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雨欲來 第五章、塞北狼煙

  渾身浴血的吳氏父子回到城下的大營,吳俊義攙扶著重傷在身的父親踉蹌著向元帥大帳走去,帳前已沒有了之前點將時的熱鬧,兩個血衣衛左右把守著營帳的轅門。

  “有勞通報少帥,罪將吳孝杰前來請罪。”

  還在喘息的吳孝杰道。

  “吳總兵,少帥有命,您來了的話請您先回去治傷,他暫時不見。”

  一個衛士回答。

  “怎么?少帥休息了?”

  吳孝杰問。

  “沒有。”

  “那是在商討軍情?”

  “也不是。”

  “那為何不見我?縱使我吳某是有罪之人,也請給一個罪責,吳某好死得明白!”

  吳孝杰是員老將,在軍中雖職位不高卻頗有威信,自以為是紫藤擺架子不見罪將,加上對他未派援軍又有些不滿的,情緒不由得激動起來。

  “吳總兵,請注意您的措辭!”

  衛士卻是知道原委的,少主受人非議他自然氣憤,語氣針鋒相對,“你以為你怎么能回來的?就靠你兒子那一百人?是少帥親自帶人去吸引獸人主力的,他不是不見你,是還沒回來!”

  “啊……”

  吳氏父子不由同時一顫,都說不出話來。

  “少帥回營!”

  正在此時,外邊的衛兵喝道。

  兩隊身著血色甲胄腰配戰刀的衛兵快步跑來,在營帳前向面列成兩排按刀而立,威風凜凜,紫藤在將領和衛兵的簇擁下從兩排衛兵之間走了過來。

  “薛總兵,我走之前交代的事怎么樣了?”

  紫藤邊走邊問身邊的薛勃仁。

  “軍中工匠都已經集中起來了,還有民工中的熟練工匠也都征調過來了,”

  薛勃仁答道:“只是不知少帥要造什么?”

  “重型攻城塔,要頂上能安置火炮的那種,讓他們連夜趕造,越多越好。”

  “少帥……這攻堅的是獸人吧?我們造這個東西做什么?”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撲嗵!”

  紫藤走近的時候,吳氏父子不約而同地跪在了他面前,“罪將吳孝杰,特來向少帥請罪!”

  “違反軍令,擅自出戰,損兵折將,大敗而歸……”

  紫藤似乎沒看見他們,只是默默地從兩人身邊走過,一邊似乎在自言自語,“按軍法,這是何罪?”

  “死罪!”

  吳孝杰慚愧道。

  “少帥,家父雖然有違軍令致使兵敗,但念他力戰不屈,還請少帥開恩,準家父戴罪立功!”

  吳俊義叩首懇請道。

  “我等請少帥開恩。”

  幾位總兵也都紛紛為他求情。

  “那就是死罪了……”

  紫藤卻似乎絲毫不理會眾人的請求,冷冷地說道,“不過……眼下這個時候,作為軍人,唯一的死法就是戰死疆場。”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去。

  “……”

  吳氏父子二人呆呆地跪著,眼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晃動著……

  紫藤徑直走過營帳,面前便是還未完工的寧遠城城墻,大門外旌幡招展,彩旗飄揚,城守府的各級官員列于大門兩側。

  遠處營寨里一陣號角聲,“總算來了……”

  城守說道,等待了半天的官員們長舒了一口氣。

  話音剛落,對面走來的隊伍中,兩名血衣衛飛奔而來,二人直奔迎接的官員們,“西陵道行軍大元帥,寧遠大都督到!”

  城守率眾官員齊齊跪倒,“下官寧遠城守張環率麾下各部官員恭迎少帥!”

  兩隊血衣衛道邊列隊,紫藤率一眾總兵快步走上前去扶起城守,“張大人請起。”

  張環起身道:“謝少帥。”

  紫藤又對他身后眾官員道:“諸位請起。”

  眾人山呼:“謝少帥!”

