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一章膽小鬼
一切都好像又回到了原本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牛波的那番自爆式宣言效果過了頭，一連幾天，客服部的諸女都于戰戰兢兢的狀態，特別是在牛波在場的時候，更是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怕觸了他的霉頭。
好在這種緊張的氣氛并沒有持續太久，沒過幾天公司內部又恢復了往日的景，只是那些曾經被牛波開過會的女員工仍然會不由自主地躲著他，這一點牛波然無奈，但也只能認命地接受了。
除此之外，就沒有什么變化了。一切都好像又回到了原本的樣子，按照既定軌跡按部就班地向前進，每個人都忙碌于自己的職責，流言也最終迎來了所有言必定的結局，被逐漸遺忘。
但申昊宇卻無比清楚地明白——并不是沒有任何變化。
某些事情，已經不可逆轉地被改變了……
這是一個星期五的下午，申昊宇久違地在下班時間以前就處理好了手頭上的作，而明天與后天他都沒有別的安排，可以過一個難得的、可以真正放松一下周末。
然而一看到辦公桌上放著的文件夾，申昊宇那剛剛松弛下來的神經就又不由主地繃緊了。
他碰了碰文件夾，卻沒有打開，而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唉……」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文件夾里的東西他早就看過了，實際上那本就是他親手草擬并打印出來的，不過是在剛才走完了所有必要的程序又回到了他的手上而已。
那是一份調職申請，上面的有申請人的名字，但卻從未真正來到過這個名字主人手中。
這份申請實際上已經在申昊宇這里壓了有幾天了，兩天前牛波就親自找到過提起這件早就商定好的事項，而當時的申昊宇雖然答應了下來，卻一直都沒有正地將該有的程序走下去。表面上的原因是這幾天的工作比較忙碌，他沒有精來分神處理這件「小事」，但真正的理由卻是……
申昊宇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那個文件上提到的人。
而今天已經是周五，最后的期限是下周一，他無法繼續逃避下去了。
申昊宇揉了揉發酸的眉心，然后伸出手，掀開了文件夾。
在那張表頭為個人調職申請的表格上，印著一張笑容溫和的照片，而那溫和笑容此時卻像錐子一般刺痛了申昊宇的心。
照片上的人是云雨晴。
申昊宇還記得，自己對云雨晴的第一印象就是「愛笑的女孩」，也正是因為那溫和而又富有感染力的笑容讓申昊宇對她產生了深刻的印象，并最終促成了雨晴的入職。
然而最近一段時間——準確的說是從他收到被還回來的私人手機之后，申昊就再也沒見過這個讓他印象深刻的笑容了。
那天之后，云雨晴并沒有把前一晚發生的事情向任何人宣揚，她就那么默默無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回到了那個讓她深陷謠言漩渦、甚至不得不借酒澆的地方，而伴隨著她的沉默，有關她的謠言也在牛波的推動下不攻自破了，一又都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至少在包括牛波在內的外人眼中，這場風波就這么結了。
但只有申昊宇知道，他和云雨晴之間的關系已經永遠地改變了。
云雨晴并沒有對他表示出任何不同的態度，她還是會在申昊宇經過前臺的時候他打招呼，還是會盡職盡責地將文件送到申昊宇的辦公桌上，每一通電話的轉也都依然及時而秩序井然。但是，除了工作中必要的聯系，云雨晴不再與申昊有任何主動的接觸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好似完全變成了陌生人，甚至有好幾次昊宇偶遇到了云雨晴想要主動搭話，卻都被她不留痕跡地躲開了。
云雨晴的態度是因何而變申昊宇心知肚明，一方面他的理智在告訴他這樣才最好的結果，他與云雨晴本就不應該在一起，那個晚上所發生的一切也都應該遺忘。但另一方面申昊宇的心里又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并不覺得那天晚上雨晴的那些話都是謊言，他也不愿意將那一夜僅僅作為一次艷遇或者一夜情來待，他不甘心。
但人就是這么一種充滿了矛盾的動物。不甘心與云雨晴的關系止步于此的申宇卻遲遲沒能跨出彌合關系的第一步，他甚至開始不由自主地躲避與云雨晴的面，靠拖延來蒙騙自己那顆分裂的心。
