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京涼風雲 第九章 寒雁歸來 夜語呢喃

  亭城之戰終于塵埃落定,當最后一名抵抗的燕軍也被斬殺梟首,這一場決定著燕國能否打破下卞關一舉入侵涼州腹地的戰役落下帷幕。

  「沒事吧?」韓鐵雁緊張地望著吳征懷中的陸菲嫣問道。

  「應該沒事。讓她好好睡一覺。」按著師姑的脈門一番探查,發覺她雖昏迷不醒但體內真氣充盈鼓蕩,應是奮戰五日夜不眠不休,此刻戰事初定終于扛不住身體的極度疲勞暈了過去。作為兩軍陣前第一高手,陸菲嫣的倔強只怕也是第一,為了確保勝利萬無一失也是豁出了命去。

  「那就好那就好。今兒沒空,明晚來太守府吃飯?好好答謝你。」

  「好啊。」兩人面上俱滿是煙火之氣灰頭土臉,心神放松之下看到對方的狼狽樣子,都不由得失聲大笑。只是陸菲嫣又昏迷熟睡唯恐打擾了她趕緊噤聲,一時憋得甚為辛苦。

  傍晚時分,晴了一日的天空忽然鋪滿了云彩,被夕陽映照下一派金碧輝煌。

  「小姐,吳將軍來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罷。」

  春雨掩著口偷笑,極有眼色地招呼臨時的下人離開太守府。

  聞郎乘馬來,著我舊時衫。獨坐妝臺前,蛾眉素筆描。撲粉沾雙頰,復又染唇脂。起身細打量,鏡映美嬌娘。韓鐵雁得意地一歪頭,這才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除下潔白的紗衣,韓鐵雁心頭如小鹿亂跳,這般玉體裸呈竟連自己都覺觸目驚心,羞得低下頭去。一雙美眸不停地眨啊眨,左右不是,坐立難安。幾度彷徨,終是狠狠地跺了跺腳,嗔怒交加自言自語道:「答應過你,那就穿了給你看。至于旁的,哼,有本事就自己來看,也只給你一人看。」忽而想起那曾答應過吳征,分明是她自身的一番臆想,不由大窘。

  在廳堂中等候的吳征強自壓抑著心頭的焦躁與悸動。等候美人是件極有情趣的事兒,尤其當你猜到美人正精心梳妝打扮,或許也正左右彷徨,又急,又羞,想來,又不敢來。那股子期盼與焦慮并存的感覺著實令相戀中的人兒難以忘懷。

  吳征定了定神,啞然失笑。他最大的優點便是能從各種各樣的事情中發現樂趣。當年在京城追求韓鐵雁的公子哥兒們是不是慣壞了她,是不是每回都讓人等候?吳征搖了搖頭,這個天之驕女傲得很,可她偏偏又值得每個人等。

  桌上已擺好了菜肴,雖是簡單但不能不吃。女人啊,愛美如命……吳征歪了歪頭,端起餐盤自去了廚房。

  太守府都騰給了韓鐵雁,今日更無人敢來打擾她休息,是以府里一個侍從都沒有。吳征前腳剛走,韓鐵雁后腳便來,含羞帶怯地放輕腳步,抿唇屏住呼吸,偷偷摸摸地向廳堂內一探頭。或許嚇他一嚇,或許怯生生地露出身形,問問好看嗎?或許給他一個自然的笑臉,也或許說一聲謝謝?

  然而一切想法驟然落空!廳堂里空無一人,冷清得讓人慌張。

  韓鐵雁鼓起腮幫子踢著腳步入廳堂,心中七上八下。左右巡視一圈不見人影,又在四下角落里搜尋一遍唯恐故意躲起來開個玩笑,依然沒有發現。難道他等得不耐先走了?人家又沒有故意叫你等,真是……

  蹙著眉氣鼓鼓地走出院子,大踏步踢得裙角飛揚,韓鐵雁陡然發現府里有炊煙飄起。愣了愣神,露出個又哭又笑的神情,倒似氣憤中被逗樂了破涕為笑一般。

  做賊般惦著腳尖挨向廚房,果聽見內里正有爐火噼噼剝剝與鍋碗瓢盆叮當直響的聲音。探出腦袋只露出雙目,只見吳征背對著門口正一手舉鍋顛勺,鍋里的菜肴如飛舞的精靈,飛濺的油花引起火光陣陣。韓鐵雁不由又想起地涌金蓮的震撼一幕,一時不由看得癡了。

  結識的時光尚未到一年,著實短暫得很,可這個男人帶來太多的意外與驚喜。

  跳脫,有趣,才華橫溢,似乎任何困難到了面前,他都會有無數稀奇古怪的辦法來解決。韓鐵雁忽然發覺對他了解得還太少太淺薄,她迫切地想步入他的內心,聽一聽他深埋心底的欲望與艱辛。

  「還不肯出來呀?沒看夠?」

  「你發現了?哎呀,好沒意思。」

  「蹲了老半天也不動晃,我還得演多久才成?」

  「去去去,好了不起么?快些,人家肚子餓了。」

  「比起將軍,我還是喜歡你說人家的樣子。」

  笑著回頭,韓鐵雁的裝扮著實讓吳征眼前一亮!