  張環將紫藤引進城中并將部下一一作了介紹,一行人走進城守府中,元帥行轅就設在了這里。張環滿臉堆笑道:“少帥,這里小了點,但也沒有辦法,寧遠城尚在建設中,條件簡陋啊。”

  “很好了,很好了……”

  紫藤笑道:“貴守剛剛上任就要騰出自己的房子給本帥,我心中已很是不安了。”

  “少帥不嫌棄就好……”

  張環舒了口氣,再道:“下官略備薄宴,還請少帥晚上賞光啊。”……

  京城向府的書房,向朗有些失神地躺靠在太師椅上,下午突然的變故讓他覺得自己有些抓不住皇上的意思了。

  “什么怕西北亂套!危言聳聽!”

  向青文卻在一邊如困獸般來回踱著步子,“皇上純粹是在給太子護短,誰不知道太子與李敢的關系。”

  “沒什么護短不護短……”

  向朗還是一動不動,眼睛已經看向了兒子,“論人,論事,都要設身處地,皇上也是人,作為一個父親,誰在他的立場上這樣都很正常,況且,李敢的罪也確實牽強。”

  “這次的情況和前幾年不同,”

  他繼續道:“李敢雖是外姓王,卻不是梁王之流可比。說直接了他是太子的人,有這層意思就不好辦,畢竟他背后是太子,太子背后是皇上,這次是我們自己失策,替向家的未來著想,這件事也不能再沒顧忌了。”

  “可削藩以充國庫來支援東南的戰事這是皇上的密旨啊。”

  “那也得看物件,塞北王對炎黃的重要性那是明擺著的,皇上的意思很明白了,東南的仗要打,塞北也不能亂了。”

  “爹!”

  向青文急了,“難道就因為避太子的諱就停手了?這事中間那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都是我運做的,要是停了將來那李敢反咬回來怎么辦?跟您老直說了吧,這事上誰都有退路,就您兒子沒有了!”

  “住口!”

  向朗猛拍桌案,“繼續頂著干下去不但你沒退路了,我們向家整個都得沒了生路,別忘了太子是誰的兒子!”

  向青文一怔,還想說什么,卻被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個文官模樣的人阻止了。

  “唉……”

  向朗長嘆了口氣,兒子的浮躁讓他更加不安了,“八十一了……我這條老命,希望還能善終吧……”

  向青文與那官員一起退出書房,那人正是向朗的學生之一戶部尚書羅文龍。

  “文龍,剛才干什么不讓我再勸勸爹?”

  “老爺子那種話都說出來了,再勸也沒什么用,不過小閣老也不用著急,這次雖然看來是要不了李敢的命了,我們卻可以讓他李家翻不了身。”

  “怎么說?”

  “皇上要閣老放人,卻也只下了密旨,也沒說什么時候放,那我們就大可以拖著。胡人不是傻子,必然會乘機犯境,可李敢的兵符現在還收在兵部,我們不放人那兵符就回不去塞北,到時候不管他李家的人是擅自調兵應敵還是按兵不動丟城失地,咱們就都有辦法收拾他。”

  皇宮的御書房,龍正天正心不在焉地翻看著奏折,珠簾外一個人影閃過,當值的衛士和太監們卻視而不見,他立刻明白來者是誰了,“千雨吧?進來吧。”

  確實,除了被他專門允許過的這位公主,也沒第三個人能在這里隨便進出而不需通報的了。

  “參見父皇……”

  一身宮服的龍千雨走進來盈盈行禮,一顰一笑之間既顯妖嬈又不失皇家的威嚴,“您國事操勞,還是多休息吧。”

  “這才下午了,休息什么?”

  龍正天笑道:“沒有外人就不必拐彎抹角了,你想問李敢的事吧?”

