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確定沒什么問題后，韓子文關掉了媽媽的手機，重新放回了原位，然后悄然退出了她的房間，回了自己臥室。
然后就開始打開軟件監視起媽媽的手機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韓子文的眼睛因為一直盯著手機屏幕，已經酸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然而媽媽的微信除了工作群里，偶爾發了幾條消息后，都靜的可怕。
韓子文用手揉了揉眼，閉上眼睛休息了會兒，結果這一閉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還是被媽媽叫醒，才去吃早飯然后去上學的。
韓子文對自己都有些無語，還好自己并沒有立志去當像媽媽一樣的警察，不然這么薄弱的意志力，壓根就撐不住高強度的刑事偵辦。
結束了一天無聊的課程，回到家等待著媽媽回家，媽媽現在的下班時間變得非常不固定，就連他也摸不準媽媽什么時候回來。
晚上七點多媽媽才回來，匆匆吃了點東西就收拾洗涑去了。
躺在床上，韓子文百無聊賴的繼續監視著媽媽的手機。
一個小時過去，毫無動靜。
兩個小時過去，兩個半小時。
忽然，就在韓子文以為又是毫無進展的一天時，一個微信窗口彈跳了出來。
“林警官，睡了嗎？”
“睡了。”
媽媽很快打了兩個字回了過去。
“明天有空嗎？”
“沒有。”媽媽又回了兩個字。
“那我去找你。”
“林警官？”
“林警官？”
“林警官？”
“滾……”這次媽媽更是直接一個字甩了過去。
“好的，晚安。”
聊天到此結束，韓子文本來還在等著看還有沒有下文的時候，聊天記錄忽然一下子全都沒了。
他一驚，連忙看向了那個微信的名字，兩秒不到的時間，整個聊天窗口都沒了。
但韓子文的心卻是沉入了谷底。
路漫漫其修遠兮！
那個微信的名字。
路漫漫其修遠兮，路漫漫其修遠兮。
路修遠！！！
是他！
他為什么找媽媽聊天？他是什么時候加了媽媽的微信的？是上次逛街的時候嗎？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媽媽并沒有搭理他，可這小子說要去找媽媽？找媽媽干什么？
懷著一肚子的疑惑，韓子文閉上眼睛睡覺。
隔天，他開始注意起路修遠的一舉一動，就連他上廁所都偷偷跟了上去。
這一跟蹤發現，他總是趁著下課去找田姨問問題，一個上課不認真聽講，下了課反而那么積極的人，肯定有古怪。
中午去食堂吃飯時人流量太多不小心跟丟了他，不過韓子文并不在意，這里是學校，他并不擔心什么。
一直到下午放學，韓子文故意晚走了一會兒，等路修遠離開學校時才跟著離開。
一路偷偷跟著他行進，意外的有些順利，并沒有被發現。
然后韓子文就看到路修遠，一邊低頭玩著手機，一邊來到了警局外。
他真的來找媽媽了？
這就是媽媽上班的地方。
韓子文躲在不遠處一條巷子里，偷偷盯著警局門口的路修遠，才沒幾分鐘的時間，就見媽媽從警局里皺著眉頭走了出來。
距離有些遠，韓子文看不到路修遠說了什么，但他看到了媽媽的朱唇動了動。
兩個字：滾蛋。
非常容易辨認的口型。
說完，媽媽就走向了自己停車的地方。
路修遠則是恬不知恥的跟了上去。
隨著媽媽上了車，路修遠也無賴般拉開副駕駛車門跳了上去。
頓了一會兒，居然沒有被媽媽趕下車，反而是汽車引擎發動，駛離了警局門口。
韓子文內心咯噔一聲，連忙拔腿跟了上去，然而車速太快了，自己兩條腿怎么可能跟得上，想要攔輛出租車都攔不到。
韓子文氣急敗壞的對著空氣罵了幾聲，發泄一通后只能無奈回了家。
晚上媽媽又是七點多才回來，只是心情看起來居然有些不錯，面色也是非常紅潤，散發著一股容光煥發的氣質。
“媽媽最近怎么都這么晚才回來？”
韓子文若有似無的問了一句。
“嗯，加班呢。”
媽媽也是隨意的應了一句。
韓子文沒有再說什么。
“林警官睡了嗎？”
晚上，路修遠再次發來了微信。
“睡了。”
媽媽依舊是簡單的兩個字回答。
“明天有空嗎？”
同樣的話又重復了一遍，韓子文還以為自己穿越了。
“沒空。”
果然，媽媽又是兩個字簡簡單單的回答了他。
“田老師說想喝奶茶，問您一起去嗎？”
總算是跟昨天不一樣了。
“不去。”
“為什么？”
“喝多了發胖。”
媽媽終于不再是那一兩個字了。
“沒事的，加了料的，大補。”
“林警官？”
“林警官？”
“林警官？”
“滾……”
“好的，晚安。”……
一模一樣的開頭，一模一樣的結束，這算哪門子聊天？
韓子文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又一天放學，韓子文跟著路修遠身后不遠處走著，今天他走的有些晚，特意等了田姨工作忙完后一起離開了學校，看來是真的想去喝奶茶。
剛到學校門口，韓子文就震驚的發現，本來應該在警局門口的媽媽的車子，此刻居然停在學校邊上不遠處。
路修遠和田姨顯然是知道那車子在那，徑直走了過去。
田姨上了后座，路修遠則上了副駕駛，隨著他們上車，車子緩緩啟動開走了。
韓子文一直呆呆的站在學校里注視著車子走遠，才神情疑惑的出了學校回家。
媽媽明明昨晚拒絕了韓子文的邀請，為什么今天還是來了？難道是田姨知道后親自開口，叫媽媽去的？
嗯，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也只能是這樣才能解釋，媽媽今天出現在這的原因。
“林警官睡了嗎？”
“睡了。”又來了，又來了。
路修遠的信息像是鬧鐘一樣準時發了過來。
晚上十點，韓子文看了看時間，暗暗記下了這個時間點。
“明天有空嗎？”
“沒空。”
這路修遠和媽媽都是復讀機轉世嗎？連著三天說著同樣的話，他們不煩嗎？
“田老師說想吃火鍋，問您一起去嗎？”
“不去。”
火鍋！韓子文記下了這個信息。
