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邪仙歌 第七章、3

  高衙內正喝得氣悶,聽言大喜,便喚富安跟著,出廳賞玩。

  這太師府氣派豪闊,庭院樓閣,星羅棋布。蔡京是個文人,尤擅書法字畫,將這府院,打造布置得好不典雅高貴,竟似江南園林一般。

  兩人正賞玩間,忽聽右邊玉蘭花林中,有一女子撫琴唱道:「紅影隨風,醉臥閨蘭房,春情滿繞。香桃映面。折袂碧裙蓮小。臨窗燕探,皓齒透,嚶嚀輕笑。梨花了,雪煙趁絮舞,先比奴老。檐下喜鵲忒勤,念念并叨叨,那人還好。長亭翠掩,蔥郁遮階簫緲。長天紫韻,幻非幻,仙音飄裊。迷離覺,算來囈語真多少?」

  這聲音仿佛霧中仙子一般,直聽得高衙內未見其人,先自酥了一半,喉結‘咕咕’作聲,竟要流出饞液來,忙吞下饞液,輕聲問富安道:「你適才說,他家有一小妾,如天上仙子一般,可是此女?」

  富安也自驚奇,忙道:「想必便是此女!」

  高衙內道:「你且住足,本爺自去瞅瞅仙子是何模樣。」言罷輕步邁入林中。

  他轉入花林,便見林中玉蘭花下,坐一女子,正自撫琴。此女四十歲左右年紀,身穿翠綠抹胸薄裳,雙肩盡露;體態修長,抹胸薄裳之下,酥胸半露,雙乳自然怒聳成峰,乳膚嬌嫩賽雪;眉目如畫,端的清麗難言,看起來,竟似只有二十三歲。

  高衙內張大了口,一時合不攏來,剎那間目瞪口呆,手足無措,心中直叫:「怎么林家那娘子,卻到太師府來?」再細一看:「這乳溝,這臉孔,竟與林娘子一般無異!但那張美臉上,卻多了一顆美人痣!」心中直叫:「岳廟那愿,端的還得好!」

  那麗人見來了一個高大帥氣的后生,一雙色眼盯著自己怒聳的雙峰,也吃了一驚,起身道:「足下是誰?何故闖入賤妾院中?」

  高衙內淫心失措,雙手微抬,若這里不是太師府院,當真要一撲而上,將這麗人怒聳雙峰,拿在手中!他雙膝一軟,幾乎便要撲出,口中卻道:「我是高太尉兒子,來的唐突,來的唐突了!」

  天下男子一見她便被自己的絕世容光所鎮懾,這麗人生平見得多了,自是不以為意。那麗人微微一笑,唱一輕喏道:「原是衙內,賤妾這相有禮了。」

  這花花太歲喉中‘咕咕’亂叫,忙又吞一口饞液道:「不敢當。啊喲,什么貂嬋,小喬,在我看來,一定都不及娘子。」

  那麗人伸起衣袖,遮住半邊玉頰,嫣然一笑,登時百媚橫生,隨即莊容說道:「長得好看,又有什么好。賤妾只恨天生這副容貌,害苦了家人,這才獨作幽客,苦苦懺悔。適才一時興起,撫琴唱曲,倒叫衙內見笑了。」說到這里,眼圈一紅,忍不住便要流下淚來。

  高衙內不明她話中所指,但見她微笑時神光離合,愁苦時楚楚動人,不由得更是淫心大動,欲血上涌,慷慨激昂的道:「娘子有何苦處,說不得,我能幫你一二?」如此好漢氣概,生平殊所罕有。

  那麗人向他凝望半晌,心中微微一動:「他是太尉兒子,我那三女兒,說不定他倒能找到?」不由嗚咽道:「衙內高義,賤妾不知如何報答才是。」忽然雙膝下跪,盈盈拜倒。

  高衙內大喜,忙上前扶住那麗人裸露的雙肩軟肉,叫道:「娘子何必如此?」入手只覺肌酥肉滑,鼻中聞到陣陣女體幽香,下體巨物竟自暗暗舉起,淫淫地說道:「你是仙人下凡,求我辦事,我自當效勞。」那麗人粉臉微紅,低聲道:「這可折殺賤妾了。」

  高衙內止想將她攬入懷中,但既在太師府中,便沒那膽子,雙手卻扶著她的肌膚,不愿罷手,湊首近前,貼近她臉孔,也低聲道:「娘子何事相求?不防說來聽聽。」

  那麗人似乎很久未接觸過男人,見雙肩被這高大帥俊男子扶住,不由嬌軀微顫,又見他鼻息近前,不過兩寸,不由臉色更紅,輕聲道:「賤妾誕有一女,兩歲之時,被強人掠去,至今一十五年,不見下落,望衙內垂憐,幫賤妾找到小女。」

  高衙內激動道:「這等小事,何足佳齒,娘子交我去辦就是,包辦得妥貼。娘子適才唱到‘檐下喜鵲忒勤,念念并叨叨,那人還好’,不知那人是誰?」

  那麗人聽高衙內聽出曲中之意,不由想起往事,雙目頓紅,幾要哭出聲來。

  這花太歲哪里還忍受得住,一把將那麗人拉入懷中,雙手在她半露的雙肩上只顧撫摸,口中道:「娘子莫哭,娘子莫哭。」

  那麗人突被男人摟在懷中,只覺雙乳被男人胸膛擠壓,后背被撫,下體羞處更是頂了一根駭人的硬物,不由全身顫抖,羞急之間,一把推開高衙內,嗔道:「衙內好生唐突。」言罷,轉身踱出花林。

  高衙內高聲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女兒芳名呢?」

  那麗人的嬌聲傳來:「雙名‘師師’,背后刺有牡丹花繡。」

  高衙內心中嘀咕:「莫非是太師之女,便叫師師?」又大聲問:「可是姓蔡?」

  過了片刻,只聽一陣微弱的聲音傳來:「不,不姓蔡,姓李。」

  高衙內點頭轉出花林,喚富安過來:「你速去給我查查,太師家這小妾,到底是何身份。」

  富安知他心意,卻道:「衙內,她可是太師的女人啊。」

  高衙內罵道:「叫你去查就去查,多說甚么!」

  富安忙道:「衙內放心,我與太師家女使阿蘿,私交甚好,她打小侍從太師,必知底細。」

  高衙內邪邪笑道:「沒想你在太師府竟有相識的。無論如何,便是送些錢財,也要套出底細來。」

  富安應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