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番外 四月芳菲 第二十七章
已經了解清楚案情的郝叔此時正心情沉重無比的坐在分局拘留室里面等待著被釋放,他想不通自己戒毒三個月出來的日子就是所有兒女的死期,郝小天他是有心理準備的,可是他想過反正還有四個孩子可以給自己傳宗接代,而萬萬沒想到病入膏肓的郝小天在臨死的時候把自己的弟弟妹妹全部帶走了。
郝叔想恨這個兒子,卻又恨不起來,自己虧欠他太多了,自從有夫人之后就對這個從小多病的兒子不再那么關心了,以前總是認為老天有眼自己雖然窮困潦倒但是總有一個兒子可以傳宗接代,后來有了權和錢就開始享福,夫人接二連三的給自己生了那么多孩子,就不怎么再管郝小天了。
說到底這個兒子和自己長得最像了,難道是因為自己罵了小天,小天才會做出這極端的事情來?小天為什么那么恨我。
他明明知道我在里面戒毒呀,根本不能來看他,而且我一出來就跑過來先看他了啊。也怪我不好,發什么脾氣呀……
不對,小天的毒藥是早就準備好的,我罵不罵他都一樣會干這事,他就是要等到弟弟妹妹一起來看他,好趁機對他們下手……
就在這時候郝江化聽到咣當一聲,一位民警進來了。
「郝江化!」
「到!」
「簽個字吧,簽完就可以出去了。」
郝叔簽完字后,就跟著民警出去了。當他走出刑警隊的大門,已經是下午時分。并沒有人過來接他,他倒也知道現在家里面一定亂成了一鍋粥,夫人可能還在醫院躺著,左京這個王八蛋幸災樂禍還來不及哪里會管自己,還有那兩個騷屄,這時候一定圍著左京打轉根本不會理自己。
身無分文的郝叔在街上轉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家典當行,把自己一直戴著的那串佛珠給遞了上去。接待他的是個一臉油膩的中年男人,他仔細看了看佛珠掂量了一下上面的七寶的真假品相,然后先瞇縫著眼睛打量了郝叔幾眼。
「老師傅,您這個發票帶了嗎?」
郝叔本身有點心痛這串夫人給他求的寶貝,現在又被問的有點莫名其妙,于是就沒好氣的說:「這個是廟里面求的,哪來的發票?你痛快點給個價吧。」
「這樣的,我們這里是正經的典當行不是銷……那個不是什么都收的,你來當東西得證明這個是你的才行,不然會有麻煩。」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郝叔氣急了,原來這個混蛋把自己當小偷了。但是他忍住沒有發飆,現在不是鬧的時候,要是這家伙報警有麻煩了。
「你要是不收我就拿走,這串珠子我戴了不少年了,今天我要不是遇到坎了肯定不會拿出來的。」說著郝叔就伸手要去拿回佛珠。
「哎,你別急呀。我就是告訴我們這里的規矩而已,這樣吧,沒有發票是不能當的,但是我覺得你這個東西還不錯,你可以賣給我。」
那中年人把手一收,用力把那串佛珠攥的緊緊的。
「賣給你?」郝叔有點舍不得了,可是他現在饑腸轆轆,全身上下除了張身份證什么都沒有,還要想辦法回去。本來覺得當掉可以回去再拿錢贖回來,可要是賣了的話就拿不回來了。猶豫再三以后的郝叔終于把心一橫。
「你出多少錢?」
「三千怎么樣?」
「三千!這個我夫人求回來的時候花了十幾萬,你就給我三千?」
「你在廟里面求當然貴了,人家還給你開光不是嗎?我拿著這個也就是戴著玩兒,給你開的光保佑不到我呀,這樣吧四千塊現金不能再多了。」
郝叔知道這家伙拿住了自己現在的窘迫,上面的七寶單獨拆下來賣也不止這么多,不過沒辦法了,現在必須身上要有錢不然回都回不去了。
郝叔已經忘了自己當年是多能吃苦了,更忘了自己常常從郝家溝走路到長沙的日子了。誰叫后來他出門就是奔馳的富貴日子過慣了哪,現在反倒吃不得一點兒苦了。
揣著四千塊的郝叔出門就直奔一家小飯店,點了四個菜開了一瓶白酒。他現在想的就是好好喝一頓酒,來紓解他已經快要發瘋的心情。
遭遇不幸借酒消愁的他,一杯接著一杯的把白酒倒進自己的嘴里,想著自己可能已經斷子絕孫了,想著夫人還在醫院躺著,想著剛剛那個混蛋老板訛詐自己……
郝叔天生的好酒量倒是沒讓他醉倒,一瓶下去后他的頭腦反而清醒了很多,就琢磨起家里這樁慘禍來了,本來這事情左京最有動機,他巴不得自己家天天出事,但是這是小天做的,小天也不可能聽他的話。
郝叔反而先排除了左京的嫌疑,那么小天這樣做一定就是恨上夫人了,一定是自己不在家,而夫人還對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懷,再說小天病入膏肓的也沒幾天陽壽了,夫人便對小天不管不顧了,照顧不周是一定的,那么小天看到自己行將就木而幾個弟弟妹妹卻健健康康的活著,以后郝家的產業也會給這幾個弟弟妹妹繼承,所以就痛下毒手把弟弟妹妹全害死了,這樣受傷害最深的一定就是夫人了。
現在死去的小天目的達到了,夫人已經被打擊的倒下去了,這個孩子好狠心啊,那都是他的親弟弟,親妹妹呀。而且這一下子就把老子這么多年的行的大運全部打回了原形!
