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當我頹然的攤開整個身體，去回味這一次爽的升天的射精的時候，我已經是躺在了我自己的床上。我覺得被小紅吸走的不僅僅是我的一腔濃精，也不只是我的精陽之氣，還有我的精神，我的氣力，還有我的一顆干凈的心……
我的情緒似乎沒有波瀾，但是那不是因為我的麻木，只是因為我的疲倦。像小紅和浪浪這樣的女人完全是男人殺手，她們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其實剛剛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并沒有給我留下多少記憶的痕跡，也并沒有讓我感到有動心動情的地方，它只是純粹的在我身上烙上了一些敏感的知覺。不管我在干什么，我管我在想什么，這敏感的神經或許會永遠跳動著提醒我，那種刺激爽快的感覺……
我躺在床上回憶著在會所里的每一分每一秒，真正讓我感到疲倦的并不僅僅只是身體被掏空，更重要的還有我的價值觀和世界觀的顛覆。我疲乏無力是因為我發現自己，不但身體小，雞巴小，其實我的心更小。這一點是我從來沒想過的……因為這是我向來引以驕傲的。我沒想到自己會如此的卑微渺小，甚至還有些骯臟和低劣……
刺穿我的心臟的是臨走時浪浪對我說的一席話……
我當時正在整理我的衣服，我看到身上，手上，臉上，還有我的雞巴上都一塌糊涂，我感覺實在是太糜爛，太淫穢了，所以我無奈的對著浪浪和小紅凄涼的說道：
「其實你們……你們也本可以是好姑娘的……」
她們兩個也正在用抽紙擦拭自己的胳膊和自己的嘴巴，突然聽到我的話，她們愣住了兩秒鐘，然后小紅笑著搖搖頭扭著自己的屁股走出了房間。但是浪浪卻直接笑出了聲音。
「我說小弟弟你是誰啊？你知道自己算哪根蔥嗎？不，不是，你的那根可憐的小雞巴連根蔥都比它粗呢」
我聽到浪浪的聲音，她完全換了另外的一副嗓音，我驚訝的抬頭看她，她的臉上不再有剛剛的妖媚，也沒有了吃人的淫亂神情，她的兩條眉毛卷曲成波浪的形狀，她的冷笑的嘴角仿佛要上揚到自己的鼻子上去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像個少爺就可以跑過來搭救我們這些失足少女啊，我呸！
最下賤的就是你們這樣的，自己明明爽的直打哆嗦，還要裝什么假正經，假清高。
真當自己是救世主啊！老娘的逼里什么雞巴沒插過，就你那根小玩意它還塞不進去呢！」
「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啊不是……不是老娘想罵你……我的小弟弟……你呀……你也就是在你媽的陰道里能感受點溫暖，出了你媽的陰道你最好還是乖乖的，別以為看過兩三本道德經就可以對咱們姐妹指東劃西的。就你這沒毛吃奶的孩子也配！」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行了行了……你閉上嘴好好品一品你嘴里自己的精液吧還是，老娘憑身子養活自己，老娘的屁眼都比你的小心肝干凈！」
她惡狠狠的說完話，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浪浪的這一席話遠比我今晚的失身更加讓我頹廢，我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真正的惡意。我的道德良知，我的思想智慧，我的自尊自信到頭來全都不過只是我的一廂情愿和自以為是而已……
我甚至沒有哭的資格，甚至沒有表露難過的資格，因為浪浪說的對，我不過是被父母寵壞的孩子，還自以為了不起，還自以為懂得許多的道理。但其實我只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孩子，我的自以為的一切都不過是被慣壞了而已……
我想起曾經看過的托翁的一段話：
讓人驚奇的主要是她不覺得自己的地位可恥，甚至她好像感到滿足，幾乎為此自豪。可話說回來了，這也不能不這樣。任何一個人，為了心安理得的做好他的工作，就一定要把他自己的活動看得又重要又好。因為凡是人，不管她的地位怎么樣，必然對人類的一般生活形成一種足以使他的活動在自己心目中顯得又重要又好的看法。
通常人們總認為盜賊，兇手，小偷，妓女必定承認自己的行業很壞，引以為恥。而實際上卻完全相反。凡是由于命運或者由于本身的過失和錯誤落到某種地位上的人，無論他們的地位多么不正當，卻總會對一般生活形成一種足以使得他的地位在自己心目中顯得又好又正當的看法。為了保持這樣的看法，這種人總是本能的依附那班承認她們對生活所形成的概念，承認她們對自己的生活地位所形成的概念的人。
每逢事情涉及盜賊夸耀他們的本領，兇手夸耀他們的殘忍，妓女夸耀她們的淫蕩。這樣的事情就總會讓我們感到驚訝，無非是因為那些人的生活圈子和生活氣氛局限在狹小的范圍里，而主要的是因為我們處在局外罷了……
妓女有她自己的世界觀，她能夠根據這個世界觀稱贊自己，甚至能夠在人前以她的地位為榮。
這個世界觀是這樣的：所有的男人，不論是年老的也好，年輕的也好，學生也好，大人物也好，受過教育的也好，沒受過教育的也好，無一例外的，一概認為最大的快樂就在于嫵媚的女人性交。因此所有的男人雖然假裝在忙別的事情，但實際上卻只是巴望這也一件事。那么這個嫵媚的妓女她既可以滿足，也可以不滿足男人的這種欲望，所以她就成了一個重要的和必不可少的人。她的過去和現在的全部的生活都肯定這種看法是十分正確的……
我終于從心底里明白為什么王老師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她在過去或許取得過相當不錯的成就，但是那些成就相較于她身邊的人或許就不能顯得那么耀眼了。
但是王老師必須發現自己更加重要，更加必不可少的一面，直到她意識到她的肉體或許遠比她在其他方面拼命努力所得到的肯定更多的時候，她的滿足感和自我價值的認同感才第一次讓她心滿意足……
我又一次成長了……只不過這一次成長的滋味相當的苦澀……
和煦的陽光重新照在了我的臉上，我瞇著眼睛看外面的樹枝搖曳。樹枝上已經沒剩下幾片葉子了，我知道寒冬就快來臨了……
我躺在床上還在矯情的享受著自己的感慨，但是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我本該昨晚就考慮到的，但是昨晚實在太累了，我竟然把它忘得一干二凈。我火速起身，衣服也不穿就跑到桌子面前，用我藏在書包里的鑰匙打開了我的百寶箱……
王老師的那條內褲不還是安安靜靜的躺在抽屜里嗎……
那……那李成剛手里的那條內褲是哪來的呢？他塞進我嘴里的內褲又是從哪里來的呢？沒有人可以隨便知道這件事，只有李成剛可以。他這么做不論是何目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故意有此安排的。
我突然腦子發蒙，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涌上了我的心頭，我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但是這個陷阱它很隱蔽，埋的很深，我既無防備，又無戒心啊……
我癱坐在椅子上，我必須嘗試去梳理一下邏輯……
我在實驗樓偷看李成剛和王老師，這件事他不能隨便安排。就算這件事他是故意的，那么到王老師家的事情，他是不可能預料到的。也就是說如果他是有心要找我的麻煩，那么應該是從我大意的在王老師家暴露自己的行蹤開始的。
