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嫐 第06章、安慰

  礦上作業著的工人正在忙碌著,設備的基本架設已經完成,宗建戴著安全帽,正在指揮著現場的操作。

  坐火車南下又幾經輾轉,來到了這個地方,隨行的還有一個男下屬,那是他的助手。

  宗建顧不得疲倦和休息,一馬當先的就奔到了工地,見到了礦上的領導后,寒暄了一陣,了解到實際情況,然后就親自指揮了起來,包括內部的通風情況、排水問題、電控采暖、排污、上下運送、安全保障等等一系列問題,由于就他一個主要負責人,難免壓力很大,有些事情助理也是沒有辦法幫忙的,只能是他一個人來處理。

  幾天下來,殫精竭慮的他有些消瘦,那邊的領導也是看在眼里,每天工作之余倒是沒少負責任的給宗建安排消遣和放松。

  經過了幾日的忙碌之后,礦上的負責人看到現在基本上沒什么問題,慰勞著他,叫他不用再親力親為的操勞了。

  腳踏實地的宗建看到眼前的成果,心理稍事安慰,但還是沒有掉以輕心,這是一種責任,男人在家庭里、在工作中的一種本質,宗建雖然是年輕人,但這種本質卻沒有丟,這也是他們公司領導看重他的主要原因。有這樣一個負責任的、有能力的好下屬,作為他公司的老板,怎能不拉攏不重用呢。

  晚間,負責人安排了酒宴招待,席間,宗建多喝了兩杯,有些暈乎,陪同人員在酒散之后,又安排他去了洗浴中心,特意找來了按摩小姐,為其服務。

  洗過澡之后渾身不再疲沓,那個負責人沖著宗建笑了笑「魏經理這回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下了,連續奮戰了好幾天,人都憔悴了,你看,我給你安排的怎么樣」,公司之中的迎來送往還有那微妙的格局,宗建心理跟明鏡似的,他不能避免,但太出格的事情,這些年來他倒是沒有丟失自我,在自己控制的底線范圍內,他從來未做過出格的事情,一是從家庭角度考慮,二是他的性格使然。

  「哦,不錯,勞你們費心了,你們的安排我很滿意」宗建笑呵呵的說著,「哪里哪里,魏哥你太客氣了,你看這個……」客戶不動聲色的遞給了宗建一個信封,然后打著哈哈的起身倒了兩杯藍色經典,笑瞇瞇的遞了過去。「哦不喝了,不喝了,剛才沒少喝,再喝的話就真多了」宗建推辭著,然后默不作聲的把信封放到了自己的包中。

  「哦,這個度數不高,一點點,就一點點,湊個熱鬧」客戶負責人端起酒杯示意,宗建無奈的賠笑著「這樣吧,咱們都隨意好不好」,看到眼前的魏經理這樣說,客戶開懷大笑,挑著拇指說道「魏哥是敞亮人,咱們以后啊,還有很多機會合作的。給我好好伺候魏哥,伺候好了,有賞」,負責人沖著按摩小姐說道,聽到他這么一說,按摩小姐也越發勤快起來。

  走完過場,后面的事情也就很正常了,交代一番之后,負責人沖著魏宗建陪個笑臉,嘴上告了個罪,然后匆匆離去。

  這邊的一句「不打擾魏哥的放松休息」,儼然把空間給他讓了出來,那么,要進行的曲目就明顯了,想到那個負責人的一臉誠意還有那精心的安排,宗建搖了搖頭,端著的酒杯也順勢放了下來。

  他抽著煙思考了一下,讓自己的腦袋清醒過來,享受完按摩服務的他看著小姐在那里寬衣解帶,正要進行下一個環節的步驟,他示意那個按摩小姐,步驟取消。

  宗建的回拒令按摩小姐很是詫異,不過,當鈔票送到她手中的時候,按摩小姐笑了,她還沒遇到這種情況呢。

  那種勾欄里的調調,歡場中的逢迎,不用深說,哪個是糊涂蛋,沒吃過肉還沒見過牲口跑嗎?宗建身邊不乏這樣的人,就他的那個助理,就是這般人物,宗建笑了笑,看著按摩小姐那年輕的肉體,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多說什么,就這樣的打發走了她。