但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申昊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手合上了文件夾，也蓋住了那個他只能在照片回味的笑容。然后，他拿起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您好，請問有什么能幫你的嗎？」
從聽筒里傳來的聲音讓申昊宇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雖然有少許的失真，但這絕對就是云雨晴的聲音。
申昊宇有些措手不及，他本想給前臺打一個電話讓人把云雨晴喊上來，卻沒到接通他電話的人正是云雨晴。
電話的另一端，等待了片刻卻沒有聽到任何回音的云雨晴再次開口道：「您？請問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申昊宇不再遲疑，趕在電話被掛斷前開口道：「小云，是我。」
聽筒中頓時陷入一陣沉寂，過了大概一秒鐘，才聽到云雨晴的聲音響起：「我在，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沒有任何波動的聲音，沉穩，平靜，卻讓申昊宇感覺到一陣距離感，仿佛連音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你……馬上就要下班了吧？」申昊宇強忍住內心的那股惆悵，繼續開口道，「來我的辦公室一趟吧，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這一次，電話的另一端沉寂了足足三秒鐘，才傳來回音。
「好的，我知道了。」
依舊是沒有溫度的聲音，接著電話就被掛斷，只剩下持續的盲音。
申昊宇又握著話筒愣了一陣，才把話筒放回到原位。
他完全不知道會迎來怎么的一個結果，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去面對這一切，能再逃避。
大約十分鐘后，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
門開了，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再一次在這間熟悉的辦公室內響起。
「申經理，您說有事情找我。」
在申昊宇的辦公桌前站定卻明顯拉開了一段距離的云雨晴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啊，嗯……是關于調崗的事情。」
雖然已經提前做了心理準備，但申昊宇還是覺得自己的聲音顯得太過不自然。好接下來的事情是不需要說話也能做的，他直接從辦公桌上拿起了那個文件夾，后遞向云雨晴的方向。
「我擬好了一份調崗申請，你先看一下吧。」
云雨晴停頓了一秒才緩步上前，接過了文件夾。
而當她打開了文件夾開始閱讀里面的內容后，申昊宇才總算是找回了一些狀態，一旁做著補充說明道：「關于調崗的事情你入職的時候就有過說明的吧？本來在前臺的職位就是臨時性的，這一陣子你在前臺的表現也不錯，正好牛波那邊缺人，他一直想要一個能力足夠強的副手，所以我想你應該合適這個位置。」
云雨晴捧著文件夾，明明只有一張紙的內容她卻看了很長的時間，且久久沒有申昊宇的話做出任何反應。申昊宇抬頭看了看云雨晴的表情，卻讀不出任何內，只得繼續道：「你應該也看到了，上面寫的是人事部助理，這是因為，額，個你應該也明白的一些原因，現在不太適合把你直接調動到業務部，所以就讓先掛在我這邊，等過一陣子再正式轉到業務部。」
申昊宇又是一番話說完，卻仍然沒看到與聽到云雨晴有任何的反應。
「小云？」
他有些忍耐不住了，剛準備從辦公桌后站起來，就看到云雨晴「啪」的一聲上了文件夾。
「這就是……你給我的條件？」
申昊宇皺緊了眉頭，他完全沒聽懂云雨晴在說什么。
但下一刻，他就看到文件夾被云雨晴捏得變了形，連帶著她的整個身體都在微地顫抖。
「小云，你是不是誤會……」
「啊，我是誤會了。」云雨晴把文件夾扔到了辦公桌上，「這不是條件，是碼，對吧？」
「你在說什么呢？」
申昊宇看著情緒明顯不太對的云雨晴，剛要解釋，就見云雨晴把手伸向了襯的領口。
紐扣被一顆顆解開，露出來的雪白肌膚直刺申昊宇的眼睛。
「你這是在做什么！」
