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回義氣重劍氣沖天血含淚

  余魚同圓睜大眼,看著對面床上李沅芷側身躺在床上,左手勾住左腿,福康安雙手捏揉她的椒乳,雞巴在她陰洞里擠進擠出,不時有淫液被擠壓出來,余魚同也數不清他們這是第幾次交歡了,反正福康安興之所至,雞巴就往李沅芷體內捅,變換不同各種姿勢,讓余魚同大開眼界,心中的憤怒仿佛已經消失,留在身上的是刺激,每當看到李沅芷一張一合的大陰唇吞吐福康安的雞巴,雪白高聳的乳房被揉得千變萬化,他只存在一個念頭:「插死她。插死這個小淫婦。」

  李沅芷道:「福大哥,你的小弟弟還沒夠啊。我的洞洞都要被你插爛了。」

  福康安道:「還早得很呢。我要天天插你,插到你洞爛。」

  李沅芷道:「你這個壞蛋。一點也不憐惜人家。哎喲,這下又插到花心了。」

  福康安得意地笑道:「插得不深,你怎么會跟我。」

  李沅芷嗔道:「無賴。誰貪你這個啦?」

  福康安道:「你不貪,怎么一個勁地叫我快點插,用力插。」

  李沅芷罵道:「要死啦!」

  他們邊干邊說,突然外面人聲喧嘩,鑼聲四起,外邊的門被敲得嘭嘭直響,福康安頗不情愿地將依然脹硬的雞巴退出陰洞,穿上衣服不耐煩地說道:「什么事啊?」

  來人神色緊張地說道:「大人,府中東宮和西府不知為何起火,下人正在搶救。」

  福康安一怔,府中幾十年來不曾失過火,今晚一起就是兩處,未免也太巧,忽然他腦中一個靈光,道:「快,快。把白統領給我叫來。」

  那人才剛轉身,白振已經趕到,見到福康安安然無恙,放下心道:「東宮出現紅花會反賊。」

  福康安又驚又喜,「什么?他們竟敢上門來,你沒有看錯?」

  白振道:「沒錯。他們都沒有做任何行裝,所以小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福康安道:「真是踏破草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現在帶著你的人趕去,務必將他們拿下。」

  白振道:「反賊素來狡猾,這指不定又是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小的們走了。這里怎么辦?」

  福康安念頭如電閃:「紅花會如此興師動眾想必是來救余魚同的,但他們定然不知道余魚同已經被我轉到這邊來了。所以急切到他們定然不會找到這里。」

  于是道:「我跟你們一起去。這兒也不用留人,料想紅花會也找不上這兒來。」

  白振聽他這么一說,也不再堅持。帶上手下,往東府而去。

  李沅芷聽到外面鬧哄哄的,但她身子軟綿綿的,也不想出去,心底正慶喜有個時間休息,忽然想到這莫非是紅花會來了,一般的人縱有十個膽也不敢到這里來撒野。

  這么想著,再也呆不住,飛快穿好衣服,沖出門去,耳聽得東宮喊殺聲不斷,這邊靜悄悄的。走出院門,方始看到一個侍衛,忙問他發生什么事,侍衛說道是紅花會殺進來了,李沅芷證實想法,心中似打翻一個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心想果真是紅花會,那么師哥也應該來了。正要跑過去,忽然又想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縱使見了,那又如何?還不是徒增煩惱。罷了,還是眼不見為凈。」

  這么想著,舉步回走,快到房間時,看到侍女蘭花從隔壁房間走出,提著一個籃子,走上前才看清是些碗碗筷筷,不由心生好奇:「我在這里也住了一段時日,也沒見過這房中有人啊?」

