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二章 恍如一夢的煩惱

  主人最先醒來,睜開眼楮,看到他們五個人橫躺在地上,中年美婦躺在中堂案桌前,衣裳微微有些凌亂,但還算整潔,只是昏了過去,心里不禁一塊大石落了下來。

  白衣、藍衣兩位也都躺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昏了過去,地上都是他們失手掉落的兵刃,猶自閃著亮光。

  這時,魚歌也醒了,睜開雙眼,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局面,看著先他一步已經悠悠醒來的七茶先生。

  “公子也醒來了?”——主人主動示好,似乎沒有太多敵意地問候道。

  “先生也醒來了?你沒事吧?”——魚歌也報予同樣的善意回應。

  “沒事,公子呢?”——主人有些落寞地回答,接著也向魚歌問候道。

  “已經沒有‘煩惱’了。”——魚歌有些苦意地答道,或許這一場激戰,令他也受了一點傷,或者在故意示弱,同時也在警示。

  “你有沒有惹上我的‘煩惱’?”——主人饒有興趣地問道。

  “‘煩惱’來時匆匆,去時也匆匆。”——魚歌眼楮里精光四射,并不作正面的回答。

  “什么時候知道的?”——主人看著露出一股銳氣的魚歌,好奇地接著問道。

  “喝茶的時候。”——魚歌盯著主人的眼楮,簡短地回答道。

  “匆匆去了?”——主人緊接著再問。

  “恍如一夢。”——魚歌簡短地答道,很富詩意。

  “先生還要我留下‘大器’和右手小指、無名指?”——現在輪到魚歌發問了,他的問題很尖銳,是剛才沖突的導火索。

  “你不是游紅。”——主人肯定地回答道。

  “本來就不是。”——魚歌聳了聳肩,對自己的無辜表示無奈。

  “你真的叫魚歌?”——主人又問道。

  “是,魚玄機的魚,高歌一曲的歌。”——魚歌簡短地答道。

  “為什么不解釋?”——主人不解地問道“解釋有用嗎?”——魚歌反問道。

  主人微笑,點頭,不語。

  “先生為何要截殺游紅?”——魚歌好奇地問。

  “朋友之托,還個人情。”——主人顯得有些無奈。

  “輪回煞網?”——魚歌看出主人的無奈,也不想深問,他知道是沒有結果的,就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是,輪回煞網。”——主人有些吃驚,沒想到魚歌會問這個問題,他以為剛才的陣勢魚歌一定看不出來,沒想到對方早就勝券在握,要不是四個人全力拼殺,或許四個人已經落敗,喪了性命。

  “先生不會介意我剛才的一番……?”——魚歌看出主人的吃驚表情,又換了個問題再問。

  “你故意要激怒我們?”——主人盯著魚歌的眼楮,一臉得意地問道。

  “是,亂而取之,兵家常道。”——魚歌簡短地回答道,證實了主人的想法。

  “事情都已過去,情勢所逼,我不介意,公子真的二百七十一歲?”——主人有些得意,并不顯得太介意,語氣之中顯露出有些不愿再提起的態度,接著好奇地問起魚歌的驚人年紀來。

  “你說呢?”——魚歌并不回答,反問道。

  “我看不可能吧。”——主人猜度地答道,仔細地觀察著魚歌的面部表情。

  “為何?”——魚歌故作神秘地問道。

  “誠非所思,幾近不可思議。”主人回答道。

  “男女雙修,自有不可思議的駐顏、回春之功。”——魚歌有些神秘地說道。

  “哦?”——主人有些不太相信,發出質疑的疑問。

  “夫人正值虎狼之年,先生可以嘗試著初步的一些男女雙修,服用一點回春的秘藥,慰濟一下夫人的難言之癢,同時也可收到駐顏延齡、增進修為的好處。”——魚歌并不忌諱男女的話題,善意地建議道。

  “七茶性情淡薄,一心清凈,并無意男女雙修,只是苦了夫人。”——主人有些無奈地答道,一副情非得已的表情。

  魚歌知道再勸也無效果,但想到中年美婦剛才醉人的聲媚態,比起“銷魂”的那些美女殺手,有過之而無不及,以及那個可怕的殺夫求歡建議,不禁還是有些擔心這對夫妻的將來。

  “公子武功奇詭,不知傳自何方?”——主人好奇地再問。

  “先生很是好奇,不過年代久遠,就算說出來,你也沒聽說過。”——魚歌并不想回答,用冷淡的口氣推辭道。

  “公子也通佛理,為何愿意放蕩行?”——主人似乎有些迂腐,問了魚歌這么一個問題。

  “先生的夫人不也通佛理,依舊有著虎狼一般的性欲,一樣還是陷入難言騷癢的尷尬,還令興趣索然的先生很是為難。”——魚歌又觸及到主人的隱痛。

  “那你就不愿意拔智慧之劍,斷欲之心?”——主人似乎不愿談及令他頭痛的夫人,避而問道。

  “我看先生的夫人也深通佛理,但依舊無能為力,而我看,我也是已經沉淪在欲海當中,只能夠火中種金蓮,轉煩惱為菩提。”——魚歌一臉無奈地說。

  “公子用什么兵刃?”——主人這時突然想起什么,愣了一下,突然問起魚歌這個問題來。

  這時,中年美婦也微微顫動眼楮,醒了過來,馬上緊張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盡管有些凌亂,但確定沒有異樣,才松了一口氣。

  魚歌與主人的對話,由于中年美婦的醒來,到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

  魚歌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和解大致成功了,而且他也不愿回答使用兵刃的問題,所以他現在靜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