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靈外篇 2

  「如果能夠忘記那個人……如果能有一個更好的人代替她去支撐他……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

  那是少女曾經許下的愿望,而她的愿望從來都會實現。

  可即便如此,即便連這個愿望本身都已經遺忘,她依舊還是喜歡上了那個人。

  *********

  「我懷疑實驗體具有『洗腦依賴』的癥狀。」

  「……」

  「……如果,如果從一開始,她就是故意讓自己落到我們手中的話……」

  「……」

  塞拉斯的不發一言讓沐妃淑心驚膽戰,但她猶豫著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查清楚。」

  「可是洗腦的狀態是不可逆的,就像摔碎的玻璃相框,即使重新粘合在一起也必定會留下痕跡一樣……所以我們永遠也無法知曉那時的她……」

  「假如那個人當真復活了的話……」

  言簡意賅的指示,但沐妃淑卻福至心靈,明白了自己該做的事。

  ……

  「噢,有點意思——所以呢?」

  面對不請自來的沐妃淑——或者嚴格來說,沐妃淑的實體投影,慵懶斜靠在與其年齡氣質不太相符的安樂椅中的青年,輕挑眉頭,并未在這開場就被丟出王炸般的場面中顯露出絲毫動搖。

  「我們愿意協助閣下對……那位小姐的『游戲』,相應的,請讓我們在其中加入新玩家。」

  「未來科技的實力我是有所了解的,所以答復是,沒問題。」

  還沒等沐妃淑松一口氣,青年眼神一變,周身氣質迥然一變,似乎下一刻就要直起身子坐起。

  「但是,『規則』必須遵守。」

  沐妃淑肅然之下,一時忘記了自己真身并不在此。

  一只腳不自覺間略微撤后半步,卻又發現對方依然還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是自然。」

  沐妃淑迅速平復心情許下了承諾。

  此刻她已能確定,眼前的青年絕不是蒼銘,那個雖有才名但也僅限于此的蒼龍少主。

  或許是明暗兩個目的都出乎意料輕易達成的緣故,『規則』,盡管對這個詞感到些許在意,但沐妃淑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如果……讓她知道……

  *********

  『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在蒼銘悔恨不已的那一天,那道身影沒有像周圍其他人一樣出言安慰他,而是把他一拳打翻在迷蒙陰雨中。

  『所以……別再給我說『如果能讓你代替她去死就好了』這種蠢話了!』

  捂著火辣辣疼痛的側臉,看向那個人。

  身形單薄的少年明明是在傾盡全力向他怒吼,被雨滴打濕的臉龐看起來卻……說不出來的落寞。

  『沒有誰是可以被替代的……后天就要交作業了,我還等著你做完給我抄呢……』……

  蒼銘緊咬下唇,依舊不敢相信這一天居然真的來了——他,毋庸置疑,完全被替代了!

  哪怕他依舊記得,這一切都是蒼滅天所為,可他失去了蒼龍世家世子身份,甚至失去了『蒼銘』這個身份。

  那么他,她究竟是誰?

  ……

  胸前難以忽視的重負無聲彰顯著自己的存在,胡思亂想的末路依舊還是認命般地眼睛往下看去。

  婀娜的乳峰幾乎完全遮擋住了視線,而在那挺翹雙峰的遮掩之下,可以窺見盈盈一握的腰肢,雪膩的長腿,唯獨不見的是……蒼銘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或許自己真的是女的?或許自己真的其實是『蒼沁』?或許天翔哥真的已經拋棄了自己?——畢竟,他所看重的一直是『蒼銘』。

  或許這樣就好了……就像自己很早以前所期盼的那樣……成為那個早已丟失的蒼沁又有什么不好?

