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章 虎、鶴就要碎如心愛的花瓶
時間又回到了半個月前的那個上午。
無涯先生正和吳詩真在享受瓶花之樂，忽然，“肥貓”氣喘吁吁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好了……不好了……酒樓里來了四個外地人，借口酒水摻假，酒香不醇，在尋機鬧事，已經和鶴腳、豬頭他們沖突起來，鶴腳、豬頭他們快支持不住了，老板快出去看看吧。”
當時，無崖先生和吳詩真就急忙趕到房子前面的“清風居”酒樓，樓下一片狼藉，所有的客人早已一哄而散，避難去了，膽大的也只是站在街上遠遠地看熱鬧。
樓道中有躺著一攤花瓶碎片，看到這一攤碎片，吳詩真心里痛了一下，那可是她最心愛的花瓶之一，是她的摯友，也就是“方寸生花會”的主將褚快天多年年鉆研燒制琉璃的最終成果之一——“七巧老樹盤根琉璃瓶”，古樸簡拙，有秋之意味，但又深蘊春之氣息，算是吳詩真典藏的極品花器之一，平時寶貝得不得了，誰都不讓碰一下，如今卻躺在地上，變成一攤破爛碎片，實在是對她打擊太大，一時臉色劇變，橫眉切齒，無名火直往上冒，馬上就要卷起袖子，沖上樓去拚命。
這時，一只溫柔的手從后面按住吳詩真的肩膀，接著一只熟悉的手輕輕摟住她一向很得意的纖纖細腰，制住吳詩真的沖動。
“小詩……”耳邊也同時響起無崖先生溫柔的呼喚。
吳詩真不由得心里一震，驀然從憤怒的失控中驚醒過來，隨即就綻出一絲無奈的笑意，按住無崖先生摟在細腰上的手，反倒安慰無崖先生說∶“快天已經答應，最近會送我那件‘云纏霧繞顯青山’，花瓶終究是要碎的，就算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好了。”
“上去看看。”——余無涯輕推了一下反過來安慰他的吳詩真，示意她趕快上樓去，事情越早處理越好。
上到“清風居”酒樓的二樓，無崖先生和吳詩真先看了看整個情勢。
“鶴腳”還在和一個“虬髯大漢”拚斗，一時還分不出高下優劣。
“鶴腳”左騰右挪，雙掌上翻下切，“鶴翅廿七斬”起、承、轉、止，流轉自在，專挑“虬髯大漢”的關樞要害進攻，“虬髯大漢”則一雙虎掌“硬打硬進無遮攔”，強奪門戶，嚴封酷閉，將“鶴腳”的一雙“鶴翅斬手”拒之門外，而且腳下腰馬還步步進逼、奪位破架。
“老板，就是那幾個人。”——豬頭指著大廳之中那唯一沒有波及的一張桌子，在余無涯耳邊悄聲耳語。
“什么來歷？什么原因？”——無涯先生簡潔地輕聲問道。
“外地來的，身份不明，可能是哪一方的大佬，借口酒水摻假，我們已經給了七年陳的‘古松家釀’，還不滿意，我想應是有目地而來。”——豬頭也很簡潔地分析回答道。
吳詩真看到滿地狼藉，不禁微微皺了皺眉，旋即又輕輕展開嬌顏，無奈地微微一笑，走到另一側，和“牛眼”耳語起來。
“那三個人武功如何？動過手沒有？”
“那三人還沒有動手，武功只怕比那只虎還好，紅衣的中年漢子象是頭領，白衣折扇的身份不低，他只喝清水，不喝酒，顯得十分超然，年輕男子好像也很自負。”
“來歷呢？”
“可能是長江上的人物，但決不是‘龍王廟’的人，也不可能是‘水神府’、‘水仙洪家’的人。”
長江上勢力繁雜，但是以“龍王廟”和“水神府”為最，龍王廟和水神府算是江湖中的神話，他們的成員據說都是大海，從小在大海中長大，甚至可以在水中呼吸、睡覺，還能和水里的動物用特殊的方式進行溝通，武功上也是出奇的怪異，就連似乎無所不通的江湖神話“聽濤軒”，也只能揣測得到他們三、五分的底蘊。