  于是問道:「蘭花,你做什么啊?」

  蘭花嚇一跳,轉頭看是李沅芷,忙道:「奴婢來收碗呢。」

  李沅芷問道:「里面住著人?」

  蘭花猶豫地點點頭,「你知道是誰嗎?」

  李沅芷追問。蘭花搖搖頭道:「奴婢只管送飯,其它的都不知道。」

  李沅芷示意她走后,看著鎖頭緊鎖的房門,好奇心大起,用勁震開鎖頭,推開門一看,只見屋中點著微黃油燈,依稀可見屋里坐著一個人,李沅芷悄悄前警匪片,走到那人面前,不想到入眼處卻是一張熟悉的面孔,不住「啊」的一聲叫出來,余魚同的目光已經瞧見李沅芷,心中不住愁腸萬千,說不出是恨還是喜,偏偏嘴不能言,頭不能轉,李沅芷瞧他欲言又止,稍一思忖便明白其中關鍵,運功點開他的「啞屄」「伏兔」屄,余魚同這才將頭轉過來,慘然一笑道:「師妹!」

  在余魚同轉頭過來的時間,李沅芷猛然發現墻壁被鑿開兩個孔,孔中還透著自己房間的燈光,李沅芷只覺整個身子墜入冰窖,從頭涼到腳,有身外涼到心里,一瞬間她明白了為何從昨晚起福康安那樣興奮,言行舉止間那么怪異。

  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羞辱余魚同,想到自己和福康安的拼死交歡,其中各種不足為外人知的私密都已經讓他看光了。不由俏臉剎時變得通紅,對著這個名義上還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李沅芷不知如何是好,一句師哥接下來的就再也說不出來,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

  余魚同長嘆一聲,道:「師妹,以前我總相信人定勝天,現在我終究明白什么叫天意弄人。我以前虧待你太多,所以你也不需要過份自責。我只希望咱們孩子生下來后,你好好養著,我余魚同也足以快慰平生了。」

  李沅芷低頭哽咽道:「師哥,從頭到尾你都對我很好。卻是我太任性,辜負了你。」

  余魚同苦笑道:「過去的事莫要再提了。」

  李沅芷擦去眼淚道:「師哥,事不宜遲。我送你出去吧。」

  余魚同點點頭,才剛站起,前些天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讓他全身劇痛,忍不住痛苦的悶哼一聲,因為他外面穿的整齊干凈的衣服,李沅芷也看不出他身上有傷,問道:「怎么了?」

  余魚同咬咬牙道:「沒事。可能坐太久,氣血不暢。走走就沒事了。」

  說罷,強邁步子,不想這一拉動傷口,讓他再忍不住身子一晃,幸好李沅芷眼急手快,扶住他嗔道:「瞧你這牛脾氣,都這個時候了。還逞強。快,我來扶你走,也不知道福康安什么時候回來。」

  余魚同實在走不動了,也只由她扶著向外走去,才走不到幾米,迎面看到福康安鐵青臉領幾個人走來,原來蘭花被李沅芷追問后,心知不妙,忙飛奔去告訴福康安,福康安一聽,顧不上那邊激戰正酣,帶著白振等人趕加,不想在這撞見,福康安強壓心中怒火,冷冷盯視余魚同和李沅芷,余魚同心想:「此番是在劫難逃了,只盼若要因此連累師妹。」

