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之驚鴻凌云 第五十八章

  蚩昊極的決定雖并不算太出乎意料,但聽到他這么說,聞石雁對他的恨意還是稍稍少了一點,在過去二十四個小時里,她是那么渴望自由。

  此時即將重獲自由,但聞石雁心中卻無半點歡喜與欣慰。

  看著聞石雁陰云密布的神情,蚩昊極當然能猜到她的心思,嘆了一口氣道:

  「我們和你們終是不死不休的敵人,姬冬贏技不如人,落敗被擒怨不得別人,以后哪一天你如取我性命,我一樣無話可說。」

  「但她終是因我而落在你們手里,我想過了,我可以留下,但你得讓姬冬贏安全離開。」

  聞石雁覺得只有這個法子能夠打動對方,內心是多么不想放棄自由,但為了姬冬贏她沒有選擇。

  聞石雁的話出乎蚩昊極的意料,這個提議對他有著無比巨大的誘惑,如果姬冬贏還在自己掌控中,他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但現在已把姬冬贏交了出去,他就是想答應也答應不了。

  「我已把姬冬贏交給金圣童,送她去E 國的飛機幾小時后就到,我就是想放她走也做不到呀。」蚩昊極無奈地道。

  「這里的一切不都在你掌控中,你真的想放她走又怎么會做不到,只是你想不想而已。」聞石雁道。

  蚩昊極心中一動,如果真打算放走姬冬贏,將她從金圣童手中搶奪過來也并非難以做到,但這無疑是嚴重背叛圣主的行為。

  雖然放走聞石雁也是對圣主的欺騙和背叛,但因為自己有承諾在先,他能為自己的決定找到合理的借口,心理負擔沒那么重。

  雖然這半年多來,他對難以交流溝通的圣主越來越失望,但圣主的心靈控制,還是讓他保持著并不低的忠誠度。

  蚩昊極望向聞石雁,醫生雖給她穿上病人服,但因為雙腿裝著固定支架,所以沒法穿上褲子。

  過去幾十年里,聞石雁給他感覺總像天空一樣高遠、像大海一樣廣闊、像山岳般難以撼動,即便在克宮地堡占有她時,這種感覺也不曾有絲毫的改變。

  而此時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疲憊和憔悴,她身上穿的病人服、插在私處的導尿管還有腿上的繃帶支架,讓她看上去是那么地虛弱甚至無助。

  過去強大的聞石雁讓蚩昊極渴望去征服她,而現在的聞石雁第一次,讓蚩昊極生出想去保護她的念頭來。

  蚩昊極從聞石雁的眼神里看到她對自由的渴望,也看到她愿意為同伴而放棄自由的決絕。

  他真的很想答應,能將她留下來,留在自己身邊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望著眼前半裸的胴體,望著無遮無掩的私處,蚩昊極的身體燥熱起來,強烈到難以克制的欲望在身體里似巖漿般翻騰。

  但背叛圣主所帶來的莫名恐懼還是讓他難以決擇。

  聞石雁在提出用她的自由交換姬冬贏自由時,曾有過猶豫,因為相比姬冬贏自己落在敵人手中,對鳳的士氣打擊更大。

  但看到蚩昊極遲疑的神情,她想到另一種可能,如果自己留下來,是否有可能破除圣主對他的精神控制。

  一旦蚩昊極像姬冬贏那樣擺脫了精神控制,他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忠心的為圣主效命,如果能將他策反,那將是對門極為沉重的打擊。

  「你想清楚了嗎?自愿留下,自愿過著繼續被囚禁的生活,繼續……繼續遭受男人對你的侵犯。」蚩昊極心里的天平已開始慢慢傾斜。

  「這么多年了,你應該了解我的。」聞石雁平靜地說道。

  在克宮地堡聞石雁因冷傲霜求過蚩昊極一次,而這一次她眼神中的期盼與懇求比那次強烈許多,蚩昊極感覺自己根本沒法拒絕她這樣的眼神。

  對聞石雁的渴望和對圣主的恐懼,在他心中就似兩支軍隊進行著激烈的廝殺,不知不覺間他額頭冒出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代表恐懼的那支軍隊像是無數妖魔鬼怪,而代表渴望的那支軍隊卻只有聞石雁一人。

  這是一場實力極為懸殊的戰斗,面對恐怖怪物潮水般的進攻,聞石雁孤身奮戰始終屹立不到,最后蚩昊極心中只剩聞石雁一人。

  他內心對聞石雁的渴望最終戰勝了對圣主的恐懼。

  「好,那就一言為定,你安心在這里養傷,我去去便回。」蚩昊極的話讓聞石雁松了一口氣,看到他準備離開,聞石雁道:

  「方便的話你去打探一下我徒弟商楚嬛的消息,當時她雖刺了自己一刀,但……但或許……不,當時藍星月及時趕到,她……她一定會沒事的。」

  蚩昊極答應放走姬冬贏,那么商楚嬛成為她最大的牽掛。對于這個要求蚩昊極當然滿口答應,看著他興沖沖地離開,聞石雁心中涌動起難以言語的苦澀。

  高雄左營軍事基地。冷雪經過整夜漫長的等待,終于等到蚩昊極的到來,之前發生在體育館內的一切她并不知情。

  雖同樣是臥底,她現在的處境和在落鳳島時有很大的不同。

  在落鳳島她重回青龍雷破身邊時,對方已相當信任她,不僅將極樂園交給她打理,大事小事也并不瞞她。

  而蚩昊極卻并不信任她,任何有關軍事上的事她都無法參與,冷雪覺得自己說好聽點像是個花瓶,說難聽點就是對方玩樂和泄欲的工具。

  雖然感到迷惘與苦悶,但她依然默默執著著自己的使命。

  看到蚩昊極推門而入,冷雪迎了上去道:「你找到我的師傅沒有?」

  在司徒空面前她直呼師傅的名字,而在蚩昊極面前,她覺得叫聞石雁師傅沒有問題,即便現在表面上投靠了門,但對師傅并不會一點感情都沒有。

  看到蚩昊極頗為興奮的模樣,冷雪覺得他已找到了師傅。

  從接頭人那里她已大致了解,師傅為何會落在司徒空手中,她覺得蚩昊極有一定可能會還師傅自由。

  但如果他決定放了師傅應該不會這么興高采烈,難道他不顧承諾和臉面也要把師傅留下?冷雪心中充滿了疑惑。

  「找到了。」望著冷雪,蚩昊極感到更加燥熱,從聞石雁那里離開后,燃燒起的欲火就沒熄滅過,欲火雖因聞石雁而起。

  但眼前她的徒弟卻似火上澆油般讓欲火更加熾熱。

  「我師傅在哪里?」冷雪問道。

  「你很快會見到她的。」蚩昊極說著猛地將她摟在懷中,不容分說地親吻起她。

  從金圣童手中搶奪姬冬贏最好的機會,是在他去機場的路上,蚩昊極已做了布置,現在時間還早,完全有時間和她做一次。

  「你干什么?這里是辦公室,等下會有人進來的。」冷雪被堵著嘴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在親吻間隙時她連忙說道。

  「姜奇在門口,沒人會進來。」蚩昊極將冷雪一把抱到寬大的紅木辦公室桌上,急不可耐地開始脫起她的衣服。

  「你能不能和我說下到底是怎么一會事?我師傅怎么會落在司徒空手里?怎么會被他強奸?她現在怎么樣了。」

  冷雪任他解開自己的衣服,卻還是忍不住追問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蚩昊極問道。

  「我知道什么?我看到高雄那個最大的摩天輪接連亮了兩次,我覺得很奇怪,過去看了一下竟看到司徒空,還有嚴橫他們在強奸我師傅,」

  「我知道你和我師傅關系不一般,于是就拚命地開始去找你了。」冷雪道。

  「嚴橫被我殺了。」蚩昊極道。

  「司徒空呢?」冷雪問道。

  「他被你師傅殺了。」蚩昊極道。

  「那我師傅呢?」冷雪繼續問道。

  「她受了傷,剛剛接受了治療,現在在休息中。」說話間蚩昊極已脫掉冷雪的衣服,他撩起對方的裙子將內褲拉了下來。

  「我知道你在擔心你師傅,她現在沒事,你會見到她的。」蚩昊極說著陽具已插進冷雪的身體里。

  聽到蚩昊極這么說,冷雪知道再問必會讓他厭煩與不耐,毫無疑問師傅現在落在他手中,看樣子他似乎并沒打算釋放師傅。

  雖然心中痛恨他的卑鄙與無恥,但她哪能把這種情緒表露出來。唯一好消息是司徒空已死,而且死在師傅的手中,雖不清楚內情,但總是大快人心之事。

  隨著陽具在花穴快速地抽插,冷雪呻吟了起來,她調整著身體姿態,迎合著對方越來越猛烈的沖擊。

  冷雪心中雖牽掛著師傅,擔心是師傅的安危,但肉欲的火焰還是迅速地燃燒起來。

  冷雪雖在落鳳島沉淪過,但當她振作起來后就如烈火中重生的鳳凰,不僅意志力比那時更加堅韌,連氣質也變得更為出眾。

  這讓蚩昊極哪怕懷疑她是鳳的臥底,也將她留在身邊。

  一番激情云雨后,蚩昊極向冷雪講述了事情的經過,當聽到姬冬贏本有機會帶著師傅殺出重圍。

  但因蚩昊極趕到現場,最后導致她落敗被擒時,冷雪心中懊悔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自己拚命尋找蚩昊極,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但當時自己又怎么知道姬冬贏,能找到師傅并立刻展開營救。

