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小子陳浪
晌午時分，東南省D市，市中心大廈某層寫字樓內。
艷陽透過落地窗點亮整個會議室，一張大型橢圓環形桌圍坐著三十多人，男男女女都穿著西裝，聽著會議室前方講臺，年輕女孩講解ppt內容。
“……所以，事務所第二季度，大小刑事案件共接了532起，民事案件630起，其中包括風險代理接了209起，敗訴……敗訴……”
會議桌前的年輕女子聲線婉轉動聽。
可看著手中報表數據，念到最后卻不敢繼續，怯懦地用余光偷瞄了眼對面主位處，神情頗為嚴肅的女人。
“多少？”主位上的女人詢問。
“哦，敗訴24起！”
年輕女孩一激靈，連忙回應道。
坐主位的女人微微蹙眉，環顧四周，令在場的不少人不自覺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超過10%的敗訴率，各位精英們有沒有什么需要解釋的？”
她紅唇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地看著會議室內一群人。
女人聲音軟糯有磁性，搭配她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容貌，風韻萬千的身姿，按理說應該讓人賞心悅目。
但在座的所有人幾乎都在回避她的視線，仿佛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氣場壓迫。
不多時，當她神情慢慢凌厲，鴉雀無聲的會議室氣氛更顯沉重。她左手邊的另一位跟她平日關系不錯的女人，及時開口打圓場：
“老板，可能最近大家都比較忙，工作難免會做的不到位。而且風險代理這一塊兒本來就這樣，老秦他們幾個也都盡力了……”
“連平均水平都達不到，你們還有理了？”
坐主位上的女人不理她，反而怒斥右邊幾位。
其中一男人無奈道：“不是，老板，那四件案子都是原告方本身有問題，我們只能朝合理的方向為他們辯護，最后敗訴也是預料中的事。”
“什么叫合理，什么叫預料中的事，接案子前為什么不審核清楚，抓細節！這些事情還要我教你們嗎？”
女人顯然也知道那四件案子原本轉機的，所以此時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們幾個都是事務所的元老了，應該明白這種案子對于我們事務所的重要性，不僅僅是那點訴訟費，更關鍵是圈內的名氣！”
此話一出，右首幾個男人也啞口無言，選擇把千言萬語憋在肚子里。
但中間卻有個西裝筆挺年輕小伙子，緊張舉手：“老……老板，我有個問題…”
女人眼神一轉，平靜點了下螓首，示意讓他問。
“我們律師不是為了維護法律的正義公平嗎？”
“師傅他，哦不，秦顧問辦的案子，也為委托人盡了應盡的職責。但您的關注點卻在案子的勝負上，是不是有點……”
年輕人有些為師傅打抱不平，憤慨的他完全忽略了旁人的眼神示意。
首坐上的女人似有趣一笑，接過他的話：“你想說我市儈，是為錢服務，而不是為法律服務是吧？”
“我……我可沒這樣說……”
年輕人終于看見一旁師傅兇厲的眼神示意，心里開始發慌。
“對，我就是這樣的人，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準確的說，你們也是，整個社會都是！然而怎樣合理地為錢服務，這就是大家的問題。”
“但怎樣斷定是否合理，這就是法律法規，還有我們的問題！”
女人審視著他，落落大方說道。
“秦顧問是現在帶領你工作的人吧？”女人微笑發問。
“嗯……”
“好！挺有朝氣和膽量，才進事務所實習兩個月就能質疑我，你比你師傅有前途！”
女人指著一旁陳顧問，說是夸贊，但周圍人聽著更像是在嘲諷。
年輕人臉色肉眼可見地漲紅，正要開口替師傅辯駁，卻被女人擋手止住了。
只見她打開面前的一份文件，翻開第一頁，面向大家：“這是第01296號案子，民事訴訟，委托人是原告，開庭前一周受理……”
“但問題關鍵是中途證據準備不充分，你們習慣性地用程序化思維認為是原告撒謊，隱瞞。”
“以此推論委托人有問題，所以當他說可以接受敗訴結果，你們也并沒對案件本身多做推敲，是吧？”
見眾人緩緩點頭，女人卻譏諷一笑。
“但我告訴你們，其實被告才應該是敗訴方！首先……”
她一一列舉關鍵節點，換位思考并說出自己的意見，令得在場不少人皺眉深思。
“而你們卻因為委托人的人品，還有對被告的惻隱之心，完全偏轉了心中法律的天平！”
“還有，第04398號案，離婚糾紛…還有第09754號案…還有……”
