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志之冷傲霜 (十八)

  魔與鳳千百年的宿命之戰中,在奸淫中死去的鳳戰士絕不是少數,

  當周圍的男人扼腕嘆息、在同伴戰友悲憤無比之時,阿難陀做出了令所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他立刻停止對冷傲霜的暴行,將手掌按在她高聳的玉乳上,這一次不是侵犯狎玩,而是用雄渾的真氣源源不斷輸入她體內,刺激心臟重新跳動。

  在真氣的作用之下,阿難陀的手掌就如全功率放電的心臟除顫器,冰床上潔白赤裸的身體劇烈地痙攣顫抖起來。

  冰臺上連同臺下一片死寂,所有人包括將世人視為螻蟻的,魔教之人也屏住了呼息,無論出于何種目的,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希望眼前的這,美得似不食人間煙火、有如冰雕玉琢般的絕色少女就這樣香消玉殞。

  冷傲霜心臟驟停是因為體內失控的真氣,所以在阿難陀的施救之下,心臟很快又恢復了跳動,

  但危機并沒有過去,真氣依然四處亂竄,依然處于垂死的邊緣。

  阿難陀比誰都清楚這一點,他解開冷傲霜的鎖鏈,將她身體扶起,盤膝坐在她的身后,雙手抵住后背繼續全力施救。

  他如此果決地地去救冷傲霜,主要還是因為他心中感到,她將是自己武道突破的契機,不能放任這一契機消失在的,西伯利亞的寒風與大雪之中。

  在心臟停止跳動的瞬間,冷傲霜依然雙目圓睜,雖然睜著眼,但眼前已是徹底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她眼中看到了亮光,雖然面前的景物朦朧、重影更不停的晃動,但她知道自己死過了一次,現在又活了回來。

  這一刻,冷傲霜的神智還未完全清醒,過往的記憶如雜亂無章的跳動畫面,她感到自己依然在向著,冰冷而黑暗的深淵墜落。

  目光無力低垂,長長的雙腿向著兩邊張開著,在雙腿的中間,一灘手掌般大、比胭脂還要腥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這一瞬間,視線更加模糊起來,眼中盡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血色。

  一刻,她想殺盡這冰臺之上的所有男人,她想喊,卻喊不出聲音,她想動,卻連指尖都動彈不了一下。

  鳳戰士不怕死,也不會怕落入敵手后將會面對的殘酷命運,但不怕是是一會事,不肯、不想、不愿、不甘心卻是另一會事。

  對于鳳戰士來說,除了信仰,純潔就是她們最珍貴之物。冷傲霜心高氣傲,方才真氣失控,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內心接受不了,失去了純潔之痛。

  凡事不破不立,已經失去了處子之身,還死過了一次,對于自己來說,已經沒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慢慢地,冷傲霜開始接受已經發生的事實,她緩緩地抬起目光,看到了月心影、看到了程萱吟、東方凝,還有臺下瑟瑟發抖的少女、啼哭不止的嬰童,

  既然沒死,自己就不能沉淪,哪怕只有最后一息,她也要燃盡生命去戰斗。

  冷傲霜甚至連自己都沒有察覺,這一刻,失去了最寶貴的童貞、死過了一次她竟然突破了,北斗玄冰罡氣第五重。

  雖然境界提升,重傷仍未痊愈,但阿難陀源源不斷輸入的真氣,令她傷勢極以快的速度恢復。

  在冷傲霜境界突破之時,體內涌動起強大的真氣,如果平時,阿難陀或許會有所警覺,

  但此時心中的執念令他根本沒有察覺,以為她傷勢還在加重,更毫無保留將真氣不斷輸入。

  終于,他感到對方體內的真氣看似亂竄,但卻象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不斷拉扯吞噬自己的真氣。

  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對頭,正想撤回真氣,突然一聲清越的嘯聲響起,冷傲霜垂掛在身體兩側的手肘,閃電般向他胸膛擊去,距離極近,又猝不及防,

  阿難陀避無可避,只得凝起真氣防御,轟然巨響之中,阿難陀口吐鮮血,滾落冰床之下。

  這一變故令所有人目瞪口呆,在電光火石間,冷傲霜雙掌猛擊冰床,

  這張給她帶來巨大恥辱的冰床立刻粉碎,數塊比拳頭還大的冰塊準確地射向魔教之人,令他們手忙腳亂,

  而她如破冰而出的圣女,火中重生的鳳鳳凰,挾著呼嘯的冰塊,向阿難陀飛撲過去。擒賊先擒王,只要擊殺了阿難陀,余下眾人便不足為懼。

  面對冷傲霜氣勢如虹的攻勢,阿難陀身受重創,他只有退,退向魔教眾人所在之處,臺上數人反應各不相同。

  青龍雷破本身受重傷,并無一戰之力,但他不能退,只得勉強提起真氣,擺出守勢;

  白虎殷嘯、玄龜雷陣子被冷驕霜的氣勢所攝,不進反退,避其鋒芒;