  幸好冷雪的心理素質已非常強大,哪怕后悔得想去撞墻,但表情上依然沒露出太大的破綻。

  最后聽到師傅以自愿被囚禁為代價,換取讓姬冬贏重獲自由,冷雪心中的悔意更加強烈,以至都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是不是后悔到處找我了,如果你沒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或許她們兩個就不會落在我手里了。」蚩昊極察覺到冷雪情緒有些不穩定。

  「哪里會,我現在和鳳已沒有任何關系了,當然對師傅的感情還是在的,這樣也好,師傅雖是最強的鳳戰士,但終是血肉之軀。

  武功再高也可能死在炮火中,她在你身邊也好,我知道你心里挺敬重我師傅的,不會像別的男人一樣對我師傅的。」冷雪急忙掩飾道。

  「等等,我敬重你師傅不假,什么叫不會像別的男人一樣對她?」蚩昊極道。

  「我師傅是這天下最美麗的女人,你又怎么可能坐懷不亂,我的意思是你不會像通天、像司徒空那樣用殘忍的手段去折磨凌辱她。」冷雪笑著道。

  「說得不錯,你還是很了解我的。對了,等下要你幫個忙,我們一起把姬冬贏從金圣童那里奪過來,你是女的,不用偽裝別人都認為你是鳳戰士。」

  蚩昊極道。

  「沒問題。」冷雪道。雖然內心更希望師傅能獲得自由,但既然這是師傅的決定,她也只能按師傅的意思去做。

  數小時后,在通往機場的公路上,押送姬冬贏的車隊突然遭遇了襲擊。

  行駛在最前面的裝甲車被炸毀后,兩個蒙著面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人殺了出來,她們一個身材凹凸有致極為誘惑。

  而另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胸前的乳房豐滿無比,簡值是魔鬼般的身材。

  兩人直奔姬冬贏所在那輛車而去,高個女人一招便將金圣童擊退,另一人趁機抱起車里的姬冬贏開始突圍。

  金圣童雖帶著數百黑甲戰士,但卻根本無法擋住兩人,尤其是那個高個女子武功極強,那些黑甲戰士一排排地被她撂倒在地。

  最后金圣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消失在密林之中。

  在金圣童的視角里,這是鳳一次成功的營救行動,兩名鳳戰士突然出現救走了姬冬贏。

  起初姬冬贏也是這么認為的,但沒多久她發現那個高個女人突然變得魁梧起來,修長的身體線條被充滿力量感的肌肉所代替。

  他分明是個男人,剛才他用內力改變了自己的體形,讓他看上去像個女人。

  姬冬贏雖知道他并不是鳳戰士,但她不會想到這個來救自己的人竟會是蚩昊極。

  甩掉追兵翻過一座小山后,冷雪將姬冬贏放了下來,在蚩昊極扯下頭套時,姬冬贏驚得目瞪口呆。

  「這輩子還真沒扮過女人。」蚩昊極將緊身衣脫了下來,他胸前穿戴著特大號的文胸,里面塞滿大把的棉絮。

  扯掉胸罩,換了衣服后,蚩昊極將一支藥劑扔給了姬冬贏道:「這是解藥,等我走了再用,我不想再和你打一架了。」

  「聞石雁呢?」姬冬贏雖不知道蚩昊極為何會救自己,但她想到肯定與聞石雁有關。

  「她沒事,養傷呢,就此別過,以后戰場上見。」說完蚩昊極拖著冷雪逃一般迅速離開。

  「等等!」姬冬贏一邊將解藥注射進身體一邊大聲喊道。蚩昊極像沒聽到般竟越跑越快,有什么和她好說的呢?

