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姍姍來遲的系統

  “嗷”清晨老君廟里的嚎叫,驚飛了一片早起覓食的鳥兒,也救了一地早起差點被吃的蟲兒。

  我舒爽的伸著懶腰雙腿像霹靂舞一樣抖動,嚎著嚎著我就把嘴閉上了。

  以前每當我這樣的時候,白老道總會過來打我幾下,告訴我女孩子這樣不好,會嫁不出去。

  現在他沒了,我再這樣也沒人會來打我了,但是感覺也沒什么意思了。

  腰桿挺直雙臂抬高,噼里啪啦的聲音在我的骨縫里響起,里像炒豆子一樣。

  “嘎巴。”搖了搖脖子我有些奇怪,好些日子沒睡過這么舒坦的覺了。

  活動完身體后我又躺了下去,反正又沒什么事,多躺會能怎樣?

  “哎喲!”后腦勺好像硌到石頭一樣,疼得我一陣呲牙咧嘴,白嫩的手掌摸了摸腦袋一絲殷紅赫然在目。

  “嘿,我倒看看哪個倒霉的玩意敢硌老子。”一大早就見紅讓我心里有些不喜,其實什么時候我都不喜,自從前幾年自己開始每個月流血之后。

  “這是?”轉過身拿起硌破我腦袋的罪魁禍首,不是小石頭,是一個造型古樸但貴氣逼人的戒指,上面的凸起還掛著自己的血珠呢。

  下一秒血珠消失不見,我還以為我眼花掉了,揉了揉眼睛發現上面確實干凈得很,但是剛才辣么大一顆血珠哪去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這是我快樂的唯一法則。

  這戒指看著價值不菲,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這么著自己又能吃上幾頓肉食了。

  想到幾個月前吃的那只燒雞,我的肚子就忍不住咕咕直叫。

  隨手把戒指套在食指我抱住柱子滑下房頂。“呼!”一陣天旋地轉。

  半晌我坐在柔軟的蒲團上雙眼發直。

  這是哪?剛才我是不是在老君廟?老君廟還有這種地方?我怎么不知道。

  房間不大,但是裝潢華美。

  蒲團前有一張矮桌,我用手扣了扣,實木的,看這顏色,說不定還是紅木。

  桌子上擺著幾卷書,還有一個香爐,只不過已經沒有香煙冒出來了。

  案板兩側陳列著數不清的書本和卷軸,全都排列的整整齊齊。

  桌子上的書卷除了堆在桌角的那些,還有一個被鄭重的擺放在了中央,一看就是有人特意留下的。

  我拿起面前的書卷打開,蒼勁有力的字體讓我眼前一亮“這人寫的字還不錯,就比我差那么丟丟。”

  估計這話讓白老道聽見能氣的活過來,這方世界修仙除了靈根之外還有儒道,只不過儒道修氣而不長生。

  當初被判了靈根無望后,白老道還曾花大價錢,為我請過教書先生,只不過都被我氣跑了,那字嗎,自然也就可想而知。

  “小娃娃,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估摸著老夫已經去了。

  你很幸運,活下來了,如果一切正常現在你應該是真人修為。

  雖一生不得寸進,但是也能保你五百載無憂。

  好好活著吧,要是將來有機會,在這座山下面有老夫的坐化之地,把我埋了就行了。

  記得這里的東西不要泄露出去,否則頃刻間便會化為飛灰。

  哦,切忌切忌,記得棺材要紅木的。”字跡到這戛然而止。

  我順著字一句句念著,字體越往后越潦草,顯然寫字的人已經虛弱到極點了。

  小娃娃?這個稱呼瞬間讓我想起了,自己以為是做夢的場景。

  那不是夢!我趕緊站起身捏了捏胳膊跺了跺腳,真人修為?為何我感覺不到體內有一絲真氣的存在?

  老匹夫,死了還要框我!還紅木棺材,我呸。

  我憤憤的把手中的書卷扔到案板上,想到昨晚的驚心動魄我猶自后怕。

  不過過了一會我還是把書信拿了過來,拿起一旁的毛筆在他的字后方,彎彎扭扭的寫了幾下。

  “我怎么出去?”放下毛筆后我大聲嚷嚷起來,話音未落又是天旋地轉,等我睜開眼的時候又回到了老君山。

  戒指中的時間瞬間靜止,只留下打開的書信,和書信右角尚未干涸的一個OK。

  “呸!”我站起身子撣了撣屁股上的泥土,到了該給老君廟掃地的時候了,雖然自己馬上就要走了,就把這當成最后一次工作對待吧。

  我抬起頭準備進屋拿掃把“宗門名稱:老君廟(已破敗)。

  掌門:白鳳九。

  弟子:零。”

  “嗨呀,白老頭,你看為了你我都傷心到出幻覺了。”我自嘲的笑了笑搖著頭走進了內堂。

  下一秒我又沖了出來“幻覺個鬼啊,怎么看這都是真實存在的吧?”