郝叔一邊不停地罵著自己的大兒子,一邊在心里為那幾個已經死去的活潑健康的孩子而老淚縱橫。
他又打開了一瓶白酒,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已經斷子絕孫進不了祖墳的問題,算命的說自己會活到八十歲,可進不了祖墳活那么長有什么用?只能做個孤魂野鬼,郝江化想到這里好一陣子絕望。
郝叔一口干掉了二兩白酒,這廉價白酒猛烈的酒勁兒沖的他腦子頓時一懵,這一懵逼使郝叔好像想起了什么來,這個電光火石閃現出來的思路似乎能使他脫離眼前的困境,好像他還有一條后路可走,但是他就是沒有抓住這思路。郝叔定了定神,拿起那瓶白酒又是猛灌了一大口,想用這酒勁來再次沖擊一下自己的大腦,這次他一定會抓住。
旁邊幾桌人就看見獨飲的郝叔重重的把酒瓶頓在桌子上面,大叫一聲:「哈哈哈,老子想到了,老子想到了。」
飯店老板看著剛才還撒酒瘋的老頭甩給了自己二百塊酒錢,提著的一顆心就登時放回了肚子里面,還有點佩服這傻逼老頭的好酒量,兩瓶白酒下去了居然能走路很穩的出了門。
郝叔打了一輛出租車就直奔別墅,他要拿錢馬上去一趟帝都,因為他剛剛想到心愛的白穎還給自己生了一對龍鳳胎,自己并沒有斷子絕孫,自己還有后,他要去把事情捅破了,把孩子要回來,順便讓白穎和自己走,她要是不從就豁出去告訴她老子。
這樣就一舉兩得了,回來趁著白穎年輕說不定還能給自己再生幾個,到時候又能子孫滿堂了。左京你個王八蛋就一輩子當烏龜吧,最好能把左京也給氣死,到時候就拉著白穎去左京的墓前干給他看一回。
郝叔心情極其愉悅,想到這里褲襠里面的大雞巴也翹了起來,酒意上涌的他不時地隔著褲子摸著自己的大雞巴。把旁邊的司機簡直惡心到了家,暗叫倒霉怎么拉了個老色胚上車,這個老色胚不會是要在車上面打飛機吧?想到這里司機心里一陣子惡寒,連忙加速沖刺總算是在郝叔打飛機之前把他送到了目的地。
「雜豬嬲的。」司機看著座位上的一百塊錢罵了郝叔一句,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抓住那錢的一角夾在了前擋光板上面。
郝叔按了半天門鈴都沒有人開門,可是里面明明亮著燈。便清清嗓門兒大喝一聲:「我是老郝,我回來了,快給我開門!」
里面的何曉月聽到了心放下了一半,原來不是左京而是郝江化來了,可是這郝江化并不比左京好對付,他剛剛死了所有的孩子,還被當成疑犯抓進去審了二十四小時,此刻心情一定很差。
可是自己要是不開門任由他在門口喊下去也不行,畢竟這是他的房子,不管了只要不是左京就行。何曉月硬著頭皮開了門,郝叔一看是她立刻一記耳光抽了上去。
「你個賤貨騷屄,怎么這么長時間才給老子開門!」
何曉月被這下打的轉了一下靠在了墻上面才穩住了身子,她不知道郝叔其實這一下是故意打她的,因為郝叔認為自己染上毒癮和她有關。
「老爺,我……」何曉月聞見郝叔身上那股濃烈酒味就不再說下去了。只求今晚能蒙混過關,大不了用身子給他發泄一夜,可這個想法只能是何曉月的一廂情愿罷了。
郝叔一進門就看到家里面已經被何曉月翻成了底朝天,立刻就明白了這女人想干什么了。
「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把老子的錢全拿走好跑路?」
「我……我沒有……」何曉月現在真的是后悔剛才開門讓他進來了,家里被翻得這么亂,她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哪怕郝叔報警抓她,她都無法可想。
「媽的,你個婊子成天表面上恭恭敬敬的,背地里卻干著偷雞摸狗的事情,還想害死老子,今天又要偷老子東西,看我怎么收拾你這個賤貨。」
郝叔越想越氣,如今自己落到這步田地在他的想法里面這何曉月起了很大的作用。于是順手拿起一個陶瓷擺件沖著何曉月扔了過去。
好在他之前二斤白酒下去手上沒什么準頭,那個瓷器砸在了何曉月身邊發出一聲脆響,郝叔雖然沒有準頭但是力道還是有的,巨大的聲音把何曉月給嚇得向樓上跑去,郝叔看到她想跑,就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伸手就抓她。
何曉月急忙閃開就上了樓梯,郝叔跟著就追上去,何曉月回頭一看郝叔已經逼到了身后,情急之下就一腳踢了上去,她也是身處絕境沒有考慮輕重,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了郝叔的腹部,郝叔被這一下踢的直接背過氣去了,在樓梯上面向后仰倒,后腦勺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面,便不省人事。
何曉月這才驚魂未定的癱倒在了樓梯上面,她看著郝叔一動不動的躺在地板上面登時大腦里面變成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左京進門后便把門反手鎖上,他快步來到郝叔跟前用手探了一下郝叔的鼻息后,看著何曉月點點頭。
「沒有死,你自己是醫生有沒有查看過他的傷勢?」
何曉月茫然的沒有說話,剛才她坐在樓梯上面的時候左京打電話給她,她接起之后就對著電話大哭了起來,左京好不容易才安撫住她,她斷斷續續的把發生的事情說清楚后,左京一句我馬上來就掛斷了電話。
何曉月撲進了左京的懷里面,這時候她反而不哭了,就是一直緊緊的抱住左京,感受著左京的溫暖,哪怕左京現在是個惡魔她也要緊抱住不放。
左京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何曉月從身上給弄下來。
「何曉月你瘋了?你倒是說話呀?」
「我沒瘋,但是也差點兒。」
「那你快看看他的傷勢如何,要是有生命危險還得送醫院,你這是重傷害。」
「左京你還在乎他死不死嗎?你不是恨他嗎?你把他親生的孩子一網打盡,連萱萱都沒有放過,他死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呀,這不是很好嗎?你借郝小天的手弄死了孩子,現在又是我弄死了郝江化,你難道不應該很開心嗎?你的仇人全家都死光光了。」
左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何曉月居然能看出自己的陰謀,這個陰謀的成功讓左京這兩天一直不吃不喝的猶如行尸走肉,要不是要照顧李萱詩和其他一大堆后事要料理,左京硬是用堅強的意志力扛住不讓自己也像李萱詩那樣倒下去。
左京甚至不敢睡覺,他怕一睡著就會夢見萱萱小時候的樣子,以及那天他走時郝小天呆呆地看著手中糖果的場景。在照顧李萱詩的時候他更是害怕李萱詩突然醒來抓住他問孩子去哪里了。
下午他去醫院太平間簽字后還是忍不住看了最后一眼那五具冰冷的尸體,每一個都保留著被毒藥折磨死的那種痛苦表情,左京出門后就沖進了醫院廁所里面嘔吐了起來,吐了半天直到什么都吐不出來后,他就坐在馬桶邊上痛哭了起來。
幾個醫生倒是以為他是因為痛失親人而悲傷欲絕,一邊勸著他一邊把他弄回了李萱詩的病房。在病房李他一直呆坐到夜里徐琳過來看他的時候,才想起何曉月為什么一直沒有聯系他,就撥了一個電話過去,聽到何曉月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吃驚極了,左京沒想到自己痛惡深絕的人竟然在短短的幾天內全家滅門。
他立刻就趕往了別墅,現在郝叔沒有死,這倒是難辦了,要是死了反正是何曉月殺的,可是沒死這事情怎么處理,左京很想讓他就這樣死去,可是殺人的是何曉月,要是自己動的手左京就無所謂了。
但是正處在癲狂狀態下何曉月說出來的事情卻是把左京的陰謀給猜的七七八八了,這讓左京十分的驚訝。
「何曉月,就算你說得都對又怎么樣?且不說你沒有證據,就算有我最多也就是三年,你這個重傷害也是三年起步,何況你還是在人家家里打的人,你進去后你兒子怎么辦?我可是無牽無掛的一個人。」
