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11章◆奪回要塞
「還有五分鐘，流星帶將撞擊要塞！」
觀察員報告完畢后，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悲傷的情緒影響了旗艦中的每個人，就連一向冷淡的希金也忍不住老淚縱橫，要塞中足足有超過兩千萬無辜的將士和百姓啊！
「我命令！」
原來埋頭計算的李白沙終于從電腦前抬起頭來，他的額前汗如雨下，而軍裝早已被汗水浸透，仿佛剛從暴雨中歸來一般。
「集中全體所有武器，攻擊……我靠，希金，這里是什么地方？」
李白沙大聲咒罵著，手指著螢幕上的一個光點。
「座標Ｘ132541，Ｙ005684！」
沒有等希金回答，某人的護衛隊長就迅速的報告了座標方位。
「好，我命令，集中所有武器，攻擊Ｘ132541，Ｙ005684。記住，所有武器！」
李白沙緩緩的坐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他哼哼呀呀的笑起來：「不盡力也沒有關系，大不了小命丟掉而已。」
只可惜沒有人理睬他，在命令發布之后，數千艘戰艦立刻轉變了方向，將所有的炮口都對準了座標方向。甚至連艦隊中所有的戰斗機群都飛離了出來，并且打開導彈的攻擊裝置，真的是徹底的執行了上級的命令。
隨著攻擊命令的下達，無數的導彈、離子炮、中子炮、光子炮同時發射。漆黑的宇宙仿佛被這巨大的光束驚醒了，轟隆的震動聲響徹天際。
在紅日帝國艦隊離開之后，要塞中就只剩下等死的居民和俘虜。所有的人都知道星球飛來的消息，但是沒有了逃跑的工具，只能等待著死神的降臨。一時間要塞陷入了混亂，抱頭痛哭者、瘋狂殺人者、搶劫強奸者兼而有之，一片殘敗混亂不堪的末日景象。俘虜營里都被臨走的紅日憲兵炸毀出口，放火焚燒，一時慘叫聲不絕于耳，真的是人間地獄。
看到巨大的星球迎面撞來，人們都閉上了眼睛，默默的祈禱起來，為自己，也為整個人類的災難……一道劇烈的白光突然之間沖到行星上，整個宇宙仿佛都被這白光照亮。隨即傳來了驚天動的爆炸聲，整個行星在剎那之間被摧毀了一塊。
緊接著，無數的導彈帶著銀色的尾巴飛到了行星上，迸發出無數的蘑菇云。
受到無與倫比的攻擊之后，行星居然開始改變了運行方向，慢慢的偏離了要塞。隨著陰影的散去，要塞上爆發出轟然的歡呼聲。
或許只有經歷死亡的恐懼之后，人們才會懂得生命的可貴。望著逐漸散開的聯邦艦隊，人們更加興奮的歡呼著，畢竟自己的軍隊沒有拋棄他們；在最危險的時刻，還是這些軍隊解救了大家。
「真是奇怪了！」
哈勃站在螢幕前，望著要塞上正在慶祝余生的人們：「司令官閣下，您是怎么讓那些該死的星星滾蛋的？」
「是啊！明明只炸了那個行星而已，后面的流行怎么會也跟著改變方向的？」
副官也是滿肚子疑惑。
李白沙得意的整理著自己筆挺的軍裝，準備給歡迎自己的人們一個好印象，他吹了聲響亮的口哨：「真是懷疑你們有沒有學過星體引力？那個行星那么大，后面的流星肯定是因為它的引力，所以才跟在它的后面。」
「那么既然行星的運行方向改變了，那些小流星自然也要跟著改變羅！哈哈！」
李白沙不顧儀態的狂笑了起來。
沐浴在神圣光環下的英雄輕輕的走到心愛的紅發美人面前，執起她雪白粉嫩的小手，單膝跪地，滿含深情的傾訴著：「親愛的，我將履行我的諾言，你將成為我──李白沙的妻，請答應我的請求吧，千萬別拒絕，否則我會馬上自殺的……」
「這是我獻給你最好的禮物，從來不離身半步的、它就是我最最心愛的……」
英雄從懷里掏出一塊污穢不堪的手絹獻給美人。
凱薩琳張大嘴巴傻傻的看著他古怪的舉動，驚呆了。老天！這個從來不知道正經為何物的家伙，在說些什么？
不過很快的她就明白了，她的眼淚沖出了眼眶，笑得花枝招展、前仰后合，哈哈哈哈……
一旁絕美的冰山女郎看著眼前的一切，十分欣慰好友終于得到一個美滿的歸屬。
伴隨著嘹亮的軍樂聲，白沙將軍一身戎裝出現在艦橋，頓時人山人海的民眾們發出一浪高過一浪的呼聲：「萬歲，萬歲，李將軍萬歲！」
白沙將軍沿著鮮紅的地毯緩步走下舷梯，雍容大度的向他的人民揮手致意，伴隨著將軍的揮手，民眾的熱情都被挑動起來，而少女們更是瘋狂的叫道：「白沙！白沙！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人們的視線隨著心目中的英雄那堅定有力的步伐而移動著，同時心跳急速的加快到難以抑制的地步。
此時此刻，誰能真正領會來之不易、劫后重余生的那份感情？
在禮儀官的導引下，白沙將軍主持升國旗奏國歌的儀式。
不管是港內的軍人，還是港外的民眾，都跟著節奏高唱起國歌，「正義的人們永遠不會被邪惡所戰勝……」
禮炮的轟鳴聲傳來，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一響。
「將軍閣下，三軍儀仗隊列隊完畢，請您檢閱。」
哈勃手舉戰刀，威風凜凜的站在將軍的面前。
檢閱完三軍儀仗隊后，容顏俊俏風度翩翩令人敬愛的將軍站在廣場中央，發表了簡短的講話：「女士們，先生們，同胞們，你們受苦了……」
將軍的講話被陣陣哭聲所打斷，許多人想起那暗無天日的惡夢，都不禁潸然淚下、掩面哭泣：「嗚嗚嗚……」
英雄淚，灑滿前襟。將軍振奮的宣布：「現在，黑暗已經被驅散，自由和光明的女神重新擁抱了大地，美好的新生活又將開始。」
一時歡呼聲震耳欲聾，將軍將話鋒一轉，用無比嚴厲的凝重口吻說道：「對于犯下滔天罪行的萬惡的紅日狗賊，我們要怎么辦？」