  反到武功最弱靈鬾、血魆忠心護主,明知不知,仍猛喝一聲,沖上前去擋在阿難陀的身前。

  冷傲霜武功境界突破,實力已在全盛之時的阿難陀之上,兩人雖然擋住了冷傲霜片刻,

  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只兩、三招,靈鬾、血魆便被擊得倒飛出去,人在空中,口中鮮血直噴,落在地上也不見聲息,不知是死是活。

  剩下四人面對著全身赤裸、妙處畢呈的冷傲霜,再也無心欣賞她戰斗時的英武之美,在他們眼中,白發飛舞、

  面帶煞氣的她象是從天而臨的女武神,帶來的只有殺戮與死亡。阿難陀繼續退,他原本指望雷破等人能抵擋住對方的攻勢,給自己一絲喘息的機會。

  但他退,其余三人竟也無人是冷傲霜的一合之敵,跟前他一起退下了冰臺。

  冷傲霜置旁人于不顧,只追擊阿難陀一人,雖然雷破、殷嘯、雷陣子硬著頭皮合圍上來,企圖解他之困,

  但冷傲霜擺出即使付出再大代價,也要擊殺阿難陀的決絕,令阿難陀只能不停地逃遁。

  雙方的動作快如閃電,臺下的少女們雖看得眼睛發花,心中卻又重燃起希望。

  沒人搞得清這是怎么一會事,剛剛還在冰臺之上慘遭凌辱的少女,現在竟追著奸淫他的男人,而那男人象野狗一樣狼狽不堪地落荒而逃。

  那少女雖然赤身裸體,手無寸鐵,但在她們的眼中,她好象穿著銀白色的盔甲,手持冰霜長劍,英氣逼人,威武絕倫;

  雖然她們剛剛目睹過她被強暴,此時她的胯間還一片殷紅,

  但她們仍感到無論是山林的清泉,還是高山的白雪,都比不上她的純白無瑕,這個世界任何東西都不能帶給她絲毫的污穢。

  這些少女最后大多數活了下來,在她們當中大約有近十分一,后來成為了同性戀,這個比例遠比正常高許多,

  在寒冷的西伯利亞荒原之上,是這個少女帶給她們希望,拯救了她們的生命,她給了她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有些人終其一生都在尋找她的影子。

  面對冷傲霜連綿不絕的攻勢,阿難陀心中叫苦不迭,他急中生智,退到少女圍成人圈之中,雙掌一擊,一個裝著嬰兒的玻璃球向冷傲霜撞去。

  冷傲霜伸手接住,兩股大力相撞,玻璃球頓時粉碎。

  冷傲霜如果要繼續追擊,便將棄球中的嬰兒與不顧,目光一瞥,那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小男孩,長得十分可愛,冷傲霜微微一猶豫,

  最后還是用手托住了那孩子,并分出一道真氣,令他不受寒氣侵襲。

  這樣一來,阿難陀有了片刻喘息之機,雷破等人也對冷傲霜形成了合圍之勢,再加她懷中抱著一個孩子,本來一面倒的局勢發生了變化。

  交手數十合,冷傲霜令雷破重傷倒地無力戰,阿難陀傷上加傷,但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阿難陀等人十分卑鄙,利用少女嬰兒作盾牌,令冷傲霜極為被動,開始陷入了苦戰。

  但境界突破之后,冷傲霜的武功已強于阿難陀,見一時已無法得手,她抱著嬰兒,退出戰圈,躍回到了冰臺之上。

  冷傲霜試圖解開銬住月心影等人的鐵鏈,但雖然連著鐵架的鐵鏈可以拉斷,

  但束縛著她們手腳的鐵鎖卻是特殊合金制成,即便是冷傲霜也無法將之弄斷。

  “冷傲霜,你以為今晚你走得了嗎?”臺下阿難陀長聲道。為防止她搶鑰匙,阿難陀已先一步將靈鬾、血魆搶了過來。

  查看之下,靈鬾已然身亡,而血魆也奄奄一息。他不由對冷傲霜生出強大的恨意更有悔意,正是自已的大意,又失去兩名得力的干將。

  打不開月心影等人的鎖鏈,冷傲霜心一沉,但她還是堅定地道:“我帶著你們殺出去!”

  程萱吟搖了搖頭道:“傲霜,你聽我說,別管我們,你一個人走。”

  這是誰都可以看到的事實,月心影、程萱吟和東方凝都身受重傷,即便沒有鎖銬,能逃出去的可能性也極低,

  更何況行動受限,只能一蹦一跳,在眾多高手圍攻之下,冷傲霜一個人怎么可能帶她們三人離開。

  冷傲霜決然道:“我不會一個人走的,要走一起走。”

  一旁的月心影道:“傲霜,萱吟說得對,只能你一個人走,這是命令。”