女人口齒伶俐，也沒打算給人留話口，一連列舉敗訴的四件案子。
之后合上文件，伸出玉指捻起桌上一杯咖啡，檀唇微微抿了一口。見部分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接著起身補了一句：
“我們要完成的，就是法律與道德間存在爭議性的，還有同行覺得棘手的案子！”
察覺到眾人雖心里有意見，但也算贊同她的理念。
女人決定不再多說，打算讓下屬自己去消化：“好吧！今天就到這兒，散會……”
她緩緩轉身，扭動優雅步伐走向門口，套裙下一襲傲人完美的身姿背影，吸引著幾個年輕人隱晦的目光。
“誒，老板，最近有一件勞資糾紛案，社會輿論壓力挺大的，暫時沒同行接手，咱們要不要……”
先前打圓場的女人連忙問道。
“接！”
這是女人消失眾人視野里，最后一道優美聲線。
……
某中學課間教室。
隨著下課鈴聲響起，睡夢中的我，迷迷糊糊地從課桌上撐起身子，緊接著一個身影竄到我面前。
“浪哥，下節是音樂課，最后一節體育課，要不咱們溜出去上網吧！”
死黨張遠擠眉弄眼提議道。
我腦海中瞬間浮現之前逃課上網，差點被老師通知家長的一幕，后背一涼。
不耐煩推開張遠：“滾滾…別來煩我，要去你自己去！”
“學校圍墻最近加高了，我翻不過去，嘿嘿，浪哥，幫幫忙！”張遠賤兮兮笑道。
“那你不會找塊石頭墊腳啊？”
“可以是可以，但我是翻過去了，那石頭不還在嘛！這不明擺著告訴保安，有人翻墻！”
“誰讓你長這么矮？”
我鄙夷地看了眼一米六幾的張遠。
“呃…那是！不是誰都像浪哥那樣，高大威猛，英俊瀟灑……”
“說屁話沒用，你要去自己想辦法，我不會幫你的。”
我才不會幫這小子出去逍遙，自己卻留在學校受罪。要蹲一起蹲，這才叫兄弟，哥不舉報你都算不錯了！
張遠頓時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怨中帶怒地瞪著我。見我得意洋洋的表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他突然神色一變，又露出先前小痞子的奸笑：“浪哥，你是不是怕老師抓到，怕他告家長啊？”
我神色一滯，腦海里不自覺浮現一道成熟倩影，連忙甩了甩頭。不屑道：“我怕你妹，少用激將法，老子就是上節課睡累了，不想動！”
身為班上同學心目中小霸王的我，怎么可能讓這小子知道我真實的家庭情況。
哪知張遠這鬼機靈瞬間看穿，陰陽怪氣道：“也是，浪哥家已經有個手段極其殘忍的姐姐了，要是父母再……”
他回想起兩年前去我家，被我姐姐戲耍蹂躪的記憶，還是有些心理陰影。
這廝還搖頭晃腦，貓哭耗子似的投來同情目光：“唉～浪哥你在家里遭受如此大的磨難，這學校確實是最適合你……”
“曹尼瑪的，去！今天誰不去誰孫子！”
我成功被激怒，起身一巴掌揪住他肩膀往外走。
“哎哎……大哥輕點！”
張遠的小身板被我攬在懷里，連拖帶拽地被帶出教室，前往學校后面圍墻。
……
學校附近一家黑網吧。
“中路中路，浪哥快來抓一波，我經驗都不敢吃了！”
顯示器前，張遠急赤白臉，雙手在鍵盤鼠標上噼里啪啦一頓操作。
“你小點聲，我坐你旁邊都嫌丟人呢！”
我斜眼瞄了下他，十分不屑，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倆打王者局呢！
但還是操作著游戲角色，buff都不刷直奔中路。
“你特么上啊！縮塔下看你爹單干啊？”
我和對面中單都打起來了，一看張遠跑回塔下了，頓時無語。
“哦哦，我以為你不來，看我的……”
張遠連忙操作英雄回頭。
當我把對面中單打殘至絲血的時候，他閃現將人頭收下了。
“牛逼，我倆真強！”
對于他還恬不知恥地驕傲起來，我深吸一口氣強忍心中怒火，默默念叨：“不能跟傻逼較真，白銀仔一輩子就這樣了……”
我調整心態，按照自己思路刷野抓人，輕松殺到超神，游戲很快結束。
“好了，你自己玩吧！我要上大號了。”
我連忙退出客戶端，登陸自己的賬號。
這種低分段玩著真沒意思，和張遠玩了三把，跟打人機沒啥區別，等于沒玩。要不是為了拿網吧五殺獎勵網費，我根本不屑和他雙排。
“沒意思，才爽了三把……”
張遠看著我大號生涯界面，那耀眼的大師圖標，不禁感嘆：“浪哥，你說你玩游戲這么厲害，為啥不去打職業，當個代練啥的，這樣不就不用上學了？”
“你小子比賽看傻了，以為是個人都能打職業？代練天天也就賺個辛苦錢，哪有那么輕松！”
“再說了，我這大師段位算個毛，國內前五萬都不知道排不排得進。”