  要是她知道聞石雁用自己的自由換來她的自由,真不知道她會有什么反應。

  無論是拒絕交換,又或言語上的指責,更甚者拖著重傷之軀再和自己打一架,蚩昊極都不知該如何應對,那么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等姬冬贏真氣慢慢恢復,蚩昊極已不見了蹤影。雖然重獲自由讓她感到欣喜,但不知為何姬冬贏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

  蚩昊極帶著冷雪回到左營軍事基地,處理了一些緊急軍務后,又帶著她驅車離開。

  聞石雁雖自愿留下,但之后鳳還是會對她展開營救行動,別人他倒不怕,但如果天鳳親臨自己還真擋她不住。

  所以蚩昊極將聞石雁,轉移到一個更為隱秘的地下基地,關押她的地點只有黎戰、屠勝與姜奇知道。

  冷雪并不是可以信任的人,蚩昊極決定讓她和師傅見面后,不再讓她離開那個秘密基地,這樣才沒有泄秘的風險。

  高雄觀音山山腳下,蚩昊極和冷雪走進一道可抵御核彈沖擊的鐵門,這樣的鐵門不止一道,一旦鐵門關閉,即便絕世高手想要進出也難以做到。

  在深入山體的洞穴里,蚩昊極還調派了上千名黑甲戰士進行守衛,如此嚴密的防守既便天鳳親至,想要救出聞石雁也并非易事。

  聞石雁被帶到這里時感到莫名的不適,或許因為克宮地堡的經歷,她對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極度的厭惡。

  她清楚蚩昊極這樣安排的用意,鳳不會放棄對自己的營救,雖然自己暫時沒抱太大的希望。

  更不想因為營救自己讓鳳再度遭受損失,但這般嚴密的看守總讓獲得自由的希望少了一分,而身在囚籠之人又怎會不渴望自由呢?

  蚩昊極和冷雪走進聞石雁所在的房間,師徒兩人終于又一次見面了。冷雪快步走到床邊道:「師傅,您沒事吧。」

  聞石雁冷冷看著她沒有作聲,現在冷雪的身份是鳳的叛徒,戲總是要演的。

  「姬冬贏我已經放走了,你徒弟也出了力。」蚩昊極道。

  「是的,姬冬贏已安全離開了。」冷雪道。

  「好。」聽到這個消息,聞石雁總算放下心來。

  「晚上想吃點什么,我讓人去做。」蚩昊極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房間里的家具一應俱全,雖是囚室卻更像高檔賓館。

  「你看著辦吧。」聞石雁道。既然抱著破除圣主對他精神控制來的,那么一定程度上的互相溝通還是需要的。

  蚩昊極拿起邊上的電話道:

  「姜奇,你去廚房看看,晚上燉點鴿子湯,多放點紅棗、枸杞、當歸什么的,別的菜你問問那幾個大廚,什么補氣補血的就燒什么。」

  吩咐完菜的事,蚩昊極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雖然聞石雁是自愿留下的,但他總覺得有那么一絲做賊心虛般的感覺。

  如能堂堂正正擊敗她就好了,想到不久前的那場對決,他仍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己走得快,說不定就死在她掌下了。

  蚩昊極不知說些什么,聞石雁當然更不會主動說話,哪怕對方放走了姬冬贏。

  但聞石雁內心還是恨他的,雖也不能算完全錯信了他,但總是他的問題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姬冬贏雖然安全了,但她落在金圣童手中至少有七、八個小時。

  金圣童會不會趁機猥褻、強奸她,想到那個小個子男人好色的樣子,聞石雁覺得可能性很大。

  說完姬冬贏的事,聞石雁以為他會提商楚嬛的事,但他卻關心起晚飯來,看到他似乎忘了這事,聞石雁忍不住道:

  「你打探過商楚嬛的事了嗎?」蚩昊極一拍大腿道:

  「我把這事給忘了,打探過了,你的徒弟沒死,現在她在醫院,有沒有度過危險期暫時還沒有準確消息。」

  巨大的喜悅和欣慰涌上聞石雁心頭,商楚嬛活著就好,她對蚩昊極道:「那你多留心一下,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放心,答應你的我一定會盡力的。」蚩昊極道。

  房間里再度陷入沉默,冷雪雖有很多話想和師傅說,但卻不知該說什么。

  在接受臥底任務時,陰雪蝶告訴冷雪除了她還有天鳳、聞石雁、諸葛琴心三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師傅對自己冰冷的態度是在演戲。

  雖然沒有怕師傅誤解自己的擔心,但身在敵營時刻需要掩飾內心真實的情感,也是件非常困難且痛苦的事。

  在有些壓抑甚至窒息的氛圍中,最后還是蚩昊極打破了沉默道:「房間里有電視,看會兒電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