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折:過眼親恩,霜雪蒙塵(4)

  她虛弱一笑,薄嫩嫩的唇瓣兀自顫抖,剔透如新剝荔肉一般,玉頰略有血色。

  劫兆放下心來,繼續為她呵暖小手,一邊打趣:“還不夠好。若要驅除寒氣,剝去衣衫、貼肉取暖是最好的了,姊姊要不試一試?”

  文瓊妤吐著薄薄的霧絲,聞言大羞,含嗔橫他一眼:“你……你想得挺美!”

  劫兆被撩撥得心癢難搔,唯恐自己禁受不住,趕緊轉移話題,一指洞里那堆升不起的柴篝:“堆那柴的人也太不曉事。帶葉的樹枝蘊含水分,就算投到烈火里也只是生煙罷了,豈能燃起?再鉆一百年,也燒不出個鳥來。”

  “你……怎么懂得這些?”

  “我小時候常躲在后花園里的一處假山巖洞,一躲就是大半天,夜里怕黑,就學著自己生火。”他沒告訴她真話。怕黑的其實是劫英,他倆躲在小小的假山縫里,洞外經常是這樣的大雨傾盆,下得洞口垂落水瀑,他總是這般升起一座小小的篝火,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兄妹倆……

  一條黑影突然出現在洞口。

  劫兆耳目不靈,察覺時已不及反應,暗罵自己糊涂:“那青柴堆顯然棄置不久,來人離洞遇著大雨,必定返回躲避。這么簡單的道理,怎地我先前沒想到?”

  眼看長劍還擱在兩臂之外,只得將文瓊妤摟緊些個,揚聲道:“來者何人?若無惡意,一同躲雨不妨。”

  那人佝僂著身子踏前一步,左后突出個狹長的匣狀物事,青衣染血、斑發披散,右肩以下空蕩蕩的,竟是侯盛。

  劫兆嚇了一跳,但畢竟那張面孔已看了十八年,縱使其人原非,總是瞧著眼熱,略微放下心來,說道:“我不管你是誰,好歹你也是我從小看大,你如能保證不傷害我倆,便一起進來避雨罷。我這里有些傷藥,很靈驗的,你拿一些去用。”

  侯盛面無表情,雨水順著他溝壑蜿蜒的臉孔向下淌,劫兆這才發現他也有如許多的皺紋,昔日在綏平府朝夕相見,竟是全然不覺。

  “老爺呢?”喉音沙啞低沉,似乎回復成“只手陰陽”單成侯之后,他的聲音也與過去完全兩樣。劫兆心中有愧,低聲嚅囁:“我……我沒來得及救爹。”

  “沒用的東西!”侯盛突然暴怒起來,一聲斷喝,垂發倏揚:“滾!”

  劫兆分辯道:“文姑娘身子有病,一感染風寒便有性命之危,不能淋雨……”

  侯盛踏前一步,周身雨絲一凝,驟然迸出:“滾!”

  劫兆心中有氣,忽見他左手握住銅環,想起破廟里“刺日黥邪”的蓋世邪威,腦中僅只一念:“此間哪里才能避過那妖刀?哪里才能避過那妖刀?”靈光乍現,舍了文瓊妤往前一撲,硬頂著侯盛的腰腹撞出洞去!

  唯有將“刺日黥邪”弄走,洞里的文瓊妤才有活命的機會!

  侯盛的右臂齊肩斷去,不唯傷重,陡然間失去慣用的臂膀,一下子也很難保持重心平衡,劫兆猝然發難,竟將他一把撲倒。兩人纏扭著跌出巖洞,一路滾下亂石堆成的階臺,侯盛背后的獸形銅匣“鏗!”一聲彈至一旁,兩個人重摔落地,不約而同地齊聲悶哼。

  劫兆就勢騎跨在上,侯盛卻比他眼捷手快,僅余的左手“呼”的一聲,準確無比地叉住他的咽喉,粗短冷硬的五指箝起,無論劫兆如何用力掰著,始終穩定束緊,漸漸將劫兆掐得向后躺倒,情勢登時逆轉。