所以說到底，事情還是要怨我自己，但是眼下也不是自怨自哀的時候了。李成剛發現了我偷走王老師的內褲，他就讓王老師照著原樣又買了一條，或者是兩條。然后他故意在教室里出我的丑。隨后把我叫到王老師的辦公室明顯也是刻意安排的。王老師對我早已知曉。她幫著李成剛演了一出好戲啊……
如果說那一幕真的是一出戲的話，那么昨晚李成剛與我稱兄道弟那就不可能只是偶然了。我一邊想著，一邊開始背脊發涼，頭冒冷汗……
我犯下了太多錯誤了，我松懈了警惕，我丑態畢露，我完全沒有駕馭好自己的姿態。這就足夠可怕了，可……可是李成剛為什么要把內褲塞到我的嘴里呢？
如果前面的事情都是他有所設計的，那么可以肯定后面的所有過程都不會是偶然……
我的胳膊壓在桌子上，懊惱的抱著自己的頭來回抓撓，我害怕了……這里面必定有些文章，但是我完全想不出……我不知道他的真實用意，也不知道他的最終目的……
在我慌亂的思考過程中，我強迫自己稍作冷靜，我可以逆向思考這個問題。
我在害怕什么……
錢？錢我沒有多少，況且照李成剛的生活來看，他不缺錢。他想要綁架和勒索我？應該也不會，因為我跟媽媽也沒什么錢，他也不可能了解我們的家庭情況，因為在提交的學校檔案里我們家的家庭背景也不過是小康水平，費這么大的周折去勒索一個小康之家那是非常愚蠢的。
人？他是為了控制我，讓我給他當小弟？也不應該啊，依照會所的情況來看，他不缺小弟，而且他未必看得上我啊。單純想要霸凌我？李成剛很少在學校，他就是有這個心，他也沒這個閑工夫啊。
那么我還有什么呢？我的學習并不能算是非常好，李成剛也從來不寫作業，他不可能是為了讓我幫他寫作業，他更不可能在乎考試。那么我還能有什么呢…
…難道說……
……是馨茹？……馨茹會……沒錯……這就是我害怕的，因為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的丑態被全校都知道了，我大不了就退學，這對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有一個人不行，就算我退學了，我也不能沒有她啊……
如果真的是被馨茹知道了……我……我可就真的完蛋了……
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李成剛他也是個男人，他雖然一身的社會氣息，看上去完全不是學生的樣子，但是他畢竟在我們學校，畢竟跟我還一個班，跨學校追求馨茹的都不在少數，更何況李成剛就在馨茹的背后坐著啊……
我實在是大意了，我太想當然了，我以為李成剛有王老師就足夠了，可是以他的性格，以他的做派。我的天啊，那可是馨茹啊，就算是李成剛玩的女人再多，可馨茹這樣終身難求的絕色佳人他怎么可能熟視無睹呢？李成剛一直是玩女人的高手，他又沒眼瞎。他當然知道馨茹是什么樣貌，什么身段，什么樣的天生麗質啊……
我的腦中閃過一根黑色的大粗雞巴，然后是馨茹的笑臉。然后是她的聲音，她的皮膚，她的雪白的胳膊……不……不不不不……這太可怕了……絕不能是馨茹……
我僅僅是在椅子上想了想這可怕的可能性，我就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我著急的撲到床上，翻找出我的手機，我要跟馨茹見面，立刻見面，我必須立刻阻止這個可怕的事情……
「馨茹，你起床了嗎？我想見你，立刻就想見你馨茹，我們在校門口見好嗎？」
我快速的編輯著信息，然后著急的發送出去，我像是武打明星一樣翻身起床從地上隨便撿起昨天脫下的衣服，我顧不上整理了，顧不上思考這些衣服上還粘著昨天王老師屁眼里噴出的精液。我沒時間洗臉，更顧不上刷牙。我跌跌撞撞的從樓上一路跳下來……
媽媽還是做早餐，她聽到我「更蹬更蹬」的下樓的聲音，她走到樓梯口看著我心急火燎的樣子，她急忙問到：
「怎么了寶寶……怎么這么著急？你看你的衣服穿的像什么樣子……來媽媽給你整理一下」
「媽媽……不必了……我……我有事情要抓緊時間去學校了……我不吃早飯了……」
「不知早飯怎么可以呢，什么事情這么著急啊，現在天還早著呢……」
「不早了，可能已經晚了……」
我不理會媽媽，一路向著門口跑去……
「小志！你……你這個孩子……你別急匆匆的……」
「對不起了媽媽……我真的可能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碰」的一聲我把門關上，就飛快的跑了出去，媽媽從來沒見過我的這個樣子，她站在原地呆呆的發愣……
我一路上飛快的向著學校奔去，然后不停的看著手機，可還是沒有消息啊，馨茹可真懶啊，她怎么還不起床啊。我真的很想給她打個電話，但是我又怕打擾她睡覺，沒辦法我只好先去學校等她。
我累得上起不接下的總算跑到了學校，的確是來的太早了，學校門口冷冷清清幾乎沒有什么人。平時我上學的時候，這條街都是滿滿當當的，因為整條街都被送孩子上學的豪車給塞滿了。我倚靠在墻上一邊喘著氣，一邊著急的又打開手機。
「馨茹，你起來了嗎，你快點看我給你的消息，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啊」
我又給她發了一條消息，但是還是沒有回復。我在腦子里梳理著如何跟馨茹解釋這個難以啟齒的事實經過……
這一次太難了……任何巧妙的謊言都會輕易的漏出破綻……況且如果李成剛是故意的，那他絕對不會給我留半點情面的，他不可能可憐我，配合我的謊言，他不添油加醋的渲染這個過程，我就應該感謝他了。
李成剛向來是以玩虐他人為樂的，他對王老師的種種現在都讓我感到觸目驚心，他會摧毀我的，他會讓我毫無顏面，毫無立足之地的。可是我不能離開學校，我不想離開學校，就算是全校所有人都看過我的淫態，就算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我也可以忍耐，我也必須留下，因為我不能沒有馨茹啊。我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留在有李成剛的地方……
我可以跟馨茹一起轉學，這對我們不難，如果馨茹愿意的話，她也可以做到。
可是她憑什么愿意呢？憑我在對她撒謊回家之后去跟妓女歡愉嗎？馨茹是一個原則性多么強的姑娘啊……就連上一次我不過是接受了一個女生遞給我的一個橙子，她就整整三天沒跟我說過一句話，直到我向她保證我這輩子都不再吃橙子，她才半笑半怒的斜了我一眼……
馨茹的心跟她的身子一樣干凈，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污穢……真的讓馨茹知道的話，我……我該怎么跟她解釋呢……
路上已經陸續有車開過來了，有些學生已經有說有笑的走進校園了，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八點鐘了……
還是沒有馨茹的消息……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我的全身……
這個時間起床的話，趕上上課都可能會來不及了，馨茹應該是起床了才對，我祈禱著，我懺悔著按下了馨茹的電話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Ｓｏｒｒｙ，Ｔｈｅｎｕｍｂｅｒ……」
不可能吧……
馨茹的手機忘記充電了？手機壞掉的可能性不大，難道是她昨晚睡覺關機了，但是今天她出門忘帶手機了？
……哎……太蒼白了……太愚蠢的解釋了……
我不想管她的手機如何了，我知道馨茹一會肯定會經過學校的。正在我焦急的期盼中，突然有人在我的背后喊了一聲：
「劉志……你來的好早啊……」
「馨茹！」
「？……哈哈哈……原來你在等馨茹啊，看你興奮的樣子，你們家馨茹還沒來呢」