  一頭長發盤起,讓俏臉下天鵝般弧線優美的挑長脖頸一覽無余。一身大紅金絲滾邊長裙垂至足脛,卻又巧妙地僅從腋下橫裹而過,露出她寬而削的香肩與一對藕臂,讓英武的女子大增女人味兒。長裙繡工精制,五簾盛放的牡丹嬌艷欲滴,另有三朵含苞待放又顯羞羞答答。橫身包裹的長裙緊緊貼合著身體,更顯肩寬腰細,臀兒挺翹。

  「好不好看?」韓鐵雁縮了縮肩膀,羞低著頭。此刻哪有在戰場上叱咤風云的將軍模樣,分明是個小女子。

  「美翻了!」吳征由衷贊道,混沒發現這個詞語用在當世并不妥當。

  菜肴并不好,讓吳征嗤之以鼻,不過酒還不錯。韓鐵雁拎著酒瓶指了指屋頂,兩人會心一笑。

  輕云在夜空中猶如薄紗,遮得明月如含羞帶臊。

  「你那些古里古怪的本事哪里學來的?昆侖派可沒聽說有這些東西。」韓鐵雁有些微醺,只覺陪在他身份分外甜蜜,不自覺挑起想知已久的話題。

  「從前在昆侖山學藝無聊,總讓采買的老莊頭帶些雜書回來,看得多了自然就會了。」吳征的回復自還是敷衍陸菲嫣的那一套,至于最大的秘密不論是誰都不能知曉。更何況那個所謂的秘密也已離他越來越遠,再不能回頭。

  韓鐵雁撐著香腮皺眉道:「你不肯給人家說真話,雜書里能學到這些?」

  「哈哈,能學的多啦。那些詩詞都是我從雜書里抄來的。」

  韓鐵雁陡然想起那篇小黃文,不由面紅過耳,鼓起腮幫子嗔道:「能寫出那樣詩詞的定然是名聞天下的大才子,讓人知曉是他做的還來不及,哪能隱姓埋名寫什么雜書了。」

  「這我便不知曉了,不過從書里真的學到很多。若不是那些書,我怕是下了山也束手束腳,什么都不敢做。」吳征朝韓鐵雁晃了晃酒瓶,兩人一口將到底的酒悶干。

  「奚叔叔總說你胸無大志,能不能告訴人家……你……你的人生里,想要的,是什么?」問起隱私的話題,韓鐵雁結結巴巴,又羞又是充滿期待。

  「真想知道?」

  「嗯,想。」

  吳征撓了撓額角,換個舒服的姿勢坐好道:「我剛來這方世界時甚么也不想做。只想仗著昆侖大弟子的身份廝混一生,或許娶幾房妻妾,有兒女繞身便罷了。

  此前曾與你說過,一切想法的改變都由你而起,今日我還是這么說。不僅僅是敬佩,更讓我知道這方世界的危險,想要安寧一世遠不是我想的那么簡單。跟你說個故事,不過這故事的結局不太好。」

  「好啊。」

  「有個世界里兩國交兵,北邊的是宋,南邊的是唐。比起宋國君主的勵精圖治,唐國的國君便昏庸的多。這人叫李煜,本該是位名震天下的風流大才子,偏偏投胎在帝王家還繼承了皇位。這位李后主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偏不是個當皇帝的料。唐國在他的治理下真是,嘖嘖,不提也罷。」

  「風流才子卻當了皇帝,確實是投錯了胎,咯咯。」韓鐵雁聽得有趣,不由坐直了標槍般的身板。

  「是啊,不過風流才子人人都愛。南唐皇后姓周,人稱大周后,生的是天香國色,不過命也不好,早早地便疾病纏身。她的妹妹入宮探視被這位李后主看見了,兩人是一見傾心,呵呵,乘著大周后病榻上難以在后宮理事,自然是偷上了情。哎,可惜妹妹少不經事遮掩得不好,被大周后察覺后三兩下便漏了陷,把大周后給氣死了……」

  「啊?氣死了?這位大周后的心眼兒倒小。世人都有三妻四妾,何況是皇上。」

  吳征朝韓鐵雁豎個大拇指,笑開了花:「正是正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后宮之主怎可容不下她人。說回正題,這位李后主當真是驚才絕艷,和小周后偷情時寫了一闕詞,我念給你聽聽。」清了清嗓子,吳征吟道:「花明月黯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嘖嘖,這才華你聽聽……」

  「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韓鐵雁喃喃念道,似乎眼前正有位妙齡少女含羞帶怯,既心中渴望又怕人發現,正膽戰心驚,拎著會暴露行藏的鞋子,輕手輕腳的向幽會之所摸去。「真是,真是,人家從來不敢想象有如此美麗的句子。」

  「是啊,可惜才華不能當飯吃。過不了多少年,宋國籌備完畢便滅了唐國一統天下,李后主與小周后便成了亡國的皇帝與皇后。還好宋太祖人不錯,好吃好喝供著也沒拿他們怎么樣。可惜過了些年,宋太祖也死啦,繼位的是他的弟弟宋太宗,這位宋太宗可就沒哥哥那么講究。他覬覦小周后美色多時,李后主又是個窩囊廢,于是趁著小周后過年入宮朝賀時將她留下,強占了她……」

  不想一對天仙眷侶的愛情結局竟如此凄慘,韓鐵雁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吳征苦笑著搖搖頭道:「這還不算完。宋太宗食髓知味,時常在宮中淫辱小周后,更過分的是還喚來宮中畫師,要畫師在一旁觀看,當場繪制了一副《熙陵幸小周后》圖……」嘆了口氣,吳征道:「李煜已是皇帝,沒本事仍免不了做階下囚,連身邊的愛侶都保不住。何況是我?我不想有朝一日也做階下囚,更不想被人繪制一副《熙陵幸吳夫人》圖。你說,我是不是該振作些,不為旁的,只為自己與家人……」

  韓鐵雁已沉浸在故事里,眼眶中飽含淚水,只是搖頭。

  「畢竟只是個故事不必入戲太深。明白了自己該做什么,野心也便跟著來啦。

  這也想要,那也想要,可我本事還不夠只好壓抑著。雁兒,我遠比你所知的復雜得多,也……壞得多。」

  定睛觀看韓鐵雁的反應,見她鼓了鼓腮幫子嗔道:「壞人我還見得少了?能有多壞?」

  「壞透了。連你的主意我都打得深。」吳征壞笑道。

  「哦?有多深?說來聽聽。」明明是輕浮浪蕩,韓鐵雁心中卻甜甜的,主意打得深,自然是花了好多的心思。

  「我在想啊,我一定要得到你,不僅敬佩你喜歡你,也會有許多好處。這個世界除了我恐怕無人會不介意你的過去,所以我只要真心待你好,你一定也會待我好為我著想。我即使有什么地方不合你的意,你也會盡可能包容。比如日后我又看上了哪位女子,你也不會反對。」吳征越說笑容越盛,大有調戲成功的得色。