「堅決予以消滅！」
異口同聲，不僅僅是要塞的軍民，所有河月聯邦的民眾都用發自心底的吶喊著。
忽然將軍抽出腰間的指揮刀，朝天指向紅日帝國的方向，大聲疾呼：「收復河山！踏平紅日！」
這莊嚴的宣誓，驚天得足以泣鬼神，如滾滾春雷，一路轟鳴著傳遍整個聯邦。
無畏的英雄風采，好男兒當如是！
這是個莊嚴而又神圣的時刻，這一切的一切，都將被永遠載入史冊。
現場維持秩序的官兵們，再也擋不住蜂擁而來、潮水般人們，或許他們也想加入其中，誰知道呢。反正將軍被人群高高舉過頭頂，不時的上下拋動。
全聯邦的媒體都直播了這感人至深的場面，他們噙著熱淚，為心目的英雄歡呼叫好。
當若干年后，某人得意洋洋的向某位絕世美人自夸的時候，得來的卻是：「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嚇得躲在人群里，想獨自溜走？」
一向皮厚的李白沙，尷尬的摸著鼻子，無話可說。
不甘某人獨自享受榮耀的副官，心里酸酸的，想跟著沾光，但結果卻被同是幕后英雄的希金一把拉住。
「今天是屬于他的，明天也是，后天還是，不要和他搶，這家伙運氣好到了極點，簡直不是人了……」
希金說完這句富有哲理的話后，拉著還在憤憤不平的副官，率領同樣激動的軍人們，開始了緊張的要塞布防工作。
小野元帥在得到這個消息后，半晌沒說話。當他正欲站起身時，大口大口的鮮血再也止不住的噴涌而出，暈死在地。
好半天醒來時，他已經躺在病床上。元帥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是：「天不從人愿啊！」
劇烈的喘息之后說道：「天意滅我，非戰之過。」
病床前站滿了閃耀著將星的軍人，他們都滿帶焦急不安的神色，緊緊盯著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的老元帥那憔悴不堪的面容，生怕漏過他的每一句話。
掙扎著想坐起來的元帥雖然很不情愿，但終于還是在護理人員的扶持下，才半靠在枕頭上。這時候他不能倒下，他一定要把帝國傾其所有的精銳遠征軍，以最小的損失帶回帝國，否則帝國將面臨亡國滅種的危險。
「現在我們到了哪個方位？」
十分虛弱的聲音傳到參謀長大平糾夫的耳中。
「哦，我們目前離河月聯邦首都還有二十五天的路程，而離南卡門要塞有二十天的路程。」
盡管很不情愿的說出那個地名，但殘酷的現實卻不得不讓他再次觸及元帥的隱痛之處。
「我們的各種物資還能使用多久？」
「尊敬的元帥，最多還能使用二十天，這還幸虧是原田……」
參謀長尷尬的閉上了嘴。
「我記得在我們左邊鄰近的地方好像有個聯邦要塞？」
元帥好像從沒聽到原田這個名字似的，繼續問道。
「是的，叫色當那要塞，其司令官原本已經商議好投降了，現在……」
參謀長苦澀的低下了頭。
他們本來可以在好幾天前接受聯邦在色當那要塞駐軍集體投降的，但由于參謀長等人瞞著元帥，一定要求要塞所有軍人帶著家屬一起遷移到紅日本土去，所以就耽擱至今。
要塞的司令官雖然被紅日軍勢如破竹的勢頭給嚇破了膽，但也明白全體遷移意味著什么，只怪大平糾夫等人太自大了，完全沒把聯邦軍隊放在眼里。
「哦，命令所有的艦隊的物資……統一分配……有膽敢私自……動用物資的……格殺勿論。」
元帥一字一喘的命令，雖然是在病中，仍有一股讓人無法抵擋的威嚴。
「命令全體艦隊立即向南卡門要塞全速前進，不得有誤。」
元帥休息了好一會，恢復了些體力。
「元帥……」
看到元帥閉上了疲憊的雙眼再不做聲，將軍們明白了，當下不再多言。
路上，元帥通過大螢幕，聯系到原田正二副司令官：「非戰之過，非你之過，非我之過，乃天之罪，老朋友千萬別干傻事，等回國后陛下自有公論。」
了解老朋友脾氣的元帥，此時十分明白原田的想法，目前只能忍辱負重，把帝國的精銳與火種，能帶多少就帶多少回去，以備它日東山再起。
原田輕輕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現在我的計畫是，你假裝返回去攻擊南卡門要塞，但實際上我們分出一支艦隊牽制住敵人匆忙召集的主力艦隊，而我們的主力則出奇不意的占領聯邦的首都，如此方能挽回敗局。」
元帥托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田舒緩了一下緊皺著的眉頭，愉快的請令道：「吸引敵人主力的任務就交給我吧，老朋友。」
目前這個任務也只能交給他了：「老朋友，多保重，不到最后關頭別輕舉妄動。」
元帥心中明白，這話等于是白說。
原田做了個永別的手勢，揮揮手，轉身離開。
非常時期，壯士必須斷腕。早在艦隊啟航的時候，元帥就已經秘密下令，在家中是獨子的跟自己走，兄弟中的弟弟跟自己走，是夫妻的丈夫跟自己走，年輕力壯的跟自己走，家中有老人的跟自己走。
而全體留下來牽制敵人的官兵在參謀長大平糾夫的率領下，整齊的站在艦橋上，向元帥率領地集中了遠征軍所有的主力戰艦、物資和青壯官兵的主力部隊敬禮告別。
元帥含淚回敬了一個也許是最后的軍禮。
大平糾夫走過艦橋，面帶笑容的向元帥再次敬禮道：「元帥，您老人家多保重了，皇帝陛下畢竟還年輕，需要您的輔佐。屬下來生……來生……再在您老人家的指揮下收復河山，一統宇內。」
說著舉起酒杯向元帥雙手奉上。從不喝酒的元帥接過來一飲而盡，兩只酒杯砰然而落，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一股豪情涌上心頭，元帥吟了首古詩算是臨別贈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紅日好兒女們，為了偉大的帝國請善自珍重，我們就此別過！」