“為什么？”
“太辣。”
“沒事的，可以點鴛鴦鍋，很好吃的。”
“林警官？”
“林警官？”
“林警官？”
“滾……”聊天再次結束。
看著很快被媽媽刪除的聊天記錄和窗口，韓子文陷入了沉思。
火鍋，本地最出名的只有兩家，一家在城東，一家在城北，兩家價格差不多，但城東的那家比較好吃一點，而且客流量也大。
想了想，韓子文打開了打車軟件，預定了一輛車在明天放學時去城東，然后放下手機靜待第二天的到來。
隔天果然媽媽還是來了學校，載著田姨和路修遠離開了。
韓子文也連忙聯系了打車軟件上叫的專車，駛向了城東的火鍋店。
到了地方，韓子文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去了地下停車場，開始找媽媽的車子。
然而將整個停車場逛了一遍，都沒有發現。
韓子文暗道一聲不妙，連忙出了停車場，重新在路邊揮手招了許久，才攔下一輛無人的出租車，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城北的火鍋店。
只是路還是太遠了，從學校到城東就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現在要跑雙倍的路程，即使司機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也花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
剛到火鍋城，還沒付款下車呢，就看到媽媽的車子從地下停車場開了出來。
韓子文連解釋都來不及，就說給雙倍車費讓司機偷偷跟上媽媽的車。
聽到一倍的錢，司機也樂得掙，沒有多問就遠遠的吊在了媽媽的車子后，避免了被發現的可能性。
在田姨家門外停了一會兒，等田姨下車后，媽媽的車子重新開走。
一路跟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媽媽的車子再度停下，在一棟普通的民宿小樓前停好。
韓子文遠遠的坐在出租車里看著路修遠下了車，剛走了沒幾步的他卻又轉身回到車前，敲了敲車窗，等媽媽將車窗搖下后，站在那里和媽媽說著什么。
看不清，也聽不到。
等了一會兒路修遠都沒有回家的打算。
韓子文有些坐不住了，付了車錢讓司機離開后，自己則走進了小巷子里。
怕被發現的緣故，韓子文還故意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才從本來出租車停留的右側，繞到路修遠所居住的民宿小樓這邊。
偷偷潛到一條巷子里，確保能夠看到媽媽的車后，韓子文緩緩探出了半個腦袋。
只露出一只眼睛看著那里還好路修遠還沒離開，依舊站在車邊斜側著身子不知道在干嘛？
因為怕被發現，韓子文雖說所在的位置已經能夠看到他了，但其實也隔了三條巷子，聽是自然聽不到聲音的。
由于角度的原因，他只能看到路修遠身體似乎貼著車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媽媽說話。
等了好久，就在韓子文心里越發焦急的時候，路修遠終于動了，只見他微微往后退了半步，然后韓子文的瞳孔就是猛的一縮。
一根猙獰的粗大肉棒從車窗里被帶了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居然折射了些許光線，看起來上面異常濕潤。
漲得發紫的肉棒還在輕輕的跳動著，而在邊上，兩只玉手正抓在車窗邊上。
韓子文的大腦仿佛宕機了一般，呆呆的看著這一切。
幾十秒后，路修遠重新上前，那根粗大的肉棒重新探入了車窗里，但這次只過了不到兩分鐘，他就重新慢慢退了出來。
與之一起出來的，還有媽媽那張絕美的容顏，和那雙潔白如玉的雙手。
韓子文終于看到了。
媽媽一手握著路修遠肉棒的根部，一手拉著他的褲腰帶，滿臉潮紅的從車窗里探出了小半個腦袋，那張櫻桃小嘴，此刻被那粗大的肉棒撐到了最大。
隨著路修遠的退后，肉棒從媽媽的小嘴里抽了出來，遠在三條巷子外的韓子文，似乎都聽到了一聲，類似紅酒開瓶的聲音。
吐出肉棒的媽媽看著兩條口水，拉成的絲線連接在龜頭，和自己的紅唇上，雙眼迷離的微微喘著粗氣。
隨著路修遠再次上前，媽媽下意識微微張嘴，任由那個碩大的龜頭，重新撐開自己的櫻桃小嘴。
龜頭整個插入媽媽的小嘴里后，路修遠沒再深入，媽媽似乎也沒動靜，但路修遠的肉棒再次離開媽媽的小嘴時，那兩條口水絲線已經消失不見。
路修遠沒有再插，媽媽則是喘了幾口后，開始動手將路修遠的肉棒放回了褲子里，然后才縮回了腦袋。
路修遠微微彎下腰，朝著車子里的媽媽揮了揮手，然后汽車就啟動離開了，路修遠也轉身進了民宿。
韓子文呆呆的站在巷子里一動不動，是路修遠，那個視頻里把媽媽強奸了的人是路修遠。
是的，自己早該想到的，那個聲音，雖然經過了錄制設備有些許失真，但多聽幾遍還是能聽出來的。
可就因為那是媽媽被侮辱的視頻，韓子文自從那次之后就一直封存著，沒有再去看過，加之跟路修遠不熟，自然不太認得他的聲音。
為什么？
為什么視頻里媽媽明明是被他強奸的，現在卻又在幫他口交？
為什么媽媽沒有把他送進監獄，卻還依舊幫他隱瞞了犯罪？
為什么媽媽一個那么貞烈保守的人，會變成現在這樣？
為什么？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子文渾渾噩噩的拿出鑰匙打開了家門，一路走回家，天色早已暗了下去。
媽媽從客廳里探出腦袋，看到是韓子文回來后走了過來，略帶責備的瞪著他，問道：
“又跑去哪里玩了？這么晚才回來？”
韓子文低著頭換鞋，眼睛撇向了媽媽那雙穿著居家拖鞋的玉足，然后往上是兩條修長的美腿，即使是站立著時也是無時無刻的并攏著。
一直到大腿根部才被那條白色的絲綢睡裙遮住，還是一如既往的短啊。