  劫兆眼冒金星,突然放棄抵抗,運起全身余力,掄拳往侯盛的斷臂處一捶,侯盛慘叫一聲,松手摀住傷口。

  劫兆乘機推他胸口,想要掙扎起身,豈料侯盛劇痛間神智未失,腰腿使個“千斤墜”,牢牢將他騎在泥地里。劫兆伸手亂抓,從他懷里揪出一卷軟革,侯盛突然低頭猛撞,“碰!”一聲巨響,銅鐵般的額頭撞得劫兆眼前一黑,幾乎暈死過去。

  “還給我!”侯盛嘶聲咆哮,宛若一頭受傷垂死的兇獸。

  電光火石間,劫兆靈臺倏清,揚手過頂,將革卷拋了出去!侯盛怒吼一聲,本欲起身卻又坐落,左手叉緊劫兆咽喉,暴凸的雙眼血絲密布,口邊流涎:“我殺了你!

  我殺了你!“忽然”噗“的一聲,小半截劍尖穿出胸口,侯盛難以置信的低頭,左臂驀地一歪,和身趴倒,穿胸之劍卻扎入了劫兆右肩窩下。

  那劍挾著百來斤的尸身刺落,痛得劫兆放聲慘叫;嘶嚎未竟,又覺劍尖被硬生生拔出傷口,“鏗”的一聲長劍落地,文瓊妤頹然軟倒,暈了過去,原本蒼白的面孔更無半分血色。

  她氣力不繼,拔劍之時難以一拔而就,顫著手在傷口上轉了兩轉,搭粘著緩緩剜出。劫兆已痛得發不出聲,張口一陣抽搐,半晌才奮力從侯盛身下爬出,無意間摸到頂上一團柔軟異物,入手才知是那卷革書。

  那皮革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似是以秘法硝成,字跡遇水不化,卷首寫著“空幻幽明手”五個大字,劫兆心中一動:“這是……‘血海鉅鑄’煉青邪的武功!”隨手卷起,欲收入懷中,忽然瞥見卷末有“天君刀”的字樣,凝神一瞧,卻是教人如何以空幻幽明之氣化去天君刀的潛勁、須另覓靜地以卷中秘法消解云云。

  “原來不是侯盛的武功勝過了二叔,而是得了這革卷武功之助,才能免去潛勁爆體的危險。”想著忽有些感慨:“他要趕我二人離開,怕只為保守‘空幻幽明手’的秘密而已,不想卻送了性命。”忙上前將文瓊妤抱起,忍痛爬回巖洞之中。

  文瓊妤雙目緊閉,俏美秀麗的小臉白得微帶透明,除了隱約透出的細細青絡,再無其它色澤。劫兆湊近她的臉龐,不僅肌膚毫無溫度,連氣息都幾乎感覺不到,心知不妙:“她貂裘已濕,穿著不但不能保暖,反而加速失溫。”拾起先前遺落的披氅,將她被雨水打濕的長發擦干,動手替她將貂裘除去;隨著染血的裘襟一寸寸剝開,一副美絕艷絕的胴體也逐漸展現在眼前。

  文瓊妤裘下穿著一襲鵝黃香羅衫子,窄袖短襦、前胸對襟,衫下著了藕色的繡蝶錦緞肚兜,兜緣掩住雙乳,只露出粉頸、鎖骨上下的雪白肌膚,樣式典雅秀麗,含蓄中又顯出女子的婉媚動人。

  羅衫單薄,益發襯得她肩臂極其纖細,然而線條潤致如水,絲毫不見骨感。

  黃羅衫有厚厚的貂裘裹覆,并未淋濕,但下身的鵝黃羅裙、裙中細裈,乃至繡鞋羅襪都無一幸免。

  劫兆強忍砰然,一一為她除去;白綢細裈褪下的一剎那,他幾乎產生一種強烈至極的噴薄沖動,光看便已洪涌勃發,難以自制。

  那是一雙精致如細瓷般的修長美腿,纖細得不可思議,沒有半分破壞曲線的硬骨青脈,修長的玉趾渾圓并斂,像雪捏的一般晶瑩可愛。

  順著筆直緊并的雙腿一路回望,她的腰板極薄,臀股圓窄,仿佛是花精所化,半點也不真實。唯一富有肉感的,只有那高高賁起的飽滿恥丘,上頭覆著芳草般的茂密細茸,美妙的倒三角形順著渦卷向上舒展,仿佛兩腿間棲息著一只烏黑柔亮的冶麗蝴蝶;蝴蝶的尾端裂開兩瓣粉嫩,微露出一點晶瑩濕潤的小肉芽兒。

