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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是周二早上,時針已經走向7點,楚江的九月份暑氣漸消,所以比賽安排在一天的中午時分。

  但是寧靜宿舍女寢3棟303的四位女生,一大早就都洗漱安排,選上了各自的衣服。準備幫助老大姐于寧姿。給高俊助威。洗完澡的寧姿換了身衣服。

  坐在書桌前,對著鏡子,捏著一支口紅,卻一直在深思。誰也不知道在那,飽滿豐潤的面頰之下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還沒準備好啊?我們今天可要早點出發,比賽9:30開始。」

  陳晨剛剛涂完唇釉,又仔細的理了理頭發。看到余寧姿還在發呆,拉過椅子坐在她對面,關切的問寧姿是怎么回事。

  陳晨扳過寧姿的臉。拽過口紅開始替她涂,嚇得寧姿一動都不敢動。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303的女生們可都清楚。

  看上去陽光開朗的陳晨實際上是個拉拉。

  雖然目前為止她還沮喪的未能掰彎其他三個,但是這個女人可是輪滑隊主將,力氣大得很,寧姿還真有點怕這女人見色起意,讓自己再失貞操。

  而在斜對面的男生6棟306寢,高俊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手腕,準備前往賽場,可是推開門之后不由得一怔,走廊居然站了六七個人。

  「高子,這回我開車送你去。」

  說話的人是同學院國際貿易專業的黃中星,算是個小開,大二的時候和高俊一起進過學生會社會部。

  不同的是在被周紅罵過一頓之后,就負氣辭職了,此刻他得意地晃了晃手機:

  「你還不知道吧。蕊蕊小凌楊悅她們討厭周紅很久了。」

  「小凌偷偷給我發了消息,周紅今早也偷偷出門了,十有八九是去比賽現場,我看他也怕你在賽場上出意外,人慫了,準備到現場給你去道歉。」

  小凌是黃中星的女友,高俊一想就明白了,知道這次既然要給周紅難堪,中星必然要來捧捧場子。

  「寧姿說女生們一起搭公交去。她們應該快要出發了。」

  站在黃中星旁邊的是吳睿,高俊他們班級的宣傳委員兼資深二宅,額,高俊想起來了。

  周紅大二的時候幾句「小孩子的玩意兒」打發的宣傳畫不就是吳睿組織一幫,女生部資深二次元們宅女們畫的嗎?

  這可是吳老死宅大學期間,跟女孩子們相處最久的一次,努力成果全被周紅糟蹋了,難怪天天在寢室看老婆的吳睿,也難得挪移尊步,一起來看周紅吃癟。

  「好幾個人要去呢。」

  蔣笑這個老文青仔細端詳高俊:

  「話說你們感覺到沒有,高子……好像變帥了?」

  換平常,大家都會哈哈大笑:

  「老蔣你怎么彎了!」

  但是這次,幾個人還真的有點困惑的看著高俊:

  「好像是有點,高子你怎么搞的?」

  「泡妞泡的。」

  高俊微笑著讓大家讓開一點,準備大家一起出門——可不是會帥一點嘛,周日晚上,反復斟酌之后,高俊把新升級的一點點數加給了魅力。

  讓自己原本慘不忍睹的魅力值從6到7,至少從不及格變成及格了,而三點細分屬性點加給了容貌改善、體態改善和親和感。

  根據高俊自己的估計,一般人細分屬性的平均值在4左右,而自己目前容貌改善達到了4,體態4,親和感高達6。

  已經具備了中央空調的入門資格,也難怪大家都覺得自己變帥了。

  幾個人都笑了,只有一直站在外圈的劉源沒有說話,看到他的一刻,想起他的事情,高俊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本來劉源也是個愛唱、跳、愛打籃球的陽光好青年,可是大二那年,有一次在食堂打飯的時候,他背著的球包不小心蹭到了周紅的屁股。

  那是一段大家都不愿意回憶起的糟糕往事,也就是第一時間,周紅轉身就抓住了劉源的手腕。

  高聲大喊你想干什么,隨即楚楚可憐的向全食堂的人求助。

  那些還不了解她品行的同學們,合力把解釋不及的劉源扭送到了保衛室,然后周紅就是一陣暴雨梨花似的哭泣。

  幸運的是在場有幾位吃飯的同學能夠證明,兩個人只是背對背的時候包擦了一下。但是周紅已經把朋友圈和微博發了個遍。

  后來高俊回憶起這件事的時候,不得不感慨幸好那時,還距離抖音上線還有三年。

  而且寫小作文的產業也不夠成熟,以至于這一輪曝光,被學校查明情況后直接卡停。

  但是劉源的生活可就全他媽毀了,之后很長一段時間,無論他在哪,周圍都會有男生女生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終于有一次,正在打籃球的劉源暴走了,把球狠狠的扥在地上,跑到場邊跟那些人理論,結果只是招致了更為嚴重的辱罵,最后釀成了動手的事故。

