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16回:言文坤,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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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東院,住院部。

  河溪是河西的省會,又是C國南北交通樞紐,人口密集、經濟發達、百業繁榮,其醫療條件在整個C國也算屈指可數的。

  尤其是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腫瘤、泌尿、神經外科、骨科四個科室,匯聚了C國一大批頂尖專家和科研成果。

  別說河西省內各縣市了,即使是河東、北海、南海的而一些患者,也都會慕名而來求醫。

  為此,位處在河溪市中心城區泓祺區,和元海區交界處的河溪一院,常年也是人滿為患。

  甚至造成了周遍一整片地區的交通、社會、治安都承擔了不堪忍受的壓力。

  早在十五年前,前任河西省委書記任廣江,那時候還在擔任河西代省長兼河溪市委書記,是他第一個提出“新控江區”的概念。

  既在河溪市繞城高速之外整個東部的郊區,原本屬于“荷蒲縣”的大片平原農村地區。

  以“建設河西省新政治文化中心”為指導思想,又輔之以“省中心和市中心功能區隔”的理念。

  成立了一個河溪市新的行政區,并且由省政府直轄,疏導部分河溪市已經臃腫不堪的城市功能。

  當年,為了這個新區取名,也為了安慰取悅滿腹牢騷“省政府不要我們了”的河溪市民,還辦過面向全市人民征名的活動。

  最后,出乎意料,也許是為了拉近這個新區,和原本的河溪市的距離。

  又或者是為了以示區隔,市民居然為這個新區選了一個,乍一聽有點隨意的名稱:

  “新控江區”,意為一條高速公路之隔的河溪“控江區”的延展。

  這樣的動作,在當年引起了許多的政治、社會、經濟、文體上的連鎖反應,也有很大的壓力和抗性。

  其實,C國各地都有類似的“新區建設綜合癥”。

  說白了就是,政府出于地價和整體規劃甚至只是好大喜功,喜歡“在地圖上畫個圈”的那種睥睨天下的規劃感的考慮。

  在偏遠地區規劃建設新區,威逼利誘原本老城區的項目遷移過去。

  各單位的高層干部當然不敢抗命,但是,這些老城區項目里的基層人員或者中層干部。

  又沒什么政治企圖,往往出于生活便利、土地價值、部門利益或者個人利益的考慮,常會陽奉陰違、明抗暗混、拖拖拉拉,甚至造謠鬧事。

  要不是以當年任廣江書記在河溪市委、河西省委的雙重影響力為后盾,這個頗有爭議的“新控江區”究竟會不會成為爛尾項目都難說。

  當然,這里還值得一提的是,當年,就在這個“新控江區”剛剛上馬的時候,萬年集團也是神兵天降,在新控江區以雷霆萬鈞之勢。

  將整個“荷蒲縣冬集鄉”拆了一個底朝天,規劃建設了讓人咋舌的,當初河溪市第一大現代化居民建筑群“萬年嘉華城”。

  這個項目陸陸續續七期建設,體量總共150萬方……至今,都是河西省第一大體量的一體化居民小區。

  這也算萬年集團對任廣江書記的鼎力支持。

  有這樣的一批又一批的項目,省政府在這一片荒田郊土上大興土木,不僅將全新的省政府大樓,周遍建設得面貌一新。

  而且逐漸的,又是政策引導,又是招商引資,又是勸導、又是利誘。

  將一系列原本屬于,蝸居在河溪市中心的大型文體、政治、商業、科研、機關項目陸續移到了新控江區。

  不管怎么樣,任廣江書記還是頂過來了,時過境遷。

  如今的“新控江區”在城市面貌、綠化水平、交通設施、科技設備、招商引資、企業入駐、民生配備上,都已經頗有幾分“國際化新區”的氣象。

  道路寬廣、綠化成片、樓宇巍然、配套齊全、還隱隱有幾分高科技的洋氣,也算是任廣江書記的得意政績了。

  在那之后,任廣江又先后擔任河西省長、河西省委書記,無論是官場評價還是民間口碑,也還算是不錯的;

  這位先后歷任屏行縣委書記、河溪市副市長、市長、市委書記、河西代省長、省長、直至省委書記的老干部。

  在河西省、河溪市民眾心目中,也算是當得起一聲“老省長、老書記、老市長”的稱呼。

  現如今,任廣江年事已高,調任中央任閑職,算是半離休了。

  而這座光看硬件條件,就是C國首屈一指的“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東院”,占地2.2平方公里。