  劫兆略微遲疑,也飛快脫去全身的濕衣,同樣用大氅抹干身子,匆匆裹起肩傷,將這半裸的絕色麗人滿滿擁住,用身體覆蓋著她每一處微顫的嬌寒。

  文瓊妤赤裸的腿股酥滑至極,仿佛貼肉勻開一層極細極細的粉末,勃昂的玉莖才貼著她的大腿滑至小腹,尖端已在雪肌上抹出一條粘膩的透明液痕。劫兆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緊摟著伊人,一邊嚼爛“藍田玉煉丸”、以舌頭撬開她的牙關,小心翼翼地度入那兩片涼冷嫩薄的櫻唇中。

  這絕對是世上最殘酷的折磨。吻著、擁著半裸的稀世尤物,任君予取予求,偏偏什么也不能做。

  而他終于明白:上天在創造這具美麗胴體時,對她施展了什么樣的神奇妙法,

  才能使這無比纖細的身子擁有如此動人的柔軟觸感……

  抵著他胸膛的,是一對大到難以想象的乳房,仿佛兩人四臂之間,全都被又綿又軟的乳肉溢滿,連尖端的兩粒細小豆蔻也比尋常乳蒂加倍柔嫩,無論怎么掐擠都碰觸不到胸肋;肌膚上的芳草清氛被兩人的體溫一蒸,幽甜里別有一股融融膩膩的乳香,閉者眼睛就能想象出那一雙峰巒起伏的飽滿巨物。

  劫兆只覺自己硬到囊底悶痛的境地,獰惡的玉柱翹擠、彈跳著,突進她并不緊的腿根嬌膩處,碩大的肉菇卡著蛤嘴蜜縫,懸殊的尺寸差距幾乎使他精關失守。

  就在理智與欲念天人交戰之際,文瓊妤“嚶”的一聲,悠悠醒轉,兩人四目相對,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文瓊妤的記憶只停留在殺人拔劍的下一瞬間,劫兆則是死里逃生,又見到、觸摸到如此活色生香的動人女體,一種對生命的無比眷戀突然在兩人之間發酵變化,文瓊妤藕臂一伸,纏住他的脖頸,笨拙卻熱烈地獻上唇瓣。

  劫兆得到許可,再無顧忌,饑渴地吮著她,咬著她的脖頸胸口,仿佛要彌補先前的痛苦忍耐似的,隔著肚兜恣意揉捏著那對巨大的椒乳,揉得如發醒的面團般不住變形,雙掌卻怎么抓也抓不盡。

  文瓊妤被放倒在地,兩團傲人的乳峰軟軟攤平,外廓遠比劫兆箕張的手掌還大,隆起的飽滿曲線依舊令人咋舌,只是形狀卻有著極大的差異:俯臥時猶如一對倒扣的吊鐘,仰躺時卻渾圓如瓜,肚兜上浮出兩顆小指頭般的圓凸乳蒂,含苞花蕾也似,驕傲地翹向半空。

  兩人情動已極,劫兆將她雙腿分開,顧不得上半身的衫子肚兜未解,將紫脹的肉菇埋入濕潤的蛤口,湊近伊人耳畔,啞聲喃喃道:“我要你!”文瓊妤銜著玉指,星眸朦朧,神情迷醉,聞言突然一震,身子劇烈顫抖。

  劫兆腰臀使力,便要插入,忽被一只小手掐住要害,抬頭對著她愕然喘息,低聲道:“你……你不愿意么?”

  文瓊妤雙頰酡紅,伸手輕撫他的面龐,乳峰劇烈起伏:“只……只要你歡喜,我什么都愿意。”

  劫兆摟緊了她,沉腰一送,俯湊到她耳畔:“我決計不會負你的,文姑娘!”

