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樣

  “衛生局常務副局長?”林云嘴里喃喃著,心里想著——清河市所有大大小小醫院的管理者,就是衛生局了,醫院這些院長,副院長的人選,是衛生局來指定得,醫院一些大型醫療器械的采購,是衛生局來批準的。醫院行政內容中,80%的工作內容,都是要經過衛生局批準的。

  這么多千絲萬縷的聯系,怪不得對方能說出這樣的大話。對方也確實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別說是許諾一個主任醫師的位置,就是許諾一個醫院副院長的位置,這個成行軍,都是有資格的。

  林云思想過后,眼神看著成行軍的時候,變得很鄭重。

  “軍哥…………真的不好意思,我沒有能力,治好你這雙老寒腿………………”

  聽了林云的話,成行軍沒有說話,只是表情凝固在那里。剛才面對著治好自己老寒腿希望的時候,成行軍臉上,似乎忽然間年輕了十歲一般,如今在林云這句話的打擊下,他臉上的歲月痕跡,被打回了原形不說,還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有余。

  看著成行軍這副樣子,林云心有不忍。——軍哥!你要是相信我的話,給我一次治療你這雙老寒腿的機會,治好這雙老寒腿的本事我沒有,幫你減輕一些老寒腿病癥的能力,估計還是有的。

  一時間,林云和成行軍之間,沉默了起來。

  “小林,謝謝你,一般的醫生,面對我給以的那些誘、惑,就是自己沒有這個本事,也會裝做自己有這個本事,把事情攔了下來,而你沒有………………好吧!這個星期天,你到我家來,給我試著治療一下,如果有效果的話,放心,我許諾的話,依然有效………………”

  帶著幾分凄苦,雙腳顯得并不利索著,成行軍出了院長辦公室,出去的時候,對著林云禮貌著,點了點頭,算是跟林云再見了。

  “小林…………成院長跟你說什么了沒有?”成行軍一走,徐青急著沖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抓住了林云的手,問著。

  “沒什么,就是說了一些,上次治療他老寒腿的事情。”

  “老寒腿的事情…………是不是沒有效果啊?”徐青臉上一急,嘴里罵道——這個于龍泰,我就知道他愛亂來,沒有經驗,就急著要給成院長治療,現在可好…………把成院長給得罪了…………他可是衛生局排在第一位的副局長啊!只要他簡單的一句話………………

  徐青忽然感覺,自己此時有些失態了,他看了看身邊的林云,臉上擠出幾分笑容,嘴里說道——小林啊!幸虧你那時候說了那句話,不然成局長兩只腿,可都要耽擱在我們醫院了,萬一要是那樣的話,后果可就真慘了………………哦…………對了,成局長表面看上去,文文靜靜的,但是我們私底下都知道,他是個有恩必報,同時也是有仇必報的人。你的話………………

  徐青上上下下,打量了林云一陣,嘴里說道——小伙子!看來,你在清河市醫院系統的前途,因為跟成局長搭上了關系,算是有望了………………而你那個老師于龍泰…………呵呵…………估計成局長也會記恨上他了…………至于我嘛………………

  徐青臉上,露出了幾分難色,他忽然間想到了什么,雙手抓住了林云的雙臂,臉上笑容滿滿,嘴里說道——小林!以后要是有機會,見到成局長的話,你可要在他老人家面前,多說我們醫院的好話,當然關于我的好話,你更要多說一些了…………拜托啊………………

  林云笑笑,嘴里無奈道——院長!你可拜托錯了人,我實習期快要結束了,很快要被醫院遣散到下一級醫院去了,那時候,那還有機會跟成局長見面啊。

  “嘿嘿…………嘿嘿…………”徐青干笑了幾聲,嘴里說道——要不這樣,你在我們醫院實習的日期,再延后一個月,怎么樣?