經過平坦的小腹，上面是一對被睡裙遮蓋住的傲然挺立的雙峰。
再往上是媽媽那裸露在外性感的鎖骨，然后是白皙的脖子，再然后，是那張即使不涂口紅也依舊粉嫩的朱唇。
韓子文思緒一頓，看著那張此刻說著溺愛又責備的話語的小嘴，滿腦子卻是它被撐開，含著肉棒時的模樣。
那根作惡的肉棒霸道的撬開，這張平日里本是嚴母的小嘴，將它的主人羞得面紅耳赤。
卻又不得不吞吐著那根丑陋的肉棒，強烈的反差不斷地沖擊著，韓子文的神經和大腦。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沒有一絲感情波動，甚至沒有一絲生氣的回答，讓媽媽本應嘮叨半天的話全都堵回了肚子里。
“你沒事吧？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媽媽有些擔心的用手指點了點韓子文的額頭，問道。
韓子文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徑直往房間里走去。
身后，媽媽叉著腰道：
“你長大了，有些事不想告訴媽媽，媽媽也能理解，但如果被人欺負了，一定要告訴媽媽，好歹媽媽也是個警察。”
“知道了。”
韓子文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就進了房間。
警察么？那媽媽你自己被欺負了，為什么沒有聲張？也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洗完澡疲憊的蜷縮在被窩里，韓子文默默地盯著手機屏幕。
“林警官睡了嗎？”
“睡了。”
十點鐘左右，路修遠的問候一如既往地出現了。
“明天有空嗎？”
“沒空。”
“田老師說想去逛街，問您一起去嗎？”
“不去。”
“為什么？”
“家里有事。”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
“那事情處理完再去逛街好嗎？”
“林警官？”
“林警官？”
“林警官？”
“滾……”
“好的，晚安。”
“今天得三部。”
“不是兩部嗎？”
“都吃三次了/發怒”
“哦，不說我都忘了，呵呵。”
“就知道你會耍賴，還得我提醒。”
“沒耍賴，是真的忘了，我可是很誠信的。”
“滾……”
“好嘞，晚安。”
對話結束了，沒一會兒記錄刪除了，窗口被關閉了。
今天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其他的對話，什么三部兩部三次？盡是些像啞謎一樣的話，如果不知道前后原委，估計很難看懂。
第二天一大早，韓子文就起了床，來到廚房門口看著正在做早餐的媽媽問道：
“媽，你今天要去逛街嗎？”
“啊？你怎么知道？”
正在煮湯的媽媽身子輕微的一顫，似乎被嚇得不輕。
“你每次去逛街都是周五晚上，因為第二天是周末，可以休息，所以你逛的多累都沒事，我們早就知道了。”韓子文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對，媽媽晚上要去逛街，正要跟你說呢，晚飯自己解決哈。”
“等下媽媽給你兩百塊錢，你不是交女朋友了嗎？偶爾也要帶人家去吃點東西。”
媽媽似乎是松了口氣，回過頭來笑著道。
“媽，我能跟您一起去嗎？突然好想逛街。”
“上次不是才逛過嗎？”
“上次只是匆匆逛了一下，這次想要好好放松一下，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經常考試，腦子都蒙了。”
“這樣啊，那我問問你田姨，看她愿不愿意多你這么一個小電燈泡再說。”
“好。”
應了一句，韓子文就離開去刷牙準備吃飯了。
緊閉的衛生間里，韓子文緊緊的看著手機，一手拿著牙刷無意識的刷著牙。
“要不今天你別去了，我兒子也要一起去。”
“哦？那就一起唄，怕什么？”
“可是……”
“沒事的，放心吧/笑臉。”
簡單的四句話就沒了下文。
韓子文定定的看著媽媽刪除了記錄后，也關了軟件，洗了把臉走了出去。
“行了，那你下午放學別急著走，我去學校接你，你田姨可能會帶著上次那個學生。”
“田姨跟他關系怎么那么好的？逛街都帶著他？”
韓子文看似無意的試探著問道。
媽媽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后搖了搖頭，道：
“好像是他花了錢請你田姨幫他補課，然后一來二去兩人就熟絡了，至于逛街，照你田姨所說，有個免費的勞力幫忙提著東西還不好啊？”
“像你們平時花錢給你們買東西都不去，他又正好有求于你田姨，只能任勞任怨了。”
“好一個資本家的壓榨，放在國外那是要被吊路燈的。”
媽媽白了韓子文一眼，道：
“你可別去外面跟別人說，現在私自幫人補課是有些違規的行為，可別害你田姨被學校處分。”
“知道。”
晚上放學，韓子文早早就在學校門口等著，不多時路修遠和田姨并排走了出來，三人一起在門口等著媽媽的到來。
沒等太久，媽媽的車子就開了過來，停在門口。
韓子文直接坐進了副駕駛，把路修遠留在了后排。
“難得小文今天主動請纓，那今天得好好逛逛了。”
上了車，田慧就上身前傾的來到前座前，開始和媽媽聊起天來。
韓子文靦腆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注意到路修遠坐在后排似乎有些不太高興，把臉轉過去看著窗外發呆。
不由得一陣解氣，這小子平日里都坐著副駕駛，可以一路欣賞著媽媽的美貌和身材，這次被他給搶了位置，別提有多憋屈了。
兩個女人聊天，大多是一些化妝品和護膚品之類的，韓子文也插不上嘴，只好也學著路修遠一般裝深沉看著窗外。
只是他顯然沒有路修遠那么好的定力和耐力，才看了一會兒眼睛就有些暈和酸澀，不得不閉上眼睛休息，開始閉目養神。