  “父皇英明。”

  “你哥哥遇事浮躁,曹,張二人雖然忠誠,但是太過耿直,這些年都要你從間周旋,也真難為你了,你叫他們放心,什么人能動什么人不能動,朕還是有數的。倒是那向朗,大概老糊涂了,這次居然要朕為難。”

  “沒人敢叫父皇為難,”

  龍千雨道:“我看,向閣老這次是被夾住了,左右為難啊。一邊是太子,一邊是自己的兒子,而且,畢竟撤藩以充國庫也是您的意思嘛。”

  “是啊,想來這么些年撤藩,替朕背了這么多罵名,他也夠苦的了。”

  龍正天沉聲道:“不過這次不同了,炎黃不可一日無塞北,塞北不可一日無李敢,前次因為李勇蒙冤,塞北軍已是怨聲載道,現在不但防御胡人要靠他,鎮住這支李家的子弟兵也只能靠他,因此絕不能治他的罪,更不能撤他的王。”

  “如今國庫空虛,那些富裕的地區的官員幾乎都是向家門生,為了支援東南遠征的戰事必須靠向青文他們去弄銀子。他們借著機會清除異己朕只能先忍著,弄回來的銀子八分歸國庫兩分歸他們朕也就先認了,可要是他們還不知足,連個忠心耿耿的塞北王都容不下,那只怕,朕就得容不得他們了。”

  東宮太子府,張太月快步而來。

  “內閣議事完了?”

  太子站了起來,急問道。

  張太月回道:“一切都是內定之事,我們也只能拖下去。”

  “唉……”

  太子有些氣憤,更多的卻是無奈,“那你們呢?總得說點話再爭爭吧!”

  張太月低頭無語。

  “曹師傅呢?”

  太子這才發現曹純并未同來。

  “曹大人先回了刑部,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難道就不能想辦法繞過內閣?”

  太子看向張太月。

  張太月又沉默了,也深深地回望太子。太子也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根本是多此一問,手一擺,嘆氣道:“也只有父皇有這個權利了。”

  “殿下……”

  張太月沉默了片刻,終于還是說:“說句您不愛聽的,能放,我們現在也不會放李王爺了。”

  太子一怔,“什么意思?”

  “干脆,”

  張太月一字一頓地說道:“就讓胡人打進來!”

  “什么?”

  太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到了這個時候,臣等的意思也必須向殿下說清楚了。我們是想,干脆借這個機會,放胡人打進來,讓塞北亂起來。如今之所以向黨得勢,是因為眼下天下大體太平,皇上需要用他們。可一旦打起來,皇上需要倚重的就是塞北王,西陵王這些忠心耿耿的戍邊王了,而諸王對向黨早已不滿,皇上為了安撫他們必然要削弱向家的勢力,到時候雙方力量此消彼長,我們清流的把握就大了許多。”

  真是振聾發聵!太子被這一番話說得臉上也漸漸現出了潮紅,怔怔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似乎反應了過來,又沉思了許久,不由點頭道:“確是大謀略,只可惜,這得苦了塞北的百姓啊。”

  “殿下,有時候,為了治惡瘡,只能忍痛下刀,眼下先讓百姓再苦一苦,只要能扳倒向黨,百姓相信也會理解我們的。”

  說到這里,張太月的目光顯然從門口瞄到了什么,便不再做聲,低下了頭,“公主殿下。”

  龍千雨走了進來,臉上還是那副面若春風的樣子,但這時的眉眼中卻顯著肅穆,“我想問問張師傅,父皇有幾個兒子?”

  “……”

  對于這位公主,張太月和這時沒來的曹純都心存著幾分敬重,知道她雖然是個女流,卻往往能往大處想,而且見識過人。這時見她這般行為,這幾句問話,就知道她又有什么驚人之語了,不覺都抬起了頭,望向她,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千雨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倒是太子替他答了,“父皇雖有十個兒女,可男的不就我一個嗎?”

  “那就對了,”

  龍千雨道:“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雖然是大謀略,卻不可為啊。大勢所然,有些事本不是一時就能辦好的,但是有一條永遠不能忘了——我炎黃的江山社稷,哥哥你是皇儲,念在這一條,我們也得往遠處想,要給你將來留一個得民心的太平天下啊。”

  “哥哥你將來要繼承帝位,炎黃所有的百姓可都是你的子民,塞北的軍民也不例外,哪有看著子民受難,君父卻袖手旁觀的?”

