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

  天際漆黑如墨,星月無光,暗影重重。可是人類的能力,仍使自己能清晰視物于這暗夜中。都市內千百萬的燈光,將黑暗推離本應寂靜無人的高速公路上。

  早上時車群不絕的高速公路,原本難得的平靜又被喧嘩的嘈音所打擾。

  上百臺的電單車正在飛馳,為了驅走寂寞和白天的不快,暴走族們每晚如開派對一樣在高速公路上聚會。而對他們來說警察就如同一種刺激的調劑而已。

  不過今天的調劑可遠遠不止刺激,它可辛辣得可以。

  一個身裁健美高大的女騎士,駕駛著大馬力的重型電單車從后方追著。而背后則是被暴走族遠遠拋在后面的,其他警車和電單車。車頭和車尾的警燈發射著藍與紅的光。

  速度和馬力驚人的警用電單車在女騎士的操縱之下,如疾風如飛雪一樣急馳;穿插掠過,那些車身裝飾得千奇百怪,衣著奇裝異服的暴走族騎士們。

  “可惡!”

  在首領的示意下,十余名技術最精湛的暴走族揮舞著鐵枝,減慢車速,迎擊這位警方中的女英雌。

  粗重的鐵枝被高高舉起,向著女騎士重重的揮下。

  “鏗!”

  女騎士身手輕巧敏銳,手上一閃已然用一枝伸縮警棍架著沉重的鐵枝。

  巧妙的利用座架的力量,女騎士反客為主,打在暴走族的手上。反將他的鐵枝擊落地上。

  之后她如行云流水般的穿越眾暴走族,身手和騎術猶如表演特技一樣。將這些自視甚高的狂徒,全給拋到車尾之后。

  護目鏡下的性感紅唇,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看著這班手下敗將。

  “媽的!”

  被激怒的暴走族們在狂怒之中將速度加至最高,瘋狂的在后面追著。

  共騎著一輛重型車的首領和副首領直迫女騎士而來,他們是唯一能追近女騎士的人。身高六尺,渾身肌肉墳起的副首領,一臉橫肉,舉著金屬球棒全力一揮,帶著破風聲敲向女騎士。

  以單手操控重型電單車的女騎士,以伸縮警棍連擋三擊。再以巧得不能再巧的姿勢,重擊在副首領身上。

  “啊嘩呀呀!”

  在大男人因骨折而慘叫著的同時,女騎士絕塵而去,把所有暴走族給遠遠的扔在后面吃塵。

  在一片咒罵聲之中,女騎士的車尾燈畫著漂亮的孤線,消失在夜色之中。

  “追呀!”

  十分鐘之后狂叫著的暴走族們,看到女騎士停車在高速公路的正中央,悠閑的倚在座架之上。欣賞著烏黑發亮的警棍,就如古代武士在賞欣一柄削鐵如泥的名劍一樣。

  “可惡!大家停車。”

  載著慘叫不絕的副首領,暴走族的首領大聲對部下們喊道。自己則拉起車身飛躍而過。

  在后方聽令的暴走族們這才發現路上有一條長長的黑色路障,一尺多長的黑色帶上滿布尖刺。使急剎車的他們車呔全都爆了。

  多數人雖能急停下來,但少數人已連車帶人滾到地上。

  至于滿帥的首領飛越第一道路障之外,卻正好落在第二道路障之上。爆呔的沖擊力使他們被拋離車身,重重的墜落在地上。

  “唉!又有人重傷了。做警察真是慘,連拉個罪犯也要注意不能隨便讓他們受傷。”

  女騎士除下頭盔,露出一頭波浪的秀發,一對美眸之中有著火一樣的熱情和對正義的堅定信念。

  這位駕駛技術超凡入圣的正是女警七瀨智惠。看著地上重傷無法起來的首領,還有后方遲遲的終于追上來的警察同伴們。速度快如輕風,手法之重如泰山壓頂的她,揮動著警棍,展開收拾暴走族的行動。

  在地面上,正義先鋒的執法人員們正與那些醉生夢死,只求一時之快的暴走族們在搏斗。警棍同鐵枝的亂斗,在高速公路的燈光照射下持續著。

  天空上除了警方的直升機,還有一架民間電視臺的直升機,攝影師正在拍攝著七瀨智惠的特寫。

  除了攝影師和新聞報導員之外,這里還有兩個年齡和身份極端不合的人坐在里面。

  “智惠小姐的身手真好呀!那結實修長的四肢,充滿力量和美感。在戰斗時的她真如一只威風凜凜的雌豹一樣。讓人看得入迷呀!”

