘉霖,從始至終都沒透露出我倆的名字,無論是面對他們山莊里的人也好、還是我倆交頭接耳的時候也好。

  我倆應該都沒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可廣播里那個人,怎么就說中了我倆的年齡了?

  ——那看來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我跟趙嘉霖,從出現在他們溫泉山莊的大門口那一刻開始,我倆的身份就暴露了。

  甚至雖然說主意是我之前最開始臨時起意、雖然中間也不見得真的有那么多的設計,但我已經開始懷疑。

  那個叫范秀寧的小子給了我倆這里的邀請函、讓我倆進到這里,會不會是一個局。

  在這個時候,那個廣播里的男人,又打斷了我的思緒:

  「果然是很熱烈的掌聲呢!作為山莊的老板,我已經感受到了各位的這種熱情;」

  「我相信」燭龍「與」雨師妾「,也必然感受到了這種熱情吧?有道是」投之以桃,報以瓊瑤「,又有句老話叫作」入鄉隨俗「,既然我們大家這么熱情,」

  「那么這兩位新來的朋友,是不是也應該為我們」知魚樂「的諸位親朋好友,獻上一份」見面禮「呢?二位,這是我們俱樂部的規矩——」知魚樂「嘛!恐怕你們并不了解:」

  「大多數種類的魚在交合繁殖的時候,是由一群雄魚聚集在一起、在上游新人加入,可是都要給我們大家展示展示你們各自的性魅力的哦!」

  趙嘉霖一聽,嚇得直接伸出手臂緊緊地抱住了我的身軀,我只能簡單地握緊她的手腕。

  在一陣充滿淫邪笑聲的歡呼中,我足底冒出一股冷汗,隨后只能厚著臉皮看向頭頂的那幾盞音響,大聲說道:

  「老板的好意、還有大家的熱情,我們兩口子心領了!但是,今天著實有點不合適!」

  「剛才我跟山莊的這幾位俊男美女侍應生反映了,我們倆對山莊里的衛生狀況實在是有點難以恭維,我倆都是又嚴重潔癖的人;」

  「再者,我們倆也是對您這里慕名而來,才從朋友那兒輾轉花高價要來了貴山莊的邀請函,我們夫妻倆也不過是抱著開開眼界的心思來的,見識過了之后,」

  「就我自己而言,我倒是真的挺欣賞咱們F市能有這么個地方的,但是抱歉,內子對這樣有些過于狂野的歡愉,」

  「還是多多少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我倆不想攪擾了大家的雅興,不如今天就這樣吧,可以么老板?」

