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章 玉人何處橫笛、吹簫

  魚歌究竟有沒有中毒?

  中了“煩惱”和“快樂”,而且相遇、相戀,最后“銷魂”,還能在一招之內,其實半招都沒有,那簡直就不是武功,是……

  是什么?

  不可思議、人間所沒有的的東西,怎么會有名字——人間的名字?

  其實,那招叫“浮光掠影”。

  ——“浮光”和“掠影”,是魚歌給起的名字。

  就像自己的孩子,還有書房、居所、甚至寵物、用具,很多人都喜歡給他們還有它們起名字,用于拉近彼此距離,還有表示對其擁有的意思。

  魚歌也是,那一招是他的最愛之一,是他生命中的一段記憶。

  魚歌那刀,短得就像飛刀,而且竟然是有點嬌艷的緋紅色。

  刀,還有個別致的名字,叫——“影”。

  那劍,也短得像柄匕首,那一抹碧綠的劍刃,更是令人出乎意外。

  劍,也一樣有個別致的名字,叫——“光”。

  這一刀、一劍,還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翡翠雙刃”。

  《南方異物志》∶“翡大于燕,小于烏,腰身通黑,惟胸、前背、翼后有赤毛也;翠通身青黃,惟六翮上毛長寸余,其飛,即羽鳴翠翠翡翡,因以名焉。”

  《說文》∶“翡,赤羽雀也。出郁林,從羽,非聲。雄赤曰翡,雌青曰翠。”

  翡刀、翠劍;

  翡光、翠影。

  ——這樣精致、靚麗的一雙刀、劍,實在太出乎在場所有人意外了。

  所以沒有多少人見過這一對刀劍,魚歌他從不輕用,一用,常常是必有人倒下。

  那么,無涯先生和吳詩真呢?他們怎么了,有沒有中毒?能不能化解?不是無藥可解嗎?還是那一句“世事難料”。

  現在,溫五關心的是吳詩真,附帶無涯先生,還有魚歌的“銷魂”。

  邱雪松關心的是無涯先生,附帶魚歌。

  梅清關心的是魚歌,附帶無涯先生。

  任晶晶呢?她只關心結果,就是最后誰活著離開,但她沒有選擇生或死的權力,也沒有選擇哪一邊的權力,她只能讓命運選擇她。

  “晶晶,吹簫”——溫五突然叫躺在他懷里發姣的任晶晶吹簫,生死關頭,讓美少女吹簫,那太夸張了吧。

  任晶晶嫣然一笑,離開了溫五的懷抱,盤腿坐到地上,從懷里取出一只翠綠色的玉質洞簫。

  “詩詩姐姐,我這一管玉簫吹得還挺不錯呢,而公子的那一管玉簫我吹得就更出神入化、欲仙欲死了,我還著有一篇《玉女吹簫心得》,收在我的《玉女江湖手記》里,以后我們可以切磋切磋。”任晶晶竟鮮廉寡恥而又輕聲細語、面含微笑溫柔地對吳詩真這樣說道。

  蕭史吹簫引鳳,結果引來秦國的弄玉公主。

  美少女吹簫又為了什么?

  任晶晶在干什么?

  為什么會露出那令人迷倒地嫣然一笑?

  吹的竟是“滄海一聲笑”,美少女吹“滄海一聲笑”,太夸張、太太夸張了,特別是這種窈窕綽約,歡情無限的風流美少女,她好像應該吹“小桃紅”、“綺羅香”、“錦帳春濃”這一類的香艷小曲才是。

  慷慨激昂的“滄海一聲笑”,那是江湖上血性男子的悲歌,已經有點成為江湖漢子的一種心靈寄托。這首任誰聽了都會熱血沸騰、豪情萬丈的“滄海一聲笑”還真吹得挺不錯的,簡直就棒極了,棒到魚歌認為這是他聽過最好的。

  誰說女人中沒有慷慨激昂之士?誰說女人都小心眼?誰說風流女子只會纏綿快活,沒有一顆熱血豪情的心,怎么能吹出這么好的曲子?也許每個人都是慷慨悲歌之士、也是多情纏綿之人,只是我們有時太假了,假著,假著,我們就把它當成真的自己了,就像謊言說多了,連說謊的人,都竟然以為謊言是真的一樣。

  溫五點頭、微笑,好像很滿意自己的決定,也很滿意任晶晶的表現——這個美少女不僅嬌艷、媚,而且聰明伶俐、善解人意,一曲“滄海一聲笑”沒學多久,吹得比我還好,就連諸多的媚藥、,也已經用得揮灑自如,真算是艷福不淺,能懷擁如此銷魂嬌女。

  始終冷著一張臉的梅清,終于露出笑容,那明顯是一種贊許。

  但贊許什么?

  贊許溫五?

  還是任晶晶?

  邱雪柏因為一下折損了四位堂主,在盡量平復復雜的心情,突然看到出現奇怪的局面——美少女吹簫,一時也感到茫然,旋即恍然大悟,點頭默默贊許。

  “米粒之珠,也放光彩。”吳詩真也摸出一截碧綠的玉色橫笛,恨恨的叱責、取笑正在吹簫的任晶晶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女人們都玩起樂器來了?

  吳詩真究竟叱責、取笑任晶晶什么?

  是她翠綠色的洞簫是凡貨俗品?

  還是她令人熱血沸騰的“滄海一聲笑”出現瑕疵?

  還是……,還有什么地方出現了問題?

  對,她干嘛恨恨的?

  “在這‘仙人磯.醉月崖’上,今天就讓我們重溫絕跡江湖多年,當年‘笛妖’許飛瓊的‘碧玉橫笛——吹斷’的風采,重溫一下當年那段的舊事、豪情。”吳詩真說完也坐到地上,盤起腿,吹起了玉笛。

  吹的竟是絕跡江湖已經很久、很久了的那首“一曲清吟為誰吹徹到天明”,除了無涯先生以外,盡管誰都聽說過,但誰都沒有聽過,不過所有人都聽了出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