長江一系上另外也還有個“水仙洪家”，但是洪家并沒有太過于囂張，他們一向是很低調、務實，盡管他們的勢力也在悄悄成長，很多人說，不久的將來，長江上將三足鼎立的局面，指的就是以上所說的三家，但又有些不太可能，“水仙洪家”的武功一樣是大海，但是他們一向只用自己的人，他們更沒有銳意擴張，他們想的只是使自己的水道運輸安全，不出差錯，生意上能守得住信用，他們原本就是身懷絕技的海上商人，而不是江湖之中的豪強，也不想當刀刃上舔血的江湖豪強。
“那會是什么來頭的？”——吳詩真不禁自問，頭腦里滾出了一大串的名單，但是還是確定不下來，究竟是誰。
這時場上的局勢又有了新的變化。
“鶴腳”展開了“鶴翔九州”的輕靈身法，想的是要在老板和朋友面前炫耀一下多年來暗自修煉的絕技，同時也因為老板來了，有了倚靠，不用再穩住局面，拖住局勢，可以以雷霆手段迅速結束戰斗。
虬髯大漢也登時也虎眼圓睜，下手更顯利索、決絕、身法奇詭，怪叫嘯吼的凄厲聲響不絕于耳。
“那是‘怪虎嘯月’——江湖中名聞已久的陰險奇功，‘鶴腳’可要小心哦。”——一向很聰明的豬頭，這時不禁跳了起來，出聲點破對方的武功來歷。
“郝哥，‘仙鶴奇勢’——當年仙鶴老人的成名絕技哦！請多多保重，注意他的身法。”——年輕男子也不甘示弱地出聲示警。
“鶴腳”感覺眼前這個人一下子變了。
不久之前，還是沉穩、雄渾的招勢，如今變成十分兇險、詭異。
原本以虎爪破盡一切的豪拓硬手，現在變成了曲、拐、盤、打、藏、轉、閃、變，古樸奇拙，蟄兇伏險的鬼手、怪手。
感覺環境好像也變了，好像回到了上古洪荒，天高地闊，自身好渺小，好無助，好孤單，而在無助之中，自己幾近絕望地獨自跋涉著，心中的信心卻一點一點地轉化成絕望。
“虬髯大漢”也感覺一下子掉進了陷阱，簡直是難于適應。
剛才眼前這只“長腿仙鶴”盡管招勢凌厲，但還可以以不變應萬變，以簡破繁，奪門破位，現在身影縹緲，招勢幻變，指、爪、掌變中藏變，招里套招。
感覺像是深陷泥潭，舉步維艱，受到群鶴圍攻，簡直應接不暇，縱使有千手千眼也難以一一化解、擊退，更別想攻破鶴網，全身而退，而且稍有不慎，就要命喪群鶴爪下，扼腕嘆息了，實在是進難攻，退難守，躲無門，逃無路，已經是窮途末路，天地之大，無處容身了，而驚懼、惶恐不禁從眼神中流露出來，信心也是一點一滴地在消失。
“鶴腳”突然間，撮指成啄——“鶴嘴”；屈指成爪——“鶴爪”；并指稱掌——“鶴翅”；“仙鶴三絕手”——“破穴震藏手”、“錯脈擒拿手”，“散功枯木手”已傾囊而施，希望能籍此絕技，安然度過這一劫難。
心中不斷地默念著∶只要苦苦撐住，只要不出錯招，只要對方出現致命的破綻，這個惡夢馬上就結束了。
“虬髯大漢”也跟著怪嘯狂吼，折身潛形，游盤滾樁，“醉虎開山劈”、“餓虎亂云斬”、“傷虎奪門闖”、“病虎錯骨拿”、“怒虎飛天舞”，久未現身江湖的“五虎絕殺”突然現出它的奇威，可見是到了生死一線的關頭，呼吸之間一招不慎，就可能立刻命喪黃泉，幽明永隔而成遺憾。
“豬頭”、“牛眼”、“肥貓”都感覺心情壓抑，內息勃然而動，由此可想而知，整間酒樓里，布滿了濃烈的殺氣和激蕩的真力，所以眾人身體才會有這種自然生起這種的感覺和因應。
整個情勢已經難以扭轉，必有一死一傷，只是不知誰死誰傷罷了。
但是，江湖之中有它的規矩，單打獨斗，生死有命，與人無關，旁人插不得手的，否則，名聲受損，一輩子難于洗清，也難于在江湖中立足。
