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決心

  難得由于身體原因清閑了一天,讓鄭燁甚至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

  他倚在宿舍的書桌前,閉著眼睛,靜靜地享受著此時只有一個人的房間。

  馬上就要到來的放學時間是他每天最喜歡的時候,因為維爾莉特在晚飯后,通常都會在外面閑逛一會才會回來。

  也只有在這個時間段,他才能夠暫時地忘掉學院,忘掉魅魔,忘掉奴隸的身份和隱忍,安寧地享受著只有自己的獨處時間。

  即使身體上的酸麻感并沒有完全消退,他也沒有選擇躺到那張,似乎還帶著少女體溫,與馨香的雙人床上,慢慢沉浸在柔軟的床墊中。

  他并沒有忘記,自己并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只是暫時性地占用著這塊空間罷了,因此他也極力避免自己產生依賴的情緒。

  自己的家不在這,也永遠不會在這。

  所以他只是將其當成暫時歇腳的客房使用罷了,如果不是自己睡在椅子或者地板上,會被維爾莉特強行拉到床上的話,他連床都不打算碰。

  沒有什么娛樂,沒有什么放縱,他就只是這么默默地假寐著,一點一點放松著自己緊繃的神經,僅此便已經是他在這所學院里最大的奢侈行為了。

  他踏在魅魔的土地上,住在魅魔的屋子里,坐在魅魔的椅子上,穿著魅魔制作的服裝。

  就連空氣都充滿了魅魔那妖媚煽情的香味,慢慢侵蝕著這具被魅魔侵犯壓榨了無數遍的肉體。

  唯有這思想,唯有這意識,才是真正仍然屬于自己的東西。

  因此,他決不允許任何人侵占他最后的領土。

  鄭燁輕輕伸張著他的手指,他的雙眼仍然閉著,然而從神經中傳來的感覺令他充滿了陌生的感覺。

  那是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清的感覺,就好像沒有翅膀的老鼠,無法理解扇動翅膀的感觸一樣,是超越了自己神經理解之物。

  它就象是一根從體外插入的鋼針,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痕跡。

  但是只是鋼針的話,只要忍痛拔出,也就不會有事了,異物感會消失,傷口自然會愈合,自己還是自己。

  然而現在,鄭燁卻感到那根鋼針融化了。

  它變成了液體,慢慢地流進自己的血液當中,滲透進自己的身體,讓他變得不再像自己。

  敏感度慢慢上升,精力也隨之增強,自愈能力似乎也變強了許多。

  他測試過很多次,原本這些隱晦的跡象并不明顯,甚至根本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直到他反復對照著自己鎖在抽屜里的日記,才終于確定了這根鋼針切實存在。

  原本幾天才能復原的傷口,現在僅僅一天就已經結痂了。

  原本需要幾個小時恢復的精力,現在幾分鐘就能回復過來了。

  如果是正常的生活,那么鄭燁一定會非常開心,但是放在現在,只會讓他越來越不安。

  他的身體,似乎正變得越來越像一個貨真價實的魅魔奴隸。

  而究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鄭燁并沒有什么頭緒,唯有的一些想法都僅僅只是,連線索都算不上的小猜測而已。

  說到底,魅魔這種生物就已經違背了生物學與科學的認知,而身處在魅魔的學院中,什么都有可能是他身體變化的原因。

  精力飲料,性交過度,魔力侵蝕,甚至是生物本能的進化都有可能,根本沒辦法確定下來。

  鄭燁睜開了眼睛,彎下腰開始解開柜子上面的鎖鏈。

  他打算趁著這段時間再看一眼自己的筆記,考慮一下有沒有什么其他遺漏的地方。

  他提早回來休息了一陣,現在也才剛剛到了放學的時間,加上維爾莉特總會在吃完飯后,和朋友出去溜達作為飯后運動,他可以很悠閑地慢慢整理思緒。

  咣當

  就在鄭燁剛解開綁繩,打算開鎖時,突然的摔門聲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彎在桌面下邊的腰還沒挺直,便被一股力量強行抬了起來。

  鄭燁只覺得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那熟悉的紫羅蘭色長發便充滿了他的視野,胳膊被柔軟的手掌緊緊抓住,不容抗拒地將他從椅子上拽離。

