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卡爾彼得戰役【二】 血與劍之舞 【隕星】

  時間過得很快,現在已經是預定作戰開始的前一日了。

  明天清晨,我們就會乘垂直起降飛行器蘇爾特號——

  “壞家伙”號的姐妹機——

  前往卡爾彼得城,加入費拉洛夫浩浩蕩蕩的大軍。

  我靜靜地點燃了一根香煙,同時從腰間取出一支理智合劑,將針頭對準了自己的小臂,將泛著橘色光芒的藥液推了進去。

  這里是羅德島的最頂層的一部分,無數個決定這艘方舟命運的決定就在這間昏暗的會議室里得出。

  就在幾分鐘之前,我與參與這次行動的各個成員:煌,霜葉,隕星,杰西卡,赫拉格,以及使用加密遠程通話的送葬人等進行了最后的商談。

  這些人資歷有老有新,但肯定的是,我可以信任,并將那個環環相扣的計略托付給他們。

  理智合劑的效果漸漸顯現,原本因為連日工作有些困乏的我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精神。

  雙眼微微瞇著,望著眼前飄蕩那縷青煙和黑紅色的火焰,打開桌子下放著的一個黑色長盒,我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里面是一把出鞘的手半劍,在燈光全部關閉、顯得十分昏暗的會議室里閃爍著猩紅的黑光,上面的紋路彷如流淌的鮮血。

  劍格上篆刻的銘文,揭示著這把劍的名諱:

  “黑火”。

  “可以的話,真不想再用這把劍……”

  只是接下來的戰斗,估計自己得出全力了。

  平時使用的兵器,恐怕難以應對將大地都凍裂的霜星。

  源石法術——

  利用源石本身來釋放改變物質緣由特性的技術,受到先天資質和后天學習兩方面的影響。

  而黑火則是利用特殊的源石法術鍛造出來的兵器,在熔鑄高強度鋼鐵去除雜質的同時摻入源石,加以現代已經失傳的咒文,令鋼鐵質輕而堅韌,鋒利甚至遠勝于任何新型材料,比如有名的D32鋼。

  可惜的是,這種技藝已經失傳,而用這種技藝打造出來的兵器也是極其罕見。

  香煙燃燒得極其迅速,不到三分鐘便只剩下煙蒂,化為了塵埃。

  灰色的煙霧從我口中和鼻孔中噴出,在空氣中飄散。

  呼……長呼出一口氣,將利劍收好,任由尼古丁麻醉著我自己的神經。

  只是我的內心卻感到了一陣興奮,少許緊張,也有些無奈和恐懼。

  切城的慘狀再一次涌入我的腦子里,攪得我不得安寧。

  再加上剛才開會時過度緊張的精神,神經衰弱的感覺讓我忍不住抽出起來。

  朦朧間,塔露拉焚城劫掠的樣子再一次出現在眼前。

  在切城,被整合運動那些人形天災襲擊的老近衛們折損大半,羅德島遭遇了難以挽回的重創,目的卻只是當時連記憶都全部喪失的我本人。

  那個已經被天災摧殘過的城市和整合運動這個組織成了羅德島幾乎所有人的噩夢。

  血痕、刀劍、恐怖的法術,將一切的一切載入羅德島的影像記錄里,無數的冤魂至今仍然無法安息。

  因此自己誓言要復仇。

  一個計劃在龍門戰役接近尾聲的時候在腦海中浮現。

  一開始只是個想法,然而隨著弒君者帶來的定位信息、奧格斯傳來的情報、烏薩斯中央政府的電令,所有的細節被逐步完善,一張捕獵的巨網儼然成型,每一根絲線都被精心計劃過,每一處行動都被仔細籌劃過。

  塔露拉行蹤未明,而她的實力也給我留下了難以挽回的陰影。

  因此目標被調整到了霜星身上,那個在切城的廢墟里將隕星的小隊逼入死路的雪怪公主,寒冬的死神,在羅德島絞殺浮士德的時候被她的部下帶著倉皇逃走。

  放置算子,布置棋局,考慮變量,每個可能的疏漏都留下后備方案……

  骰子已經擲下,復仇的序幕也即將拉起。

  “迪蒙博士……還在里面嗎?”

  大門悄然開了,傳來的是十分溫和的問候聲。

  借著從簾幕間透過的微光,我看到的是隕星。

  黑色的緊身衣,黑色的絲襪,黑色的雙角。

  唯一顯眼的,是她一頭順滑的金色長發和黑暗中閃亮的金色眼瞳。

  “怎么回來了?”

  “看到博士一直沒有出來……”她似乎知道我獨處的時候不喜歡開燈的習慣,只是默默地走到我身前,找到一張辦公椅坐了下來,“很擔心。”

  “……謝謝你的關心,只是想稍微休憩一下而已。”

  她點著頭,被黑色包裹、透著肌膚顏色光芒的長腿輕輕一蹬,讓辦公椅滑到我的面前。

  我抬起頭,她的臉上閃現著擔憂的神色。

  比平時還要接近些的距離,她柔軟的手和我的手重合在一起。

  “不要太過勞累了。看到博士這么辛苦,不只是我,大家都會不放心的。”

  她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在若隱若現的光下,被照亮的她的笑容顯得十分美麗,像是自己家中的姐姐一般讓人放心。

  雖然,她比我還要小那么幾歲吧。

  “雖然平時有些冷淡,但你很會關心人呢,隕星。”

  我嘆了口氣。

  像這樣關心我的人,實在是不多了。

  “因為博士也曾經為我做了很多啊……讓我從卡西米爾來到這里,無微不至地關照我的狀態,讓我感受到人間的溫暖,讓我那顆還沒有冷卻的心重新跳動……其實博士,你才是心思最細膩,最會關心人的那個人吧,只是平時根本不會表達而已。”

  曾經在各個傭兵組織摸爬滾打,傷痕累累的隕星在久遠之前的一次任務里遇到了同樣作為傭兵執行任務的我,彼此卻是敵對的狀態。

  然而那個時候,在擊敗了她所屬的傭兵組織后,我卻鬼使神差般地選擇了照顧受傷的她。

  在得知她是礦石病的患者后,引薦她來到羅德島工作并接受治療。

  對我而言,或許僅僅是難以舍棄原本治病救人的那份本能而已;

  然而對她而言,那時候還是最高領袖的我的關懷卻足以讓她以身相報。

  在與我短短的共事后,我們道別,她留在了羅德島,而我因自己犯下的過錯被放逐,在這片扭曲的大地上流浪,直到我回歸羅德島的那一天。

  那一段相處的時間很短,在我模糊的記憶里或許連一個星期都沒有,但我們卻意外地默契起來。

  在跟她道別的時候,我依稀記得隕星告訴我,我們之間有什么共同點,而就是這一點將我們吸引到一起。

  “其實我們之間……很相似呢。”

  望著陷入沉思的我,她突然開口,“背負著常人難以理解的沉痛,卻也正是這樣,才會在無意中關心那些弱小的人啊。”

  “是這樣么……”

  在我低沉的回復之后,會議室里再一次沉寂了下來。

  我們坐在一起,望著對方呼吸的樣子,時間在淡淡的煙味中,一分一秒地走過。

  “吶,博士。”

  出言呼喚我之后,隕星露出了溫柔的笑容,“總覺得,很高興呢。明明只是這樣看著你……”

  “為什么呢。”

  “因為,博士這樣關心著我,信賴著我,愿意將這么重要的任務托付給我……我覺得,跟博士在一起,十分幸福。”