元帥收拾起兒女情長，率領主力艦隊踏上了未知的征途。
「紅日永不落！永不落……」
剛享受了幾日舒服日子的白沙將軍，被紅日帝國瘋狂反撲的隆隆炮聲給攪得心神不寧，不時的問參謀長最新的戰況。
在被問了一百多回后，失去耐心的參謀長索性不理他了，除了不時下達防御命令外，再不開口。
自討沒趣的英雄，毫不在意下級的輕慢，他干脆拉著紅發愛人凱薩琳整天待在房里不出門，反正凱薩琳也十分愿意和未婚夫長相廝守，共度房內的良辰美景，倒也自得其樂、相安無事。
原來只是在傳說中聽過要塞的堅固，現在實地見識后，希金不由得搖頭：好家伙！這里要不是投降的話，就算是三十個集團軍，也只能望要塞興嘆。
原田艦隊配備的帝國火力最強的四○三口徑的「丸之怒」巨炮，轟擊在要塞的量子防護罩上，結果只留下一個小白點而已，純粹是浪費炮彈。而五九八口徑的要塞主炮「卡拉莫夫」每次冒出巨大的白光后，就有一艘帝國戰艦被摧毀，與其說是攻擊要塞，不如說是被要塞怒吼的大炮屠殺。
稍微離遠了的話，就更是一邊倒的大屠殺，你打不到它，它的主炮卻總可以打到你的要害。原田十分氣苦，但卻也無可奈何，只好下令遠離要塞，不時派出「帝國之花戰斗艇」去做無謂的犧牲，保持不戰不和的態勢。
但司令官閣下還是親自向聯邦軍事委員會簽發了，要塞被敵人主力艦隊攻擊的求援報告，參謀長希金只有翻白眼的份。
要塞的戒備非常森嚴，而且秩序井然。人們不想重蹈覆轍，全都盡職盡責的為保衛要塞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但眾志成城之下，勢不可擋。
希金在進入要塞之前就下令，打開俘虜集中營，放出無數原遠東方面軍的被俘官兵，這批人不人鬼不鬼的等著末日降臨的俘虜們，重見天日后，哪能不感激涕零？
好在中校以上的高級將領都被原田送去紅日本土，所以希金在部隊的重新整編上都未遇到任何阻力。不管是不是原第三艦隊的官兵們，都毫無疑義的執行白沙將軍的每道軍令，他們對于白沙將軍只有感恩戴德……只是希金從未管轄過數量多達一千萬的官兵，他忙得暈頭轉向頭昏眼花，稍微有點空閑就只能羨慕飲美酒摟靚女享清福的司令官閣下了。不過盡管很累，但他的心里卻是甜絲絲的，李白沙除了保護小命的問題會自作主張外，其余的一應大小事務都聽他的安排，真是難得一見如此放權的長官，所以倒楣的希金只好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接到李白沙報告，南卡門要塞重新回到聯邦手里，首都不倫妮星球像燒到1380度的開水一樣，炸開了鍋。
從議會到總理，從軍委主席到總參謀長，從政府要員到普通民眾，每天茶余飯后的議論焦點都是聯邦軍中之柱李白沙將軍，各種大小媒體紛紛給李白沙加了如下頭銜：人民的好兒子，真正的英雄，自由的守護神……最出奇的是從不褒獎軍人的《每日信報》居然以「聯邦戰神」來稱呼他。
聯邦的上層建筑們也有人在欣喜之余，憂慮功高震主的古訓。
軍委主席就是其中之一。盡管李白沙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而他也樂于聽人們恭維他是明師出高徒；但他還是十分擔心李白沙立此殊功之后，會影響到他在軍中至高無上的統治地位，不可不防啊。
拿著手里的電報，軍委主席仔細掂量著字里行間的涵義，而這小子倒也乖巧，對于他是如何收復南卡門要塞的經過只是一筆帶過，大量的篇幅都在反復說明，他赴任亞平寧前后，一直得到軍委主席和總參謀長的面授機宜，長官們要求他要在危機的情況下，隨時做好為聯邦奮勇獻身的準備。
軍委主席在仔細品味之后，終于下定決心召開軍委擴大會議，商量遠東方面司令及各級將官的人選。
因為涉及到方面軍司令官和集團軍司令官一級的任命，所以必須經過總理同意后，議會的多數票才能通過，因此軍委成員們不得不慎重考慮具體的人選。總參謀長阿道夫支持由副總參謀長明斯克大將出任遠東方面軍司令官，因為他資歷和人品都十分合適，而軍事理論方面也頗有研究。
而軍委副主席嚴剛則認為應該由副總參謀長麥文大將出任遠東方面軍司令，因此說了一大堆麥文的好話。
總參謀長和副主席的意見不統一，主席沒表態，其余的人也都小心的繞著圈子回避會議的主題，盡說些不咸不淡的話題，離題甚遠。
一直沒表態的軍委主席突然想到，再過一年議會、政府、軍委都要舉行改選了，誰掌握了一個實力強大的方面軍的支持，那么就在下任軍委主席的競爭中處于有利地位。
主席心中罵道，真是一只老狐貍！
因為軍情緊急，不能太過耽擱，所以主席就說：那我們投票表決吧。
由于是秘密投票，大家也就無所顧忌，兩位候選人的票數都是七票，一人投了棄權票，因此是一場和局。
接著又換了幾個人選，結果還是各得七票，但總有一張棄權票。
棄權的是主席，參謀長提的人選也是他的意見，但他要是投贊成票強行通過的話，那么另外幾方肯定會在議會里搞鬼，結果威信受到損害的會是軍委，這樣一來很不利于他連任下屆主席。
所以主席提出干脆把這幾個人選都提交議會討論，然后他又提出讓李白沙做為遠東方面軍第一集團司令官人選報上議會批準，對于這點，眾人都沒有疑義，論功行賞理所應當。
會議結果經總理同意后，在提交議會批準時，引發了軒然大波。
議員都是墻頭草，跟著風頭走。當然也有諸多的派系在私下運作的原因，大家都不希望對方得勢。
軍委所提的幾位司令官人選全都沒過半數，形成冷場的僵局。