  回到住宿賓館,助理在看電視,看他那疲倦模樣,宗建豈能不知道,顯然是縱欲回來了,助理笑呵呵的沖著宗建說道「魏哥,怎么沒從外面多休息休息,這地方不錯啊」,宗建搖了搖頭說道「喝大了,腦袋有點暈乎,胡天胡地的也差不多了,這不就回來了,你怎么回來這么早啊」,「哦,我一個人還不簡單,隨便吃口飯就完事了」助理打著哈哈說道。

  把手提包放到了桌子上,抬手看了看點,才九點過一點,宗建來到衛生間里,給家中的妻子過了電話,電話中傳來了羽泉的那首最美,這是自己給妻子弄的彩鈴,因為在他眼中,妻子離夏是最美的,他要永遠的守護著這朵最美的花。

  響過一陣,那邊傳來了老婆柔美的聲音。「老公,現在干什么呢?已經好幾天沒有你的消息了,怕打擾你,我都沒好意思給你去電話呢」離夏撒著嬌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老婆,你和孩子還好吧,爸也還好吧,家里沒什么變化吧」宗建關心的問著,

  「都很好呢,經過我的勸導,他這幾天倒是安穩的住了下來,他說打算回老家看看,他說后院的菜地需要鼓搗一下,我打算陪他過去,這不我也打算歇伏天的假期,哦,這兩天你那邊熱嗎?」,

  「哦,挺熱的,恩,對,就那樣,你陪著他,帶著孩子過去,爸啊,是打算給咱們弄點新鮮的蔬菜,你理解就行,我不在身邊,你就多費心吧」宗建對著妻子說道。

  生活中的這種相敬如賓的感情始終在宗建身上顯露著,風風雨雨走過那么多年,離夏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就是這么個人,她喜歡丈夫的老實,喜歡他那腳踏實地的安穩,也很喜歡丈夫柔情中的粗魯。

  「看你說的,這不都是應該的嗎,你不在家,我就要替你照顧,咱們不也有了孩子嗎,當父母的心理我也知道」離夏小妻子般的哼哼著,

  「恩,這邊還要等個一半天呢,回去的時候我給你電話,這回弄的不錯呢,又收到了一個紅包」宗建小歡喜的和妻子分享著,

  「哼哼,回來后我要你好好愛我,知道嗎?你在外面可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知道嗎?」離夏告誡著宗建,

  「我哪敢啊,今天他們本來給我找了個小姐,我推了」宗建毫無保留的說著,

  「啊,你推了,你還說沒有,你老實交代」離夏那邊輕吼著,

  「不是你,你說的,不,不是那樣子,我退掉了,真的,沒有過」宗建焦急的解釋起來,本來不善表達的他,一著急更是磕磕巴巴的,

  「嘻嘻,那樣最好了,我還不知道你嘛,壞人」,聽著妻子媚意十足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宗建感覺激動不已「等我回去,好好疼你,等著我」,

  「嘻嘻,你放心吧,家里不用擔心了,我會照顧好孩子和爸爸的,我等你回來愛我」妻子嗤嗤的笑著,然后掛了電話。

  想到妻子在自己懷中嬌羞的樣子還有那瘋狂中的奔放,宗建那經過酒精刺激后的身體漸漸充血,血液迅速上涌,涌向了自己身體那里,有些嚴肅的他,回頭看了看房門,確認是關著的之后,迅速的解開了褲帶,然后,手開始滑動起來。

  想到和丈夫的小幸福,離夏臉上也是充滿了喜悅和激動,她是個正常的女人,也是有生理需要的,她的手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下體,那里有些微微的潤濕,茂密的叢林中,鮮嫩而有些發暗的外唇如那蚌肉又如那微散的小嘴鑲嵌在那飽滿肥沃的恥丘內,晶瑩的蜜汁透著亮光嵌在嬌艷欲滴的印籠中,這么多年的無數次的房中趣事,還能有這樣的美妙圖卷,離夏自己卻沒注意。

  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離夏走到了客廳,父親此時在看電視,「爸,明天就回去,我陪你吧,單位休息年假,下個禮拜我都有時間的」離夏隨身坐在老人旁邊,