無涯先生正和吳詩真在享受瓶花之樂，忽然，“肥貓”氣喘吁吁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好了……不好了……酒樓里來了四個外地人，借口酒水摻假，酒香不醇，在尋機鬧事，已經和鶴腳、豬頭他們沖突起來，鶴腳、豬頭他們快支持不住了，老板快出去看看吧。”
當時，無崖先生和吳詩真就急忙趕到房子前面的“清風居”酒樓，樓下一片狼藉，所有的客人早已一哄而散，避難去了，膽大的也只是站在街上遠遠地看熱鬧。
樓道中有躺著一攤花瓶碎片，看到這一攤碎片，吳詩真心里痛了一下，那可是她最心愛的花瓶之一，是她的摯友，也就是“方寸生花會”的主將褚快天多年年鉆研燒制琉璃的最終成果之一——“七巧老樹盤根琉璃瓶”，古樸簡拙，有秋之意味，但又深蘊春之氣息，算是吳詩真典藏的極品花器之一，平時寶貝得不得了，誰都不讓碰一下，如今卻躺在地上，變成一攤破爛碎片，實在是對她打擊太大，一時臉色劇變，橫眉切齒，無名火直往上冒，馬上就要卷起袖子，沖上樓去拚命。
這時，一只溫柔的手從后面按住吳詩真的肩膀，接著一只熟悉的手輕輕摟住她一向很得意的纖纖細腰，制住吳詩真的沖動。
“小詩……”耳邊也同時響起無崖先生溫柔的呼喚。
吳詩真不由得心里一震，驀然從憤怒的失控中驚醒過來，隨即就綻出一絲無奈的笑意，按住無崖先生摟在細腰上的手，反倒安慰無崖先生說∶“快天已經答應，最近會送我那件‘云纏霧繞顯青山’，花瓶終究是要碎的，就算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好了。”
“上去看看。”——余無涯輕推了一下反過來安慰他的吳詩真，示意她趕快上樓去，事情越早處理越好。
上到“清風居”酒樓的二樓，無崖先生和吳詩真先看了看整個情勢。
“鶴腳”還在和一個“虬髯大漢”拚斗，一時還分不出高下優劣。
“鶴腳”左騰右挪，雙掌上翻下切，“鶴翅廿七斬”起、承、轉、止，流轉自在，專挑“虬髯大漢”的關樞要害進攻，“虬髯大漢”則一雙虎掌“硬打硬進無遮攔”，強奪門戶，嚴封酷閉，將“鶴腳”的一雙“鶴翅斬手”拒之門外，而且腳下腰馬還步步進逼、奪位破架。
“老板，就是那幾個人。”——豬頭指著大廳之中那唯一沒有波及的一張桌子，在余無涯耳邊悄聲耳語。
“什么來歷？什么原因？”——無涯先生簡潔地輕聲問道。
“外地來的，身份不明，可能是哪一方的大佬，借口酒水摻假，我們已經給了七年陳的‘古松家釀’，還不滿意，我想應是有目地而來。”——豬頭也很簡潔地分析回答道。
吳詩真看到滿地狼藉，不禁微微皺了皺眉，旋即又輕輕展開嬌顏，無奈地微微一笑，走到另一側，和“牛眼”耳語起來。
“那三個人武功如何？動過手沒有？”
“那三人還沒有動手，武功只怕比那只虎還好，紅衣的中年漢子象是頭領，白衣折扇的身份不低，他只喝清水，不喝酒，顯得十分超然，年輕男子好像也很自負。”
“來歷呢？”
“可能是長江上的人物，但決不是‘龍王廟’的人，也不可能是‘水神府’、‘水仙洪家’的人。”
長江上勢力繁雜，但是以“龍王廟”和“水神府”為最，龍王廟和水神府算是江湖中的神話，他們的成員據說都是大海，從小在大海中長大，甚至可以在水中呼吸、睡覺，還能和水里的動物用特殊的方式進行溝通，武功上也是出奇的怪異，就連似乎無所不通的江湖神話“聽濤軒”，也只能揣測得到他們三、五分的底蘊。
