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針鋒相對 第七節、華屋秋墟8

  太平洋,落鳳島。

  梵劍心遠遠地看到夏青陽,他坐在一塊石頭上,憔悴而陰郁地望著波濤起伏的大海。

  “青陽。”梵劍心大喊道。她一把掙脫白無瑕扶著她的手,像跳躍的小鹿般向他跑去。在戰斗爆發前,島上供男人淫樂的女人便被統一關押起來,白無瑕找到了她。

  在服用從指揮所內找到為數不多的花毒解藥,恢復行動能力的梵劍心,立刻要求白無瑕,帶她去找夏青陽。

  雖然明知夏青陽愛的人是冷雪,但和他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她永遠難以忘卻,她并不奢望得到他的愛,只要看到他平安便好。

  如果可以,她希望以妹妹的身份留在他的身邊,她不會與冷雪去搶什么,只要能看到他便好。

  因為服下解藥沒多久,身體總是虛乏,再加心情急切,梵劍心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她很快爬了起來,雖無大礙,但額頭卻被沙灘的貝殼碎片劃開了道口子,滲出殷紅的血珠。

  看到梵劍心向自己跑來,夏青陽站了起來,胸膛熱血翻騰。雖然他心中不可能再容得下另一個女人。

  但她就像自己的妹妹,是一種不一樣的喜歡,甚至隱隱有那么一絲親人的感覺。

  夏青陽向她迎去,看她跌倒,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但等她爬起,淚光瑩瑩、笑魘如花、張開雙臂向自己撲來,他面色一僵,人像定住了一般。在被司徒空斬斷男根。

  他心中仍牽掛著冷雪的安危,而此時她已平安,夏青陽心中生出萬念俱毀的感覺來。

  他知道,經此一役,如果能得以生還,冷雪必然會陪伴在自己的身邊,但他已是如太監般的男人,甚至連太監都不如,太監失去的是睪丸,情絕欲滅。

  而自己失去是男根,情欲仍在,卻無物發泄。這樣的人與她長相廝守,縱然她無怨無悔,自己能夠接受得了嗎?

  雖然沒說,但夏青陽打定主意,在接下來的戰斗中,如果沒有戰死,等離開這里后,便悄悄離開她。

  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居,又或找一處壯麗山川結束這一生。她肯定會難過,但時間終會撫平一切的創傷。

  夏青陽初時的狂喜慢慢冷靜下來,如果身體沒有殘疾,或許他會有一種相對,委婉含蓄的方式表明心跡,但此時心情低落到極致,自怨自艾中。

  他選擇更簡單粗暴的拒絕方式。或許夏青陽本意是為她好,讓她忘了自己,但在白無瑕的眼中,此時一幕卻令人氣憤。

  梵劍心含著淚一把抱住他,但夏青陽猶如一個木頭樁子,竟沒有一點反應。因為隔得比較遠,白無瑕聽不到梵劍心在和他說些什么,但想必那些話石頭人聽了都會感動。

  在通過“門”的第二重試煉,當那些從沒離開來過“門”的人跟著自己走向外面世界,白無瑕第一眼注意到了她。她單純、善良、堅貞。

  只要認為對的哪怕粉身碎骨也絕不回頭。當時在挑選潛入落鳳島的人員中,她第一個站了出來,那樣地義無反顧。白無瑕并不完全清楚她在島上經歷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愛上眼前這個男人,但這份愛是那么地真摯、那么地熱烈,令她都感到羨慕而動容。

  夏青陽的動作、神情無疑是在拒絕,而且是很殘酷的拒絕,白無瑕都想沖過去,一把拉回梵劍心。

  再朝那個男人臉上狠狠打上一個耳光。她后悔剛才還幫了他,要知道他這樣涼薄,就讓牧云求敗殺了他好了。

  邊上的藍星月拉住了她,使了個眼色,意思說這種事還是少摻和為好。白無瑕隨即更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看到藍星月英氣的臉龐露出甜蜜的笑容,白無瑕覺得還是自己的選擇正確,到底還是女人好。