  我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又去摸了摸那淡金色的字體,摸不到,它就像直接印在我視網膜上一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別人穿越都有系統,那我一定也會有!!!”我亢奮的小臉通紅手舞足蹈。

  興奮過后我直接鉆進了內堂,大門還沒開省的再去關了。

  把門窗全都鎖死后我做賊一樣小聲開口“系統?”

  “大掌門系統很榮幸為您服務。”機械化的聲音在我聽來,簡直比天上的仙樂還要動聽,反正我也沒聽過。

  “昨夜系統吸收能量后開啟,但也受到了不知名能量干擾,許多規則已經改變,請您仔細查看。”

  不知名能量?花百鳳?我腦殼一僵,怪不得他會說我現在是真人修為,但是自己卻還是白身。

  此時此刻我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位名叫蕭炎的少年。

  哎,算了算了。

  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就是金丹真人嗎,有了系統金丹豈不是灑灑水。

  我按照系統提示打開了主界面,大氣磅礴但一看,最多價值五毛錢的特效過后,金色的頁面呈現在我的眼前。

  “大掌門系統,立志于把宿主變成….”

  “跳過。”

  “本系統研發與….”

  “跳過。”

  “….”

  “宗門名稱:老君廟(已破敗)

  宗門品級:不入品

  宗門弟子:0

  宗門天驕:0

  宗門宗主:白鳳九

  領地:方圓一里”

  緊接著是我的個人信息:

  “姓名:白鳳九

  境界:凡人

  功法:無

  法寶:無

  丹藥:無”

  白鳳九就是我的名字,白老道姓白我自然也姓白,他是第八代掌門所以名字帶八,而我作為第九代掌門自然就要叫九。

  至于這個鳳字,據白老道說當年他在山腳,撿到我的時候襁褓里,有一塊白色的玉佩,上面刻著一個鳳字。

  話說起來,那個玉佩現在還被我壓在床底下呢。

  飽讀詩書的我覺得那個東西一定會帶來不祥。

  “任務:招收一位天驕級別弟子。

  時限:1天

  任務懲罰:系統關閉。”

  喂喂喂,系統獎勵呢?只有懲罰沒有獎勵嗎?我滿心腹誹。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埋怨,系統再次彈出一個頁面,上面是一個biling biling閃光的大禮包。

  這慢慢的頁游既視感。

  不用它介紹我都知道這是新手大禮包。

  看到禮包后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領取。

  “恭喜您獲得:九天玄鳳袍X1,九天鳳鎏X1,九天鳳云靴X1,九天鳳鳴劍X1,淬體丹X1,陰陽合歡功X1,天驕探測器X1。”

  靠北啊,為什么都是鳳啊,為什么不是龍啊!我還沒吐槽完,頁面上的字體化作流光,沖出了我的視線將我覆蓋。

  等到光芒散去后我正一臉不適的站在老君像前,一席長袍白衣勝雪,上面還用金絲繡著金色的符文。

  一根完全被金絲覆蓋的腰帶系在腰間,胸口的束胸也被去除了,這會正撒歡的在里面搖晃著。

  散亂的頭發也被梳的整整齊齊,用珠光寶氣的冠簪定在腦后,長長的馬尾垂到了腰間。

  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這真不是自己想留這么長的,是因為這個世界無論男女頭發都特別長。

  腳上蠶絲云錦鉤織成的,白色長靴繡著金色的浪紋,腰間再別著一把連劍鞘都鉗著寶石的長劍。

  這福樣子貴不貴氣我不清楚,但一定逼人,一定會逼得好人都想搶自己一下。

  左手握著一瓶彈藥,是淬體丹。

  右手抓著一塊玉牌,叫陰陽合歡功。

  先將丹藥收起來后我拿著玉牌滿頭黑線“系統,這陰陽合歡功,怎么看都不正經吧?它合法嗎?”

  “系統在昨天吸收能量的時候,同樣被那股能量影響到了,不過宿主放心。

  本來只有天級的陰陽神功,已經被本系統免費升級成帝品啦!”