「左京,我不是要威脅你什么,我知道這也沒有用的。我剛才已經看過他了,頸椎沒事兒,應該是腦震蕩暈過去了,不會死的。可是一送到醫院就會報警,就算先不報警郝老狗醒來的時候也不會放過我的,你說的對我不想坐牢,我坐牢后我兒子怎么辦?現在這個社會的風氣就是有錢給他上學,他這么大的孩子幾年沒人管真的是后果不堪設想。我想讓郝江化就這么死去,可是他偏偏又不會死。」
「他死了你還不是要坐牢,難道你叫我來是為了幫你毀尸滅跡?這種事情根本逃不過法律的制裁的,重傷害變成兇殺案,我看你兒子你是真的不想管了。」
「那我現在怎么辦?我真的不想坐牢,不想離開我的兒子。」
左京沉思了一會兒,就掏出手機跑到另外一個房間去打電話了。十幾分鐘后,左京回來,一把拉起何曉月,對她說:「你這個重傷害跑不掉,但是可以想辦法判緩刑,郝老狗是酒后鬧事,你一個女人失手打傷人,又是初犯緩刑把握很大,我找律師幫你打官司,我馬上就報警,你投案自首。」
「不要,我不想進去,進去出不來了怎么辦?」
「你先進去幾天,我讓徐琳立刻給你辦取保候審。」
何曉月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謝謝你幫我,我知道我也不是東西,當年幫助郝老狗下藥給你和白穎,那時候我為了錢什么都做,因為孩子我沒辦法,不過這不是我做傷天害理事情的理由。我確實良心被狗吃了,我對不起你,你和我之前素不相識而我卻幫助郝老狗傷害你和白穎。左京不管后來白穎變成什么樣子,一開始確實是被郝老狗使用手段下藥的。你這次陰謀百出,算無遺策的來山莊實施報復就是因此而起,還有一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了,就是白穎的孩子都是郝老狗的。」
「這個……我是知道的。」
「那么我想這兩個孩子一定不會有活下去的機會吧。」
左京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左京,我知道你現在是一個魔鬼,但是你沒有墮落之前是被我們推下深淵的,這一點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該遭此報應。這次就算沒有判緩刑我也認了,我是個淫賤的女人,我現在很后悔,當時我要是選擇下海賣身來養活孩子也許這輩子反而會安心很多,至少不會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真的悔死了,左京!」
何曉月突然大喝一聲,左京看向她,只見何曉月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我幫你做一件事,希望你能原諒我以前的行為,如果我真的要進去希望你能因為這件事稍微看顧我兒子一下。我現在發現我的良心真的過不去,所以這件事我非做不可。」
「你要做什么?何曉月你別干傻事,你不是猜出我好多陰謀嗎?我就是沖這個我也會幫你,不然你說出去我怎么辦?你最好什么都別做安靜的等警察來這里,到時候我保證你會被判緩刑,我這就打電話,你不要動。」
「左京,你知道嗎。你不管變成什么樣子你本性還是善良的,剛才你想辦法給我找律師的時候我就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罪該萬死,你不要為你的善良找理由掩飾了,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會說的。我那天其實拍了你和萱詩姐的視頻,我的私心是拿到你的把柄就能自保了,可是老天有眼都不用你動手我就遭報應了。你別擔心我要做什么,我要做的是既然郝老狗已經被我打成這樣了,干脆我閹掉他性功能給你出口氣,讓你沒有白白幫我,也讓我良心有個安慰。」
左京一把抱住了何曉月沒有放手,一直等到了外面警笛大作。
「何曉月,報仇什么的我會親自動手的,你不能罪上加罪,你還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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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京第二天才從警察局出來,來接他的是老黃。左京一上車就問到:「為什么徐琳沒來?」
「今天上午徐經理急死了,但是她又走不開,讓我一等到你就接你到醫院去。」
「去醫院?出什么事了?」
「徐經理沒有說,但是看起來是大事情。」
左京沒有再問下去,而是和老黃聊起了別的事情。
「老黃啊,馬上山莊和公司都沒有了,我也不準備在這里待下去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左總,我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再找個地方繼續打工唄。就是再也碰不到你這樣的好老板了。」
「呵呵,我算什么好老板,把自家的企業弄得一塌糊涂,都弄沒了。」
「這算什么,左總是高材生這里小地方容不下真龍,你遲早要去大城市發展的,東山再起根本是小菜一碟。」
「行了,別拍我馬屁了。為了感謝你或者說我們算是有點緣吧,公司現在還掛著兩臺車,一輛凱美瑞,一輛那個面包車都送你了,算是我給你的遣散費。你回去把過戶手續辦辦,弄好找我來簽字,費用算我的。」
「左總……這……這怎么行啊?這也太多了。」
「哎……讓你拿著就拿著。」左京一把拿過老黃的那包白沙煙抽出一根點了起來。
「凱美瑞你可以掛到租賃公司租出去,面包車你自己開著拉拉貨什么的,以后就不用給別人打工了,也不用起早貪黑的辛苦了,早晚回家和老婆孩子多待待,享受生活多好……」
老黃只要想插話就被左京揮手打住,只聽見左京一路上嘴里面一直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老黃知道這家子故事很多,左總的煩惱和傷心他雖然不知道那么多但是能夠看出來,就沒在說話一路聽著左京的嘮叨,看左京沒煙了就遞上一支。
徐琳總算是把左京給盼來了,只見左京身上的衣服已經好幾天沒有換了邋遢極了,臉上的胡茬也很明顯,再加上一臉愁容,感覺人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何曉月怎么樣了?怎么會出這種事情?」
「郝老狗喝多了回家,看到只有她在家就想上她,結果何曉月不愿意失手把郝老狗打成重傷,從樓梯上推下去的。現在還沒醒過來,我被拉過去當證人被問了好長時間,誰叫我有前科哪。」
「哦,你沒事就好。那何曉月會不會坐牢?」
「不知道,還得找律師幫她打官司。你有什么急事兒?怎么老是問我?」
「那個,那個是這樣的,萱詩姐被檢查出來懷孕了。」
只見左京臉色一變,嘴巴張的大大的看著徐琳,眼中充滿的不可思議。
「你這個表情和我聽到醫生說這的時候是一模一樣。」
「你沒有開玩笑吧?」
「我第一句話也是這么和醫生說的。」
「那么是真的了?」
「這是報告你自己看吧。」
左京看了好幾遍后把報告合上了。
「這說不定是好事。」
「我也這樣想,既然萱詩姐懷孕了,那么她醒過來后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了,等孩子生下來她又有了希望和牽掛。」
「你說的對,這下我就不怕她醒來后尋死覓活的了。」
「可是左京……」徐琳有點欲言又止。
「什么可是,你說的很有道理呀,到時候我們好言相勸,軟語安慰就行了。」
「不是的,左京。我要說的是,你……你……」
「到底怎么了?」
「你沒想過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哦,郝老狗的唄,反正他們一離婚這孩子就和他沒關系了,就是我媽一個人的孩子。」
「不是的,左京,你真沒想過這個孩子是你的嗎?我算了日子了,可能性很大的,郝老狗后來就一直沒有和萱詩姐同房,之前也因為被雙規的原因一直都沒有在一起,而萱詩姐的經期我是知道的,和你那幾天正好是危險期,你好像沒有采取避孕吧。」