  「你……氣死我了……現下就打壞主意。」韓鐵雁舞起粉拳作勢預打。

  吳征輕輕握住她手腕陡然發力將一副噴香柔膩,又結實健康的玉軀摟入懷里,韓鐵雁吃了一驚嚇得花容失色:「你你你……干什么?」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吳征撥開她額前亂發道:「我還是那句話,從前的事情絕不介懷,我的心思毫無保留都說給你聽,自是因為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

  韓鐵雁被吳征霸道又真誠,情意綿綿的話語軟得目光一迷。粗重的呼吸中條件反射般推拒開吳征的懷抱道:「你……你真的不介意?我……我在西嶺邊屯…

  …還有,還有面首。」

  「呵呵呵,你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吳征目中精光大放:「不管你有沒有,我自己來驗證!就算有,我也要告訴你,愛是兩人相遇之后的事情,從前的還是旁的別的,都不重要!」

  吳征慢慢靠近韓鐵雁柔聲道:「是我,別害怕……」兩人第一回在軍營里交頸相擁誘發韓鐵雁心中夢魘,不歡而散。這一回吳征學得乖了,一邊柔聲安慰一邊慢慢靠近。

  韓鐵雁縮了縮脖頸,終究沒有逃開。隨著吳征步步緊逼,她的呼吸越來越是粗重,螓首不住搖晃,光滑的脖頸上起了排細密的小粒兒。

  「雁兒睜眼,看著我。」

  韓鐵雁微瞇開一絲縫,目光中正是吳征親和的笑臉,似在鼓勵她別怕,又似在不懷好意地說吃定你了。

  「你干么……那么討厭……」韓鐵雁自己都分不清是抗議還是討饒,這個男人打扮顯得隨意,可一向都干干凈凈的。之前五晝夜的戰事結束后,來之前定也是好好洗了會澡,現在看起來清爽整潔。韓鐵雁縮了縮脖子羞道:「慢些。」

  「還害怕么?」

  韓鐵雁搖了搖頭,又急急點了點頭。吳征慢慢靠近先貼近她柔聲道:「任何時候都要好好保護自己,命沒了甚么希望都沒了。你比旁的人重要得多。」接著雙臂慢慢回環,將麗人摟進懷里。

  緊張的呼吸慢慢平復,韓鐵雁不再夢魘之后覺得交頸相擁竟極為甜蜜,心中甚為喜愛舍不得分開。然而平緩的呼吸聲又開始慢慢急促,一對愛侶花前月下,怎能不情濃性動?

  「哎呀,別,這里……」韓鐵雁驚慌失措,被曲腿坐在房頂的吳征橫抱起來慌忙用手去推,不想這一下正按在臍下三寸處,一根燒紅鐵棍般的硬物猶如橫刀立馬般兇惡。韓鐵雁一時反應不過來只順手握住……

  吳征欲望勃發,前世今生四十余年的處男生涯早讓他憋得極為難受。如今時機成熟佳人在懷,更是悄悄讓陽根探出頭來,恨不得就在房頂將她一舉占有。不想兩人均是毛手毛腳,這一下抓個正著。

  連自己都舍不得摸一摸的龜首被一只柔軟光滑卻又極為有力的纖手握住,那觸感竟美妙得令人難以形容。兩人各自一僵的錯愕之中,這根被珍藏許久的寶貝竟猛然爆發,又腥又濃的乳白色漿液如噴泉一樣猝不及防地濺射。

  愕然中,吳征哭喪著臉道:「我……我可憐的第一次啊……」

  「你你……我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韓鐵雁手足無措,男人的精華噴得滿手都是,分明被狠狠褻瀆一回之下,反倒覺得訥訥地不好意思。心中冒起一個羞死人的念頭:看著好兇,實際也是個樣子貨。

  嗯?等一下,他,他說是第一次?韓鐵雁猛然回過神來,鬼使神差般莫名問道:「你……你怎是第一次。」

  「當然是第一次,我自己都舍不得碰。」本以為苦修《道理訣》必然勇不可當,不想仍是個初哥,還秒射。當真是一朝英名喪盡,吳征臉皺的像個苦瓜埋怨道。似乎莽撞的不是他,而是韓鐵雁。

  韓鐵雁愣住了,第一次?世家的公子哥兒大多十三四歲便初嘗歡好的滋味,府中的侍女,平民的女兒只要姿色還不錯,時不時便有遭了狼吻的。吳征無論品貌身世俱都是上上之選,怎可能還是處男之身?這就像他古里古怪的本事一樣難以想象。終究是男子執掌權柄的世界,和女兒家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你把第一次給了我?怎么那么傻?」

  「一直是這么打算的。」吳征緊鎖雙眉猶自沉浸在之前的顏面盡失中道:

  「從懂事開始便下定了決心,第一回一定給你。我的寶貝不是甚么女子都能受得起的,一般人還舍不得給她。」

  「你怎么那么傻。額……」韓鐵雁心中感動萬分之時,忽覺手中剛噴出精華而疲軟的棒兒又生生勃起,比起先前仿佛更加精神了幾分。

  吳征氣息粗重將韓鐵雁橫抱而起躍下房頂,加了一人的重量躍動時依然輕飄飄的。落地后大踏步向廳堂走去。

  韓鐵雁雙手環繞吳征脖頸,埋首在他胸前,見狀貓兒般呻吟一聲:「不是這里,在那邊。」

  吳征足下發力從窗戶中躍過,三步并作兩步奔向寢屋,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急不可耐地與麗人滾落在床上。