  “等……等一下!”文瓊妤死命撐住他的胸膛,不讓越雷池一步:“我……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只要能讓你歡喜,我做什么都愿意,只是有件事,我一定要你知道。你聽了之后如……如果還……還要,我……我都依你,絕不反悔。“”什么事?“

  “我……我是你姊姊……”

  劫兆禁受不住,幾乎想用強占有她,勉力維持一絲清明,雙手卻在乳上游移。

  “我知道。你在綏平府眾人面前應允了,說要做我干姊姊的。”

  “不……不!不是那樣的!我……我和你同是一父所生,是血……血脈相連的手足!”文瓊妤咬牙忍住呻吟,軟弱地扭著身子,小手死死掩住玉門,絲毫不讓得逞。

  “我……是你的親姊姊!”

  劫兆聞言愕然,欲焰熊熊的腦海中閃過一念:“爹說她是那人的女兒,難道我竟是……”不覺撐起半身,失聲道:“你說什么?我……我爹是香山蘼蕪宮的大魔頭蔚云山?”

  文瓊妤驟然間失了男子的虎軀壓覆,雪膩的胸間泛起一片細細悚粒,藕臂環起了兩只盛漿水袋似的酥白巨乳,單薄的削肩輕輕顫抖,垂目道:“我們的父親不是大魔頭,他……他是個很好的人。”

  劫兆腦中一片混亂。

  按照劫真的說法,除了早逝的大哥劫盛,劫家兄妹四人均非父親所出;劫震對此未作分辯,頗有直認不諱的意思。盡管如此,劫兆到此刻才發覺自己并沒有準備好接受這個事實,就算劫軍、劫真在他心目中都變了模樣,依然是從小叫慣的二哥三哥。還有小劫英……

  驀然回神,劫兆忍不住捏著她的雙肩,啞聲道:“姊……文姑娘!我知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在我心里,一直當你是個體貼溫柔、正直聰慧的好姑娘。

  你若不愿同我好,直說便了,何必……何必說這等話?我……我爹他……你……“說到后來語無倫次,隱帶哽咽,直捏得她半身仰起,胸前蕩起一大片白皙眩目的乳浪。

  文瓊妤閉目蹙眉,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劫兆驚覺她雪玉似的小臂被自己掐出彤艷艷的緋色印子,如櫻紅染拓;觸手肌膚悄冷,微顫之間泛著一片細悚,忙取過火邊烘烤的貂裘為她披上,歉然道:“真是對不住。我弄疼你了么?”

  文瓊妤勉力一笑,搖了搖頭,擁著裘袍曲起一雙修長美腿,側身坐了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劫兆望著她黑若點漆、清澈無比的瞳眸,越看越是心冷。

  那是一雙毫無欺瞞的眼睛,溫柔但卻堅定,代表出口的言語毫無轉圜,除非連文瓊妤自己也被蒙蔽……放眼世間,又有誰能騙過秀師座下最最得意的弟子、智謀冠絕天下的“文武雙璧”之一?

  文瓊妤垂下目光,玉手環肩,低聲道:“你和我,都是彼此在這個世上最后、也是唯一的親人。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一直在找的人,決計不會錯的。”

  劫兆本想開口,心上忽掠過一絲異樣,胸口似被人打了一拳,又悶又痛。他毋須抬頭,便知文瓊妤正投來無比關懷的眼色,連她的羞赧、尷尬與悸動,仿佛都能一一讀取,清晰得像是夢境里老人教他翻閱的三千卷道書。

  那種異常親近的感覺到了極處,反倒情怯起來,剎時間竟有些難以相對,不覺別過目光,一種難以言喻的孤寂感旋即攫取了他。

  (原來……我迄今十八年的人生,全都是一場謊言。)

  劫兆頹然坐倒,面頰不受控制地輕輕抽搐,呆望著跳動的焰火。

  有那么短短一瞬間,他寧可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他還是渾渾噩噩、受人詬病的廢物老四,劫軍還是鎮日找自己的麻煩,時不時找借口偷打他一頓;父親還是一樣的忽視自己,三哥還是一樣為他的前途擔心;小劫英整天同他鬧脾氣,兩人偷偷摸摸的玩著香艷刺激的偷情游戲。綏平府的大廳里燈火通明,一家人難得圍著桌子吃飯,雖不多見,偶爾也會有笑語一片的短短剎那。一旁是從小看著他長大、什么事都能辦好的侯盛,永遠都是冷又平的木頭表情……