  她的笑意中多了幾分苦澀,眼角微微濕潤了起來,有些難以控制地握緊了與我重疊的,那小小的手。

  比起那火力十足的弩炮,這個時候她溫暖的體溫,是足以讓人安穩地放下心的春意。

  而那份被隱藏在冷酷面容下對他人的關心,則是我們所共同的感情。

  重疊著手,我們慢慢地將臉部靠近,嘴唇重合起來。

  只是淺嘗輒止般,淺淺地互相親吻了一下對方的嘴唇。

  在那一刻,在離開羅德島前與她共事的那短短的時間與方才的親吻一同,銘刻在了我們的心中。

  她的嘴唇很軟,散發著比手還要灼熱些的熱量,甜絲絲地殘留在我的嘴角。

  重合的手,慢慢地穿過她的指尖,緊緊地握住了;

  隨之感受到的,是撫慰般地回握。

  在這一刻,我將另一只手放在胸口,感受著因為注射理智合劑而劇烈的心跳,卻只想跟隕星在一起再待一會兒,仿佛她的關懷和溫暖,是遠洋航行小舟的港灣一般。

  “博士……能稍微,和我待在一起嗎?只是一會兒就好……”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了頭,在一對黑色的角下,流瀉的金發間,那羞赧的面頰泛著動人的粉紅。

  隕星坐到了我的雙腿上,黑絲包裹著雙腿的柔軟前后磨蹭著我的股間,讓我下半身的性器毫無保留地勃起,一發沖天地支起了帳篷。

  而在上身,我們擁抱著,熾烈如火地舌吻著。

  她毫不掩蓋地將舌頭深入我的口中,享受著那里還殘存著的淡淡煙味與粘稠的唾液。

  背部好似有電流通過一般,刺激著我進一步地與她的嘴唇重合,讓我為之癡狂地攪拌著她的舌頭,舔舐她的薄唇,吮吸著她口中香甜的氣息。

  最終,嘴唇分開,她的口中噴吐出的熱氣,那副有些濕潤的迷離的雙眼,讓我的大腦一陣空白。

  “隕星……讓我看到這么色情的臉,想必也已經有了覺悟吧。”

  “是,是的……嗯嗯……”

  昏暗中,她低下不好意思的臉,側了過去。

  我接近那樣的她,從背后將她富有肉感的身體抱住,扯開了前側黑色緊身衣的拉鏈,將手伸進其中。

  被緊身衣保護起來的胸部顯得更為渾圓飽滿,讓我的手在其中被包裹著,順著熱量融化著。

  溫柔地施加著壓力揉動著乳球,隕星的身體被刺激得不停地顫抖。

  那份柔軟,那份溫暖,在我手中以軟乎乎的質感散開著。

  “還是,很大很軟呢,隕星。我繼續下去了。”

  “啊……”

  “發出那么可愛的聲音,我就當你想要我摸咯。”

  將她羞赧著臉晃動著腦袋的樣子當做了肯定,我的手再一次動起來,像是按壓皮球一般改變著雙乳的形狀,令其微微地凹陷下去,再慢慢地填滿我的手心。

  隕星斷斷續續地漏出了嬌喘的沉吟,那副可愛的樣子讓我忍不住在身后親吻著她的脖頸,輕咬著她尖尖的耳朵上,柔軟的耳垂,盡情地愛撫著她。

  “聲音再大點也可以的喲,因為我覺得很動聽哩。”

  “博,博士,那樣……”

  “所以我想聽啊。”

  “啊,啊啊……那里……”

  看起來不好相處,但是在羅德島很多人看來,她是溫柔,甚至可以說充滿母性的女子。

  作戰的時候果決而利落,做愛的時候卻難以令人相信地柔媚,令人心生憐意——

  想到這里,我將手指更深地埋入緊身衣里,捏起食指和中指夾緊了勃起的乳頭,上上下下地捻著,讓她發出顫抖的聲音,流露出一副難以忍受的樣子。

  “舒服嗎?”

  “不,那種事情怎么……啊啊……”

  “不行的話現在逃走也來得及啊,只是我就得自己回房間解決了。”

  一邊笑著,我便加重了力度,用手指繼續玩弄著因為興奮而變得飽滿起來的,充滿彈力的乳頭,“但是,在得到回答之前,我都會繼續啊。”

  “嗯嗯,唔,那個……”看著我沒有停下來的樣子,隕星顫抖著身體,細若游絲般地,哀求般地向我坦誠,“很,舒服……胸部,感覺很刺激……”

  “能回答我還真是感謝啊……我聽到隕星這么色情的聲音,我也覺得很高興喲。”

  我放緩了動作,用雙手在緊身衣內畫著圈地揉動著胸部。

  那柔軟而溫暖的感覺猶如一堆鍛造熔爐,要將我的手熔化為液態。

  除了肉體之外,精神上的快感,和隕星在會議室里偷偷做愛的興奮,慢慢地讓我的呼吸紊亂起來。

  一邊欣賞著隕星可愛的嬌呼和顫抖,一邊輕輕地把乳頭向外拉起,緊身衣的布料幾乎要被撐破一般地被我的手撐開,而隕星那有些尷尬又羞赧著臉的表情,對我而言是有趣到樸實的反應,讓我的肉體和心靈都陶醉般地舒服起來。

  “啊,啊啊,很,舒服……博士的手法好熟練,咿啊……”

  “看起來感覺真好啊。這里可說不準會有誰來喲,不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會更興奮吧?”

  “這個,也不是,因為很羞恥的,嗯啊啊……!”

  跟她嘴上的逞強不一樣,隕星的聲音越來越大,在空蕩蕩的會議室內回響著,魅惑著我繼續刺激起來。

  每一次觸碰愛撫著硬硬的乳頭,她的聲音便會更加放蕩。

  如果說不是因為在會議室這種可能隨時有人來的地方做愛而興奮,那是不可能的——

  發現她是會因為羞恥而興奮起來,我忍不住從緊身衣中伸出手,一下子拉開了上身的拉鏈,讓隕星一下子將碩大的胸部暴露在空氣中。

  被解放的胸部微微搖晃著,如在呼吸新鮮的空氣一般,那展露的粉紅色讓我的下身一陣興奮,在隕星穿著黑絲的大腿磨蹭中感到了幾分快感。

  “博,博士……!在這里要是有人……”

  “沒關系,頂層的會議室平時又不會有人來。比起這個,在這里把胸部全部露出來,隕星還真是好色呢。”

  “嗚嗚嗚……明明是博士……”

  隕星面色的羞紅蔓延到了耳根,雖然內心里還是有那么幾分抱歉,但是白兔一般跳動的雙乳和那可愛的反應讓我把歉意扔到了九霄云外。

  捏著她的乳頭,讓隕星發出預想之中的高聲嬌喘,她想要逃走一般地扭捏著身體,卻只是讓我更加想要侵犯她的胸部。

  將她抱緊,頑強地繼續著愛撫。

  “隕星,看起來好有感覺啊。這里軟的不行,想要一直揉弄下去呢,”

  “啊,唔唔。博士,只知道胸部……變態……唔啊……”

  我一邊輕聲叫著她的名字,聞著她金色的長發流瀉下的香氣,一邊加強了玩弄胸部的力度,指尖用力地敲打著,感受著從緊身衣里解放后更進一步的彈性。

  稍微彈了一下,隕星的口中就叫出甜美的嬌喘聲音,而想要再好好欣賞這音樂的我更進一步地欺負著她,開始重點刺激起她的乳頭,令她一刻不停地嬌嗔著,身體慢慢酥軟下來。

  “啊,啊啊啊,不行,博士……一直這樣的話……啊啊……這么做,馬上要……!”