  這話一出,不但張太月,連身為兄長的太子也不由得肅然起來,兩人四目對視,眼中同時顯出了男人那種特有的慚愧又帶些尷尬的神色。

  “如今雖然是向黨亂政,貪墨成風,”

  龍千雨并不看他們,只是繼續地說下去,“但炎黃終究不是他向家的炎黃,更加不是向家門下那些貪官污吏的,他們可以魚肉百姓,可以視百姓于水深火熱中而不顧,可王兄你,還有張師傅你們這些忠臣們,你們是不能熟視無睹的。”

  “天地有正氣!”

  張太月有些激動地接過話去,“公主殿下的正論實在令臣等慚愧。民心不可失,如今雖無法救李王爺出獄,但為了塞北的百姓,我們還是該能爭一分是一分!”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先將李王爺被收在兵部的兵符送回塞北去以防萬一,”

  龍千雨布置道:“這件事情王兄你不方便出面,我和張師傅去辦,晚些時候我再去和父皇解釋。”

  垂暮的夕陽照耀著塞外的萬里草原,蒼天汗國王庭的王帳之中,太陽汗正與麾下諸王及將領們席地而坐,圍著火盆割肉用餐,諸王大嚼著烤熟的羊肉,不時舉杯暢飲,只有端坐主位的太陽汗一動不動,望著火苗發呆。

  時間長了,諸王們也多有些不安,卻沒有誰敢去打擾他。只有太陽汗身邊一個少女端著肉遞送到他面前:“父汗,父汗……”

  “嗯?”

  太陽汗似乎驚醒,搖搖頭道:“父汗現在不餓,我在想陰山的戰事了。”

  “大汗,”

  一邊的左賢王忍不住問道:“如果我大軍全力進攻,那龍城必然瞬息可克,我不明白大汗您為什么只派右賢王的三萬人去進攻,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瞬息可克?”

  太陽汗笑道:“克了一個龍城又能如何?后面還有天水城,威武城,白云關……難道我蒼天的國力就要耗在這沒完沒了的攻城破關之中了嗎?”

  “……”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啞然。

  “如今李敢入獄,于我汗國正是光復塞北祖先之地的大好時機,你等卻如此有勇無謀,又如何能復祖宗之土?”

  “臣等無能……”

  “罷了,本汗也沒指望你們能有多少智謀。”

  太陽汗無奈道:“要想徹底打敗一個敵人,需找到他最懼怕的東西。我問你們,他李家最怕什么?”

  “……”

  眾人再度啞然。

  “唉……”

  太陽汗嘆了一口起,將目光轉向之前的少女,“雪蘭,你說說看。”

  “李敢不怕父汗您,更不怕我蒼天的二十萬鐵騎。他最怕的是失去他們皇帝的信任,還有就是朝廷里那些政見不同的大臣們對他施陰謀、放暗箭。”

  少女不緊不慢地說道:“西方有句古語,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一旦給了炎黃皇帝懷疑李家不忠的理由,給了炎黃朝中那些大臣們放暗箭的機會,那么,不要說是龍城,就是白云關都將不攻自破。”

  “說得好啊……”

  太陽汗很滿意地說道:“而一個疑心重的皇帝,一群要算計李敢的大臣,這些,他炎黃都不缺。這次李敢入獄,就是那些大臣的暗箭的功勞。而三年前他弟弟李勇戰死,那皇帝為了保自己的親信,栽了他一個貪功冒進的罪名,自那時起塞北軍已然對那皇帝不滿,而他們的皇帝也是處處防著塞北軍。”

  拿起碗奶酒潤了潤喉嚨,太陽汗繼續說道:“現在李敢在獄中,他的兵符也被收了,塞北已無人有權調兵。這次我之所以對龍城圍而不克,就是要逼迫他們私自調動兵馬,到時候,他們皇帝的懷疑,大臣的暗箭,就能幫我們拿回塞北草原!”