  突然被拎起來的動作令他的腿磕了一下桌角,鄭燁踉蹌了一下,但是好歹沒有摔倒。

  然而那禁錮在自己手臂上的力氣卻沒有絲毫減弱,將他直直地往床邊甩去。

  由于那股力量過于突然,沒有任何準備的鄭燁在猝不及防下,連腳步都沒站穩便摔倒在了床上。

  身體緊緊壓在了那柔軟絲滑的布料上,然后又被那回彈的觸感撐起。

  似乎是為了不讓他逃跑一般,剛才被松開的手腕再次被那只,白皙的手掌摁在了床上。

  甚至連另一只胳膊也是如此,令他動彈不得,仰望著那在天花板燈光下顯得模糊的倩影。

  還沒等他從直視燈光的模糊中看清楚,那道倩影的面容便立刻壓了上來,讓他與那道充滿了情欲與興奮的雙眼四目相對。

  “維爾莉唔————”還沒等鄭燁說完,他剛剛張開的嘴巴,便被維爾莉特那柔軟的櫻唇堵住了。

  熾熱溫暖的鼻息帶著濃郁的體香噴灑在鄭燁的臉上,緊緊擠在嘴巴上的柔軟唇瓣,迫不及待地壓出了一條縫。

  伸出那條濕潤滑膩的舌頭撬開他的嘴巴,貪婪地舔舐著他的口腔。

  激烈的濕吻讓鄭燁一瞬間恍惚了一下,但是還殘留在身體上的酸麻感,和被過度壓榨的習慣讓他很快回過神來,想要反抗維爾莉特那粗暴的動作。

  他的胳膊在維爾莉特的手中使勁掙扎著,想要掙脫她手掌的鉗制,被壓在床沿的雙腿劇烈晃動著,試圖推開壓在他身上的柔軟嬌軀。

  “唔——放開——唔——”

  緊緊吮吸著鄭燁嘴巴的維爾莉特察覺到了他的反抗,香舌舔舐的動作反而變得更加劇烈起來。

  櫻唇的摩擦和擠壓發出了令人臉紅心跳的水漬聲,雙手壓制的力氣也變得更大了。

  她包裹在黑色過膝襪下的光滑大腿,從鄭燁掙扎的小腿向上蹭著,壓在了他的膝蓋上,控制著他掙扎的動作。

  那被襪沿勒出一圈凹陷的肉感大腿,卻帶著與之完全不相符的力量,將雄性的下肢牢牢地壓在了床邊無法動彈。

  維爾莉特緊緊壓在鄭燁的胸膛上,單薄的校服襯衫完全阻攔不了,她那柔軟光滑的肌膚觸感,反而在布料的摩擦下帶來了酥麻的舒適感。

  她的體溫在激烈的濕吻下迅速上升,火熱的嬌軀帶著不輕不重的壓迫感,削減著鄭燁的反抗意識,那長長的香舌緊緊地纏繞在自己的舌頭上摩擦。

  就好像要將獵物纏繞致死的毒蛇一般,將名為快感的淫毒注射進體內。

  那甘美的津液在舌頭的動作下流入了他的口中。

  就象是上等瓊液一般在自己的口腔中擴散,潮濕溫暖的氣息統統灌進了自己的咽喉,就好像連肺部都在被對方侵占一般。

  維爾莉特那細膩的鼻尖,在親吻的負距離接觸下,摩擦著鄭燁的臉龐,宛如藕指愛撫著皮膚一般的快感在他的臉上蹭著。

  那垂下的發絲在額頭上滑動著,帶起了一陣讓人不由得微微放松的瘙癢感。

  對方柔軟的櫻唇,靈巧的香舌,溫軟的肌膚,滑膩的大腿,肉體上每一寸接觸的部位都在發出歡愉的叫聲。

  在口腔里回蕩的水漬聲與嬌哼聲,更是順著神經麻痹著因缺氧而渾濁的大腦。

  維爾莉特貪婪的吮吸動作,讓鄭燁連呼吸的余力都沒有。

  連掙扎的動作都因為被壓制而以失敗告終,任由著她肆無忌憚地侵略著他的口腔,貪食著他的氣息。

  在她那暴力的索取下,鄭燁幾乎沒多久便失去了反抗得力氣,讓維爾莉特的舌頭長驅直入,肆意地在口腔里掠奪。

  那在寬松的褲子中一柱擎天的肉棒,在滑膩的大腿上時不蹭動著,腫脹的龜頭在絲織物,與肌膚兩種觸感的交替摩擦下,不堪重負地顫抖著。

  即使是如同喪失理智了一般地接吻當中,維爾莉特也本能地意識到了鄭燁即將射精的動作。

  那一對果凍般的唇瓣如膠水一般,緊緊地黏在他的嘴巴上不留一絲縫隙。

  深入口中的香舌,帶著吸塵器一般的吮吸力道,在真空的擠壓下剮蹭著口腔里的敏感位置。

  那甜蜜而又激烈的吮吸就好像,要將自己的靈魂都從口中吸出一般,令鄭燁幾乎感覺自己的腦漿,都融化在這張櫻桃小嘴當中。

  下身劇烈地向上挺起,在馬眼戳在黑色絲襪那隱隱透著,粉嫩肌膚的纖維的一瞬間,便如噴泉一般將白濁的精液,一股腦地噴灑在柔軟的大腿上。

  維爾莉特吸吮的動作并沒有隨著射精而停止,持續不斷的吸力甚至讓鄭燁,有了自己從口腔中射精一般的錯覺,恍惚地沉浸在上下同時射精的快感當中。

  直到維爾莉特終于心滿意足地,舔弄著舌頭松開了自己的嘴巴,那缺氧感和疲憊感才終于從身體中冒了出來,讓鄭燁喘著粗重的氣息跌在床上。

  直到他把氣終于喘順了,才齜牙咧嘴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朝著還站在自己面前,輕輕舔弄著舌頭回味的維爾莉特沒好氣地問道。

  “你又怎么了?”