  向下仔細望去,隕星的大腿已經忍耐不住地互相摩擦起來,黑絲包裹的質感讓那里有如仙境一般,而我已經雄起的下半身更是難以自持,被沒入了大腿根的盡頭。

  雖然隔著兩層衣褲和黑色的絲襪,但隕星有彈性的大腿依舊將我的下半身緊緊地夾住。

  身體漸漸地火熱,明明才使用過理智合劑的大腦不停使喚地模糊起來,明明是玩弄著隕星,忍耐著她不斷夾緊的雙腿間柔軟質感的卻是我——

  最后那份忍耐也到達了極限,在一陣發絲的香氣撲鼻而來的時刻,伴隨著隕星的嬌喘,我的下身悸動地向上沖去,在自己的內褲里激情地射精了,溫熱的液體在短褲和長褲間蔓延開來。

  “唔噫,博士,好濃烈的味道……!”

  “……太爽了,我也忍不住啊,隕星。幾乎要熔化的感覺呢。”

  “唔,唔唔……我也!我也……!身體好熱,胸部要化了,要化了啊……!啊,啊啊……!”

  在我仍舊沒有停止愛撫的動作下,隕星的呼吸比之前更加混亂;

  顫抖著身體,口中要哭出來一般的苦悶聲音,伴隨著空氣中彌漫起來的,石楠花一般的精液氣味,很快也將她推上了高潮。

  她發出巨大的喘息,全身劇烈地震動著,在瞬間劇烈地反弓著腰部,最后無力地躺在我的胸口上,起伏著飽滿的胸部,緊身衣的下半部分顏色變得深了起來。

  “……高潮了嗎?”

  “唔,嗯……哈啊……我也,高潮了呢……”

  隕星一副疲勞的樣子低語著。

  她留著晶瑩的汗水,臉頰通紅。

  只是那肌膚的紅暈和滴落的汗水,讓我更加興奮。

  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只是欣賞著她豐滿的胸部,想象著她緊身衣下私處已經濕潤起來的樣子,下半身就重新站立了起來。

  “隕星,我還想……”

  “是……博士,我們再來……”

  沒想到的是,甚至沒有褪去下半身的武裝,我們兩人便先各自達到了性高潮。

  只是如此固然高興,舒服而心跳不已,只是我的下半身依舊堅硬著,依舊渴望著滿足。

  輕輕地咬了隕星的耳垂,將自己內心的欲望低語而出。

  聽到我的要求后,隕星在那個瞬間驚訝了一下,最后卻沉默地點了點頭。

  于是,我們站起了身,她跪坐在地面上,打開緊身衣,將已經被汗水濕潤的胸部完全敞開,小心翼翼地將我下半身完全脫去衣裝后的肉棒從左右兩邊夾入。

  一陣極度舒爽的柔軟在我的龜頭上蔓延開來,那份貼心的溫暖侵蝕著我,自上而下看去,就好似我在插入隕星的胸穴一般,那份迷幻的感覺讓我陶醉地合上了眼。

  “博士……?”

  “唔,抱歉,太過舒服了。”

  “這樣么……”看著被自己的胸部包裹起來的我的肉桿,隕星原本羞紅的面頰更加紅潤。

  不只是近距離地觀察著,她還用羞恥又帶著幾分興奮的感覺,緊緊地盯著,被視奸一樣的感覺讓我的下半身再一次膨脹起來。

  似乎也察覺到了那份生長,隕星從口中流出幾沫津液,作為潤滑劑地填充著她魅惑的谷間——

  實際上并不用如此,剛才被她大腿磨蹭時射出來的精液已經把那里弄得滑滑溜溜。

  隨后,她將自己的胸部左右按住,身體開始前后移動起來。

  感受著那壓倒性的乳房柔軟的質感,我的肉棒再一次硬挺了起來。

  “嗯,嗯唔……感覺怎么樣……?”

  “唔唔,嗯……太爽了。”

  “嗯,嗯……博士的下面,也好熱啊。”

  隕星輕輕地呼吸了一下,再一次慢慢激烈地動起身體。

  仿佛掌握了動作的要領,在她磨蹭的乳肉中,肉棒的前端特別有舒爽的感覺,甚至讓我在不經意間漏出了喘息。

  如果不好好克制,恐怕又得很快就繳械了吧。

  然而隕星卻好似很樂在其中的樣子,抬起頭享受著我慢慢咬著嘴唇克制著快感的表情,她帶著紅霞的臉頰慢慢地微笑起來,欣賞著我的肉棒在她的雙乳間不斷出入的樣子。

  伴隨著她越來越快的動作和烈度,我的快感也呈現倍數地增強起來。

  “呼唔……呼唔……”

  “……呼吸有點亂了哩,隕星。難道說動起來很費勁么?”

  “沒,沒有……那種事情……”

  話雖如此,她的聲音里帶著灼熱的吐息,不斷地撫弄著我的下體,動作也稍微有些緩慢了下來。

  果然,做這樣的事情……

  “難道說,興奮起來了么,隕星?”

  “唔,唔唔……就算這么問,我也……”

  不會有錯的。

  看著有些尷尬地挪開了視線的隕星,我通過我們相連接的部位感受到,她真的因為幫我乳交而興奮起來了。

  “還狡辯呢,乳頭都硬起來了哦,下面也濕了吧。”

  一邊這么說著,我一邊笑著捏了捏她柔軟的凸起,甚至幻想著能擠出奶汁來的場景——

  雖然應該不可能。

  “真是的……博士稍微安靜一點啊!”

  為了讓我閉嘴,隕星開始用手用力揉搓起乳房,為肉棒施加著最大程度的刺激。

  柔軟的壓力和前后運動的身體給予著埋在其中的肉棒極致的快感,隕星賣力的樣子、溫暖的喘息和口中微微的呻吟聲,則給予著視覺、觸覺和聽覺上的多重享受。

  她那副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很可愛地為我乳交的樣子,刺激著我想要更多地侵犯她,更多地看到她羞赧的樣子。

  “真是,表情非常的下流呢,隕星。”

  “不要再說,唔……”

  “不,我只是覺得看到這表情就興奮起來……”

  “唔!”

  她發出不滿的嬌嗔,“博士就好好享受就可以了啊!”

  是被我的言語弄得難以忍受羞恥了么——

  隕星將胸部緊緊地壓了上來,讓肉棒的前端體會到了無與倫比的強烈快感。

  無法用文字和圖片來描述的束縛,從肉棒開始,通過下腹部向著全身各處貫徹擴散著。

  “額,呼啊……博士的肉棒好大好硬,和我的胸部摩擦著……啊,啊啊……”

  隕星在那侍奉中漸漸地癲狂起來,用被勒住喉嚨一般的聲音說著淫亂的情話,金色的眼瞳中被充盈的淚水所濕潤。

  那副樣子,讓我感覺自己也接近了極限。

  “唔,差不多要……稍微用力一點……!”

