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天,我和妻子都請了半天假早早回到家,明知沒什么可準備的,只是覺得只有家才能安撫我紛亂的內心,我們倆早早吃了晚飯。

  在家靜候著周明的到來,七點剛過,家里的門鈴響了起來,這家伙永遠都是那么準時,準時到讓人討厭。

  打開房門,穿著一身羽絨服的周明走了進來,帶勁一股寒意。

  “哇,你家好暖和。”

  “開著地暖呢。”

  我說著遞給他一雙布拖鞋,他將外套掛在了玄關衣帽間走進了客廳。

  “你好小宋。”

  一進客廳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妻子,嘴里打著招呼,眼睛卻是一眨不眨注視著她。

  因為家中溫暖,雖說是數九寒天,妻子只是穿了一套米色的春秋款,可居家可外出的全面常服,上衣是一件V領的套衫,下身是一條寬松的長褲。

  一頭長發用發帶隨意地束在腦后,相比之前的多次見面,今天的妻子絕對給了他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怎么了?”妻子注意到他的眼神,連忙看了看自己,“有什么不對嗎?”

  “啊!沒有沒有,只是你今天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非常的清新素雅,就像一株香水百合一樣。”

  妻子被他說的噗嗤一笑,眉宇間滿是被阿諛奉承的滿足感,這讓我又有點小小的不舒服。

  “坐吧。”我隨意的在沙發上坐下,“請周兄到家里來也是不得已,希望你能理解。”

  周明連忙點了點頭,“嗯嗯,你們的顧慮我完全能理解,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說話間,妻子已經給周明沏了杯茶,周明道了聲謝,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一時間,三人竟都無話可說,場面陷入尷尬的安靜中。

  周明端起茶杯連喝了三口,終于忍不住開口,“呃,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

  “哦。”我仿佛恍然大悟才想起一般,“如果都準備好了現在就開始吧,早開始早結束嘛。”

  “對對對,那……我們在哪兒,呃,進行呢?”周明問道。

  “在這里。”

  我指了指我是旁邊的書房,那里有一張沙發床,如果有人來過夜可以充當客臥臨時將就一下。

  此時沙發床已經打開并鋪上床單,這都是妻子回家后布置的。

  我率先站起身向客臥走去,妻子和周明也先后起身跟著我走了進來,我進房間后拉過電腦臺前的轉椅,坐在了沙發床邊。

  今天的周明遠比之前表現出的從容要拘謹得多,一時間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不動。

  妻子也不好意思先脫,兩人就這么陷入了僵持,我此時的心情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哭笑不得。

  “老婆你先吧,脫好了躺床上。”我見狀只能替他們做起了安排。

  妻子哦了一聲,雙手以極慢的動作搭上長褲的兩邊,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周明,她并不是第一次在我們面前脫褲子了。

  但是脫完之后躺到床上這種,性關聯強烈的情況還是第一次,我分明看見她的雙手有些顫抖,我一時間心疼萬分,連忙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摟入懷中。

  “親愛的,是我不好才會讓你面臨這么尷尬的境地。”

  她也抱住了我,輕輕拍了拍我的背,“沒事,我只是不習慣而已,我說過我也有責任幫你完成這個心愿的。”

  我鼓勵的揉了揉她的肩,坐回到了椅子上,經過這番調整,妻子明顯從容了些,她先是脫下了長褲,疊放整齊放到一邊,然后慢慢脫下內褲。

  露出了粉嫩嫩的小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遮住了私處,倒退著慢慢爬上沙發床慢慢躺倒,一手仍然捂著私處,一手則用手臂遮著雙眼。

  周明盯著眼前香艷旖旎的一幕,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他用快得多的速度脫掉了全部褲子,露出了早已豎旗的肉棒,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肉棒。

  我下意識地就將它和我的比較了一下,貌似長度上他的更勝一籌,但是他的偏細長,不如我的粗壯。

  只見他一邊擼著肉棒,一邊走向沙發床爬了上去,妻子感覺到了他的到來,捂住私處的手還是沒有拿開,周明爬到她的身前。

  一只手輕輕抓住她的手慢慢拿開,妻子沒有反抗,就這么拿開了手,粉嫩嫩的小穴連帶著陰戶上方,一點毛毛完全展現在了周明的眼前。

  妻子連忙抓過身邊的一個玩偶抱枕,牢牢將它抱在胸前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周明看了看誘人的小穴,又轉頭看了看我。

  “我要試試濕不濕,可以嗎?”

  一個不算很熟的男人在我家赤裸下身,面對著我同樣赤裸下身的妻子,他居然在征求我的意見,可不可以試試她的陰道濕不濕,是不是很可笑?

  可這事就發生在我的面前。

  我無奈點了點頭,周明伸出手指摸了摸陰道口,“小宋你是不是很緊張?你這里要是一直這么干的話我們沒法繼續啊。”

  “那怎么辦?”妻子因為被抱枕蒙著頭,聲音很悶。

  “要不我幫你揉揉?”

  周明這話是對妻子說的,眼睛卻是看向我,我只能再一次無奈地點了點頭。

  周明這次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揉著妻子的小豆豆,妻子明顯有了反應,身體輕微扭動了起來,周明揉了有一分鐘時間,卻是再次搖了搖頭。

  “濕了一點,還是不夠啊。”

  “要不用安全套里的潤滑液嗎?”我提議道。

  “不行。”周明搖了搖頭,“安全套里的油本身就有殺精功能。”

  “那怎么辦?”我也沒轍了。

  他想了想,“要不你來幫你老婆舔舔?”