直到車子停下，他才重新睜開眼睛，看了一下是停在路口的紅綠燈了。
“咦，田姨，你的臉怎么有些紅，媽媽你也是，很熱嗎？”
韓子文忽然看到趴在前座中間的田姨，雖然還在跟媽媽聊天，但似乎有些氣喘一般，說幾句就會吐出一口香氣。
“哦對，忘開空調了。”
媽媽說著，連忙手忙腳亂的打開了車內空調，頓時車內空氣立時下降了幾度。
“我還以為你是想省錢呢，一直不敢開口提醒你。”
田姨笑著調侃了一句。
“你可少來，我是什么性格，你還不知道？會省這點錢，就是忘了而已。”
到了商場下了車之后，韓子文開始寸步不離的跟著媽媽，一刻也沒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除了幾次各自上廁所的短暫時間，韓子文真的是做到眼睛，恨不得直接貼在媽媽身上。
沒有給路修遠一絲機會，一直到晚上九點幾人，終于逛累了準備回家，媽媽卻沒有開車送他們回去。
在商場的時候就跟兩人分開，帶著韓子文和滿滿的一后座袋子回了家。
可以說是滿載而歸。
“林警官睡了嗎？”
“睡了。”
“明天有空嗎？”
“沒有。”
“好的，晚安。”
又來了，剛到家跟媽媽分別洗完澡沒多久，路修遠的信息再一次發了過來。
只是變得簡短了不少。
第二天韓子文起床時渾身酸痛，下床時雙腿都有些打顫，費力走了幾步才逐漸克服了酸痛感，出了臥室去洗涑。
媽媽已經沒在家了，桌上放著早餐和兩百塊錢，如媽媽昨天所說，給了兩百讓他去帶女朋友吃些好的。
收了錢吃完了早餐，韓子文出門打了輛車，再次來到路修遠住的那棟民宿小樓。
遠遠就看到媽媽的車子停在路邊，人卻早已不知蹤影。
韓子文心如死灰，在巷子口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中午才離去。
“喂，老李。”
一通電話撥了出去，韓子文抹了抹嘴角的油漬，起身結賬走出了飯店。
“稀客啊韓大學委。”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點吊兒郎當的男人聲音。
李輝，高一時他們班有名的混子，后來因為打架被學校勸退了，轉去了一個不入流的高中就讀。
韓子文當年還經常借作業，甚至交作業的時候，故意幫他瞞報上去，幫了他不少忙，兩人的關系其實還算不錯，只是后來他轉學了就沒怎么聯系了。
韓子文其實真的算是一個另類，別人都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偏偏他身為好學生卻經常跟這些，成績差的人混在一起。
“有事找你幫忙。”
“什么事啊？”
“你路子廣，有沒有認識一些敢殺人的人。”
“什么？你小子咋了？”
“有沒有？”
韓子文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有倒是有，就是……”
“直說。”
“犯法啊，我以為我打架斗毆已經夠社會了，沒想到你韓大學委更狠，平日里那么斯文，一開口就要殺人啊！”
“幫我搭條線，出了事我一個人扛，不牽連你。”
“這……”
“行不行一句話？”韓子文道。
“見面聊吧，電話不方便。”
“行，地點你定，我過去。”
“來金標酒吧。”
掛了電話，韓子文直接打車去了金標酒吧，發現李輝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了。
一看到他下車，就笑著走了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怎么回事啊兄弟，這么久不聯系，一聯系就是這么大的事？”
“我想殺個人，原因不能說，如果沒有人能幫忙的話，我就只能親自動手了。”
“那你的前途呢？這樣做你的后半生可就全毀了。”
“前途算個屁。”
韓子文微微瞇起眼睛，目露兇光道。
是啊，與家庭相比，他的前途確實只能算個屁，家都沒了，要前途干嘛？
“行吧。”
看韓子文態度這么堅決，李輝也是輕嘆了口氣，道：
“我帶你認識個人，他有辦法聯系到你想要找的那些亡命徒。”
說著帶著韓子文進了酒吧，徑直往樓上走去。
來到二樓最里面的一個包間，李輝敲了敲門，隔了一會兒才有個人醉醺醺的，打開了門瞅了他們一眼，然后目光才逐漸聚焦。
“劉哥。”李輝喊了一聲。
那人點了點頭，打開門讓了條路出來。
李輝連忙拉著韓子文走了進去，那叫劉哥的人隨手把門關上反鎖，然后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沙發上，靠著沙發靠背仰面坐著，也不看他們兩人。
這人看起來也就比他們年長幾歲，大概也就二十歲出頭，但是一身的膘子肉和啤酒肚，顯然是個不愛運動和嗜酒的人，模樣看起來倒是有些兇神惡煞。
“劉哥，這是我哥們韓子文，他有點事要拜托你幫忙。”
“什么事？”
那人這才低頭看了看兩人，悠悠的道。
“我要殺個人。”
“什么人？”
“寧城高中高三二班的學生，路修遠。”
“學生，十萬。”
“十萬？”
韓子文一驚，雖然知道殺人是個麻煩活，但沒想到這么貴，不過想想也對，對方冒著坐牢甚至死刑的風險，十萬說起來其實不高。
“對。”
“行，你們什么時候能動手。”
“錢什么時候到，什么時候動手。”
“好，留個聯系方式。我去準備錢，準備好了聯系你。”韓子文道。
“聯系……等等……你剛才說要殺誰？”
劉哥忽然如夢初醒一般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韓子文。
“一個學生。”
“名字。”
“路修遠。”
“路修遠……路修遠……”劉哥眼珠子轉了轉，低下頭喃喃自語著。
“怎么了嗎？”
“沒……沒事兒，這事我辦不了，你找別人吧。”
“為什么？”
“不為什么，辦不了就是辦不了，趕緊走。”
劉哥忽然面色有些不善的瞪著他們，直接下了逐客令。
韓子文還想問清楚，就被見勢不妙的李輝拉著走了。