  在迷亂中聽到了我有些強硬的要求,隕星迷迷糊糊地抬起雙手,用肘部將雙乳左右壓住,而我將手按到她堅實的肩膀上,開始挺動其腰部,抽插著她胸部匯成的小穴。

  肌膚上滲出的許多汗珠,在肉棒的摩擦下發出啾啾的濕潤聲音。

  隕星模模糊糊發出的嬌喘聲和淫蕩的情話與這濕潤的聲音重合起來,讓我得肉棒如要將雙乳間的股溝填滿一般盡情膨脹起來,在那兩團柔軟之中出入的時候,感官如火燒一般的灼熱。

  隕星也配合著我的動作,前后激烈地搖動著身體,解下的金色長發搖曳的樣子和腦袋上兩根黑角的擺動出奇的妖艷。

  充分勃起的乳頭觸碰著我的大腿根,給予著感官上的刺激,讓我如轟擊著胸部的核心一般,繼續揮動著腰部,意識在那一刻漸漸飛走。

  下腹部的深處突然滾燙起來,身體深處有什么要外泄出來的東西,漸漸地溢出。

  “唔唔,隕星,要來了……!”

  “啊,啊啊……博士,摩擦著,我也好有感覺……請,請射精吧,用我的胸部盡情地舒服吧……唔唔……”

  “唔嗯!”

  在那一刻,我終于越過了界限,在隕星的那對渾圓的巨乳間將精液噴射了出來。

  白濁的粘液四處飛濺著,將她的雙乳弄得粘稠污濁。

  “啊,啊啊……!射的,好多……好熱,胸部好像要熔化了……”

  “……是啊,真是,非常地爽了一把啊。”

  即便胸部被我射出來的精液玷污著,隕星卻好似十分高興般,甚至有食指蘸了一點,放入口中享受地品味起來。

  那副樣子,讓我再一次地興奮,下半身完全沒有萎靡的樣子。

  “隕星,我還想……”

  “嗯。”

  她羞笑著,點了點頭,“這一次……要射到我的里面……。”

  重新坐回到了辦公椅上,我從背后抱住了隕星的身體。

  緊身衣的下半部分也被拉開,被磨蹭得心焦的我直接撕開了包裹著她股溝的連褲黑絲襪,扯開已經濕透的內褲,用勃起的肉棒在她的股間磨蹭著。

  被包裹著黑絲的大腿夾緊的感覺,在濕漉漉的愛液浸潤下更為強烈。

  甚至讓我想著不需要插入,只需要在她的雙腿間摩擦,我就足以滿足了。

  “真濕啊。難道說,乳交的時候就很有感覺了?變成這樣還在忍耐的話,不難受么。”

  “那,那是……”隕星有些說不出話,但那副動情的樣子,毫無疑問是對這番話的肯定。

  “難道說,想著早一點被我插入么?”

  “不……博士怎么老是欺負我……”

  我只是微笑地抱著她,下身不斷地在她小穴的入口處摩擦著。

  那不斷開合入口處的軟肉被刺激的感覺十分強烈,讓隕星不斷嬌喘著,小小地哀求著。

  并不急于立即挺近,而是用盡手段地愛撫她——

  “博士……的,想要。”

  “嗯?”

  “想,想要博士的大肉棒,用力地,插進我的小穴里……”不出所料的是,在我只是蹭蹭而不進去的動作下,不斷涌出愛液的隕星再也難以忍耐灼熱的身體下猛烈燃燒的性欲,用難以想象的下流話語懇求著我,“拜托了,里面好疼,好想變得舒服,好想被插入,好想被博士內射……”

  “那么,我上了喲。”

  毫無疑問,這是我的勝利。

  她的話語讓我的下身變得更加堅挺——

  實際上我也在忍耐著,腦內只思考著要盡快插入的事情。

  而她的言語,則突破了我忍耐的極限,抱著她柔軟的腰部,重重地沉了下來。

  “啊,啊啊啊……好,好深,博士插得好深……!”

  隕星的小穴,從后面看去,入口處十分地狹窄,諸多褶皺溝壑縱橫地盤旋著,在插入后不斷緊縮著,給予著肉棒根部深層次的刺激。

  在隕星因為插入的強烈快感而還在痙攣般地顫抖時,我猛烈地動起腰來。

  伴隨著她口中的嬌喘,小穴也不斷有節奏地收縮放松起來,由內部賦予著強烈的刺激。

  連接的部分傳來咕噗咕噗的猥褻聲音,愛液以難以想象的態勢猛烈涌出。

  “博士,頂到最深處了,嗯,啊……!”

  我從腋窩處伸過兩只手,抱起了她的身體,從下面向上,將肉棒迅猛地突刺起來,如千斤頂菇滋菇滋地撞擊著子宮的入口,雙手抓起隕星那對飽滿的巨乳,不斷地揉捏著,變換著在空中飛舞的那兩塊面團的形狀。

  上下一同被刺激著隕星,露出了平時絕對見不到的淫亂到恍惚的表情。

  稍微聯想一下,這副看起來十分舒服的樣子是因為我不斷地用肉棒在她體內抽動的緣故,內心的快意就更深了。

  “啊,呼啊,博士,插太深了,我的里面好熱,好熱,要來了,感覺要來了……!”

  我的肉棒被狠狠地壓迫,那緊密的肉壺用難以想象的力道絞纏著,肉壁上的褶皺蜿蜒曲折的質感刺激著龜頭到肉桿,再到每一層筋脈,每一處細胞,刺激著我最大程度的快感,舒服得讓人忘記了周遭的景象,只是奮力地繼續抽動著。

  在那之中,隕星的腔內猛烈地收縮起來,感覺到這一點的我,也同樣地將腰部向上突刺過去。

  “啊,嗯啊……來了,來了來了……!”

  在最深處,隕星發出最大聲量的尖叫的同時,背部向后癱倒,躺在了我的懷中,肉壺交纏著如無數的吸盤一般吮吸起我的肉棒,愛液如傾盆暴雨一般傾瀉而出,把我的肉棒,我的股間,甚至我們座下的椅子弄成一片粘乎乎的潮濕。

  在那份高潮帶來的快感的余韻中,隕星一副呆滯的表情。

  然而這個時候我已經無暇去顧忌她的感受了,被性欲催促的我毫無休息的余地,甚至與我本人的意志無關,只想要更早地享受性交的快樂。

  “隕星,我繼續了。”

  “誒,誒誒……啊,唔啊,不要,現在還很敏感,啊啊……!”

  抱起她性感的身體,我開始最后的沖刺。

  肉棒猛烈地沖擊,好似敲打的鐵錘一般猛擊著子宮的入口,在那抽插中,我的感官漸漸走到了興奮的極限。

  隕星那一對在空中亂晃的黑角在我的眼前模糊,渾似兩顆在空中飛行的黑珍珠;

  那漂亮的金發四散飄落,汗液和洗發露的香味一同刺激著我的鼻腔;

  雙手緊緊捏著的雙乳像要炸開一般地在我的手中填滿著,乳肉的感覺令我如癡如醉;

  而下半身處,肉棒接受著擠壓的刺激,將我腰部一下的身體化為快樂的云。

  “啊,啊嗯,博士,在我的……在我的小穴里面,射出來,好想被博士中出,啊,呀啊啊啊啊啊…………!”