  我剛想在心里贊他知道分寸,轉念一想卻是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這算什么?

  我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面給妻子口,而目的竟然是讓這男人順利進入她的身體,我想起了曾經在網絡小說中見到的情節。

  這樣的老公簡直只能用一種兩棲動物來形容,雖說事出有因,但是我絕不能接受。

  周明見我猶豫還遞來一個疑惑的眼神,讓我氣得牙癢癢。

  “老婆你自己揉揉吧。”

  妻子見我沒有答應幫她口就知道了我的想法,于是沒有推脫就答應了,她伸出纖纖玉指,一邊揉著陰蒂,一邊揉著陰唇,其實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最熟悉自己身體,最能給自己帶來快感的還是自己,妻子作為成年人不可能沒有自慰過,剛才只是不好意思提出自己來。

  現在在我的提議下她很快就來了狀態,紅嫩的穴肉以及兩片粉粉的陰唇,肉眼可見的有了水潤的光澤。

  周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扶著妻子的小腿,使她屈起雙腿并且張大角度,隨后抖了抖自己的肉棒,向前膝行兩步,大腿抵住了妻子的臀部。

  脹大的龍頭輕輕抵在了濕淋淋的穴口,上下晃動,輕輕磨蹭,做著徹底進入之前最后的準備。

  我的心忽然有些抽痛,這荒誕的一幕深深刺痛了我,那一瞬間我真想狠狠給自己一記耳光,我開始質疑自己長久以來的執念,孩子真那么重要嗎?

  重要到將自己心愛的妻子,拱手送到別的男人的胯下嗎?我在生理上是個沒用的男人,在心理上也是個變態的混蛋!

  妻子嚶嚀一聲,顯然是感受到了來自身體的刺激,這一聲嬰寧更是加深了我的負罪感,我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咬得生疼。

  撐著額頭的手握得緊緊的,幾乎能聽到骨節的卡塔聲,我想沖上前去制止這荒誕的一幕,徹底終結最近一段時間,充斥我整個生活的糊涂行為。

  我幾乎就要站起身去實施我的想法了,但是……我忍住了,我也就此失去了將未來的生活,導回正軌的最好也是最后一次機會。

  我閉上眼睛,自欺欺人地認為沒有看見就沒有發生,我甚至希望周明快一點插入。

  快一點抽插,快一點射精,好趕在我改變主意之前,將代表生命的精液射入妻子的身體。

  可是我沒等來預想中的抽插聲和呻吟聲,等來的卻是妻子的一句話。

  “你怎么了?”

  這顯然不是在問我。

  “我……唉。”周明欲言又止。

  我睜開眼,只見他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動作,只是抵在妻子小穴入口的肉棒卻軟化了,任他如何擼動就是不見起色。

  “我忽然硬不起來了。”周明的聲音透著沮喪。

  我忽然有些惡趣味的感到幸災樂禍。

  “怎么會呢?”妻子問道。

  周明看了看我,還是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我問道。

  “唉,我緊張就硬不起來。”

  妻子放下抱枕爬起身來看了他疲軟的下體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老公,我……我要不幫他擼一下。”

  “嗯。”我的回答很簡單。

  妻子小心翼翼地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他的肉棒,像是一雙筷子夾住了一根火腿腸。

  擼了一會兒還是不見起色,她也有些著急了,她看了看周明,又看了看我。

  “老公……”

  “嗯?”

  她咬了咬嘴唇,“那個……要不,要不你還是出去一下吧。”

  “啊?”我愣了一下叫出了聲,沒想到當初主張我必須在,身邊的妻子居然會讓我回避!

  “不是,我是想快點結束,這么耗著也不是辦法。”妻子說著低下了頭。

  我的腦中仿佛正發生一場戰爭,各種想法激烈碰撞,亂成一團。

  “那個,其實是我的問題。”周明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在場我會……”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慢慢站起身,“我去外面等著,你們好了叫我。”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我頹然的坐倒在沙發上,雙手使勁撓著頭皮,我想要個孩子,這是個美好的愿望,但是由于自身的原因。

  我只能通過一種讓自己極度痛苦的過程,才能去爭取得到對別人來說輕而易舉,理所當然的結果,這種巨大的落差正在將我撕裂。

  房間內幾乎沒有什么動靜傳來,客廳內靜得幾乎只能聽見我的心跳聲,兩三分鐘后我再也受不了這種煎熬,于是我悄悄換上衣服走出了家門。

  初冬的夜來得特別早,此時已是夜幕低垂,華燈初上,小區內隨處可見裹著羽絨服,出來飯后消食的人,老人們聊著家長里短的歡笑聲。

  由遠及近的各種狗吠聲,雖說氣溫很低,但是大家的熱度很高。

  而我,卻在這熱鬧的氛圍中感受著獨屬于我的孤寂,自從動了借種的念頭以來,這是我最最自責的一刻。

  我仿佛是游離在人世間的一個孤魂,孤獨地游蕩在被路燈照得,燈火通明的小區道路上,卻感受不到一點光明和溫暖。

  周明的肉棒抵在妻子穴口摩擦的,那一幕始終定格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感嘆人的記憶要是能像電腦文件那般,輕易刪除該多好啊。

  我們所住的小區很大,光是出入口就有四個,我無意識地向著距離我家最近的北門走著。

  走到了就折返回來,如此往復的走了兩個來回,我的手機響了,是妻子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