“你這要殺的到底是誰啊？連劉哥都不敢接？不會是什么大人物的兒子吧？”
然后就開始打開軟件監視起媽媽的手機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韓子文的眼睛因為一直盯著手機屏幕，已經酸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然而媽媽的微信除了工作群里，偶爾發了幾條消息后，都靜的可怕。
韓子文用手揉了揉眼，閉上眼睛休息了會兒，結果這一閉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還是被媽媽叫醒，才去吃早飯然后去上學的。
韓子文對自己都有些無語，還好自己并沒有立志去當像媽媽一樣的警察，不然這么薄弱的意志力，壓根就撐不住高強度的刑事偵辦。
結束了一天無聊的課程，回到家等待著媽媽回家，媽媽現在的下班時間變得非常不固定，就連他也摸不準媽媽什么時候回來。
晚上七點多媽媽才回來，匆匆吃了點東西就收拾洗涑去了。
躺在床上，韓子文百無聊賴的繼續監視著媽媽的手機。
一個小時過去，毫無動靜。
兩個小時過去，兩個半小時。
忽然，就在韓子文以為又是毫無進展的一天時，一個微信窗口彈跳了出來。
“林警官，睡了嗎？”
“睡了。”
媽媽很快打了兩個字回了過去。
“明天有空嗎？”
“沒有。”媽媽又回了兩個字。
“那我去找你。”
“林警官？”
“林警官？”
“林警官？”
“滾……”這次媽媽更是直接一個字甩了過去。
“好的，晚安。”
聊天到此結束，韓子文本來還在等著看還有沒有下文的時候，聊天記錄忽然一下子全都沒了。
他一驚，連忙看向了那個微信的名字，兩秒不到的時間，整個聊天窗口都沒了。
但韓子文的心卻是沉入了谷底。
路漫漫其修遠兮！
那個微信的名字。
路漫漫其修遠兮，路漫漫其修遠兮。
路修遠！！！
是他！
他為什么找媽媽聊天？他是什么時候加了媽媽的微信的？是上次逛街的時候嗎？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媽媽并沒有搭理他，可這小子說要去找媽媽？找媽媽干什么？
懷著一肚子的疑惑，韓子文閉上眼睛睡覺。
隔天，他開始注意起路修遠的一舉一動，就連他上廁所都偷偷跟了上去。
這一跟蹤發現，他總是趁著下課去找田姨問問題，一個上課不認真聽講，下了課反而那么積極的人，肯定有古怪。
中午去食堂吃飯時人流量太多不小心跟丟了他，不過韓子文并不在意，這里是學校，他并不擔心什么。
一直到下午放學，韓子文故意晚走了一會兒，等路修遠離開學校時才跟著離開。
一路偷偷跟著他行進，意外的有些順利，并沒有被發現。
然后韓子文就看到路修遠，一邊低頭玩著手機，一邊來到了警局外。
他真的來找媽媽了？
這就是媽媽上班的地方。
韓子文躲在不遠處一條巷子里，偷偷盯著警局門口的路修遠，才沒幾分鐘的時間，就見媽媽從警局里皺著眉頭走了出來。
距離有些遠，韓子文看不到路修遠說了什么，但他看到了媽媽的朱唇動了動。
兩個字：滾蛋。
非常容易辨認的口型。
說完，媽媽就走向了自己停車的地方。
路修遠則是恬不知恥的跟了上去。
隨著媽媽上了車，路修遠也無賴般拉開副駕駛車門跳了上去。
頓了一會兒，居然沒有被媽媽趕下車，反而是汽車引擎發動，駛離了警局門口。
韓子文內心咯噔一聲，連忙拔腿跟了上去，然而車速太快了，自己兩條腿怎么可能跟得上，想要攔輛出租車都攔不到。
韓子文氣急敗壞的對著空氣罵了幾聲，發泄一通后只能無奈回了家。
晚上媽媽又是七點多才回來，只是心情看起來居然有些不錯，面色也是非常紅潤，散發著一股容光煥發的氣質。
“媽媽最近怎么都這么晚才回來？”
韓子文若有似無的問了一句。
“嗯，加班呢。”
媽媽也是隨意的應了一句。
韓子文沒有再說什么。
“林警官睡了嗎？”
晚上，路修遠再次發來了微信。
“睡了。”
媽媽依舊是簡單的兩個字回答。
“明天有空嗎？”
同樣的話又重復了一遍，韓子文還以為自己穿越了。
“沒空。”
果然，媽媽又是兩個字簡簡單單的回答了他。
“田老師說想喝奶茶，問您一起去嗎？”
總算是跟昨天不一樣了。
“不去。”
“為什么？”
“喝多了發胖。”
媽媽終于不再是那一兩個字了。
“沒事的，加了料的，大補。”
“林警官？”
“林警官？”
“林警官？”
“滾……”
“好的，晚安。”……
一模一樣的開頭，一模一樣的結束，這算哪門子聊天？
韓子文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又一天放學，韓子文跟著路修遠身后不遠處走著，今天他走的有些晚，特意等了田姨工作忙完后一起離開了學校，看來是真的想去喝奶茶。
剛到學校門口，韓子文就震驚的發現，本來應該在警局門口的媽媽的車子，此刻居然停在學校邊上不遠處。
路修遠和田姨顯然是知道那車子在那，徑直走了過去。
田姨上了后座，路修遠則上了副駕駛，隨著他們上車，車子緩緩啟動開走了。
韓子文一直呆呆的站在學校里注視著車子走遠，才神情疑惑的出了學校回家。
媽媽明明昨晚拒絕了韓子文的邀請，為什么今天還是來了？難道是田姨知道后親自開口，叫媽媽去的？
嗯，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也只能是這樣才能解釋，媽媽今天出現在這的原因。
“林警官睡了嗎？”
“睡了。”又來了，又來了。
路修遠的信息像是鬧鐘一樣準時發了過來。
晚上十點，韓子文看了看時間，暗暗記下了這個時間點。
“明天有空嗎？”
“沒空。”
這路修遠和媽媽都是復讀機轉世嗎？連著三天說著同樣的話，他們不煩嗎？
“田老師說想吃火鍋，問您一起去嗎？”
“不去。”
火鍋！韓子文記下了這個信息。
“為什么？”
“太辣。”
“沒事的，可以點鴛鴦鍋，很好吃的。”
“林警官？”
“林警官？”
“林警官？”
“滾……”聊天再次結束。