「哦……對不起……原來是你啊……我……我聽錯了」
「呵呵呵……沒事……你慢慢等吧……我先進去了……再見」
「再……再見……」
我感到越來越失落，種種跡象都表明事情在向著最惡劣的角度發展。我的愿望是極其強烈的向著左邊，但是事實和邏輯卻不可動搖的向著右邊……
路上已經是熙熙攘攘了，汽車鳴笛的聲音也此起彼伏了。但是馨茹還是沒有來，她的手機也仍舊是關機的……
我真的好懊惱，我后悔為什么一直沒問過馨茹，她的家在哪呢。我閑的沒事能悄悄的跑到王老師的家里面，但是我卻不知道我愛的人，我真正深愛之人的家在哪。我根本不配做馨茹的男朋友，我不但背叛她的感情，甚至還背叛她的鐘情。
我甚至還因為自己的背叛而對她撒謊……我真的無恥下賤到了極點……
路上的車已經漸漸少了，現在進入校門的學生都變得急匆匆了，可是馨茹還是沒有來，她的手機也還是關機……
難道我錯過了馨茹？難道我沒仔細盯緊？不可能啊，馨茹家的汽車和車牌號我記得清清楚楚，況且馨茹的樣子就算是想忽視都是有難度的……但是，事有萬一，或許她已經到教室了也說不定……或許她也在焦急的找我，想對我解釋她手機的狀況……
我要對馨茹坦白，我要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馨茹，然后求她原諒我，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不管要我做何種保證，我一應全都會照做的。我只要馨茹的原諒，只要她在我身邊，只要她能陪著我，就算是我不娶她為妻，就算是沒有名分，沒有法定關系我都統統不在乎，我只想跟她廝守在一起，僅此而已……
我快步趕到教室門口，我在教室門口喘著氣，不敢輕易進去，我害怕看到馨茹的桌子是空的，我也害怕看到她后面的李成剛對著我淫笑……但是我管不了這么多了……
我閉上眼一步跨進教室……
同學們都有說有笑的，跟往常的早上沒有任何區別，我松了一口氣，李成剛不在……他今天又沒來上學……我想也是啊，昨天我走的時候，李成剛早就換了不知道多少個女孩，他也已經不在我們的房間了。想必昨晚對他又是一個翻云覆雨的不眠之夜吧……
但是我也幾乎絕望了，因為馨茹的桌子也是空空如也……
課堂上的王老師明顯在回避我的眼神，她的視線環視教室的時候一定會繞開我的桌子，本來我也覺得十分尷尬，本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王老師。我昨天還在想，恐怕以后都很難再去找王老師問問題了，也不知道她以后會怎么給我安排班級事務。但是現在這些尷尬全都一掃而空了，或者更為準確的說法是我全然不在乎了……
我可以用眼睛直直的盯著王老師的臉看，甚至我也可以盯著她的胸部，她的屁股，她的陰部，不管是她身上的什么位置我都可以完全不害臊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的盯著她。因為我有點恨她。她不但不配做個老師，她也不配做一個女人。
如果不是她如此放蕩，如果不是她不知廉恥的與學生在天臺上大行茍且之事，我還只是一個聽歌讀書的好孩子。如果不是她荒淫的配合著李成剛的把戲，我又何至于落入李成剛的陷阱……
王老師啊王老師，你自己不自愛，不珍重，你為何要犯賤似的來捉弄我呢，我跟你有著完全不同的人生啊，你自然有你的追求，我不想去了解了，也根本不想在乎，但是你為什么要打擾我呢？我可是你的學生啊，你連最起碼的為人師表的底線都沒有嗎？你的私生活難道可以凌駕于你的職業操守嗎？
李成剛說的一點都沒錯，你的確是個賤人……
我盯著王老師，惡毒的在心里面咒罵著她，但是卻絲毫無法寬慰我受傷的心，哪怕是半分一離……
整個一天我無精打采，幾乎每十秒鐘我就看一眼手機，每一節課之后我就會打一個電話，但是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一長串信息，又看著長長的撥號記錄。我真的覺得世界好大，馨茹在這世界的某個地方，或許離我并不遙遠，但是我就是找不到她，這就是所謂的天涯咫尺吧……
雖然在尋找和等待馨茹這件事上，我非常的煎熬，但是如果從消磨時間的角度去看的話，反而等待一個人，尤其是急切的等待一個人。你會發現時間會過的很快。因為我著急的期盼著下面的每一秒中都能發生變化。
這是馨茹對我的報復，讓我真的刻骨銘心了，我現在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她在床上等待我一天消息是什么感受。我欠她的太多了，還上了這份等待，何時能還上對她的背叛呢？老天爺啊，如果可能，我愿意用一生去還，求你了，把馨茹還給我……
我看著窗外，居然在遠處伴著雷聲壓過來一大片黑乎乎的烏云……不一會雨滴打在了玻璃上……
「噠噠噠噠噠」的聲音很好聽……
這是上天在回應我的請求嗎？這是在安慰此刻的我呢……
雨水打在我的臉上有點清爽，讓我多少有一點釋懷……天空這么高，這么大……還不是一樣會哭……
我拖著幾乎邁不起來的腳步慢慢離開了學校，馨茹從沒有一整天不聯系我…
…
「劉志！」
「馨茹！……在哪？」
我慌張的抬起頭在雨中尋找馨茹的身影，我看到在朦朧的細雨中，在馬路的對面站著一個女孩，她雙腿筆直的站在馬路的邊沿上，她手里撐了一把粉色圓點花式的長柄雨傘。她的站姿和她的身型跟去年我追她的時候一模一樣，仍然是那么亭亭玉立……
「馨茹……你……你去哪里了……」
「你別過來……你接著！」
馨茹朝著我的方向越過馬路扔過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我抬頭瞇著眼，盯著它的拋物線，然后用雙手接住了它……
我看不清馨茹的表情，她的臉被雨傘遮擋了，她停了５秒鐘，她大聲的對我喊：「密碼是你的生日！」
然后她轉身鉆進了汽車，那輛車如往常一樣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我低頭看著從馨茹手中接過的……是她的手機……
我抬起頭想要去追趕那輛汽車，但是我的速度沒有那么快，雨也下的越來越大……
我在拐角處氣喘吁吁，我用身體遮擋住雨水。我打開了馨茹的手機……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一連串的聲音，全是未接電話與未讀信息……
整個手機的桌面只有兩個應用程序放在首頁上，一個是備忘錄，另外一個是視頻……
最糟最糟的情況果然是逃不過的……我顫抖著手點開了視頻應用……為首的第一個視頻我不必播放就已全然明了于心了。因為那視頻的靜止畫面是一個男人嘴里含著內褲，雙腿之間跪著一個女人，他的一側也懷抱著一個女人……
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我蹲在地上，我再也沒有力氣了……
我打開馨茹的備忘錄，是一段話，想必是馨茹留給我的……
「劉志……呵呵……你比我想象中厲害的多。我知道你瘦瘦弱弱的，我本來還覺得自己挺倒霉的，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去照顧一個小男生……你真的沒什么特別之處，你個子不高，長得也算不得挺拔英俊，你頂多就是個奶油小生的模樣。
但是你的嘴巴很厲害，會說很多花言巧語，還有謊話。但是劉志你真的是我見過，最膽小，最懦弱，但是又最愛逞強的男孩子，可惜你只會在我面前逞強。每次你耍小聰明，我都在心里默默笑你，我不想告訴你，是怕傷害你的自尊心，因為你真的很脆弱，而且很疑心。」