  遠處,冷雪走了過來。在暫時消除武圣對夏青陽的殺機后,他說想一個人靜一靜。冷雪很不放心,從遠處一直看他,她倒不是沒有想到梵劍心。

  關押她的地方也是她和白無瑕說的,但她真的不放心夏青陽,怕他一時想不開,所以沒親自過去。

  她看到梵劍心平安獲救,也很高興,畢竟兩人一起經歷過最艱苦的時光。她看到梵劍心不顧一切地沖向夏青陽,然后緊緊地摟住他,心里忍不住泛起一絲淡淡的酸意。

  無論如何,她這樣躲在暗處總不是不合適,于是她向他們走去,走得并不快,甚至有些猶豫。夏青陽生硬的動作她看在眼里,多少能夠想明白一些原因,心中更是凄苦難當。

  當冷雪走得很近時,梵劍心才發現她,原本她以為在相逢時,她與自己都會以熱烈的方式進行慶祝。但她看到上去心事重重、猶猶豫豫,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她因為夏青陽的極度冷淡,心緒也變得低落,于是曾經同患過難的兩人,將本應是喜悅擁抱,變成略有尷尬的拉手,但無論怎么,兩人希望對方安好的心都是真誠的。

  這一場本應是劫后余生、欣喜若狂的會面因夏青陽的冷漠而變得尷尬。梵劍心因為冷雪出現有些心虛,覺得是自己過份的熱情引起了冷雪的誤會。

  而夏青陽也正如她所想的,親熱地摟住冷雪的肩膀,向她表示感謝。留在這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梵劍心嘲笑自己竟然還妄想留在他的身邊,她說了一些祝福的話,黯然和他們告別,轉身向遠處的白無瑕走去。

  看著一臉委屈,眼中閃動著淚光的梵劍心,白無瑕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這一刻白無瑕感到身體里似有熱流涌動,她悚然一驚,藍星月就在邊上呢,于是便松開了手。

  “劍心,放心,有我在,以后不會有人再敢欺侮你。”白無瑕道。

  “無瑕姐。”梵劍心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又一把抱住白無瑕。白無瑕轉頭看了看藍星月,見她笑意盈盈,便放下心,將手放到梵劍心的背上,輕輕地撫摸安慰著她。

  冷雪依偎在夏青陽的身邊,輕輕地道:“青陽,你何必這樣對她,劍心是個好女孩。”

  夏青陽轉過著,摟著冷雪向遠處走去,看背影非常甜蜜,但他的目光卻一直望向黑沉沉的大海,半晌他悶聲道:“這樣對她最好,或許你也應該忘記我。”

  冷雪抬起頭顫聲道:“你在說什么呢!”

  夏青陽沉默,過了許久,才道:“我也是隨便說說而已。”

  兩人身影沒入黑暗,在冷雪確定白無瑕她們已經看不到自己時,忽然一抱住了夏青陽顫聲道:“青陽,我愛你,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

  夏青陽胸口一窒,她的唇是那么暖、那么柔,足以將他的人、他的心徹底地融化。

  他情不自禁也伸出舌頭和她的纏繞在一起,豐滿的胸緊貼在自己的胸膛,無名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燒起來。