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只當游戲是愛好。不像這小子張口閉口都是游戲夢，而技術卻只有白銀。
“你是真能裝，大師都算個毛，那我們這些普通人連毛都不是了唄？”張遠既羨慕又不忿。
“哈哈……你小子這話說對了！”我得意洋洋笑道。
技術的差距讓張遠無法反駁，可能考慮到以后還要依靠我上分，便不再耍嘴皮子。
憋屈的他，自顧自從兜里掏出香煙，嫻熟地拿起一支點燃，姿勢非常騷包地吞云吐霧起來。
“臥槽你大爺的，別往我這邊吐煙！”
我連忙往外一靠，怒斥并把他連同座椅推到一邊。
“浪哥，來根華子不？很帥的，撩妹絕對好使！”
張遠再次獻殷勤似的勸我學抽煙，在他看來這才是壞學生的標配，身為大哥的我居然不抽？
“滾，不抽，你再往我這邊吐煙，老子就翻臉了！”
我眼神一冷，揮起拳頭在他眼前警告。
“你看，還急了，哪兒有大哥打小弟的……我開玩笑的，嘻嘻！”
張遠顯然知道我的身手，收拾他這樣的只需要一拳，連忙點頭哈腰。
我哼了一聲，又把注意力轉移到游戲對局中。
旁邊的張遠嘟嘟囔囔地彎腰，擺正被我推到一邊的椅子，一不小心，卻把桌上的可樂打翻了。
“臥槽，還好反應快，差點淋一褲襠！”
張遠觸電似的從椅子上彈起來，一只手夾著香煙，一只手拍著胸口被可樂打濕的衣服。
“你是來網吧耍猴的嗎？”
我從百忙的游戲中抽空，瞄了眼旁邊這個一驚一乍的逗比。
誰知張遠竟將手中的煙，遞到我握鼠標的指縫中，邊向外走邊低頭擦著胸口的可樂水漬。
“才抽兩口，煙挺貴的……浪哥你幫我拿一下，我去洗洗，很快回來……”
說完，沒等我同意，他便朝廁所走去。
我一臉懵逼，差點條件反射地將手里的煙扔掉。
“草你……我……唉……”
我看著張遠的背影，身子不停躲閃著鼠標處飄起來的一縷煙霧，最后還是選擇夾著香煙繼續操作游戲。
大師局可由不得我分神，斷一波節奏，整把游戲都會很難受。
但我又不得不時刻關注手中煙霧離我多遠，會不會黏附在我衣服上……
這一來二去，短短一分鐘不到，終究還是令我游戲失誤了，惹得游戲內隊友開噴。
中單：“nmsl吧？SB打野，來中路帶nm節奏！”
一開始我也沒當回事，還算能忍住，但沒想到輔助居然也參合進來，開始陰陽怪氣附和：
“算了，遇到這種腦殘打野沒辦法，估計15了！”
我頓時火冒三丈，鼠標一甩，夾著香煙開始扣字：
“nmlgb，兩頭畜生……”
“勞資失誤就失誤了！”
“你一條輔助總是g叫你馬呢？”
“還有你這條中單，你倆鉆一雙排的five，一起來峽谷送馬是吧？”
……
霎時間，我座位方圓十米都能聽見，抑揚頓挫的機械鍵盤敲擊聲，周圍不少人都向我投來訝異的目光。
畢竟我也算是祖安畢業入住峽谷的，一秒五噴的基本功，普通人還是很少親眼見識的。
況且，我一邊打字一邊咬牙切齒罵人的狠厲模樣，著實稱得上精彩激烈。
然而這一切，也剛好被在我后面不遠處，一道高挑倩影盡收眼底，她臉色緩緩凝結如冰。
“草，要不是夾著煙影響我打字速度，能讓你們兩條狗在屏幕上顯示一句話？”
我看著手中燃了近一半的香煙，暗自腹誹張遠那小子是不是掉糞坑里了？
突然，我肩膀一沉，被人拍了一下。
“我說你小子……”
我十分不悅轉過頭，罵人的話剛準備說出口，卻因為看清來人是誰，又硬生生吞了過去。
連忙騰身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改方才囂張跋扈的姿態，緊張兮兮看著面前高挑婀娜的女人。
“媽……媽……您怎么找到這兒的，您……您聽我解釋……”
沒錯，此時網吧里，面前這個用銳利眼神籠罩著我的女人，就是我內心最恐懼的母親大人，何秋凝！
我根本沒想到過，我的人生會出現這樣窘迫的場景，翻墻逃學出來上網被她抓住！
所以腦海一片空白，半天想不出一個合理解釋。
連手上那支快要燃盡的香煙都沒扔掉，一直在媽媽眼前手舞足蹈晃來晃去。
透過媽媽美眸中噬人的目光，我才慌張地扔掉：
“哦，這煙不是我的，是張遠他要去廁所……”
“陳浪，你現在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走，跟我回家！”
媽媽面色如霜，伸出玉手一把揪住我的后衣領，踩著白色高跟鞋快步帶著我向門口走去。
從她干脆利落的動作，我明顯感覺到她火氣有多大，心中暗暗叫慘。
但行至網吧柜臺，媽媽停了下來，蔥白玉指指著我，并對還處于茫然狀態的男網管說道：
“認清他的臉，以后不準他再進這間網吧，否則后果自負！聽到了嗎？”
“你誰啊？”
哪怕覺得眼前女人很美，但她頤指氣使的態度，頓時讓男網管不樂意了。
媽媽不待他發作，從手提包里快速翻出一張名片放在臺上。
