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飛馬落櫻往昔常(上)

  飛馬馳千里

  迢迢去路賒

  有山皆是屋

  七尺野人家

  在僅有一尺來寬的盤山小道上,一輛通體烏黑的馬車正如流星般疾馳而過,馬車的外面還罩了一席黒簾。

  在顛簸的山路上疾行,簾子不時撞擊著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

  兩匹追星逐月的駿馬也是通體烏黑,或許是因為行的太急,馬鼻處不時噴出股股白煙。

  趕車的車把式是個帶著斗笠的紅衣女童,她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年紀,白凈的瓜子臉上一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

  雖然瘦小的身材與她掌中,那十幾尺長的烏黑馬鞭并不匹配,但每次揚鞭,那馬鞭卻像長了眼睛一般,準確無誤的抽擊在馬頸的側面。

  讓馬兒們不斷改變方向,即便在這崎嶇的山路上也是穩穩當當。

  忽然馬車的簾子,微微掀起一個角,一名長像清麗的婦人從黑簾中探出頭來,如同黑暗中透出一道霞光。

  麗人瑤鼻櫻唇,顧盼生姿,身上穿著一件高領緊身衣,上面還繡著蓮花。

  這麗人雙眉緊鎖,焦急地對趕馬車的紅衣女童問道:

  “紅袖,還有多遠才能到落櫻坪?“

  這女童也不回頭,仍舊全神貫注的驅策奔馬,一邊答道:

  “荷姨莫急,過了這個山頭再有個一天一夜,就可以進入我們皇甫家的地界了,“

  “三小姐在清邁谷地里布下了伏兵接應我們,只要能走出這片山谷,憑借我們的馬速,應該可以甩開追兵。“

  這名被喚作荷姨的麗人,聽了以后才慢慢輸出一口氣,展眉道:

  “沒想到這次任務竟然如此棘手,本來想著我們思慮周祥,要擒拿一個石家的庶子簡直殺雞用牛刀。“

  “卻不想半路殺出個淳于家,彩衣和紫瓊雖然得了三小姐真傳,但與淳于家那四個婊子交手恐怕……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說罷眼圈不禁紅了起來。

  “荷姨說的不錯,如今為了擒住這個浪蕩無形的死小子,竟然折損了我們兩名姐妹,“

  “還得罪了淳于家,也不知回去……回去以后小姐會不會責罰……我們。“

  想到小姐責罰侍奴的手段,紅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荷姨一聽也不禁一呆,一路上只顧著逃出升天,卻沒有細想回去后如何對小姐交代。

  想到臨行前她還曾信誓旦旦的,向小姐立下軍令狀,這次任務若是有任何差池,她干愿領受任何處罰。

  誰會想到,擒住這石家庶子容易,但石家還未發難,淳于家竟然瘋了似的與她們殺成一團,甚至連“冷月寒玫“手下的四劍奴都傾巢而出圍殺幾人。

  別人不知道這四劍奴的厲害,她身為皇甫家的人可是知道,在那場北碧府的大戰中,四劍奴帶領著淳于家的子弟兵。

  殺得皇甫家引以為豪的暗夜奴兵丟盔棄甲,損失慘重,不得已割讓了北方通往中州的,大部分地盤給淳于家。

  自此皇甫家也被割裂成了東西兩塊,三小姐的父親皇甫磊就是東皇甫的家主。

  自此之后四劍奴的修為,也被公認為有了“將修“的的實力,名列落霞嶺十大高手。

  而最為重要的是這世上,能夠讓四劍奴出手的人,只有淳于玫一人。這石家的庶子到底是什么人?能夠讓淳于家主如此重視?

  馬車仍舊在崎嶇的的山路上顛簸前進,荷姨掩上車簾,坐回車內的軟墊上,車廂中空無一人。

  荷姨伸手在車廂壁上的凹槽上輕輕一按,車廂中間的木板竟然“咔“的一聲劃了開去。木板下的空間中竟然平躺這一人。

  這人一看就是那家的紈绔公子,一身繡滿金線的錦緞衣服,在昏暗的車廂內閃出絲絲光紋,這少年公子眉毛濃密,圓睜著一雙驚駭莫名的大眼。

  嘴中還塞著一團棉布,雙手雙腳都被牛皮帶子緊緊縛著,卡在這車廂底部的凹槽內絲毫動彈不得,不禁讓人覺得有些滑稽。

  荷姨伸手扯開堵住少年嘴巴的棉布,抬手將一碗清水灌進了少年口內,也不理是否嗆到他,就又一把把棉布塞了回去。輕蔑的道:

  “一天沒給你這小雜種透氣,不要憋死了,不好對小姐交代。“

  說罷,便又按動機關閉合了車廂的地板。

  石小鵬靜靜的躺在車板下面,連日的顛簸,都快把他的骨頭架子拆散了。

  他并不想掙扎,因為他知道自己掙扎也沒有用,憑他的修為根本就不是皇甫家,這幾個死侍的對手,所以他只是靜靜的躺在那。

  其實皇甫家要來殺自己,他并不奇怪,誰上他上次撞見那件事情……不過如果不是因為這塊倒霉的石頭。

  他又怎么會無緣無故,跑到皇甫家的地下暗道之中,如果不是進了暗道,又怎么會正巧撞到那事情。

  哎!說到底都是這塊石頭惹的禍,想到此處不禁憤憤地瞄了一眼,掛在胸前的一塊,形似拇指的淡紅色玉石來,這塊美玉邊緣包了一層金邊。

  好似貓眼一般將美玉嵌在當中,美玉內的暗紅色時而明亮時而暗淡,時而如紅豆般凝聚在一起。

  時而又似水波般蕩漾開去,讓人看上一眼就會情不自禁的,迷醉于這神奇的景象。

  石小鵬原本只是天門江下游,石阡府石家的一個庶子,繼承家族,統領一方,爭霸天下和他是沒有半毛錢關系的,他父親石大海是如今的家主。

  家里重點培養的對象是他的大哥,也就是正房長子石天柱,他大哥也不負眾望,一直都是少年老成,辦事也是中規中矩。

  雖然在落霞嶺,石家只能算是個二流家族,所以石家一直都是奉淳于家為主,唯淳于玫馬首是瞻。

  而石小鵬作為一個游手好閑的庶子,不僅沒有被委以什么重任,還被大房排擠,結果只能在石家的一些產業打打下手。

  他現在的職務是在石家的煙花樓做監工,平日里無所事事,經常也和煙花樓里的姑娘們調笑,好在他年少英俊,雖說是石家的庶子。

  但比起這煙花之地的人來講,還是身份高貴的多了,所以經常有姑娘對他曲意奉承,百般討好。

  尋摸著搞不好還可以被他娶回家去做個妾室,所以他的日子過得倒也是十分的愜意。

  石小鵬雖然浪蕩無形,但也是個爽快人,每次占了姑娘們便宜,都會買些胭脂水粉,釵子首飾之類的送與她們。

  所以也就成了,九州最大的連鎖珠寶行——福源記的常客。

  那日,石小鵬又一次來到了福源記的門前,想起昨晚春花姑娘那騷媚入骨的樣子,他心里就是一癢。

  不過春花可是煙花樓的頭牌,即使是他也不可能隨便上手,說不得只能施展些手段才能成為入幕之賓。

  石小鵬先是對著柜臺上的伙計,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伙計一看是他,也沒什么精神過來伺候,直接吆喝一聲,“您里邊請。“

  就繼續和旁邊看頭花的,不知哪家的小姐談笑了起來。

  石小鵬一看沒人招呼,就徑直往一樓的右手邊黑簾子走了過去,黒簾上是一個紅色的“丁“字,在福源記有甲乙丙丁四個大廳。

  分別表明里面物品的貴重程度,對于石小鵬來講其他三個廳是消費不起的,只有這個丁字廳還勉強可以接受。

  掀開黒簾,丁字廳里只是三三兩兩的,有幾個人在挑選飾品,石小鵬想了想,春花姑娘那如白天鵝般的,修長脖頸浮現在眼前。

  于是他決定買一條白玉吊墜送給她,這樣既可以凸顯她的秀頸,又不會顯得太過庸俗。

  說不定還有機會親手幫她帶上,那豈不是……想到開心處,石小鵬不禁“嘿嘿“地笑出了聲來。

  福源記里白玉項鏈的款式有很多,鑲金的,配玉的,帶穗的,帶墜的,產地也是五花八門,和田的,綿州的,晉州的,東鄉的,南坪的。

  石小鵬真是挑花了眼,忽然石小鵬的眼睛被一塊,拇指大小的乳白美玉所吸引,美玉外面好似蒙了一層淡淡牛乳一般霧蒙蒙,圓潤光滑。

  但更奇特的是,美玉內部有一點暗紅的光時明時暗,時聚時散,仿佛一名垂死者的心臟般跳動著,又像是那一點處女破身時的鮮血般攝人心魄。

  石小鵬呆呆的望著這枚吊墜看了良久,終于一拍手,就是它了,于是歡歡喜喜拿了吊墜去找賬房結賬,賬房的胡二爺拿起這枚吊墜看了看。

  尋常貨色,玉石本身倒是不賴,應該是個丙級貨色,但里面摻了太多雜質,渾濁不堪,所以只能值個丁級的價格了。

  但還是滿面堆笑的對石小鵬說道:

  “石公子真是好眼光啊,這美玉色澤圓潤,晶瑩通透,真是有了甲品之相啊!“

  聽他這么一說,石小鵬自然明白他想抬價,于是大手一揮,擋住胡二爺下面的話,搶白道:

  “二爺您這是什么話,我小鵬又不是第一次來,這玉石看來倒也還過得去,“

  “但這里面雜質這么多,也就是個丁品的價格,都是老主顧了,1兩銀子,幫我再鑲個金邊如何?“

  胡二爺眼看唬不住他,只好訕訕地道:

  “1兩銀子還想要金邊,您當我們開濟世堂的?二兩銀子,給你加個邊。“

  “好,一言為定!“

  石小鵬著急著回去抱得美人歸,也沒有什么閑情逸致和他在這墨跡,爽快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回到煙花樓已是夜半,前庭里只剩下稀稀落落,幾個醉酒的嫖客們,和姑娘們糾纏不清。

  而后院的幾幢閣樓里,已經隱隱約約的傳出了,各種淫詞浪語和婉轉求歡的呻吟聲。石小鵬微微一笑,這樣的場景他見得多了,早已習以為常。

  徑直朝后院行去,煙花樓的后院是仆役管事們的房舍,石小鵬的屋子就在期間,一進跨院,聽得左手邊的柴房里一聲悲鳴;

  石小鵬不禁莞爾,不知道今天又是那個倒霉的姑娘,得罪了鴇娘——金花姐——正在挨板子呢?

  石小鵬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輕輕挪開擋在柴房窗邊的草垛,偷眼望去,里面的香艷的景色不禁令他暗自咋舌。

  柴房的中央依次擺著三只春凳,鴇娘金花姐翹著二郎腿,端坐在靠近門口的一張太師椅上。

  地面上擺滿了各種刑具,有藤條,竹板,乳夾,還有幾捆結實的麻繩。

  再看旁邊的地面上,正有三個小丫鬟赤身裸體的,蹲坐在水盆之上,被王,李,張三位媽媽一手按著脖子。

  另一手上拿著平時搓澡的,大個毛刷在她們的下體,用力的刷洗著,幾個小丫鬟嬌嫩的下體,被粗糙的毛刷反復摩擦,已經疼的嗷嗷直叫。

  像幾條白魚般奮力扭擺著下身,試圖躲閃這粗硬的毛刷;幾位媽媽看來是被她們的掙扎,弄得有些不耐煩了,便揮起手中的大毛刷。

  用背面結實的木刷頭,狠狠打在那幾個偶爾翹起的小屁股上,因為幾個小丫鬟都是叉著腿,蹲坐在水盆邊上被搓洗下體。

  所以那小小的陰戶和雛菊般的小屁眼,在屁股溝里若隱若現,煞是撩人。

  幾個小丫鬟本來已經被大木刷刷得痛癢難忍,誰知這時屁股上又挨了幾下重打,只疼得她們大聲求饒:

  “媽媽饒命啊,奴婢不敢了……啊!啊!“

  王媽媽笑罵道:

  “小蘭你這賤婢,老娘伺候你洗騷腚,還不老實,不給你的騷屁股上點顏色你是不知道厲害。“

  說著又揮手在小蘭的,嬌小緊繃的白屁股上,狠狠打了兩刷子,“我們這煙花樓洗屁股溝的規矩,你們都忘了?“

  “啊!……呃,賤婢沒忘,疼死啦,媽媽饒命啊!“

  “沒忘還不撅好了?!“

  王媽媽聲色俱厲的喝道。

  三個聲淚俱下的小丫鬟可憐兮兮的挺起了腰,把自己已經被打得通紅的小屁股,使勁向后撅起來。

  這一下,三只小屁股縫里的嬌嫩的,玉戶和菊花都微微打開著,里面已經淫水淋漓,小巧的蛤肉也已經被木刷刷得通紅腫脹起來。

  “呸,真是幾個騷貨!“

  鴇母金花姐顯然也看到了,幾個小丫鬟紅腫玉戶上的淫汁,不禁怒氣更勝,向幾個媽媽吩咐道:

  “給我用竹尺好好教訓下,這幾個小浪蹄子下面的嘴巴……叫她們再流口水……“

  “是“幾個媽媽二話不說,抄起地上的竹尺,朝著幾名小丫鬟微張的騷穴抽了上去。

  只聽得清脆悅耳的“啪啪啪“聲,少女哀嚎求饒的痛哭聲,和幾位媽媽不時的喝罵聲立時混在一起。

  不一會,幾個小丫鬟的騷穴就已經被抽的紅腫不堪,金花姐這才吩咐道:

  “好了,上春凳把。“

  小丫鬟們如逢大赦,趕忙向金花姐磕頭謝恩,然后忙不迭的爬上了春凳,高高撅起了紅腫不堪的圓臀。

  因為剛剛抽過騷穴,所以幾人紅腫的牝戶,都從腫脹的臀縫間擠了出來,就好似石縫中擠出的花蕊般嬌俏可愛。

  金花姐押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們幾個賤婢,讓你們伺候樓里的姐兒們,你們倒好,姐兒們還沒睡,你們倒先瞌睡上了。“

  幾個小丫鬟都是在前庭伺候姑娘們的,可能是今天客人多,身子實在乏了,不禁打起盹來。

  誰知被前來查房的金花姐抓了個正著,如今她們幾個撅著紅腫的屁股跪趴在春凳上,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齊聲討饒道:

  “求干媽饒命啊,奴婢們再也不敢啦!“

  “這幾個小賤貨,就知道偷懶耍滑,要不我們幾個當媽媽的,給她們緊緊身上的騷肉,讓她們漲漲記性?“

  張媽媽把手中的竹板在手心里敲了兩記,發出“啪啪“兩聲脆響來。

  小蘭一聽還要挨打,嚇得趕緊討饒道:

  “媽媽饒了我們把,賤奴騷腚再挨不了打了,前面的姐姐們還要人伺候不是,若是耽誤了樓里生意,管事面前也不好交代啊!“

  金花姐略一沉吟,也覺得是這么個理,但嘴上卻說:

  “就你們幾個偷懶耍滑的賤婢,打死也就打死了,大不了老娘再去挑幾個水靈的回來調教。“

  接著轉頭對幾位掌刑的媽媽說:

  “大半夜的讓她們幾個騷蹄子在這鬼哭狼嚎,影響了客人們休息,給她們帶上東西,在這跪到天亮。若是敢掉下來,仔細你們身上的騷肉。“

  小丫鬟們趕快連說:

  “不敢,不敢……“

  接著媽媽們就一起上前,把幾把明晃晃的乳夾,夾在了幾個丫鬟的小巧的乳頭上,又在地上拾起幾根2尺來長的藤條。

  毫不憐惜的直接捅進了她們的屁股眼里,幾個丫頭因為高撅著屁股,只覺得菊門上傳來一陣劇痛,菊花上的紋路像被一陣風吹開一般。

  猛地張開,又倏然收緊把一根又粗又硬的藤條,緊緊夾在了菊門的深處,嘴上也不免“哎呦,哎呦,疼死啦“的慘叫起來。

  金花姐看了看幾個小婢凄慘滑稽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轉身走了出來。

  剛一出門就沖著旁邊的草垛子喊道:

  “還沒看夠?要不要進去一邊喝茶一邊欣賞啊?“

  石小鵬正看得一陣邪火從下體處升騰而起,聽到金花姐的話,只好訕訕地走了出來。恭維道:

  “金花姐真是好手段啊!小鵬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

  金花姐不屑的瞟了他一眼,“這算什么,幾個小丫頭都整治不了,還怎么當這煙花樓的家?“

  “你是沒見我當年怎么調教春花這丫頭的,有段日子,只要一聽我叫她去我房里伺候,她都要嚇得尿褲子呢,好玩極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當年的調教,她又怎么能成就今日的花魁之位呢,呵呵……“

  金花姐又用手指向小鵬輕輕一勾,魅聲道:

  “憑你小子也想做那丫頭的入幕之賓?光送些胭脂水粉,珠寶首飾是沒用的。不如姐姐來幫幫你把?“

  石小鵬早已被剛才的場景,折磨的欲火焚身,如今又聽金花姐肯幫忙,拾掇春花姑娘,不禁喜不自禁,連忙道:

  “如此可多謝金花姐啦!不知小鵬有何事可以為金花姐效勞呢?“石小鵬當然不會不明白,在這妓院里從來都沒有憑空的善意。

  對于這些連肉體和靈魂都可以用來出賣的婊子,只有利益交換才是唯一的相處之道。

  “孺子可教。“

  金花姐深深的看了石小鵬一眼,輕聲說道:

  “明天下午,來我房中,你自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