沒在臺上的人是不需要為此負責的，看到嚴剛得意洋洋的丑態，主席雖然氣恨但也無法可施，一咬牙，他放出了顆重磅炸彈：「尊敬的議員先生們，既然前面的人選都未獲通過，那么我提議由李白沙將軍升任遠東方面軍司令官兼任第一集團軍司令官。相信軍事委員會的同事不會反對一位力挽狂瀾的將軍吧？」
總參謀長阿道夫率先響應，他最先明白主席的意思，既然我得不到的東西，那你也休想得到，不如給第三人得利，同時還可以得到討好的機會，反正時機成熟的時候還可以撤換嘛。
被擊了一個悶棍的嚴剛，哪里還不明白主席的意思，他心想，給第三人也好，等我慢慢想辦法將其收入囊中。他站起身，慷慨激昂的訴說著自己舉四手贊同的意見，同時提議值此危急的時刻提前晉升李白沙將軍為大將。
當著全體議員的面，主席等人是無法開口反對的。
軍委的意見統一后，議員們雖然也有人覺得不妥，但基本上大局已定，結果李白沙將軍以98％的高票，當選為遠東方面軍司令官兼任第一集團軍司令官。
代議制的弊端也在這里顯示無疑，明明知道李白沙的資歷等各個方面的條件都不具備，但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議會就要改選了，議員們都想保住自己這份待遇優厚的美差。在電視直播的情況下，如果李白沙的提名沒通過的話，以現在的輿論來看，不但會影響他們現任議員的形象，而且十分不利于連選連任。
投票結束后，嚴剛沖主席做了個鬼臉，那意思仿佛是在說，你別想獨得這份人情。
當天下午各大媒體的號外就上街了：祝賀白沙將軍榮升方面軍司令官。凡是報導有關白沙將軍的報紙雜志期刊都很好賣，而且一面世就被搶購一空，播放有關節目的電視臺則是收視率高得出奇，而軍事網站及論壇的點擊率也跟著飛漲，總之是皆大歡喜。
掃了一眼頭枕在她臂上熟睡的李白沙，凱薩琳明白，雖然在意外中失去了繼續用神秘未知的身體玩捉迷藏的機會，但那種方法遲早會使李白沙失去耐心的，那么就需要用自己的美貌和魅力來留住他的心和人，好在他現在還很迷戀自己的肉體。
站在套房大門口警戒的趙玉，看到秦天嘴歪眼斜、搖搖晃晃跑過來的傻樣，覺得十分可笑。
不料秦天一個狗吃屎，般撲倒在地。他嘴里直嚷嚷：「大將，大將，方面軍司令官……」
趙玉接過空中飛起的電令，大吃一驚：「這個色鬼居然做了方面軍司令官，真是老天無眼啊！」
李白沙拿著電令、手舞足蹈胡言亂語，誰也勸不聽，最后是趙玉一掌把他給打醒過來，也只有她敢毆打方面軍大將司令官，眾人面面相覷。
現在李白沙已經是權勢熏天的遠東方面軍司令官了──即聯邦遠東第一人。
這么年輕的大將還是聯邦建國以來的第一次，不用多說，他的背景確是硬得嚇人！
更重要的，他還是個無價的鉆石王老五，這么年輕的大將方面軍司令，前途簡直太無量了！不知有多少名門淑女和攀龍附鳳之徒想往這門里擠呢。
想到了如云的美女，凱薩琳打了個大大的冷戰，在剎那間想通了很多事情：女人除了用姿色來吸引有權有勢的男人外，更需要有能力輔助男人的事業、為他分憂，否則寵信是絕不會長久的，因為花兒總會枯萎，江山代有美人出啊！
凱薩琳默默對天發誓：我可能阻止不了他擁有別的女人，但大將夫人一定是我的，甚至是……我對天起誓，誰敢搶我的位置，我必將……當兩人接受完所有人的祝賀返回房間時，凱薩琳說：「親愛的，你先把眼睛閉上。」
經過一番布置后，凱薩琳坐在他的左腿上，摟住他的脖子，并用櫻桃小嘴哺過酒，喂著李白沙。
而李白沙則閉起眼睛美滋滋的享受著，陶醉于這款款深情，不能自拔。
趁添酒的機會，凱薩琳嬌媚的說：「親愛的，你現在位高權重、一言九鼎，軍委會尊重你的意見來安排人事，所以可要記得提拔提拔希金他們哦。」
「記得，記得，小乖乖，我會向軍委推薦希金任方面軍中將參謀長的，一會就來寫報告……」
凱薩琳大喜，更是竭盡全力、使出了百般手段，她一會兒撒嬌，一會兒薄怒，一會兒身披薄紗、半遮半掩、云山霧罩的跳起艷舞來，把李白沙搞得神魂顛倒，樂不思蜀。
忽然，不知怎么，凱薩琳滿是幽怨的一口輕咬在李大將軍裸露的胸脯，然后呻吟一聲……李大將軍知道美人不高興了。
「寶貝，怎么了？」
李白沙問道。
「哼，人家可是把最寶貴的第一次都獻給你了，看你那樣子就知道是個負心小賊，還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多少小情人呢。」
說著眼圈已紅、一副泫然欲泣。
一聽這話，李白沙趕緊指天誓日賭咒道：「我要在外面有小情人的話……」
說道這里他忽然覺得不對，因為他的情人還真不少，確實很有點舍不得。
「嗚嗚嗚……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些狐貍精……」
美人掩面哀哀哭泣，背過身子再不理他。
已經掉進她的迷魂陣里、不能自拔的李大將軍慌了手腳，心想：我在外面搞女人還會讓你知道？
「我發誓此生只愛你一人。」
李白沙斬釘截鐵的宣誓。
凱薩琳一時心花怒放，破涕為笑，撲倒在他懷里，連聲說：「你真好，真是好！李郎！」
十分開心。
李白沙很開心也很得意，只愛一人不代表不可以和其他的美女一起ｈａｐｐｙ吧。
凱薩琳其實敏感的注意到他誓言里的大漏洞，但這點明知道阻擋不了，也就由他去了，只要正牌夫人是她就好，這是底線，絕不容侵犯。
姑媽的教訓凱薩琳一直牢記于心，從來沒忘過。
就因為自負于美貌，以為可以拴住丈夫的心和人，阻止他和任何女性來往，簡直是醋缸一口，結果在姑媽姿色稍衰時，丈夫在心早就走了后，人也走了。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