男網管低頭看了眼上面簡單的介紹，再結合眼前女人的著裝和氣質，眼神立馬一凝，而后臉上露出恭敬的微笑。
“好的好的，何女士，您放心，本網吧一向遵紀守法，像他這種未成年人，我們平時都禁止進入的。呃，這次可能是我們疏忽了，實在抱歉！”
男網管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轉變。
然而這一切仿佛在媽媽意料之中，她仍舊指著我的臉：“記住他的樣子了嗎？”
“嗯，記住了，您放心，以后絕對不會讓他進入本網吧！”
男網管看了我一眼，微笑道。
他臉上的笑容，在我看來多少有些許幸災樂禍的意味。
媽媽滿意點頭，瞪了我一眼后，像提著小雞似的把我帶出了網吧。
看著兩人離去，方才躲在一旁的女網管湊過來：
“那女人誰啊？我看你剛才挺怕她？”
男網管指了指臺上名片：“她不是誰，她是開律師事務所的，如果真要找咱們麻煩，比警察還難纏！”
女網管毫不在意看著手中名片：“切，我還以為是啥領導呢！一個律師而已……”
“你懂個毛線，整天就會玩農藥！”
男網管對女孩白癡的話有些無語。
接著小聲說道：“他們律師就是鉆法律鉆空子，把黑的說成白的行當，咱們老百姓得罪不起，沒那個智商和金錢跟他們斗！明白嗎？”
見女孩還是一臉疑惑，他接著若有所思道：“而且這個女人的名字，我以前好像在新聞上刷到過。”
“說是跟本省的一家上市公司對著干，最后官司還贏了！就是不確定是不是她……”
他樂于在無知少女面前顯擺，擠眉弄眼道：
“你想想看，人家大公司法律團隊多牛，在本地打官司沒輸過，妥妥的地頭蛇啊！最后還不是輸給一個女人？”
“切，那樣的女強人怎么會來咱們網吧？你又吹牛……我看是你啊，是見人家長得漂亮，舔狗屬性附體！”
女孩白了他一眼，扭頭忙工作去了。
“誒，說誰舔狗呢？”
“你！”
……
出了網吧，我很快便被媽媽揪到了她的座駕停放處，一輛白色時尚的奧迪A3旁。我往常很少乘坐，記憶中就坐過兩三次。
“坐前面！”
媽媽喝住了準備坐后駕駛的我。
我滿臉尷尬，走到前面開門上車。
坐穩扣上安全帶后，立刻嗅到齊整干凈的車內，空氣中縈繞著一種獨屬于媽媽身上的馨香，那是似花非花的淡淡香氣，使人心曠神怡。
往常我當然樂于暗自享受，但此刻在媽媽上車后，也不啟動引擎，只是側著身子冷冷審視著我，一言不發。
這使得我全身汗毛豎起，哪還有心思欣賞她的魅力。
我身體不自覺緊繃靠著車窗，生怕她一言不合就動手。
“坐過來點！”
媽媽紅唇輕啟，冷聲命令。
我不敢違抗，低頭也不敢直視她，正襟危坐的身子慢慢向她靠攏，感覺鼻尖縈繞的成熟迷人香氣也濃郁幾分，內心的緊張感竟得到一絲舒緩。
“面向我！”她繼續發令。
我只能照做，扭頭看著媽媽，彼此距離也就二十公分左右。
平日里便覺得媽媽外貌身材絕佳，但從不敢細看，此刻才得以近距離細細觀察，心跳不禁加快。
只見媽媽柔順的秀發束成髻，白里透紅的瓜子臉上，冰肌無暇雪白嫩滑，陽光照在臉上更顯晶瑩剔透，幾乎讓人有種想要咬一口的沖動。
精致的紋眉下，一雙水汪汪的丹鳳眼，美眸眨動時更有說不出的勾人心弦味道。
晶瑩高挺的鼻梁，水紅色線條分明的櫻唇，哪怕她此刻面如冰霜，依舊給人一種想要將她攬入懷中的錯覺。
媽媽黑色套裙下身材十分豐滿，上身白襯衫內圓鼓鼓的胸脯，撐得衣扣有些收納不住，像是隨時可能會崩開一樣。
尤其是安全帶勒住胸部后，更顯得涇渭分明，每次她呼吸都能感覺到兩團豐碩的此起彼伏。
高檔柔滑的套裙，束得柳腰盈盈一握，也將她的豐臀裹得緊緊的，勾勒出飽滿挺翹的弧形。
緊壓坐在真皮座椅上的肥臀，也比平時愈顯碩大渾圓，宛如一顆熟透的水蜜桃，我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還有那窄裙下自膝蓋處，兩條修長性感的灰絲小腿，一直延伸至白色高跟鞋內，都異常扎眼，吸引著我猥瑣的余光。
“好美……她真是我媽媽？”
我目不斜視地看著她臉上每一寸肌膚，大腦有些恍惚失神。
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美貌絕倫的女人，竟是我的媽媽，我配嗎？
突然，她抬起玉手，纖指掐住我的下巴，厲聲道：“張嘴！”
“啊？”
霎時間，車內我們母子二人首臉貼近，氣氛本來就有些旖旎。
媽媽這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我心跳更加極速：“媽媽難道又想出什么新的教育方式了？她這是要親我？”
我來不及多想，木訥地張開嘴，媽媽精美容顏居然緩緩向我靠近，我甚至都聽到了她清甜細微的呼吸節奏……