申昊宇直接沖了上去，一把拽住了還要繼續解開衣服的云雨晴。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被握住手腕的云雨晴一下子從原本那種異樣的平靜中解脫出來，她直接怒目著申昊宇，聲音也驟然拔高了音調：「怎么？覺得這里不夠安全，那行啊，去房啊，就和上次那樣……」
「你給我冷靜一點！」
申昊宇下意識地也拔高了音量，他的聲音瞬間蓋過了云雨晴，也在整個辦公內都蕩起了回音。
看著眼前滿臉執拗的云雨晴，申昊宇終于明白了。
果然，這些天他的逃避還是釀成了惡果。
「小云，你冷靜一點兒，我不是那個意思。」
申昊宇松開了云雨晴的手，他本想繼續與云雨晴保持對視，但云雨晴胸前露的雪白讓他不得不轉開了頭。
「你……先把扣子都扣好。」
但云雨晴并沒有聽從申昊宇的指示，而是抬頭看著他，眼神中透著一絲凄涼。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么意思？」
云雨晴那帶著哭腔的聲音讓申昊宇一怔，但他還是按部就班地開口道：「這調崗是正常的調動，你的升職也都是正常的，并沒有……你想的那些東西，我證我對你沒有那種想法！」
但云雨晴卻凄然地笑了一聲，道：「是嗎？那天晚上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申昊宇一時語塞，躊躇了片刻才艱難地開口道：「那天晚上的事情……那都意外，我和你都喝醉了，所以才會……」
「喝醉了是嗎？呵呵，果然還是這個理由，所以你打算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掉？把這一切都當成沒發生過？」
申昊宇無法回答，卻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他此時心中的想法。
然而云雨晴的情緒卻變得更加激動起來：「所以你就一直都躲著我是嗎？所你就想要拿這些來『補償』我是嗎？所以我在你眼里就是這么無所謂是嗎？」
「我明明告訴過你的，我不是……隨便選了你的，我不是……」
「但你……哪怕是不愿意，就不能直接我素我嗎？難道當面說出來對你來說這么難嗎？」
「我居然還一直都在等著你……」
申昊宇看著情緒逐漸崩潰的云雨晴，只覺得腦中猛地閃過一道閃電。
原來，他錯了。
并不是云雨晴在疏遠他……那只不過是他為了正當化自己的做法而給自己找借口而已。
他才是那個主動疏離的人。
他才是那個，膽小鬼。
不知是不是牛波的那番自爆式宣言效果過了頭，一連幾天，客服部的諸女都于戰戰兢兢的狀態，特別是在牛波在場的時候，更是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怕觸了他的霉頭。
好在這種緊張的氣氛并沒有持續太久，沒過幾天公司內部又恢復了往日的景，只是那些曾經被牛波開過會的女員工仍然會不由自主地躲著他，這一點牛波然無奈，但也只能認命地接受了。
除此之外，就沒有什么變化了。一切都好像又回到了原本的樣子，按照既定軌跡按部就班地向前進，每個人都忙碌于自己的職責，流言也最終迎來了所有言必定的結局，被逐漸遺忘。
但申昊宇卻無比清楚地明白——并不是沒有任何變化。
某些事情，已經不可逆轉地被改變了……
這是一個星期五的下午，申昊宇久違地在下班時間以前就處理好了手頭上的作，而明天與后天他都沒有別的安排，可以過一個難得的、可以真正放松一下周末。
然而一看到辦公桌上放著的文件夾，申昊宇那剛剛松弛下來的神經就又不由主地繃緊了。
他碰了碰文件夾，卻沒有打開，而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唉……」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文件夾里的東西他早就看過了，實際上那本就是他親手草擬并打印出來的，不過是在剛才走完了所有必要的程序又回到了他的手上而已。
那是一份調職申請，上面的有申請人的名字，但卻從未真正來到過這個名字主人手中。
這份申請實際上已經在申昊宇這里壓了有幾天了，兩天前牛波就親自找到過提起這件早就商定好的事項，而當時的申昊宇雖然答應了下來，卻一直都沒有正地將該有的程序走下去。表面上的原因是這幾天的工作比較忙碌，他沒有精來分神處理這件「小事」，但真正的理由卻是……
申昊宇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那個文件上提到的人。
而今天已經是周五，最后的期限是下周一，他無法繼續逃避下去了。
申昊宇揉了揉發酸的眉心，然后伸出手，掀開了文件夾。