觀察員報告完畢后，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悲傷的情緒影響了旗艦中的每個人，就連一向冷淡的希金也忍不住老淚縱橫，要塞中足足有超過兩千萬無辜的將士和百姓啊！
「我命令！」
原來埋頭計算的李白沙終于從電腦前抬起頭來，他的額前汗如雨下，而軍裝早已被汗水浸透，仿佛剛從暴雨中歸來一般。
「集中全體所有武器，攻擊……我靠，希金，這里是什么地方？」
李白沙大聲咒罵著，手指著螢幕上的一個光點。
「座標Ｘ132541，Ｙ005684！」
沒有等希金回答，某人的護衛隊長就迅速的報告了座標方位。
「好，我命令，集中所有武器，攻擊Ｘ132541，Ｙ005684。記住，所有武器！」
李白沙緩緩的坐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他哼哼呀呀的笑起來：「不盡力也沒有關系，大不了小命丟掉而已。」
只可惜沒有人理睬他，在命令發布之后，數千艘戰艦立刻轉變了方向，將所有的炮口都對準了座標方向。甚至連艦隊中所有的戰斗機群都飛離了出來，并且打開導彈的攻擊裝置，真的是徹底的執行了上級的命令。
隨著攻擊命令的下達，無數的導彈、離子炮、中子炮、光子炮同時發射。漆黑的宇宙仿佛被這巨大的光束驚醒了，轟隆的震動聲響徹天際。
在紅日帝國艦隊離開之后，要塞中就只剩下等死的居民和俘虜。所有的人都知道星球飛來的消息，但是沒有了逃跑的工具，只能等待著死神的降臨。一時間要塞陷入了混亂，抱頭痛哭者、瘋狂殺人者、搶劫強奸者兼而有之，一片殘敗混亂不堪的末日景象。俘虜營里都被臨走的紅日憲兵炸毀出口，放火焚燒，一時慘叫聲不絕于耳，真的是人間地獄。
看到巨大的星球迎面撞來，人們都閉上了眼睛，默默的祈禱起來，為自己，也為整個人類的災難……一道劇烈的白光突然之間沖到行星上，整個宇宙仿佛都被這白光照亮。隨即傳來了驚天動的爆炸聲，整個行星在剎那之間被摧毀了一塊。
緊接著，無數的導彈帶著銀色的尾巴飛到了行星上，迸發出無數的蘑菇云。
受到無與倫比的攻擊之后，行星居然開始改變了運行方向，慢慢的偏離了要塞。隨著陰影的散去，要塞上爆發出轟然的歡呼聲。
或許只有經歷死亡的恐懼之后，人們才會懂得生命的可貴。望著逐漸散開的聯邦艦隊，人們更加興奮的歡呼著，畢竟自己的軍隊沒有拋棄他們；在最危險的時刻，還是這些軍隊解救了大家。
「真是奇怪了！」
哈勃站在螢幕前，望著要塞上正在慶祝余生的人們：「司令官閣下，您是怎么讓那些該死的星星滾蛋的？」
「是啊！明明只炸了那個行星而已，后面的流行怎么會也跟著改變方向的？」
副官也是滿肚子疑惑。
李白沙得意的整理著自己筆挺的軍裝，準備給歡迎自己的人們一個好印象，他吹了聲響亮的口哨：「真是懷疑你們有沒有學過星體引力？那個行星那么大，后面的流星肯定是因為它的引力，所以才跟在它的后面。」
「那么既然行星的運行方向改變了，那些小流星自然也要跟著改變羅！哈哈！」
李白沙不顧儀態的狂笑了起來。
沐浴在神圣光環下的英雄輕輕的走到心愛的紅發美人面前，執起她雪白粉嫩的小手，單膝跪地，滿含深情的傾訴著：「親愛的，我將履行我的諾言，你將成為我──李白沙的妻，請答應我的請求吧，千萬別拒絕，否則我會馬上自殺的……」
「這是我獻給你最好的禮物，從來不離身半步的、它就是我最最心愛的……」
英雄從懷里掏出一塊污穢不堪的手絹獻給美人。
凱薩琳張大嘴巴傻傻的看著他古怪的舉動，驚呆了。老天！這個從來不知道正經為何物的家伙，在說些什么？
不過很快的她就明白了，她的眼淚沖出了眼眶，笑得花枝招展、前仰后合，哈哈哈哈……
一旁絕美的冰山女郎看著眼前的一切，十分欣慰好友終于得到一個美滿的歸屬。
伴隨著嘹亮的軍樂聲，白沙將軍一身戎裝出現在艦橋，頓時人山人海的民眾們發出一浪高過一浪的呼聲：「萬歲，萬歲，李將軍萬歲！」
白沙將軍沿著鮮紅的地毯緩步走下舷梯，雍容大度的向他的人民揮手致意，伴隨著將軍的揮手，民眾的熱情都被挑動起來，而少女們更是瘋狂的叫道：「白沙！白沙！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人們的視線隨著心目中的英雄那堅定有力的步伐而移動著，同時心跳急速的加快到難以抑制的地步。
此時此刻，誰能真正領會來之不易、劫后重余生的那份感情？
在禮儀官的導引下，白沙將軍主持升國旗奏國歌的儀式。
不管是港內的軍人，還是港外的民眾，都跟著節奏高唱起國歌，「正義的人們永遠不會被邪惡所戰勝……」
禮炮的轟鳴聲傳來，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一響。
「將軍閣下，三軍儀仗隊列隊完畢，請您檢閱。」
哈勃手舉戰刀，威風凜凜的站在將軍的面前。
檢閱完三軍儀仗隊后，容顏俊俏風度翩翩令人敬愛的將軍站在廣場中央，發表了簡短的講話：「女士們，先生們，同胞們，你們受苦了……」
將軍的講話被陣陣哭聲所打斷，許多人想起那暗無天日的惡夢，都不禁潸然淚下、掩面哭泣：「嗚嗚嗚……」
英雄淚，灑滿前襟。將軍振奮的宣布：「現在，黑暗已經被驅散，自由和光明的女神重新擁抱了大地，美好的新生活又將開始。」
一時歡呼聲震耳欲聾，將軍將話鋒一轉，用無比嚴厲的凝重口吻說道：「對于犯下滔天罪行的萬惡的紅日狗賊，我們要怎么辦？」
「堅決予以消滅！」
異口同聲，不僅僅是要塞的軍民，所有河月聯邦的民眾都用發自心底的吶喊著。