「這……這不可能,我有弱精癥的,和白穎那么多年都沒有懷孕。不可能的,這不可能。我和你還不是不戴套子,你也沒有懷孕呀。」
「我吃長期避孕藥的,所以隨你怎么射進去,你要是想讓我給你生我這就停藥。好好好,我不開玩笑了。」看到左京快要爆發了,徐琳趕緊說正經的。
「你雖然弱精但不是死精,這個是有幾率的,我日子確實沒算錯,不行等萱詩姐五個月后可以做個親子鑒定。」
「徐琳,這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
「當然不能告訴別人,你是不是怕了?」
「我……要不打掉吧?」
「打掉的話……還得看萱詩姐同意不同意,再說剛才還說有個孩子能讓她好受些,不會走極端。要是打掉孩子了,不是推她一把嗎?」
「你說的……也是。」
「打不打還得問她拿主意。」
「那你別告訴她是誰的孩子。」
「左京我問你你到底想不想要這個孩子?」
「為什么問我?」
「你很可能是孩子的父親,當然要問你。」
「我……我不知道。」
「你一生起點很高,前程似錦,后來遭此大難。現在……現在你能有個孩子也算是李萱詩給你一個補償。她自然是遭報應活該,可你為什么不要這個孩子,怎么說也是你們左家的種。」
「可是這個是母子亂倫的產物,被人知道了怎么辦?李萱詩時間一長肯定會知道,你都能算出日子,她難道是傻子?」
「她要是知道了更不會說出去,難道她自己不丟人不要臉嗎?」
「那孩子不能算到郝老狗頭上,那可是我的孩子。」
「先讓他們離婚,到時候生下來就和李萱詩姓李就好了。」
「你……你怎么名字都想好了。」
「你沒來的時候我在這里胡思亂想了半天,什么都想好了。男孩就叫李小京,女孩就叫李詩,怎么樣還不錯吧?」
左京已經被徐琳這幾句調侃給弄的有點哭笑不得了,他但是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謝謝你徐琳。」這突然一句話,讓徐琳楞了好一會兒,她發完楞之后變了個嚴肅的表情。
「左京,這我知道幾天發生的事情讓我這個外人都接受不了,何況是你,我知道你會自責,你折磨郝小天是想泄憤,你讓護工買藥給他也是看不下去了。別這樣看我我能猜到,不然那個護工沒那么大的膽子,再說人也是你找的,還找個不知道哪里的外地人。可那又怎么樣?你本身并沒有想過要害死郝萱她們,是郝小天太畜生了,他們郝家一貫的忘恩負義禽獸不如。最苦的還是萱詩姐,現在萱詩姐有了你的孩子,我想這是老天保佑她,我知道你恨萱詩姐,萱詩姐也該付出代價,她的親生子女全部死了這個代價還不高嗎?還有她一手的創出來的事業被你幾個月全部都轉移走了,左京我勸你停手吧。你的復仇已經基本達到目的了,郝家現在家破人亡,郝老狗還在醫院里面躺著沒人照顧。萱詩姐你就放過她吧,她是真心對你,至少你回來之后是這樣,你就為了孩子放過她吧。」
左京聽了徐琳這番情真意切的話不能說沒有動心,他之前想要的結果現在都基本有了,李萱詩和郝江化的幾個孽種也被自己用計策除掉了。
本來他打算最后等事情都結束的時候當著郝老狗和李萱詩的面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他們,然后再拿著那把手槍一個個打死。自己在了結自己的生命去地下向父親報告大仇得報,恥辱已經全部洗刷,就連郝家溝也會被他已經開展起來的垃圾填埋項目將在幾年內毀滅掉。
出獄的時候左京就做好同歸于盡的打算了,但是事情發展的出乎意料,先是遇到了葉兒,柔情似水的葉兒使得左京再次品嘗到了愛情的美好滋味,差一點就把左京從復仇的深淵里面拉出來。
后來就是吳彤的意外死亡,左京雖然責任不大,但是也是自己間接的導致了吳彤的死,吳彤可以說是自己復仇計劃的犧牲品。左京突然又想到王詩蕓何嘗不是犧牲品,她雖然淫賤但是對自己傷害不大,但是她付出的代價卻是非常慘痛的,想來在美國賣淫吸毒已經好幾個月了,喬治說過要是王詩蕓死了會告知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說明王詩蕓還活著。
本來左京自己準備下藥毒死李萱詩的幾個孽種包括郝小天在內讓郝老狗斷子絕孫,正好有機會讓郝小天白血病復發,使左京有了個借刀殺人的機會。
他沒使用安眠藥而是改成了毒性更強的氰化鈉就是為了讓他們沒有辦法搶救,也可以讓頂罪的護工可以有合理的解釋,不然那種超濃縮的安眠藥護工是沒法解釋在哪里弄到的。
郝小天和弟弟妹妹做了個游戲后就獎勵了他們一人一塊糖果,自己先吃了一顆大聲稱贊非常好吃,于是郝萱、思高、思遠還有思凡也都毫不猶豫的剝開糖紙吃下了小天哥哥給自己的獎勵。
郝小天看著他們吞下了糖果后就讓幾個小孩子去套間里的洗手間洗手,自己則閉上眼睛等待那安詳的睡眠來臨好在夢中得到解脫。可是他沒一會兒就覺得自己腹痛如絞,這簡直比做化療還難受。
難道我吃壞肚子了?郝小天掙扎著起來來到衛生間發現自己的四個弟弟妹妹都一起痛苦的躺在地上,口鼻都在流著血,最小的思凡似乎已經沒有了氣息。
郝小天只覺得自己鼻子一酸流了不少液體出來,連忙用手摸了一把,當他看見自己滿手鮮血的時候,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向地上癱了下去,最后他看見郝萱的手向他揮了揮,似乎在向這個世界告別……
那么現在左京被徐琳的話說動了心,李萱詩在自己來的這段時間確實是真心對自己好,這些左京都可以不在乎本來就是屬于自己的東西。
可是自己受到李萱詩的設計和她發生了茍且之事還使她懷孕了,這就難辦了。
本來幾件事情發生后左京已經有了動搖,復仇的欲望有所減退,除了姓郝的一個都不能放過以外,他那天和徐琳說得話其實有一半是真話。
今天徐琳的一番話使他原本就動搖的決心更加動搖了,畢竟李萱詩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還可能懷著自己的孩子,他捫心自問是下不了手的,本來就算李萱詩不懷孕左京也不知道到時候自己真的能不能對她下毒手。
「徐琳,你走吧,現在就走回帝都去,回去之后好自為之吧。」
徐琳聽到左京讓自己走,反而有點不敢相信了,她不是何曉月,其實她和李萱詩是對等關系,也沒有什么割舍不下的東西在這里。但是現在要走她又有點不忍心了,或者是看李萱詩太慘了,要是放任不管的話真的于心不忍。
「我要是走了,你一個人怎么弄得了這么多事情?好吧我走,但是我等到何曉月被保釋出來再走吧,不然你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待在你媽身邊,萬一你媽有什么事情的話,畢竟我們也是閨蜜。」
「也好,那就這樣吧。徐琳現在是我欠你的了,你其實……這個給你。」
左京從包里面拿出一個光盤遞給她。
「我曾經在郝老狗的保險柜里面找到一把鑰匙,那把鑰匙我一直都沒有找到可以開鎖的地方。后來改造內宅房間的時候,我發現除了郝老狗和我媽的房間其他的都被安裝了攝像頭,這些攝像頭都被連接到了小庫房里面隔墻的一間暗室里面。而鑰匙就是開那暗室門用的,這個光盤里面都是你的影像,王詩蕓和岑筱薇還有吳彤的都被我銷毀了,我馬上會把何曉月的也銷毀掉,你的我給你,說實話本來我想寄給你兒子和女兒看的,后來……算了,我本來打算在你走的時候給你的,現在想想還是直接給你吧,省的以后會忘記。」
「你本來是一個都不準備放過的是嗎?」
「是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現在發現有些事情一旦發展起來我根本控制不住后果,所以現在我準備收手了,反正郝老狗已經被打回原形了,李萱詩也……也就那樣了,你留下來幫我幾天也好,等何曉月出來你隨時走吧,走了就別再回來了。」
「那你會怎樣對萱詩姐?」
「都這樣了,我還能怎么樣?」
「不是這樣的,我其實問得不對,你接下來會如何?左京我就是怕你做出能讓自己后悔終生的事情,我也不想看到你自我毀滅。左京你很危險,因為你本性善良,可是經過這場變故之后我怕你會變得徹底走極端。」
「現在不是還好嗎?」