  “萌月。若是由你對付她的話會有勝利的自信嗎?”

  對暗月來說,非得透過直升機上連接攝影鏡頭的螢光幕觀看智惠,實在是不太滿意。只是以她這種身體,是休想萌月會準許她做出靠近機門用肉眼觀看的危險動作。

  “我沒有贏智惠小姐的自信,但我也不會輸她。就算我技術和經驗比她好,可是體格上我們距離差太遠了。”

  冷靜分析著的萌月,真如一個女強人一樣。那堅定的眼神,使人看得入迷。

  為了保護暗月,萌月一直有艱苦的鍛鏈身體。而且她的師傅可是有實戰經驗的退役雇傭兵。除了沒真的殺過人之外,萌月打斗的經驗極之富豐。像那種暴走族,如有適合的武器,她一個就可以對付幾十個。徒手的話也能對付十多人。萌月早已不是一般少女可比的身手了。

  “調教星子那種女學生,可可愛愛的是很有趣。可是,偶爾還是智惠這種火辣辣的大姐來得有味道。”

  在地上的戰斗終于結束了,所有的暴走族都被制服和拘捕。救傷車正把像暴走族首領的那種重傷者載走。

  發絲在晚風之下凌亂飛散,臉上微現汗珠,呼吸略顯粗重的智惠。傭懶的挨在自己心愛的坐架之上,承受著戰斗之后的疲勞。那種戰士的野性美,是一般美人絕難擁有的另類美態。

  “警部!”

  走近智惠的一名年近三十,英偉不凡,臉色剛毅而富男性魅力的正是她的上司。

  “喝吧!”

  警部將一罐放在警車內的冷凍健康飲品扔給她。

  “啪。”

  輕巧的接個正著的智惠,對著心儀的這位上司,臉上略罩上紅暈,在夜色下看來好不迷人。清脆的打開蓋掩,智惠大口的喝了一口涼快的飲料,一時精神大震,不止疲勞盡去,還讓她煩憂不已的心事也暫時一掃而光。

  “辛苦了。”

  “不,沒什么。”

  搖頭淺笑的智惠,臉上女性魅力無限發揮。除了那剛健的美態之外,又露出一股女性柔和之美。

  “這次真的很好成積,可是……到底還是有幾個暴走族。傷勢比較嚴重!”

  “那種人根本不用理會,無視法紀不特止,一到晚上就以為公路都是他們的后園,也不顧構成了市民的險危。偏偏對付他們時,我們還要顧忌多多?”

  “沒法子。我們不是可以隨便狠揙壞蛋一頓的正義英雄。而是收受市民支出的薪金,替他們維護社會秩序的工人。”

  “喂!我當初可是懷著理想進警隊的。你這樣一說,我好受打擊的呀!”

  “抱歉了!抱歉了!”

  “倒是像那次的事,你要小心一點呀!”

  “那次……”

  “你打了那個傷殘少女的事。”

  “……”

  智惠內心流過一陣后悔的情緒,都怪自己那老是沖動魯莽的性格。可是她真的一點都不像傷殘人士呀。但是,自己都道歉了她還……

  這時一名警員走近過來。

  “警部,智惠小姐。你們看看電視機。”

  “又來了嗎?”

  智惠一口喝干所有的飲料,把罐子捏扁。將之猛的扔向路旁的垃圾桶!

  “我是想贊智惠技術很好。可是看來你也沒有那個心情了。”

  警部打開車門,按著車內小型電視的螢光幕。只見畫面內都是剛才警方追捕暴走族的畫面。經過剪輯之后的內容,只見警方的車輛在高速公路上橫沖直撞,還有警員高舉著警棍毆打暴走族的情形。其中特別重點的就是智惠!

  新聞報導員:“各位!上次我們報導過的警員七瀨某某毆打傷殘少女的事件之后。警方內部僅僅只是申誡了事,盡顯警隊內官官相衛的情形。就如各位剛才所看到的,警方內部出現了如此一個險危人物。在高速公路上公然毆打超速駕駛的未成年市民。對于如此輕微的罪行有必要使用如此程度的暴力嗎?身為一個配槍的警方人員,動輒濫用暴力。市民能對警方繼續抱有信心嗎?”

  “看來纏上智惠的麻煩很大呢。哈哈!”