  這樣的聲音侵蝕著蒼銘的神智,讓她無數次就想要干脆接受這一切算了——

  但她還是無法忘記龍天翔那個時候,露出的無比落寞的神色。

  內心天人交戰的蒼銘沒有注意到,隨著她想法的轉變,雪白肌膚下閃爍起淡淡青色熒光,但在決心下定的一刻又歸于無形。

  「無論如何,至少,要將這一切告訴天翔哥!」

  蒼銘輕輕搖了搖頭,將胡思亂想全都壓下,她明明應該是清楚的,清楚自己根本沒有任何余裕為目標以外的事情分心。

  她從來都不優秀,唯有拼盡全力地努力,唯有執著地專注于需要做好的事情上,唯有這樣,她才能幫到他一點忙。

  蒼銘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將一切迷茫猶豫留下,推開眼前這扇門,做好她能做好的最后一件事。

  ……

  門推不開。

  蒼銘又試了試,發現這道門應該是用特殊材質做的,同樣也無法用原力破壞。

  就在她有些沮喪的時候,突然眼前一花,一行字憑空出現在眼前:

  『你已進入負之世界,尋找真正的同伴,一起尋找脫離的方法吧!特別附加規則:你將無法拒絕請求。』

  「?」

  這宛如角色扮演游戲的情況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猶記得上次還是和天翔哥在電腦上的懷舊游戲專區…………

  只是一愣神的時間,周圍變成了陌生的環境,不久前還干凈明亮的房間現在變得一片昏暗蒼涼。

  耳畔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奇怪聲響,仿佛有無數怪物在黑暗中潛伏,四處活動。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暈眩的怪異氣息,讓人感到渾身不適,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而剛剛還難以打開的緊閉大門,不知何時敞開一道縫,微微展露出另一頭更為深邃的暗黑痕跡,似乎在鼓勵她前去探索。

  蒼銘心底難以抑制地生出惶恐不安,腳下根本邁不出步。

  雙手使力拍在臉兩邊,這才讓疼痛稍稍緩解了不安。

  鼓出些微的勇氣,蒼銘推開觸感有些粘膩濕滑的門,邁出了第一步。

  她突然注意到,一名銀發少女正抱著膝蓋一動不動地坐在門口不遠處。

  雙眼似乎在凝視前方的深沉黑暗,又似乎是在看向不存在于此處的遙遠星空,又或者是看向……什么都不存在的一片虛無。

  蒼銘被那眼神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順著少女的視線看向側方的漆黑通道。

  于是她邁出的第一步就因為重心不穩,身體搖晃著向前撲倒——而這絕不是因為胸前負重導致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此刻莫名其妙的彈窗,正宛如垃圾軟件在推送廣告一樣,在不斷瘋狂彈出密密麻麻的文字:『!!!』

  蒼銘再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哪怕以她到可以一眼望斷蒼穹的卓絕眼力,也完全看不清彈窗內容——無論是誰設計的這一切,他已經贏了。

  千鈞一發之際,她的腳尖處忽然有原力不受控制的爆發,讓她整個人在完全失衡的情況下平撲出去。

  而雙手也十分自然如同條件反射的撐住地面使力,讓身體在半空一個翻轉,再次穩穩立于地面之上,避免了將嬌小少女壓到身下的展開。

  ……

  蒼銘盯著自己如羊脂白玉般的雙手,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居然做出了,如此精彩的應變動作——

  以她目前體內的原力水平來說,雖然遠不如之前,但也勉強還算一名高階武者。

  可實戰經驗的缺乏和對當前身體的極端陌生,都讓她更接近一個空有高屬性值,但完全無法自如運用的初心者。

  「婉瑩,你也被抓了?」

  半晌蒼銘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依舊在發呆的少女。

  再三打量之下,蒼銘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詢問,無它,此刻的白婉瑩看上去實在和往常大相徑庭,永遠閃爍著狡黠光芒。

  有著猜不透想法的少女此刻卻異常的安靜沉默,如同并不存在于此世的幻影。

  「!」

  少女的雙瞳恢復焦距,似乎直到此刻才意識到有個人在自己身前。

  「蒼沁……姐姐?」

  「……」

  蒼銘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一時竟分不清是該糾正這完全錯誤的稱呼,還是自暴自棄地放棄無謂的解釋。

  「其實我是蒼銘……算了,不管怎么說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嗯。」

  少女遲疑著點了點頭。與此同時——

  『你成功避免了最初的危機,是時候與同伴一起進行激動人心的冒險!』

  一個彈窗再次出現在眼前,不知為何,名字的部分似乎出現亂碼一樣的符號。

  蒼銘微微皺眉,經驗告訴她,亂碼的出現應該是有原因的。

  在和龍天翔一起進行類似角色扮演游戲的時候,負責橫沖直撞的角色已經被占了,留給她的就只剩下解密探索。

  盡管并非她所擅長,但往往也并無選擇。

  「婉瑩,你——」

  偏過頭去,蒼銘想要和白婉瑩交流一下各自獲取到的情報,卻與兩雙冒著幽光的眼睛對上視線。

  不知何時又陷入發呆狀態的少女被兩只身形龐大,體表滿是巨大惡心腫瘤的幽冥狼咬住兩條手臂,正在往暗處拉扯。

  「蒼龍現世,神兵歸位!」

  蒼銘強忍住生理上的不適,抬手間便準備將這兩個低級異形魔物一擊貫穿——

  可這樣的畫面并沒有如預想般出現,將剛剛生出幾分意氣風發的她帶回那殘酷的現實:

  被篡奪一切的她早已失去使用神兵的資格。

  ……

  繼片刻的憶往昔歲月之后,是那兩只幽冥狼拖著白婉瑩飛快跑遠,很快就要拐過廊道岔口的現實。

  回神過來的蒼銘情急之下手上原力凝聚箭矢,瞄準其中一只狼射出,光芒一閃而過,一擊斃命。

  然而還不待她對另一只狼下手,那只幽冥魔狼身上的腫瘤突然裂開,暗黃色氣體迅速蔓延而出,充溢在廊道之中,完全遮蔽住了視野。

  這種情況下使用遠程攻擊極有可能誤傷到白婉瑩,蒼銘只好咬咬牙也沖進這團看上去極為詭異的氣體中。

  既然目不能視物,便干脆閉上雙眼,靜心之下捕捉耳畔的異響。

  蒼銘在手上纏繞原力,掌指如龍爪般探出,她有自信,一觸之下便能分清是那魔狼還是白婉瑩。

  ——是讓原力瞬間如破堤洪流般奔涌而出,一擊破敵,還是如汩汩清流般連綿不絕,潤物無聲,都只在一念之間!

  而入手所感……柔弱無骨,溫熱滑膩,這必然是白婉瑩的玉臂無疑!

  ……雖然感覺在握住之后熱度更甚,但蒼銘已有成竹在胸,自信地睜開雙眼,源源不斷的力道沿掌心涌出。

  一收一發間就將來自另一頭的阻力蕩開,拉著嬌軀入懷,三兩步退出迷霧。

  「婉瑩——?」

  話語并未說完,蒼銘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胸前那只『玉臂』的熱度似乎有些過于高了,隔著衣服甚至能感受到陣陣抽動。?

  緩緩低下頭,握在她手中的分明是一條如同手臂粗長的觸手。

  而類似的觸手還有許多條,正不斷從破裂的腫瘤口伸展鉆出!

  與身前那對冒著幽光的眼睛再次不期對視,蒼銘似乎能從其中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火熱與貪婪欲望。

  說不清的恐懼下蒼銘心跳驟然加速,本應立刻作出反應的大腦短暫宕機了一下,立刻被那巨大幽冥魔狼抓住機會撲倒在地。

  而幽冥魔狼身上長著的觸手,迅速分泌出透明中帶有絲絲暗黃的液體,輕易就將蒼銘的衣服腐蝕出無數破洞,隨后悄無聲息滲入蒼銘體內。

  這種時候,蒼銘也已經反應過來,運轉原力就要將其擊飛。

  就算這只幽冥魔狼是和觸手怪雜交過的變異種,還是什么玩意,在她認真起來的情況下也不過是一擊的事情!

  「吼——」

  幽冥魔狼突然仰天咆哮一聲,其中蘊含的意味蒼銘竟是奇跡般的理解了——

  那是雄性對雌性的征服宣言,也是即將進行神圣/骯臟交配行為的告知。

  ——怎么能,怎么可能讓自己委身于這樣一頭畜牲!

  說不清是憤怒,又或者是恐懼,蒼銘狠狠一拳轟出,打在魔狼最為柔軟的腹部。

  毫無效果的一拳。

  這絕不是因為魔狼鋼筋鐵骨,堅不可摧。

  而是因為蒼銘本來如奔騰長河般的拳勢,在即將要落到魔狼身上時,竟詭異而不受控制地化為了溫順的涓涓細流。

  ——為什么!?總不能,總不能是……

  『已經收到來自???的請求,請認真回應。

  』突然蹦出的彈窗帶來莫名其妙的內容,在這一瞬間,蒼銘突然生出一個荒唐的猜想。

  ——總不能是指這只低等可悲,血統不純到甚至和骯臟觸手怪雜交過的魔狼的那道『請求』交配的吼聲吧!?