  林云搖了搖頭,嘴里說道——院長!還是免了吧!讓我早一點到下一級醫院去,也可以早一點打開工作的局面。

  徐青不傻,林云的這些話,想要表達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只是醫院一年轉正醫生的名額不多,就那么幾個,上上下下又這么多關系戶要照顧,把這么一個珍貴的名額,給前途未卜的林云,他一時間,拿不準。

  “小林!你的心思,我明白了。這件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得,你容我跟幾個副院長,再研究研究………………”

  林云跟徐青,討要一個轉正名額的事情,就這么結束了,不過這件事情的經過內容,讓林云感觸很大。林云只是因為跟成局長有了那么點接觸,徐青就把林云當成了一個角色對待,對于醫院來說,非常寶貴的醫生轉正名額,確實看得出來,徐青也是在認真考慮給不給林云,這樣的事情,只是因為林云跟成行軍有了那么一絲絲的瓜葛,造成的。

  林云想著——萬一要是能和成行軍之間的瓜葛,變得很大呢?那時候,是不是轉正的機會,就會變得很輕松呢?

  生活的轉機,就是來得這么快,快得林云有些感覺手足無措。離自己跟成行軍約好的治療日期,林云算了算,不長了,就三天而已。

  林云借用著這點時間,開始大量著翻閱各種治療老寒腿的,治療簡歷,在院長辦公室和成行軍的那場對話,林云也告訴了薛明紅。薛明紅不傻,她知道這對林云來說,絕對是次機會。只要林云跟成行軍建立了關系,不僅林云轉正的事情,變得靠譜了,即使自己想留在市區工作,估計林云一句話,求著成行軍,就是也就成了。

  “她會說這句話嘛?”人生中,被一個男人拋棄過的經歷,讓此時的薛明紅變得很小心,不過與林云短短幾天的接觸,那種生活上的體貼,那種事事上表現的感情投入,讓薛明紅明白,林云是個重感情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值得相信。

  薛明紅有了這樣的判斷后,她也開始幫助林云收集著一些治療老寒腿的信息。

  日子匆匆的過去了,星期天如約而來。

  站在薛明紅單元房外的林云,穿戴著一身筆挺的衣服,是黑色的西褲,上身是開了兩個紐扣的白色襯衫。薛明紅幫著林云,整了整衣面,嘴里說道——恩!這么一打扮,倒有點小帥哥的味道了。

  “怎么?不放心我出去啊!怕有什么美女會纏著我不放?”

  “切…………怎么會?人家美女看看你眼睛上,那兩個鐘起來的大眼泡,人家就知道,你可是國寶大熊貓,是不可以隨便碰的。”看著連續好幾個晚上,努力用功讀書的,而留在林云眼眶上的大眼泡,此時,被薛明紅取笑著。

  “哎!我說薛大姐!我這可是為了我們未來的幸福,才熬出來的,你能不能表現出一副,小媳婦心痛自家男人的樣子出來啊?”

  “去死吧!”薛明紅伸手,打了林云胸口一下。嘴里說道——說什么是我們的幸福,到時候你治好了那個什么成局長的病,他感恩替代著,死活要把你拉成什么主任級醫師的地位,那時候,你身邊的跟班護士可就多了,而且是主任級醫師身邊的跟班護士,那可都是每個衛校里,那些班花和校花,才有資格擔任的,你想想,都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而且都是花一樣的美麗,那時候,你還會記得我這朵老黃花嘛?

  “是呀!被你這么一說,也是的,有了小花,還要老花來干嘛………………”林云那半真半假的話,聽著讓薛明紅氣了。用手狠狠掐了林云腰上一把。

  “沒良心的東西………………”

  打打鬧鬧中,林云收拾了一切,朝著成行軍家的方向走去了。

  早上九點不到,林云來到了成行軍家的門口,帶著幾分忐忑,林云按下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身上一身居家服,頭發有些凌亂,不過臉上的淡然,還有每一個身體動作之間,表現的從容,看著這些,林云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個有身份的女人。

  “你找誰?”中年婦女,帶著幾分笑容,問著。

  “我找軍哥!”

  “軍哥?”中年婦女,臉上閃過一陣疑惑。

  “就是…………就是成行軍………………”

  “噢!是小林來了吧!秀玉………………放他進來吧,是我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