「你是現在沒有遇到情緒激動的事情,或者說你……其實我就是很害怕,我曾經為我之前做錯的事情向你道歉,也暗中幫助過你,你也認可了我的態度。而且我開始喜歡上你了,我知道在你心理上和身體上都不排斥我,左京其實我就想讓你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值得你去追求,為了郝老狗把自己繞進去真的不值。」
「我自有分寸,你的話里的道理我都懂,我也不是蠢貨,或許以前是的,但是以后再也不會了。」
「左京……」
「別說了,晚上陪陪我吧,最近我一個人老是睡不著覺。」
夜幕降臨,李萱詩住的高級病房里面這邊安靜的李萱詩,那邊是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在熱烈的纏綿著。徐琳和左京的四肢交纏在一起,今天左京像對待情人一樣和徐琳熱情的接吻,神魂顛倒的徐琳在這熱吻中到了高潮,疲憊的左京射了一次后就無力再戰,徐琳像一只小貓一樣乖巧的縮在他的懷里。用巨乳緊貼著左京的胸膛,癡癡的說到:「左京,你知道嗎,剛才這次我像回到了大學時代,和初戀男友做愛就是這種感覺,全身心的投入,只想和你一直這樣到天荒地老,然后達到突如其來的高潮。」
「我也是,這次感覺很不一樣。我突然有了一種背叛別人的感覺。」
「背叛?你還掛念著白穎?」
「不是她,是另外一個,我在帝都交往了一個……嗯一個女友,以前和你和岑筱薇都是像發泄情欲一樣,這次我覺得我有點對不起她,雖然我和她已經分開了,也不會有結果。」
「那你是不是愛上她了?」徐琳有些吃味了。
「你干嘛吃醋呀,剛才你還說初戀男友我都沒說什么。現在想想應該是愛過的,不過已經過去了。」
「我先起來了,還有幾分鐘就要有人了查房了。」
徐琳穿好衣服的時候發現左京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郝叔想恨這個兒子,卻又恨不起來,自己虧欠他太多了,自從有夫人之后就對這個從小多病的兒子不再那么關心了,以前總是認為老天有眼自己雖然窮困潦倒但是總有一個兒子可以傳宗接代,后來有了權和錢就開始享福,夫人接二連三的給自己生了那么多孩子,就不怎么再管郝小天了。
說到底這個兒子和自己長得最像了,難道是因為自己罵了小天,小天才會做出這極端的事情來?小天為什么那么恨我。
他明明知道我在里面戒毒呀,根本不能來看他,而且我一出來就跑過來先看他了啊。也怪我不好,發什么脾氣呀……
不對,小天的毒藥是早就準備好的,我罵不罵他都一樣會干這事,他就是要等到弟弟妹妹一起來看他,好趁機對他們下手……
就在這時候郝江化聽到咣當一聲,一位民警進來了。
「郝江化!」
「到!」
「簽個字吧,簽完就可以出去了。」
郝叔簽完字后,就跟著民警出去了。當他走出刑警隊的大門,已經是下午時分。并沒有人過來接他,他倒也知道現在家里面一定亂成了一鍋粥,夫人可能還在醫院躺著,左京這個王八蛋幸災樂禍還來不及哪里會管自己,還有那兩個騷屄,這時候一定圍著左京打轉根本不會理自己。
身無分文的郝叔在街上轉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家典當行,把自己一直戴著的那串佛珠給遞了上去。接待他的是個一臉油膩的中年男人,他仔細看了看佛珠掂量了一下上面的七寶的真假品相,然后先瞇縫著眼睛打量了郝叔幾眼。
「老師傅,您這個發票帶了嗎?」
郝叔本身有點心痛這串夫人給他求的寶貝,現在又被問的有點莫名其妙,于是就沒好氣的說:「這個是廟里面求的,哪來的發票?你痛快點給個價吧。」
「這樣的,我們這里是正經的典當行不是銷……那個不是什么都收的,你來當東西得證明這個是你的才行,不然會有麻煩。」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郝叔氣急了,原來這個混蛋把自己當小偷了。但是他忍住沒有發飆,現在不是鬧的時候,要是這家伙報警有麻煩了。
「你要是不收我就拿走,這串珠子我戴了不少年了,今天我要不是遇到坎了肯定不會拿出來的。」說著郝叔就伸手要去拿回佛珠。
「哎,你別急呀。我就是告訴我們這里的規矩而已,這樣吧,沒有發票是不能當的,但是我覺得你這個東西還不錯,你可以賣給我。」
那中年人把手一收,用力把那串佛珠攥的緊緊的。
「賣給你?」郝叔有點舍不得了,可是他現在饑腸轆轆,全身上下除了張身份證什么都沒有,還要想辦法回去。本來覺得當掉可以回去再拿錢贖回來,可要是賣了的話就拿不回來了。猶豫再三以后的郝叔終于把心一橫。
「你出多少錢?」
「三千怎么樣?」
「三千!這個我夫人求回來的時候花了十幾萬,你就給我三千?」
「你在廟里面求當然貴了,人家還給你開光不是嗎?我拿著這個也就是戴著玩兒,給你開的光保佑不到我呀,這樣吧四千塊現金不能再多了。」
郝叔知道這家伙拿住了自己現在的窘迫,上面的七寶單獨拆下來賣也不止這么多,不過沒辦法了,現在必須身上要有錢不然回都回不去了。
郝叔已經忘了自己當年是多能吃苦了,更忘了自己常常從郝家溝走路到長沙的日子了。誰叫后來他出門就是奔馳的富貴日子過慣了哪,現在反倒吃不得一點兒苦了。
揣著四千塊的郝叔出門就直奔一家小飯店,點了四個菜開了一瓶白酒。他現在想的就是好好喝一頓酒,來紓解他已經快要發瘋的心情。
遭遇不幸借酒消愁的他,一杯接著一杯的把白酒倒進自己的嘴里,想著自己可能已經斷子絕孫了,想著夫人還在醫院躺著,想著剛剛那個混蛋老板訛詐自己……
郝叔天生的好酒量倒是沒讓他醉倒,一瓶下去后他的頭腦反而清醒了很多,就琢磨起家里這樁慘禍來了,本來這事情左京最有動機,他巴不得自己家天天出事,但是這是小天做的,小天也不可能聽他的話。
郝叔反而先排除了左京的嫌疑,那么小天這樣做一定就是恨上夫人了,一定是自己不在家,而夫人還對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懷,再說小天病入膏肓的也沒幾天陽壽了,夫人便對小天不管不顧了,照顧不周是一定的,那么小天看到自己行將就木而幾個弟弟妹妹卻健健康康的活著,以后郝家的產業也會給這幾個弟弟妹妹繼承,所以就痛下毒手把弟弟妹妹全害死了,這樣受傷害最深的一定就是夫人了。
現在死去的小天目的達到了,夫人已經被打擊的倒下去了,這個孩子好狠心啊,那都是他的親弟弟,親妹妹呀。而且這一下子就把老子這么多年的行的大運全部打回了原形!
郝叔一邊不停地罵著自己的大兒子,一邊在心里為那幾個已經死去的活潑健康的孩子而老淚縱橫。
他又打開了一瓶白酒,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已經斷子絕孫進不了祖墳的問題,算命的說自己會活到八十歲,可進不了祖墳活那么長有什么用?只能做個孤魂野鬼,郝江化想到這里好一陣子絕望。
郝叔一口干掉了二兩白酒,這廉價白酒猛烈的酒勁兒沖的他腦子頓時一懵,這一懵逼使郝叔好像想起了什么來,這個電光火石閃現出來的思路似乎能使他脫離眼前的困境,好像他還有一條后路可走,但是他就是沒有抓住這思路。郝叔定了定神,拿起那瓶白酒又是猛灌了一大口,想用這酒勁來再次沖擊一下自己的大腦,這次他一定會抓住。
旁邊幾桌人就看見獨飲的郝叔重重的把酒瓶頓在桌子上面,大叫一聲:「哈哈哈,老子想到了,老子想到了。」
飯店老板看著剛才還撒酒瘋的老頭甩給了自己二百塊酒錢,提著的一顆心就登時放回了肚子里面,還有點佩服這傻逼老頭的好酒量,兩瓶白酒下去了居然能走路很穩的出了門。
郝叔打了一輛出租車就直奔別墅,他要拿錢馬上去一趟帝都,因為他剛剛想到心愛的白穎還給自己生了一對龍鳳胎,自己并沒有斷子絕孫,自己還有后,他要去把事情捅破了,把孩子要回來,順便讓白穎和自己走,她要是不從就豁出去告訴她老子。
這樣就一舉兩得了,回來趁著白穎年輕說不定還能給自己再生幾個,到時候又能子孫滿堂了。左京你個王八蛋就一輩子當烏龜吧,最好能把左京也給氣死,到時候就拉著白穎去左京的墓前干給他看一回。
郝叔心情極其愉悅,想到這里褲襠里面的大雞巴也翹了起來,酒意上涌的他不時地隔著褲子摸著自己的大雞巴。把旁邊的司機簡直惡心到了家,暗叫倒霉怎么拉了個老色胚上車,這個老色胚不會是要在車上面打飛機吧?想到這里司機心里一陣子惡寒,連忙加速沖刺總算是在郝叔打飛機之前把他送到了目的地。
