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知道在夢中沉睡了多久,感覺在夢中,我的雙眼一陣陣的天旋地轉的感覺,有一個像圓球一樣的東西在離我很遠的地方,至少我感覺是很遠的樣子。

  瞬間這個圓球慢慢變大,在變大的過程中,感覺到陣陣的震耳欲聾的聲音,沖著我耳朵而來。

  恐懼,讓我感到窒息,這是我的感受。

  馬上就要觸碰到我的眼睛時,我嚇得渾身哆嗦,瞬間這個圓球又馬上小了下去,看著它變小,周圍一下子又寂靜得可怕。

  從內心深處的害怕。

  我想大叫,但是沒有回應,小球又慢慢變大,這次我飛快的跑著,但是那個圓球不管我怎么跑,它總是在后面追我,感覺圓球直接從我身上壓過去。

  靈魂像從很高的地方掉下來,肉體和靈魂的重新結合,讓我瞬間睜開了雙眼。

  回憶著剛才的夢,我只感到無助和深深的恐懼。我呼著粗氣,胸部在微微顫抖。

  過了一小會兒,我才看向臥室周圍,黑黢黢的房間,和那個夢一樣,安靜得可怕,甚至聽到自己腦海里傳來一陣‘嘶……’的聲音。

  看來時間還沒有轉動到下一天白天。

  這時我才注意到,妻子居然不在床上,臥室的門是關的。

  皺起眉頭,我爬了起來,該不會妻子上廁所,或者去客廳喝水摔倒了不省人事?想到這我全身長起雞皮疙瘩。

  慢慢的把臥室的門開著看向外面。

  看到廁所的燈在亮著,不會真的上廁所然后摔倒在里面暈過去了吧?

  我把臥室的門開了之后打開客廳的燈。

  走到衛生間門口。

  「老婆。」我試著往里面喊。

  「嗯?你怎么起來了?」妻子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哦沒事,我渴了出來喝水。」聽到妻子的聲音,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

  「我也渴,喝完水后突然肚子就很痛,就上廁所了」妻子在里面說。

  「可能是我做的菜咸了」我感到有些抱歉。

  「沒事啦,你快回去睡覺,別吵著兒子睡覺啦,我上完廁所馬上回來。」妻子的話再次傳來。

  「嗯好。」我這才會臥室去。

  不一會兒,聽到馬桶沖水的聲音,妻子回到臥室。

  關上房門,躺在我一邊。

  「快點睡吧。」妻子說。

  「嗯,你先睡,我現在又睡不著了」我對著妻子說。

  「為什么。」妻子轉過身體,看著我。

  「沒有為什么,就是睡不著……」我無奈的說。

  「明天你要回GZ嗎」妻子有些疲倦的看著我。

  「下午再回去吧……,陪你和兒子最重要」我有些難為情的說。

  「沒事啦,……有事情就回去,……兒子和家里我會顧得上。」妻子閉著眼睛說。

  看來妻子真的很困,聽到她這么說,我更難為情。

  ……

  「那邊沒事,我下午再回去也沒事了,不用擔心。」我對妻子說。

  「……嗯,那明天我起早一點,去酒店看一下再回來。」妻子閉著眼睛,嘴巴里微微的傳出聲來。

  「嘿嘿,那快點睡吧,我也睡了」我貼近妻子,聞著她的體香,閉上了眼睛,感覺妻子好熱,像散發著熱氣的感覺。

  我沒多想,應該是蓋的被子的原因吧。

  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到了早上,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睜開眼,看到妻子正在穿衣鏡前穿衣服,她并沒有發現我醒了。