  「等下次,下次我們夫婦倆,一定會跟大家玩在一起,普天同樂!」

  等我說完話后,我便一直在等著廣播里的反應,周圍的那幫人,尤其是一根根陽具已經重新變得強壯起來的男人們,我更是有點不敢看——

  此時的我,還清楚地記得,小時候某次搬家后的第一天,我跟美茵在院子里玩。

  看著小區里的那幫無惡不作的「野孩子」們再逗一條被鐵鏈,拴在住宅樓外煤氣輸送管上的黑背大狼狗,他們總樂意干的一件事。

  就是拿著一根火腿腸,走到那條大狼狗的面前,故意讓狼狗嗅想唱的味道、以此引誘那條大狼狗朝著自己走過來。

  可每每當那條大狼狗快要咬到那根香腸的時候,那幫熊孩子們則會立刻抽回自己握著香腸的手,而伸出另一只手朝著那條狼狗猛地扇一個耳光。

  而即便狼狗被這樣三番五次地惹怒了,卻還是因為自己被樓外煤氣管道,拴著而根本咬不到那群小惡棍們——

  當時那條狼狗的表情,一如此刻這群男人們的表情一樣,瞇著眼睛齜著牙。

  而此刻的趙嘉霖,似乎就是我這樣一個「熊孩子」手里握著的一根肉香撲鼻、引人垂涎的火腿腸。

  至于那些依舊躺在地上或者床墊上、或回味余韻、或欲求不滿的女人們,則全都撇著嘴死盯著我身后的趙嘉霖。

  她們就差把一口口的老陳醋,當成痰液吐在趙嘉霖塵埃不染的胴體上。

  而就在我身前左手邊的一個角落里,卻正有一個赤身裸體、身長差不多175厘米、遍體通白的女人,在旁若無人又面無表情地紅著臉凝視著我。

  而且她的而身材比例也差不多將近八頭身,最重要的是,這女人身前那對兒白皙的乳房,猶如兩只蜜瓜。

  而那兩只蜜瓜之上,還長著一對兒如同曲奇餅一般又大又深的凸起乳暈、上面的嫩紅嫩紅的乳頭似一顆櫻桃一樣點在上面——

  對于這些我其實異常熟悉的身體特征,我本應該有所察覺且加倍警惕的。

  但是,這就如同一顆鉆石落進了到處是灰白巖石的礦場、或者一顆剔透的珍珠掉在了滿是貝殼的沙灘里一樣,平常看起來再熱火的肉體。

  如果藏在了一群赤身裸體當中,其實那蜂腰大胸、長腿肉臀,一時半刻想引人注意都有些困難。

  更何況此時此刻我的注意力,一半放在了頭頂的這幾只音響上。

  另一半又放在了我身后這一直緊緊地拼命摟抱著我、且她自己可能都有點沒有發覺,她的挺立乳尖正不斷地蹭在,我濕漉漉的后背上的趙嘉霖身上。

  我根本分不出去半點兒精力去看,那個肉彈般的女人究竟是誰、又為什么要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嘿嘿嘿!——唉呀!瞧瞧哈!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呢!」

  廣播里那個聽起來似乎很深沉,但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充滿陰猾與譏嘲的聲音。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又突然笑了笑,又對大廳里的人們說道。

  「其他在場的各位親朋好友,你們看啊,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呢!人家」燭龍「與」雨師妾「小夫妻倆,從剛進到咱們俱樂部之后,」

  「就一直手牽著手,等到沖好身體、脫下衣服之后,更是繼續如膠似漆地摟在一起,真叫一個甜蜜!」

  「在場的各位,你們捫心自問一下,你們這里又是有幾對兒能做到向他們二人這樣彼此恩愛、彼此依賴的呢?……」

  「哦,對哈!你們這些朋友里面,其實大多數,都是奸夫淫婦一起來的吧?」

  「或許你們的正主,正在辦公室里忙于案牘侍事、正在廚房里惱于柴米油鹽的吧?」

  「那正好,既然」雨師妾「還不愿意跟大家同樂,」燭龍「也不愿意跟人共享他的小嬌妻,那不如這樣好了——」

  隨即,那個聲音對站在大廳里的服務生吩咐道:

  「來啊,收拾一下!」

  隨后,廣播的聲音又停止了,但是那幫服務生們,無論是先前就陪在大廳里群交淫戲的眾人旁的,還是那些后來陪著,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押著」我倆上樓的。

  全都抬起手來按住自己佩戴的耳麥,仔細地聽了一會兒,爾后他們之間又若有所悟地看了看彼此、點了點頭。

  再之后,在我面前正對的地方,有三五個服務生拿著拖把將面前的地磚拖干抹凈,又有人抬上了一張嶄新的水床墊來。

  等他們做完這一切,在場的所有服務生,竟然全都從懷里或者腰間抽出了手槍、上了膛后又拉上了保險……

  ——手槍是為誰準備的,自然不用說了,而面前的水床,我想也是同樣為我和趙嘉霖準備的。

  這個時候,廣播又發話了:

  「既然兩位,是真心相愛的夫妻,從開始一進門來到剛剛在樓下看著他人尋歡作樂,都一直依偎在一起,如此相愛的兩位,也讓我們其他人學習學習吧?」

  「……什么意思?」

  慌張中的趙嘉霖脫口而出問道。

  「沒什么意思啊?既然二位不愿意跟大家享受一群人的魚水之歡,那這樣好了,您二位就給大家表現一下,」

  「你們是如何恩愛的吧!有請」燭龍「與」雨師妾「二位,為大家表演一場充滿愛意的性愛!」

  一時間,我跟趙嘉霖面面相覷……

  在她呆愣住的與我對視中的目光里,除了驚愕,似乎還飽含了一種無比的羞澀與期盼;

  而我的臉上,則是燃遍了一股特別想要逃避的火辣辣的滾燙……

  但是,山莊里這幫人,卻根本不會給我跟趙嘉霖任何思考的機會——

  轉瞬之間,我已經分不清是多少個人了,一齊用著手里的槍管、戳著我和趙嘉霖的側肋骨,將我倆一下子推到了剛剛鋪好了的水床上。

  「該不會又是情報局的吧……」

  「我看像……要不然用的著動槍么?」

  「無所謂,反正要是不配合的話,這小癟犢子肯定」吃花生米「,那小騷娘們兒,咱哥兒幾個直接玩個痛快、操個爽后,再讓他們拿去練槍!」

  ——就在我摔在水床上之后,卻聽得不遠處有三個男人如此耳語道,并且,其中有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也是十份地熟悉……

  那聲音的慵懶之中,還帶著幾分奸狠……

  等我又尋著聲音看向那最后說話的那個男人的方向,只見他的面具上,畫了一只虎頭牛犄角、眥目獠牙、渾身長刺、后背上有對兒鷹翅膀、屁股上還長著拖地的狗尾巴的「窮奇」。

  除了這個之外,我也根本看不出來那人的臉到底長什么模樣;但是他的身形……那種干瘦干瘦的線條……

  不可能啊,他分明說過今晚是要在局里加班的!