  原來……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再也無法回頭。劫兆想。

  他抱著頭笑起來,越笑越是酣暢,笑得身子前仰后俯,嘴里卻干得發苦。文瓊妤伸手擁他入懷,讓他埋首香腴的乳間,劫兆似乎跌進一片極軟極綿的厚絨墊里,頭頸不住陷下沉墜,直到緊繃的身體失去支撐,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

  文瓊妤敏感的胸脯被他唇上的微髭弄得酥癢,俏臉嬌紅,身子有些乏軟,劫兆卻沒有乘機輕薄,兀自垂手低頭,微顫的濕熱吐息都噴在她起伏驚人的深壑中。

  文瓊妤咬牙忍著乳上的異樣,顫聲道:“你……你還要姊姊么?”盡管早有覺悟,一旦親口說出這樣冶蕩的話語,仍不禁又羞又窘,幾乎暈厥過去。

  “要。”劫兆的聲音悶悶的。

  一開口,那股熱氣與顫動侵襲著她敏感的乳肌,文瓊妤嬌軀一震,心中隱隱有種悲哀的釋然:“男人果然都是這樣的。就算是親弟弟也一樣……”

  劫兆卻一動也不動。

  算無疑策、洞若觀火的女軍師罕有地生出一絲迷惑,直到兩道熱流浸透胸前的小兜,沿著峰巒蜿蜒淌下,濡濕了她的香羅衫子。那必然是很熱很熱的液體,即使層衫濕透,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文瓊妤恍然醒覺,輕撫著他的背,任洞前雨落如瀑,洞內卻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劫真與司空度奔出破廟,一路施展輕功往官道的方向去,沿途的草木多有冰霜凍裂的痕跡,果然行不多久,前方忽有一抹小小黑影,蠻腰如蜂、腿股勻長,一手掩胸一手扶樹,步履蹣跚,獨自在大道旁行走,卻不是商九輕是誰?

  司空度大喜:“是那姓商的小妞!”呼的一聲點足振袖,撇下劫真掠去,灰褐色的舌頭一舔唇際,迎風扯落一條白濁口涎!商九輕聽得身后風緊,急忙加快步伐,無奈“五羅清煙散”藥效突破體內寒勁封鎖,一發不可收拾,腳下幾個踉蹌,腦后幾能察覺司空度的指尖溫度!

  司空度淫邪一笑:“商堡主,我來疼你啦……”語聲未落,忽有一輛四乘馬車迎面馳來,商九輕再難支持,身子一軟正要呼救,背后司空度倏至,巨鉗般的粗黑鐵臂摟著她的胸腰往道旁一滾,兩人沒入矮樹叢中。

  商九輕心下涼透,正要揮掌掙脫,驀地兩腕火辣辣一痛,被司空度箝著往地上摁緊,掌心處“喀啦啦”一片銀霜耀眼,徑向前方蔓延,凍得草木霜結豎起,卻怎么也傷不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司空度攫著她覆碗般的堅挺圓乳,用力擠捏搓揉,毫不憐香惜玉,一面伸舌舔著她的面頰,嘿嘿淫笑:“商堡主的奶子不大,倒是結實得很。”粗糙的手指忽然捻住一點櫻桃核般的微硬乳肉,用力一掐,以他手勁之大,幾乎將蒂尖硬生生擰下。商九輕敏感的蓓蕾從未受過這等摧殘,痛得她美目圓睜、渾身一僵,櫻唇縫里迸出一絲凄慘嗚咽。

  她咬著牙不肯示弱,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涌入眼眶。

  乳上的痛楚像針刺般來得飛快,緊接著一麻,“痛”的感覺像浪頭一樣;每每覺得眼下已難以承受,下一波卻還能輕而易舉覆蓋過去。商九輕并不知道“邪火六獸”對于刑術……特別是折磨女人……有著極專精的研究,縱使商家堡武學的鍛煉異常艱苦,卻完全不能與此刻的疼痛相比,印象中僅有幼年時被馬鞭誤擊的經驗稍稍近似,程度卻有天地云泥之別。