  由十八棟主體醫用建筑和一個,綠蔭環保的科研教學中心構成。

  就是當年任廣江在任省長時,大筆一揮,批了土地和資金,在這個“新控江區”建設起來的。

  只是,原本在市區的河溪一院,抵不住河溪市民和一院員工的,各種明里暗里的抵制,并沒有預期拆除,也得到了保留,而是把科室做了一些分割。

  將大部分科室和住院部,統一轉移到了東院,而腫瘤科、兒科、眼耳鼻舌科、牙科、普通內科等科室則保留在市區。

  所以,人們也習慣的把這里稱為“東院”或者“新一院”,把城區里的一院稱為“西院”或者“舊一院”。

  ……

  這會兒,《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執行總監言文坤,和他的新婚妻子楊詩慧一起。

  今天一早,來到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東院住院部8樓,探望一位剛剛接受了骨外科、神經外科大手術的朋友。

  這是一次臨時發生的“探病安排”,兩個人連拉桿箱都帶在身上,因為等一會兒,他們還要再趕50公里路,從河溪的最東端。

  趕到最西端的西文國際機場去趕飛機,所以……言文坤雖然是在探病,卻多少有點因為趕時間,擔心誤了班機而帶來的心不在焉。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哪怕一絲半點。

  熱情洋溢的微笑、真誠痛切的關懷、細致入微的問候、幽默風趣的安慰,都要盡量的表現個十足十。

  因為……今天,他和新婚妻子,在馬上就要出國度蜜月的間歇,來探望的這個病人。

  不是普通的朋友,而是妻子的閨蜜、室友、合作伙伴也是他們婚禮的伴娘:安娜。

  而這個朋友之所以會鬧出這么大動靜手術來,其原因,居然還正是因為兩個人的婚禮。

  安娜在婚禮當夜,據說因為喝醉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酒后失足,居然在萬年酒店的后院花園里,摔成了重傷。

  肋骨、臂骨骨折,好像說,右手還整個的扎在了一條,半截露頭的尖銳鋼筋上,鋼筋穿掌心而過,不僅失血過多幾度休克,甚至整個手都差點廢了;

  剛送到醫院時,值班接診的骨科羅大夫都認為有可能要截肢,是后來凌晨五點叫醒了,河溪一院骨科權威大夫來會診。

  當即約起神經外科主治醫生會同手術,才勉強保住了手掌。

  雖然……這已經三天前的事了。

  這會兒,安娜已經從一日一夜的麻藥作用中蘇醒過來,形容憔悴的躺在四人病房靠窗的一張病床上。

  白薇薇的床頭,已經擺上了鮮花和水果籃,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她穿著條紋病服,手臂、手掌、胸前都打著石膏、纏著繃帶,臉部、頸部都還有一些淤痕紅腫……

  而自己的新婚妻子楊詩慧,就坐在床頭,和這個要好的恨不得永遠膩在一起的閨蜜、室友、合作伙伴依偎在一起,都快要扎到她懷里去了。

  言文坤可以理解,讓自己的妻子痛不欲生卻又愧疚難言的是:

  即使發生這么可怕的意外,安娜還考慮到自己這一對夫妻是新婚,居然三天來,一直沒有叫人聯絡兩人。

  直到今天上午,安娜覺得自己麻藥作用過去,又都休息了一天了,好些了,才托護士打電話告訴楊詩慧的,而事情都已經過去三天半了……

  言文坤和楊詩慧過去三天忙得手腳不停,一直聯絡不上安娜也有點奇怪,但是考慮到安娜向來是個事業型的忙人,也就沒特別在意。

  直到電話打進來,妻子楊詩慧當場就差一點哭暈過去。

  就算不考慮妻子和這位閨蜜的感情了,就連言文坤自己,想想也有點慚愧,不管怎么樣,安娜的受傷,起因都是因為做自己婚禮的伴娘喝多了;