  “今天一天沒見到你,不習慣。”

  維爾莉特理所當然地說著,她的臉上明明還殘留著,剛才激烈濕吻時因興奮而產生的紅潤,卻依然保持著與平時無異的沉靜。

  她用手指抹了抹大腿根部殘留著的精液,然后低下了頭,輕輕伸出粉嫩的舌尖,如同貓咪一般舔了一下指尖上的愛液。

  聽到這話的鄭燁冷笑了一聲,一邊捂著發紅的手腕一邊抱怨道。

  “是啊,多虧了某人的超常發揮我才能悠閑地躺了一天呢。”

  聽出了鄭燁話語中諷刺的維爾莉特并沒有說話,而是站在原地沉默了一小會,然后湊到了他的面前。

  維爾莉特近在咫尺的臉讓鄭燁下意識地揚起了頭,身體微微向后仰去,雙手撐在了床上。

  而維爾莉特就象是故意的一般欺身而上,雙手壓在鄭燁的手背上,然后又為了支撐身體,抬起右腿搭在了床上。

  她飽滿的胸部在重力的作用下垂在鄭燁的小腹上方,從他的視角僅需微微一低頭,便能夠透過維爾莉特的脖頸,看到那道深邃雪白的乳溝。

  “怎么了?”

  鄭燁皺了皺眉,維爾莉特一旦有什么事請,似乎就非常喜歡把臉懟到別人臉上說話,這也是她態度變得嚴肅的標志。

  所以他定了定神,對上了維爾莉特那直視著自己的目光。

  “你今天上課的時候,為什么沒有像以前那樣對我裝樣子?”

  她的話讓鄭燁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說什么?

  什么裝樣子。”

  “就是裝成奴隸的樣子!”

  維爾莉特一邊強調著,一邊又迫切地往鄭燁面前蹭了蹭,那在白襯衫下若隱若現的雙乳,幾乎就要貼在他的臉上。

  “你平時不是都在偽裝嗎?

  為什么今天沒有?

  為什么沒對我……”

  她的話語頓了頓,但是鄭燁似乎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為什么沒裝給你看?”

  維爾莉特頓時頭點的如同小兔子一般。

  然而這卻讓鄭燁感到更加摸不到頭腦,以至于他的眼神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不是都知道我在演戲了嗎?

  那我還裝模作樣給你看干什么?”

  “你沒有因為昨晚的事情恨我嗎?”

  “維爾莉特,我提醒你一句。”

  鄭燁的語氣突然變冷,拍開了維爾莉特壓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將她從自己胸前輕輕推了出去。

  “我不會因為昨晚的事恨你,因為我從踏入這所學院開始就恨著所有魅魔,”

  “所以不管你有沒有對我說昨天那些話,我都不會對你有什么好感,無非就是坦不坦白而已。”

  他坐直了身子,仰視著著面前由于站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腦袋的維爾莉特。

  “那你為什么要求我?

  你恨我對吧?”

  維爾莉特的詢問讓他嗤笑一聲,這讓他不禁想到了一句古文,慢慢開口。

  “你知道什么叫做何不食肉糜嗎?”

  “不知道。”

  雖然維爾莉特不知道鄭燁為什么這么問,但是她還是非常誠實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沒關系,你只需要知道這個回答就夠了。”

  鄭燁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就好像在逗弄完小孩子再公布答案一樣。

  “不求你,我就會死。”

  維爾莉特靜靜地看著鄭燁的笑容——她第一次看到鄭燁笑。

  “你不想死嗎?

  死了就不用再裝下去了。”

  鄭燁依然掛著他的笑容,微微歪著腦袋,反問道。

  “我死了,誰來安葬我的父母呢?”

  “你想離開學院?”

  “不然你就不會在處罰室見到我了。”

  維爾莉特沉默下來,而鄭燁也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她下一個可笑的問題。

  “你離開學院以后,就會露出像剛才那樣的笑容嗎?”

  鄭燁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他的嘴巴張了張,猶豫了一會,才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應該吧。”

  維爾莉特輕輕點了點頭。

  她似乎是在想些什么,眼神在波動了一下之后,重歸于平靜。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問我——”維爾莉特突然的出聲,打斷了鄭燁的話。

  “我要帶你離開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