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浴身旖旎兩鐘情,破門淫佞二符經

  潛真搖了搖腦袋,靜下心神。

  他負手在院子里轉了幾圈,思謀了半刻鐘后進了自己的屋子。

  院子里靜了下來。

  片刻之后,一道黑影又從他屋子的側窗翻出,提著沒有點亮的燈籠,快速消失在后山的小路口。

  潛真再次從窗戶翻進屋子,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了。

  他在窗邊停頓了一會,皺眉望了望屋后方向,深吸一口氣,將手中一截連通到窗外的繩子纏到了桌腿上。

  但愿管用吧!

  燧石敲打出的火星跳躍到油燈焦黑的繩芯,扭扭捏捏費力地擠出一點火苗。

  暗黃的燈光膨脹鋪展,映出了靜靜坐在榻邊的身影。

  「嘶!」

  驚得潛真倒吸一口冷氣,定睛細看才認出那個有些忸怩的小小身影。

  「大半夜不睡覺跑我屋里干嘛?我告訴你,現在可沒人給你撐腰了,別太過分啊!」

  潛真決定趁這個機會,給她講清楚已經改變了的形勢。

  無猜挺直腰板,瞪著潛真。

  「討厭!你……你大半夜不睡覺干嘛?前院還有個臭道士,把你吃了怎么辦?」

  聽出無猜是在為自己擔心,潛真倒有些驚訝。

  不過轉念一想,如今突然剩下兩個人相依為命,任誰心態都會有些變化。

  掃了眼她的鞋子,發現竟然破了幾個洞,白嫩嫩的大腳趾時不時戳出來一下。

  「你的鞋子怎么破了?」

  或許是潛真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和,無猜吸了吸鼻子,眼淚撲簌簌地落下,聲音顫顫巍巍。

  「都怪你,師父不在了,你就欺負人。我……我只顧跑,從山道跌了一下。」

  似乎仍在后怕,說完這句話,她的小臉煞白。

  潛真嘆口氣,坐到床邊邊,輕輕撫著她的背。

  「以后要小心一點,對我要好一點,沒有我,誰來照顧你?還有哪破了?」

  無猜撩起下擺,之后還高高舉起雙臂,寬寬的袖子滑落下來,露出了白嫩透粉的藕臂。

  「膝蓋好疼,手臂也好疼,我……我害怕,不敢看。」

  潛真翻個白眼,發現她小臂和膝蓋滿是沾了泥沙的傷痕。

  血淋淋的,傷勢挺重。

  「得先把泥沙洗洗,然后我再給你上些藥。」

  無猜的臉一下子沁得嫣紅,低頭小聲道:

  「我疼得厲害,怕是……怕是自己不能洗了。」

  潛真皺著眉頭,發現確實需要自己為她洗。

  「好吧,我去燒點水。」

  起身欲去,卻被無猜伸出兩指拽住了衣袖。

  「怎么?」

  無猜目光游移,好半晌才吐出幾個字。

  「幫我……洗澡。」

  「什么?」

  年少無知的潛真有些出離憤怒了,你把我當什么人?奴仆嗎?

  無猜忽然抓緊他的袖子,急切道:

  「沒辦法嘛!我是從山道邊跌得滾了下去,你幫我看看背上是不是有傷嘛!」

  聽到這似撒嬌似嗔怨的話,潛真心神一蕩,悶悶地說了句「好吧」,走出了屋門。

  無猜伸出雙腿猛蹬幾下,甩飛了鞋子。反身趴到潛真的床上,抱著他的被子猛吸幾口。

  許是怕被潛真進門看到,趕忙抱著膝蓋蜷坐在榻邊。

  又忽然以雙袖掩面,小腳連連踢蹬幾下。

  「嘻!」

  屋門吱呀,潛真提著浴桶進來。

  他看了看蜷縮在榻上楚楚可憐的無猜,又看了看手中的浴桶,感覺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剛才就答應了呢?