  「哦,不用了吧,你不用那樣,我一個人來去的也不費事,不用麻煩你了」

  魏喜說著。

  「剛才宗建來電話,他讓我陪著你,我也跟他說陪你回去了,我要休息一個禮拜呢,正好回鄉下體驗體驗」離夏也有心體驗一把農家樂,所以很是痛快的說了出來。

  「他在那邊還好吧,忙來忙去的挺累的,你們就不要管我了」魏喜問了問兒子的情況,就婉拒了兒媳婦的說辭

  「宗建那邊還好,恩,瞅你說的,就這么定了吧,我也想去農村感受一下,城里太燥了,感覺感覺農村的鄉土氣息,我也很向往的」離夏挑了一眼公公,然后一臉討好的沖著他說著。

  「咱們明天回老家,這些天在這里,老家也快發霉了」離夏又挑了個頭,魏喜不知是計,隨口說道「是啊,一個禮拜了,那邊還真就快發霉了」,

  「呦呦呦,我看不是家里發霉,是你的心惦記著那里啊」奸計得逞的離夏揶揄著老人,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樣掛在臉上。

  魏喜呵呵的笑著,也不說別的,似乎是被兒媳婦給逗笑了,又似乎是被揭穿了老底。

  「好了,準備準備,你把衣服換了吧,我給你洗洗,明天咱們就出發」離夏說著,

  「沒有要換的衣服,這不前天我剛洗過的,不用了不用了,你忙吧」魏喜回拒著,夏天他自己身上就是一件背心還有大褲衩子,他無所謂的說著,

  「都穿好幾天了,你也不說換,身上都發霉了,快點去換」離夏催促著,然后回到臥室里,把臥室里穿過半天的裙子也拿了出來,又挑了丈夫沒法穿的衣服給老爺子準備出來,看到公公還在沙發上糗坐著,忙催促起來「夏天就該勤換換衣服,我說你怎么還坐在那里啊,還要我幫著你換啊,快點」,

  魏喜見狀接過衣服急匆匆的就溜進自己的房間,離夏在老爺子進房間時順帶說了一句「連內褲也要換啊」,門砰地一聲就被關上了。

  此刻公爹在離夏眼中就跟小孩似的,喚起了她的母性柔情,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老公爹出來,離夏走了過去敲了敲門催促著「還沒換完嘛!爸,你干什么呢?

  下蛋呢?「,

  又愣了一會兒,魏喜打開房門,忸怩的走了出來,剛才他進了臥室,心理怪怪的,拿著離夏給自己的替換衣服,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這是兒子穿的,還有一件運動褲衩和一條四角褲,瞪視著衣服,老人猶豫著,最后嘆了口氣,換了起來。

  雖然兒子比自己高大,但這一身衣物還是很合身的,穿在他身上,顯得青春氣息很濃,直到兒媳婦催促著敲門,老人心理多少有些不自在,這才扭捏的打開房門。

  收在床上的內褲沒有逃脫離夏的眼睛,她搶身走進臥室,一把抓了過來「孩子姥爺的內衣褲我都經常洗呢,看你怎么還像個孩子似的把它藏了起來」,魏喜欲言又止的挨在一旁,一直也不敢直視,尤其兒媳婦回家后換的睡紗,總在眼前晃來晃去的物事,他刻意的回避著,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這些問題,不是你想不想就能解決的。

  抄起內褲的離夏轉身離開,望著熟悉的背影,睡紗里面毫無遮掩的白皙身體,魏喜心理充滿了復雜,自己一把年紀了,對著兒媳婦這年輕美麗的身體,不該有那不干凈的想法。「你對得起兒子和兒媳婦嗎?看著可愛的小孫子,那嬌嫩的臉蛋還有頑皮時的可愛,你對得起你的孫子嗎?」魏喜自責的反復問著自己。

  即便兒媳婦再如何暴露,那可是自己的兒媳婦,那是女兒般的隨意,那是女兒對父親般的自然,那絕不是女人的放蕩,你怎么能一而再的往那方面想呢,你還是不是人?