  韓鐵雁閉著眼任由吳征一件件剝落她身上的衣物,緊張得一身緊繃卻絲毫不敢動彈:「你怎知我叫歸雁的?」

  「什么?」吳征專心與女子復雜的服飾打架,隨口問道:「我什么時候說你叫歸雁的?」

  「你方才說似曾相識雁歸來。」韓鐵雁見吳征猴急又無奈的模樣,羞急中又有些好笑,不經意地揮手一勾,解了吳征的燃眉之急。

  「歸雁才是你的名字么?」終將那件好看又礙事的大紅金絲滾邊裙扯開,映目滿是柔膩的肌膚。雖非雪白,但稀蜜般的膚色猶如秋日熟透的麥浪,煥發著無限健康青春的活力。而那一股幽幽女兒香猶如玉蘭花般清冽好聞。

  「恩。爹爹非要用小名給我做名字,小時還不覺怎地,現下越發不喜歡了。

  嗯……」一雙魔手扯落濃紫綾羅的小兜,露出一片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潔白纏布。

  火燙粗糙的大手摸過滑膩膩的肌膚,又是酥麻又是不適。雖已芳心可可,韓歸雁仍不知如何是好,手中雖無推拒之舉,身體卻頻頻扭動,似在躲閃那只解除她武裝的魔手,為延緩徹底暴露做徒勞無功的掙扎。

  「歸雁……好聽多了。怎纏得恁地緊?」吳征不明這一層厚厚的纏布所為何來,不過解束間亦覺觸手豐膩,那扁平得讓人遺憾的胸前似隱藏著一股極為澎湃的力量,正即將噴薄而出。

  「你……你自己來看,只給你一個人看。」韓歸雁忸怩不已,偏頭靠枕不敢望向吳征。她腰肢向上拱起讓整個后背懸空,以便愛郎拆解纏布。那寬而側面望去仿佛一座拱橋。

  每一回深深的呼吸聲中,上下劇烈起伏的胸脯隨著纏布一圈圈被扯落,奇跡般挺了起來,將漸漸疏松的纏布頂出兩座高聳渾圓的峰巒。

  吳征瞪大了眼睛,不會吧?這樣一件曾讓大秦公子哥兒們趨之若鶩的絕世珍寶,竟在機緣巧合之下落到他手里本已是撞破天的好運,更何況這件珍寶還有人所未知的好處。

  當纏布被徹底揭開剝落,那原本扁平的胸脯仿佛彈甩一般跳出兩顆又圓又大,溫潤如玉的奶兒。高如巍巍山峰,圓如倒扣的玉碗,大如剛和好正準備蒸上一大鍋饅頭的雪面團兒。尤其峰頂兩顆如粉色珍珠般的嫩粒兒,猶如兩只羞澀而好奇的眼睛,正瞪著吳征,散發出不可阻擋的誘惑魅力。

  「這么大?」饒已無數次預想過如何疼愛這名女子,如何品嘗這幅英氣勃勃的玉體,吳征仍一時失神。上下逡巡的目光中,高挑修長的健康魅力之外,陡增一股艷絕的麗色。

  「嗯……你喜歡么?」被狼一般的目光咬住,那視線看到哪里,哪里的肌膚便熱辣辣如針刺一般被激起一片片可愛的小粒兒。韓歸雁窘迫無比,又滿心歡喜。

  愛郎雖有些放肆無禮,不是想象之中該抱著她軟語溫存循序漸進,讓她在心醉神迷時被他徹底占有。可這般的目光與失態不正是因為喜愛么?印象中向來冷靜而沉穩的他,似乎從未有這般手足無措的模樣。羞澀之中,韓歸雁亦有難言的得意竊喜。

  「喜歡。雁兒,你真是太美了。」饒已無數次想象如何寵愛眼前的麗人,此刻仍一陣失神。只覺她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讓人喜歡。一時竟不知先動手還是先下嘴,目標又該先是哪兒。「我想要你,我想要你……」日后吳征每當回憶起此刻都覺羞慚,所謂AV理論學,觀察學,評論學博士后在步入實戰時居然說出這么一句丟人的話,真是一招英名盡喪,堪與秒射并立雙絕,慘不忍睹。

  「人家有點害怕……」韓歸雁望著餓狼般的吳征怯生生地,終耐不住羞澀雙臂回環橫抱掩住胸前玉乳,所幸下身仍有褻褲遮掩,否則難免顧此失彼。

  吳征閉目狠狠甩了甩頭,有深深呼吸幾口氣定下心神。也幸虧韓歸雁對他沒有惡意,否則方才被艷光所攝的模樣必然讓他輕易送了小命。神智稍定之下,心知第一回最是珍貴,若能在第一回便讓女子如癡如醉必是完美的回憶,會讓她珍藏一輩子。

  解去身上衣物,吳征笑道:「我好像也不難看?」

  「你也好看。」韓歸雁被他牽引話題,睜開的緊閉的美眸。兩人目光一碰相視而笑。

  吳征伸出雙手握住韓歸雁雙臂將她拉起對坐道:「來,我抱一抱你。」麗人怡然相就,女子于此時此刻心慌情亂,自是最需這樣的溫柔撫慰。

  兩人手臂回環緊緊相依相偎。吳征此時盤膝而坐,韓歸雁的蜜桃隆臀置于他腿座間,一雙修長美腿自然而然地環住吳征腰桿,脖頸交纏,胸脯緊貼,親密無間。

  「你的奶兒好大好舒服。」頂在胸前的一對美乳飽滿又結實,雖無進一步的動作,那乳尖嫩珠仍被反壓進豐美的乳肉里,兩端擠壓之下正漸漸勃脹而起,硬如石子。

  「你愛它們,人家很歡喜。」愛郎的話語低沉而輕柔,語聲帶著火熱急促的呼吸,噴在晶瑩剔透如扇墜的耳垂上麻癢癢的,那帶著愛意的話語猶如醉人的魔音,鉆入耳蝸中更是像要透至靈魂深處一般。