  難不成是我看錯了?我……

  就在這時候,我的思路又一次地被打斷了,我的頭也被人扳到了另一旁——

  只見也被摔在了水床墊上的趙嘉霖,從床墊上爬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膝蓋之后,遲疑而畏懼地看了看身后的槍口、又看了看身旁已經逐漸圍過來的戴著面具,光著身子的男女老少。

  竟在咬了咬牙之后,主動抱住了我,并且還分開雙腿,一下子騎在了我的身上。

  然后瞪大了眼睛,憤恨又有些決絕地看向了,她自己右手邊天花板角落處的,一個閃著小亮燈的音響,聲音凌厲而姿態高傲地質問道:

  「行啊……你們不就是想看么?是不是我倆在這做了一次,你們就會放我們離開?」

  廣播里的那個男人,似乎嗤笑了幾聲,又繼續波瀾不驚地,只簡單地說了兩個字:

  「請吧!」

  沒想到,趙嘉霖在得到一個準確的肯定答案之前,就扶住了我的頭,隨即迅速地對著我的嘴巴狠狠吻了上來……

  平常那般冰冷的她,她的嘴唇卻又濕潤又溫暖。

  隨后她的舌頭竟然又強而有力地頂開了我的嘴唇,并撬開我的牙關,頑皮又倔強地主動在我的上顎與舌面上攪動起來。

  而就在此刻,看著她通紅的臉龐與閉上的雙眼,在我的腦海中恍惚間又回憶起,我在九月份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顆緊系到頸根最頂端的淡藍色襯衫上的風紀扣。

  ——其實從那一刻開始,我就隱隱有些預感:我和她的相遇,似乎將會對我倆彼此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現在我也依舊這么覺得;

  但在吸吮著她的香嫩的甜舌的時候,我也開始逐漸進入了忘我的狀態,甚至我開始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

  如果我和她在一起做了之后,這些豺狼虎豹們真的會放過我呢?

  我甚至覺得,剛剛這廣播里的「知魚樂」山莊的老板,應該是對我的遭遇有所了解的,周荻搶走了我的心愛的人。

  而此刻,他又強行迫使我去跟周荻仍未離婚的妻子,去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性交,或許,在很多知曉其中來龍去脈的看客們而言,理當如此;

  難不成,這是一種對我的成全?

  而趙嘉霖呢?

  在我倆之間,更主動一些的那個,是她——并且此時此刻,她已經將她那對兒善于彈鋼琴、又開得了狙擊槍的蘭花玉指,輕撫在了我早已昂首挺胸的陰莖之上;

  但我仍是心有戚戚、目含悻悻地對趙嘉霖問了一句:

  「你確定你要這么做?」

  此刻的趙嘉霖,卻微微睜開嫵媚四溢的眼睛,聲音柔膩地將嘴唇湊到了我的耳旁。

  而她的屁股卻微微抬起,扶著我早就充血到難以忍受的陰莖,用我的龜頭在她的打開后才讓我略微看得清楚、又用我龜頭頂端的末梢神經,才感受到那如同貝殼里吐出的成熟生蠔肉一般的,厚韌的陰唇:

  「我確定……雖然在這么多雙眼睛注視下,的確很不好意思你……但反正是跟你……跟你再做一次,又又何妨?」

  ——什么?什么叫跟我「再做一次」!

  只是很快地在轉瞬之間,能夠讓我的思考的理性,就完全跟著自己陰莖,被趙嘉霖那下面同樣濕潤溫暖的小嘴,迅速地滑著吞入了她的膣穴之中……

  ……

  而且她的那里實在是很緊,緊實如同處女一樣;

  但是她的肉腔中緊窄卻并不狹長,她很輕松地向下用力一坐,就讓我的碩大肉杵很輕易地戳中了她的子宮頸口。

  但是而且她的生理構造也似乎稍稍有些異于常人,因為在她的陰道口處那里特別的收緊,在往里去一點,有稍微寬闊了一些。

  但是那里的肉褶,竟然形成了一種不規則的漩渦的構造,而再往里頂進去些許。

  她的肉壺的中段那里似乎還收窄了一些,整體的感覺,就像是她的蜜穴里面,還有一個小嘴一樣在吸吮著我的肉棒。

  然后再往里面的位置又有變得稍微有些寬松、就仿佛是刻意地給龜頭留下,一個便于帶來淫癢的活躍的空間,之后又在她的子宮那里收窄;

  等她再抬起屁股來,吸吻住的口腔的時候,從她體內便帶出了不少甘冽的香泉,順著我肉棒上虬藤一樣的靜脈血管流淌在我的陰毛那里。

  但又有一些,卻潴留在她的前一半的蜜穴里面,浸潤著我的陰莖,同時又被她自己再次向下一坐的時候,重新吸含回她的花蕊之中;