  自責之后,魏喜的心性漸漸平復了下來,就在他走神時,兒媳婦竟然又來到了他的近前「你又思考什么呢?」,

  這突然間的一問,嚇了他一跳,忙接口說道「哦,沒有啊,我覺得我很幸福,這些足夠了」,

  看著公爹那走神時被喚醒的模樣,離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別總緊緊張張的,說過了多少次了,生活啊就是要隨意一些,從容對待」,那笑意掛在臉上,端艷又不失嬌媚,自然由心的閃亮大眼煥著誠摯的神采。

  望著眼前這一切,魏喜心理的那種反復間無常的變化再次被平息了下去,他也不再去困惱的思考了,就讓它那樣吧,那樣子也挺好的。

  離夏打量著公公說道「看看,爸爸穿上兒子的衣服,還挺合身的,不錯,夠精神夠年輕」,

  「呵,還行吧,就是這一身兒有些箍的很,有點緊」魏喜指著運動短褲的褲腰說道,同時又有些別扭的拽著那緊身背心。

  「這些都是宗建以前的衣服,他一胖,穿不下了,你先湊合穿著,穿幾次就適應了。其實本打算給你買的,這不沒時間嗎!等他回來,咱們去逛逛,給你買兩條」離夏看著父親穿著還算合體的衣服說道,

  魏喜擺了擺手忙道「不用花錢,你看我去你姑姑家過生日,不就穿一件短袖襯衫還有一條大褲衩子,那雙運動版的涼鞋還是你們給買的,我一個老人,沒必要那么講究的」,

  「爸,你可不能那樣想,現在年頭好了,以前是干干凈凈的就行了,現在嘛,咱們不光要干干凈凈,還要穿的體面一些,你看你現在這裝束,不是閨女跟你說奉承,年輕氣息很濃嘛!看起來起碼要年輕了幾歲呢」離夏頑皮的笑著說,

  聽到兒媳婦夸贊,魏喜也開起了玩笑「是嗎,真的年輕了幾歲嗎!」,爺倆呵呵的笑著,此時的魏喜,之前心底的那一絲不安再次被開朗融化,淳樸中自然、自然中透著一些小頑皮。

  「恩,我去洗衣服了,你繼續看電視吧」離夏轉身離開,走進浴室,把孩子的尿布先處理掉,接著抄起老人的背心洗了起來,夏天的衣服,主要是汗漬,投了洗衣液之后,放到水中抄了兩把也就干凈了,再說都是內衣,也犯不上用洗衣機。

  她又把短褲拾在手中,看著那竄成一團的內褲,輕輕抖開,黑色平角的內褲,簡單的款式,上面似乎還保留著老人的余溫,有些發潮的內褲上透著老人濃重的汗漬味道,離夏也不嫌棄,把內褲翻了一面正準備放入盆中時,她注意到老人內褲的前臉有一些白色斑跡,她盯了兩眼,她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再次手淫遺留下來。

  看著這明顯的白繭,離夏有些走神,恍惚了一陣之后,她側目望了望客廳,老人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做賊一般的她隨即起身把后背對向門口然后又蹲下身子,毫不猶豫的拿起內褲聞了聞,那就是男性堆積的體液,她的小臉一紅,心中涌出一股子難言之隱。

  「老公爹的個人問題總自己解決也不是個辦法啊,他這個年齡不是沒有需求,可是他就是自己手淫忍著,也不去說個老伴,在他的心理,兒孫的幸福總是擺在自己的頭面,甚至比他自己的個人生活還要重,天底下的父母,為了兒女,連情感都壓抑著。老公,你知道父親這些年怎么過來的嘛!為了這個家,為了你,為了孩子,為了公公,我想如果……」離夏的心理思考著這些問題,不期然的朝霞滿布臉間。

  想到這里,離夏泛紅的粉嫩臉蛋越發紅潤,她用手背試了試,自己都感覺有些發燙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眼中的那種母性光芒卻是越發的閃亮了。

  清晨的陽關透過窗子照射了進來,準備停當的公媳倆,整裝待發,

  「沒什么問題的話,就走吧,回去的時候,我想去那廟中上上香,一是還愿,請了不還不好,二是求個平安」離夏對著公公說道,

  「恩,還是你心細啊,老魏家的香火傳承,你不說爸的頑固不化,你能理解,爸知足了」,魏喜說這話不是隨便說的,他那種傳統的思想還是有的,現代人可能沒有那種重男輕女的心理,可老輩人心中根植的觀念,不是一下子能打破的,這和他的開朗不開朗是沒關系的。