長江一系上另外也還有個“水仙洪家”，但是洪家并沒有太過于囂張，他們一向是很低調、務實，盡管他們的勢力也在悄悄成長，很多人說，不久的將來，長江上將三足鼎立的局面，指的就是以上所說的三家，但又有些不太可能，“水仙洪家”的武功一樣是大海，但是他們一向只用自己的人，他們更沒有銳意擴張，他們想的只是使自己的水道運輸安全，不出差錯，生意上能守得住信用，他們原本就是身懷絕技的海上商人，而不是江湖之中的豪強，也不想當刀刃上舔血的江湖豪強。
“那會是什么來頭的？”——吳詩真不禁自問，頭腦里滾出了一大串的名單，但是還是確定不下來，究竟是誰。
這時場上的局勢又有了新的變化。
“鶴腳”展開了“鶴翔九州”的輕靈身法，想的是要在老板和朋友面前炫耀一下多年來暗自修煉的絕技，同時也因為老板來了，有了倚靠，不用再穩住局面，拖住局勢，可以以雷霆手段迅速結束戰斗。
虬髯大漢也登時也虎眼圓睜，下手更顯利索、決絕、身法奇詭，怪叫嘯吼的凄厲聲響不絕于耳。
“那是‘怪虎嘯月’——江湖中名聞已久的陰險奇功，‘鶴腳’可要小心哦。”——一向很聰明的豬頭，這時不禁跳了起來，出聲點破對方的武功來歷。
“郝哥，‘仙鶴奇勢’——當年仙鶴老人的成名絕技哦！請多多保重，注意他的身法。”——年輕男子也不甘示弱地出聲示警。
“鶴腳”感覺眼前這個人一下子變了。
不久之前，還是沉穩、雄渾的招勢，如今變成十分兇險、詭異。
原本以虎爪破盡一切的豪拓硬手，現在變成了曲、拐、盤、打、藏、轉、閃、變，古樸奇拙，蟄兇伏險的鬼手、怪手。
感覺環境好像也變了，好像回到了上古洪荒，天高地闊，自身好渺小，好無助，好孤單，而在無助之中，自己幾近絕望地獨自跋涉著，心中的信心卻一點一點地轉化成絕望。
“虬髯大漢”也感覺一下子掉進了陷阱，簡直是難于適應。
剛才眼前這只“長腿仙鶴”盡管招勢凌厲，但還可以以不變應萬變，以簡破繁，奪門破位，現在身影縹緲，招勢幻變，指、爪、掌變中藏變，招里套招。
感覺像是深陷泥潭，舉步維艱，受到群鶴圍攻，簡直應接不暇，縱使有千手千眼也難以一一化解、擊退，更別想攻破鶴網，全身而退，而且稍有不慎，就要命喪群鶴爪下，扼腕嘆息了，實在是進難攻，退難守，躲無門，逃無路，已經是窮途末路，天地之大，無處容身了，而驚懼、惶恐不禁從眼神中流露出來，信心也是一點一滴地在消失。
“鶴腳”突然間，撮指成啄——“鶴嘴”；屈指成爪——“鶴爪”；并指稱掌——“鶴翅”；“仙鶴三絕手”——“破穴震藏手”、“錯脈擒拿手”，“散功枯木手”已傾囊而施，希望能籍此絕技，安然度過這一劫難。
心中不斷地默念著∶只要苦苦撐住，只要不出錯招，只要對方出現致命的破綻，這個惡夢馬上就結束了。
“虬髯大漢”也跟著怪嘯狂吼，折身潛形，游盤滾樁，“醉虎開山劈”、“餓虎亂云斬”、“傷虎奪門闖”、“病虎錯骨拿”、“怒虎飛天舞”，久未現身江湖的“五虎絕殺”突然現出它的奇威，可見是到了生死一線的關頭，呼吸之間一招不慎，就可能立刻命喪黃泉，幽明永隔而成遺憾。
“豬頭”、“牛眼”、“肥貓”都感覺心情壓抑，內息勃然而動，由此可想而知，整間酒樓里，布滿了濃烈的殺氣和激蕩的真力，所以眾人身體才會有這種自然生起這種的感覺和因應。
整個情勢已經難以扭轉，必有一死一傷，只是不知誰死誰傷罷了。
但是，江湖之中有它的規矩，單打獨斗，生死有命，與人無關，旁人插不得手的，否則，名聲受損，一輩子難于洗清，也難于在江湖中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