「我有時也會想，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我究竟喜歡你哪一點呢？你什么都不行，就只會貧嘴。但是照顧你卻很麻煩，我想著要是以后真的嫁給你，我不知道自己得有多累呢。但是雖然我為自己感到不公平，可是我卻不放心把你交給別的女孩子。因為你那么弱，那么小，但是又總愛惹麻煩……她們會遷就你的逞能嗎？她們會欣賞你的小聰明嗎？她們會安慰你的那顆脆弱的心嗎？……劉志……我幾乎無奈的苦笑，我本來真的有點心有不甘的打算照顧你一輩子的……」
「你知道我媽媽為什么不常回家，然后她又為什么總是走路帶風嗎？其實我很恨我媽媽，她自從生下我，就很少照看我，我沒有一點印象自己在媽媽懷里是什么感覺。但是我雖然恨她卻并不怪她。因為我知道媽媽也恨我，我知道媽媽不愛我，我對她而言可能只是個累贅……」
「或許我也曾有機會能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的，或許我在媽媽的肚子里的時候，媽媽也曾高興的撫摸過我……」
「可是就在媽媽臨產的時候……爸爸……他卻跟另外一個女人摟在了一起…
…」
「媽媽生我的時候出了好多血……我聽奶媽說……打我從她的肚子里出來…
…她就沒看過我一眼……她恨這個孩子……恨這個男人的血脈……」
「媽媽常說：男人是最靠不住的，女人要靠自己，要為自己而活。我當時很小，看著媽媽流淚的眼睛，我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不過現在我懂了……」
「劉志……你不但讓我失望……更讓我惡心……」
「去找一個愿意聽你吹牛……愿意在你嘴巴里塞內褲的女孩吧……不要找我……」
「或許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可能并不需要我……我羨慕你有一個特別疼愛你的媽媽……我知道一個男孩子沒有女人的照顧是不行的……但是你媽媽她會照顧你的……她會心疼你……會遷就你……會包容你……」
「最后……這塊手機也送給你了……說起來可笑……如果不是你……我是不需要有手機的……但是現在這塊手機卻讓我看清了你……我真不知道是該感激它還是該恨它……」
「啊啊啊啊」！！！……
「馨茹！！！！」……
「對不起！！！」……
「對不起，馨茹……對不起……對不起……」
我嘶聲的在雨中哭喊……
馨茹是殘忍的，她的手機中什么都沒有……她的電話中只留下了我的號碼…
…她的短信里也只有我們兩人的聊天記錄……她的照片中除了我的不堪入目的視頻，全都是我們曾經的美好時光……她刪光了所有其他的東西，只留下了我們的記憶……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這樣做的啊……她是故意要讓我傷心欲絕啊…
…
謝謝這場雨……讓我分不清淚水與雨水……也感謝這雷鳴遮蓋住了我的嘶吼……
都市的雨夜分外美麗，到處都映射著霓虹閃爍，萬家燈火……來往穿梭的行人嘴上都掛滿了微笑，似乎人人都是幸福，都是滿足的。
可為什么要這樣呢？這么多開心辛福的人就不能多我一個嗎？為何單單對我如此殘忍呢？為什么只有我受到如此折磨呢？
求求你們不要笑了，不要擁抱在一起了，你們不要含情對視了……
我突然發現想要讓一個人變壞，并不需要讓他遭受多少惡意的折麼，只需要奪走他的摯愛……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自私，這樣刻薄，這樣不懷好意，這樣滿腹咒怨……
一首我熟悉的曲調傳了過來，我回頭尋找，我看到一個在雨中的在屋檐下，有一個落魄的歌手。他的頭發散亂，神情疲憊，手中只有一把吉他……他面無表情只是低頭專心的彈奏著，我看著他身前立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他的名字：無神叔。
他彈奏的曲調是：「浮生」
無人與我把酒分
無人告我夜已深
無人問我粥可暖
無人與我立黃昏……
「馨茹……馨茹……馨茹」……我嘴里喃喃的念叨著……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風走了八千里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陣雨下到了南極
他真的很想念你
像珊瑚沉在海底
他真的很喜歡你
不問歸期不遠萬里
「馨茹！我錯了……」
「我真的好喜歡你……馨茹……」
我頹然跪地……我淚流滿面……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盲人看一出啞劇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第一首詩不盡人意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太陽自轉無論朝夕
他真的很喜歡你
千言萬語樂此不疲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啊……馨茹……」
「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雨水打在我的臉上……我仰起頭……仿佛是馨茹的撫摸……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春雨下得淅淅瀝瀝
「馨茹你的臉好漂亮……」……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夏日聒噪的蟬鳴
「馨茹……你的笑聲好甜美……」……
他真的很想念你
像秋葉落得悄無聲息
「馨茹……你別笑……你別鬧……」……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冬天的雪沁在心里
「馨茹你的手好暖……」……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狗本性難移
「馨茹……我就是一只小狗……我要咬你……」……
他真的很喜歡你
所以他可以一直沒臉沒皮
「哈哈哈……你是張飛，張云……我便是諸葛孔明……」……
他真的很想念你
無時不刻不在想你
「馨茹……」
他真的很喜歡你
所以他把你捧在手心
「馨茹……」
他真的很喜歡你
所以固執地排比比喻
「馨……茹……」
他真的很喜歡你
雖然他的感情實在細膩
「我……對……不起……你……馨茹……」
他真的很想念你
真的無時無刻不再想你
「我想你……馨茹……我不能沒有你……求求你……求你……」
他真的很喜歡你
不想浪費時間的一點一滴
「你回來吧……馨茹……我求你了……別離開我……」
他真的很喜歡你
他真的很喜歡你
他真的很想念你
他真的很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你
「馨茹……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有人與我把酒分
有人告我夜已深
有人問我粥可暖
有人與我立黃昏
有人待我誠且真
有人憂我細無聲
有人知我冷與暖
有人伴我度余生
「我愛你啊……馨茹……我愛你……我要娶你……我要照顧你……我要陪你一生一世的啊……」
「啊！！！……嗚嗚！……嗚嗚嗚嗚……不要啊……馨茹……嗚嗚……不要離開我啊……啊啊啊……求你別走……啊啊……」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多么希望這是馨茹的手……我多么希望馨茹能扶我起來……我多么希望馨茹能滿懷關切的為我拂去淚痕……我多么希望……多么希望……