  被她抬坐了兩三下之后,我的徹底忘卻了周圍兇險的一切。

  因為我突然貪戀她身上那種帶著茉莉花跟檸檬味道的香氣、以及骨子里有些冰冷又硬邦邦的高傲,與膣道中那種帶著調皮的溫熱的渴望。

  所以我的腦海開始變得迷失,但我卻在生理上找到了一種條件反射:

  在立刻抱住了她在上下駕馭著我的肉棒,而變得十分婀娜的身軀之后,我又一手撫弄上了她一手就握的過來、但又在掌中十分充實的乳房。

  同時將拇指和食指緊貼著她那顏色極淺的乳暈,然后用兩根手指上下夾攻她的乳頭。

  就在夾攻的一瞬間,她的體內發生了一陣令我無比享受的震顫。

  隨后更多溫熱的蜜液從她的體內,順著下面一里一外的兩只淫稚的小嘴緩緩吐出,膣腔也緊緊地夾吮了我的肉棒一番;

  再之后,我又用另一只胳膊墊在她的腋下,讓她的屁股稍微抬得更高,這樣就能方便我在她的陰道中段,刺激她那最緊縮的那個如同葫蘆瓶腰那里的嫩肌。

  并用著自己的龜頭傘緣享受著,她前段那不規則的螺旋構造,對我帶來的刮蹭與吸附。

  她也果然在我這樣的進攻下,盡管嘴巴已然被我跟她纏繞在一起的舌頭而堵得瓷實,但是她銷魂的呢喃,還是不住地從聲帶那里震動而出、并直沖入我的大腦;

  我也定了定神,看著她微微睜開的可以拉絲的媚眼,我又把墊在她腋下的胳膊放到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揉扯著她那如多汁的半只蘋果一般的臀肉。

  然后將大拇指貼到了她那顆同乳頭一樣凸起的陰蒂肉紐,并且我在肉紐上按揉的同時自己又朝后一仰,徹底躺倒在那張水床墊上。

  讓她被和我在一起繼續纏繞著的舌頭牽著,跟著我一起俯下身去;

  而我的屁股與腰肌也開始借著水床墊里波浪的力度,朝上用著力氣加快了些許抽插的速度。

  另一只手換了另一顆圓潤的乳球放在掌心揉弄,之后又撫摸在她光滑如魚腹的脊背上,輕緩地愛撫著——她的后背上似乎也有閘口開關似的。

  尤其是當我的手指肚觸及到她的脊柱的時候,她下體處的水流便稍稍變得更猛烈了起來,直至當我把手指放到了她的尾椎那里。

  她的身體也突然又打了好幾個戰栗,就仿佛她的尾椎那里也有一顆陰蒂一樣,渾身上下一陣陣地過電、一陣陣地繃直;

  而我的龜頭在她的嫩穴里,被吸吮得酥麻又被溫熱包覆到快要融化的地步,同時一股溫潤的汁水順著漩渦似的陰道壁直沖而出。

  就連我的馬眼都被這股溫泉澆灌得舒服透頂,這一下徹底激發了,我對她這具淫欲潛藏已久的肉體,最原始的獸欲。

  我便不再故作客氣、不再懷揣緊張跟警惕、不再憐香惜玉地將龜頭緊緊地頂在她肉穴的最深處,一邊研磨著她的子宮前端、同時用著大拇指研磨著她的陰核。

  隨后我又一個翻身,將她這位天生就具有騎士基因的嬌貴格格的身軀,反身壓倒在了我的身下。

  在我調整好了位置后,直接用著野蠻的沖撞在她的桃源洞穴里,瘋狂地進出抽插著,緊跟著,她的嬌軀也好似經歷了三昧真火的煅燒一樣滾燙。

  她緊緊地摟抱著我,目含秋水地朝上挺著腰肢,再次抱緊了我的臂膀,又跟我濕吻在了一起。

  而似乎是我的劇烈的打樁,使得其實從戀愛到結婚以后,似乎就沒怎么經歷過雨露的她,幾乎癲狂地狂把我摟得死死的。

  那如同鮮熟蘋果一樣的屁股,也在我的身下猛扭著、猛抬著,銷魂的聲音也從我的口腔中直接灌入到我的內耳……

  大廳里一瞬間都安靜了,除了我和她相互吮吸對方的舌頭、除了我倆嘴唇相接的地方,不住地發出我的粗重喘息和她的嬌柔嗚嚀。

  只聽到那我那火紅如鐵、堅硬如矛一樣的陰莖,在她那鮮嫩多汁的軟蠔穴中抽出插入時。

  因為受到蠔汁的潤滑而發出的「噗滋——咕嘰——噗滋」的悅耳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