  「幸好是個男孩」離夏拍拍自己的胸脯自顧自的說著,「呵呵,女孩其實也不錯,最起碼像你似的,都說閨女是爸爸貼身的小棉襖,禿小子哪有閨女的心細」魏喜笑著說著。

  「爸你就撿我愛聽的說,哼,心口不一哦」離夏揶揄著,

  「呵呵,我說的是實話」魏喜自然的笑著說道,看到兒媳婦利落的穿起了高跟涼鞋,魏喜問道「開車穿高跟,好像不太好吧,那樣子行嗎?」

  此時離夏正半彎著腰挪著身子,聽到公公這么一說笑道「沒事兒,中跟厚底的沒問題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穿它開車」,看到兒媳婦那樣說,魏喜也不好多做評論,只能隨她去了。

  在樓底下,離夏把車門打開之后,把嬰兒座椅放到了后排,一切都弄準備停當,對著公公說道「這回好了,一會兒咱們去上香時,孩子如果睡著了就不用理會了,咱們速去速回也不耽誤」,然后從公公手中接過孩子,把鋪墊的東西弄好之后,讓他上車,把孩子固定在座椅上,離夏輕輕的關上了車門。

  城市離鄉下不是很遠,有半個小時就到了的樣子,不過中間還要去上香,也就耽誤了時間。

  寺院不大,挨在這座城市的一角,不過香火倒是很旺盛,來這里求子求平安求前程的人不少,雖然不是旅游景點,但名氣卻一點不小。

  寬敞的CRV內舒適平穩,魏喜坐在后面陪著孫子魏誠誠,小家伙隨著車子的行駛犯迷糊來的真快,到了寺廟時,不用人擔心,他自己就昏昏的倒在二門子里了,鎖好車之后,魏喜看了看車后排的孫子說道「這樣好嗎?要不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把孩子留在車中,我真不放心」,

  看著公公一臉不太配合的模樣又憂心忡忡的搓著手,離夏笑了笑說道「都來了,咱們上完香就走,也不耽誤,沒事,走吧」,說完離夏拉著老人的手朝著寺廟走去。

  那素色包身裙很是合體,把一個緊妙年華彰顯的凹凸有致。噠噠噠的高跟清脆聲從腳下傳來,走了不遠就到了寺廟,門外有一些喇嘛走動,更多的是類似上香的游客還有地攤擺設的生意。

  穿過外院,一條二十多米長的青磚石板路,整齊而筆直,路的兩旁栽種著矮松裝飾,已經可以看到寺院的規模。

  兩旁內側的僧房齋室,院落里種著的銀杏和菩提樹,枝杈繁密的迎往著來客,散發著圣潔,仿若在庇佑著普度眾生。

  琉璃瓦鋪就的大殿莊嚴肅穆,殿前同樣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香爐,手臂粗細的香燭插在爐中濃郁著散發著繚繞。

  一個身穿運動短褲披著外衫腳踏旅游鞋的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婦就

  這樣的穿過左門走進殿中,請了香之后,離夏心中默念著「信者還愿,求家人平安求孩子健康求老人幸福」,然后鄭重的把香插進爐中。

  付了香油錢之后,離夏問著「爸你不上香?」,魏喜也不多解釋,直直的說道「不了不了,心意有了就夠了,走吧」,老人想著車中的孩子,催促著兒媳婦盡快回去。

  走出右門,出了寺廟。一個喇嘛模樣的在不遠處擺著地攤正在兜售,上香之前就看到了,魏喜沒理會,「咱們看看,挺好玩的」離夏拉著公公的胳膊說道,「這個就不要看了吧,孩子還在車里呢」魏喜想到孩子還在車中有些焦急,「隨便看看吧,耽誤不了幾分鐘」玩心一起,離夏輕輕拉著公公的手臂,向那邊走去。

  「都看看,都看看,都是正宗的,求個平安,請一尊回家」那個喇嘛模樣的在吆喝著,有左近的人家隨便轉轉的、有外省來的求子拜佛的、學生模樣的青年男女以及類似離夏這種情況,圍觀的人不少,買賣也在進行著。