忽然將軍抽出腰間的指揮刀，朝天指向紅日帝國的方向，大聲疾呼：「收復河山！踏平紅日！」
這莊嚴的宣誓，驚天得足以泣鬼神，如滾滾春雷，一路轟鳴著傳遍整個聯邦。
無畏的英雄風采，好男兒當如是！
這是個莊嚴而又神圣的時刻，這一切的一切，都將被永遠載入史冊。
現場維持秩序的官兵們，再也擋不住蜂擁而來、潮水般人們，或許他們也想加入其中，誰知道呢。反正將軍被人群高高舉過頭頂，不時的上下拋動。
全聯邦的媒體都直播了這感人至深的場面，他們噙著熱淚，為心目的英雄歡呼叫好。
當若干年后，某人得意洋洋的向某位絕世美人自夸的時候，得來的卻是：「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嚇得躲在人群里，想獨自溜走？」
一向皮厚的李白沙，尷尬的摸著鼻子，無話可說。
不甘某人獨自享受榮耀的副官，心里酸酸的，想跟著沾光，但結果卻被同是幕后英雄的希金一把拉住。
「今天是屬于他的，明天也是，后天還是，不要和他搶，這家伙運氣好到了極點，簡直不是人了……」
希金說完這句富有哲理的話后，拉著還在憤憤不平的副官，率領同樣激動的軍人們，開始了緊張的要塞布防工作。
小野元帥在得到這個消息后，半晌沒說話。當他正欲站起身時，大口大口的鮮血再也止不住的噴涌而出，暈死在地。
好半天醒來時，他已經躺在病床上。元帥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是：「天不從人愿啊！」
劇烈的喘息之后說道：「天意滅我，非戰之過。」
病床前站滿了閃耀著將星的軍人，他們都滿帶焦急不安的神色，緊緊盯著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的老元帥那憔悴不堪的面容，生怕漏過他的每一句話。
掙扎著想坐起來的元帥雖然很不情愿，但終于還是在護理人員的扶持下，才半靠在枕頭上。這時候他不能倒下，他一定要把帝國傾其所有的精銳遠征軍，以最小的損失帶回帝國，否則帝國將面臨亡國滅種的危險。
「現在我們到了哪個方位？」
十分虛弱的聲音傳到參謀長大平糾夫的耳中。
「哦，我們目前離河月聯邦首都還有二十五天的路程，而離南卡門要塞有二十天的路程。」
盡管很不情愿的說出那個地名，但殘酷的現實卻不得不讓他再次觸及元帥的隱痛之處。
「我們的各種物資還能使用多久？」
「尊敬的元帥，最多還能使用二十天，這還幸虧是原田……」
參謀長尷尬的閉上了嘴。
「我記得在我們左邊鄰近的地方好像有個聯邦要塞？」
元帥好像從沒聽到原田這個名字似的，繼續問道。
「是的，叫色當那要塞，其司令官原本已經商議好投降了，現在……」
參謀長苦澀的低下了頭。
他們本來可以在好幾天前接受聯邦在色當那要塞駐軍集體投降的，但由于參謀長等人瞞著元帥，一定要求要塞所有軍人帶著家屬一起遷移到紅日本土去，所以就耽擱至今。
要塞的司令官雖然被紅日軍勢如破竹的勢頭給嚇破了膽，但也明白全體遷移意味著什么，只怪大平糾夫等人太自大了，完全沒把聯邦軍隊放在眼里。
「哦，命令所有的艦隊的物資……統一分配……有膽敢私自……動用物資的……格殺勿論。」
元帥一字一喘的命令，雖然是在病中，仍有一股讓人無法抵擋的威嚴。
「命令全體艦隊立即向南卡門要塞全速前進，不得有誤。」
元帥休息了好一會，恢復了些體力。
「元帥……」
看到元帥閉上了疲憊的雙眼再不做聲，將軍們明白了，當下不再多言。
路上，元帥通過大螢幕，聯系到原田正二副司令官：「非戰之過，非你之過，非我之過，乃天之罪，老朋友千萬別干傻事，等回國后陛下自有公論。」
了解老朋友脾氣的元帥，此時十分明白原田的想法，目前只能忍辱負重，把帝國的精銳與火種，能帶多少就帶多少回去，以備它日東山再起。
原田輕輕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現在我的計畫是，你假裝返回去攻擊南卡門要塞，但實際上我們分出一支艦隊牽制住敵人匆忙召集的主力艦隊，而我們的主力則出奇不意的占領聯邦的首都，如此方能挽回敗局。」
元帥托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田舒緩了一下緊皺著的眉頭，愉快的請令道：「吸引敵人主力的任務就交給我吧，老朋友。」
目前這個任務也只能交給他了：「老朋友，多保重，不到最后關頭別輕舉妄動。」
元帥心中明白，這話等于是白說。
原田做了個永別的手勢，揮揮手，轉身離開。
非常時期，壯士必須斷腕。早在艦隊啟航的時候，元帥就已經秘密下令，在家中是獨子的跟自己走，兄弟中的弟弟跟自己走，是夫妻的丈夫跟自己走，年輕力壯的跟自己走，家中有老人的跟自己走。
而全體留下來牽制敵人的官兵在參謀長大平糾夫的率領下，整齊的站在艦橋上，向元帥率領地集中了遠征軍所有的主力戰艦、物資和青壯官兵的主力部隊敬禮告別。
元帥含淚回敬了一個也許是最后的軍禮。
大平糾夫走過艦橋，面帶笑容的向元帥再次敬禮道：「元帥，您老人家多保重了，皇帝陛下畢竟還年輕，需要您的輔佐。屬下來生……來生……再在您老人家的指揮下收復河山，一統宇內。」
說著舉起酒杯向元帥雙手奉上。從不喝酒的元帥接過來一飲而盡，兩只酒杯砰然而落，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一股豪情涌上心頭，元帥吟了首古詩算是臨別贈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紅日好兒女們，為了偉大的帝國請善自珍重，我們就此別過！」