……
艷陽透過落地窗點亮整個會議室，一張大型橢圓環形桌圍坐著三十多人，男男女女都穿著西裝，聽著會議室前方講臺，年輕女孩講解ppt內容。
“……所以，事務所第二季度，大小刑事案件共接了532起，民事案件630起，其中包括風險代理接了209起，敗訴……敗訴……”
會議桌前的年輕女子聲線婉轉動聽。
可看著手中報表數據，念到最后卻不敢繼續，怯懦地用余光偷瞄了眼對面主位處，神情頗為嚴肅的女人。
“多少？”主位上的女人詢問。
“哦，敗訴24起！”
年輕女孩一激靈，連忙回應道。
坐主位的女人微微蹙眉，環顧四周，令在場的不少人不自覺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超過10%的敗訴率，各位精英們有沒有什么需要解釋的？”
她紅唇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地看著會議室內一群人。
女人聲音軟糯有磁性，搭配她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容貌，風韻萬千的身姿，按理說應該讓人賞心悅目。
但在座的所有人幾乎都在回避她的視線，仿佛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氣場壓迫。
不多時，當她神情慢慢凌厲，鴉雀無聲的會議室氣氛更顯沉重。她左手邊的另一位跟她平日關系不錯的女人，及時開口打圓場：
“老板，可能最近大家都比較忙，工作難免會做的不到位。而且風險代理這一塊兒本來就這樣，老秦他們幾個也都盡力了……”
“連平均水平都達不到，你們還有理了？”
坐主位上的女人不理她，反而怒斥右邊幾位。
其中一男人無奈道：“不是，老板，那四件案子都是原告方本身有問題，我們只能朝合理的方向為他們辯護，最后敗訴也是預料中的事。”
“什么叫合理，什么叫預料中的事，接案子前為什么不審核清楚，抓細節！這些事情還要我教你們嗎？”
女人顯然也知道那四件案子原本轉機的，所以此時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們幾個都是事務所的元老了，應該明白這種案子對于我們事務所的重要性，不僅僅是那點訴訟費，更關鍵是圈內的名氣！”
此話一出，右首幾個男人也啞口無言，選擇把千言萬語憋在肚子里。
但中間卻有個西裝筆挺年輕小伙子，緊張舉手：“老……老板，我有個問題…”
女人眼神一轉，平靜點了下螓首，示意讓他問。
“我們律師不是為了維護法律的正義公平嗎？”
“師傅他，哦不，秦顧問辦的案子，也為委托人盡了應盡的職責。但您的關注點卻在案子的勝負上，是不是有點……”
年輕人有些為師傅打抱不平，憤慨的他完全忽略了旁人的眼神示意。
首坐上的女人似有趣一笑，接過他的話：“你想說我市儈，是為錢服務，而不是為法律服務是吧？”
“我……我可沒這樣說……”
年輕人終于看見一旁師傅兇厲的眼神示意，心里開始發慌。
“對，我就是這樣的人，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準確的說，你們也是，整個社會都是！然而怎樣合理地為錢服務，這就是大家的問題。”
“但怎樣斷定是否合理，這就是法律法規，還有我們的問題！”
女人審視著他，落落大方說道。
“秦顧問是現在帶領你工作的人吧？”女人微笑發問。
“嗯……”
“好！挺有朝氣和膽量，才進事務所實習兩個月就能質疑我，你比你師傅有前途！”
女人指著一旁陳顧問，說是夸贊，但周圍人聽著更像是在嘲諷。
年輕人臉色肉眼可見地漲紅，正要開口替師傅辯駁，卻被女人擋手止住了。
只見她打開面前的一份文件，翻開第一頁，面向大家：“這是第01296號案子，民事訴訟，委托人是原告，開庭前一周受理……”
“但問題關鍵是中途證據準備不充分，你們習慣性地用程序化思維認為是原告撒謊，隱瞞。”
“以此推論委托人有問題，所以當他說可以接受敗訴結果，你們也并沒對案件本身多做推敲，是吧？”
見眾人緩緩點頭，女人卻譏諷一笑。
“但我告訴你們，其實被告才應該是敗訴方！首先……”
她一一列舉關鍵節點，換位思考并說出自己的意見，令得在場不少人皺眉深思。
“而你們卻因為委托人的人品，還有對被告的惻隱之心，完全偏轉了心中法律的天平！”
“還有，第04398號案，離婚糾紛…還有第09754號案…還有……”
女人口齒伶俐，也沒打算給人留話口，一連列舉敗訴的四件案子。