  自己這對小夫妻當夜在新婚婚房里,玩性愛游戲玩得昏天暗地,三天都沒聯絡上這位,又出力又出錢的至親好友。

  誰又能想到她當夜就出了這么恐怖的意外呢?怎么想……都有點好像是自己的錯。

  這要是關系稍微平淡一點的朋友,恐怕都談得上索賠了。

  所以,不管后來,安娜從護士那里接過電話來,在電話里怎么強調自己已經沒事了,需要靜養,讓楊詩慧放心別來了,玩得開心點……

  哪怕下午就要坐飛機出國,妻子也死死活活的拉著言文坤,要在上飛機前,來離開市區十來公里的河溪一院東院探望她。

  而這會兒……妻子就坐在安娜的病床邊,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都有點神經兮兮的。

  她握著安娜的手,竊竊私語,有時候說點笑話,有時候又忍不住哭哭啼啼起來。

  “詩詩,你別老哭了,你老哭,安安也不好受。

  剛才那個羅大夫不是說了么,安安已經沒大礙了……安安這么強的女孩子,你老哭哭啼啼的,她心里還笑話你呢……”

  言文坤是無可奈何的,說著有點尷尬的勸慰話。

  他站在兩個女孩子身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太靠近去參與兩個閨蜜之間的私語也不合適,退到身后去折騰點“事務”。

  該折騰的也都折騰完了,醫生去問過了,護士去問過了,椅子都搬過了,帶來的鮮花都整理過了……

  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能做什么?只能在身后,扶著楊詩慧的肩膀,稍微安慰兩句吧。

  其實也是提醒妻子:時間差不多了,該告辭了。

  當然……他也享受這種,在伴娘面前,輕輕的撫弄一下妻子的肩膀,以示親密的感覺。

  除了新婚那夜,妻子穿上了那件大婚紗,甚至用一根童軍繩將自己捆綁起來,和他玩了整整大半夜的“強奸新娘”的性愛游戲之外。

  過去的三天,兩個人都有點忙得手腳不停,甚至連入夜做愛,多少也有點敷衍了事。

  當然,那也可能是妻子那一夜,帶給自己的性愛感受,太過美妙和刺激,普通的性愛多少讓言文坤有點平淡的感覺。

  一直到昨天晚上,兩個人還在為馬爾代夫之行收拾行裝的時候,在臥室里說笑,妻子說帶了幾件漂亮的比基尼,甚至還拉出來展示給言文坤看看。

  漂亮溫柔、身材窈窕的妻子,帶著幾分嬌羞暈紅,穿著睡衣,兩只纖纖玉手拉扯著一片,嫩粉色的小布料給自己看……

  看她即將在天藍海碧水清沙白的,浪漫異國穿給自己觀賞的,比基尼泳衣。

  未免讓言文坤又陽根顫顫,興致起來,一邊吻著妻子,一邊忍不住,低聲細語半開玩笑的說:

  “別光帶比基尼啊,記得帶瑜伽服和體操服啊……我最喜歡看你穿體操服了。”

  哪知,妻子居然羞的捂了捂臉,在指縫里露出俏皮嬌羞不堪的眼神來,輕若蚊語的說了一句:

  “已經帶了。

  就知道你……色狼!”

  那是新婚夫妻之間的情趣和默契,想到自己喜歡觀賞妻子,穿著瑜伽服和體操服的魅影,妻子也早就看到自己的性趣。

  已經為蜜月做了“準備”,言文坤真是又感激又興奮又覺得幸福,抱著妻子又摸又親。

  滿口“乖乖”、“好詩詩”、“好老婆”,提槍跨馬,扯開妻子的睡衣,就要開始入巷……

  哪知,妻子帶給他的溫柔和驚喜還沒完,在自己一邊吻妻子的奶頭,一邊說著刺激的粗話:

  “我就是喜歡看老婆你穿著瑜伽服,然后糅成一團,給我操的不行樣子……”的時候,妻子可能也情動欲盛,居然咬著嘴唇和自己說:

  “我……還帶了一套連體泳衣,是……我們省跳水隊的隊服款式……”

  言文坤初聽還是一愣,甚至有點沒明白,妻子卻“噗嗤”笑出聲來,點了點他的額頭,又是捉狹又是親昵的嫵媚囈語:

  “切!你們男人偷看許紗紗的樣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不是還給她做過專題‘愛上這個女孩’么?嘻嘻……

  許紗紗你是玩不到了……我是你老婆,勉勉強強扮演個跳水運動員給你……嗚嗚……給你奸一下咯……”

  他才明白那是妻子在開夫妻之間的小玩笑,說到最后,妻子偏偏用了“奸一下”這種古怪卻又刺激的語言。

  那份嬌羞不堪、淫媚溫柔、閨房情趣,真的讓言文坤感動極了。

  更重要的是,妻子還是為這次蜜月做精心準備的,比基尼也就罷了,但是瑜伽服和連體泳衣,當然不是用來拍度假旅游美照的。

  除了給自己奸玩時助興,供自己遐想肆虐、另類淫玩之外,又能有什么別的用處?