  夕陽完全消失在天邊,夜幕統治了天空,此時的陰山隘口已是殺聲震天,一座座烽火臺紛紛燃起狼煙,烽火一路相傳直到白云關,然而這塞北軍囤兵之處卻不見動靜。

  夜幕下的寧遠城守府歌舞升平,一席宴席,正是城守張環在宴請紫藤,酒過三巡,張環笑道:“天色已晚,少帥明天還要統兵,不如早些休息。下官知道少帥的喜好,因此特別準備了些野味,還望少帥笑納。”

  張環擊掌三下,兩個士兵將一個女子推了進來。

  紫藤細細地上下打量著這份禮物,有些令他驚訝的是眼前的女子是個獸人,還是很罕見的貓族。小麥色的肌膚,嬌小的身材,不過肩的蓬松短發,如果不是頭發中露出的一點耳朵和破爛衣裙下隱約可見的尾巴,真的很難把這可愛的女孩跟獸人聯系在一起。

  “這是山中的獸人村落為了換糧食送來的禮物,”

  張環滿臉堆笑地解釋道:“不知少帥還滿意嗎?”

  “真是有勞城守大人了,既如此,本帥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便好,下官就不打擾少帥的雅興了。”

  張環等人退出大門,門輕輕地關上。

  沒有了礙事的人,紫藤更加恣意地上下細看著這個獸人女子,一張看起來很稚嫩的臉上卻饑渴的表情,眼神直直地盯著……桌上的殘羹剩飯。

  “很餓?”

  紫藤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倒也不覺得很奇怪,在獸人國這種崇尚力量的地方,力量弱小的貓族如果不想淪為其他強大種族的奴隸就只能選擇逃離家鄉去人類的控制地區,然而在與獸人有世仇的人類的統治下他們的生活是什么樣子可想而知。

  女孩有些茫然地點點頭,哀求的目光看向紫藤。很快她的哀求有了結果,紫藤左手一伸,內力形成強大的吸力將餐桌拉了過來。

  “喵?”

  女孩驚喜地看向這個陌生的人類男子,得到的是對方默許的點頭,她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撲到了桌前大嚼起來。

  紫藤上前去撕開她背后的衣服,在她小麥色的肌膚上撫摸著,獸人的皮膚雖然不及人類滑膩,卻結實而充滿彈性,手繞過女孩的腰向前伸去,乳房的尺寸讓他有點失望,不過好在彈性十足。

  紫藤進一步將她的衣服撕離身體,女孩卻沒有絲毫的羞澀或反抗,饑餓和對食物的渴望已經戰勝了一切的羞恥和恐懼,她只是繼續大嚼著桌上的剩菜,任憑紫藤玩弄著自己的身體。

  紫藤把手伸到了女孩的雙腿間,手掌撫上她肥美的陰戶,手指穿過她的柔細濃密的絨陰毛,向裂縫中摳去。女孩的身體這才開始有了比較正常的反應,未經人事的肉壁緊緊地包裹著進入的手指,防御性的液體越來越多起來。

  紫藤解開褲子,用膝蓋分開女孩的雙腿,一手扶住她纖細的腰,一手握住自己的肉棒就往女孩已經濕潤的蜜穴中插了進去,肉棒擠開緊湊的肉壁,也許由于亂交的習性,獸人的女性是沒有處女膜的,紫藤的進入沒有遭到阻擋,很快,大半的肉棒進入后紫藤覺得已經頂到了女孩陰道的終點。

  少女的身體顫抖著,鼻子里發出低低的嗚咽聲,但卻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饑餓在這個時候戰勝了一切的痛楚。

  真是有點可憐,不過也對,在生存面前,貞潔之類的東西都是虛無的。紫藤覺得有些同情這個異族的少女了,可是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沒有停下來的可能性了,欲望已經不允許他繼續為對方想什么了,他不自覺地就繼續著活塞式的抽插動作。

  “嗯……嗚……嗚……”