  于是手臂才要掙脫,卻發現李沅芷手臂緊緊抓住她,便是半點也不見放松。

  再一抬頭,見她神情凝重,目光堅定,這是他以前所不見的。

  福康安說話了:「松開他!」

  李沅芷道:「福大哥,以前你瞞我的,我也不怪你了。現在你放了他,好不好?」

  福康安道:「非是我不愿,實是放他不得。你想他是朝庭要犯,皇上點名要的人。我能放嗎?」

  李沅芷道:「福大哥,皇上向來視你如己出,他不會為這點小事難為你的。想必你心里也清楚,就當是我求你,放過我師哥,好么?」

  福康安道:「芷妹,你以前總說愛我。現在看到他,又要為他跟我作對嗎?」

  李沅芷道:「我不是要跟你作對。只是我和他終究夫妻一場,不忍心看到他受苦而于。」

  福康安道:「這好辦。你離開他,還要瞧他就是。來,過來我這邊。」

  李沅芷猶豫一下,看看余魚同,又瞧瞧福康安,終于松開余魚同的手臂,向福康安走去,福康安得意地笑道:「余兄,連芷妹都棄你而去,我看還有誰幫你?」

  余魚同看著李沅芷的背影,心里反而寬慰,勉力站住身子道:「你要殺便殺。小爺我難道還怕嗎?」

  福康安對白振一使眼色,示意他上去,不料這時李沅芷身形驟閃,奪過旁邊侍衛鋼刀,架在福康安脖子,喝道:「誰敢動,我殺了他!」

  在場之人莫不被這變故驚呆,福康安回過神來,道:「芷妹,你瘋了嗎?」

  李沅芷道:「我是瘋了。我真恨自己瞎了眼,當初救你這個白眼狼。」

  福康安見她情緒激動,怕她一個錯手把自己殺了,忙好言道:「芷妹,我對你一片真心。不曾變過,你先把刀拿開,咱有話好說。你說什么我應承就是。」

  李沅芷道:「我不信你,你先把我師哥放了。我留在這里,日后要怎么樣處置也只得由你。」

  福康安無奈,只好說道:「好好。我答應你,放過他就是。」

  李沅芷挾著福康安道:「師哥,咱們走。」

  余魚同點點頭,強忍住傷痛,亦步亦趨在旁邊跟著,白振等人緊隨其后,良久,來到東府,看到這邊依然戰況慘烈,李沅芷喊道:「總舵主,十四哥在這里。」

  在場打斗之人聞言轉過頭,先是看到神情委靡的余魚同,爾后又看到李沅芷和福康安,福康安脖子上還架著明晃晃的鋼刀,大驚之下,不約而同停住手,分作兩個陣營望向李沅這里,李沅芷對余魚同道:「師哥,你跟他們走吧。」

  「你不走么?」

  余魚同問道。

  李沅芷心里一酸,道:「我不走。」

  余魚同知道她是放心不下她父母,嘆口氣道:「如此你保重。」

  李沅芷點點頭,看到余魚同拖著蹣跚的腳步離自己越來越遠,淚珠終于再也忍不住流出來,福康安眼看紅花會群雄脫離而去,個把月的心血行將付之東流,心里恨得牙癢癢的,奈何刀架在脖子不得不從。

  陳家洛搶先出來,將余魚同扶住,李沅芷懸著的心終于放下,豈料她這一走神,便讓一旁虎視眈眈的白振抓住機會,倏地左掌拍出,打在李沅芷手臂,鋼刀隨之掉落在地,右手搶過福康安,福康安脫離李沅芷控制,便叫道:「快,給我將反賊拿下。」

  李沅芷一把搶在福康安前面道:「你先前不是答應放過他們么,怎的言而無信?」

  福康安道:「我只答應放過余魚同,可沒說要放過其它人。」

  這時,福康安手下已經撲過去,徐天宏道:「總舵主,你先帶十四弟先走。我們斷后。」

  陳家洛將余魚同背在后面,道:「好。」

  可是眾侍衛知道他是紅花會首領,抓住他功勞必是最大,再加上見他背著個人,行動不便,是以圍攻他的人反倒最多,陳家洛左騰右閃之間也不禁手忙腳亂,這里只見左右兩個人刀光劈來,陳家洛側身躲過,左拳擊在身旁一人胸上,那人兇悍異常,不顧陳家洛之掌,大刀改劈為削,竟是要與陳家洛同歸于盡,陳家洛大驚,腳下錯開,閃過這刀,這樣一來,先機頓失,險境迭現,余魚同道:「總舵主,放下我吧。」