在那張表頭為個人調職申請的表格上，印著一張笑容溫和的照片，而那溫和笑容此時卻像錐子一般刺痛了申昊宇的心。
照片上的人是云雨晴。
申昊宇還記得，自己對云雨晴的第一印象就是「愛笑的女孩」，也正是因為那溫和而又富有感染力的笑容讓申昊宇對她產生了深刻的印象，并最終促成了雨晴的入職。
然而最近一段時間——準確的說是從他收到被還回來的私人手機之后，申昊就再也沒見過這個讓他印象深刻的笑容了。
那天之后，云雨晴并沒有把前一晚發生的事情向任何人宣揚，她就那么默默無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回到了那個讓她深陷謠言漩渦、甚至不得不借酒澆的地方，而伴隨著她的沉默，有關她的謠言也在牛波的推動下不攻自破了，一又都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至少在包括牛波在內的外人眼中，這場風波就這么結了。
但只有申昊宇知道，他和云雨晴之間的關系已經永遠地改變了。
云雨晴并沒有對他表示出任何不同的態度，她還是會在申昊宇經過前臺的時候他打招呼，還是會盡職盡責地將文件送到申昊宇的辦公桌上，每一通電話的轉也都依然及時而秩序井然。但是，除了工作中必要的聯系，云雨晴不再與申昊有任何主動的接觸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好似完全變成了陌生人，甚至有好幾次昊宇偶遇到了云雨晴想要主動搭話，卻都被她不留痕跡地躲開了。
云雨晴的態度是因何而變申昊宇心知肚明，一方面他的理智在告訴他這樣才最好的結果，他與云雨晴本就不應該在一起，那個晚上所發生的一切也都應該遺忘。但另一方面申昊宇的心里又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并不覺得那天晚上雨晴的那些話都是謊言，他也不愿意將那一夜僅僅作為一次艷遇或者一夜情來待，他不甘心。
但人就是這么一種充滿了矛盾的動物。不甘心與云雨晴的關系止步于此的申宇卻遲遲沒能跨出彌合關系的第一步，他甚至開始不由自主地躲避與云雨晴的面，靠拖延來蒙騙自己那顆分裂的心。
但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申昊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手合上了文件夾，也蓋住了那個他只能在照片回味的笑容。然后，他拿起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您好，請問有什么能幫你的嗎？」
從聽筒里傳來的聲音讓申昊宇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雖然有少許的失真，但這絕對就是云雨晴的聲音。
申昊宇有些措手不及，他本想給前臺打一個電話讓人把云雨晴喊上來，卻沒到接通他電話的人正是云雨晴。
電話的另一端，等待了片刻卻沒有聽到任何回音的云雨晴再次開口道：「您？請問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申昊宇不再遲疑，趕在電話被掛斷前開口道：「小云，是我。」
聽筒中頓時陷入一陣沉寂，過了大概一秒鐘，才聽到云雨晴的聲音響起：「我在，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沒有任何波動的聲音，沉穩，平靜，卻讓申昊宇感覺到一陣距離感，仿佛連音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你……馬上就要下班了吧？」申昊宇強忍住內心的那股惆悵，繼續開口道，「來我的辦公室一趟吧，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這一次，電話的另一端沉寂了足足三秒鐘，才傳來回音。
「好的，我知道了。」
依舊是沒有溫度的聲音，接著電話就被掛斷，只剩下持續的盲音。
申昊宇又握著話筒愣了一陣，才把話筒放回到原位。
他完全不知道會迎來怎么的一個結果，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去面對這一切，能再逃避。
大約十分鐘后，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
門開了，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再一次在這間熟悉的辦公室內響起。