  在發自內心的快感尖叫中,在肉壺拼勁全力的擠壓中,我在最深處將精液射了出來,灌滿了那狹窄的空間。

  大量的白濁咕嘟咕嘟地從結合處涌出,仿佛是我過剩的快感一般。

  已經是第三次的射精,卻完全看不出萎靡的樣子。

  被我中出的隕星側過臉,有些呆滯地看著我,強烈的快感就好像讓她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

  只是,這副樣子的她,格外地顯得令人憐愛。

  靜靜地,我們的嘴唇再一次親吻。

  短暫的分開后,我們就這樣,癱在了辦公椅上。

  “啊……真是的,博士下次做愛的時候不要這么暴力,衣服又得重新回去換一套,明明很快就要出發了……”收拾著激戰后我們在會議室里留下的殘局,隕星又小聲地加了一句,“而且居然……還內射……之后任務的時候滿肚子不都是你的精子了嘛……”

  “明明是你求我射到里面的啊。”

  我忍不住揶揄到,而被我調侃的隕星負氣地側過臉,埋頭做著清理。

  “吶,博士。”

  直到整理完畢,設置了通風換氣,我們一前一后走出會議室的時候,走在我后面的隕星才叫住了我。

  “這次的任務……我們可能回不來呢。”

  我微微一愣。

  “所以,我才想和博士……不,失禮了。

  只是沒想到,我這樣的人居然能被博士這樣地信賴,交付這樣關鍵的工作。

  既然如此,我會竭盡所能,回報這份信賴。

  這次任務,我會照顧好大家的。”

  說罷,她微微垂下了頭,卻又很快恢復了平時的那副樣子,慢慢地遠去了。

  我望著她的背影,看著她那漂亮的金發消失在拐角處,凝視著走道上亮起又昏暗下來的燈光,才驀然地感覺到內心的惆悵。

  走上了這條路,就再也回不去了。

  卡爾彼得城的日落已經到來了。

  日輪化作火紅,慢慢地沉落。

  在消失于地平線的那一刻,那巨大的火球投射出幾縷最后的陽光,將移動城市森林附近的凱辛湖染成扎眼的通紅,如血一般駭人。

  穹頂之下,幾片云朵如魔焰一般熊熊燃燒著。

  漸漸地,天空化為了黑藍色,墨汁逐漸滲透到天幕中。

  最終,光亮完全消失了,移動城市附近的這片土地陷入了黑暗。

  “落日,月升。”

  我站在峭巖上,緊了緊身上黑色的斗篷。

  “那是什么,博士。”

  “……不過是一場盛宴開始的信號而已,將軍。”

  身旁的老將同樣是一裘黑衣,似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般,金色的眼中閃出不輸年輕人的,獵鷹般的光。

  “您不需要參加戰斗,只是必要的保險而已。”

  他有些遺憾地望了一眼里衣上的那一排勛章。

  仔細看過去的話就會驚訝于那些勛章的分量——

  烏薩斯帝國英雄勛章、勝利勛章、皇家近衛擲彈兵團榮譽勛章、克拉考戰役獎章、四帝會戰勛章……任何一個拿出來,都是足以讓人在烏薩斯帝國內部用軍功躋身上層的證明。

  ……只要他不是感染者,只要他還沒被大貴族迫害。

  “……了解了。”

  赫拉格點了點頭,然后望向不遠處搭建好的軍營。

  一個半小時之前,費拉洛夫的部下——

  包括了他自己的直屬部隊,卡爾彼得城內臨時征召的大量民兵,以及前來協助的兩個近衛擲彈兵團組成的混合部隊,已經秘密進入了這片森林,悄然搭建起了營帳,生怕被雪怪小隊提前發現。

  費拉洛夫自己的人不說,這兩個近衛擲彈兵團都曾參與過圍剿雪怪小隊的鎮壓任務,被凍成冰塊再被敲碎的感覺,他們是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整支軍隊都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準確的說啊。”

  我看出了赫拉格的想法,只能暗暗地嘆了口氣,“無論您和您那位老戰友有著怎么樣的情誼,他們現在是我們的敵人。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送雪怪小隊最后一程了。”

  赫拉格那高大的身影一僵。

  “最后一程……么。”

  他不斷喃喃重復著我的話語,情緒很明顯地悸動了一下,這在他這種身經百戰的老兵身上并不常見。

  雖然這一點也在我的考慮范圍內了——

  赫拉格不過是我所做的計劃中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動用的后招,因為人不可能完全摒棄舊情。

  無論是烏薩斯帝國的軍隊,他老戰友愛國者的養女,甚至是羅德島。

  我掏出了通訊設施。

  “煌,報告狀況。”

  “是,博士。小隊目前一切順利,霜葉、隕星和杰西卡情況良好,隨時都可以出動。”

  “很好,計劃的收尾工作交給你們了。”

  我和赫拉格一樣抬起頭,望著在樹林中若隱若現的凱辛湖。

  那里是卡爾彼得城重要的水源來源地,也算一處獨特的自然景觀。

  “當生命之水化作血色時,又是什么樣子的景象呢?”

  看了一眼輕巧的手機上的時間,是時候了。

  再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計劃和備案的同時,我打了個響指。

  “盛宴開始。”

  話音剛落,森林中響起了鋪天蓋地的喊殺聲,裹挾著落日下的晚風,向著雪怪小隊的營地席卷而去。

  在同一時間,我暗念了一句咒文,一對巨大的血光羽翼從背后生出。

  我騰空而起,宛若焚城前翱翔的魔龍,向著凱辛湖飛去。

  雪怪小隊的營地遭到了殘忍的屠戮,幾乎所有的活人都被屠殺。

  這是烏薩斯帝國的圍剿行動,對整合運動的清理。

  午夜零點,完全包圍了營地的烏薩斯帝國軍以兩個皇家近衛擲彈兵團為矛頭,雪怪小隊副隊長奧格斯.馬爾蒙的犬牙為內應,里應外合對營地發起了攻擊。

  盡管仍忠于他們“霜星大姊”的小隊成員及時敲響了警報,卻對背后的暗箭沒有防備。

  在奧格斯的部下和雪怪小隊內斗的時刻,皇家近衛擲彈兵團的到來給予了他們毀滅性的打擊。

  身著黑色軍裝和軍帽的他們人手一把帶刺刀的拉特蘭長銃和數枚源石法術作為驅動的手榴彈,而他們的作戰方式也殘忍而高效——

  排成整齊的線列推進,在目擊到敵人的時候投擲手榴彈,隨后列線陣使用長銃射擊,最后變為散兵陣型近身白刃戰。

  嚴明的軍紀和經過殘酷訓練的戰斗技巧讓陷入混亂、互相內斗各自為戰的雪怪小隊各個成員毫無反抗能力。

  微弱的寒冷結界被突破,草草建造的營地化為了墳場,所有穿著白衣的雪怪小隊成員被殺死。

  近衛擲彈兵們舉起象征榮光和力量的鷹旗,蹂躪著曾經讓他們慘遭失敗的雪怪小隊;

  費拉洛夫的部下們掛滿了扭曲的慘笑,將雙手沾滿了鮮血,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而奧格斯的鷹犬則充滿著恐懼,如瘋了般地放任自己手中的武器殺死穿著和自己相同的衣服,曾經肝膽相照的戰友和同胞。

  黑暗的夜晚也忍不住落淚。

  一聲轟雷,風起云涌,傾盆的豆大雨點淚水般地落下。

  然而這淚水洗刷不了血腥,反而將整個營地染成一片通紅,猶如一曲烈士最后的挽歌。

  這場戰斗在費拉洛夫的率領下,看起來十分順利。

  當然啦,雪怪小隊已經在龍門損失過半,奧格斯.馬爾蒙的倒戈,羅德島博士的情報之類的因素,在他肥大的腦子里應該是不存在的。

  曾經榮獲卡西米爾屠夫這樣恐怖綽號的費拉洛夫并不算個軍事家。

  嚴格來說,他一直以來做的一切就是帶著部隊魯莽沖鋒,包圍殲滅,燒殺淫掠。

  只是這一招在數量和訓練上都處于絕對劣勢的雪怪小隊面前格外奏效,他的部下和奧格斯的爪牙一同,沒花什么力氣就全殲了被困在營地內的雪怪小隊成員,包括那些躺在床上的病號和毫無反抗能力的老弱婦孺,他們將是費拉洛夫戰報上一個不值一提的數字。