  「閉嘴!睜開眼瞧你怎么樣帶著你殺出去。」

  陳家洛道。

  陳家洛嘴上說得輕松,情勢卻越來越緊,那幫人改變策略發刀劍槍盡向余魚同身上打招呼,陳家洛左支右絀,已完全處于下風,這時一個人影躍進來,道:「總舵主,我來幫你。」

  陳家洛聽聲音是李沅芷,笑道:「謝謝你啦!」

  李沅芷緊跟陳家洛身后,那些人知道她是福康安心上人,下手不免有所顧忌,李沅芷卻是招招殺著,再加上陳家洛神勇無匹,漸漸包圍圈讓他們打開一個缺口。

  福康安對白振做個「斬首」的動作,白振心領神會,縱躍過去,大掌拍得呼呼作聲,其它人一見,才會過意來,對李沅芷再不容情,李沅芷功力終是不足,才拆到數招,玉背驀地被擊中,嬌哼一聲,口吐鮮血,余魚同看得肝臟俱碎,大聲叫道:「芷妹!」

  李沅芷慘然笑道:「師哥,我對不住你。就算現在去死,我也無所怨!」

  余魚同道:「師妹,我從來都不曾怪過你,只要你愿意,咱們出去后,還做夫妻,你說好不好?」

  李沅芷聞言,心情激動,看著余魚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倆口子,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打情罵俏。」

  音才落,人已到,這次來的是一個中年美婦,目光流盼,俏美臉蛋盈盈帶笑,豐腴的身材透著一種說不出道不盡的風情嫵媚,饒是在這生死搏斗的時候,也不禁讓人心神為之一蕩!

  陳家洛說道:「四嫂,談笑間取強虜性命才是咱們紅花會本色。」

  駱冰道:「少胡扯。我幫你擋著,你快些把十四弟帶走才是正經。兄弟們都等著你先走呢。」

  說完,手中雙刀使得風聲作響,眾人不防竄出個武功高強的人,齊齊被逼退一步,陳家洛瞅準時機,跳出圈外,道:「四嫂,待我把十四弟安置好。再回來幫你。」

  白振喝道:「哪里走?」

  身形躍出去追時,突覺背后一道勁風襲來,不得已回身閃過,陳家洛借此拉開一段距離。

  那暗器是趙半山所發,他身法詭異,雖然急切間收拾對手不得,但那些人想傷他一根汗毛卻難如登天,他騰閃挪移間大是輕松,見到白振去追陳家洛,順手就發現一枚金錢鏢。

  眼見到陳家洛漸行漸遠,徐天宏道:「兄弟們,咱們可以撤了!」

  于是群雄邊打邊退,這當兒只聽到一陣慘呼,跟著便是蔣四根深厚的聲音叫道:「娘的。八哥被這幫賊子打死了,老子今日非要殺光這幫這狗奴才不可。眾兄弟且先走,如果我沒命回去,明年忌日再替我倆上炷香便是。」

  衛春華叫道:「十三弟說的這么見外。咱們兄弟自當生死與共,豈有棄你而去之理。」

  無塵道:「正是。殺一個夠本,殺二個便賺一。」

  這么叫著,本欲退的紅花會群雄突地上前,個個奮不顧身,殺招迭出,他們武功原較侍衛為高,這么一拼死搏斗,侍衛便覺吃力。福康安瞧著這陣勢,也有些后怕,吩咐下人去搬兵馬后,也向后退去。

  無塵劍走偏鋒,出招再不容情,劍光閃處,必有人倒下,到最后竟無人敢攖無鋒,但見他殺光周圍的人后,跳到駱冰和李沅芷中間,道:「你們兩個女娃,湊什么熱鬧。快些走,別讓紅花會絕了后,我老道到黃泉下都不放過你們。」

  駱冰笑道:「二哥怎么的,看不起我們女的!憑你們殺得,我們殺不得,后代沒有便沒有了,兄弟們都死光了,還留著后代做什么!」

  兩人說著,手上毫不停留,這時一道人影撲向福康安,眼見這招迅如雷電,福康安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