「雜豬嬲的。」司機看著座位上的一百塊錢罵了郝叔一句,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抓住那錢的一角夾在了前擋光板上面。
郝叔按了半天門鈴都沒有人開門,可是里面明明亮著燈。便清清嗓門兒大喝一聲:「我是老郝,我回來了,快給我開門!」
里面的何曉月聽到了心放下了一半,原來不是左京而是郝江化來了,可是這郝江化并不比左京好對付,他剛剛死了所有的孩子,還被當成疑犯抓進去審了二十四小時,此刻心情一定很差。
可是自己要是不開門任由他在門口喊下去也不行,畢竟這是他的房子,不管了只要不是左京就行。何曉月硬著頭皮開了門,郝叔一看是她立刻一記耳光抽了上去。
「你個賤貨騷屄,怎么這么長時間才給老子開門!」
何曉月被這下打的轉了一下靠在了墻上面才穩住了身子,她不知道郝叔其實這一下是故意打她的,因為郝叔認為自己染上毒癮和她有關。
「老爺,我……」何曉月聞見郝叔身上那股濃烈酒味就不再說下去了。只求今晚能蒙混過關,大不了用身子給他發泄一夜,可這個想法只能是何曉月的一廂情愿罷了。
郝叔一進門就看到家里面已經被何曉月翻成了底朝天,立刻就明白了這女人想干什么了。
「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把老子的錢全拿走好跑路?」
「我……我沒有……」何曉月現在真的是后悔剛才開門讓他進來了,家里被翻得這么亂,她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哪怕郝叔報警抓她,她都無法可想。
「媽的,你個婊子成天表面上恭恭敬敬的,背地里卻干著偷雞摸狗的事情,還想害死老子,今天又要偷老子東西,看我怎么收拾你這個賤貨。」
郝叔越想越氣,如今自己落到這步田地在他的想法里面這何曉月起了很大的作用。于是順手拿起一個陶瓷擺件沖著何曉月扔了過去。
好在他之前二斤白酒下去手上沒什么準頭,那個瓷器砸在了何曉月身邊發出一聲脆響,郝叔雖然沒有準頭但是力道還是有的,巨大的聲音把何曉月給嚇得向樓上跑去,郝叔看到她想跑,就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伸手就抓她。
何曉月急忙閃開就上了樓梯,郝叔跟著就追上去,何曉月回頭一看郝叔已經逼到了身后,情急之下就一腳踢了上去,她也是身處絕境沒有考慮輕重,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了郝叔的腹部,郝叔被這一下踢的直接背過氣去了,在樓梯上面向后仰倒,后腦勺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面,便不省人事。
何曉月這才驚魂未定的癱倒在了樓梯上面,她看著郝叔一動不動的躺在地板上面登時大腦里面變成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左京進門后便把門反手鎖上,他快步來到郝叔跟前用手探了一下郝叔的鼻息后,看著何曉月點點頭。
「沒有死,你自己是醫生有沒有查看過他的傷勢?」
何曉月茫然的沒有說話,剛才她坐在樓梯上面的時候左京打電話給她,她接起之后就對著電話大哭了起來,左京好不容易才安撫住她,她斷斷續續的把發生的事情說清楚后,左京一句我馬上來就掛斷了電話。
何曉月撲進了左京的懷里面,這時候她反而不哭了,就是一直緊緊的抱住左京,感受著左京的溫暖,哪怕左京現在是個惡魔她也要緊抱住不放。
左京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何曉月從身上給弄下來。
「何曉月你瘋了?你倒是說話呀?」
「我沒瘋,但是也差點兒。」
「那你快看看他的傷勢如何,要是有生命危險還得送醫院,你這是重傷害。」
「左京你還在乎他死不死嗎?你不是恨他嗎?你把他親生的孩子一網打盡,連萱萱都沒有放過,他死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呀,這不是很好嗎?你借郝小天的手弄死了孩子,現在又是我弄死了郝江化,你難道不應該很開心嗎?你的仇人全家都死光光了。」
左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何曉月居然能看出自己的陰謀,這個陰謀的成功讓左京這兩天一直不吃不喝的猶如行尸走肉,要不是要照顧李萱詩和其他一大堆后事要料理,左京硬是用堅強的意志力扛住不讓自己也像李萱詩那樣倒下去。
左京甚至不敢睡覺,他怕一睡著就會夢見萱萱小時候的樣子,以及那天他走時郝小天呆呆地看著手中糖果的場景。在照顧李萱詩的時候他更是害怕李萱詩突然醒來抓住他問孩子去哪里了。
下午他去醫院太平間簽字后還是忍不住看了最后一眼那五具冰冷的尸體,每一個都保留著被毒藥折磨死的那種痛苦表情,左京出門后就沖進了醫院廁所里面嘔吐了起來,吐了半天直到什么都吐不出來后,他就坐在馬桶邊上痛哭了起來。
幾個醫生倒是以為他是因為痛失親人而悲傷欲絕,一邊勸著他一邊把他弄回了李萱詩的病房。在病房李他一直呆坐到夜里徐琳過來看他的時候,才想起何曉月為什么一直沒有聯系他,就撥了一個電話過去,聽到何曉月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吃驚極了,左京沒想到自己痛惡深絕的人竟然在短短的幾天內全家滅門。
他立刻就趕往了別墅,現在郝叔沒有死,這倒是難辦了,要是死了反正是何曉月殺的,可是沒死這事情怎么處理,左京很想讓他就這樣死去,可是殺人的是何曉月,要是自己動的手左京就無所謂了。
但是正處在癲狂狀態下何曉月說出來的事情卻是把左京的陰謀給猜的七七八八了,這讓左京十分的驚訝。
「何曉月,就算你說得都對又怎么樣?且不說你沒有證據,就算有我最多也就是三年,你這個重傷害也是三年起步,何況你還是在人家家里打的人,你進去后你兒子怎么辦?我可是無牽無掛的一個人。」
「左京,我不是要威脅你什么,我知道這也沒有用的。我剛才已經看過他了,頸椎沒事兒,應該是腦震蕩暈過去了,不會死的。可是一送到醫院就會報警,就算先不報警郝老狗醒來的時候也不會放過我的,你說的對我不想坐牢,我坐牢后我兒子怎么辦?現在這個社會的風氣就是有錢給他上學,他這么大的孩子幾年沒人管真的是后果不堪設想。我想讓郝江化就這么死去,可是他偏偏又不會死。」
「他死了你還不是要坐牢,難道你叫我來是為了幫你毀尸滅跡?這種事情根本逃不過法律的制裁的,重傷害變成兇殺案,我看你兒子你是真的不想管了。」
「那我現在怎么辦?我真的不想坐牢,不想離開我的兒子。」
左京沉思了一會兒,就掏出手機跑到另外一個房間去打電話了。十幾分鐘后,左京回來,一把拉起何曉月,對她說:「你這個重傷害跑不掉,但是可以想辦法判緩刑,郝老狗是酒后鬧事,你一個女人失手打傷人,又是初犯緩刑把握很大,我找律師幫你打官司,我馬上就報警,你投案自首。」
「不要,我不想進去,進去出不來了怎么辦?」
「你先進去幾天,我讓徐琳立刻給你辦取保候審。」
何曉月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謝謝你幫我,我知道我也不是東西,當年幫助郝老狗下藥給你和白穎,那時候我為了錢什么都做,因為孩子我沒辦法,不過這不是我做傷天害理事情的理由。我確實良心被狗吃了,我對不起你,你和我之前素不相識而我卻幫助郝老狗傷害你和白穎。左京不管后來白穎變成什么樣子,一開始確實是被郝老狗使用手段下藥的。你這次陰謀百出,算無遺策的來山莊實施報復就是因此而起,還有一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了,就是白穎的孩子都是郝老狗的。」
「這個……我是知道的。」
「那么我想這兩個孩子一定不會有活下去的機會吧。」