「申經理，您說有事情找我。」
在申昊宇的辦公桌前站定卻明顯拉開了一段距離的云雨晴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啊，嗯……是關于調崗的事情。」
雖然已經提前做了心理準備，但申昊宇還是覺得自己的聲音顯得太過不自然。好接下來的事情是不需要說話也能做的，他直接從辦公桌上拿起了那個文件夾，后遞向云雨晴的方向。
「我擬好了一份調崗申請，你先看一下吧。」
云雨晴停頓了一秒才緩步上前，接過了文件夾。
而當她打開了文件夾開始閱讀里面的內容后，申昊宇才總算是找回了一些狀態，一旁做著補充說明道：「關于調崗的事情你入職的時候就有過說明的吧？本來在前臺的職位就是臨時性的，這一陣子你在前臺的表現也不錯，正好牛波那邊缺人，他一直想要一個能力足夠強的副手，所以我想你應該合適這個位置。」
云雨晴捧著文件夾，明明只有一張紙的內容她卻看了很長的時間，且久久沒有申昊宇的話做出任何反應。申昊宇抬頭看了看云雨晴的表情，卻讀不出任何內，只得繼續道：「你應該也看到了，上面寫的是人事部助理，這是因為，額，個你應該也明白的一些原因，現在不太適合把你直接調動到業務部，所以就讓先掛在我這邊，等過一陣子再正式轉到業務部。」
申昊宇又是一番話說完，卻仍然沒看到與聽到云雨晴有任何的反應。
「小云？」
他有些忍耐不住了，剛準備從辦公桌后站起來，就看到云雨晴「啪」的一聲上了文件夾。
「這就是……你給我的條件？」
申昊宇皺緊了眉頭，他完全沒聽懂云雨晴在說什么。
但下一刻，他就看到文件夾被云雨晴捏得變了形，連帶著她的整個身體都在微地顫抖。
「小云，你是不是誤會……」
「啊，我是誤會了。」云雨晴把文件夾扔到了辦公桌上，「這不是條件，是碼，對吧？」
「你在說什么呢？」
申昊宇看著情緒明顯不太對的云雨晴，剛要解釋，就見云雨晴把手伸向了襯的領口。
紐扣被一顆顆解開，露出來的雪白肌膚直刺申昊宇的眼睛。
「你這是在做什么！」
申昊宇直接沖了上去，一把拽住了還要繼續解開衣服的云雨晴。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被握住手腕的云雨晴一下子從原本那種異樣的平靜中解脫出來，她直接怒目著申昊宇，聲音也驟然拔高了音調：「怎么？覺得這里不夠安全，那行啊，去房啊，就和上次那樣……」
「你給我冷靜一點！」
申昊宇下意識地也拔高了音量，他的聲音瞬間蓋過了云雨晴，也在整個辦公內都蕩起了回音。
看著眼前滿臉執拗的云雨晴，申昊宇終于明白了。
果然，這些天他的逃避還是釀成了惡果。
「小云，你冷靜一點兒，我不是那個意思。」
申昊宇松開了云雨晴的手，他本想繼續與云雨晴保持對視，但云雨晴胸前露的雪白讓他不得不轉開了頭。
「你……先把扣子都扣好。」
但云雨晴并沒有聽從申昊宇的指示，而是抬頭看著他，眼神中透著一絲凄涼。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么意思？」
云雨晴那帶著哭腔的聲音讓申昊宇一怔，但他還是按部就班地開口道：「這調崗是正常的調動，你的升職也都是正常的，并沒有……你想的那些東西，我證我對你沒有那種想法！」
但云雨晴卻凄然地笑了一聲，道：「是嗎？那天晚上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申昊宇一時語塞，躊躇了片刻才艱難地開口道：「那天晚上的事情……那都意外，我和你都喝醉了，所以才會……」
「喝醉了是嗎？呵呵，果然還是這個理由，所以你打算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掉？把這一切都當成沒發生過？」
申昊宇無法回答，卻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他此時心中的想法。
然而云雨晴的情緒卻變得更加激動起來：「所以你就一直都躲著我是嗎？所你就想要拿這些來『補償』我是嗎？所以我在你眼里就是這么無所謂是嗎？」
「我明明告訴過你的，我不是……隨便選了你的，我不是……」
「但你……哪怕是不愿意，就不能直接我素我嗎？難道當面說出來對你來說這么難嗎？」
「我居然還一直都在等著你……」
申昊宇看著情緒逐漸崩潰的云雨晴，只覺得腦中猛地閃過一道閃電。
原來，他錯了。
并不是云雨晴在疏遠他……那只不過是他為了正當化自己的做法而給自己找借口而已。
他才是那個主動疏離的人。
他才是那個，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