  留給蒼銘在心中重復『這也可以!?』

  『這也算!?』

  『這樣都行!?』之類想法的時間極其短暫。

  感受到一根堅硬巨物在胡亂前突一陣后,抵上自己下體的私處,蒼銘的意識仿佛在一瞬間化作一片混沌。

  『它要插進來了?我就要被這樣一只低等魔獸侵犯了?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難以言明的恐懼讓蒼銘早已經被摧毀過一次的心防,難以自制地再次崩潰,并做出了自己以往絕不會做出的哭饒。

  「不要……別過來!不要插進來啊!」

  沒有任何憐憫,也沒有任何前戲,兇惡的粗大肉棒就這么直直刺入蒼銘的下半身,將狹窄的陰道擴充到極限。

  仿佛要將下半身撕裂般的巨大痛楚讓蒼銘瘋狂掙扎起來,然而在規則的束縛下,她的這些反抗顯得更像是欲拒還迎。

  「啊,太大了,不要,不要……嗚啊……啊……停下……嗚嗚……」

  幽冥狼自然聽不懂人話,它身上扭動的觸手同樣不甘寂寞,直接插入蒼銘張開的嘴中,剩下的觸手則是在蒼銘身上纏繞探尋。

  最后圍繞著蒼銘胸前那對豐滿乳峰盤桓而上,擠壓起那如同紅寶石般嫣紅的乳頭。

  幽冥狼漆黑的獸體與雪白的女體不斷分分合合,反抗與哭喊始終沒有終止,但兩者結合的部位卻逐漸被閃爍著淫靡光彩的蜜液打濕。

  「唔唔……不……好深……啊……不要……嗚啊……停下啊……」

  逐漸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哭喊什么,只感覺全身宛如有火在燒般難受,無論是明明胸前被觸手纏繞得越發用力,卻反而生出的難耐腫脹感。

  又或者是不斷嘗試往自己嘴里鉆,濕滑粘膩到讓自己連話都無法清楚說出的惡心感,最終都變成了異樣的刺激,讓蒼銘不知不覺間逐漸沉淪。

  被越發深入嘴中的觸手,完全堵住痛苦哭喊或是極樂呻吟。

  最終在幽冥狼一陣低沉的咆哮聲中,源源不絕似乎永無止盡的滾燙洪流在蒼銘體內激射而出。

  「唔唔唔……咕唔——!」

  蒼銘兩眼翻白,嬌軀劇烈痙攣,翻騰和抽搐,胸前那對飽滿乳峰,更是在這絕頂之際,激射出兩道蔚為壯觀的乳白噴泉。

  纏繞住蒼銘的觸手迅速伸出,飽飲著這甘美養分,同時間,這些觸手的表面越發細膩滑嫩,也越發粗壯。

  而就在這些觸手仍不滿足,開始向著蒼銘下體,散發出別樣誘惑氣息的地方鉆去時——『滋滋——』

  突然被潑上某種液體的觸手迅速硬化干裂,而幽冥魔狼也緊接著不甘怒嚎一聲,巨大身軀砰然倒地。

  「喂,清醒點!」

  又是一瓶涼水澆在癱軟在地上的蒼銘臉上,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女聲無語的嘆息。

  「你倒是……爭氣點啊,這可是,才開始啊。」

  「你……你是?我怎么了……」

  略微恢復神智,蒼銘勉強撐起似乎被撕裂的身體,眨了眨眼睛,看向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神秘女子,依舊處于一種不太清醒的狀態。

  「在那之前,你要不要先漱漱口?」

  「唔……嘔嘔——」

  回想起滑膩觸手在嘴巴里來回蠕動的那種感覺,蒼銘干嘔半天也沒能緩過來。

  只是接住女子遞來的水瓶機械地,一遍又一遍重復相同的動作,或許是希冀著,可以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像漱口一樣,從腦海中清掃一空。

  然而無論重復多少遍,那種異物入侵體內的感覺也不會消失。

  也是在此時,蒼銘才深刻意識到,無論她內心再如何否認,她也已經無法回到從前那個自己了。

  點點的熒光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隨著陰暗的風飄逝,映入呆呆蜷縮一旁的白婉瑩那黯淡無光的雙瞳之中。

  少女無聲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