看著很快被媽媽刪除的聊天記錄和窗口，韓子文陷入了沉思。
火鍋，本地最出名的只有兩家，一家在城東，一家在城北，兩家價格差不多，但城東的那家比較好吃一點，而且客流量也大。
想了想，韓子文打開了打車軟件，預定了一輛車在明天放學時去城東，然后放下手機靜待第二天的到來。
隔天果然媽媽還是來了學校，載著田姨和路修遠離開了。
韓子文也連忙聯系了打車軟件上叫的專車，駛向了城東的火鍋店。
到了地方，韓子文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去了地下停車場，開始找媽媽的車子。
然而將整個停車場逛了一遍，都沒有發現。
韓子文暗道一聲不妙，連忙出了停車場，重新在路邊揮手招了許久，才攔下一輛無人的出租車，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城北的火鍋店。
只是路還是太遠了，從學校到城東就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現在要跑雙倍的路程，即使司機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也花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
剛到火鍋城，還沒付款下車呢，就看到媽媽的車子從地下停車場開了出來。
韓子文連解釋都來不及，就說給雙倍車費讓司機偷偷跟上媽媽的車。
聽到一倍的錢，司機也樂得掙，沒有多問就遠遠的吊在了媽媽的車子后，避免了被發現的可能性。
在田姨家門外停了一會兒，等田姨下車后，媽媽的車子重新開走。
一路跟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媽媽的車子再度停下，在一棟普通的民宿小樓前停好。
韓子文遠遠的坐在出租車里看著路修遠下了車，剛走了沒幾步的他卻又轉身回到車前，敲了敲車窗，等媽媽將車窗搖下后，站在那里和媽媽說著什么。
看不清，也聽不到。
等了一會兒路修遠都沒有回家的打算。
韓子文有些坐不住了，付了車錢讓司機離開后，自己則走進了小巷子里。
怕被發現的緣故，韓子文還故意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才從本來出租車停留的右側，繞到路修遠所居住的民宿小樓這邊。
偷偷潛到一條巷子里，確保能夠看到媽媽的車后，韓子文緩緩探出了半個腦袋。
只露出一只眼睛看著那里還好路修遠還沒離開，依舊站在車邊斜側著身子不知道在干嘛？
因為怕被發現，韓子文雖說所在的位置已經能夠看到他了，但其實也隔了三條巷子，聽是自然聽不到聲音的。
由于角度的原因，他只能看到路修遠身體似乎貼著車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媽媽說話。
等了好久，就在韓子文心里越發焦急的時候，路修遠終于動了，只見他微微往后退了半步，然后韓子文的瞳孔就是猛的一縮。
一根猙獰的粗大肉棒從車窗里被帶了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居然折射了些許光線，看起來上面異常濕潤。
漲得發紫的肉棒還在輕輕的跳動著，而在邊上，兩只玉手正抓在車窗邊上。
韓子文的大腦仿佛宕機了一般，呆呆的看著這一切。
幾十秒后，路修遠重新上前，那根粗大的肉棒重新探入了車窗里，但這次只過了不到兩分鐘，他就重新慢慢退了出來。
與之一起出來的，還有媽媽那張絕美的容顏，和那雙潔白如玉的雙手。
韓子文終于看到了。
媽媽一手握著路修遠肉棒的根部，一手拉著他的褲腰帶，滿臉潮紅的從車窗里探出了小半個腦袋，那張櫻桃小嘴，此刻被那粗大的肉棒撐到了最大。
隨著路修遠的退后，肉棒從媽媽的小嘴里抽了出來，遠在三條巷子外的韓子文，似乎都聽到了一聲，類似紅酒開瓶的聲音。
吐出肉棒的媽媽看著兩條口水，拉成的絲線連接在龜頭，和自己的紅唇上，雙眼迷離的微微喘著粗氣。
隨著路修遠再次上前，媽媽下意識微微張嘴，任由那個碩大的龜頭，重新撐開自己的櫻桃小嘴。
龜頭整個插入媽媽的小嘴里后，路修遠沒再深入，媽媽似乎也沒動靜，但路修遠的肉棒再次離開媽媽的小嘴時，那兩條口水絲線已經消失不見。
路修遠沒有再插，媽媽則是喘了幾口后，開始動手將路修遠的肉棒放回了褲子里，然后才縮回了腦袋。
路修遠微微彎下腰，朝著車子里的媽媽揮了揮手，然后汽車就啟動離開了，路修遠也轉身進了民宿。
韓子文呆呆的站在巷子里一動不動，是路修遠，那個視頻里把媽媽強奸了的人是路修遠。
是的，自己早該想到的，那個聲音，雖然經過了錄制設備有些許失真，但多聽幾遍還是能聽出來的。
可就因為那是媽媽被侮辱的視頻，韓子文自從那次之后就一直封存著，沒有再去看過，加之跟路修遠不熟，自然不太認得他的聲音。
為什么？
為什么視頻里媽媽明明是被他強奸的，現在卻又在幫他口交？
為什么媽媽沒有把他送進監獄，卻還依舊幫他隱瞞了犯罪？
為什么媽媽一個那么貞烈保守的人，會變成現在這樣？
為什么？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子文渾渾噩噩的拿出鑰匙打開了家門，一路走回家，天色早已暗了下去。
媽媽從客廳里探出腦袋，看到是韓子文回來后走了過來，略帶責備的瞪著他，問道：
“又跑去哪里玩了？這么晚才回來？”
韓子文低著頭換鞋，眼睛撇向了媽媽那雙穿著居家拖鞋的玉足，然后往上是兩條修長的美腿，即使是站立著時也是無時無刻的并攏著。
一直到大腿根部才被那條白色的絲綢睡裙遮住，還是一如既往的短啊。
經過平坦的小腹，上面是一對被睡裙遮蓋住的傲然挺立的雙峰。
再往上是媽媽那裸露在外性感的鎖骨，然后是白皙的脖子，再然后，是那張即使不涂口紅也依舊粉嫩的朱唇。