  「一看就是假的,哄人玩的,你看看,還不是石膏做的,再說,擺這個也是有講究的,不是隨便請的,有誰從他這請的,分明就是個騙子」魏喜沖著離夏低聲說著,

  「看看,當玩玩唄,哄小孩也不錯啊」離夏看著滿地的神佛,這種本性的隨意還有自身散發出的異性氣息,很快就被那個喇嘛捕捉到,

  「喂,姐姐,你也請一個吧,求平安求福報求子,對,你拿的那個就很好」

  喇嘛不遺余力的吆喝著,中氣十足的樣子,顯然他在這里工作不是一天兩天了。

  公公耳邊的勸說,還有喇嘛的攛掇,離夏擺弄著手里的佛像,這個太大了,拿起來看了看又放下,然后看看別的,她被眼前琳瑯滿目的物品弄的眼花繚亂,自己對這些物事又不摸頭,自然而然的心理也就沒有了主意。

  「剛才那個很不錯的,很多人都請了回去,你要是嫌大,這個小一些你看看」

  喇嘛隨手從身后的包里拿出一個遞了過去,手掌大小的一尊小佛像,和剛才那個的樣子差不多,「這個的價錢多少」離夏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詢問價格了,「你給50吧」喇嘛不客氣的說著,臉上還顯露出價格合理的樣子,

  「別理他,咱們走吧,就是這里的騙子,你看他拿的這個是什么?年前來的時候,他就吆喝著要我買,我都沒理他」魏喜低低的在離夏耳邊說道,看到美女身邊一個中年人嘀嘀咕咕的,喇嘛繼續勸道「求了平安,錢財乃身外之物……」,不待他說完,離夏就笑了「呵呵,推銷了半天,如果我不請一尊回去,都對不起你這半天的口舌了,好吧,我就來這個了」離夏拿起這個巴掌大小的佛像,也沒再多看一眼。

  那個喇嘛開心的接過了離夏的錢繼續吆喝「那邊的佛菩薩你要的話給80,對,就是你手里的那個」,這樣的一個生意人,那簡直就是做完一票是一票,交易完成,誰還有閑心跟你解釋個一二。

  「你啊,他說什么就是什么,真是的,你也不看看」魏喜掃了一眼那尊佛像說道,

  離夏不解的看了看,也是一呆,開始還以為是送子觀音之類的,這回細看,發現了蹊蹺,那端坐著的不是觀音,好像是個男性,而他懷中抱著的嬌小人兒也不是孩子,而是個女人,女人還是赤裸的,更為夸張的是,他們下面竟然是交媾的姿態,看到這里,離夏的臉瞬間就紅了,如鹿撞般的起伏著胸脯,路人對于這漂亮的年輕少婦的臉蛋為什么紅,不知道作何設想,也許是夏日的炎熱?那就不知道了。

  拿著也不好,丟了也不好,當著外人的面,又不好直接過問公公這個到底是什么,離夏只好捏在手中,本來打算是給孩子玩的,也沒有細琢磨,買到手中才知道自己有些唐突,心事重重的她來到座駕旁,看到孩子仍在熟睡,急忙打開車門透了透氣,稍事調整一下心情之后,便發動了車子,朝鄉下的老家駛去。

  沿途的楊樹枝葉茂盛,透過頂部的窗縫,一絲溫風拂進,這個時候,氣溫還不算太高,車內也不悶熱,沒一會兒就到了村口。

  一座平板小石橋展在眼前,那種灰白色的橋面,風吹雨打經年累積的坑坑點點,橋下翠綠色的水面上漂散著浮萍,幾只鴨子在水面上撲騰著捕捉著魚兒裹腹。

  村邊稀稀拉拉的有幾個人,隨便的站著的、推著自行車的、小孩子玩耍的,也來不及和他們打招呼,車子就駛進了村子。

  村子如今已經修建了公路,早些年的泥土道已不復存在,集體建設的新區排房那青磚碧瓦高門大院,看起來還是很氣派的,順著彎扭的村路,車子繼續朝老家行駛。

  這個村子在左近村落中比較大,過了新區,后面是老區,老區的房子稍微有些破舊,一些七八十年代的老房還佇立在那里,幾十年中,也破爛的不像樣子,青藍色大尺寸的磚砌蓋的,有土墻圍著的院落,甚至有的人家還是籬笆院,院里的棗樹枝杈林立,青紅相間的脆棗掛滿枝頭,這就是這個村子的特色。宗建的老家靠在村子西邊,毗鄰村路,村路以西是大片的田地,遠離公路不受車馬的轟鳴,也算是一派田園之處。