  「簡直是上天恩賜的美物。別怕,我會慢慢來的。」吳征的大手上下摩挲韓歸雁的背脊,著手處只如玉脂般細膩光滑,那骨肉勻稱又有條條肌束的彈性域結實。

  「你是第一回,人家怎能不怕?千萬莫要莽撞。」

  「雜書上這些可也是有教的。我學了不少……」語聲漸低,熱量卻忽然拔高,吳征一口含住韓歸雁的耳垂。她的耳垂不是尋常女子的嬌小剔透,而有類似男子的厚而多肉,吃起來軟而實滋味著實上佳。吳征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又用舌尖輕輕挑動。

  此處也是許多女子的敏感帶,韓歸雁更是如此。被吳征一含一吸一挑身子幾酥了半邊,連呼吸亦驟然急促,艱難憋出的喉音里帶著難耐的呻吟哭音。

  「握著它,方才的滋味挺美。」吳征輕舔耳廓,導引著麗人雙手握住陽物:「上下動一動,對了,便是這般……」

  被愛郎的舌頭逗弄得身嬌體酥,兩手握住的羞人物事又是可怕駭人之極,不僅又粗又長,其熱度竟比掌心還高,握上去直覺分外燙手。韓歸雁正神魂激蕩暈暈乎乎,腦中胡思亂想:這么大一個東西真能放得進去?豈不是要被戳穿了撐破了,指不定還要被燙壞了……

  借著麗人手握陽物兩人不再緊緊糾纏之機,吳征手掌從腰脊劃過,順著肌束結實而皮膚膩滑的小腹一路向上,那兩排觸感明顯又不突兀的肋骨之上,陡然聳起兩團美肉。吳征掌心朝天像是捧起稀世珍寶一般托著,光是如此便能清晰感受到玉乳下沿那抹渾圓趁手的彎弧。略微一發力,但覺其沉甸甸,顫巍巍的,那絕佳的彈性讓略陷其中的手指只是微微一收力,便有一股反震之力般推了出來。

  本以為刻意壓抑的心神能足夠鎮定。但這具性感到極點的玉軀在懷,胯下陽物又被一雙小手握住,從最先略帶好奇的捏捏掐掐,到輕摸慢撫,甚至在感受他的心靈一般尋找其中的敏感。每當發現吳征身體一抖,便不由得家里掐上幾下,那銷魂的滋味讓吳征一聲悶吼,狠狠將韓歸雁壓倒。

  「嗯……嗯……嗯?哎喲……」韓歸雁正細心搜尋吳征的敏感,胸乳被襲雖讓她嬌羞不已神魂直冒,全身上下都泛起了小粒兒。但那滋味卻美不勝收,隱隱然還期盼他掐的重些。那輕聲的嬌吟全不由自己做主,只在喉間翻騰而出,聲雖細,但在她低沉如薄皮響鼓,清亮而絕不柔弱,厚沉而絕不粗獷的聲線里加上一股媚意,其催情之效竟讓她自己也覺胯間有一股神秘的涓涓細流正在涌動。而愛郎胯下可怕的陽物竟又粗脹了幾分,在她驚疑未定之時,身軀已被重重撲倒。

  驚呼聲剛落,口唇已被死死堵住,一支舌頭粗暴地侵入在潤口內左右搜尋一番,便與香舌糾纏在一起。勾,挑,轉,頂,兩支舌頭如同兩只長槍激烈交鋒互不相讓。隨著胸前美肉落入愛郎魔爪,一股酥麻如電流般爬滿全身,韓歸雁抵抗之力漸弱。她身上的敏感之所俱都嬌軟無力,唯緊環著吳征的雙臂絞得越發用力,胡亂抓撓之下抓出道道血痕。

  吳征大肆輕薄一番更加難耐,戀戀不舍地松開韓歸雁又香又軟的紅舌,兩只大手抓住她胸前美肉,自乳根處發力一擠。一掌只能握住一半的奶兒被擠得尖筍般凸起,不僅讓山峰變得更加晶瑩剔透,更讓兩顆粉珍珠般玉顆飽滿圓漲。

  吳征如張開血盆大口的餓狼,對著美味誘人到極點的食物一口吞去,將粉光玉致的奶兒吃個滿嘴。猶自不夠滿意,輕啃慢咬之際死命吸嘬,仿佛不將整只奶兒吃進嘴里不肯罷休一般,卻又如何能夠。

  「嗚嗚嗚……輕……輕些……」韓歸雁呻吟中已帶著如泣如訴的哭音。牙齒的啃咬,嘴唇的重吻,又酥又疼。羞人的是兩顆粉珠卻越發飽脹,仿佛二月間正長得鮮嫩的豆蔻,翹翹地挺立。受襲的敏感處傳來說不出的難耐滋味,一雙藕臂卻把愛郎纏得更重更緊,腰背處也再次拱了起來,仿佛要將兩只奶兒送入他嘴里,讓他吃得更深更用力。

  吳征大張雙目舍不得眨上一眨,視線中被雙手捏擠的乳肉飽脹若盈,發力的手指像是陷入兩團膏脂之中,擠的它們又從指縫間滿溢而出。那奶兒不僅色澤,形狀,彈性俱佳,更有一股奇異的芬芳馨甜如花香,聞之欲醉。

  「啊…啊…」韓歸雁的語聲忽然大急卻更加酥媚。若說此前吳征侵犯乳肉像是微風拂過令身心俱爽,那此刻他只含著頂端粉珠,舌頭發力舔舐間又重重吸食則像驚濤駭浪。身體上最為敏感處之一被一頓猛攻,流竄在體內的那股電流像是陡然間加強了數倍,震得她渾身劇顫,雙腿又踢又夾,身體不由自主地亂扭。此刻她的颯爽英氣幾蕩然無存,只剩嬌柔女子的嫵媚與難堪。

