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完全計劃之外(下)

  是夜,戌時一刻。

  “哇,哥。沒想到你脫了官服,再一裝扮居然這么漂亮,這么俊俏。”

  白逸贊道。

  蕭玉痕聽著別扭只道是白逸說錯了形容詞,與他往綠春樓方向而去。

  “哎喲二位公子爺好久不見了,今兒個總算來了,真是想死燕兒了。”

  一只流鶯拉著蕭玉痕的手直往樓子里拖。其實白逸和蕭玉痕都是第一次來青樓,她怎么會見過,只不過青樓里慣用的拉客伎倆。

  白逸抬頭一看正是綠春樓,便裝模做樣道:“爺是你們綠春樓的貴客。聽說你們這兒今天有新雛兒迎客,快把媽媽叫出來給我們找個投標的好位置。”

  蕭玉痕看著白逸。白逸悄聲道:“別這樣看著我,我真是第一次來。這套詞兒是事先預習過的。”

  不一會兒老鴇就出來了,一見是白逸忙笑著往里請,嘴里小聲說道:“哎喲官爺,你們可來了。快快快快,幾個姑娘都給關在一間房子里呆著呢,還有一刻她們就該上場了。”

  白逸、蕭玉痕隨著老鴇到了一間廂房,七個水靈靈的姑娘都坐在房內,可能是因為要第一次接客的關系樣子都有些緊張。

  老鴇將門關好道:“我這可個姑娘可是花了大價錢買……訓練出來的,可不能讓采花盜給糟蹋咯。”

  蕭玉痕皺著眉頭。

  白逸說道:“別說這些廢話了。等下標花紅的時候我就裝著出個最大的價錢將她們都包下來,然后就在這屋里呆一宿。若真要是他敢來的話,我身邊這位蕭護衛你應該是知道的吧。破過無數的大案,武功高絕,定能將他擒住,你就放心好了。對了,動武時用的兵刃藏好了嗎?”

  “藏好了,就藏在這床下面。兩位官老爺謝謝了。”

  老鴇又對七個姑娘道:“還楞著干什么。還不快端茶倒水喂果子給二位爺吃。”

  就在這間房子的隔壁一間房里。陳管家拿著一包銀子扔給一個蒙面黑衣人道:“這是一百兩是定銀,事成之后還有一百兩。”

  黑衣人笑道:“放心吧,這么簡單的事包在我身上。”

  新姑娘們的標花紅快開始了。白逸和蕭玉痕在老鴇的安排下坐了最好最靠前的位置。臺上幾個姿色艷麗的姑娘穿著薄薄地一層紗,跳著妖艷的舞蹈,后來還出來了幾個龜奴與之現場交媾起來,惹得現在一陣瘋狂的叫好。

  其實綠春樓里以前根本沒有這一幕,都是白逸刻意安排的,就是想故意捉弄蕭玉痕。

  蕭玉痕耳聞淫靡之聲,眼前盡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不由得扭過頭,捂著耳朵。

  白逸見狀拉開她的手在她耳邊道:“哥,你怎么了?你不會沒經歷過男女之事吧?二十二歲了還沒碰過女人?”

  “碰過……碰過。我,我只是不太習慣這種場合。”

  蕭玉痕尷尬萬分道。

  白逸道:“還是忍著點看吧。等下我作戲將姑娘們全買下來,萬一采花盜就混在人群里又見到過你現在這副模樣,容易引人做疑,在青樓來的哪個不是為了尋歡啊。哥,快叫一起好。”

  蕭玉痕不得已,只好學著妓院里的嫖客,站起來鼓掌大叫:“好!再用力一點!”

  為了力求逼真,還吹了個尖銳的口哨,坐下來時已是面紅耳赤。

  白逸心里偷著樂。

  淫媾之后便是正戲。七個姑娘逐一亮相,惹來現場陣陣騷動。這幾個女子確有幾分姿色,在尋常美艷女子中已俱是精品,只不過知府府上的丫環都已在她們之上,再加上白逸最近享受的女人中個個都是極品,所以也惹不起他什么性趣。

  “二十兩。”

  “三十兩。”

  “三十五兩。”……當然最后白逸成了全場注目的焦點,以每人一百兩,全價七百銀加五十兩的賞紅給包圓了。(七百五十兩可不是小數目啊,夠一家人舒舒服服吃一輩子了)廂房里,幾個姑娘光著身子嘴里不停呻呤。白逸一個一個逗著那幾個姑娘,但并沒有真和她們玩弄,她們叫春正是為了逼真,才故意叫出來引誘采花盜的,當然這一切都是假的。蕭玉痕坐在圓桌邊喝著酒,臉上一臉不奈煩,道:“三更都快過了,怎么還不來?”