  難道女人真的天生都是妖精?

  無猜感覺潛真在愣愣地看著自己,想起剛才的樣子,羞囧得玉趾摳著床榻。

  「你……你在看什么?」

  「沒……沒什么。」

  潛真有些害怕她,故意繞了個圈子才走近放下浴桶。

  隨后又提來熱水,毛巾,取了她的換洗衣服。

  然后。

  然后是唯余呼吸的沉默。

  外間有人不懷好意,而自己卻要為無猜洗澡。

  無論怎么說,都說不通。

  只擦傷處就可以,何必洗澡?

  可是,看她笨手笨腳,萬一再傷到哪,還不是給自己添麻煩。

  對,只是怕她再亂來,省得麻煩罷了。

  「你……你愣著干嘛?我……還要……我自己脫嗎?」

  少女嬌羞的話語打碎了,潛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

  「這樣,我們……你……你畢竟已經及笄了,男女之防,也該講講了。還是你自己洗吧,小心一點。」

  潛真轉身向屋外走去,卻聽身后一聲酥酥的呻吟響起。

  「潛真,你轉過身來,不要走好不好?」

  潛真腦子有些木訥,聽話得轉過了身,卻再也挪不開眼睛。

  無猜衣衫盡褪,亭亭立在榻上,大方地向他展示著每一處私密。

  少女的肌膚白里透紅,若白玉階上點著零落的淺淡桃色。

  玉膝上雖然傷痕猶在,卻也如玉雪中綻放了點點紅梅般賞心悅目。

  小小鴿乳雖含苞待放,卻也挺翹有力。腰肢盈盈一握,胯部精致適當,增減一分都嫌不美。

  小巧肚臍下平坦的小腹,卷曲著如墨的陰毛,一呼一吸間,反射著燈光。

  有些灼人雙眼。

  少女的陰部不像豐腴婦人那樣肥美,但卻如蜜桃般柔嫩,微微凸起。

  無猜夾緊的腿心還是顯示了她的緊張,所以,看不見小屄的樣子。

  看著癡了的潛真,無猜心中得意,微揚下頷,輕抬玉臂,取下了頭上的木簪。

  如瀑青絲流泄下來,直垂腰際。

  她伸出手,勾了勾手指。

  「你來。」

  潛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去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把玉人放到浴桶的。

  回過神來,自己就在呆呆地幫她輕輕擦拭,有些傷痕的裸背。

  熱水沾上肌膚,沁出一片暈紅。

  「咕隆」

  潛真暗罵該死,沒想到咽唾沫的聲音竟是如斯巨響。

  而眼前人也一動不動,不知是嬌羞還是怎么。

  「嗯哼~」

  忽然一聲略顯羞急的呻吟,表露出了美人的不滿。

  原來是他胡思亂想中,手里蘸水的毛巾不自覺移動了水中的臀瓣,而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時候,竟輕撫著那小巧的屁眼兒。

  細密的褶皺傳來極其舒服的觸感。

  「啊!對不起啊無猜,我……我不是故意的。」

  「嘩啦」水聲作響,潛真急急后退,有些尷尬地站在那,空著的手習慣性摸了摸鼻子。

  無猜眼角掃到他的動作,面紅似火,眼中含淚,羞罵道:

  「你個壞人!也不嫌臭!」

  「啊?哦!」這才反應過來這只手摸過美人的屁眼,卻還是直愣愣地湊到鼻前嗅了嗅,「還行,不臭!」

  「你!不理你了!」無猜將小腦袋深深埋進水里,盤起的秀發如絲綢般散落到后背。

  浮在水中的,如云如霧。

  一如潛真此時的心情。

  只是少年人兀自懵懂,再回首已滄桑閱盡。

  潛真有些不知所措地湊到無猜身前。

  無猜偷眼一瞧,低頭道:

  「你想干什么?」

  「后背洗過了,我來幫你擦膝蓋和胳膊。」

  無猜的胳膊和膝蓋本就在水面以外,嗔道:

  「那你擦好了。」

  「好,好。」

  潛真輕點微揩,生怕弄痛了無猜。

  起初還沒什么,隨著擦洗過小臂,清理完膝蓋后,他的眼睛開始不自覺亂瞄。

  那亭亭的小乳,腿心微張隱隱露出的粉嫩小屄。

  兩人呼吸都漸漸急促起來。

  橘黃的燈火幽微,小屋外夜色深沉,偶爾響起一兩聲不知名野獸的嚎叫。

  靜靜相對的少男少女,發著光。

  自相識以來第一次,目光相接。

  千百萬年的人類歷史由此而起,而后化作滔滔大潮向四面八方奔騰而去。

  數萬億計的流光匯集于此,化作了兩人眼中的星星光點。

  一瞬間,也是永恒。

  水花飛濺,女孩緊緊擁抱住了男孩。

  「潛真,我好怕,我好怕。師父不在了,你不要也不在了。我只有你了。」

  她已是淚流滿面。

  潛真輕輕撫著她的背脊,想著那些想不起來的回憶,也不由慨嘆。

  「我也只有你了。」

  「哐當」,屋門破開,兀自來回旋舞。

  濕濃的草木氣息撲鼻,夜風激得無猜一哆嗦。

  一室旖旎蕩然無存。

  「好小賊!竟然做出此等茍且之事!」

  鉆進屋子的明允長劍早已出鞘,直指潛真,一雙色眼卻是瞬也不瞬地,盯著無猜秀發遮掩的背部。

  潛真冷哼一聲,閃身擋在無猜前面。

  明允眼中怒火一閃而過,腳下緩緩挪步,口中不停。

  「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想來全陽師叔必已遭爾等毒手,快快束手就擒,待我回稟師門,等候發落。」

  他忽然淫笑一聲:

  「若是不想受折磨,就乖乖聽我的話。若是小師妹能讓我肏上幾肏,饒過你們也不是不行。」

  「呸!你找死!」

  無猜縮在桶中,厲聲呵斥。

  明允面色冷了下來,惡狠狠道:

  「若是不從,你以為你們能活著離開?我先殺了這小賊,再慢慢肏弄你個小賤屄!」

  潛真卻面不改色,嘴角牽起一抹嘲弄,緩緩道:

  「就憑你?聽小爺一句勸,趕快搖搖尾巴把養你的主子叫出來吧!」

  「混賬!」

  明允長劍一抖,含怒出擊。

  卻不是刺向潛真,而是著意要破開浴桶。

  「卑鄙!」

  潛真顧不得其它,挺身擋下長劍。

  明允似是料到了此舉,順勢轉刺為削,意在其下體。

  潛真伸腿擋下,大腿外側鮮血緩緩滲了出來。

  明允撤劍后退,面露得色。

  「我要殺了你!」

  眼見潛真受傷,無猜咬牙切齒,張牙舞爪,不顧一切想要沖向明允,卻被潛真緊緊按在浴桶中。

  「乖,給我一刻鐘。」

  聽著潛真平靜的聲音,她瞬間就安下心來,只是關切道:

  「不許再受傷了,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潛真對她一笑,轉身面對明允,嘲弄道:

  「你確定你是在用劍?找條狗叼著劍都比你有力!」

  「賊子!道爺今天就先斬了你!」

  劍光再起,反射而出的橘黃光電在空中凌亂急旋,漸漸隨著潛真移到了側窗。

  明允心中越來越驚,因為無論他怎么出招都只是貼著潛真的身子,再也沒傷到他分毫。

  「我收回剛才的話,拿狗和你比都是羞辱了狗,豬都比你拱得準!」

  「啊呀呀!賊子敢爾!」明允氣得鬢發直起,一劍劈斷了窗前木桌。

  油燈滑落,屋子陷入黑暗。

  明允耳聽得窗外響起類似箭鏃之聲,急忙幾下跳出了屋子,橫劍戒備。

  潛真從容步出房門,不改嘲弄神色。

  屋后遠處忽然響起隆隆巨響,仿佛巨大的山巖滾動。

  明允又后縱幾步。

  「師父不必動怒,這頭蠢豬弟子對付就夠了。外面還有一頭老豬等著師父料理。」

  潛真話音剛落,隆隆響聲果然停了下來。

  明允橫劍戒備,卻不敢再主動出擊,一雙眼睛游移不定,恨聲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來找全陽的?」

  「呵呵,師父早就看到你們幾頭豬鬼鬼祟祟,我只不過是和你玩玩罷了。受死吧!」

  「幾」字故意說得含糊不清。

  潛真伸出一只手,戟指點向明允右肩。

  恰逢此時,屋后滾巖聲又起。

  明允驚懼分心,下意識后撤一步,下腳處卻踩了個空。

  潛真等的就是這一刻,猛地摳住他握劍拇指,另一只手一推一捋。

  明允跌落的同時,手中長劍脫手飛出,叮啷啷釘在了廊柱之上,兀自嗡嗡顫動不止。

  「無恥!」

  不等他話音落下,上面便落下了一堆腦袋大小的石頭。

  砸得他不住悶哼。

  潛真砸進一筐石頭之后,連忙搬過原本堵著枯井的巨石。

  抬頭望望綴滿繁星的夜空,長長松了口氣。

  「還好今天是初一,沒月亮。不然這枯井還不一定奏效。」

  井中傳來沉悶的嘶吼:

  「那臭婆娘一定死了!不然你犯不著用這些花招!小賊,我必將你碎尸萬段!」

  沒想到這家伙生命力如此頑強,潛真畢竟是少年人,智取強敵后難免意滿。

  「說你是豬,你還真長了個豬腦子。哈哈哈,實話告訴你,我猜出你來的目的,是因為三棵松樹。」

  「三棵松樹?紅松崖!」

  聽到明允憤憤的聲音,潛真就能想到他咬牙切齒的嘴臉,不由搖頭晃腦。

  「想來你雖然知道此處不少地名,但必定是倉促死記。如果你去過紅松崖,就該知道那里本是一座天塹,根本無路可走。」

  「更何況,清寧觀到這里,只有一條路可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看到那三棵紅松。」

  井中沒有再傳來聲音,潛真的心卻懸了起來。

  幾縷黑煙突然從壓著井口的大石底部冒出來,起初絲絲縷縷并不真切。

  心頭狂跳,潛真定睛查看,那巨石便肉眼可見地小了下去。

  不等他起身后退,道道指頭粗細的黑煙破開蠟燭般,變軟塌陷的巖石,劈頭蓋臉而來。

  高溫瞬間便蒸發掉了潛真的衣衫,以他為中心的三尺之內,都籠罩在騰騰黑煙之中。

  地面無論土石,全都軟化燃著,紅亮的星星點點閃動。

  那黑色煙團拉著一條尾跡,盡頭處正是自熔塌的井中,一步步跨出來的明允。

  他滿臉鮮血,雙鬢不知怎么已經斑白,一臉兇厲,雙手伸前虛握,其中浮著一個紅亮的火點。

  那高溫黑煙正是這火點噴出來的。

  「小雜種,你還不死?我要在你骨灰前肏死那小賤屄!」

  片刻后,他掌間的紅點如燃盡的香頭般暗淡,而明允的頭發也已花白。

  在這威力強大的黑煙中焚燒如此之久,就是那世上最硬的寒星鐵也已化成了灰,更何況是一個普通人?