「小伙子……你可以的……別哭……都會過去的……」
「啊……啊……！！」
我的情緒似乎沒有波瀾，但是那不是因為我的麻木，只是因為我的疲倦。像小紅和浪浪這樣的女人完全是男人殺手，她們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其實剛剛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并沒有給我留下多少記憶的痕跡，也并沒有讓我感到有動心動情的地方，它只是純粹的在我身上烙上了一些敏感的知覺。不管我在干什么，我管我在想什么，這敏感的神經或許會永遠跳動著提醒我，那種刺激爽快的感覺……
我躺在床上回憶著在會所里的每一分每一秒，真正讓我感到疲倦的并不僅僅只是身體被掏空，更重要的還有我的價值觀和世界觀的顛覆。我疲乏無力是因為我發現自己，不但身體小，雞巴小，其實我的心更小。這一點是我從來沒想過的……因為這是我向來引以驕傲的。我沒想到自己會如此的卑微渺小，甚至還有些骯臟和低劣……
刺穿我的心臟的是臨走時浪浪對我說的一席話……
我當時正在整理我的衣服，我看到身上，手上，臉上，還有我的雞巴上都一塌糊涂，我感覺實在是太糜爛，太淫穢了，所以我無奈的對著浪浪和小紅凄涼的說道：
「其實你們……你們也本可以是好姑娘的……」
她們兩個也正在用抽紙擦拭自己的胳膊和自己的嘴巴，突然聽到我的話，她們愣住了兩秒鐘，然后小紅笑著搖搖頭扭著自己的屁股走出了房間。但是浪浪卻直接笑出了聲音。
「我說小弟弟你是誰啊？你知道自己算哪根蔥嗎？不，不是，你的那根可憐的小雞巴連根蔥都比它粗呢」
我聽到浪浪的聲音，她完全換了另外的一副嗓音，我驚訝的抬頭看她，她的臉上不再有剛剛的妖媚，也沒有了吃人的淫亂神情，她的兩條眉毛卷曲成波浪的形狀，她的冷笑的嘴角仿佛要上揚到自己的鼻子上去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像個少爺就可以跑過來搭救我們這些失足少女啊，我呸！
最下賤的就是你們這樣的，自己明明爽的直打哆嗦，還要裝什么假正經，假清高。
真當自己是救世主啊！老娘的逼里什么雞巴沒插過，就你那根小玩意它還塞不進去呢！」
「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啊不是……不是老娘想罵你……我的小弟弟……你呀……你也就是在你媽的陰道里能感受點溫暖，出了你媽的陰道你最好還是乖乖的，別以為看過兩三本道德經就可以對咱們姐妹指東劃西的。就你這沒毛吃奶的孩子也配！」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行了行了……你閉上嘴好好品一品你嘴里自己的精液吧還是，老娘憑身子養活自己，老娘的屁眼都比你的小心肝干凈！」
她惡狠狠的說完話，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浪浪的這一席話遠比我今晚的失身更加讓我頹廢，我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真正的惡意。我的道德良知，我的思想智慧，我的自尊自信到頭來全都不過只是我的一廂情愿和自以為是而已……
我甚至沒有哭的資格，甚至沒有表露難過的資格，因為浪浪說的對，我不過是被父母寵壞的孩子，還自以為了不起，還自以為懂得許多的道理。但其實我只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孩子，我的自以為的一切都不過是被慣壞了而已……
我想起曾經看過的托翁的一段話：
讓人驚奇的主要是她不覺得自己的地位可恥，甚至她好像感到滿足，幾乎為此自豪。可話說回來了，這也不能不這樣。任何一個人，為了心安理得的做好他的工作，就一定要把他自己的活動看得又重要又好。因為凡是人，不管她的地位怎么樣，必然對人類的一般生活形成一種足以使他的活動在自己心目中顯得又重要又好的看法。
通常人們總認為盜賊，兇手，小偷，妓女必定承認自己的行業很壞，引以為恥。而實際上卻完全相反。凡是由于命運或者由于本身的過失和錯誤落到某種地位上的人，無論他們的地位多么不正當，卻總會對一般生活形成一種足以使得他的地位在自己心目中顯得又好又正當的看法。為了保持這樣的看法，這種人總是本能的依附那班承認她們對生活所形成的概念，承認她們對自己的生活地位所形成的概念的人。
每逢事情涉及盜賊夸耀他們的本領，兇手夸耀他們的殘忍，妓女夸耀她們的淫蕩。這樣的事情就總會讓我們感到驚訝，無非是因為那些人的生活圈子和生活氣氛局限在狹小的范圍里，而主要的是因為我們處在局外罷了……
妓女有她自己的世界觀，她能夠根據這個世界觀稱贊自己，甚至能夠在人前以她的地位為榮。
這個世界觀是這樣的：所有的男人，不論是年老的也好，年輕的也好，學生也好，大人物也好，受過教育的也好，沒受過教育的也好，無一例外的，一概認為最大的快樂就在于嫵媚的女人性交。因此所有的男人雖然假裝在忙別的事情，但實際上卻只是巴望這也一件事。那么這個嫵媚的妓女她既可以滿足，也可以不滿足男人的這種欲望，所以她就成了一個重要的和必不可少的人。她的過去和現在的全部的生活都肯定這種看法是十分正確的……
我終于從心底里明白為什么王老師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她在過去或許取得過相當不錯的成就，但是那些成就相較于她身邊的人或許就不能顯得那么耀眼了。
但是王老師必須發現自己更加重要，更加必不可少的一面，直到她意識到她的肉體或許遠比她在其他方面拼命努力所得到的肯定更多的時候，她的滿足感和自我價值的認同感才第一次讓她心滿意足……
我又一次成長了……只不過這一次成長的滋味相當的苦澀……
和煦的陽光重新照在了我的臉上，我瞇著眼睛看外面的樹枝搖曳。樹枝上已經沒剩下幾片葉子了，我知道寒冬就快來臨了……
我躺在床上還在矯情的享受著自己的感慨，但是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我本該昨晚就考慮到的，但是昨晚實在太累了，我竟然把它忘得一干二凈。我火速起身，衣服也不穿就跑到桌子面前，用我藏在書包里的鑰匙打開了我的百寶箱……
王老師的那條內褲不還是安安靜靜的躺在抽屜里嗎……
那……那李成剛手里的那條內褲是哪來的呢？他塞進我嘴里的內褲又是從哪里來的呢？沒有人可以隨便知道這件事，只有李成剛可以。他這么做不論是何目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故意有此安排的。
我突然腦子發蒙，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涌上了我的心頭，我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但是這個陷阱它很隱蔽，埋的很深，我既無防備，又無戒心啊……
我癱坐在椅子上，我必須嘗試去梳理一下邏輯……
我在實驗樓偷看李成剛和王老師，這件事他不能隨便安排。就算這件事他是故意的，那么到王老師家的事情，他是不可能預料到的。也就是說如果他是有心要找我的麻煩，那么應該是從我大意的在王老師家暴露自己的行蹤開始的。
所以說到底，事情還是要怨我自己，但是眼下也不是自怨自哀的時候了。李成剛發現了我偷走王老師的內褲，他就讓王老師照著原樣又買了一條，或者是兩條。然后他故意在教室里出我的丑。隨后把我叫到王老師的辦公室明顯也是刻意安排的。王老師對我早已知曉。她幫著李成剛演了一出好戲啊……