  雖然身處老區,那隔著十多米就架起的路燈,在夜晚,使得村子不再漆黑一片,尤其夏季夜晚,歡笑聲從未間斷。

  一會兒到了老家,那高腳院,紅漆大門還是很艷麗的展示在那里,前后兩排房子連在一起,像個二進院落,前面的房子住人,后院的空地種菜,房子兼顧著儲藏,彼此之間有一個后門,不過,前后院倒是都開了獨自的大門。

  車子最終停靠在院子前面那片空地,這片老區的房子倒不似新區的排房那樣,都是散落的沒有什么規矩的建設的,空間也就不是那么擁擠了。

  一群閑散人員圍坐在樹下,嘮叨著,看到了白色的汽車駛來停在空地前,知道是魏喜家的,呼啦一片打起了招呼。

  下了車,魏喜帶著兒媳婦和鄰舍打著招呼,然后把孩子從座椅上放了下來然后抱了起來。

  幾個老嬸子七嘴八舌的在那里喊著「老喜的大孫子來了,看看啊,看看,這小家伙這俊模樣,真個喜人啊」,「可不是嘛,你也不看看人家孩子的媽媽,你看看,吇吇,那身條……」

  抱著孩子,公媳倆走過去和鄰居見了個面,算是彼此問候了一聲。夸贊、羨慕、嬉笑傳了出來。

  魏喜笑呵呵的打開了自家的大門,招呼著兒媳婦走了進來,老家的院子還算敞亮,在老區里顯得有些鶴立雞群的樣子,房前種著一小排簡單的花草,西側廂房里是廚房和堆徹一些雜七雜八的日常使用工具,東側的一間屋子空著歇腳住人而另外一間是洗澡間順帶著茅廁。

  天棚底下有一個大的灶臺,平日里,架起大鍋,燉個肉啊、熬個粥,那味道能飄出老遠,前出廊的老式風格既成蔭又能當做雨廈,令主宅的房間里沒有那么熱,和那種鐵質安裝的雨廈有明顯區別,這個老式的整體風格多少還能顯出這戶人家的氣派。

  前幾年宗建還打算把老式的木質門窗換掉,換成鋁合金樣式的,他說那樣的話冬暖夏涼,魏喜沒同意,也就作罷了。宗建自己也清楚,那些手打的門窗,都是父親自己弄的,一個自學手藝的人的一番心血在里面,這不是固執,這是一種感情。

  不過這樣也好,保留下來原始的東西的同時也保留了父親的情感,推開房門,老爺子用手支開門,讓離夏抱著孩子進來,屋子里一片蔭涼,進深六米多的客廳就展現出來,后墻開了一道門,那是留著通往后院的,三大間的布局,東屋保留著熱炕的形式,西屋是普通的標準間,給兒子兒媳婦準備的木質床鋪就鋪在里面。

  「哦,咱們到家嘍,寶寶看看啊」離夏哄著孩子說道,看著兒媳婦額頭微微布著的細密汗珠,魏喜告訴她先坐下歇著,然后上后院,從機井里打出一罐子涼水過來,他的思想里,與其用冰箱里冰鎮的東西解渴還不如這井水中的水健康,也是,一個是純天然,一個是人工促成的,他自己平時熱了的話,就是那樣去后院打一罐子涼水供自己飲用的。

  「給,喝點咱們家的井水,透透氣,少喝,通通熱氣就行」魏喜解釋著,

  離夏接過罐子,那清澈的井水透著一股子清涼,隨著自己的飲下感覺那么的清新,這個城里的姑娘偶然喝到鄉下水的時候,感覺很新鮮。

  「是不是很自然,沒有什么特別的味道吧」魏喜關切的問著,離夏小口抿著說道「恩,沒有,就是冰涼的感覺」,「這里的都是純天然的,不過啊,井水涼,適當的喝一口半口的沒關系,女人啊,也不能貪涼,陰性體質少貪涼有好處,冒猛子喝的話可能你不太適應,咱們這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喝它,我覺得沒什么問題,看看她們的孩子,個頂個的跟個小牛犢子似的」,話里話外的關懷總在不經意間表露出來,此時的魏喜,很隨意,很自然。

  正是:獨身無怨言,默默恬淡間,雖是天命歲,再苦也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