  然而他并沒有抓到作為領袖的霜星。

  而就在這個時候,羅德島的博士聯系了他,說根據奧格斯的情報,霜星在極少數精英小隊成員的保護下向著凱辛湖一路撤退。

  同時博士還告訴他,奧格斯本人暫時被羅德島保護著,不過如果公爵閣下不介意的話可以順手把他也收下——

  費拉洛夫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他對這種人實在沒什么興趣,就扔給那個博士自己拿去玩好了。

  此時,費拉洛夫坐在裝飾豪華的臨時指揮部里,愜意地半躺著,品嘗著杯中的玻利瓦爾咖啡。

  對他而言,喝咖啡就像喝水一樣稀松平常。

  而在他身后,送葬人,那個羅德島送給自己的部下,正侍立在一旁,目不轉睛地望著戰術屏幕——

  對費拉洛夫來說,這個部下比之前被關進去的侍從舒心很多,話少,辦事效率高,看著就可靠。

  不得不說,羅德島的博士還是送了個好禮物給自己的。

  經過大半個夜晚的激戰,雪怪小隊已經全軍覆沒,只剩下霜星帶著最后所剩無幾的殘黨,背對著凱辛湖做著負隅頑抗。

  為了盡快了結戰斗,甚至指揮部里的衛隊都被費拉洛夫派到前線,只剩下作為貼身侍從的送葬人保護自己的安全。

  他看著那些代表敵人的紅點被一個個抹殺,忍不住輕蔑地笑了出來,用看待廢物的表情一樣看著屏幕。

  “這就結束了?這就是所謂傳奇的雪怪小隊的真正實力?這就是那個霜星睿智的指揮?這就是整合運動這小廟里的大佛?真是有夠可笑的呢。”

  看起來,這場盛宴,他確實樂在其中。

  送葬人通過窗戶,望著外面的景象。

  月亮已經完全掛在了夜幕中,天空中散發著淡淡的黃色。

  而再等多那么幾個小時,在破曉降臨的時候,霜星就將迎來最后的終結。

  缺少了黑夜的庇護,雪怪小隊的最后成員也將無力對抗壓倒性的大軍。

  那個時候,就是歡慶勝利的時候了。

  他緊了緊手中黑色的銃,眼中依舊是那副機器般的表情。

  輕輕地為銃上了膛,沒有任何的異常。

  在那個瞬間,費拉洛夫一躍而起。

  “快!送葬人,護送我去最前線,我要欣賞那個感染者在我面前像條狗一樣痛苦求饒,生殺都由我決定的樣子!讓我們拿她最愛的部下的尸體去喂烏鴉!她的頭蓋骨給我當碗使!”

  “遵命,公爵閣下。”

  送葬人無言地打開了銃的保險。

  在費拉洛夫站起身沖出門的那一刻,槍聲響了。

  霰彈穿過他肥碩的身體,貫穿出數個血洞。

  失去了生命的肉團撲倒在地面,幾乎翻白的眼睛里滿是難以理解的神情,辦公椅上卻還殘存著那團肥肉留下的體溫。

  月光灑落在地面,照亮了他身軀下不斷蔓延開來的血,那是死亡的征兆。

  “工作完成。”

  上一刻還想著像撞翻攔路狗一般撞翻對手的肥馬,下一秒就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霜星痛苦求饒的那一刻,他永遠也看不到了。

  在血與劍的舞臺上,生與死,轉瞬之間。

  盛宴,也即將落下帷幕。

  只是很多人看不到落幕的那一刻。

  人們害怕夜晚,是因為夜晚有著無窮的黑暗,而人永遠對未知感到恐懼。

  而更多的時候,恐懼和絕望是親密的姐妹,如影隨形。

  一如當下。

  月光如水,卻也如強酸一般腐蝕著大地。

  凱辛湖邊的樹叢將月光切割成許多的方塊,如希望和未來被切得粉碎一般。

  明亮的湖水,倒映著寒冬的爪痕。

  霜星的雙腿已經脆弱得難以支撐起她的身體,女性的柔美身段此時成為了她沉重的負擔,美麗的面龐飽經痛苦,柳葉眉間閃爍著絕不屈服的毅力。

  那一身白色的衣服早已被血液和汗水浸透,身后的披風支離破碎。

  一場場的生死戰斗,讓她陷入了如此的慘境。

  尸山血海之中,她正做著負隅的喘息。

  月光之下,遍地的凍裂的尸體如同土地的裂痕一般刺眼。

  低溫的煉獄中橫放著無數的尸體,有不知道為了哪一方而戰的白色雪怪小隊成員,有黑色的近衛擲彈兵和費拉洛夫的爪牙。

  面容已經模糊,血紅和肉塊混合著暴雨粘稠在一起,與污泥一同被玷污。

  眼前的情景用文字、用圖片甚至用影像,也難以還原其對人心靈的震爆。

  若是人們發明出了比地獄還可怖的詞匯,那一定是形容這里的。

  雪怪小隊受過愛國者的軍事訓練,戰斗力和紀律在整合運動里數一數二。

  然而,當中的不少人卻還只是大孩子一般的年齡,也沒有出眾的戰斗天賦,在以殺人為業務的近衛擲彈兵面前就如嬰兒一般稚嫩。

  在一輪輪的手榴彈投擲、齊射和白刃戰中,即便是霜星動用一切法力降低溫度來遲滯敵人也難以挽救身邊所剩無幾的護衛,他們一個個倒下。

  烏薩斯人的攻勢步步緊逼,局勢已經完全沒有翻盤的地步。

  在那個瞬間,她抬起頭,才發現自己身邊都是一片黑色,已經沒有白色的人了。

  寂寞、空虛、憤怒、恐懼,從心臟開始,順著血液流遍她的全身。

  如黑色獵狗一般的近衛擲彈兵又一次排著整齊的線列向著自己推進。

  顯然,不只是因為所謂的紀律性,綿羊一般的實力讓他們難有那個膽量單槍匹馬接近霜星,稍有不慎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是對猛獸本能的恐懼,沒有人想要激活眼前這么一個瀕死卻隨時可能爆炸的炸藥。

  在這一刻,殺聲震天的戰場化作了一瓢絕望的死水,清風也吹不起半點波瀾。

  雙方就這樣,靜靜地對峙著。

  霜星累了。

  在龍門失去了一半的同胞,在這里失去了另一半。

  一直以來信任的副手背叛了自己,一直以來陪伴的人們離開了自己,一直以來對抗的帝國,就這么將腳踩在自己的臉上,羞辱著自己。

  不過是個可笑的敗者,只有內心不斷燃燒的憤怒和尊嚴還讓她茍延殘喘地沒有屈膝下跪。

  內心早已枯萎,再也看不到戰斗下去的希望。

  她漠然地看著舉槍對準自己的近衛擲彈兵們,露出了一絲苦笑。

  而那些黑色獵狗則如臨大敵地握緊了手里的長銃,擔心眼前的白兔子將殺招對準自己。

  “大姊……”

  如蚊子一般的聲音,從肉塊堆里傳了出來。

  霜星驚愕地側過臉,看到的是讓她永世難忘的景象。

  楊格.達文。

  在一切開始的時候就加入了雪怪小隊的元勛,自己最信任的同伴。

  此時的他半身被血水吞沒,魁梧的身軀布滿了彈孔和刀傷,隱隱可見滲血的五臟六腑。

  右腿被刺刀活生生地砍斷,左腿被寒冰所凍結,血液將發絲凝固在了慘白的臉上。

  “楊格……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啊!”