左京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左京,我知道你現在是一個魔鬼,但是你沒有墮落之前是被我們推下深淵的,這一點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該遭此報應。這次就算沒有判緩刑我也認了,我是個淫賤的女人,我現在很后悔,當時我要是選擇下海賣身來養活孩子也許這輩子反而會安心很多,至少不會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真的悔死了,左京!」
何曉月突然大喝一聲,左京看向她,只見何曉月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我幫你做一件事,希望你能原諒我以前的行為,如果我真的要進去希望你能因為這件事稍微看顧我兒子一下。我現在發現我的良心真的過不去,所以這件事我非做不可。」
「你要做什么?何曉月你別干傻事,你不是猜出我好多陰謀嗎?我就是沖這個我也會幫你,不然你說出去我怎么辦?你最好什么都別做安靜的等警察來這里,到時候我保證你會被判緩刑,我這就打電話,你不要動。」
「左京,你知道嗎。你不管變成什么樣子你本性還是善良的,剛才你想辦法給我找律師的時候我就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罪該萬死,你不要為你的善良找理由掩飾了,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會說的。我那天其實拍了你和萱詩姐的視頻,我的私心是拿到你的把柄就能自保了,可是老天有眼都不用你動手我就遭報應了。你別擔心我要做什么,我要做的是既然郝老狗已經被我打成這樣了,干脆我閹掉他性功能給你出口氣,讓你沒有白白幫我,也讓我良心有個安慰。」
左京一把抱住了何曉月沒有放手,一直等到了外面警笛大作。
「何曉月,報仇什么的我會親自動手的,你不能罪上加罪,你還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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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京第二天才從警察局出來,來接他的是老黃。左京一上車就問到:「為什么徐琳沒來?」
「今天上午徐經理急死了,但是她又走不開,讓我一等到你就接你到醫院去。」
「去醫院?出什么事了?」
「徐經理沒有說,但是看起來是大事情。」
左京沒有再問下去,而是和老黃聊起了別的事情。
「老黃啊,馬上山莊和公司都沒有了,我也不準備在這里待下去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左總,我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再找個地方繼續打工唄。就是再也碰不到你這樣的好老板了。」
「呵呵,我算什么好老板,把自家的企業弄得一塌糊涂,都弄沒了。」
「這算什么,左總是高材生這里小地方容不下真龍,你遲早要去大城市發展的,東山再起根本是小菜一碟。」
「行了,別拍我馬屁了。為了感謝你或者說我們算是有點緣吧,公司現在還掛著兩臺車,一輛凱美瑞,一輛那個面包車都送你了,算是我給你的遣散費。你回去把過戶手續辦辦,弄好找我來簽字,費用算我的。」
「左總……這……這怎么行啊?這也太多了。」
「哎……讓你拿著就拿著。」左京一把拿過老黃的那包白沙煙抽出一根點了起來。
「凱美瑞你可以掛到租賃公司租出去,面包車你自己開著拉拉貨什么的,以后就不用給別人打工了,也不用起早貪黑的辛苦了,早晚回家和老婆孩子多待待,享受生活多好……」
老黃只要想插話就被左京揮手打住,只聽見左京一路上嘴里面一直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老黃知道這家子故事很多,左總的煩惱和傷心他雖然不知道那么多但是能夠看出來,就沒在說話一路聽著左京的嘮叨,看左京沒煙了就遞上一支。
徐琳總算是把左京給盼來了,只見左京身上的衣服已經好幾天沒有換了邋遢極了,臉上的胡茬也很明顯,再加上一臉愁容,感覺人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何曉月怎么樣了?怎么會出這種事情?」
「郝老狗喝多了回家,看到只有她在家就想上她,結果何曉月不愿意失手把郝老狗打成重傷,從樓梯上推下去的。現在還沒醒過來,我被拉過去當證人被問了好長時間,誰叫我有前科哪。」
「哦,你沒事就好。那何曉月會不會坐牢?」
「不知道,還得找律師幫她打官司。你有什么急事兒?怎么老是問我?」
「那個,那個是這樣的,萱詩姐被檢查出來懷孕了。」
只見左京臉色一變,嘴巴張的大大的看著徐琳,眼中充滿的不可思議。
「你這個表情和我聽到醫生說這的時候是一模一樣。」
「你沒有開玩笑吧?」
「我第一句話也是這么和醫生說的。」
「那么是真的了?」
「這是報告你自己看吧。」
左京看了好幾遍后把報告合上了。
「這說不定是好事。」
「我也這樣想,既然萱詩姐懷孕了,那么她醒過來后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了,等孩子生下來她又有了希望和牽掛。」
「你說的對,這下我就不怕她醒來后尋死覓活的了。」
「可是左京……」徐琳有點欲言又止。
「什么可是,你說的很有道理呀,到時候我們好言相勸,軟語安慰就行了。」
「不是的,左京。我要說的是,你……你……」
「到底怎么了?」
「你沒想過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哦,郝老狗的唄,反正他們一離婚這孩子就和他沒關系了,就是我媽一個人的孩子。」
「不是的,左京,你真沒想過這個孩子是你的嗎?我算了日子了,可能性很大的,郝老狗后來就一直沒有和萱詩姐同房,之前也因為被雙規的原因一直都沒有在一起,而萱詩姐的經期我是知道的,和你那幾天正好是危險期,你好像沒有采取避孕吧。」
「這……這不可能,我有弱精癥的,和白穎那么多年都沒有懷孕。不可能的,這不可能。我和你還不是不戴套子,你也沒有懷孕呀。」
「我吃長期避孕藥的,所以隨你怎么射進去,你要是想讓我給你生我這就停藥。好好好,我不開玩笑了。」看到左京快要爆發了,徐琳趕緊說正經的。
「你雖然弱精但不是死精,這個是有幾率的,我日子確實沒算錯,不行等萱詩姐五個月后可以做個親子鑒定。」
「徐琳,這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
「當然不能告訴別人,你是不是怕了?」
「我……要不打掉吧?」
「打掉的話……還得看萱詩姐同意不同意,再說剛才還說有個孩子能讓她好受些,不會走極端。要是打掉孩子了,不是推她一把嗎?」
「你說的……也是。」
「打不打還得問她拿主意。」
「那你別告訴她是誰的孩子。」
「左京我問你你到底想不想要這個孩子?」
「為什么問我?」
「你很可能是孩子的父親,當然要問你。」
「我……我不知道。」
「你一生起點很高,前程似錦,后來遭此大難。現在……現在你能有個孩子也算是李萱詩給你一個補償。她自然是遭報應活該,可你為什么不要這個孩子,怎么說也是你們左家的種。」
「可是這個是母子亂倫的產物,被人知道了怎么辦?李萱詩時間一長肯定會知道,你都能算出日子,她難道是傻子?」
「她要是知道了更不會說出去,難道她自己不丟人不要臉嗎?」
「那孩子不能算到郝老狗頭上,那可是我的孩子。」
「先讓他們離婚,到時候生下來就和李萱詩姓李就好了。」
「你……你怎么名字都想好了。」
「你沒來的時候我在這里胡思亂想了半天,什么都想好了。男孩就叫李小京,女孩就叫李詩,怎么樣還不錯吧?」
左京已經被徐琳這幾句調侃給弄的有點哭笑不得了,他但是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謝謝你徐琳。」這突然一句話,讓徐琳楞了好一會兒,她發完楞之后變了個嚴肅的表情。
