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9_THK

  進入基地后,我才暗自慶幸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自從基地大戰之后,基地被毀壞的很嚴重,很多通道被水泥鋼砼徹底封死,如果我進來看到這些場景,恐怕那才叫絕望。

  激光槍,還是閃電炮?這都不重要。只花了不到兩個小時,這位大兄弟硬生生地,在倒塌的要塞中開辟了一條通道。

  “就是這里了。”站在曾經生活的實驗室外面,我感慨萬千。

  “去找THK。”男人顯然就是為了THK,才頗費周章地帶我來到這。

  “好吧,讓我慢慢找——”

  男人忽然再次對我發動了測謊能力,問我:

  “THK是在里面嗎,必須……回答。”

  看來他的精神已經非常疲憊了,我自然堅持到最后才回答出:

  “是的。”

  “去你媽的吧!”似乎是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男人一把把我推開,然后沖我胸口就開了一槍。

  “滋——”一聲之后,一個大窟窿出現在我心臟的地方,我也立馬撲倒在了地上。

  我殺了我,但我死不了,我任憑身體漸漸冰冷,但是悄悄地把聽覺功能維持著。

  我聽到了男人快速離去的聲音。

  “怎么,不找THK了?還是被獵人組織召喚了?”

  “我要不要發動能力?”

  “不,他不是離開,而是去找幫手了。”

  我突然意識到,風衣男是不可能放棄THK的,他離開應該去找幫手來幫他找THK。

  果然,在原地“死”了一天一夜后,風衣男帶著幫手來了,還他媽是兩個。

  “路易斯,你先搜索這片區域。凱文,你把這些建筑殘骸清理出去。”

  風衣男叫來了兩個專業幫手,一個應該是擅長搜索,一個可能是念動力系的。

  隨后他們三人合作,對實驗室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

  隨著他們深入實驗室,我也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了,在原地等了十幾個小時之后。我聽到他們三人興沖沖地跑了出來。

  “太好了,這可是大功一件。”我聽到路易斯說。

  過了一會,我忽然聽到路易斯驚恐地說:

  “你們……想干什么?”

  “你他媽傻子嗎,拿著!”顯然,這是風衣男對路易斯說的。

  風衣男又對凱文說:

  “凱文,這一支你拿著,記住,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明白嗎!”

  看來他們打算分贓了,凱文也對那個路易斯說:

  “路易斯,你別傻了,你知道這玩意在黑市上值多少錢嗎,而且就算你不打算賣,對我們來說,這也是可以救命的東西。”

  路易斯似乎答應了:

  “好吧,那家伙的尸體怎么辦,要帶回去嗎?”

  “你他媽是瘋了嗎,別管他,讓他死在這兒。”

  “呃好吧,我們趕緊離開這兒。”

  十幾分鐘之后,我聽到了基地大門被重新掩埋的轟隆聲。

  “操!操!操!操!操!”當我治愈自己之后,忍不住破口大罵。

  “難道真的被他們找到了。”