  “咳,咳咳……”

  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濺而出,化作了猩紅的氤氳。

  “大姊……我……好冷,好害怕……”楊格的臉上,寫滿了未名的苦澀。

  “不冷的!不冷的!”

  霜星高聲喊著,仿佛下一秒,楊格就會離他遠去,聽不到她的呼聲一般,“我抱著你!我抱著你!抱著你就不冷了啊……!”

  將身體融入那一灘血肉中,她抱住了那垂死之人支離破碎的身軀。

  “哈,哈哈……”楊格用力翹起嘴角,擠出了笑容,“能被大姊抱著死去,好高興啊……”

  “楊格!楊格!!”

  霜星一聲一聲地哭嚎著,望著已經沒有了呼吸的軀體。

  晶瑩的眼淚奪眶而出,滴答滴答地落在那還在微笑的臉上。

  “楊格……”

  “我會一直戰斗下去……直到生命的火焰熄滅,直到帝國被化作一片凍土,直到害死我們兄弟姐妹的所有人都被埋葬——!”

  她站起身,迅速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幸運的是,還沒有到作戰的負荷,源石法術可以繼續使用,意識也清醒著。

  抬起頭,霜星望著明亮的月光,抹去了眼角的淚花。

  她抬起手。

  在那個瞬間,仿佛受到什么吸引一般,無數的冰晶凝聚而成,寒意向著霜星涌去,以排山倒海之勢陡然提升著。

  與此同時,四面合圍的近衛擲彈兵們終于等待不急,拎出腰帶間的手榴彈,對準霜星所在處投射而出。

  霜星義無反顧地沖了上去。

  烏薩斯帝國的走狗,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感染者真正的實力!

  在線列陣齊射的間隙,一道寒光正優雅而游刃有余地穿梭著。

  怒火在心中燃燒的霜星以燃燒自己生命為代價,釋放著超負荷的源石法術!周圍的氣溫急劇下降,只是那一身帶著出色保暖與供熱功能的特質軍裝還維持著近衛擲彈兵們的陣型。

  一枚枚手榴彈投擲而來,但霜星憑借并不遜色于優秀戰士的敏捷,瞬間躲了過去,避開了一次次的爆炸。

  下一刻,她迅捷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最前排的近衛擲彈兵們眼前,雙手打開,背后一排寒冷凝聚為的冰刀如閃電般劈過,正中那一排近衛擲彈兵的胸腔。

  伴隨著幾聲撕心裂肺的哀嚎,這些高大強壯的士兵痛苦地倒下,被冷凍得甚至沒有死亡前的掙扎。

  后排的近衛擲彈兵因為紀律邁步補上,動作卻遲滯了幾分——

  毫無疑問,再出色的士兵也會畏懼死亡——

  然而在那短短的瞬間,霜星的身軀四周閃過一周寒氣。

  “咔嚓——”

  凝聚在她身上的冰雪元素,如龍卷風的旋渦一般爆裂開來。

  近衛擲彈兵們的特質軍服也難以抵擋這種恐怖的寒氣,身體中流動的血液在瞬間被冰封,雄壯的身軀紛紛向后傾倒,跌落在大地上,發出冰塊碎裂的響聲。

  體溫、血液、心跳、思考,在瞬間被凍結。

  前一秒,他們還在盡情屠戮毫無反抗能力的雪怪小隊成員;

  下一秒,這一排排黑色獵犬甚至沒有害怕和顫抖的機會,便被凍成了冰雕。

  “死吧,帝國的走狗——!”

  再一次驟然發動的,是寒冷的白光。

  再厚重特制的軍服、再耐寒的種族,在霜星這種等級的源石法術前也毫無反抗力,原本引以為傲的線列陣此時卻成了他們逃跑的阻礙,慘叫聲和冰塊的破碎聲此起彼伏。

  正所謂因果報應,被無情地屠戮的感覺,此時被全數奉還給了這些黑色的獵犬。

  霜星每一次揮動身后的冰刀,就有一排近衛擲彈兵被擊殺;

  伴隨著殺戮,她的表情也愈發猙獰——

  然而身為雪怪小隊的領袖,她沒有被憤怒完全吞噬理智。

  她很清楚,最強大的敵人永遠躲在這些小卒的身后,等待著她露出破綻。

  而她沒有等多久。

  “費拉洛夫公爵的命令:全軍立即撤退,返回原雪怪小隊營地駐扎,等待進一步指示。”

  “得令!全軍,撤退——!”

  近衛擲彈兵領頭的一人喊了一句,整齊的線列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當即四散而開。

  高大威武的近衛擲彈兵們和早就嚇得躲在后面的民兵一同潰逃而走,那副樣子完全讓人想不到皇帝的近衛部隊,倒是像極了落水的吠兒狗。

  霜星眉頭一皺,這件事情并不簡單。

  一陣難以言表的,巨大的危機感涌上她的心頭。

  而很快,她的擔憂就印證了。

  穿著黑色斗篷,背后閃爍著血一般的羽翼,方才那個聲音的主人,緩緩在煙幕中降落在地面。

  他背過雙手,完全沒有作戰失敗的感覺,反倒是用饒有興趣的眼神,打量著已經傷痕累累的她。

  “是你。”

  “好久不見啊。雪怪小隊的隊長。還記得前不久你在切城那副耀武揚威、居高臨下的樣子么?霜星。”

  “——還是該叫你的名字呢。葉蓮娜。”

  手中一把手半劍,上面閃爍著黑暗的鋼鐵印記和血紅的紋路。

  迪蒙諾.克拉克斯博士微笑著,審視著待宰的野兔一般,傲然地站立在狼狽的霜星面前。

  她的目光與我的視線如子彈一般在空中交錯。

  霜星灰色的眼中燃燒著復仇的怒火,而那熊熊燃燒的眼睛里,倒映著一副深黑色的陰暗怨毒的目光。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對于烏薩斯是怎么找到雪怪小隊營地這一點,想必她已經有了答案。

  “惡魔……不會讓你有時間留下遺囑的!”

  下一秒,她的身體彈射而出,凝聚在手心的寒流讓大地凜冽地冷凍了下來。

  撕裂空氣的寒冷伴隨著她青筋暴起的右臂,直插我的胸口,卻被我一個側身,輕輕地躲了過去。

  攻擊時裹挾的冰雪和冷風拍擊著我的面頰,衣袍的一角被冰刀所割斷,布片飄落在大地上。

  “可惜。我還在龍門的時候,就把你的戰斗記錄看了不下百次。你的出招和動作,我可是能一下不漏地模仿出來喲。”

  “無論如何,都會將你擊碎!”

  她眼神決然,手中的左拳早已赫然對我揮出,身后懸浮的冰刀也如收到指令一般,齊齊向我飛刺過來。

  “冬痕.忘川極地!”