  ……

  所以,他這會兒百無聊賴,又有點尷尬,摟一下妻子的肩膀。

  即是給安娜這個伴娘某種禮貌的安慰“看我們夫妻很恩愛,你就放心吧”,也是真的想撫摸一下妻子的身體。

  他很想告訴自己:這將是他一生唯一想要撫摸的一具女體。

  他的各種性愛遐想和男人的欲望,都只在這具女體上得到滿足。

  ……

  不過,言文坤也注意到,病床上的安娜卻和以往不同,雖然和楊詩慧哭哭笑笑之間,好像也不過是受了一些傷。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她的眸子里多了一種,難以言述的絕望和灰白。

  雖然她一開口,還是和往昔無二的爽利俏音:

  “文坤說的對,行啦!詩詩,你只管去玩吧,時間差不多了,別誤了飛機。

  開開心心去,開開心心回來,等你們回來,我應該已經都拆線了……

  其實是小事,摔了一下,不小心……一個意外而已,你別整的好像我受了什么致命傷似的。”

  “不行!安安,我們一定要告那個酒店……什么破酒店么!?怎么會有鋼筋尖端露頭,多危險啊!

  這次是扎壞了你的手,下次扎到小朋友呢?”楊詩慧似乎想了想,想到一個可以出氣的點。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言文坤感覺到安娜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痛苦和尷尬,似乎安娜不太想提這件意外的細節:

  “嗯,我已經和酒店這里說過了。

  他們的經理也來過了……說會整改,也會給我一些賠償的。

  沒必要搞到法院那么夸張。

  總之,我不讓你來看我,就是怕你擔心多想,其實我已經沒事了,我……真的沒事!你要好好的才對。

  回來給我看照片啊!”

  言文坤實在忍不住,也想到了一個話題:

  “安安……不管怎么樣,這次你受傷,都是因為操持我們夫妻兩個的事。

  你這次住院、看病、手術、療養的費用……無論如何都讓我們夫妻承擔,好么?我知道你不是會和我們算錢的性格。

  但是……就算讓詩詩和我稍微安一下心……成么?”

  安娜抬起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上的一盞日光燈,呆呆的看了有幾十秒,才慢慢的移過目光。

  看著言文坤,似乎想笑一笑,又似乎有些懶怠,只是嘴角略略翹了一下,卻只說了兩個字:

  “好啊!”

  這也的確是安娜的風格,爽朗、簡單、不墨跡、不做作、雷厲風行、直入主題。

  倒讓言文坤略略松了口氣。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言文坤總覺得,安娜似乎在回避自己的目光,或者說,他總覺得,安娜有些他說不清楚的變化。

  ……

  那天晚上……真的發生了可怕的意外事故么?

  言文坤竟覺得略略有些寒意。

  ……

  好在,電話鈴聲響起,解救了言文坤一時的尷尬……

  “我接個電話……你們聊……”

  兩個女生都點點頭,言文坤才拎著電話到走廊上。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甜美的女聲“言總……”。

  ……

  雖然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同事,給自己打電話也算是正常公事,但是,對于現在的言文坤來說。

  接到來自這個人的電話,卻總是心里有鬼,尤其是妻子還在一墻之隔的病房里的時候。

  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

  那是自己的下屬,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下轄廣告招商部的女經理,叫朱紫。

  朱紫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美少婦,說她美少婦,其實自己也沒那么八卦,去打聽過她是否結婚了,或者是否有男朋友什么的。

  只是這個女經理長得算是挺有幾分姿色,平時就性格略開放些,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很會放電,在辦公室里穿的也算性感時尚,所以留了這么個印象。