  從后面看到妻子烏黑的發絲,整潔的用肉色發夾夾在后腦勺上,鵝頸般的脖子上有幾根發絲輕飄。

  最刺激眼睛的是,黑色的連褲襪早就穿在妻子的下半身,微微翹起的臀部。

  不知道是過于豐滿還是連褲襪的型號小了,導致連褲襪緊繃而顯得屁股更加的圓潤。

  淺紫色的內衣掛在她潔白如玉的背上,兩只玉手抬起往后背掛住鎖鉤,胸部挺挺的向前伸著。

  不一會兒,那光滑白嫩、由于彎腰穿裙子而微微翹起來的臀部上,一條繡著蕾絲花紋的淺紫色內褲顯現出來。

  淺紫色內褲下的兩只大‘黑’腿,直直挺挺的立在床頭,大腿和小腿上沒有一絲彎曲和多余的贅肉。

  妻子雙手往上套著一件杏色西裙,裙子拉到腰部后,反過兩只手來。

  兩只白得快要發青的手,一只摁住腰部的位置,另一只拉住拉鏈往腰上收。

  我才第一次注意到,原來女人的西裙是從后面鎖住的。

  收好后,拉鏈完美的隱藏在杏色的裙子后面。

  我相信如果有人從妻子后面走過,他會被妻子豐滿的臀部吸引而多看幾眼,卻完全看不出裙子的拉鏈,居然會安靜的躲在臀部后面的腰上。

  穿完裙子后,妻子從衣柜里拿出一件深棕色的針織衫穿上,由于衣服的收腰效果,妻子的胸部像兩只大車燈一樣,飽滿而圓潤的挺向前方。

  我知道妻子的身材本來就很好,看著她穿好衣服,我居然有了晨勃反應,下體微微翹起來。

  我艸,什么時候我變得這么敏感了。

  看到妻子轉過頭來,我故意閉著眼睛,耳邊傳來她走到床頭邊的腳步聲,順手拿走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

  大概在床頭停了幾秒鐘后,就走出去了。

  睜開眼,我能聞到空氣中她留下的香味。

  「這么早就去酒店嘛,看來今天真的會忙一些吧」我想。

  看來一會兒得自己做早餐吃了。

  聽到妻子走到大門口穿鞋子的聲音,咔咔咔的響,看來妻子今天穿高跟鞋去上班。

  一會兒,妻子開門、關門就去酒店了。

  我再睡一小時左右后,看下時間也快到8點了,起床洗漱好后,走去廚房做早餐。

  做好早餐,兒子還沒醒,我開兒子的臥室門進去,看到宇宇的被子都被踢在了地下。

  兒子像我啊,小時候經常踢被子,時常的感覺到媽媽走過來,撿起被子又輕輕的給我蓋上。

  我走過去也輕輕的撿起被子,輕輕的蓋在兒子身上。看著他均勻呼吸的樣子,我走過去親了一下他的臉。

  「爸…爸」兒子可能被我親一下就醒了。

  「醒了,餓不餓,下床洗漱吃早餐?」我問兒子。

  「嗯,宇宇要吃早餐。」兒子說完就起來穿衣服。

  兒子洗漱完后,我們在客廳吃著早餐。

  「兒子,在家里和媽媽兩個人,怕不怕。」我問兒子。

  「不怕,媽媽每個晚上都過來陪宇宇哦。」兒子一閃一閃他的大眼睛說。

  「那肯定了,宇宇是爸爸媽媽永遠的最愛的嘛」聽到兒子說,妻子每晚都來陪他,才去睡覺,瞬間理解了老張說的話。

  到了夜晚,看著一個諾大的家里,妻子真的很委屈吧。

  雖然妻子不用照顧岳父岳母,我爸我媽也在老家居住。

  但是妻子出生嬌貴,到現在這個歲數了,還不時的跟我裝鬼臉呢。不同的人,不同的起點,看待事物肯定是不同的。

  好想給她溫暖的抱抱,我想著。

  快到中午的時候,妻子說酒店有事情,叫我和宇宇自己做飯吃,不用等她。

  「好,我知道了」我說。

  有什么事這么忙,我都說下午就回GZ了。我想著。

  不過又條件反射的想到,也許妻子在等我的時候,我突然也說有事來不到呢,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這樣想著,我還真有點小氣,我不是也這樣對妻子說過。

  努力工作就是最棒的,無所謂了。我想通了以后,就進廚房做午飯給兒子和我吃。

  快下午一點時,看見妻子還沒回來,我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

  「嘟…嘟…嘟…」沒有接聽,我皺起了眉頭,又這么忙?