如果說那一幕真的是一出戲的話，那么昨晚李成剛與我稱兄道弟那就不可能只是偶然了。我一邊想著，一邊開始背脊發涼，頭冒冷汗……
我犯下了太多錯誤了，我松懈了警惕，我丑態畢露，我完全沒有駕馭好自己的姿態。這就足夠可怕了，可……可是李成剛為什么要把內褲塞到我的嘴里呢？
如果前面的事情都是他有所設計的，那么可以肯定后面的所有過程都不會是偶然……
我的胳膊壓在桌子上，懊惱的抱著自己的頭來回抓撓，我害怕了……這里面必定有些文章，但是我完全想不出……我不知道他的真實用意，也不知道他的最終目的……
在我慌亂的思考過程中，我強迫自己稍作冷靜，我可以逆向思考這個問題。
我在害怕什么……
錢？錢我沒有多少，況且照李成剛的生活來看，他不缺錢。他想要綁架和勒索我？應該也不會，因為我跟媽媽也沒什么錢，他也不可能了解我們的家庭情況，因為在提交的學校檔案里我們家的家庭背景也不過是小康水平，費這么大的周折去勒索一個小康之家那是非常愚蠢的。
人？他是為了控制我，讓我給他當小弟？也不應該啊，依照會所的情況來看，他不缺小弟，而且他未必看得上我啊。單純想要霸凌我？李成剛很少在學校，他就是有這個心，他也沒這個閑工夫啊。
那么我還有什么呢？我的學習并不能算是非常好，李成剛也從來不寫作業，他不可能是為了讓我幫他寫作業，他更不可能在乎考試。那么我還能有什么呢…
…難道說……
……是馨茹？……馨茹會……沒錯……這就是我害怕的，因為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的丑態被全校都知道了，我大不了就退學，這對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有一個人不行，就算我退學了，我也不能沒有她啊……
如果真的是被馨茹知道了……我……我可就真的完蛋了……
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李成剛他也是個男人，他雖然一身的社會氣息，看上去完全不是學生的樣子，但是他畢竟在我們學校，畢竟跟我還一個班，跨學校追求馨茹的都不在少數，更何況李成剛就在馨茹的背后坐著啊……
我實在是大意了，我太想當然了，我以為李成剛有王老師就足夠了，可是以他的性格，以他的做派。我的天啊，那可是馨茹啊，就算是李成剛玩的女人再多，可馨茹這樣終身難求的絕色佳人他怎么可能熟視無睹呢？李成剛一直是玩女人的高手，他又沒眼瞎。他當然知道馨茹是什么樣貌，什么身段，什么樣的天生麗質啊……
我的腦中閃過一根黑色的大粗雞巴，然后是馨茹的笑臉。然后是她的聲音，她的皮膚，她的雪白的胳膊……不……不不不不……這太可怕了……絕不能是馨茹……
我僅僅是在椅子上想了想這可怕的可能性，我就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我著急的撲到床上，翻找出我的手機，我要跟馨茹見面，立刻見面，我必須立刻阻止這個可怕的事情……
「馨茹，你起床了嗎？我想見你，立刻就想見你馨茹，我們在校門口見好嗎？」
我快速的編輯著信息，然后著急的發送出去，我像是武打明星一樣翻身起床從地上隨便撿起昨天脫下的衣服，我顧不上整理了，顧不上思考這些衣服上還粘著昨天王老師屁眼里噴出的精液。我沒時間洗臉，更顧不上刷牙。我跌跌撞撞的從樓上一路跳下來……
媽媽還是做早餐，她聽到我「更蹬更蹬」的下樓的聲音，她走到樓梯口看著我心急火燎的樣子，她急忙問到：
「怎么了寶寶……怎么這么著急？你看你的衣服穿的像什么樣子……來媽媽給你整理一下」
「媽媽……不必了……我……我有事情要抓緊時間去學校了……我不吃早飯了……」
「不知早飯怎么可以呢，什么事情這么著急啊，現在天還早著呢……」
「不早了，可能已經晚了……」
我不理會媽媽，一路向著門口跑去……
「小志！你……你這個孩子……你別急匆匆的……」
「對不起了媽媽……我真的可能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碰」的一聲我把門關上，就飛快的跑了出去，媽媽從來沒見過我的這個樣子，她站在原地呆呆的發愣……
我一路上飛快的向著學校奔去，然后不停的看著手機，可還是沒有消息啊，馨茹可真懶啊，她怎么還不起床啊。我真的很想給她打個電話，但是我又怕打擾她睡覺，沒辦法我只好先去學校等她。
我累得上起不接下的總算跑到了學校，的確是來的太早了，學校門口冷冷清清幾乎沒有什么人。平時我上學的時候，這條街都是滿滿當當的，因為整條街都被送孩子上學的豪車給塞滿了。我倚靠在墻上一邊喘著氣，一邊著急的又打開手機。
「馨茹，你起來了嗎，你快點看我給你的消息，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啊」
我又給她發了一條消息，但是還是沒有回復。我在腦子里梳理著如何跟馨茹解釋這個難以啟齒的事實經過……
這一次太難了……任何巧妙的謊言都會輕易的漏出破綻……況且如果李成剛是故意的，那他絕對不會給我留半點情面的，他不可能可憐我，配合我的謊言，他不添油加醋的渲染這個過程，我就應該感謝他了。
李成剛向來是以玩虐他人為樂的，他對王老師的種種現在都讓我感到觸目驚心，他會摧毀我的，他會讓我毫無顏面，毫無立足之地的。可是我不能離開學校，我不想離開學校，就算是全校所有人都看過我的淫態，就算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我也可以忍耐，我也必須留下，因為我不能沒有馨茹啊。我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留在有李成剛的地方……
我可以跟馨茹一起轉學，這對我們不難，如果馨茹愿意的話，她也可以做到。
可是她憑什么愿意呢？憑我在對她撒謊回家之后去跟妓女歡愉嗎？馨茹是一個原則性多么強的姑娘啊……就連上一次我不過是接受了一個女生遞給我的一個橙子，她就整整三天沒跟我說過一句話，直到我向她保證我這輩子都不再吃橙子，她才半笑半怒的斜了我一眼……
馨茹的心跟她的身子一樣干凈，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污穢……真的讓馨茹知道的話，我……我該怎么跟她解釋呢……
路上已經陸續有車開過來了，有些學生已經有說有笑的走進校園了，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八點鐘了……
還是沒有馨茹的消息……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我的全身……
這個時間起床的話，趕上上課都可能會來不及了，馨茹應該是起床了才對，我祈禱著，我懺悔著按下了馨茹的電話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Ｓｏｒｒｙ，Ｔｈｅｎｕｍｂｅｒ……」
不可能吧……
馨茹的手機忘記充電了？手機壞掉的可能性不大，難道是她昨晚睡覺關機了，但是今天她出門忘帶手機了？
……哎……太蒼白了……太愚蠢的解釋了……
我不想管她的手機如何了，我知道馨茹一會肯定會經過學校的。正在我焦急的期盼中，突然有人在我的背后喊了一聲：
「劉志……你來的好早啊……」
「馨茹！」
「？……哈哈哈……原來你在等馨茹啊，看你興奮的樣子，你們家馨茹還沒來呢」
「哦……對不起……原來是你啊……我……我聽錯了」
「呵呵呵……沒事……你慢慢等吧……我先進去了……再見」
「再……再見……」