韓子文思緒一頓，看著那張此刻說著溺愛又責備的話語的小嘴，滿腦子卻是它被撐開，含著肉棒時的模樣。
那根作惡的肉棒霸道的撬開，這張平日里本是嚴母的小嘴，將它的主人羞得面紅耳赤。
卻又不得不吞吐著那根丑陋的肉棒，強烈的反差不斷地沖擊著，韓子文的神經和大腦。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沒有一絲感情波動，甚至沒有一絲生氣的回答，讓媽媽本應嘮叨半天的話全都堵回了肚子里。
“你沒事吧？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媽媽有些擔心的用手指點了點韓子文的額頭，問道。
韓子文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徑直往房間里走去。
身后，媽媽叉著腰道：
“你長大了，有些事不想告訴媽媽，媽媽也能理解，但如果被人欺負了，一定要告訴媽媽，好歹媽媽也是個警察。”
“知道了。”
韓子文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就進了房間。
警察么？那媽媽你自己被欺負了，為什么沒有聲張？也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洗完澡疲憊的蜷縮在被窩里，韓子文默默地盯著手機屏幕。
“林警官睡了嗎？”
“睡了。”
十點鐘左右，路修遠的問候一如既往地出現了。
“明天有空嗎？”
“沒空。”
“田老師說想去逛街，問您一起去嗎？”
“不去。”
“為什么？”
“家里有事。”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
“那事情處理完再去逛街好嗎？”
“林警官？”
“林警官？”
“林警官？”
“滾……”
“好的，晚安。”
“今天得三部。”
“不是兩部嗎？”
“都吃三次了/發怒”
“哦，不說我都忘了，呵呵。”
“就知道你會耍賴，還得我提醒。”
“沒耍賴，是真的忘了，我可是很誠信的。”
“滾……”
“好嘞，晚安。”
對話結束了，沒一會兒記錄刪除了，窗口被關閉了。
今天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其他的對話，什么三部兩部三次？盡是些像啞謎一樣的話，如果不知道前后原委，估計很難看懂。
第二天一大早，韓子文就起了床，來到廚房門口看著正在做早餐的媽媽問道：
“媽，你今天要去逛街嗎？”
“啊？你怎么知道？”
正在煮湯的媽媽身子輕微的一顫，似乎被嚇得不輕。
“你每次去逛街都是周五晚上，因為第二天是周末，可以休息，所以你逛的多累都沒事，我們早就知道了。”韓子文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對，媽媽晚上要去逛街，正要跟你說呢，晚飯自己解決哈。”
“等下媽媽給你兩百塊錢，你不是交女朋友了嗎？偶爾也要帶人家去吃點東西。”
媽媽似乎是松了口氣，回過頭來笑著道。
“媽，我能跟您一起去嗎？突然好想逛街。”
“上次不是才逛過嗎？”
“上次只是匆匆逛了一下，這次想要好好放松一下，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經常考試，腦子都蒙了。”
“這樣啊，那我問問你田姨，看她愿不愿意多你這么一個小電燈泡再說。”
“好。”
應了一句，韓子文就離開去刷牙準備吃飯了。
緊閉的衛生間里，韓子文緊緊的看著手機，一手拿著牙刷無意識的刷著牙。
“要不今天你別去了，我兒子也要一起去。”
“哦？那就一起唄，怕什么？”
“可是……”
“沒事的，放心吧/笑臉。”
簡單的四句話就沒了下文。
韓子文定定的看著媽媽刪除了記錄后，也關了軟件，洗了把臉走了出去。
“行了，那你下午放學別急著走，我去學校接你，你田姨可能會帶著上次那個學生。”
“田姨跟他關系怎么那么好的？逛街都帶著他？”
韓子文看似無意的試探著問道。
媽媽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后搖了搖頭，道：
“好像是他花了錢請你田姨幫他補課，然后一來二去兩人就熟絡了，至于逛街，照你田姨所說，有個免費的勞力幫忙提著東西還不好啊？”
“像你們平時花錢給你們買東西都不去，他又正好有求于你田姨，只能任勞任怨了。”
“好一個資本家的壓榨，放在國外那是要被吊路燈的。”
媽媽白了韓子文一眼，道：
“你可別去外面跟別人說，現在私自幫人補課是有些違規的行為，可別害你田姨被學校處分。”
“知道。”
晚上放學，韓子文早早就在學校門口等著，不多時路修遠和田姨并排走了出來，三人一起在門口等著媽媽的到來。
沒等太久，媽媽的車子就開了過來，停在門口。
韓子文直接坐進了副駕駛，把路修遠留在了后排。
“難得小文今天主動請纓，那今天得好好逛逛了。”
上了車，田慧就上身前傾的來到前座前，開始和媽媽聊起天來。
韓子文靦腆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注意到路修遠坐在后排似乎有些不太高興，把臉轉過去看著窗外發呆。
不由得一陣解氣，這小子平日里都坐著副駕駛，可以一路欣賞著媽媽的美貌和身材，這次被他給搶了位置，別提有多憋屈了。
兩個女人聊天，大多是一些化妝品和護膚品之類的，韓子文也插不上嘴，只好也學著路修遠一般裝深沉看著窗外。
只是他顯然沒有路修遠那么好的定力和耐力，才看了一會兒眼睛就有些暈和酸澀，不得不閉上眼睛休息，開始閉目養神。
直到車子停下，他才重新睜開眼睛，看了一下是停在路口的紅綠燈了。
“咦，田姨，你的臉怎么有些紅，媽媽你也是，很熱嗎？”