  不料橫生枝節,他身旁侍衛閃出來,以身代福康安受這掌,他固然中掌身亡,福康安卻趁機躲得遠遠的。

  陳家洛暗覺可惜,回頭看到場中,除了無塵和趙半山綽綽有余外,其它人已經傷痕累累,雖然他們武功卓絕,但敵人太多,也漸有脫力之感!于是運勁喊道:「兄弟們,八哥之仇,咱們暫時記下,日后再來取。聽我號令,快快撤離此地!」

  蔣四根轉手又打死一個,聞言應道:「總舵主好意。四根心領。我決意與狗子決一死戰。諸位哥哥不必管我!」

  其它人殺得性起,也不愿退,只聽一聽悶哼,卻是徐天宏左手劍刺入一個侍衛胸口,他也被后面的劍穿胸而過,身子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心里一痛,陳家洛不由叫道:「各位兄弟速走。若不聽令,會規處置!」

  眾人一聽,這才紛紛后撤,那群侍衛先前被他們的兇悍所懾,也不敢過份逼近,福康安叫道:「給我追上去!」

  陳家洛叫道:「二哥,三哥,請到我這來。」

  二人應聲齊齊躍到陳家洛身邊,向福康安撲去,福康安剛才看到這三人劍光閃處,無人能阻。知道他們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好手,看到他們向自己撲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面如土色喊道:「來人,快來攔住他們!」

  這么一喊,剛才還在追紅花公的人都跑來這邊。

  陳家洛,無塵,趙半山便如狼入羊群,舉手投足間侍衛便人仰馬翻,趙半山時不時的暗器更是讓人頭痛,這時陳家洛看到其它人已經走遠,便道:「二哥,三哥,咱們也走吧。」

  于是三人身形展開,搶過徐天宏和楊成協,絕塵而去。

  可嘆福康安一干手下無人有這等輕蔑,只能目前他們遠去,福康安面色鐵青,罵道:「一群飯桶!」

  轉身而去。

  陳家洛,無塵,趙半山三人飛速直走,陳家洛忽然感到胸前徐天宏身子動了動,隨后就是微不可聞的聲音道:「總舵主。」

  陳家洛欣喜惹狂,道:「七哥……原來你還活著,哈哈,這可太好了。二哥,三哥,七哥他還活著。」

  無塵和趙半山俱都一喜。

  徐天宏苦笑道:「我撐不久啦……有幾句話想與你說……」

  陳家洛停下腳步,看到徐天宏面無血色,臉上直冒虛汗,已經是出氣多吸氣少,不由心如刀割,徐天宏對趙半山,無塵道:「二哥,三哥。我有幾句私人話想與總舵主說。」

  趙半山,無塵只好閃到一旁,徐天宏強笑道:「總舵主!」

  陳家洛道:「你有什么話不妨真說。」

  徐天宏道:「我……去后……綺妹子和天兒……就全拜托你了!」

  陳家洛一怔,道:「好的。」

  徐天宏道:「眼下我是沒命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她是……好上了?」

  陳家洛點點頭,面現赧色道:「七哥,真的對不住!」

  徐天宏道:「此時說這話還有何用。我早該想到……她……看你的眼神便與其它人不同。」

  陳家洛見他聲音越來越大,呼吸卻是漸弱,已呈回光返照之相,忙道:「七哥,你先別說話。我帶你回去看綺妹和天兒。」

  徐天宏又咳出一口血,搖搖頭,吃力地從懷中掏出一個肚兜,說道:「這個……你幫我還給霍姑娘吧!」

  陳家洛奇怪霍青桐的東西怎么會跑到他身上,才待追問,發現徐天宏已經是氣絕身亡,不由強忍住悲痛喊道:「二哥,三哥。七哥,他走了!」

  無塵,趙半山齊奔過來,看到渾身血跡的徐天宏已經閉目倒在陳家洛懷中,十年兄弟情誼剎時涌上心頭俱化作悲痛傳到身體各部位,一時黯然無語,過了好久,陳家洛才抱起徐天宏道:「我們回去吧。」