  「呼呼……」吳征尚意猶未盡,然胯下的粗物已賬得發疼幾乎要從內里裂開一般。若再沒一處細緊的腔道幫忙擠壓一番,只怕真要炸開來。「雁兒,我要進來了。」

  「嗯……」如同驚雷電閃一般的天地色變后一絲喘息之機,那暴風雨前的片刻寧靜。韓歸雁手捂面門羞不可抑,不知是懊惱方才的不堪,還是擔憂接下來更為狂亂的一刻。

  吳征一手扶住肉龍對準已被蜜汁潤得濕滑柔膩的幽谷洞口,一手掰開韓歸雁捂住面頰的手掌柔聲道:「看著我,我也要看著你。」

  韓歸雁鼓了鼓腮幫,終究覺得羞澀無妨,不忍拂了愛郎之意。她深深吸了口氣重重吐出,引得胸前兩團高聳的奶兒挺陷了個來回,余韻不息,如春波漣漣。

  兩人目光對視,韓歸雁既羞又甜蜜道:「我也想看著你!」

  這是吳征的第一個女人,是他第一回將進入女人的身體,將她占有。是以他要看清韓歸雁的每一個神情,每一次細微的變化與轉換,無論是快意,心醉,疼痛還是難當,每一分每一下都要牢牢記在心底。

  韓歸雁目光躲躲閃閃倒不曾移開,面上泛起少有的告饒乞憐。那腿心里黏黏膩膩此前大為不適,現下被一顆又大又燙如佛珠般的肉球兒抵住,不適感更甚,卻好沒來由地多處一股異樣的感覺,既美且快。仿佛被那硬邦邦的鈍尖抵上一抵,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不可阻擋地迸發,被那火燙燙的熱度炙上一炙,又有種異樣的麻癢正順著幽谷鉆向小腹。

  「我來了。」吳征挺腰向前一拱,只覺兩片柔軟如棉的肉脂中央的縫兒處,那孔細小緊致的幽洞緊緊閉合,肉槍竟不得其門而入被推拒而出。力未止歇,肉槍劃開兩片花唇順著縫兒徑直向上,磨過一顆細小如米粒的肉珠,一頭扎進絨絨芳草地里。

  「啊喲……」韓歸雁驚叫一聲螓首猛抬,也不知是什么感覺只知渾身肉緊,一身香脂玉肌都蒙上層白毛薄汗。尤其那顆小小肉珠更是如遭電擊,被磨得又疼又美,驚叫大多由此而出,可心里卻十分期盼再被磨上一磨。

  「好緊……」吳征的聲音極為怪異,分不清是假裝老司機失敗的羞怒交加還是得緣奇貨的驚喜。手忙加亂地扶正肉槍再抵花口。這一回學得乖了不再莽撞發力,不僅扶槍的手未曾松開,挺送腰桿時亦是微微加力,緩緩前行。

  那細小奇緊的肉圈終于被一點點頂開,吳征順勢加力將龜菇送入一半……

  「咝……別夾……」

  「疼疼疼……快停快停……」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吳征但覺幽谷內本就緊得非常,敏感得龜菇仿被一只肉圈拿住,異物的突入又讓它夾得更緊似欲將龜菇推出一般。滋味兒雖銷魂,卻又被夾得有些生疼,更害怕太過刺激之下又再不堪秒射……

  韓歸雁則感到腿心處一陣劇痛,平常連自家一指都難以容納的幽谷被個大如雞子的鈍物破開,仿佛被生生撐裂了一般。那疼痛與一般的火燒火燎不同,分明是根熱燙燙的東西,扎進來時卻讓人冷汗直冒。韓歸雁不由自主地探手頂住吳征胯骨,倒未曾有想逃的意思,只是想阻止他繼續前進以免疼暈過去。

  呼哧呼哧,兩人同時停止了動作卻又一同喘著粗氣。吳征簡直快瘋了,肉龍被卡住了前端一點上不上下不下,遍布整枝槍身的欲望仿佛被掐住了宣泄口,更是難當。

  吳征壓下身體雙手攀住一對碩乳道:「雁兒忍一忍,我……我快炸了……」

  「啊?別別……人家才是要炸了……啊……」吳征吭哧著粗氣,像一只發怒的雄獅,僅用最后一點理智壓抑著兇暴的念頭,但前進得毅然決然義無反顧。韓歸雁全然沒了平日的英武,只剩下女子的柔弱無助,她拼命晃動著螓首,想要阻止卻酥軟無力,更羞急的是,疼痛中自有一股顫人心弦的酥麻渴求,似是內心深處反倒盼望著他更深入些……

  薄薄的一層肉網阻住了肉槍的去路,吳征略一停頓深吸了口氣又得意又堅定道:「雁兒,你是我的了!」

  痛呼聲中,吳征發力將陽物一貫到底。兩人同時全身發力繃直,一陣肉緊。

  盡根而入的陽根仿佛陷入一處膏腴肥滿溫水淋漓之地,四周窄小又充滿彈性的逼仄花肉死死糾纏,咬合得絲發難容。勃脹欲裂的陽根似終于找到歸航的港灣,其溫柔與激情并列,緊致與柔軟同存,一時竟舍不得稍有離開。

  韓歸雁疼得直冒冷汗,這一擊仿佛一桿燒紅的長槍直捅到小腹深處。未經人事的幽谷似被生生撐裂,可痛感中并無受傷的感覺,反倒一股麻癢與快美漸漸升起,那緊咬的花肉不知是想將棒兒推拒出去,還是想將它擁抱緊握,舍不得它離開。