  在熱吻之中,冷雪意亂情迷。她在敵人的暴虐之下曾經屈服,心靈一旦有了缺口,人便會迷失方向。

  在這半年如同性奴般的日子里,她肉體已然淪喪,在與自己所愛的人相吻,立刻激起了波濤洶涌的強烈欲望。

  夏青陽也一樣,在被斬斷男人根后,雷破雖然對他進行了救治,但絕非是安了好心。因為冷雪心屬于他,所以雷破恨極了夏青陽,偷偷給他使用了催情藥物。

  他要看到夏青陽雖然沒了像征男人的陽具,但依然像發情公狗一般出現在冷雪的面前。當然,他的計劃還沒有實施。

  落鳳獄便被攻破,但春藥的藥性仍留下在他的身體里。而冷雪的吻激發了藥情,令他比冷雪更加欲火高漲。

  遠處,冷傲霜隱匿在樹的背后,望著沙灘礁石旁的激情一幕。夏青陽已撩起了妹妹的衣裳,有些粗暴地撫摸著雪白的乳房。

  雖然地方并不恰當,但對于剛離開地獄的人來說,卻也需要釋放心中的激情。

  但是,冷傲霜的心格外沉重,她知道事情并不會向好的方向發展。他們此時陷入情欲之中,忘乎所以,但一旦面對現實,便會更加失落痛苦。

  是不是該去打斷他們?還是讓他們享受這片刻的歡愉。猶豫中,冷傲霜覺得身體也燥熱起來。

  這一年多來,阿難陀對她一次次使用春藥,令她的身體不可避免地越來越敏感。而當她在信念與妹妹兩者之間選擇了妹妹時。

  心靈也不再無隙可乘,從那一刻起,人世間的愛恨情仇、酸甜苦辣對她所產生的影響,比之前千百倍的放大。

  一切的情欲在冷雪,情不自禁脫下對方褲子時終結,伸手摸向他的胯間,空蕩蕩的,更觸到了他的傷口。頓時兩人像被石化一樣,所有的動作保持著剛才那一刻。

  冷雪衣服被被撩到脖頸,雪白高聳的乳房在黑暗中白得發亮,長褲也被褪到了膝彎,鮮艷的花穴春潮泛濫。但一切都結束了,結束夏青陽裸露出失去了男根的胯間那一刻。

  夏青陽發出恐懼的吼叫,連褲子都沒提起便落荒而逃。他摔倒了,因為脫下的褲子絆倒了他。在他起身那一刻,長褲被撕成兩半。

  但他完全不顧自己下體赤裸,只想早點逃離冷雪的身邊。冷雪急忙從地上起來,當她提起褲子,夏青陽已奔出了老遠。

  “青陽,你回來。”她焦急地大叫著追了上去。

  夏青陽是朝冷傲霜的方向奔逃。冷傲霜嘴角露出苦笑,早知道這樣,剛才就應該上前去的。眼看他已奔到自己面前。

  她身形一展,攔在他的身前。黑暗中,夏青陽也不知道是誰,他大喝一聲:“走開。”雙掌拍向對方。

  冷傲霜的武功本在他之上,而夏青陽此時仍重傷未逾,她輕輕一撥,化解對方的攻勢,見他依然沒止住身形,沉聲道:“青陽,是我。”說著雙臂一張,將他抱在懷中。

  此時,夏青陽多少恢復了些神智,知道對方是冷雪的姐姐,一時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冷傲霜抱著妹妹的愛人,在他耳邊道:“男人,要勇于面對,要有擔擋。”或許冷傲霜的北斗寒冰罡氣,有令人清醒的作用,或許冷雪姐姐的身份令夏青陽敬畏、

  或許目睹過她的勇敢堅強令他折服、或許在她的懷抱中有一種,從沒有過的依賴與安全的感覺,剎那夏青陽突然失聲哭了起來。

  他赤裸著下體,在自己心愛人姐姐的懷中、也在自己曾經進入她身體女人懷中泣不成聲。

  落鳳島指揮所的一間房間內,藍星月笑吟吟地望著白無瑕。雖然暫時都逃出生天,但處境仍然兇險。白無瑕一天都愁眉不展,接下來的戰斗或許并不可怕。

  但她的母親依然在敵人的手中。越是這樣,越是要冷靜應對,林雨嬋率領東海艦隊戰略核潛艇正全速趕來。

  雖然尚未最后決定是否會對,美國第七艦隊展開攻擊,但藍星月相信林雨嬋絕不會袖手旁觀。

  藍星月知道白無瑕越是壓力巨大,越要宣泄欲望,在攻打落鳳島的前幾天里,她對欲望的索取令藍星月都感到有些心驚。

  “別想那么多了,如果總部同意東海艦隊的行動,我們便殺上船去,將你的母親救出來。只要能夠悄悄登船,還有武圣這么一個強大的助力,我們穩操勝券”

  藍星月走到了白無瑕的身后,輕輕地捏著她的肩膀,希望她緊繃的神經能夠放松一些。

  “謝謝你,星月。”白無瑕抓住她的纖手,輕輕地一拖,讓她斜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們之前,還用得著說謝嗎?”藍星月笑著道,當一個充滿英氣的女人顯現小女人的神態,特別可愛迷人。

  很自然地兩人吻在一起,轉瞬之間,兩張有著絕世容顏的俏臉都浮現起紅霞,房間里春意盎然。

  “這個夏青陽原來這么可惡,就算不喜歡劍心,也不該這么對她。他是在被打傷后,劍心照顧他的時候喜歡上他的,劍心那么好的小姑娘,”