之后合上文件，伸出玉指捻起桌上一杯咖啡，檀唇微微抿了一口。見部分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接著起身補了一句：
“我們要完成的，就是法律與道德間存在爭議性的，還有同行覺得棘手的案子！”
察覺到眾人雖心里有意見，但也算贊同她的理念。
女人決定不再多說，打算讓下屬自己去消化：“好吧！今天就到這兒，散會……”
她緩緩轉身，扭動優雅步伐走向門口，套裙下一襲傲人完美的身姿背影，吸引著幾個年輕人隱晦的目光。
“誒，老板，最近有一件勞資糾紛案，社會輿論壓力挺大的，暫時沒同行接手，咱們要不要……”
先前打圓場的女人連忙問道。
“接！”
這是女人消失眾人視野里，最后一道優美聲線。
……
某中學課間教室。
隨著下課鈴聲響起，睡夢中的我，迷迷糊糊地從課桌上撐起身子，緊接著一個身影竄到我面前。
“浪哥，下節是音樂課，最后一節體育課，要不咱們溜出去上網吧！”
死黨張遠擠眉弄眼提議道。
我腦海中瞬間浮現之前逃課上網，差點被老師通知家長的一幕，后背一涼。
不耐煩推開張遠：“滾滾…別來煩我，要去你自己去！”
“學校圍墻最近加高了，我翻不過去，嘿嘿，浪哥，幫幫忙！”張遠賤兮兮笑道。
“那你不會找塊石頭墊腳啊？”
“可以是可以，但我是翻過去了，那石頭不還在嘛！這不明擺著告訴保安，有人翻墻！”
“誰讓你長這么矮？”
我鄙夷地看了眼一米六幾的張遠。
“呃…那是！不是誰都像浪哥那樣，高大威猛，英俊瀟灑……”
“說屁話沒用，你要去自己想辦法，我不會幫你的。”
我才不會幫這小子出去逍遙，自己卻留在學校受罪。要蹲一起蹲，這才叫兄弟，哥不舉報你都算不錯了！
張遠頓時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怨中帶怒地瞪著我。見我得意洋洋的表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他突然神色一變，又露出先前小痞子的奸笑：“浪哥，你是不是怕老師抓到，怕他告家長啊？”
我神色一滯，腦海里不自覺浮現一道成熟倩影，連忙甩了甩頭。不屑道：“我怕你妹，少用激將法，老子就是上節課睡累了，不想動！”
身為班上同學心目中小霸王的我，怎么可能讓這小子知道我真實的家庭情況。
哪知張遠這鬼機靈瞬間看穿，陰陽怪氣道：“也是，浪哥家已經有個手段極其殘忍的姐姐了，要是父母再……”
他回想起兩年前去我家，被我姐姐戲耍蹂躪的記憶，還是有些心理陰影。
這廝還搖頭晃腦，貓哭耗子似的投來同情目光：“唉～浪哥你在家里遭受如此大的磨難，這學校確實是最適合你……”
“曹尼瑪的，去！今天誰不去誰孫子！”
我成功被激怒，起身一巴掌揪住他肩膀往外走。
“哎哎……大哥輕點！”
張遠的小身板被我攬在懷里，連拖帶拽地被帶出教室，前往學校后面圍墻。
……
學校附近一家黑網吧。
“中路中路，浪哥快來抓一波，我經驗都不敢吃了！”
顯示器前，張遠急赤白臉，雙手在鍵盤鼠標上噼里啪啦一頓操作。
“你小點聲，我坐你旁邊都嫌丟人呢！”
我斜眼瞄了下他，十分不屑，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倆打王者局呢！
但還是操作著游戲角色，buff都不刷直奔中路。
“你特么上啊！縮塔下看你爹單干啊？”
我和對面中單都打起來了，一看張遠跑回塔下了，頓時無語。
“哦哦，我以為你不來，看我的……”
張遠連忙操作英雄回頭。
當我把對面中單打殘至絲血的時候，他閃現將人頭收下了。
“牛逼，我倆真強！”
對于他還恬不知恥地驕傲起來，我深吸一口氣強忍心中怒火，默默念叨：“不能跟傻逼較真，白銀仔一輩子就這樣了……”
我調整心態，按照自己思路刷野抓人，輕松殺到超神，游戲很快結束。
“好了，你自己玩吧！我要上大號了。”
我連忙退出客戶端，登陸自己的賬號。
這種低分段玩著真沒意思，和張遠玩了三把，跟打人機沒啥區別，等于沒玩。要不是為了拿網吧五殺獎勵網費，我根本不屑和他雙排。
“沒意思，才爽了三把……”
張遠看著我大號生涯界面，那耀眼的大師圖標，不禁感嘆：“浪哥，你說你玩游戲這么厲害，為啥不去打職業，當個代練啥的，這樣不就不用上學了？”
“你小子比賽看傻了，以為是個人都能打職業？代練天天也就賺個辛苦錢，哪有那么輕松！”
“再說了，我這大師段位算個毛，國內前五萬都不知道排不排得進。”
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只當游戲是愛好。不像這小子張口閉口都是游戲夢，而技術卻只有白銀。