  女郎初歷破瓜之痛,吳征死死忍住大力抽送一快平生的欲望,俯首帖耳陪著一對碩乳吃得嘖嘖有聲。韓歸雁的玉乳極為敏感,正是要從此處再度挑起她欲火才能大加征伐。

  花血一緊一松像只肉感十足的溫柔小手在輕輕掐握,而又像只吸飽了水的海綿,每一次緊掐都擠出春水潺潺,潤得陽物油光發亮。乳尖的電流更是蔓延全身,連被龜菇頂住的小腹深處也酥麻無比。韓歸雁疼痛的哀哀戚戚聲中,又夾雜伴隨著難抑的舒爽呻吟。

  韓歸雁剛剛喘勻了氣,吳征卻已無法忍受。陽根開始慢慢抽出,行動間那膨張的菇傘邊緣猶如一柄鋤頭,刨刮著花肉舒張的頻率快了幾倍。可無論如何,那花肉都躲不開粗碩的陽物始終緊緊絞纏,仿佛一張溫柔小口吸緊了氣咬住一般,待得陽根退出洞口,內里的花肉竟被菇傘之沿勾住生生抽出少許。

  韓歸雁只覺魂靈都要被一同抽走,異物離去的幽谷一陣松快,隨即而來的卻是萬般空虛的難耐。「啊……」帶著鼻音的長長嘆息聲如泣如訴,肉槍復又破開洞口再度向小腹深處挺進……

  每抽送一回,痛感便減輕幾分,快意卻增長數倍。陽物如同翻江攪海的神龍,每一擊都泛起酥美快意,每一抽又刮走花汁無數。而無論抽送,棒身與花肉俱都劇烈摩擦,密布的敏感神經一片歡騰,化作無數快美的電流在身周流竄。

  韓歸雁雙手死死揪住床單,愛郎頂送的動作越發快速,力道越發猛烈。每當一撞到底,那淫靡的撞肉啪啪聲都讓她羞澀無比,每當他猛地一抽,都仿佛將她的身體全給吸走一般,刨刮的快感之后便是一陣空落,只能更期待他再一次將自己深深填滿。

  見女郎已完全進入了狀態,吳征索性埋首進她胸前深深的溝壑里,肉槍肆意地沖擊令人流連忘返的花戶,那緊密的摩擦與溫軟的快感終讓他知曉何為世間至樂。

  「雁兒……好舒服……你的穴兒太緊了……」

  「人家好麻……一身都沒氣力了……你……人家……哦……好深……」

  激烈的交合發出越發響亮的春水飛濺聲,肉槍越發脹大,與之相反的卻是蜜道在每一次抽搐般的收縮中越來越緊。一個被擠得舒爽,一個被撐得快美。

  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道讓兩人都透不過氣來,同時屏住了呼吸迎接最后的高峰。

  「嗯嗯啊哈啊不成了不成了有什么東西……要……要出來了…

  …」

  女郎奏如樂章的忘情呻吟猶如最好的催情劑,「咝……」吳征粗獷的抽冷氣聲中,一股酥麻難言的快感自下腹迸發,裹挾著一身的欲望噴薄而出。腥濃熱燙的液體隨著死死抵在幽谷最深處的龜菇遍灑花房……

  韓歸雁如在云端中徜徉,一身軟綿綿輕飄飄的渾不受力,只能被清風吹著隨波逐流。而混混沌沌的腦海里只剩下方才攀登巔峰一刻的銷魂。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微微睜眼,發覺自己正蜷成一團側身而臥。憶及方才的癲狂,雖腿心里還傳來陣陣撕裂的陣痛,仍忍不住抿嘴挑眉偷笑。

  想不到歡好的滋味竟是這般銷魂,只可恨練了一身的功夫,幽谷羞處仍是和尋常女子一般又香又軟……韓歸雁心中胡思亂想了一通,忽覺有異。

  以吳征感覺之敏銳定然已知她醒來,在這個溫馨得發甜的時刻竟沒有來一個大大的擁抱著實不妥。難道他睡著了?韓歸雁一蹙娥眉,迅疾反手一拍后背處又縮回,想要提醒粗心的郎君。不想一手卻拍了個空,韓歸雁愕然轉身,只見凌亂的床上僅她一人,轉頭四處打量,屋內也只剩她形單影只。靜得讓她發慌。

  難道那個奪走了她處子之身的男人在滿意之后便即離去?韓歸雁從胸口到喉頭都仿佛被一塊大石頭堵上,沉悶得難過無比。那不僅僅是空落落的悵然若失,而是被拋棄的一股絕望。

  一股寒意侵襲,身體隨之發冷如墜深淵,修長如天鵝般的脖頸陣陣翻滾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反倒淚珠先落。本以為再不會孤獨寂寞,不想噩夢重臨,還來得這般迅速。

  令人絕望的寂靜中忽然傳來輕快的腳步聲,又是一陣嘩啦啦的注水聲,靜夜中雖輕卻掩不去聲響,接著便是木桶被擱置在地的聲音。韓歸雁幾乎要驚得要喊將出來,顧不得腿心的疼痛翻身坐起。隨即門簾被掀開,吳征探頭探腦做賊似得溜進屋里。

  「你跑哪里去了!」韓歸雁再忍不住淚水,大發嬌嗔著嚶嚶啜泣。

  「你醒啦,我打水去了……」吳征莫名其妙,撓頭發愣。

  「大半夜的打什么水!」韓歸雁呼喝著雙腿連蹬,將凌亂的床踢得一團亂麻。

  此前的焦慮又一掃而空,仿佛被愛郎戲耍了一道。不發上好一通脾氣當真難以靜心。

  「呵呵呵,懂了懂了,傻瓜!」吳征趨身走近一把將麗人摟進懷里,一邊輕撫后背安慰,一邊點了點她高挺的鼻子:「以為我走了?哪能舍得?」

  韓歸雁鼓著腮幫子怒氣難消,玉體卻往吳征身上靠的更緊,雙臂回環似怕一松手愛郎要消失不見。只一對微瞇的眼眸威脅意味甚濃,似在警告:「你敢走試試!」

  「看看你這一身,不洗干凈怎生使得?」

  「哎呀……」韓歸雁連連扭身,拍開愛郎趁機在她一對碩乳上作怪的壞手:「不許不在。」想了想又道:「打水也不許。」

  「嘿嘿嘿。」吳征怪笑,一對賊眼滴溜溜直轉:「想我走可沒那么容易,現下還早得很……」那不住挑動的劍眉此刻說不出的猥瑣下流。

  韓歸雁心中一驚復又甜蜜,他還沒夠,還想要……又被吳征的怪樣子逗樂了,終于破涕為笑。修長健康的身軀八爪魚一般講愛郎緊緊纏住道:「打水也不許自己去,反正不能丟下人家。」