我感到越來越失落，種種跡象都表明事情在向著最惡劣的角度發展。我的愿望是極其強烈的向著左邊，但是事實和邏輯卻不可動搖的向著右邊……
路上已經是熙熙攘攘了，汽車鳴笛的聲音也此起彼伏了。但是馨茹還是沒有來，她的手機也仍舊是關機的……
我真的好懊惱，我后悔為什么一直沒問過馨茹，她的家在哪呢。我閑的沒事能悄悄的跑到王老師的家里面，但是我卻不知道我愛的人，我真正深愛之人的家在哪。我根本不配做馨茹的男朋友，我不但背叛她的感情，甚至還背叛她的鐘情。
我甚至還因為自己的背叛而對她撒謊……我真的無恥下賤到了極點……
路上的車已經漸漸少了，現在進入校門的學生都變得急匆匆了，可是馨茹還是沒有來，她的手機也還是關機……
難道我錯過了馨茹？難道我沒仔細盯緊？不可能啊，馨茹家的汽車和車牌號我記得清清楚楚，況且馨茹的樣子就算是想忽視都是有難度的……但是，事有萬一，或許她已經到教室了也說不定……或許她也在焦急的找我，想對我解釋她手機的狀況……
我要對馨茹坦白，我要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馨茹，然后求她原諒我，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不管要我做何種保證，我一應全都會照做的。我只要馨茹的原諒，只要她在我身邊，只要她能陪著我，就算是我不娶她為妻，就算是沒有名分，沒有法定關系我都統統不在乎，我只想跟她廝守在一起，僅此而已……
我快步趕到教室門口，我在教室門口喘著氣，不敢輕易進去，我害怕看到馨茹的桌子是空的，我也害怕看到她后面的李成剛對著我淫笑……但是我管不了這么多了……
我閉上眼一步跨進教室……
同學們都有說有笑的，跟往常的早上沒有任何區別，我松了一口氣，李成剛不在……他今天又沒來上學……我想也是啊，昨天我走的時候，李成剛早就換了不知道多少個女孩，他也已經不在我們的房間了。想必昨晚對他又是一個翻云覆雨的不眠之夜吧……
但是我也幾乎絕望了，因為馨茹的桌子也是空空如也……
課堂上的王老師明顯在回避我的眼神，她的視線環視教室的時候一定會繞開我的桌子，本來我也覺得十分尷尬，本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王老師。我昨天還在想，恐怕以后都很難再去找王老師問問題了，也不知道她以后會怎么給我安排班級事務。但是現在這些尷尬全都一掃而空了，或者更為準確的說法是我全然不在乎了……
我可以用眼睛直直的盯著王老師的臉看，甚至我也可以盯著她的胸部，她的屁股，她的陰部，不管是她身上的什么位置我都可以完全不害臊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的盯著她。因為我有點恨她。她不但不配做個老師，她也不配做一個女人。
如果不是她如此放蕩，如果不是她不知廉恥的與學生在天臺上大行茍且之事，我還只是一個聽歌讀書的好孩子。如果不是她荒淫的配合著李成剛的把戲，我又何至于落入李成剛的陷阱……
王老師啊王老師，你自己不自愛，不珍重，你為何要犯賤似的來捉弄我呢，我跟你有著完全不同的人生啊，你自然有你的追求，我不想去了解了，也根本不想在乎，但是你為什么要打擾我呢？我可是你的學生啊，你連最起碼的為人師表的底線都沒有嗎？你的私生活難道可以凌駕于你的職業操守嗎？
李成剛說的一點都沒錯，你的確是個賤人……
我盯著王老師，惡毒的在心里面咒罵著她，但是卻絲毫無法寬慰我受傷的心，哪怕是半分一離……
整個一天我無精打采，幾乎每十秒鐘我就看一眼手機，每一節課之后我就會打一個電話，但是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一長串信息，又看著長長的撥號記錄。我真的覺得世界好大，馨茹在這世界的某個地方，或許離我并不遙遠，但是我就是找不到她，這就是所謂的天涯咫尺吧……
雖然在尋找和等待馨茹這件事上，我非常的煎熬，但是如果從消磨時間的角度去看的話，反而等待一個人，尤其是急切的等待一個人。你會發現時間會過的很快。因為我著急的期盼著下面的每一秒中都能發生變化。
這是馨茹對我的報復，讓我真的刻骨銘心了，我現在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她在床上等待我一天消息是什么感受。我欠她的太多了，還上了這份等待，何時能還上對她的背叛呢？老天爺啊，如果可能，我愿意用一生去還，求你了，把馨茹還給我……
我看著窗外，居然在遠處伴著雷聲壓過來一大片黑乎乎的烏云……不一會雨滴打在了玻璃上……
「噠噠噠噠噠」的聲音很好聽……
這是上天在回應我的請求嗎？這是在安慰此刻的我呢……
雨水打在我的臉上有點清爽，讓我多少有一點釋懷……天空這么高，這么大……還不是一樣會哭……
我拖著幾乎邁不起來的腳步慢慢離開了學校，馨茹從沒有一整天不聯系我…
…
「劉志！」
「馨茹！……在哪？」
我慌張的抬起頭在雨中尋找馨茹的身影，我看到在朦朧的細雨中，在馬路的對面站著一個女孩，她雙腿筆直的站在馬路的邊沿上，她手里撐了一把粉色圓點花式的長柄雨傘。她的站姿和她的身型跟去年我追她的時候一模一樣，仍然是那么亭亭玉立……
「馨茹……你……你去哪里了……」
「你別過來……你接著！」
馨茹朝著我的方向越過馬路扔過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我抬頭瞇著眼，盯著它的拋物線，然后用雙手接住了它……
我看不清馨茹的表情，她的臉被雨傘遮擋了，她停了５秒鐘，她大聲的對我喊：「密碼是你的生日！」
然后她轉身鉆進了汽車，那輛車如往常一樣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我低頭看著從馨茹手中接過的……是她的手機……
我抬起頭想要去追趕那輛汽車，但是我的速度沒有那么快，雨也下的越來越大……
我在拐角處氣喘吁吁，我用身體遮擋住雨水。我打開了馨茹的手機……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一連串的聲音，全是未接電話與未讀信息……
整個手機的桌面只有兩個應用程序放在首頁上，一個是備忘錄，另外一個是視頻……
最糟最糟的情況果然是逃不過的……我顫抖著手點開了視頻應用……為首的第一個視頻我不必播放就已全然明了于心了。因為那視頻的靜止畫面是一個男人嘴里含著內褲，雙腿之間跪著一個女人，他的一側也懷抱著一個女人……
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我蹲在地上，我再也沒有力氣了……
我打開馨茹的備忘錄，是一段話，想必是馨茹留給我的……
「劉志……呵呵……你比我想象中厲害的多。我知道你瘦瘦弱弱的，我本來還覺得自己挺倒霉的，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去照顧一個小男生……你真的沒什么特別之處，你個子不高，長得也算不得挺拔英俊，你頂多就是個奶油小生的模樣。
但是你的嘴巴很厲害，會說很多花言巧語，還有謊話。但是劉志你真的是我見過，最膽小，最懦弱，但是又最愛逞強的男孩子，可惜你只會在我面前逞強。每次你耍小聰明，我都在心里默默笑你，我不想告訴你，是怕傷害你的自尊心，因為你真的很脆弱，而且很疑心。」