“你是真能裝，大師都算個毛，那我們這些普通人連毛都不是了唄？”張遠既羨慕又不忿。
“哈哈……你小子這話說對了！”我得意洋洋笑道。
技術的差距讓張遠無法反駁，可能考慮到以后還要依靠我上分，便不再耍嘴皮子。
憋屈的他，自顧自從兜里掏出香煙，嫻熟地拿起一支點燃，姿勢非常騷包地吞云吐霧起來。
“臥槽你大爺的，別往我這邊吐煙！”
我連忙往外一靠，怒斥并把他連同座椅推到一邊。
“浪哥，來根華子不？很帥的，撩妹絕對好使！”
張遠再次獻殷勤似的勸我學抽煙，在他看來這才是壞學生的標配，身為大哥的我居然不抽？
“滾，不抽，你再往我這邊吐煙，老子就翻臉了！”
我眼神一冷，揮起拳頭在他眼前警告。
“你看，還急了，哪兒有大哥打小弟的……我開玩笑的，嘻嘻！”
張遠顯然知道我的身手，收拾他這樣的只需要一拳，連忙點頭哈腰。
我哼了一聲，又把注意力轉移到游戲對局中。
旁邊的張遠嘟嘟囔囔地彎腰，擺正被我推到一邊的椅子，一不小心，卻把桌上的可樂打翻了。
“臥槽，還好反應快，差點淋一褲襠！”
張遠觸電似的從椅子上彈起來，一只手夾著香煙，一只手拍著胸口被可樂打濕的衣服。
“你是來網吧耍猴的嗎？”
我從百忙的游戲中抽空，瞄了眼旁邊這個一驚一乍的逗比。
誰知張遠竟將手中的煙，遞到我握鼠標的指縫中，邊向外走邊低頭擦著胸口的可樂水漬。
“才抽兩口，煙挺貴的……浪哥你幫我拿一下，我去洗洗，很快回來……”
說完，沒等我同意，他便朝廁所走去。
我一臉懵逼，差點條件反射地將手里的煙扔掉。
“草你……我……唉……”
我看著張遠的背影，身子不停躲閃著鼠標處飄起來的一縷煙霧，最后還是選擇夾著香煙繼續操作游戲。
大師局可由不得我分神，斷一波節奏，整把游戲都會很難受。
但我又不得不時刻關注手中煙霧離我多遠，會不會黏附在我衣服上……
這一來二去，短短一分鐘不到，終究還是令我游戲失誤了，惹得游戲內隊友開噴。
中單：“nmsl吧？SB打野，來中路帶nm節奏！”
一開始我也沒當回事，還算能忍住，但沒想到輔助居然也參合進來，開始陰陽怪氣附和：
“算了，遇到這種腦殘打野沒辦法，估計15了！”
我頓時火冒三丈，鼠標一甩，夾著香煙開始扣字：
“nmlgb，兩頭畜生……”
“勞資失誤就失誤了！”
“你一條輔助總是g叫你馬呢？”
“還有你這條中單，你倆鉆一雙排的five，一起來峽谷送馬是吧？”
……
霎時間，我座位方圓十米都能聽見，抑揚頓挫的機械鍵盤敲擊聲，周圍不少人都向我投來訝異的目光。
畢竟我也算是祖安畢業入住峽谷的，一秒五噴的基本功，普通人還是很少親眼見識的。
況且，我一邊打字一邊咬牙切齒罵人的狠厲模樣，著實稱得上精彩激烈。
然而這一切，也剛好被在我后面不遠處，一道高挑倩影盡收眼底，她臉色緩緩凝結如冰。
“草，要不是夾著煙影響我打字速度，能讓你們兩條狗在屏幕上顯示一句話？”
我看著手中燃了近一半的香煙，暗自腹誹張遠那小子是不是掉糞坑里了？
突然，我肩膀一沉，被人拍了一下。
“我說你小子……”
我十分不悅轉過頭，罵人的話剛準備說出口，卻因為看清來人是誰，又硬生生吞了過去。
連忙騰身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改方才囂張跋扈的姿態，緊張兮兮看著面前高挑婀娜的女人。
“媽……媽……您怎么找到這兒的，您……您聽我解釋……”
沒錯，此時網吧里，面前這個用銳利眼神籠罩著我的女人，就是我內心最恐懼的母親大人，何秋凝！
我根本沒想到過，我的人生會出現這樣窘迫的場景，翻墻逃學出來上網被她抓住！
所以腦海一片空白，半天想不出一個合理解釋。
連手上那支快要燃盡的香煙都沒扔掉，一直在媽媽眼前手舞足蹈晃來晃去。
透過媽媽美眸中噬人的目光，我才慌張地扔掉：
“哦，這煙不是我的，是張遠他要去廁所……”
“陳浪，你現在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走，跟我回家！”
媽媽面色如霜，伸出玉手一把揪住我的后衣領，踩著白色高跟鞋快步帶著我向門口走去。
從她干脆利落的動作，我明顯感覺到她火氣有多大，心中暗暗叫慘。
但行至網吧柜臺，媽媽停了下來，蔥白玉指指著我，并對還處于茫然狀態的男網管說道：
“認清他的臉，以后不準他再進這間網吧，否則后果自負！聽到了嗎？”
“你誰啊？”
哪怕覺得眼前女人很美，但她頤指氣使的態度，頓時讓男網管不樂意了。
媽媽不待他發作，從手提包里快速翻出一張名片放在臺上。
男網管低頭看了眼上面簡單的介紹，再結合眼前女人的著裝和氣質，眼神立馬一凝，而后臉上露出恭敬的微笑。