元帥收拾起兒女情長，率領主力艦隊踏上了未知的征途。
「紅日永不落！永不落……」
剛享受了幾日舒服日子的白沙將軍，被紅日帝國瘋狂反撲的隆隆炮聲給攪得心神不寧，不時的問參謀長最新的戰況。
在被問了一百多回后，失去耐心的參謀長索性不理他了，除了不時下達防御命令外，再不開口。
自討沒趣的英雄，毫不在意下級的輕慢，他干脆拉著紅發愛人凱薩琳整天待在房里不出門，反正凱薩琳也十分愿意和未婚夫長相廝守，共度房內的良辰美景，倒也自得其樂、相安無事。
原來只是在傳說中聽過要塞的堅固，現在實地見識后，希金不由得搖頭：好家伙！這里要不是投降的話，就算是三十個集團軍，也只能望要塞興嘆。
原田艦隊配備的帝國火力最強的四○三口徑的「丸之怒」巨炮，轟擊在要塞的量子防護罩上，結果只留下一個小白點而已，純粹是浪費炮彈。而五九八口徑的要塞主炮「卡拉莫夫」每次冒出巨大的白光后，就有一艘帝國戰艦被摧毀，與其說是攻擊要塞，不如說是被要塞怒吼的大炮屠殺。
稍微離遠了的話，就更是一邊倒的大屠殺，你打不到它，它的主炮卻總可以打到你的要害。原田十分氣苦，但卻也無可奈何，只好下令遠離要塞，不時派出「帝國之花戰斗艇」去做無謂的犧牲，保持不戰不和的態勢。
但司令官閣下還是親自向聯邦軍事委員會簽發了，要塞被敵人主力艦隊攻擊的求援報告，參謀長希金只有翻白眼的份。
要塞的戒備非常森嚴，而且秩序井然。人們不想重蹈覆轍，全都盡職盡責的為保衛要塞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但眾志成城之下，勢不可擋。
希金在進入要塞之前就下令，打開俘虜集中營，放出無數原遠東方面軍的被俘官兵，這批人不人鬼不鬼的等著末日降臨的俘虜們，重見天日后，哪能不感激涕零？
好在中校以上的高級將領都被原田送去紅日本土，所以希金在部隊的重新整編上都未遇到任何阻力。不管是不是原第三艦隊的官兵們，都毫無疑義的執行白沙將軍的每道軍令，他們對于白沙將軍只有感恩戴德……只是希金從未管轄過數量多達一千萬的官兵，他忙得暈頭轉向頭昏眼花，稍微有點空閑就只能羨慕飲美酒摟靚女享清福的司令官閣下了。不過盡管很累，但他的心里卻是甜絲絲的，李白沙除了保護小命的問題會自作主張外，其余的一應大小事務都聽他的安排，真是難得一見如此放權的長官，所以倒楣的希金只好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接到李白沙報告，南卡門要塞重新回到聯邦手里，首都不倫妮星球像燒到1380度的開水一樣，炸開了鍋。
從議會到總理，從軍委主席到總參謀長，從政府要員到普通民眾，每天茶余飯后的議論焦點都是聯邦軍中之柱李白沙將軍，各種大小媒體紛紛給李白沙加了如下頭銜：人民的好兒子，真正的英雄，自由的守護神……最出奇的是從不褒獎軍人的《每日信報》居然以「聯邦戰神」來稱呼他。
聯邦的上層建筑們也有人在欣喜之余，憂慮功高震主的古訓。
軍委主席就是其中之一。盡管李白沙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而他也樂于聽人們恭維他是明師出高徒；但他還是十分擔心李白沙立此殊功之后，會影響到他在軍中至高無上的統治地位，不可不防啊。
拿著手里的電報，軍委主席仔細掂量著字里行間的涵義，而這小子倒也乖巧，對于他是如何收復南卡門要塞的經過只是一筆帶過，大量的篇幅都在反復說明，他赴任亞平寧前后，一直得到軍委主席和總參謀長的面授機宜，長官們要求他要在危機的情況下，隨時做好為聯邦奮勇獻身的準備。
軍委主席在仔細品味之后，終于下定決心召開軍委擴大會議，商量遠東方面司令及各級將官的人選。
因為涉及到方面軍司令官和集團軍司令官一級的任命，所以必須經過總理同意后，議會的多數票才能通過，因此軍委成員們不得不慎重考慮具體的人選。總參謀長阿道夫支持由副總參謀長明斯克大將出任遠東方面軍司令官，因為他資歷和人品都十分合適，而軍事理論方面也頗有研究。
而軍委副主席嚴剛則認為應該由副總參謀長麥文大將出任遠東方面軍司令，因此說了一大堆麥文的好話。
總參謀長和副主席的意見不統一，主席沒表態，其余的人也都小心的繞著圈子回避會議的主題，盡說些不咸不淡的話題，離題甚遠。
一直沒表態的軍委主席突然想到，再過一年議會、政府、軍委都要舉行改選了，誰掌握了一個實力強大的方面軍的支持，那么就在下任軍委主席的競爭中處于有利地位。
主席心中罵道，真是一只老狐貍！
因為軍情緊急，不能太過耽擱，所以主席就說：那我們投票表決吧。
由于是秘密投票，大家也就無所顧忌，兩位候選人的票數都是七票，一人投了棄權票，因此是一場和局。
接著又換了幾個人選，結果還是各得七票，但總有一張棄權票。
棄權的是主席，參謀長提的人選也是他的意見，但他要是投贊成票強行通過的話，那么另外幾方肯定會在議會里搞鬼，結果威信受到損害的會是軍委，這樣一來很不利于他連任下屆主席。
所以主席提出干脆把這幾個人選都提交議會討論，然后他又提出讓李白沙做為遠東方面軍第一集團司令官人選報上議會批準，對于這點，眾人都沒有疑義，論功行賞理所應當。
會議結果經總理同意后，在提交議會批準時，引發了軒然大波。
議員都是墻頭草，跟著風頭走。當然也有諸多的派系在私下運作的原因，大家都不希望對方得勢。
軍委所提的幾位司令官人選全都沒過半數，形成冷場的僵局。