  其實,她自從新媒體事業部來協助自己,這里的廣告招商工作,也算是得力干將了。

  只是,那一天晚上,朱紫去公事應酬喝多了,又遇上了自己在編輯部深夜加班,一時可能是酒意,也可能是情動。

  這個風韻迷人的美少婦居然吻了自己,自己那天也不知道是哪根情腸觸動,回應了她。

  然后,那天晚上,就在深夜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自己親手解開了她的文胸,褪下了她的內褲,因為辦公室里的環境不允許。

  甚至都沒有把她身上的全部衣服摘下來,就在辦公室的場沙發上……這反而更添刺激情趣……

  就在她一聲聲動人的迷離呻吟中,自己一邊捏弄著她碩大的乳球,一邊在那片溫柔幽谷里,品嘗到了另類的偷情快感。

  ……

  事后,言文坤其實非常后悔,雖然他也滿足于這種“成功男人玩玩自己女下屬”的快感。

  但是他又覺得這仿佛違背了自己的道德準則,何況那時候,自己馬上就要結婚了……

  好在,倒是朱紫放得開,事后主動找言文坤聊過一次,反復表示沒什么,兩個成年人一時沒把持住而已,讓他不用放在心上。

  言文坤也只能相信這個說法。

  但是,在面對這個女下屬時,他卻每每覺得心慌意亂。

  “言總……”

  “朱紫啊……什么事?我不是說了,我這半個月都要休假,單位里的事情,你們直接匯報給社長就可以了。”

  “嘻嘻……言總,我知道……你要蜜月么……祝你‘玩’的開心啊……”

  “……”

  “言總,其實不是我這里的事情,而是編輯部那里的事,幾個小姑娘得到一條爆料,有點吃不準該怎么做……

  她們都說你在蜜月,怕打擾你,要匯報給社領導。

  我呢……覺得這個事情,還是冒昧,來問問你比較好?她們都怕你……我就大膽一點,打電話給你了……”

  “哦,這樣啊,沒事,我還沒到機場呢,說吧……什么料?”

  “嗯……有人給我們爆料……說……國家跳水隊隊員江子晏,在和一個嫩模談戀愛。”

  “……他怎么知道的?”

  “他說他有照片,我們愿意的話,兩萬元可以賣給我們。”

  “我們哪里來這種預算?……”言文坤“呸”了一聲,皺了皺眉頭尋思了一下,覺得也不能算什么了不起的事:

  “就算是真的,我們畢竟不是八卦小報。

  爆料給我們干嘛?江子晏要談戀愛,雖然隊規可能未必允許,但是也談不上明文反對……這點消息,也值得我們花錢買?”

  “嗯……”

  “是不是還有什么?”

  “爆料人,似乎暗示……他們兩個有在……”

  “說吧……別吞吞吐吐的……”

  “他們在吸食冰毒……”

  言文坤愣了。

  ……

  職業的本能,和最近兩年來反復訓練出來的敏銳,他嗅到了不安。

  他也立刻理解了朱紫這通電話的真意。

  朱紫雖然不同于他,接觸石川躍后產生了那么多的變化,但是多年間的市場公關活動,讓這個女人也嗅到了,這一則爆料背后的不一般。

  何況,有一次,朱紫似乎是當笑話講一樣,和自己說過一個坊間八卦:

  河西跳水隊的當家小生江子晏,和晚晴集團的那位,叱咤風云的美女總裁夏婉晴,關系很不一般。

  “按規矩辦就可以了”言文坤想了一會,伸頭看了看病房里,妻子似乎終于要起身告辭了:

  “先不理那個爆料人,但是也別放走。

  先側面核實,全面調查,盡量拿到真憑實據。

  然后……你們向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的,張主任這里請示一下,聽聽省局的意思再說,畢竟我們和省局的關系非同尋常,太越過不好。

  嗯,不要和別人說,給我打過電話,我不知道這個事情,我電話馬上關機了,我馬上飛了……明白么?”

  一瞬間,他真的挺滿意自己的口吻轉變,自己越來越有城府,命令越來越清晰簡潔,越來越有點領導的模樣了。

  也許……從頭到尾,變的,就是自己吧。

  “OK!明白了!我的言總……嘻嘻……蜜月……‘玩’得開心點啊……”

  電話那頭,朱紫還是傳來了銀鈴一樣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