  過了幾分鐘,妻子打過來了。

  「老公,剛才正在在會議室開會,所以沒有接你電話。不要生氣哦」我聽到那邊很安靜。

  「現在開好了沒」我說。

  「嗯,現在回辦公室坐著了,馬上回家哦,等我哦」妻子看起來很開心的說。

  「好。」我說。

  不久,妻子回來了,還是早上出去時的裝扮,看不出有什么變化。

  唯一變化就是臉很紅潤。

  看來酒店這幾天真的忙。

  「還有一些時間,我們出去逛逛吧,你別換鞋子了」我對妻子說。

  「啊?好吧,等我一會兒嘛,我去洗個臉,趕著回來,熱死我了」妻子彎腰脫掉高跟鞋,把包包放在一邊就往衛生間走去。

  不一會兒妻子出來,換上了一雙白色帆布鞋,我們就出去逛去了。

  把車開到SZ最豪華的商場,我把車往地下停車場停好后,上來跟妻子和兒子走進商場。

  不一會兒,我們逛到電影院門口,突然想到好久沒陪宇宇和妻子看電影了,要不看一次電影再回去吧。

  「老婆,兒子,我們看電影去!」我說。

  「好耶好耶,我要看汽車人」兒子興奮的說,還把手抬起來,搞得門口的售票小姐姐笑了起來。

  「好,我們去看電影。」妻子溫柔的看著宇宇。

  我們訂好了電影票,走進放映廳,坐在中間的位置。

  電影播放到一半時,妻子說她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去上個廁所。

  「去吧。」我溫柔的看著她。

  「嗯。」妻子就從別人的面前,一步一步的跨過去上衛生間。

  過了十多分鐘接近二十分鐘的樣子,妻子才回來。

  回來時我發現妻子跨過別人面前,回來和之前的跨過去時,姿勢不太不一樣,心想肯定不可能一樣啊,而且剛蹲廁所完回來,這么久,應該很疼吧。

  我并沒有去問她怎么上廁所這么久,這些問題,因為感覺沒必要。

  妻子回來后一直安靜的躺在椅子上休息,看來會不會是拉肚子了,想著我還有點想笑,妻子這么美。

  要是屁屁拉著肚子會是什么場面,哈哈哈我想著就快笑出來。看來,再美的女人都會有和正常人一樣的生理啊。

  看完電影后,我們開車回家,我把文件都帶上后,就往機場趕,六點多的飛機,還能趕上。

  突然記得,在我昨晚換洗的這套衣服里,有給妻子買的鉆戒,我昨晚居然會忘記送給妻子,看來是不是提前衰老了。

  車到一半,又叫司機開了回去,到家樓下時下車,就往家里跑去。

  「叮……當」我按著家里的大門防盜門的門鈴。

  「誰呀。」宇宇從里面問。妻子教的很好,不要亂給人開門。

  「是爸爸,爸爸忘記拿一樣東西給媽媽了」我在門口對著兒子說。

  「爸爸」兒子聽出了我的聲音,從里面打開了房門,探出小腦袋瓜。

  「媽媽呢。」我說。

  「媽媽剛下去倒垃圾了」兒子說。

  「哦,好吧。」倒垃圾,難道是拿過去那邊一些扔了?要不怎么我回來沒看到。

  「這個戒指一會兒你拿給媽媽,就說爸爸昨晚忘記拿出來了」我說。

  「好」兒子接過鉆戒。

  「宇宇乖哦,爸爸很快就回來看你」我摸了摸兒子的頭。

  「好,爸爸快點回來哦」宇宇撅著嘴巴說。

  「好好。」我親了一下兒子,就把門給關上,讓自己放心一點。

  走到電梯門時,聽到步梯門后面好像有聲音響了一下,不知道是人聲還是什么聲音。

  看著通往步梯的大門那邊,暗暗的,一股寒意襲來,摁下樓按鍵,就走進電梯里下樓去。

  走到樓下,想著最好給妻子打個電話吧,就給妻子手機號碼摁了過去。

  「嘟…嘟…喂…老公…」妻子好像刻意小聲的說。