  “對他又那么好,他卻這樣,男人真沒有一個好東西。”白無瑕還忘不了剛才的一幕。

  在她十六、七歲的時候,很多次受到男人的欺凌,雖然幸運地沒有失身,但慘痛經歷卻仍歷歷在目。

  “是呀,冷雪是為救姐姐才到了落鳳島,而梵劍心卻是為了你才來這里,小姑娘真太不容易了。”藍星月道。在解救的鳳戰士中,衛芹、唐凌還是冷傲霜都是神鳳。

  衛芹年長些,而唐凌武功較高,當然三人中武功還是冷傲霜最高。對于泄露突襲一事,衛芹倒沒說,但唐凌告訴藍星月,并希望在后面的行動之中不讓冷雪參與。

  雖然因為姐姐生命受到威脅而屈指,藍星月也能理解,但正因為敵人有了防范,令突襲損失慘重。

  自己也慘遭遇凌辱,要說心中沒有一點芥蒂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在不知不覺中,話語間對冷雪舍身進入敵巢有些不以為然。

  “是呀,正因為不容易,所以夏青陽這么對他,我特別生氣。”白無瑕憤憤地道。

  藍星月輕輕一笑道:“你對劍心有意思。”

  白無瑕臉頓時紅了起來道:“你在胡說什么?”

  “別否認了,不然你剛才抱她的時候心虛地看我干嘛。”藍星月道。

  “這,我怕你誤會。”白無瑕道。

  “你心里沒鬼,會怕我誤會嗎?”藍星月依然笑著道。

  “如果我對她有意思,當初我帶她離開‘門’的時候便好上了。”白無瑕辯解道。

  “那時和現在不一樣。”藍星月道。

  ‘有什么不一樣?“白無瑕道。

  藍星月想了想道:“那時她沒為你做那么大的犧牲,那時她沒想到男人會這么無情無義。”

  白無瑕皺起細眉道:“你的意思讓我去安慰她,如果她也有這個意思,便也這樣?”

  藍星月道:“我的意思只要你開心,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而你不用像剛才那樣太過顧慮我的感受。”

  頓時,白無瑕嬌軀猛震,緊緊抱住了藍星月。當一件件的衣服離開她們的身體,欲望與美好在這一刻緊緊交融在了一起。

  有光明必然有黑暗,在美國第七艦隊的旗艦上,白霜正遭受著敵人最殘酷的折磨。

  無論阿難陀、雷破還是其他人,失敗之后,對白霜都有強大報復欲望,因為她是白無瑕的母親。

  吊在房中的白霜渾身都是汗水,像是從水里撈上來一般。花穴與菊穴兩個孔洞因長時間的蹂躪,已無法合攏,清晰可見的幽深洞穴令人觸目驚心。

  房間門再一次被推開,狂戰血魔司徒空帶著野獸般的神情、野獸般的氣息出現在白霜面前。

  白霜的心又一次向無底深淵墜落,憑著她的經驗和直覺,這將是超越之前任何一次的艱難考驗。

  欲望在這一刻以不同方式展現。

  在武明軒的房間里,哥哥與妹妹身體融合成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這是不倫的愛,還是超越世俗的愛?

  在離武明軒不遠的房間里,解菡嫣正被幾個男人奸淫著。在一次次的交談試探之后。

  她終于確定姬冬贏真的是背棄了鳳。在確定了這一點后,她寧愿繼續受敵人凌辱,也不愿再受到她的庇護。

  在離解菡嫣不遠的房間里,姬冬贏騎坐在司馬莫身上,扭動著赤裸的身體。

  在解菡嫣拒絕她的庇護時,她感到特別的煩燥。她要這樣,便隨她去了。姬冬贏這么做了,但這種煩燥感依然揮之不去,而對肉欲的渴求卻越來越強烈。

  在太平洋的深海海底,睡夢中林雨嬋突然從狹小的船艙里坐起身來。雖然已不再年輕,但薄薄內衣下巍巍山巒依然堅挺,在急促的呼息聲中,高聳的山巒猛烈的起伏。

  這一刻她腦海中浮現起,她人生中最慘痛的那一刻。雙拳慢慢緊握起來,無論前路有多么艱難困苦,她決不想、決不愿、也決不能讓仍在落鳳島上的人,再承受這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