「左京,這我知道幾天發生的事情讓我這個外人都接受不了,何況是你,我知道你會自責,你折磨郝小天是想泄憤,你讓護工買藥給他也是看不下去了。別這樣看我我能猜到,不然那個護工沒那么大的膽子,再說人也是你找的,還找個不知道哪里的外地人。可那又怎么樣?你本身并沒有想過要害死郝萱她們,是郝小天太畜生了,他們郝家一貫的忘恩負義禽獸不如。最苦的還是萱詩姐,現在萱詩姐有了你的孩子,我想這是老天保佑她,我知道你恨萱詩姐,萱詩姐也該付出代價,她的親生子女全部死了這個代價還不高嗎?還有她一手的創出來的事業被你幾個月全部都轉移走了,左京我勸你停手吧。你的復仇已經基本達到目的了,郝家現在家破人亡,郝老狗還在醫院里面躺著沒人照顧。萱詩姐你就放過她吧,她是真心對你,至少你回來之后是這樣,你就為了孩子放過她吧。」
左京聽了徐琳這番情真意切的話不能說沒有動心,他之前想要的結果現在都基本有了,李萱詩和郝江化的幾個孽種也被自己用計策除掉了。
本來他打算最后等事情都結束的時候當著郝老狗和李萱詩的面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他們,然后再拿著那把手槍一個個打死。自己在了結自己的生命去地下向父親報告大仇得報,恥辱已經全部洗刷,就連郝家溝也會被他已經開展起來的垃圾填埋項目將在幾年內毀滅掉。
出獄的時候左京就做好同歸于盡的打算了,但是事情發展的出乎意料,先是遇到了葉兒,柔情似水的葉兒使得左京再次品嘗到了愛情的美好滋味,差一點就把左京從復仇的深淵里面拉出來。
后來就是吳彤的意外死亡,左京雖然責任不大,但是也是自己間接的導致了吳彤的死,吳彤可以說是自己復仇計劃的犧牲品。左京突然又想到王詩蕓何嘗不是犧牲品,她雖然淫賤但是對自己傷害不大,但是她付出的代價卻是非常慘痛的,想來在美國賣淫吸毒已經好幾個月了,喬治說過要是王詩蕓死了會告知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說明王詩蕓還活著。
本來左京自己準備下藥毒死李萱詩的幾個孽種包括郝小天在內讓郝老狗斷子絕孫,正好有機會讓郝小天白血病復發,使左京有了個借刀殺人的機會。
他沒使用安眠藥而是改成了毒性更強的氰化鈉就是為了讓他們沒有辦法搶救,也可以讓頂罪的護工可以有合理的解釋,不然那種超濃縮的安眠藥護工是沒法解釋在哪里弄到的。
郝小天和弟弟妹妹做了個游戲后就獎勵了他們一人一塊糖果,自己先吃了一顆大聲稱贊非常好吃,于是郝萱、思高、思遠還有思凡也都毫不猶豫的剝開糖紙吃下了小天哥哥給自己的獎勵。
郝小天看著他們吞下了糖果后就讓幾個小孩子去套間里的洗手間洗手,自己則閉上眼睛等待那安詳的睡眠來臨好在夢中得到解脫。可是他沒一會兒就覺得自己腹痛如絞,這簡直比做化療還難受。
難道我吃壞肚子了?郝小天掙扎著起來來到衛生間發現自己的四個弟弟妹妹都一起痛苦的躺在地上,口鼻都在流著血,最小的思凡似乎已經沒有了氣息。
郝小天只覺得自己鼻子一酸流了不少液體出來,連忙用手摸了一把,當他看見自己滿手鮮血的時候,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向地上癱了下去,最后他看見郝萱的手向他揮了揮,似乎在向這個世界告別……
那么現在左京被徐琳的話說動了心,李萱詩在自己來的這段時間確實是真心對自己好,這些左京都可以不在乎本來就是屬于自己的東西。
可是自己受到李萱詩的設計和她發生了茍且之事還使她懷孕了,這就難辦了。
本來幾件事情發生后左京已經有了動搖,復仇的欲望有所減退,除了姓郝的一個都不能放過以外,他那天和徐琳說得話其實有一半是真話。
今天徐琳的一番話使他原本就動搖的決心更加動搖了,畢竟李萱詩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還可能懷著自己的孩子,他捫心自問是下不了手的,本來就算李萱詩不懷孕左京也不知道到時候自己真的能不能對她下毒手。
「徐琳,你走吧,現在就走回帝都去,回去之后好自為之吧。」
徐琳聽到左京讓自己走,反而有點不敢相信了,她不是何曉月,其實她和李萱詩是對等關系,也沒有什么割舍不下的東西在這里。但是現在要走她又有點不忍心了,或者是看李萱詩太慘了,要是放任不管的話真的于心不忍。
「我要是走了,你一個人怎么弄得了這么多事情?好吧我走,但是我等到何曉月被保釋出來再走吧,不然你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待在你媽身邊,萬一你媽有什么事情的話,畢竟我們也是閨蜜。」
「也好,那就這樣吧。徐琳現在是我欠你的了,你其實……這個給你。」
左京從包里面拿出一個光盤遞給她。
「我曾經在郝老狗的保險柜里面找到一把鑰匙,那把鑰匙我一直都沒有找到可以開鎖的地方。后來改造內宅房間的時候,我發現除了郝老狗和我媽的房間其他的都被安裝了攝像頭,這些攝像頭都被連接到了小庫房里面隔墻的一間暗室里面。而鑰匙就是開那暗室門用的,這個光盤里面都是你的影像,王詩蕓和岑筱薇還有吳彤的都被我銷毀了,我馬上會把何曉月的也銷毀掉,你的我給你,說實話本來我想寄給你兒子和女兒看的,后來……算了,我本來打算在你走的時候給你的,現在想想還是直接給你吧,省的以后會忘記。」
「你本來是一個都不準備放過的是嗎?」
「是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現在發現有些事情一旦發展起來我根本控制不住后果,所以現在我準備收手了,反正郝老狗已經被打回原形了,李萱詩也……也就那樣了,你留下來幫我幾天也好,等何曉月出來你隨時走吧,走了就別再回來了。」
「那你會怎樣對萱詩姐?」
「都這樣了,我還能怎么樣?」
「不是這樣的,我其實問得不對,你接下來會如何?左京我就是怕你做出能讓自己后悔終生的事情,我也不想看到你自我毀滅。左京你很危險,因為你本性善良,可是經過這場變故之后我怕你會變得徹底走極端。」
「現在不是還好嗎?」
「你是現在沒有遇到情緒激動的事情,或者說你……其實我就是很害怕,我曾經為我之前做錯的事情向你道歉,也暗中幫助過你,你也認可了我的態度。而且我開始喜歡上你了,我知道在你心理上和身體上都不排斥我,左京其實我就想讓你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值得你去追求,為了郝老狗把自己繞進去真的不值。」
「我自有分寸,你的話里的道理我都懂,我也不是蠢貨,或許以前是的,但是以后再也不會了。」
「左京……」
「別說了,晚上陪陪我吧,最近我一個人老是睡不著覺。」
夜幕降臨,李萱詩住的高級病房里面這邊安靜的李萱詩,那邊是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在熱烈的纏綿著。徐琳和左京的四肢交纏在一起,今天左京像對待情人一樣和徐琳熱情的接吻,神魂顛倒的徐琳在這熱吻中到了高潮,疲憊的左京射了一次后就無力再戰,徐琳像一只小貓一樣乖巧的縮在他的懷里。用巨乳緊貼著左京的胸膛,癡癡的說到:「左京,你知道嗎,剛才這次我像回到了大學時代,和初戀男友做愛就是這種感覺,全身心的投入,只想和你一直這樣到天荒地老,然后達到突如其來的高潮。」
「我也是,這次感覺很不一樣。我突然有了一種背叛別人的感覺。」
「背叛?你還掛念著白穎?」
「不是她,是另外一個,我在帝都交往了一個……嗯一個女友,以前和你和岑筱薇都是像發泄情欲一樣,這次我覺得我有點對不起她,雖然我和她已經分開了,也不會有結果。」
「那你是不是愛上她了?」徐琳有些吃味了。
「你干嘛吃醋呀,剛才你還說初戀男友我都沒說什么。現在想想應該是愛過的,不過已經過去了。」
「我先起來了,還有幾分鐘就要有人了查房了。」
徐琳穿好衣服的時候發現左京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