  司空度恣意蹂躪,施力的手法位置極為陰損,商九輕嗚嗚搖頭,全身簌簌發抖,形狀姣好的玉頷咬得死緊,俏臉上不知是汗是淚,分毫血色也無。

  “這便禁受不住了?商堡主真是身嬌。”司空度記恨雙手遭她凍傷,魔掌掐得圓乳不斷變形,望去十分淫靡,商九輕被藥力軟透的身子卻劇烈彈動起來,蠻腰轉扭如蝦,若非銀牙咬碎,幾乎失聲叫出。

  司空度被她掙扎挺動的臀瓣磨得受用,嘿嘿兩聲,鐵鑄一般的姆、食二指箝住乳根,余下三指卻嵌緊胸肋,雙手運勁一絞,商九輕只覺一對乳房仿佛被硬生生撕扯離體,終于慘叫起來,短短一聲尖迸出口,結實的蠻腰猛然扳起!

  司空度昂首陶醉:“啊……就是這股火辣勁兒!再大力些、再大力些!”

  胯間猙獰的丑物不知何時已彈出褲頭,卻沒有除去商九輕的下身衣物,逕抵著她腿間薄薄的裈布往前一送,獰笑:“商堡主快些!幾時破了瓜,咱們也好歇一歇!”指尖扣入肋間,痛得商九輕拱起下臀,似覺兩脅六根肋骨將斷,眼前一黑,連吐氣都帶著劇顫嗚咽;與此痛相比,下體連著底布被異物一分分擠裂,反倒沒什么知覺了。

  她只奇怪自己怎么還沒昏過去,必須如此清楚的感受痛覺寸寸拔高,仿佛永無休止。

  直到馬蹄與車輪的聲音重又穿進鼓塞的耳膜里。

  “噫”的一聲馬匹長嘶頓止,先前那輛四乘馬車去而復返,車上跳下幾條人影,當先一人施展輕功奔來,月光下只見他寬大的袍袖獵獵飄舞,宛若翔鶴;腳下一動,眨眼間已掠入矮樹叢中,也不見抬手低頭,“鏗!”一聲激越龍吟,一抹流光脫袖飛出,直指司空度的背心!

  司空度聽風辨形,笑道:“好快的劍!”側身一讓,間不容發之際使個“鯉魚打挺”翻了開來。

  來人劍尖倏地停在商九輕胸口,大袖一揮,隔空將她卷了起來,借著月光一看,陡然間卻像被一拳打中胸口,驚道:“商……商堡主!”

  在失去意識之前,商九輕只記得他黃袍玄冠、劍眉星目,生得俊秀出塵,眉宇間神色錯愕,正是在中京黃庭分觀見過的青年道士真啟。

  其它三名也是中京分觀“應”字輩的小道士,三人輕功不及真啟,這時才奔了過來,鏘的一聲長劍齊出,散開將司空度圍住,氣度凝然,似乎隱含一套嚴謹巧妙的陣法。

  真啟縮掌入袖,以臂彎接住商九輕的身子,一瞥她胸前衣衫碎裂,心都快跳出腔子之外,匆匆轉頭,不敢多看;倒轉劍柄,隨手扯開防風的大氅將她包覆起來。

  即使隔著布匹,依舊能感覺她的胴體結實而柔軟,真啟禁不住想起當日觀中初見時、她那擰腰橫臂的蠻舞嬌姿,不覺一凜:“我乃修道之人,怎能如此遐想?

  她……商堡主是天仙般的人物,又豈容褻瀆?“暗自慚愧,趕緊收攝心神。

  眾人見商九輕衣衫不整,又見了司空度的丑態,猜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一名叫做應淳的小道士厲聲喝道:“兀那惡賊!此地離京不過三四十里,猶是天子腳下,你安敢欺凌婦女?”

  司空度嘿然冷笑,黃濁的賊眼遙遙往林間一照應,忽然拔地沖起,凌空躍出丈余,反身往官道上掠去。

  應淳哇哇亂叫,挺劍奔出幾步,轉身道:“小師叔!那淫賊還要不要追?”

  另外兩名小道士也一齊回頭,等他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