  三人回到駐地,其它人都在廳中休息,看到他們回來方始松口氣,周綺看到陳家洛懷中徐天宏,面色剎白,搶過來,愛憐地撫過他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唇,眼圈立時泛紅,陳家洛示意霍青桐上前安慰。他去一一查看其它人的傷勢,發現保受些皮外傷,這才放下心。

  又走到低聲哽咽的周綺旁邊道:「七哥已經走。你也莫要傷心了,咱先把他葬了吧。」

  周綺點點頭一把撲入霍青桐懷中,不住抽泣,陳家洛喚進來幾個兄弟把徐天宏抬出去了,正要去抬楊成協時,蔣四根眼圈紅紅地叫道:「誰都不要碰我兄弟!」

  幾名兄弟垂手看著陳家洛。陳家洛走上前,道:「十三弟,八哥的死誰都痛心。只是眼下,我們總得要他入土為安不是?」

  蔣四根道:「我操他娘的。這老天也太黑了!」

  說著,大滴眼淚齊齊落下。

  陳家洛拉開他,讓那幾位兄弟把楊成協抬出去下葬了。

  陳家洛又忙一陣后,才回房,看到霍青桐坐在床沿,俏臉緊繃,上前問道:「綺妹呢?」

  霍青桐沒好氣地說道:「回房睡了。」

  陳家洛陪著笑臉抱住她手臂,道:「誰又惹你生氣了?」

  霍青桐道:「還不是你!走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說的,讓你不要戀戰,你怎么不聽?」

  陳家洛道:「非是我不聽。只是剛才出了點變故,李沅芷突然領著十四弟出現。我們總不能不救他吧。待我把十四弟帶出來回去的時候,發現場面已經幾乎不可控制。」

  霍青桐道:「你把十四弟帶出來了,那他現在在那里?」

  陳家洛一怔:「我把他放在馬舵主一個姨婆家。我已經叫二哥和沅芷妹妹去接他了。」

  霍青桐道:「這可真是歪打正著。」

  陳家洛想起一事,說道:「我有件禮物要送給你。」

  霍青桐笑道:「你能有啥好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陳家洛從懷中拿出徐天宏交給他的肚兜,遞過去,霍青桐先是一楞,繼而笑道:「這算什么禮物。該不會是你那個王妃情人的吧?」

  陳家洛反而吃驚:「這個不是你的?」

  霍青桐接過來看一眼道:「不是。咦,你這是哪里撿的,怎么說是我的?」

  陳家洛把徐天宏的話說了。

  霍青桐道:「想必七哥當時神智模糊。說錯話了。你也不動腦想下,我的這個東西怎么會跑到他那里去,我瞧啊,這多半是當年綺姐姐送給他的訂情信物!」

  陳家洛道:「那你收著,改天給她吧。」

  霍青桐道:「我才不要。這是七哥交給你的任務。憑什么要我幫你?」

  陳家洛無奈只得把肚兜收好。道:「行。我到時候給她。哎,累死了,得好好睡一覺。」

  說完,正要脫去外衣,霍青桐道:「你不去陪娟娟姐嗎,她才剛回來的。」

  陳家洛道:「現在都這么晚了。她都入睡了。改天吧。」

  霍青桐這才不說話,脫去衣服,鉆入陳家洛懷中。

  陳家洛抱住她,道:「桐妹,經今晚這么一鬧,福康安惱羞成怒,只怕這里也藏不了多久了。你現在有孕在身,綺妹還帶著小兒,娟娟姐又不懂武功。我實在放心不下,不如你們早點離開,待救出周伯父,我馬上去找你們。好不好?」

  霍青桐道:「我聽你的就是。」

  陳家洛道:「你想什么時候走?」

  「再過二三日吧,綺姐姐現在情緒也不穩定。」

  霍青桐說。

  陳家洛點點頭,兩人竊竊私語,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