  帝…帝品??!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本來天級我就已經開始愣神了,這個帝品直接讓我大腦燒掉了。

  功法分天地玄黃,上面還有仙神帝,帝級是最高級的心法。

  要知道整個大慶也只有皇室,和五大宗門的鎮派心法是地級,還是地級下品,每一本地級功法都是不傳之秘。

  在其他地方我不清楚,但是在大慶,不要說地級,就是玄級功法現世都會引起一陣血雨腥風。

  君不見連黃級功法在南翼縣這種地方,都是大家族的鎮族之寶。

  這,其實,名字不好的功法也不代表它真的不好對吧。

  我拿著玉牌的手已經不再猶豫了,這是帝級啊!心神微微一動,玉牌已經玉髓一樣滲透進了我的四肢百骸。

  大量的信息被一股腦的塞進腦袋,這讓我聰明絕頂的大腦,都忍不住稍微宕機了一瞬。

  “噗!”消化完腦袋里的心法要訣后,我簡直要噴出一口老血,我就說!我就說!這個功法不正經!

  所謂陰陽合歡便是男女交融,滋陰補陽。

  或許之前的陰陽神功會行采補之道,但是經過系統修改后的,陰陽合歡功卻是摒棄了采,換成了互補。

  只要在行房事的時候運行陰陽合歡功,男女都會受益。

  而且在系統的加持下,上面竟然寫著,只能和自己弟子交合。

  品質越高的弟子自己,和對方能獲得的好處就越多!

  無恥!下流!心法上一幅幅栩栩如生的,運功圖片我的臉色漲紅,更讓我難受的是上面的女人,竟然被替換成了我的樣子!

  我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動這本功法一次,我,白鳳九,就是餓死,死這里從這跳下去我都不會看這功法一眼!

  “請宿主盡快完成新手任務。”系統對我的誓言持懷疑態度,這么多年他見過太多真香定律了。

  我懷著怨懟的心情打開了天驕探測器,沒有實體,是直接出現在我的視野里面的,覆蓋的范圍大概是南翼縣全體。

  雷達一樣的電波來回旋轉,上面星星點點的閃光倒是不少,但是大多都是下中品靈根,連中上品靈根都沒見過幾個。

  想來也是,天資聰慧的孩童在八歲那年,驗靈完畢后就被大宗門接走了,又怎么會留在這貧瘠的南翼縣呢。

  正當我發愁的時候,一顆閃爍著金黃色光芒的亮點,像燈泡一樣亮眼。

  黃廣村,這不就是老君山山腳的那個村子?這里還有天驕天命之子??!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來我還害怕自己這身裝扮會走不出南翼縣,現在好了,直接下山就得了。

  我推開門順著隱約可見的小路,小心的往山腳下走去,這身女裝長袍讓我有些不適應,走起路來總感覺怪怪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花百鳳的真氣,確實給我洗滌了身體,往日走兩步就開始喘的嬌弱身子,現在在崎嶇的山路間竟然毫不吃力。

  沒一會功夫我就來到了山腳下,再往前百米就是黃廣村,現在村里已經已經有農戶,扛著鋤頭出門務農了。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說起來這好像是自己頭一次下山。

  不要懷疑,因為擔心那塊玉佩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所以我這十多年從來沒有下過老君山一步。

  “嘶,這女娃是誰?長得怎俊。”我一手扶著長劍一只手垂在身側,農田里的漢子們看著,這如同畫里走出來的人兒,不禁竊竊私語。

  這些人大多是去老君廟拜過的,我大差不離的能叫出他們的名字,但是他們卻認不出此時的我。

  難道衣服和發型真的就這么重要嗎?竊竊私語的議論聲讓我更加尷尬,只能加快腳步,這種女裝的羞恥也讓我不敢和他們打招呼。

  “閉嘴,你們不要命了!那肯定是修仙的大人,惹著她不高興一劍給你把腦殼削了!”