韓子文忽然看到趴在前座中間的田姨，雖然還在跟媽媽聊天，但似乎有些氣喘一般，說幾句就會吐出一口香氣。
“哦對，忘開空調了。”
媽媽說著，連忙手忙腳亂的打開了車內空調，頓時車內空氣立時下降了幾度。
“我還以為你是想省錢呢，一直不敢開口提醒你。”
田姨笑著調侃了一句。
“你可少來，我是什么性格，你還不知道？會省這點錢，就是忘了而已。”
到了商場下了車之后，韓子文開始寸步不離的跟著媽媽，一刻也沒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除了幾次各自上廁所的短暫時間，韓子文真的是做到眼睛，恨不得直接貼在媽媽身上。
沒有給路修遠一絲機會，一直到晚上九點幾人，終于逛累了準備回家，媽媽卻沒有開車送他們回去。
在商場的時候就跟兩人分開，帶著韓子文和滿滿的一后座袋子回了家。
可以說是滿載而歸。
“林警官睡了嗎？”
“睡了。”
“明天有空嗎？”
“沒有。”
“好的，晚安。”
又來了，剛到家跟媽媽分別洗完澡沒多久，路修遠的信息再一次發了過來。
只是變得簡短了不少。
第二天韓子文起床時渾身酸痛，下床時雙腿都有些打顫，費力走了幾步才逐漸克服了酸痛感，出了臥室去洗涑。
媽媽已經沒在家了，桌上放著早餐和兩百塊錢，如媽媽昨天所說，給了兩百讓他去帶女朋友吃些好的。
收了錢吃完了早餐，韓子文出門打了輛車，再次來到路修遠住的那棟民宿小樓。
遠遠就看到媽媽的車子停在路邊，人卻早已不知蹤影。
韓子文心如死灰，在巷子口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中午才離去。
“喂，老李。”
一通電話撥了出去，韓子文抹了抹嘴角的油漬，起身結賬走出了飯店。
“稀客啊韓大學委。”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點吊兒郎當的男人聲音。
李輝，高一時他們班有名的混子，后來因為打架被學校勸退了，轉去了一個不入流的高中就讀。
韓子文當年還經常借作業，甚至交作業的時候，故意幫他瞞報上去，幫了他不少忙，兩人的關系其實還算不錯，只是后來他轉學了就沒怎么聯系了。
韓子文其實真的算是一個另類，別人都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偏偏他身為好學生卻經常跟這些，成績差的人混在一起。
“有事找你幫忙。”
“什么事啊？”
“你路子廣，有沒有認識一些敢殺人的人。”
“什么？你小子咋了？”
“有沒有？”
韓子文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有倒是有，就是……”
“直說。”
“犯法啊，我以為我打架斗毆已經夠社會了，沒想到你韓大學委更狠，平日里那么斯文，一開口就要殺人啊！”
“幫我搭條線，出了事我一個人扛，不牽連你。”
“這……”
“行不行一句話？”韓子文道。
“見面聊吧，電話不方便。”
“行，地點你定，我過去。”
“來金標酒吧。”
掛了電話，韓子文直接打車去了金標酒吧，發現李輝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了。
一看到他下車，就笑著走了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怎么回事啊兄弟，這么久不聯系，一聯系就是這么大的事？”
“我想殺個人，原因不能說，如果沒有人能幫忙的話，我就只能親自動手了。”
“那你的前途呢？這樣做你的后半生可就全毀了。”
“前途算個屁。”
韓子文微微瞇起眼睛，目露兇光道。
是啊，與家庭相比，他的前途確實只能算個屁，家都沒了，要前途干嘛？
“行吧。”
看韓子文態度這么堅決，李輝也是輕嘆了口氣，道：
“我帶你認識個人，他有辦法聯系到你想要找的那些亡命徒。”
說著帶著韓子文進了酒吧，徑直往樓上走去。
來到二樓最里面的一個包間，李輝敲了敲門，隔了一會兒才有個人醉醺醺的，打開了門瞅了他們一眼，然后目光才逐漸聚焦。
“劉哥。”李輝喊了一聲。
那人點了點頭，打開門讓了條路出來。
李輝連忙拉著韓子文走了進去，那叫劉哥的人隨手把門關上反鎖，然后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沙發上，靠著沙發靠背仰面坐著，也不看他們兩人。
這人看起來也就比他們年長幾歲，大概也就二十歲出頭，但是一身的膘子肉和啤酒肚，顯然是個不愛運動和嗜酒的人，模樣看起來倒是有些兇神惡煞。
“劉哥，這是我哥們韓子文，他有點事要拜托你幫忙。”
“什么事？”
那人這才低頭看了看兩人，悠悠的道。
“我要殺個人。”
“什么人？”
“寧城高中高三二班的學生，路修遠。”
“學生，十萬。”
“十萬？”
韓子文一驚，雖然知道殺人是個麻煩活，但沒想到這么貴，不過想想也對，對方冒著坐牢甚至死刑的風險，十萬說起來其實不高。
“對。”
“行，你們什么時候能動手。”
“錢什么時候到，什么時候動手。”
“好，留個聯系方式。我去準備錢，準備好了聯系你。”韓子文道。
“聯系……等等……你剛才說要殺誰？”
劉哥忽然如夢初醒一般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韓子文。
“一個學生。”
“名字。”
“路修遠。”
“路修遠……路修遠……”劉哥眼珠子轉了轉，低下頭喃喃自語著。
“怎么了嗎？”
“沒……沒事兒，這事我辦不了，你找別人吧。”
“為什么？”
“不為什么，辦不了就是辦不了，趕緊走。”
劉哥忽然面色有些不善的瞪著他們，直接下了逐客令。
韓子文還想問清楚，就被見勢不妙的李輝拉著走了。
“你這要殺的到底是誰啊？連劉哥都不敢接？不會是什么大人物的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