沒在臺上的人是不需要為此負責的，看到嚴剛得意洋洋的丑態，主席雖然氣恨但也無法可施，一咬牙，他放出了顆重磅炸彈：「尊敬的議員先生們，既然前面的人選都未獲通過，那么我提議由李白沙將軍升任遠東方面軍司令官兼任第一集團軍司令官。相信軍事委員會的同事不會反對一位力挽狂瀾的將軍吧？」
總參謀長阿道夫率先響應，他最先明白主席的意思，既然我得不到的東西，那你也休想得到，不如給第三人得利，同時還可以得到討好的機會，反正時機成熟的時候還可以撤換嘛。
被擊了一個悶棍的嚴剛，哪里還不明白主席的意思，他心想，給第三人也好，等我慢慢想辦法將其收入囊中。他站起身，慷慨激昂的訴說著自己舉四手贊同的意見，同時提議值此危急的時刻提前晉升李白沙將軍為大將。
當著全體議員的面，主席等人是無法開口反對的。
軍委的意見統一后，議員們雖然也有人覺得不妥，但基本上大局已定，結果李白沙將軍以98％的高票，當選為遠東方面軍司令官兼任第一集團軍司令官。
代議制的弊端也在這里顯示無疑，明明知道李白沙的資歷等各個方面的條件都不具備，但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議會就要改選了，議員們都想保住自己這份待遇優厚的美差。在電視直播的情況下，如果李白沙的提名沒通過的話，以現在的輿論來看，不但會影響他們現任議員的形象，而且十分不利于連選連任。
投票結束后，嚴剛沖主席做了個鬼臉，那意思仿佛是在說，你別想獨得這份人情。
當天下午各大媒體的號外就上街了：祝賀白沙將軍榮升方面軍司令官。凡是報導有關白沙將軍的報紙雜志期刊都很好賣，而且一面世就被搶購一空，播放有關節目的電視臺則是收視率高得出奇，而軍事網站及論壇的點擊率也跟著飛漲，總之是皆大歡喜。
掃了一眼頭枕在她臂上熟睡的李白沙，凱薩琳明白，雖然在意外中失去了繼續用神秘未知的身體玩捉迷藏的機會，但那種方法遲早會使李白沙失去耐心的，那么就需要用自己的美貌和魅力來留住他的心和人，好在他現在還很迷戀自己的肉體。
站在套房大門口警戒的趙玉，看到秦天嘴歪眼斜、搖搖晃晃跑過來的傻樣，覺得十分可笑。
不料秦天一個狗吃屎，般撲倒在地。他嘴里直嚷嚷：「大將，大將，方面軍司令官……」
趙玉接過空中飛起的電令，大吃一驚：「這個色鬼居然做了方面軍司令官，真是老天無眼啊！」
李白沙拿著電令、手舞足蹈胡言亂語，誰也勸不聽，最后是趙玉一掌把他給打醒過來，也只有她敢毆打方面軍大將司令官，眾人面面相覷。
現在李白沙已經是權勢熏天的遠東方面軍司令官了──即聯邦遠東第一人。
這么年輕的大將還是聯邦建國以來的第一次，不用多說，他的背景確是硬得嚇人！
更重要的，他還是個無價的鉆石王老五，這么年輕的大將方面軍司令，前途簡直太無量了！不知有多少名門淑女和攀龍附鳳之徒想往這門里擠呢。
想到了如云的美女，凱薩琳打了個大大的冷戰，在剎那間想通了很多事情：女人除了用姿色來吸引有權有勢的男人外，更需要有能力輔助男人的事業、為他分憂，否則寵信是絕不會長久的，因為花兒總會枯萎，江山代有美人出啊！
凱薩琳默默對天發誓：我可能阻止不了他擁有別的女人，但大將夫人一定是我的，甚至是……我對天起誓，誰敢搶我的位置，我必將……當兩人接受完所有人的祝賀返回房間時，凱薩琳說：「親愛的，你先把眼睛閉上。」
經過一番布置后，凱薩琳坐在他的左腿上，摟住他的脖子，并用櫻桃小嘴哺過酒，喂著李白沙。
而李白沙則閉起眼睛美滋滋的享受著，陶醉于這款款深情，不能自拔。
趁添酒的機會，凱薩琳嬌媚的說：「親愛的，你現在位高權重、一言九鼎，軍委會尊重你的意見來安排人事，所以可要記得提拔提拔希金他們哦。」
「記得，記得，小乖乖，我會向軍委推薦希金任方面軍中將參謀長的，一會就來寫報告……」
凱薩琳大喜，更是竭盡全力、使出了百般手段，她一會兒撒嬌，一會兒薄怒，一會兒身披薄紗、半遮半掩、云山霧罩的跳起艷舞來，把李白沙搞得神魂顛倒，樂不思蜀。
忽然，不知怎么，凱薩琳滿是幽怨的一口輕咬在李大將軍裸露的胸脯，然后呻吟一聲……李大將軍知道美人不高興了。
「寶貝，怎么了？」
李白沙問道。
「哼，人家可是把最寶貴的第一次都獻給你了，看你那樣子就知道是個負心小賊，還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多少小情人呢。」
說著眼圈已紅、一副泫然欲泣。
一聽這話，李白沙趕緊指天誓日賭咒道：「我要在外面有小情人的話……」
說道這里他忽然覺得不對，因為他的情人還真不少，確實很有點舍不得。
「嗚嗚嗚……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些狐貍精……」
美人掩面哀哀哭泣，背過身子再不理他。
已經掉進她的迷魂陣里、不能自拔的李大將軍慌了手腳，心想：我在外面搞女人還會讓你知道？
「我發誓此生只愛你一人。」
李白沙斬釘截鐵的宣誓。
凱薩琳一時心花怒放，破涕為笑，撲倒在他懷里，連聲說：「你真好，真是好！李郎！」
十分開心。
李白沙很開心也很得意，只愛一人不代表不可以和其他的美女一起ｈａｐｐｙ吧。
凱薩琳其實敏感的注意到他誓言里的大漏洞，但這點明知道阻擋不了，也就由他去了，只要正牌夫人是她就好，這是底線，絕不容侵犯。
姑媽的教訓凱薩琳一直牢記于心，從來沒忘過。
就因為自負于美貌，以為可以拴住丈夫的心和人，阻止他和任何女性來往，簡直是醋缸一口，結果在姑媽姿色稍衰時，丈夫在心早就走了后，人也走了。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