  白逸坐過來道:“不知道,不來也好。說不定根本就是老鴇大驚小怪。反正我們就守到明天,若真是不來,我們也算是盡力了。”

  蕭玉痕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其實她根本不是急采花盜還不來,而是煩白逸總是逗那些女子。

  白逸久逢歡場何等聰明,一眼就瞧出她的心事,道:“哥,你是不是不喜歡青樓女子?我是有些好色欲,若是哥你不喜歡我這樣,那我不碰她們了。”

  說著就將女子都從身邊趕開,要她們莫在靠近自己。

  蕭玉痕自己了不知道為什么會為此生氣,白逸在府衙里都敢對周知府的夫人做出那種事,自己也是見識過了的。只不過自從結義金蘭之后再一想著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就無故的生氣。想了想,覺得是因現在他已經是自己的義弟了,所以有了責任心而生氣,說道:“弟弟,我知道你喜歡尋歡作樂。其實這也是男女之間正常之事,哥不管著你,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白逸拉著她的手,略有點弟弟向哥哥撒嬌的味道道:“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怎么現在就不管我了,我都沒碰她們了。”

  蕭玉痕勾著白逸的肩膀,說道:“弟,好弟弟,哥哥不會不管你的。你也二十一歲了,想尋歡作樂是正常的事,哥不會生你氣的。”

  蕭玉痕站起來走到一個姑娘面前道:“你來服侍我弟弟,若是他有什么要求你都要滿足他,銀子我來出。”

  “是,公子爺。”

  那姑娘坐在白逸的腿上嬌聲道:“公子爺需要倩兒怎么服侍您呀,您盡管說,倩兒先給您斟杯酒好么?”

  白逸望著站在一邊看著自己的蕭玉痕,輕輕地將身上的姑娘推開,走到蕭玉痕身前用手抱著她的雙臂道:“哥,我答應你,以后盡量少在外面做這種事。今夜我們是來辦案子的,可不是來尋歡的,你說是么?”

  蕭玉痕笑道:“是啊。”

  突然蕭玉痕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一個翻身滾到床上抽出寶劍又滾到窗下。白逸隨手摟過一個姑娘將她壓在地上故做親熱。

  紙窗上被外面那個挖了一個洞,一只眼睛在洞中窺視,看了一會,換成一根小竹管伸了進來。

  蕭玉痕知道是要吹迷煙了,她搶先一步竟將迷煙倒吹了出去。只聽外面那人咳了幾聲,‘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白逸心里一個氣啊,沒想到蕭玉痕這么聰明,經驗這么老道,竟將迷煙倒吹進那人嘴里。本來他與蕭玉痕計算是采花盜要吹迷煙時,蕭玉痕突然出手將他抓進來暴打一頓,然后繩之以法。而與季如意商量的是請一個人來冒充采花盜然后在室內與之搏斗,然后誤做失手被擒將蕭玉痕引至城內西山竹林內,再迫使蕭玉痕救自己而失手被擒,最后二人被逼服下采花盜常用的殺人手法‘奇陽合歡散’,此藥只對男子有效,若一刻鐘內無法與女子交合便會陽爆而亡,這樣逼蕭玉痕就范。當然假采花盜的藥自己是假藥,就算蕭玉痕不肯就范,白逸也想好了一套對策,讓自己脫離關系。可沒想到的是請來的人還沒動手就玩完了。

  蕭玉痕也覺得奇怪,怎么‘天字第一號采花大盜’就這么完了。還沒來得及想,只見有兩個黑衣人破窗而入手持精鋼刀。

  白逸覺得不對勁大聲喊道:“快跑,你們快……”

  話還沒說完就被黑衣人一腳踹在墻上。眾姑娘們嚇得驚聲尖叫,沒命的逃出了廂房。

  蕭玉痕已經和兩個黑衣人交起手來,原來兩個黑衣人破窗而入后又有兩黑衣人跟著進來。

  一個黑衣人道:“老四,那一個才是?”

  “兩個人都抓起來。”

  另一人揮刀就向白逸沖來。

  白逸嚇得一滾,從他跨下鉆了過去。這事來得突然,完全在他意料之外,身上根本沒帶槍。

  蕭玉痕冷哼一聲,手底下一個劍花挑去,兩柄精鋼刀落地,兩個黑衣人右手腕上血如泉涌。蕭玉痕閃電兩腳,都踢在二人下陰處,痛得二人跪倒在地。

  白逸這邊可就不同了,左爬右滾險象環生,眼前一把鋼刀當頭砍下,不由得‘啊’的大叫。

  蕭玉痕一個箭步沖上去用劍將刀格開,左手一掌拍翻一人右手劍鋒不停,將那黑衣人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

  白逸躺在地上身體不停的發抖,似乎還沒從剛才生死一剎那間恢復過來,頭上爬滿了冷汗。

  蕭玉痕將白逸扶起來道:“弟,你沒事吧?”

  白逸擦了下汗干笑兩聲道:“呵呵,沒事。”

  蕭玉痕剛吁了口氣,突然只覺得背后生風,剛才被她用左手打翻的黑衣人已揮刀向她砍來。

  “小心!”

  白逸把蕭玉痕推在一邊,鋼刀砍中了他的胸口,頓時身子往地上倒去不知是生是死。

  “大人!”

  蕭玉痕一劍削斷了黑衣人的脖子,見白逸要倒在地上,立時沖來過左手接住了白逸的身體:“大人,弟!”……

  “大夫,怎么樣了?”

  綠春樓里蕭玉痕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大夫沒有回話,只是在傷口上撒上藥粉。

  不一會兒季如意、素心素靈、林月華還有紅梅和銀鈴以及府衙里的官差都趕來了。

  素心素靈蹲在床邊見白逸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一下都哭起來,嘴里只道:“白大哥,白大哥你不能死啊!我們姐妹兩還沒受過你的恩寵,你可不能有事啊!”

  銀鈴和紅梅也陪著哭了。

  她們雖哭,別人可沒哭。林月華只在站在那里默不作聲,眼眶里淚水直打轉。季如意愁眉不展,嘴里直念叨著:“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大夫把傷口包扎好了才說道:“知府大人傷得很深,但還好沒傷到要害,只是有些失血過多。休息幾日就沒事了。”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