  帶著逝去兄弟姐妹的遺恨,凝聚著無窮無盡的殺意,凝聚全身氣力,舍命發動的震天動地的一招,目標是我的心臟。

  伴隨著她的戰庭歡呼,穹頂之上的烏云似也在重新聚集,黑云間電閃雷鳴的咆哮也與她的氣勢應和著。

  “以血償血——”

  指尖撫過劍鋒,劃出細細的傷口,滲出了星星點點的血液。

  下一刻,伴隨著血液的蒸發,無盡的凜冽被化解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高溫,四面都仿佛在燃燒的火焰,要將冰雪融化一般。

  “龍焰。”

  眼中帶上了不可思議,霜星身上的寒意被我完全逼退,她身后懸浮的冰刀在觸碰到我的前一刻化作了蠟燭,被暗紅色的火焰灼燒著,融化為冰水。

  場地中極寒的氣息被烈焰中和,氣溫回復到正常。

  而做完這一切的我,口鼻中也狂噴出殷紅的鮮血。

  直接用火對抗霜星這種等級的冰凍法術,消耗實在太大了。

  “冰與火,真是難以相融啊。你面對的,可是‘黑火’哩。”

  霜星最后的體力被那超負荷的源石法術耗盡了,她癱倒在地,趴在地上絕望地喘息著。

  “喂喂,那個在切城殺人如麻,把霜葉、隕星和杰西卡逼入死路的‘霜星’到哪里了?真想再看看你在切城趾高氣昂的模樣啊,‘葉蓮娜’。”

  我輕蔑地蹲了下來,在咬牙切齒的霜星眼前,狠狠地用言語羞辱著她。

  “可惡……”

  “以眼還眼,以血償血,你讓羅德島和這個世界留下的血,得加倍奉還啊。”

  霜星灰色的眼睛,等待著被處刑的那一刻。

  俊俏的面容上已經顯示出決絕——

  死亡固然痛苦,但是比起目睹著自己的兄弟姐妹沒被殺死的悲憤,靈魂的解脫實在是一種恩賜。

  那黑紅色的劍,似乎也在為即將飲血而興奮,血紅的紋路閃爍著詭異的光。

  天空的月光被陰云遮蔽,閃電伴隨著雷鳴在天空中時隱時現著。

  我將身形埋藏在陰影中,一臉愜意地欣賞著霜星的慘狀。

  “我問你啊。在絕望和痛苦中死去,還是在屈辱中茍延殘喘,你會選哪一個?”

  我笑了笑,玩味地問著她。

  回答我的是一束憤怒而危險的冷光,讓我的心里升起一陣不爽。

  “看來你會選后面那個呢。不然,你早就該自殺了,不是嗎?”

  “你這個惡魔,瘋子……”

  她艱難地抬起手,做出想要凝聚寒意的動作,卻被我一腳狠狠地踩中了手背,骨頭似乎都發出咔嚓的斷裂聲。

  霜星的表情掠過痛苦的神色,卻沒有發出一聲哀求。

  “惡魔,瘋子么……呵呵,這個世界上誰不是呢……你們在切城做的那些事,可不就是惡魔和瘋子才會去做的么……呵呵……”

  那聲音很低,我甚至不知道霜星聽到了沒有。

  唯一清楚的,是我自己的內心。

  “可笑的惡鬼。”

  躺倒在地的戰敗者,凜然地冷笑著。

  她已經傷痕累累,衣物破碎般地掛在身上,布滿了彈孔和爆炸后的焦黑。

  鮮血順著額頭滴落,黏在白色的頭發上,雙耳也是一片鮮紅色。

  唯一值得稱道的,是那凜然的銳氣。

  “殺了我。”

  她冷笑著,猶如慷慨赴義的烈士,“快啊!殺了我,惡棍!磨蹭什么?!”

  我還給她的是一招狠狠的踢腳,靴子正中她柔軟的腹部。

  讓她捂著小腹痛苦地顫抖起來,然而卻還是不肯發出一絲哀嚎。

  嘖,精神力還高漲著么。

  看來得讓她心悅誠服才行呢。

  “你對戰敗很不服氣么。那么,就讓我來賜予你想要的公平。”

  我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小試劑瓶,滾落到她的眼前,里面裝這些黑紅色的液體。

  “……這是什么,你給予的最后仁慈?”

  “呵。

  這是源石工藝制作出來的恢復藥劑,羅德島隱秘的最新研究成果。

  使用者恢復全部的源石法力和體力,傷口也會愈合,唯一的代價是感染或者輕微加劇礦石病——

  不過料想現在你也不在乎吧。”

  我輕笑著,望著她疑惑不解的目光,解釋著,“放心,這玩意兒貴得很。而且現在要殺你,用刀劍比用毒藥要便宜多了。”

  霜星并不愚蠢,這番話的意思她很快就理解了。

  然而,那副疑惑的表情,卻始終沒有消散。

  看得出來,她對這所謂的恩賜感到了迷茫。

  握緊了雙拳,霜星想要站起來,渾身的創傷和過量使用法術后身體的破碎卻讓她難以動彈。

  那絕望的眼神,仿佛希望這試劑瓶里裝的是了卻生命的毒藥。

  比起茍活,看起來更希望面對死亡么……有勇氣。

  我在心里夸贊了一句。

  “……你這卑劣的施舍,理由居然是所謂的‘公平’?”

  她咬牙切齒地冷笑了一聲。

  雖然生命看起來即將耗盡,但那憤怒的眼瞳卻還滿含著生機。

  “施舍,要講條件。誰強大,誰才能施舍。而現在,我殺掉你就像按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不喝了這個,你永遠就不會知道答案。”

  我笑了笑,打了個響指。

  “骰子已經擲下,做出你自己的選擇吧。”

  她抬起頭,試圖從我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然而霜星失望了,那張微笑的臉上,什么也看不出來。

  她輸了,她在這場心理上的對決中一敗涂地。

  我很明顯地察覺到,雖然霜星毫不畏懼死亡,但她的心里卻有著一絲勝利的希望。

  而這一絲希望則被我捏在手中,輕而易舉地牽著她的鼻子走,她話語中的不屑不過是毫無意義的自尊而已。

  我依舊是那副微笑,看著霜星顫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擰開瓶蓋,將黑紅色的液體倒入口中。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黑色熔巖般的刺激味道,并不好聞,卻足以讓人清醒過來。

  霜星低沉的臉上慢慢泛起了血色,傷口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開始愈合,兔耳朵也好像興奮地在顫抖。

  不到十分鐘,原本奄奄一息的霜星就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她拍了拍身上的污泥,一躍而起,寒流環繞在她的周身,釋放出本應屬于雪怪小隊隊長的那份威壓。

  而我只是默默地動用起自己的源石法術,背部的血翼若隱若現,黑紅色的光芒慢慢地壓制了霜星的寒流。

  即便是巔峰狀態,這一次的試探里霜星依舊敗下陣來。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霜星依舊用寒冬一般的雙眼盯著我,卻好似看著凱辛湖的湖水一般,那灰色瞳孔里倒映出的,還是我微笑的表情。

  “這一場盛宴才剛剛開始,方入席就問這種問題,有些失禮呢。”

  我翹起了嘴角,“這是我邀請你玩的一場牌局。亮出雙方所有的手牌,我賭的是整個羅德島還有我自己的一切,至于你——”

  被純黑的眼睛注視的霜星,動作里顯現出了格外的不自在。

  “是你的肉體和尊嚴。若你戰敗,就加入羅德島,為我等所用。”

  “贏了我,這條命任憑處置。”

  霜星在那個瞬間,已經下定了決心,“只怕你沒那個膽子和實力。”

  “膽子不過是魯莽的另一種說法罷了。而對付你,我覺得自己的實力已經夠了呢。這把‘黑火’,便是為你準備的。”

  玄色的手半劍一橫,手指處傷口的鮮血飛濺而下,在觸碰到劍鋒的那一刻,熊熊的黑色火焰于劍刃處燃燒起來,好似一把巨大的火炬。

  兩道身形一閃。

  一側為冰,一側為火,頭頂是壓城的黑云,腳底是尸山血海的舞臺。

  奔雷躁狂地咆哮著,如為決死的烈士奏響最后的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