  冷傲霜將孩子交給月心影道:“你們等著,我去殺了阿難陀,然后一起走。”說罷毅然躍下冰臺向阿難陀沖去。

  這一次,阿難陀等人見冷傲霜沖來,便退入了少女組成的人圓人中,在這里作戰,他們可以肆無顧忌,而冷傲霜卻束手束腳。

  雖然冷傲霜境界突破后武功在他們之上,但他們三人也是當世強者,此消彼長,一番激戰,冷傲霜只得又退回到了冰臺,傷勢比之前更重。

  月心影急道:“你快走吧,再戰下去,連你也走不了。”她將嬰兒硬塞到冷傲霜的懷中道:“帶著這個孩子走,能救一個是一個。”

  冷傲霜抱著孩子,一時不知所措,再打下去,自己傷越來越重,連自己能不能逃走都是個問題。

  “快走呀,別猶豫了。你把這里的情況向總部匯報,再想辦法來救我們。”月心影用戴著鐐銬的手去推她。

  冷傲霜被推到了冰臺邊,她還在猶豫,拋下戰友獨自逃生,她實在做不到,但她又有什么辦法呢?帶著她們硬闖,只會令自己敗得更快。

  突然臺下阿難陀的聲音響起:

  “冷傲霜,今晚你一個人走或許能走掉,但除了臺上幾個,下面的人今晚都會死。“

  ”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你可救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當然你也得答應我一些事情。”

  月心影道:“傲霜,別聽他的,走。”

  阿難陀所說一些事,誰都懂,但冷傲霜還是忍不住道:“你說。”

  阿難陀道:“我阿難陀在你們眼中雖然卑鄙無恥,但我說到就一定會做到。為表達誠意,我可以先釋放臺上的其中一個,和臺下的一半的女人孩子。

  如果要冷傲霜束手就擒來救其他人,月心影她們肯定不會同意,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守信,但阿難陀說先放人,這令冷驕傲霜有些意外。

  阿難陀繼續道:“放人之后,我們把剛才沒做完的事做完,但有個要求,你要配合,服從我一切指令。”

  月心影道:“傲霜,不能答應,他們不會講信用的。”

  冷傲霜卻望著阿難陀道:“你繼續說下去。”

  阿難陀笑道:“之后,臺上剩下的女人孩子可以離開。三天后,我給你公平一戰的機會,如果你贏了,你和臺上剩下的兩人可以一起離開。”

  冷傲霜道:“你怎么能保證她們平安離開。”

  阿難陀道:

  “離這里五百米是我們的營地,那里有幾輛可以在雪地行駛的重卡,她們可以坐重卡離開。“

  ”第一批人離開后,你們可以用對講機聯絡,我可以等一個小時后你再兌現承諾,這時重卡已經開出幾十公里,我要再追擊也很困難。“

  ”我得力手下都在這里,他們不離開的話,要想攔住即便受了傷的你們也絕非易事。“

  ”你們也知道,那些個女人孩子對我來說一點不重要,重要是你們幾個。”

  冷傲霜陷入沉吟,阿難陀考慮得很周到,在茫茫雪原中,要追擊駛離個把小時的汽車并不容易,即便追到,如果要獨自逃走,同伙也是能夠做的。

  月心影道:“傲霜,不要答應。”而邊上程萱吟、東方凝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

  她們考慮的不是到自己,而是想到臺下那么多無辜的少女孩子,如果能救她們,換成自己,她們也會答應的。

  半晌,冷傲霜才道:“在我兌現承諾前,你得把所有人都放了。”

  在說這話時,她看以平靜,但心中卻波濤洶涌,自己有逃離的機會,但卻要放棄,再次接受污辱,她心中象被刀剜一般的痛。

  但她看到身邊戴著鐐銬的戰友,看著懷中抱著的孩子,看著臺下眼中充滿著希望的少女,她知道自己沒得選擇。

  阿難陀道:“這不可能,我已經向你表達了最大的誠意,我把人放了,你不守信怎么辦。”

  冷傲霜冷笑道:“我人都在你手中,你還不放心。”

  阿難陀道:“那不一樣,我提的條件是你要無條件的配合,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冷傲霜感到莫名的寒意,配合兩字說得好聽,但所帶著的屈辱或許是自己無法想象的,思忖了片刻道:

  “你所說的配合太不清不楚,到時候如果你以不配合為由不放人怎么辦?”

  阿難陀道:“冷傲霜,你也忒小看我了,只要你認為自己盡力了,我絕不會故意刁難。”

  在漫天的雪花中,冷傲霜赤裸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冷,她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但巨大的恐懼卻仍象一只無形的,巨手攫住她的心臟,令她呼吸都有些困難。

  “怎么樣,告訴我你的決定。”阿難陀道。

  又是半晌,冷傲霜道:“在我兌現承諾后,除了臺下的人,臺下的人你也得放。我會留下,然后三天后,我們打一場。”

  阿難陀想了一會道:

  “這樣,我再退一步,在你實現承諾后,我再放走剩下兩人中的一個,另一個必須要等我們那一戰之后,這是我最后的底線。”

  “別答應他!”月心影急道。

  在紛飛的雪花之中,冷傲霜挺起了赤裸的胸膛道:“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