“好的好的，何女士，您放心，本網吧一向遵紀守法，像他這種未成年人，我們平時都禁止進入的。呃，這次可能是我們疏忽了，實在抱歉！”
男網管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轉變。
然而這一切仿佛在媽媽意料之中，她仍舊指著我的臉：“記住他的樣子了嗎？”
“嗯，記住了，您放心，以后絕對不會讓他進入本網吧！”
男網管看了我一眼，微笑道。
他臉上的笑容，在我看來多少有些許幸災樂禍的意味。
媽媽滿意點頭，瞪了我一眼后，像提著小雞似的把我帶出了網吧。
看著兩人離去，方才躲在一旁的女網管湊過來：
“那女人誰啊？我看你剛才挺怕她？”
男網管指了指臺上名片：“她不是誰，她是開律師事務所的，如果真要找咱們麻煩，比警察還難纏！”
女網管毫不在意看著手中名片：“切，我還以為是啥領導呢！一個律師而已……”
“你懂個毛線，整天就會玩農藥！”
男網管對女孩白癡的話有些無語。
接著小聲說道：“他們律師就是鉆法律鉆空子，把黑的說成白的行當，咱們老百姓得罪不起，沒那個智商和金錢跟他們斗！明白嗎？”
見女孩還是一臉疑惑，他接著若有所思道：“而且這個女人的名字，我以前好像在新聞上刷到過。”
“說是跟本省的一家上市公司對著干，最后官司還贏了！就是不確定是不是她……”
他樂于在無知少女面前顯擺，擠眉弄眼道：
“你想想看，人家大公司法律團隊多牛，在本地打官司沒輸過，妥妥的地頭蛇啊！最后還不是輸給一個女人？”
“切，那樣的女強人怎么會來咱們網吧？你又吹牛……我看是你啊，是見人家長得漂亮，舔狗屬性附體！”
女孩白了他一眼，扭頭忙工作去了。
“誒，說誰舔狗呢？”
“你！”
……
出了網吧，我很快便被媽媽揪到了她的座駕停放處，一輛白色時尚的奧迪A3旁。我往常很少乘坐，記憶中就坐過兩三次。
“坐前面！”
媽媽喝住了準備坐后駕駛的我。
我滿臉尷尬，走到前面開門上車。
坐穩扣上安全帶后，立刻嗅到齊整干凈的車內，空氣中縈繞著一種獨屬于媽媽身上的馨香，那是似花非花的淡淡香氣，使人心曠神怡。
往常我當然樂于暗自享受，但此刻在媽媽上車后，也不啟動引擎，只是側著身子冷冷審視著我，一言不發。
這使得我全身汗毛豎起，哪還有心思欣賞她的魅力。
我身體不自覺緊繃靠著車窗，生怕她一言不合就動手。
“坐過來點！”
媽媽紅唇輕啟，冷聲命令。
我不敢違抗，低頭也不敢直視她，正襟危坐的身子慢慢向她靠攏，感覺鼻尖縈繞的成熟迷人香氣也濃郁幾分，內心的緊張感竟得到一絲舒緩。
“面向我！”她繼續發令。
我只能照做，扭頭看著媽媽，彼此距離也就二十公分左右。
平日里便覺得媽媽外貌身材絕佳，但從不敢細看，此刻才得以近距離細細觀察，心跳不禁加快。
只見媽媽柔順的秀發束成髻，白里透紅的瓜子臉上，冰肌無暇雪白嫩滑，陽光照在臉上更顯晶瑩剔透，幾乎讓人有種想要咬一口的沖動。
精致的紋眉下，一雙水汪汪的丹鳳眼，美眸眨動時更有說不出的勾人心弦味道。
晶瑩高挺的鼻梁，水紅色線條分明的櫻唇，哪怕她此刻面如冰霜，依舊給人一種想要將她攬入懷中的錯覺。
媽媽黑色套裙下身材十分豐滿，上身白襯衫內圓鼓鼓的胸脯，撐得衣扣有些收納不住，像是隨時可能會崩開一樣。
尤其是安全帶勒住胸部后，更顯得涇渭分明，每次她呼吸都能感覺到兩團豐碩的此起彼伏。
高檔柔滑的套裙，束得柳腰盈盈一握，也將她的豐臀裹得緊緊的，勾勒出飽滿挺翹的弧形。
緊壓坐在真皮座椅上的肥臀，也比平時愈顯碩大渾圓，宛如一顆熟透的水蜜桃，我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還有那窄裙下自膝蓋處，兩條修長性感的灰絲小腿，一直延伸至白色高跟鞋內，都異常扎眼，吸引著我猥瑣的余光。
“好美……她真是我媽媽？”
我目不斜視地看著她臉上每一寸肌膚，大腦有些恍惚失神。
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美貌絕倫的女人，竟是我的媽媽，我配嗎？
突然，她抬起玉手，纖指掐住我的下巴，厲聲道：“張嘴！”
“啊？”
霎時間，車內我們母子二人首臉貼近，氣氛本來就有些旖旎。
媽媽這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我心跳更加極速：“媽媽難道又想出什么新的教育方式了？她這是要親我？”
我來不及多想，木訥地張開嘴，媽媽精美容顏居然緩緩向我靠近，我甚至都聽到了她清甜細微的呼吸節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