  拜他們所賜,實驗室基本被清理干凈了,一路上都沒有阻礙,我按著記憶快速沖向廁所,找到那面馬賽克墻,然后開啟自己的記憶鎖。

  “在那根柱子里!”我馬上又向著柱子跑去。

  柱子的水泥封口已經變成了空洞,里面的東西也已經蕩然無存。

  “FUCK!FUCK!FUCK!”我無助地咆哮著,內心失落極了。

  THK一直都是組織最高的機密。哪怕是我們三人組,每次使用也都有人監督。

  在整個基地,就屬我用的THK最多了,博士一開始想通過,抽取我的血液來研究THK。他沒有成功,不過卻發明了從我血液中分離THK的技術。

  我們偷偷地用這種方法分離THK,雖然一次提純的量非常微小,但日積月累下來,我們也偷偷搞出了6支THK,一支試驗用了,有效。

  其余的5支被我們藏了起來,就是這個博士用腐蝕液燒出洞。

  為了隱藏這個秘密,蘇珊給我們的精神施加了記憶鎖,鑰匙就是廁所的馬賽克圖案。

  我們是打算如果有一天,有機會離開基地重獲自由,那么這些THK就可以作為資金來源,供我們過上安逸的生活。

  只是我們沒想到,這個離開基地的機會,會以獵人圍攻基地出現在我們面前。

  很顯然我們沒有成功,甚至都沒來得及取出這些THK,基地陷入危機時,我們被安保小隊押解到了基地的安全室,我們三人應該都死在了那里。

  事已至此,我也無能為力,當下更緊要的事情是如何離開這個基地。

  大門是不能去了,不說我要花多少時間才能重新挖開,就算挖開了,外面大概率也有獵人們放置的監視器。

  從我開始挖到風衣男出現,顯然獵人已經不派人監視基地了,但應該有現代化的設備在監視著這片區域。

  如果我從大門出去,或許可以順利逃走,只是一旦被那三個人發現我“死而復生”,那么他們必定會全世界追殺我的。

  而且我還暴露了我的能力,這個風險哪怕再小我都承受不起。

  唉,這么多年過去了,獵人還是沒有放棄對基地的監視。這次我如果順利出去,真的是不能再回來了。

  這么大的基地,難道就沒有隱秘通道,沒有是不可能,只是我這種級別根本不可能知道。

  “先找找看吧。”我在基地里找了大半天,卻沒有任何收獲。沮喪之余,我打算去給自己“掃掃墓”。

  按照記憶,我先來到距離基地門口不遠的一條通道,這條通道已經斷裂了,在裂隙邊上,我找到了“我”。

  “操,原來是重力異能。”看著身下這具碎成渣的尸骨,我這才明白當時那個獵人的能力。

  當時我為了回來取那5支THK,被監視基地的獵人給盯上了,我慌忙地在基地內逃竄,最后一瞬間失去了意識。

  再次轉生后,我還以為是念動力異能者呢。

  現在看起來,也只有重力異能能一瞬間,把我直接殺死毫無再生的可能了。

  對這具尸體,我沒有太多留戀,僅僅是想搞清楚之前的疑惑罷了。

  隨后我去到基地深處,來到了安全室的內部,我最初的生命,就是在這里消逝的。

  安全室早就在那場大戰中被破壞了,我直接從破洞中走了進去,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那根大橫梁。

  這根巨大的鋼筋混凝土橫梁至少也有幾百噸,被它砸一下是什么感覺呢,我記得好像不怎么痛唉。

  當時我們三人組都被送到了這里,作為基地最重要財產保護起來,平靜了一會之后,安全室也在大戰中被波及了。

  巨大爆裂聲從上方傳來,泥土、落石紛紛砸了下來,我拉著蘇珊的手向外跑去,慌亂中,一塊巨大的橫梁翻滾著砸了過來,我趕緊將蘇珊向旁邊推去……

  記憶到此結束了,讓我來看看后面發生了什么吧。

  “holy Shit!”巨大的橫梁毫無情面地砸在我身上,我的整個身體都被壓在了橫梁的下面,而蘇珊也沒能幸免,她的半個身子和我一起壓在了下面。

  “蘇珊……”輕輕撫摸著眼前的這具干尸,我感慨萬千。

  一直以來,我都把蘇珊當做我的姐姐,這是我在基地感受到的唯一的親情,也是我對基地的唯一牽掛。

  這么多年以來,我都幻想著蘇珊沒有死,雖然我知道這不可能。

  就算蘇珊能逃出安全室,她一個沒有戰斗能力的異能者,在獵人圍攻下生存幾率幾乎為零。

  確認蘇珊死亡,我內心幻想破滅的同時,也感到一絲慶幸,至少她沒有死在獵人手中,至少我還能找到她的尸體……

  蘇珊死的很平和,她化作干尸的臉依然像在微笑著,她火紅的頭發也沒完全褪色,我坐在蘇珊的身邊,輕輕地幫她梳理著散亂的頭發。

  “姐姐,再見了!”雖說我有心,但我也無力,還是讓她永遠陪伴著曾經的我吧。

  就在我準備離去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東西。

  “蘇珊她的項鏈……”我輕輕解開蘇珊的衣服,她的那條紅寶石項鏈果然還戴在身上,這是她媽媽送給她的,是她最重要的物件。

  她一直都貼身收藏,幾乎沒有示人過。

  “姐姐,相信你不會怪我的吧。”既然無法將蘇珊和我的尸體帶出去安葬,那就讓我帶著她的遺物離開吧。

  之后我又在安全室尋找博士的尸體,但是沒有找到,看來他逃出了安全室,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逃脫獵人的魔爪了。

  對了,隱秘通道,找不到的話,我也別談離開。

  “安全室有沒有呢?”我隨心一念,朝著安全室的四周打量起來。

  “這只熊還真大呀。”在安全室的墻壁上,浮雕著一只巨熊。我稍稍審視了一番,正打算將眼睛移開。

  “這是?”一股熟悉的感覺突然涌了上來。

  “記憶鎖!”我趕緊回頭盯著這只熊,半分鐘后,一股記憶忽然在我腦海中蹦了出來。

  那是一條關于隱秘通道的記憶,而且通道就在安全室。

  “我怎么會有這段記憶?”仔細查看之后,我發現這段記憶根本不是我的,而是基地一個高級干部的記憶。

  “先不管那么多了,出去再說。”我按照記憶分別拍擊熊的四只爪子,按照順序拍了十二下之后,安全室邊上的一塊墻壁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隙。

  “謝天謝地。”我趕緊鉆入裂隙,然后抵達了一段鋪著鐵軌的通道,通道非常長,我沿著鐵軌一路前行。

  “難道是蘇珊?”想起這段記憶,我猜想應該是某次,我們給某位高級干部醫療時,蘇珊偷偷窺視了他的記憶。

  而我又因為和蘇珊精神鏈接,這段記憶也就埋入了我的腦海里。

  “只是為什么連一點提示都沒呢?”一般來說,記憶鎖至少都會給一些提示,讓你知道鑰匙在哪。

  就比如我們藏THK就用了廁所馬賽克做提示,但是這種毫無提示,只有當你偶然碰到鑰匙,才能開啟的記憶鎖就非常奇怪了。

  不過我也不想那么多了,能逃出來就是萬幸。我沿著鐵軌走了差不多10公里,終于抵達了通道的盡頭。

  這里是一個巨大機械庫,庫內停滿了車輛甚至是飛機,我沒有理會這些老古董,找到出口的方向后我立即——

  “這是?”我忽然發現了一具尸體,這人我認識,是首領的左膀右臂之一。

  我原本不想理會,只是……

  “太好了!”

  果然,這種高級人員身上配備了THK,他身上甚至有三支,其中一支已經被他用了,我拿著剩下的兩只包好,然后從一個通道中爬出了地面。

  啊,西伯利亞的冷空氣,你可太清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