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楚風和秦瑤早已穿戴整齊,坐在雅間里。

  秦瑤拍手喚來紫兒,一邊飲下茶水一邊問道:

  「蘇公子醒來了么?」

  「不知,蕓娘房間還是緊閉,清晨之時還有動靜,現在沒了聲。」

  「清晨還有動靜?」

  「是啊,蘇公子可是厲害呢,奴和紅兒路過房門時,那聲音可大了。」

  秦瑤掩面吟笑,雙眸有些戲謔的看向楚風,抬了抬下巴,有些驕傲說道:

  「看吧,楚公子,媽媽選的人還不算差吧。」

  兩人相視一笑,不過一會紅兒便來稟告:

  「秦媽媽,蘇公子醒了。」

  少頃,蘇衡走進雅間,尋了二人對面坐下。

  楚風見到蘇衡可是滿臉紅潤,昨夜是滋潤不少。

  「師弟,喝茶。」楚風親自為其傾茶。

  蘇衡拿起滾燙的茶盞一口飲盡,幾個深呼吸后,開門見山說道:

  「師兄,秦媽媽,我要為蕓娘贖身。」

  「等等,你說什么?」楚風忽沒方才淡然神態。

  身旁秦瑤聽到,更是放聲吟笑停下來:

  「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師弟——哈哈哈——」

  蘇衡堅定的說道:

  「我說,我要為蕓娘贖身。」

  「你可知道你說了什么?師兄我帶你來尋歡,師弟,你對女子用情,是否不妥?」

  「哈哈哈——你這個師弟太可愛了」秦瑤笑容滿面,笑的花枝亂顫,胸前起伏蕩漾,很快神色恢復,拍了下楚風的手臂:

  「楚公子,你怎知蘇公子心思呢,男人遇到喜歡之人也是正常,蘇公子想必也是情竇初開,見到喜愛的女人難能可見。」

  蘇衡看著兩人截然不同的態度,便將蕓娘身世娓娓道來,當然,中間抹去了兔妖的身份。

  兩人沉默片刻后,秦瑤說道:

  「贖身可以,要銀子。」

  楚風勸解道:

  「青樓女子贖身,銀子自身不菲。」

  「銀子我有。」

  蘇衡從儲物袋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錢袋置于桌上。

  秦瑤亦毫不拐彎抹角,眼神示意紫兒清點銀子。

  紫兒輕輕將銀子倒出在桌面上,不一會便說道:

  「蘇公子,多了。」

  「多便多了吧,秦媽媽,我有一事請求。」

  「說罷」秦瑤捏起茶杯抿了一口。

  「能否讓蕓娘先在風雅澗暫住兩日,請不要讓她接觸客人,待我為蕓娘尋到住處后便接她出去。」

  秦瑤不禁發笑:

  「哎呀,蘇公子啊,蕓娘也在我們風雅澗住了一段時間,秦媽媽早將她當做姐妹,怎可再為客所糾纏。」

  「當然,既然是蘇公子請求,我們風雅澗哪能拒絕?」

  蘇衡見秦瑤如此爽快,心中塊壘落下:

  「多謝秦媽媽。」

  接下來三人相談甚歡,時至中午,回到蕓娘房間。

  見到蘇衡回來,蕓娘表情有些焦急,等待蘇衡的歸來。

  「蕓娘,這是你的贖身契,我已經為你贖身了。」

  蘇衡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掏出贖身契遞給蕓娘。

  蕓娘捏著那張契約紙,頓時眼眶通紅,肩膀有些顫抖,這真是自己的賣身契。

  拋下紙張,踉蹌跪地,大滴的淚珠灑落地面: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何必如此?」蘇衡拉起蕓娘抱在懷中。

  「蕓娘,你不必跪我,你本不屬于這里。」

  「承蒙公子大恩,蕓娘今生便屬于公子之人矣。公子勿慮,蕓娘定不會為公子前程帶來負擔。若公子有了娶妻之意,蕓娘必定離去,決不耽誤公子。」

  「蕓娘,我與秦媽媽說好了,今日你先在風雨澗暫住一日,不會有人來找你,毋須擔心。」

  「因為我出來有些時候,太晚回去恐家人有所猜疑,我先回到家中。剛好也為你尋找住處。」

  蕓娘如一位順從的妻子,微微頷首:

  「公子勿憂,蕓娘將在此等待公子。」

  ……

  「那好,師弟且先歸去,待我調查明了此地,方可保障百姓安寧。」

  蘇衡向楚風與秦瑤告辭后,往歸山書院方向飛奔而去。

  至歸山書院門口,稍事整理衣冠,確保沒有異樣,方輕腳進入書院。

  步至前堂外,便聽見沉穩有力而又悅耳柔和的聲音傳來,蘇衡倚在門后探頭望去。

  水墨佳人端坐于講堂,依舊穿著白地青花半袖襦裙,領上圍了圈雪紗細縐領巾。

  墨染般的長發輕盤在后腦勺上,露出美麗的耳垂和光潔的額頭,眸珠烏靈亮閃,微微揚起秀眉。

  此時溫寒玉恬靜溫婉,眼正鼻直的端莊樣兒為臺下學生們講課。

  整個講堂在她的熏陶下充滿書聲氣。

  蘇衡情不自禁地停留在門外聽溫寒玉講課,讓他回想起八歲前,自己也是姨的學生,坐在臺下念書,感慨萬分。

  臺下學生學生們衣著整齊,端坐于案前,欣然聆聽溫寒玉講授,目光灼灼,神情專注。

  可見溫寒玉講課水平不錯。

  良久,課畢。

  學生們紛紛涌出書院之門,他們或拎著書包,或手捧筆墨紙張。

  蘇衡眼見此景,也感到一絲羨慕,自己也只讀了那幾年書便上山修煉了。

  見到人陸陸續續離開,蘇衡抬腿進門,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也跪坐在案前,溫寒玉纖指指著書卷內容為她念叨著什么。

  少女認真傾聽,可不知為何,看似有點傻氣。

  「謝謝先生。」

  少女站起身來,彎腰一鞠,然后走回自己的案幾收拾書本。

  溫寒玉幽嘆口氣,一手扶額揉捏了會,看似有些疲乏。

  「嗯?好香啊什么東西這么香?」少女撅起鼻子聞來聞去,找尋這股氣味「好香好香,是不是什么好吃的啊。」

  靈動的大眼睛鎖定蘇衡方向,興奮說道:

  「大哥哥,你身上好香啊,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咦,不對,又好像是花香。嗯,真的是花香,大哥哥,你身上帶著什么,這花香味真好聞。」

  蘇衡忽感疑惑,自己身上哪來的香味:

  「我身上哪有什么香味,我怎么沒聞到。」

  摸了摸腦袋,抬起頭來時碰上了溫寒玉的目光。

  反應過來之時,神色駭然,心底十分緊張,自己身上的味道就是離去時,與蕓娘接觸沾染上的,這怎向姨解釋。

  蘇衡保持冷靜,強撐起笑容,緊張地摸了摸少女的腦袋:

  「哦,我,我想起來了。哈,我說呢,就是一些胭脂水粉味道而已。」

  「大哥哥,你一個大男人怎么會用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啊,不知羞。阿爹說,就是胭脂水粉就是女人用的,羞羞臉。」

  少女腰搖曳蘇衡的手臂,嬉笑說道。

  蘇衡不停地吞咽口水,眼神閃爍不定,他強顏歡笑,但是看起來非常勉強,仿佛隨時會被姨知道自己昨日去了青樓。

  臉頰更是泛紅,眼睛不敢看向溫寒玉,他能明顯感覺到姨那審視的目光。

  「梅兒,我方才告訴你的事情忘記了嗎?明日來上課我還要提問你,若是答不上來,可是要抄寫五遍的。」溫寒玉開口說道。

  「呀,先生,梅兒告辭。」

  「你先回去吧。」

  溫寒玉點了點頭,囑咐梅兒注意安全。

  梅兒聽到先生的話,逃跑似的飛奔離開。

  「姨,嗯……那個,我回來了。」

  溫寒玉淡淡說道:

  「坐吧。」

  蘇衡在溫寒玉對面跪坐于案幾前,用余光觀察溫寒玉的神色,并不是懼怕,更多是擔憂溫姨的說教,感到坐立不安。

  溫寒玉雙眸看向蘇衡,用未帶任何感情的口吻說道:

  「昨天去哪兒啦?怎么一夜未歸。」

  「昨日我與師兄查案去了……」

  然后勉強解釋:

  「我們二人先是去到衙門……最后在案發地點蹲守一夜,可還是沒捕捉到狐妖的蹤跡。」

  溫寒玉此時卻不說話了,氣氛冰冷到了極點,蘇衡也知道完蛋了,女人天性敏感,怎會不知自己身上的香味。

  溫寒玉看了幾眼,嘴唇輕抿,微微蹙眉蹙眉:

  「你可知姨提心吊膽了一夜,真是生怕你出了什么事。」

  看著蘇衡目瞪口呆,清秀的臉頰上還帶著淡淡的惱火:

  「傻了?今兒有個學生沒來,問其他與他一同上學的學生才得知,他爹昨夜因狐妖遇害了。你昨夜未歸,又知姨有多擔心?」

  蘇衡聽了心中有愧,也沒說話。

  氣氛一時尷尬,蘇衡醞釀片刻,摸著腦訕訕笑道:

  「姨,對不起,沒有事先跟姨說明,讓姨擔心受驚。不過衡兒修為還算了得,衙門高手眾多,怎會出事,哈哈。」

  嘆了口氣,溫寒玉滿懷幽怨:

  「修為了得?如今這京城里,又有多少人在狐妖、鬼怪之手中喪命呢?」

  蘇衡連連點頭認錯。

  溫寒玉終于問:

  「身上香味怎么來的?」

  「在衙門有一件妖女穿過的衣裳,可能是在調查時候沾染上的香味罷?」

  溫寒玉見蘇衡還算實誠,也不計較這么多,見到平安便好。

  她雙手撫著案幾,想要起身:

  「口渴了罷,姨去給你倒茶。」

  蘇衡自知有錯在先,而又欺騙溫寒玉,他連忙起身:

  「姨,衡兒去倒茶罷,姨早晨一直講課,想來口干舌燥。」

  喝茶過后溫寒玉神情舒緩,然后就是碎碎念念,不停地說教,蘇衡如同雛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哪敢說一個不是,怕不是會招來姨更大的幽怨。

  「姨乏了,先去歇息了。」

  溫寒玉有午睡的習慣。

  溫寒玉連連打哈欠,伸出交迭的雙腿,站起身子來,白色棉襪包裹著嬌腴如雪面團子一般的小腳。

  不難看出溫寒玉的雙腳肉乎乎的,教人忍不住想捧在手里,握著揉著。

  走過蘇衡時,襦裙卷起一陣香風,直撲他的鼻腔,幽香隨風輕漫撲面而來,不禁令他陶醉。

  轉身看向溫寒玉離去的背影,襦裙柔軟,裙擺隨身輕輕飄動,宛如水波蕩漾,真的好美。

  突然想起蕓娘的事情,收回目光,再次離開歸山書院。

  蕓娘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面色焦急又欣喜,看來是苦等情郎久矣,包裹行囊早已收拾完畢。

  見到蘇衡推門進來,欣喜雀躍飛奔而來:

  「蘇,蘇公子,你來啦。」

  「久等了,我們走吧」因為自己身份敏感,他帶著蕓娘從后門離開。

  風雅澗后巷寂寥無人,氣氛寧靜,蘇衡牽起婦人的柔荑。

  被少年郎牽著,好似與情郎私奔,如嚼蜜糖般欣喜,笑意掛上眉目,嘴角勾起羞怯的微笑。

  「公子,蕓娘今后就是你的人了。」

  說完這句話,她感覺到厚實而有力度的手掌捏緊了些,然后又稍微放松。

  二人穿過幽徑,到了梨園巷。

  行走片刻,在一院落門口停下。

  這里離歸山書院不遠。

  門面上的涂料早已剝落,露出了暗淡的木質紋理。

  門釘鐵銹斑斑,門把手也顯得有些陳舊。

  門板上有著幾道深深淺淺的劃痕,可能是歲月的風霜和雨打所致。

  蘇衡拿出一把鐵鑰匙,插進門鎖,并輕輕地推開門。

  門吱呀一聲響,顯露出里邊的模樣。

  先是一片充滿雜草的院落,圍墻的磚塊已經泛黃發舊,并且表面被風沙侵蝕得不太光滑。

  在陽光的照射下,整面墻散發著微弱的暗影。

  有些磚塊已經掉落了下來,露出了深紅色的磚心。

  墻上布滿了苔蘚,看起來很久沒有人清理過了。

  地面古老陳舊,由方形的石板鋪成。

  石板已經被歲月侵蝕,表面不再平整,中間凹凸不平,有些甚至已經裂開。

  蘇衡面色一沉,緊接著拉著蕓娘踩過石板,來到一間屋子前,緊接著推門而入。

  光線射入房間內,顯露出里面黑暗的模樣,蘇衡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房間里充滿了濃重的灰塵,墻上的涂料已經剝落了大半,只有幾個斑駁的圖案還殘留在那里。

  蘇衡見到房間內的樣子有些憤意:

  「奸商,怎么賣給我這樣的房子。」

  「蕓娘,我們走。怎么可以住這樣的房子,如若不行,你便來我家居住」

  蕓娘見到男人轉身離開,上去拉住男人手臂:

  「公子沒關系,這間屋子不過久了些,稍微打掃便能居住。公子為蕓娘贖身,還為我尋找住處,蕓娘萬分感激。」

  「蕓娘,這個房間真的不是人能居住的。」

  「公子,你聽我說。」

  「蕓娘是不干凈的女人,若被他人發現,會給公子招來閑言穢語,蕓娘不在意別人說什么,可公子年輕還有大好前程,蕓娘不愿害了公子。」

  然后蕓娘捏了捏蘇衡的手指:

  「這間房子雖是簡陋,可環境還算幽靜,蕓娘其實挺喜歡這里。」

  「而蕓娘兔妖之身,也可掩人耳目,若是公子日后想來找蕓娘……服……服侍,想來也方便……」

  說完又羞紅了臉,蕓娘容易臉紅,每次臉蛋通紅看起來十分可愛,蘇衡見得心腸酥軟。

  「那好罷。」蘇衡點了點頭。

  蘇衡陪著蕓娘在屋內聊了會天,便向蕓娘告辭。

  離開屋外,他往衙門方向行去,近日沉迷于蕓娘之懷,貪戀女身之欲,竟忘卻了狐妖之事,思及正務,急匆匆而行。

  師兄此時想必應該在哪個女人肚皮上,他不愿再回風雅澗,便獨自一人前去。

  當抵達衙門之時,只見林大人俯首倚案,不斷翻閱文書,眉頭深鎖,口中不斷地發出沉重的嘆息聲。

  而一眾衙役站在兩旁,他們的頭戴箭嘴帽,腳踩厚底靴,腰間佩刀。

  見到蘇衡,林大人趕緊走上前來,笑臉相迎:

  「蘇公子來了,快坐快坐。」

  蘇衡踏步而前,見林大人親至,臉上展顏一笑,恭敬拱手回禮:

  「林大人,爾等辛勞,這兩日調查案發地點,有無發現?」

  林大人聞言,額頭冷汗漣漪,急忙伸袖擦拭,面露焦急之色:

  「呃,公子,狐妖狡猾異常,吾等雖帶領手下尋遍里里外外,卻是一無所獲。」

  「如此說來,案情可謂是陷入了僵局。」

  林大人忽而一愣,回過神來,疑問道:

  「蘇公子,楚公子是否有發現線索?」

  蘇衡不禁臉紅,他們二人不誤正事,先是賣畫,后又去青樓尋歡作樂,把捉妖之事早已忘在一旁。

  不過此事雖怪師兄,不過自己也是沒禁得住誘惑。

  蘇衡連連咳嗽:

  「嗯我們二人也是……」

  「蘇公子尋妖想來疲乏,不如先入座歇息片刻。」

  林大人微微彎腰,獻媚道:

  「來人,上茶!」

  蘇衡擺擺手道:

  「不必了,茶水暫且不需,正事要緊。我想去案發地點看看。」

  「好,好。」

  林大人遂招呼侍從,持刀前行,帶領蘇衡一行,向東方的青寧鎮進發三里有余。

  不久,到達柳園村,看見一片荒蕪的院落,兩名衙役倚門而立,手持帽子打風。

  忽見林大人引著蘇衡走過來,兩衙役頓時神色緊張,戰戰兢兢地戴上帽子,站得筆直。

  林大人見狀,上前怒斥二人:

  「你們兩個飯桶,真是沒用的東西。」兩衙役不敢發聲。

  蘇衡也沒理會,推門而入,林大人跟了上去,示意手下在屋外等候。

  只見屋內漆黑墻壁漆黑,沾染著濺撒在上的血跡,而屋內正中的地板大片血污,散發著刺鼻而又腐爛的臭味,令二人皺眉屏息。

  林大人更是捂住嘴巴,好似要嘔吐。

  「好臭。」

  林大人示意一名高大的衙役進來:

  「蘇公子,他就是那日發現死者的衙役。」

  蘇衡見到后讓他將發現死者的情形告訴他。

  「稟告林大人,蘇公子。」高大衙役合拳俯身:

  「五日前,也就是正午這個時候,我與老李兩人搜尋柳園村,路過這間破院的時候,」

  「卻聞到濃重的腐臭味,沖進來一看,便在房間正中發現一具微微腐爛的尸體。」

  「下人讓老李去衙門帶人過來,然后我就尋了幾個柳園村民詢問得知,這間破院十幾年前就已經無人居住,聽說先前住在這間屋子的人,不知何種原因,突然消失不見,后來房間內的東西也被竊賊洗劫一空。」

  蘇衡疑惑道:

  「人不見了,難道那時沒有報官?」

  「據村民說,他們一家少于人接觸。后來其他村民也懶得理會此事。」

  「嗯這案子也是蹊蹺。」蘇衡摸了摸下巴:

  「看來,妖物是發現了這個藏身之地,躲藏于此。

  將人殺死后把尸體丟在屋里。」

  「可見妖物僅只是啃食人肉,卻沒吃完,剩下尸體丟在屋內任由腐爛。」

  「有檢查過下身嗎?」

  高大衙役聽了,即向門外傳喚一人,口中喊道:

  「老李,你進來,公子有所詢問。」

  老李回答:

  「下人已經有仔細檢查過死者的……陽具,長寬與常人無異,沒有男女交合后的泄物……」

  蘇衡推測道:

  「那么確定不是狐妖了,是其他妖類所為。那鄰近村民是否遇襲?是否有見到妖物蹤影?」

  老李緊接著回答:

  「村民們并沒見到妖物的模樣,不過他們在夜里常聽恐怖的嘶吼聲,嚇得他們這幾日搬離了此地。」

  蘇衡與幾人討論,想來線索不明顯,便與林大人說道:

  「林大人,這幾日要留意附近村子,不僅是這破院。」

  高大衙役突然說道:

  「蘇公子,長石村離柳園村不遠。」

  「嗯?!長石村?」蘇衡精神一振,心中暗自思量,這幾日衙門只是,派人搜查柳園村還有青寧鎮上。

  而長石村就在長石山下,山林繁茂鳥獸眾多,妖獸也可能藏匿與此,或許能在長石村尋得端倪,遂言道:

  「林大人,長石村是否有去過。」

  「這,蘇公子,吾等確實不曾至長石村調查,是我稍有疏忽矣。」

  「林大人,調查案件想來辛勞,林大人先回衙門,不必跟隨蘇衡。」

  林大人托起寬大袖袍擦著汗珠,好像如釋重負,露出笑容:

  「好,好,蘇公子小心。」

  蘇衡對著兩名衙役說道:

  「勞煩二位,能否帶我去長石村看看。」

  「蘇公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