  「你在哪呢。」我問。

  「我在樓下…這邊超市買衛生紙…」妻子呼吸有點奇怪,聽到那邊窸窸窣窣,應該是在超市拿東西。

  「哦,我剛才又折返回去家里拿了一件東西給宇宇,宇宇說你下樓倒垃圾了,你一會兒回去就知道是什么了」我很興奮,又可以給妻子一個驚喜。

  「嗯……好,我知道了……」妻子好像呼著粗氣。

  「紙巾買得很多嗎。」我腦補妻子拿著一大袋衛生紙的畫面。

  「嗯……買多一些抱回去,…你走的這段時間就不用下樓買了。」

  「老婆,幸苦你了」我說。

  「嗯……,你好好工作哦」妻子說。

  「好,那我掛了,到GZ再給你電話。」我招呼著前面的出租車。

  「好,嗯……啪……」妻子呼出一個很重的鼻音后,聽到手機從那邊,傳來一聲像紙巾掉在光滑的地上。

  「怎么了」我疑惑的問。

  過了2-3秒。

  「和你接電話,一袋的紙巾掉到水泥地上了」妻子重重的像呼出一口氣后,回我。

  「這樣啊,老婆…幸苦了」我在這邊說。

  看來是妻子提著一大袋紙巾時,一只手拿著手機和我接電話,另一只手拿著紙巾。

  紙巾從她手上滑落,砸向光滑的地板后,妻子彎腰從地上撿起來的樣子。

  「沒事了…你回到GZ后記得給我報個平安……」妻子輕聲的說道。

  「好,那我回去了」就掛斷了電話。

  我也沒在意,掛了手機后就往前走幾步,坐上出租車就去機場登機。

  好在我跟出租車司機說有點急后,老哥來了一手‘秋名山車神’般的操作,等我到機場下車時,一陣反胃。

  不過想想還是覺得挺開心的。

  想著有這么激情的時候,還是在中大里,和我那幾個天南地北的室友嗨了四年。后來,他們考研的考研的,考公的考公,出國留學的。

  想著,司機大叔能在這平凡的職業上,找到屬于自己的樂趣,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和快樂。

  而我們呢,雖身為上層社會精英,卻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只有拼命的掙錢,以為錢就是一切,賺錢就是興趣,到手的錢就是幸福。

  其實我們根本沒有信仰,我們只崇拜金錢至上,反而教其他人要志在遠方。說起來不知道是可悲呢,還是可笑。

  我也不知道。

  在夜晚的萬里高空上,我透過飛機的窗戶,望著云層下的萬家燈火。

  本是和妻子兒子在家里其樂融融的吃著晚飯、看著電視、和妻子聊聊今天的開心和不開心、陪兒子打鬧嬉戲的時間。

  而我卻連在家里的晚飯都來不及吃,就匆匆趕往他鄉。

  什么才是幸福呢?我一直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

  繁忙的工作,眾多的交際,虛假的客套,早已經讓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什么才是真正的溫暖。

  也許隨著資源控制在越來越少的人手里,作為男人,只有在外面拼盡全力,才能換來與妻子和兒子的安定吧。

  好在,我的妻子,我的愛人,她總是能夠理解我,從來沒有聽過她對我的抱怨。

  這也許就是我的幸運,我的幸福吧。

  到了GZ,我打車先去公司項目地址的辦公區,想著先把拿回來的材料放到我辦公室才安心。

  反正酒店就在對面,走過公司項目大門,過了斑馬線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