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你到是說話呀,去哪兒呀?”司機有些不耐煩了。

  “哦,對不起啊,師傅,就先這樣一直往前開吧,我想想再告訴您。”

  這位的哥聽我說完,警覺的打量了我一番。我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

  “您放心的走吧,盡量挑人多繁華的路段走,天黑了,要注意人身安全。”

  “我到不是那個意思,看你這樣也不像是做這種事的。”

  “是嗎?這怎么能看的出來?”

  “干我們這行的,多少都要長點眼,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拉的。”

  我沒有接他的話,思考著到底應該去哪里。

  “兄弟,遇到什么麻煩了吧?”的哥開始和我搭話。

  “哦,您干嘛這么說?”

  “咳,看你目光待滯的樣就像是。遇到什么事想開點,一個大老爺們別一副委靡不振的樣兒。”

  “……”

  “其實這人活著就是自已找樂兒的事,能有什么想不開的呀,咱倆歲數差不多,我看你不會有我難吧。”

  “哦?您也有煩心事兒?”

  “這人誰沒有個煩心事呀,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五口擠一個不到六十平米的小房。

  兒子馬上要上學了,媳婦前些天還下崗了,現在一家五口人全指望著我呢,你說我煩不煩呀?

  可是咱要是往死胡同里想,這日子就沒法過了,還不得撞火車去。

  就得給自已找樂兒,想著每天的好事兒,每天收車一到家,看見兒子,再吃上一口媳婦親手做的炸醬面,這一天的乏就全解了,什么煩惱就都沒了,看著兒子就是希望,就讓我覺得有奔頭兒,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的哥的話語很實在。他可以如此簡單的就得到開心,這種生活不失為一種幸福!我真有一些羨慕。

  我現在寧愿自已生活在像他這樣環境中,那樣就不會有這么多的煩惱瑣事,可能也不會有什么毒害侵入到我的家庭,我也不會受到現在這樣的折磨……

  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沉思,“喂,你好。”

  “嗨,親愛的,你好嗎?”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口不純正的漢語。

  “噢,喬老師,您回來了?您現在哪里?”

  來電的是在北京某高校任教的一位英國教援,喬治先生,他是我一個中學同學的同事,是我在一次去那位同學家里認識的。雖然不是來自同一國度,但我們很有共同語言,我尊稱他為喬老師。

  前一段時間他回國處理一些事情,可能是剛剛回來。

  “喬老師,您什么時候回來的,現在哪兒?”

  我的英語已經被擱置了很多年,已經沒有能力用他的母語和他進行交流了。

  好在他的漢語水平相當高,交流起來沒有任何障礙。

  “我已經回來五天了,我很想你了,兄弟,有沒有時間出來座座?”

  “好的,您在哪里,我去找您。”

  “你不用找我,我們還在那個酒吧見面,好不好?”

  “好的,那我現在就去那等您了”

  “OK!SEEYOULATER!”

  “師傅,奔三里屯!”

  我走進那家常去的酒吧時,看見喬治已經座在一個角落里了。

  我們見面自然是要互相寒暄一番,互道一下最近的生活。

  喬治是一個性格非常開朗的人,比我大五歲,他有著非常清晰的羅輯思維能力,總能把一些問題看得很透徹。從相識以后,我請教過他很多的問題,他給我的建議都很值得我去參考。而且他還很熱心,有許多的問題,他都會主動給我提出建議。

  今天令我高興的是,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刻出現了。那天我們的談話被晨來的電話打斷了,要不然不知會進行多久。

  “兄弟,給我的感覺,你似乎并不是太好,你好像很疲憊的樣子,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你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在我們隨意交談一陣后,喬治這樣問我。

  “……是的,喬老師,我的確是遇到了一些麻煩”

  “如果不介意,可以和我來說說,也許我能給你一些建議。”

  對他我不想隱瞞什么。他是一個很值得我信賴的朋友,而且是比較單純的,我們在一起是純粹的投緣,沒有什么復雜的物質在里面。

  在香煙和紅酒的消耗過程中,我將晨和鞏的事情全部講出來,甚至連一些讓我覺得無地自容的情節也沒有隱瞞。

  他一直在靜靜的聆聽著,表情也隨著我的講述改變,時而驚訝,時而氣憤。

  在我將事情全部講完之后,他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兄弟,看來你還真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應該是這樣的,我想求您幫我想個解決的辦法”

  喬治聳了聳肩,“你們國家有一句古話叫”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可不能給你什么解決的辦法。

  “那您總可以給我一些建議吧!”

  他微笑著說:“這樣到是可以!”

  我喝了一口紅酒,開始聆聽他的建議。

  “你的夫人我見過好幾次了。給我的感覺,不僅漂亮,而且還非常的精干,她是一個出色的女人,她所承擔的所有女性角色都完成的不錯。我真難以想象她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你的那些人證你認為絕對值得你信賴嗎?”

  “是的,他們不會有什么問題,他們沒有編這種事情騙我的理由。”

  “嗯,那她的所作所為讓我覺得非常遺憾,但我感覺她并不是故意這樣的!”

  “我現在最不明白的就是她為什么會這樣!”

  “兄弟,問題可能并不是出在她的身上,給我的感覺,你的妻子雖然精干,但她只是勤于業務,只是工作上的業務。她從小生活在一個條件非常優越的家庭,她出色的工作能力是從學校還有父母的言傳身教中學來的,所以她的工作能力非常突出。

  但是,她對復雜的社會估計并不足,她的物質條件很優越,家庭環境良好,這就會讓她覺得社會是美好的,不會有什么黑暗的東西。

  這有一個好處,就是讓她從小就會對社會非常有愛心,這一點原則上是絕對沒有錯誤的,好多的人都應該向她學習。

  但是社會復雜和人心險惡不是從書本上或是別人的教導中能夠學來的,而是要她去經歷她才能明白的。但是這些她可能并沒有太多的機會去接觸,她恰恰最欠缺的就是這一點。

  我覺得你的妻子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這一點通過和她簡單的接觸就可以了解到,我說的對嗎?“

  喬治說的沒有錯。晨的確是這樣的,她表面對自已的下屬管理嚴格,這是因為她從書本上學習到的這些方法,其實她對員工都非常好,她會盡量將她們的工資漲高一些。在生活上對她們每個人都很關心,哪個人情緒不對頭,她都會親自去詢問。對有些生活困難卻素不相識的人,特別的友善。

  有一次,看到電視上有個農民工要跳樓討要工資。她對我說:“多可憐呀,要不我們先資助他一點吧,至少要先回家好好過個年呀!”

  我和她一起在街頭遇到乞討的人,她都會慷慨的解囊相助。

  有時我也會責備她不辨真假,可能被壞人騙了。

  但她說,不管是真假,他來行乞就肯定是生活上有困難,既然有困難,我為什么不幫助一下呢?!

  我有時都會對她的行為不理解,“怎么在你的眼里誰都會那么可憐?”

  她反而會指責我沒有愛心。

  可是她對一些有地位的人會有些冷漠。

  “喬老師,您說的這一點沒有錯,可我不明白,這和她的出軌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