  明允血跡斑斑的臉上現出快意而興奮的神情,想到那屋中裸著的美人馬上就要被自己肏弄,雞巴不由狂硬如鐵。

  這一分心,掌中紅點熄滅。

  背心寒毛倒豎,鬼使神差般側了一下身子,帶血的劍尖戳出了他的左肩。

  明允只覺得這劍尖熟悉,茫然地回頭,看到了披發握劍的美人。

  「小賤屄!啊!」

  無猜見他想要動作,雙手握劍奮力向心臟方向劃去,劍卻卡在了骨頭上,沒有改變位置,只是擴大了傷口。

  望著明允猙獰發狂的臉,無猜心中只有憤怒和對黑煙中,不知生死的潛真的擔憂。

  目光決然。

  你若死,我就陪你。

  明允看到那雙眸子,只覺此生從沒有過的憤怒沖破胸膛,不顧一切地扯開衣衽。

  無猜顫抖著再次用力,長劍遞進了一半,鮮血順著劍脊汩汩而出,在劍尖外劃過一道弧度,灑在焦黑凹陷的地上,血線反射著點點猩紅火光。

  明允悶哼不斷,弓起腰來,已是極其萎靡。

  「我……不相信……不能……不……不能……死」。

  無猜想要抽出劍來再補一下,不知是第一次殺人害怕,還是用盡了力氣。

  那劍緩緩拉鋸,就是不能拔出來。

  疼得明允嘶啞大叫,雙目通紅。

  「賤人!賤人!一起死吧!」

  他抓住肩上劍身,面容瞬間蒼老,皮膚干癟皺紋叢生。

  握著劍的手心卻越來越亮,長劍從那里開始燒紅,向著劍柄蔓延。

  這次沒有一點焦煙,卻更加灼人。

  無猜急忙放手,指尖仍被燙出了水泡。

  「哈哈哈!」聲音蒼老嘶啞,如同破敗的軸輪。

  明允猛地抽出長劍,鮮血狂飆中撲向無猜。

  「呀啊——」

  熱浪襲身,無猜無助尖叫,閉目待死。

  我死了,你會怎么樣?

  一聲劍鳴自近而遠,天地似乎都驚醒。

  睜開眼睛的無猜只看到了,那柄通紅的長劍突然飛進了漸散的黑煙。

  而后便是凜冽的風,如刀削劍砍般刮散了煙團。

  赤裸著身子的潛真完好無損,仗劍而立。

  他還是那個他,不曾有一點改變。

  他不是那個他,散發著不可一世的傲意。

  潛真挽個劍花,那劍身的通紅匯成一點,被輕輕巧巧地甩在地上,激出了一道腰粗的長長火龍,泥土熔化焦煙四起。

  「剛才你是不是想這么用?」

  潛真劍尖斜指地面,沒有挪動一步。

  蒼老萎靡的明允卻頹然坐地,喉嚨只是發出嘶啞的「嗬嗬」聲。

  他不明白,自己的劍怎么會飛到別人手中。

  「這火可真可怕!要是打在我師妹身上,」潛真眼睛一瞇,暴喝一聲「死吧!」劍尖指向明允。

  明允沒有看到對方行動,但卻感覺周身空氣都像是有了鋒刃,連忙大叫:

  「饒命啊——」

  「噼啪一聲」,他全身血漿爆開,軟軟躺倒,尾音尤在。

  潛真身子一晃,拄劍勉力支撐著身體,劍身卻崩成了碎片。

  無猜不顧滿身的鮮血,連忙跑過來扶著潛真,一臉焦急。

  「怎么樣,哪傷到沒有?」

  潛真面色蒼白,嘴唇有著顫抖,嘟囔了一句聽不清楚的話。

  無猜大急,淚珠在眼眶打轉,哭腔道:

  「怎么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潛真眼前發黑,天旋地轉,仍是奮力重復了那句話。

  一屁股坐倒在地。

  無猜趕緊蹲下,捋著他后背為他順氣,聽著他漸漸平靜的呼吸,突然破涕為笑。

  只是沒有出聲,生怕他聽到。

  「你好香。」

  他說了這么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