  即使腦子里只剩下對食物的渴望,但身體的感覺還是存在的,女孩塞滿食物的嘴里發出了模糊的呻吟。紫藤繼續著腰部的動作,獸人女孩的身體很結實,加上又是處女,陰道的緊湊程度完全不是他曾經享受過的人類女性可比,緊湊造成的壓迫和摩擦讓他非常受用。

  “嗯……啊……不要……嗚……”

  過了一會,女孩好象吃飽了,停止了進食的動作,不過好在饑餓感已經完成了幫助她度過破身的痛苦時期的任務,沒有了食物的小嘴里發出的聲音似乎沒有太多痛苦的成分。

  “吃飽了?那就專心地付飯錢吧。”

  紫藤喘著氣,女孩那種前所未見的緊湊讓他有些不習慣,他從背后抓住女孩的手臂用力一拉,女孩的身體立刻無力地向后仰了過去。

  紫藤再托起她的雙腿,將她的身體整個抱進自己懷里,而后在桌邊坐下一邊繼續挺動著腰一邊用手托著她的身體上下運動開始了更加強烈的抽插運動。

  “啊……嗯……不……”

  女孩斷斷續續地呻吟著,每次紫藤的肉棒都幾乎完全抽離她的蜜穴,然后再次深深地插進去,巨大的肉棒一次又一次以巨大的力度沖進她陰道的最深處,一波波連續的沖擊讓女孩的下體不斷地流出淫蕩的液體。

  “嗯……真不錯……這次……抓個獅族的回來試試好了……”

  每次被插入,女孩的肉壁都會反擊似的一陣陣強烈地收縮,強烈的快感讓紫藤不由得開始有了新的邪惡計劃……

  他可能不會想到,自己夢想的獅族美女此刻卻正在被大群低級獸人侵犯著。

  獸人營地中的一塊大空地上,到處都是女性的獅族高級獸人和各色的低級獸人,每一個女獸人旁邊都圍著不少低級獸人。獸兵綠色的肉棒,巨魔尺寸不大的陽具,牛頭人巨大的毛茸茸的棒子,每一個女獸人的嘴里,蜜穴中,菊門里都插著這些丑陋的東西,每一個女獸人的身上都到處是各色的精液。

  此時在一邊的帳篷中,白天指揮千軍萬馬的女獸人此刻已經一絲不掛,那尺寸巨大的乳房失去衣服的支援后完全沒有下垂的跡象,三個低級獸人的首領將她圍在中間。

  獸人是一個以力量分等級的種族,平時高級獸人自然可以憑力量支配一定數量的低級獸人,但對于在內戰中損失巨大現在只剩下幾千人的獅族而言,想繼續控制自己麾下的低級獸人,就只能想點別的辦法了。

  “都愣著干什么?要上就快點!”

  女獸人冷冷地說道。

  話音剛落她已經被推倒,高大的牛頭人首領一個箭步騎到她身上,興奮地揉捏著那對巨大的肉球,擠壓出一條深深的乳溝來,將自己巨大的肉棒插入其中,而后雙手抓緊兩個肉球用力擠壓,肉棒便被光滑的乳肉完全包住。

  牛頭人首領興奮地抽插著,粗長的肉棒一次次地頂出肉球的夾攻,一次次地頂到女獸人的臉上,腥臭的味道讓她一陣陣惡心的表情。

  旁邊,巨魔首領和低級獸人首領那兩雙充滿欲望的眼睛仿佛要冒出火來,看著那女獸人分開的雙腿間誘人的肉唇,兩人不約而同地沖了過去。

  巨魔動作敏捷,占到了位置,不過,敏捷在獸人中不能當飯吃,低級獸人有力的一拳立刻讓他滾到了一邊,綠色的肉棒很快頂住了女獸人肥厚的陰唇,一挺腰,立刻全根而入,女獸人的肉壁立刻象有生命似的主動調整緊湊度,將進入的肉棒完全夾住不留一點空隙,隨著肉棒的進出,肉壁劇烈地與其摩擦著。

  “哦……真爽……”

  低級獸人首領喘著氣,即便是身強體壯的獸人,在如此劇烈的摩擦下,難免也有些吃不消。

  “嗯?”