  “對不起!都是我。不止連累了警部,還害得警隊名譽受損。”

  自從掌摑暗月之后,她不止對警方投欣智惠。還向國會議員和相殘人士的互助組織尋求協助。而在那之后就有好幾間新聞媒體專門針對智惠進行報導。為此在警方高層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在媒體持續報導和每天收到大量投訴信的情形之下。高層一直想讓智惠停職甚至辭職,可是警部不止全力支持智惠,反對停職的決定,還到處拉攏警隊內的舊識和知已為她說情。

  自己給了警部多少麻煩,他為自己盡了多少心力,智惠是最清楚的。為此她連日內憂心和煩躁不已,在極大厭力之下,還得盡量抑制自己的火爆脾氣。

  “別傻了。就算你偶爾粗暴一點,可你真的是一個好警員呀!身為上司,我自然非得保護你不可。”

  “警部……”

  本應英姿颯颯的智惠,現在卻低著螓首,一臉煩憂。

  等到回到家中之后,一打開信箱就是一大堆投訴信。原本智惠可以將之全扔掉的,可是她還是拿起來看。如果只是罪犯的咒罵,她才不理。至于恐嚇,對她來說不過是噪音而已。問題是這全都是被自己打傷過的罪犯家屬寫來的,通篇都是對生活的埋怨和對生活中總總不如意的記述。

  一個受傷的罪犯,在醫院中給照顧他的家人帶來多少負擔。出獄之后又造成家庭多少問題。更加重要的是,這樣家庭因此而多受了多少傷害。

  智惠不認為逮捕犯人有什么錯。可是在自己執行任務時所傷到的罪犯,卻帶給了他們的家人多少不便。若是自己做好一點,或許就不會造成他們的苦難再加重的情形。

  在這當中唯一的一封恐懼信,就是萌月寫的。字蹟模糊不清僅可辦認;那是因為要偽裝成暗月用口寫之故。

  當第一次看到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傷殘少女寫來的恐懼和指責信,再加上拍攝寫信情形的影帶。智惠深受打擊,自己一時的大意卻傷害他人至如此程度。看著疲憊卻滿是恨意的臉。智惠深深后悔自己的魯莽。

  當然僅只有第一次是暗月唅著筆用口寫的。之后的全是萌月代筆。

  『你很快就要被革職了,暴力警察。怎么?傷害她人有什么感覺?看到那些報導和埋怨信吧!我不會給你好日子過的,很快對你的審判就會來臨。』把信看完摺好之后,智惠看著神龕中亡父的遺照。她現在面對很大壓力呀!自己的理想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就算自己頑強的不辭職。若是這樣下去,即使不用辭職和革職,可是被調到文職部門也只是時間問題。

  “爸爸我很難過呀!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在暗月和萌月居住的大宅內,圭介現在已經可以自由進出了。這里除了保安特別嚴密之外,和一般有錢人的毫華宅第沒有什么分別。

  今天是一個周日的午后,容易疲累的暗月正在床上安眠。而萌月則繼續述說著她和暗月認識和共存共生的故事。今天一直說到暗月在手術失敗之后全身癱瘓為止。

  “暗月好可憐!”

  圭介聽完之后眼眶內滿是淚水,雙手拚命的擦拭。

  “是的!那一切全是我的錯。”

  “萌月。你不要這樣說。那是意外,你已經背負得太多了。”

  萌月用手指按著圭介的嘴不讓他說下去。

  “一點也不多,相比起我所犯的錯,那算不了什么。何況我不去背負的話,那要由誰負起照顧暗月的責任。”

  “萌月……”

  “請你體諒她,唯有暗月得到幸福,我才能得到救贖。”

  圭介內心激動不已,他很想進入她們的二人世界之中,幫助萌月,安慰暗月。而他雙手溫柔的摟過萌月,把她緊抱在懷中。

  “以后讓我陪在你身邊好嗎?”

  “多謝你。”

  萌月把頭倚在圭介身上。眼中注視著暗月微動的眼皮。瞞得著別人,暗月瞞不過她這個共同走在生命旅程的同路人。暗月并沒有睡。

  “今天讓我服待你好嗎?”

  粉臉低垂的萌月悄聲說著。

  “可是你不是走不開的嗎?”

  “是的。所以只能在這里!”

  “等等。萬一暗月醒來的話?”

  “所以只能口交,不能做愛。”

  口交兩個字幾乎震昏了圭介的心。由圣女一樣的萌月為自己口交,而且還在暗月眼前。圭介全身骨頭都幾乎酥了。但是這未免太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