  吳征雙掌順勢托住麗人的蜜桃隆臀抱起道:「好啊,帶你一道兒去。」

  水溫適中,整個人泡在里面全身毛孔都釋放一般舒爽,懶洋洋的。韓歸雁這才知曉吳征已準備許久,訥訥道:「人家睡了多久?」

  「燒一鍋熱水要多久知道么?」吳征嘆著氣搖頭:「完了完了,今后的家務活兒看來是指望不上,只得自己動手,命苦啊……」話說得像是攬了個天大的負擔,實則一雙祿山之爪一上一下,不僅將碩乳捧個結實,還輕輕搓洗胯間幽谷。

  動作雖羞人,滋味卻著實不壞。韓歸雁埋首在愛郎肩上任由他施為,身上敏感處被逗弄得麻酥酥的,急忙轉移話題以免呻吟出聲太過羞人:「你都猜到了?」

  吳征手中動作不停,盡享其一身美妙道:「大概都猜到了。圣上既已有猜忌之心,韓家也只能退讓一步。從你身上下手是條捷徑,既發出警告,雁兒當時年歲尚幼,也不致動了韓家的根基招致反擊。韓將軍既遣了韓守韓圖助你,怕也是經過圣上首肯的。因此這兩人的行程便定下啦,快不得也慢不得。不過韓家又不是泥捏的,假戲而已,何須真做?總要有些后手保住家中的孩子。」

  話雖如此說,旨意卻不能違抗,這出戲演得甚為驚險。吳征頓了頓又道:「你當時為何不逃?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當時領軍苦苦支撐了三日,我也想明白是圣上有意拿我立威,要韓家主動退讓。我既被推了出來便無回頭之路,若是安然離去,你說會怎樣?」

  「若是我,最簡單的法子便是召你入宮,冊封個妃子什么的……」吳征搖頭苦笑,換了任何人也是兩難。懷中的女郎是展翅搏擊長空的雛鷹,怎能關于鐵籠中做一只淪為玩物的金絲雀。

  「確實如此。」韓歸雁黯然道:「一來守土安邦本就是為將的職責,丟了邊屯后屯民將任由魚肉,人家心中不忍,二來當下想明白便有些自暴自棄,想著一死了之算了。」

  吳征點點頭,不欲她沉浸于哀傷的往事反問道:「我倒是好奇那位救你的高人是誰,真是不簡單。」

  「我哥呀。」

  「大哥?怎么可能……」吳征啞然失笑,韓家一門性格分明。韓歸雁便是個直爽豪氣的性子,要她看著族人受難那是萬萬使不得的,必然早早施以援手,怎可能始終隱在暗處等候將番人一舉殲滅,又瞞過圣上的良機?至于韓鐵甲,那火爆脾氣是不消說的。

  需知那是圣上的意思,韓家明面上不能有任何動作,否則將惹來更大的猜忌。

  若是讓圣上再次動手可就是雷霆一擊,絕不會只拿一人立威。番人明顯與圣上沆瀣一氣,若不是一舉盡數殲滅必然要漏了風聲。更難得是,韓家上上下下必備嚴密監視,能騰出一個人手前往援助韓歸雁已是難能。這位始終隱忍不發,又需要多大的耐性與冷靜?

  「大哥當然不能,所以來的是二哥呀……」

  「二哥?沒見過。」

  「你見了自然知曉,他和我們家里人不太一樣,從小便深沉睿智。爹爹遣他來自是抱著穩妥的念頭,二哥對我的用兵知之甚深,城破時見我掉轉馬頭,一眼便知我會引兵往小山包去便提前埋伏下了。」

  「他就一個人去的?」

  「恩。人多了容易被盯上,孤身一人最好,其他人來了也不頂事。」

  「我的天……那豈不是險之又險?若是,若是番人沒被雁兒殺得快干凈了,豈不是……」

  「嘻嘻,人家厲害呀。」

  「那是,若雁兒不能將番人殺得只剩十一人,二哥會怎么樣?」

  「他會看著我死,絕不會出手……」韓歸雁無奈苦笑,旋即又精神一振抬起美眸凝視吳征,溫柔笑道:「都過去啦。人家現下反倒感謝這些苦難,若不是它們,人家也不會遇見你,患難見真情!經歷的這一切像是上天安排好的,都是為了與你在一起。」

  「哎,哎,哎。」吳征長吁短嘆:「可惜我也沒保護好你,反倒給你掛了傷。

  可憐的,都腫成這般模樣了,可疼么?」

  大手輕撫胯間兩片花唇,吳征憐惜不已似在自責。

  「疼……哎,別摸……」韓歸雁面泛紅霞,又羞又喜。

  「都怪我魯莽。這便好好疼一疼她,給你賠罪。」

  「啊?不成啊……受不得了……」

  「成的,我就摸一摸,親一親。」

  「什么?親?那更不成,哪有這樣的,羞死個人了,又臟……」

  「哪里臟了?雁兒身上每一處都香香的,而且這不洗得干干凈凈了么……」

  「啊!」韓歸雁驚呼聲中已被吳征橫身抱起,濕淋淋地水跡延向床頭,拖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