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08節

  媽媽輕輕的答應著:「嗯?」

  我想了想,還是沒有戰勝好奇心:「媽媽……為什么……那個……突然愿意……給我了?」

  媽媽的頭正靠在我的肩頭,長長的秀發遮住了臉,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捏了我的手一下。

  我也用力回捏了一下:「媽媽……告訴我好不好?我一直不安心。」

  媽媽輕笑了一聲,羞澀的答道:「沒有為什么啊……媽媽愿意給小磊……」

  我思索了一會,笑道:「可是媽媽一直不愿意啊……那天晚上,很突然,我都沒有心理準備……」

  媽媽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傻孩子……」

  片刻,媽媽才溫柔地說道:「那天中午,媽媽聽說玲姐一個表妹,老公出車禍死了。」

  「那個女的……媽媽認識,很漂亮,以前去玲姐家里見過,她一直在抱怨老公,還說不愿意和他同房……」

  「可是玲姐說,等她老公真死了,她卻特別的傷心,一直在罵自己,為什么以前要那樣對他……」

  「小磊……那天媽媽想了很多,最后覺得,人一輩子很多事說不準,不能讓自己后悔……」

  「小磊,你愛媽媽,想要媽媽,媽媽一直知道,其實……媽媽也一直想要小磊呢……」

  媽媽的聲音羞澀而遲疑,我卻很有些驚訝,媽媽……也想?

  「可是媽媽一直不敢給小磊……直到那一天,媽媽才覺得,繼續這樣的話,說不定有一天會后悔。——雖然不吉利,但是,媽媽不想像玲姐的表妹那樣。」

  「給小磊了,可能也會后悔。不過,媽媽畢竟是愿意的……」

  「小磊就要走了,媽媽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在一起。不過,媽媽現在覺得沒有選擇錯……媽媽活了三十多歲,這幾天是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

  我輕撫著媽媽柔順的秀發,堅定地對著媽媽的耳朵說道:「媽媽,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媽媽點了點頭:「媽媽也希望能永遠和小磊這樣下去……不過,媽媽不知道這樣是對是錯。小磊還年輕,以后也要結婚,生孩子的。那個時候,還是希望小磊離開媽媽。」

  我用力扳住媽媽的肩,讓媽媽面對著我,堅決地看著她迷惘的眼睛,輕輕的說道:「決不。」

  媽媽的眼睛泛起水光:「小磊,媽媽只希望小磊能過上正常的生活,媽媽不能自私……」

  我一字一句地重重說道:「除非我死了。」

  纖柔的手掩上我的唇:「不許胡說……」

  「媽媽,我沒有胡說。」

  頓了頓,我笑道:「媽媽和我這樣,幸福嗎。」

  媽媽的眼眶有些紅了:「嗯,媽媽很幸福。」

  我笑著摸著媽媽的臉:「我也是。既然我們這樣很幸福,就這樣下去吧。媽媽,你相信我,你說我以后要結婚,生孩子,那我絕對能找到辦法和媽媽結婚,和媽媽生孩子的。」

  媽媽把頭埋在我懷里:「好……」

  「乖……」

  我們靜靜地擁抱了一會,我壞笑道:「媽媽剛才說,也一直想要我,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啊,不會是我一生下來就這么想了吧。」

  媽媽輕輕捶了我的胸口一拳:「不許取笑媽媽。」

  我把頭埋進媽媽清香的發絲中:「媽媽以前說過,在我身上能看見爸爸的影子。媽媽一直把我當成爸爸的代替品嗎?」

  媽媽的身子明顯的顫抖了一下,良久,才輕聲道:「不是的……」

  我擁著媽媽,沒有說話,媽媽慢慢的說了起來:「一開始,小磊親媽媽的時候,媽媽總是想到爸爸,結果就慢慢地,對小磊也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但是后來小磊越來越出色,為了媽媽那么努力,又會疼媽媽,又不亂來,長的也越來越有男人味,慢慢地爸爸的影子消失了,小磊就是小磊。」

  「到了我們看電影那天晚上,媽媽看到了小磊……那個樣子,媽媽就……」

  媽媽停住了,半天沒有說話,我只好問道:「就怎么啦?」

  媽媽的聲音很輕,我只能側耳傾聽:「就、就……就晚上夢見小磊了。」

  夢見我?我想起了我總是夢見媽媽遺精,我笑著問道:「我總是夢見媽媽就會遺精……媽媽夢見我是什么樣的?」

  媽媽的聲音更輕了,幸好環境很安靜,勉強能聽見:「夢見……夢見小磊、要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