「我有時也會想，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我究竟喜歡你哪一點呢？你什么都不行，就只會貧嘴。但是照顧你卻很麻煩，我想著要是以后真的嫁給你，我不知道自己得有多累呢。但是雖然我為自己感到不公平，可是我卻不放心把你交給別的女孩子。因為你那么弱，那么小，但是又總愛惹麻煩……她們會遷就你的逞能嗎？她們會欣賞你的小聰明嗎？她們會安慰你的那顆脆弱的心嗎？……劉志……我幾乎無奈的苦笑，我本來真的有點心有不甘的打算照顧你一輩子的……」
「你知道我媽媽為什么不常回家，然后她又為什么總是走路帶風嗎？其實我很恨我媽媽，她自從生下我，就很少照看我，我沒有一點印象自己在媽媽懷里是什么感覺。但是我雖然恨她卻并不怪她。因為我知道媽媽也恨我，我知道媽媽不愛我，我對她而言可能只是個累贅……」
「或許我也曾有機會能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的，或許我在媽媽的肚子里的時候，媽媽也曾高興的撫摸過我……」
「可是就在媽媽臨產的時候……爸爸……他卻跟另外一個女人摟在了一起…
…」
「媽媽生我的時候出了好多血……我聽奶媽說……打我從她的肚子里出來…
…她就沒看過我一眼……她恨這個孩子……恨這個男人的血脈……」
「媽媽常說：男人是最靠不住的，女人要靠自己，要為自己而活。我當時很小，看著媽媽流淚的眼睛，我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不過現在我懂了……」
「劉志……你不但讓我失望……更讓我惡心……」
「去找一個愿意聽你吹牛……愿意在你嘴巴里塞內褲的女孩吧……不要找我……」
「或許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可能并不需要我……我羨慕你有一個特別疼愛你的媽媽……我知道一個男孩子沒有女人的照顧是不行的……但是你媽媽她會照顧你的……她會心疼你……會遷就你……會包容你……」
「最后……這塊手機也送給你了……說起來可笑……如果不是你……我是不需要有手機的……但是現在這塊手機卻讓我看清了你……我真不知道是該感激它還是該恨它……」
「啊啊啊啊」！！！……
「馨茹！！！！」……
「對不起！！！」……
「對不起，馨茹……對不起……對不起……」
我嘶聲的在雨中哭喊……
馨茹是殘忍的，她的手機中什么都沒有……她的電話中只留下了我的號碼…
…她的短信里也只有我們兩人的聊天記錄……她的照片中除了我的不堪入目的視頻，全都是我們曾經的美好時光……她刪光了所有其他的東西，只留下了我們的記憶……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這樣做的啊……她是故意要讓我傷心欲絕啊…
…
謝謝這場雨……讓我分不清淚水與雨水……也感謝這雷鳴遮蓋住了我的嘶吼……
都市的雨夜分外美麗，到處都映射著霓虹閃爍，萬家燈火……來往穿梭的行人嘴上都掛滿了微笑，似乎人人都是幸福，都是滿足的。
可為什么要這樣呢？這么多開心辛福的人就不能多我一個嗎？為何單單對我如此殘忍呢？為什么只有我受到如此折磨呢？
求求你們不要笑了，不要擁抱在一起了，你們不要含情對視了……
我突然發現想要讓一個人變壞，并不需要讓他遭受多少惡意的折麼，只需要奪走他的摯愛……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自私，這樣刻薄，這樣不懷好意，這樣滿腹咒怨……
一首我熟悉的曲調傳了過來，我回頭尋找，我看到一個在雨中的在屋檐下，有一個落魄的歌手。他的頭發散亂，神情疲憊，手中只有一把吉他……他面無表情只是低頭專心的彈奏著，我看著他身前立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他的名字：無神叔。
他彈奏的曲調是：「浮生」
無人與我把酒分
無人告我夜已深
無人問我粥可暖
無人與我立黃昏……
「馨茹……馨茹……馨茹」……我嘴里喃喃的念叨著……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風走了八千里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陣雨下到了南極
他真的很想念你
像珊瑚沉在海底
他真的很喜歡你
不問歸期不遠萬里
「馨茹！我錯了……」
「我真的好喜歡你……馨茹……」
我頹然跪地……我淚流滿面……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盲人看一出啞劇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第一首詩不盡人意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太陽自轉無論朝夕
他真的很喜歡你
千言萬語樂此不疲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啊……馨茹……」
「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雨水打在我的臉上……我仰起頭……仿佛是馨茹的撫摸……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春雨下得淅淅瀝瀝
「馨茹你的臉好漂亮……」……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夏日聒噪的蟬鳴
「馨茹……你的笑聲好甜美……」……
他真的很想念你
像秋葉落得悄無聲息
「馨茹……你別笑……你別鬧……」……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冬天的雪沁在心里
「馨茹你的手好暖……」……
他真的很喜歡你
像狗本性難移
「馨茹……我就是一只小狗……我要咬你……」……
他真的很喜歡你
所以他可以一直沒臉沒皮
「哈哈哈……你是張飛，張云……我便是諸葛孔明……」……
他真的很想念你
無時不刻不在想你
「馨茹……」
他真的很喜歡你
所以他把你捧在手心
「馨茹……」
他真的很喜歡你
所以固執地排比比喻
「馨……茹……」
他真的很喜歡你
雖然他的感情實在細膩
「我……對……不起……你……馨茹……」
他真的很想念你
真的無時無刻不再想你
「我想你……馨茹……我不能沒有你……求求你……求你……」
他真的很喜歡你
不想浪費時間的一點一滴
「你回來吧……馨茹……我求你了……別離開我……」
他真的很喜歡你
他真的很喜歡你
他真的很想念你
他真的很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你
「馨茹……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有人與我把酒分
有人告我夜已深
有人問我粥可暖
有人與我立黃昏
有人待我誠且真
有人憂我細無聲
有人知我冷與暖
有人伴我度余生
「我愛你啊……馨茹……我愛你……我要娶你……我要照顧你……我要陪你一生一世的啊……」
「啊！！！……嗚嗚！……嗚嗚嗚嗚……不要啊……馨茹……嗚嗚……不要離開我啊……啊啊啊……求你別走……啊啊……」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多么希望這是馨茹的手……我多么希望馨茹能扶我起來……我多么希望馨茹能滿懷關切的為我拂去淚痕……我多么希望……多么希望……
「小伙子……你可以的……別哭……都會過去的……」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