  牛頭人首領一轉身,發現有人已經占了先,揮起一拳就把正在享受的綠家伙打得滾到了一邊,接著,紅褐色的巨大肉棒占據了綠色同類之前的位置。

  “啊……”

  陰道剛剛調整到了適應低級獸人的尺寸的程度,突然之間進來了一個更加巨大的東西,女獸人瞪大了眼睛叫出聲來,肉穴中從未感受過的充脹感覺令女獸人的身子一陣抽搐,隨著肉棒的猛然突入,一陣難以言喻的快感傳遍整個身體,肉壁很快再次作出調整,緊緊地包裹住了牛頭人首領巨大的肉棒。

  “好緊,太爽了……”

  牛頭人首領喘著粗氣用力抽插著,一邊伸手繼續玩弄著那對巨大的肉球。

  從之前的一拳中有些清醒過來的巨魔首領得到了教訓,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插穴肯定是沒份了,于是想退而求其次,轉到女獸人的前面,將肉棒湊到了她的嘴前就要插入。

  “滾開!”

  不幸地是清醒過來的不止他一個,低級獸人首領的鐵拳再次找上了他,滾到了門口的巨魔首領扶著腦袋愣了半天,最后還是垂頭喪氣地加入到外面的大規模野戰中去了。

  綠色的肉棒插進了女獸人的嘴里,巨大的肉棒幾乎把口腔塞得滿滿的,她感覺到一陣窒息的感覺,努力張大嘴巴艱難地呼吸著,肉棒地每一次抽動都帶出大量的口水,順著口角流下地面。

  肉體的撞擊聲充斥著整個帳篷,融入到帳外的大合奏中,女獸人被夾在中間如玩偶一般任由牛頭人和低級獸人玩弄著,一下下地迎合著兩個粗暴的野獸的抽插,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的女獸人身上的低級獸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帳篷里的兩個奸淫者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喘息聲更是越來越劇烈。

  終于,體力稍遜的低級獸人首領首先爆發了,他死死抓住女獸人的腦袋,將肉棒頂到靠近喉嚨的地方,一股股腥臭的液體噴射而出,軟下來的綠色肉棒被抽了出來,渾濁的綠色液體隨之倒涌而出。

  “你這家伙,真他媽惡心。”

  看著女獸人滿臉的綠色精液牛頭人首領咒罵著又是一拳,氣喘吁吁的低級獸人首領也滾出了帳篷,“媽的,老子也快射了!”

  又抽插了一會,牛頭人首領喘著粗氣叫道,抽出肉棒再次騎到了女獸人的身上,重又抓起那對肉球包住自己的肉棒發瘋似的用力沖刺著。

  肉棒上附著的淫液和乳房間的汗水混合了起來,隨著肉棒的進出孜孜作響,不時擠出白色的泡沫來,“臭女人,平時老對我們發號施令,今天給你嘗嘗老子的厲害!”

  說著,高大的身體一陣陣抽搐,渾濁而散發著難聞味道的精液噴涌而出幾乎覆蓋了女獸人整個上半身。

  “呼……這騷貨……真厲害……”

  射精后的牛頭人首領渾身一陣陣發軟,躺到一邊動也不動了。

  女獸人站起身來,走到一邊,抓起水桶,從自己頭上倒下去,清水沖走了她渾身的精液卻洗不掉在剛才的奸淫中留下的抓痕牙印。

  “羅莎,真是苦了你了。”

  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女獸人轉身看去,自己的父親老獅王穆拉丁有些垂暮的臉上滿是愧疚。

  “沒什么,父親,姐妹們不都在受苦嗎?為了獅族的未來,我們一定得打贏這仗。”

  女獸人堅定地說道。

  “未來?我們還有未來嗎?”

  老獅王苦笑道:“我們的未來一年前就在內戰中輸掉了,這一仗打贏了又如何,只是用我們族人的血去給別人開路。”

  “父親……”

  老獅王沉默了,女獸人也沉默了,父女二人望向天空,獅族,還有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