  有見識廣的農戶低聲訓斥著幾個年輕點的男人,聽到話后男人們都打了個顫趕緊低頭務農。

  我聞言噗嗤一笑,春風般和煦嬌艷的笑容,剎那間迷暈了,那些偷偷看我的男人們,連農戶都看呆了。

  “這位仙長,不知駕臨黃廣村有何要事?小老兒舔為村長愿為仙長效勞。”

  等我走進村口拄著拐,滿頭白發的黃廣村村長,邁著碎步迎了上來,生怕讓仙長誤以為自己,怠慢給黃廣村招來災禍。

  “黃爺爺,是我。

  白鳳九。”黃廣村的村長叫黃大寶,做村長已經幾十年了,村里上上下下無一人不服他。

  老君廟那個現在已經有些破爛的門,還是當初他給安的。

  黃大寶揉了揉有些渾濁的老眼,自從老了之后身體不便,他就再也沒有去過老君廟,怎么也不會想到當初那個小娃娃,現在已經亭亭玉立了。

  “鳳…鳳九?”黃大寶從我傾國傾城的臉上,找到了十幾年前,那個小孩的樣子,語氣里有些不敢置信。

  “鳳九你怎么變化這么大?你下山要干什么?可是餓到了?”

  老人確定面前的姑娘,就是老君廟里的白鳳九后,話像連珠炮一樣“是不是餓著了?我早就吩咐黃小寶要給老君廟送飯!這熊娃子是不是沒去!”

  說著顫著步子就要去打他兒子。

  黃小寶就是昨天去給我送飯的黃大嫂她男人,也是村長黃大寶的兒子。

  看那,這就是最淳樸的民風,不知怎的,我的眼角又有些發酸,連忙扶住他顫巍巍的身體后我柔聲開口。

  “不是的,黃大嫂昨天已經給我送過飯了,我今天都還沒吃完。”

  黃大寶停下腳步抬起臉,仔細的瞅了瞅,我確實不像餓著的樣子后,才息了心里的火。

  抓著我的手一邊走一邊說“我和白老頭打了一輩子,也做了一輩子朋友。

  但是他是真的把你當女兒看的…”

  我臉上帶著笑意一步步的跟著,人老了就愛絮叨,只不過這種絮叨落在耳朵里能暖一天。

  念叨了很久后他才抬起頭“你還沒說你今天來村里干嘛呢?”

  我苦笑一聲回到“黃爺爺,今天我是來收徒的。”黃大寶一愣,隨后轉過頭繼續走,在我的視線里那個金色的大光點就在眼前。

  “鳳九啊,我跟你說,聽說北邊又要打仗了,現在還正是農忙,男丁吃緊啊…”黃大寶聲音變小了不少,似乎也有些難為情。

  聽到老村長的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老君廟的破敗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誰也不愿意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到那里去不是。

  不過再怎么不好意思也得厚著臉皮開口啊,我拉住老村長準備繼續前行的步子,右邊的大門就是天命之子的所在地。

  “黃爺爺,我懂。

  您就讓我試試成嗎?要是不行,我再把孩子送下來,就,就當我先替您養著。”黃大寶聞言嘆息了一聲,老眼瞥了我一眼,我有些羞臊。

  畢竟自己都要靠村民的接濟又怎么養孩子呢。

  好在黃大寶沒有太為難我,他頓了頓拐棍說道“這樣,我把村里有娃的婦女叫來,能不能打動她們我可管不了…”

  我知道這已經是老村長的善心了,我壓了壓他枯木一樣的老手“爺爺,我就要這家的。”

  黃大寶一愣,轉過頭去看了看這扇,已經掉了漆的大門后又開口勸我“鳳九,這家人是外姓,前些年剛從外面搬進來的。

  一開始就一個男人,這幾天又抱來個娃。

  這男人也邪的很,從來不見他干活,卻給了小寶一碇大錢讓他負責三餐飯食。”

  “我跟你說鳳九,這家人你還是少招惹。

  不下地的漢子哪能靠得住,你等我一會把咱們村的娃娃都叫來,咱們村的娃啊,老實本分。”

  聽著老村長的話我有些意外,不是意外他的話,而是意外這戶人。

  我當然知道老村長是為了我好,但是系統的任務是我無法無視的。“黃爺爺,修道講究一個緣,這戶人的娃娃與我有緣。”

  黃大寶看了一眼我堅決的神色,又問了一遍還是得到了一樣的回答。

  無奈之下他只能背著手,一步步的走到了這戶人家門前“開門,我是黃大寶。”

  老村長的動作讓我心懷感激,我知道他是怕我一個女娃出什么意外。

  “吱呀…”年久失修的木門發出牙酸的聲音,門口一身黑衣勁服的男人探出了頭。

  當他看到老村長身后的我時瞳孔猛然一縮,那貴氣的長袍外密密麻麻的靈紋,在他這種修道人眼里,簡直如同煌煌大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