  而當天晚上,周紅可憐兮兮的又在學校推拉發了一篇長文,表示自己只是想要捍衛,作為弱勢群體的可憐權利。

  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的事,因為這都只能怪自己。

  而茶言茶語確實博得了不少同情。

  后來具體怎么樣,高俊不是特別清楚,反正在籃球場上他是再也看不著劉源了。

  「各位放心吧,一會兒在比賽現場我們會讓周紅好看的。」

  「高子加油啊,拿個好名字讓那女人好看。」有人這么說。

  「不要瞎起哄。」

  走廊那邊響起了一個低沉但是嚴肅的聲音。高俊等人都一怔,前學生會會長,也是高俊的前任班長盧光勇走了過來:

  「高俊,你的事情李書記已經全都知道了,他也秘密找了其他同學了解了情況,知道了整個事情的原委。」

  「讓我來告訴你,不要去參加比賽,不要拿自己的身體和生命開玩笑。」

  說完,盧光勇轉身對著大家:

  「還不知道吧,當初為什么高子要退賽,不是因為跑不完,是因為人家上周剛剛獻了,00CC血去救一位車禍患者!」

  「現在讓他跑馬拉松,那是有生命危險的!所以寧姿班長才會去找周紅請求退出比賽,之后才有你們知道的事情。現在我們不能和高俊他們一塊賭氣!」

  不少人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而盧光勇轉身掏出了一張A4紙遞給高俊,高俊看完不由得神情大悅。

  「李書記非常生氣,已經找學生會的人決定免除,周紅的部長的職務。」

  免職書有成員簽名,包括會主席常嘉學弟,絕大部分大四的學生都會退出學生會。

  只有周宏想要混個保研資格,一直在學生會里晃悠,想要跟老師們套套近乎。

  「書記說了,一會兒到比賽現場,要是周紅肯低頭認錯,我就回頭把免職書扔到廢紙簍里,」

  「她要是真敢坐視你參賽,你也不用強要面子,我直接辦了!」

  當了三年學生會主席,參加過大學生挑戰賽和全國建模大賽。

  拿到了江夏大學研究生保送資格的,盧光勇的氣場是肉眼可見的強大,高俊估計他細分屬性領導力起碼要到六。

  這一下把所有男生都震懾了。

  還是黃中興率先提出這樣也好,避免高俊真出什么意外,大家還是分頭立刻前往賽場。

  準備為高俊助拳,一起壓垮周紅,好好看看她低頭認錯的敗犬表情。

  也有人說周紅最好是放任高俊去參加比賽,哪怕是想象一下盧光勇掏出免職通知書時,她那驚慌失措的絕望表情,就讓大家都樂不可支了。

  然而一眾人正準備下樓梯的時候,面色沉郁的高俊卻叫住大家,緩緩的說道:

  「我還是要參加比賽。」

  「感謝大家對我身體的關心,確實,一開始,我只是賭氣想要維護寧姿班長,」

  「想要替大家都出一口,被這女人欺辱很久的惡氣,才放出那樣的狠話的,那時我確實有些后悔。」

  「但是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我想請問大家一個問題,周紅身手怎么樣,能不能把我們全都打趴下?」

  所有的人面面相覷,這怎么可能?

  「哦,那周紅家一定有錢有勢了,人家老爸只要三句話,我們的學位證就全都灰飛煙滅了。」

  個別人已經直接罵了:

  「放屁,她說自己是青島人,其實是臨沂的。不是說地方不好,她身世肯定不值得吹,要不然早拿出來掛大街了。」

  是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也并非處于權勢之家,除了那張臉皮揉搓揉搓還像個人之外,其他方面一無是處。

  惹惱了我們所有人,可她為什么就能做到這些呢?我們為什么直到今天才用這種,拐彎抹角的辦法想讓她丟一丟臉呢。

  她早該付出這種代價了,過去我們到底在怕什么?

  光勇哥在當學生會主席的時候,經常想辦法維護我們,所以那時我們雖然跟周紅關系不好,但也往往想忍一下就過去了。

  結果事到如今,我們的縱容成就她了,她已經開始置我們的生命于不顧了,為了她的面子,為了她的榮譽。

  為了她的女工部部長的職務和保研資格,已經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有危險的人跑步送死了。

  她大腦的機制沒有一點空隙是為別人留著的,只想著包裝自己來取悅權位更高的人。

  今天這個局面,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如果我們在他污蔑劉源的時候就全體站出來,如果我們在她否決宣傳畫的時候就一起聲討。

  如果我們不是想著算了算了,而是不惜打破規則,不怕被人扣上無賴和鬧事混子的標簽,一直距離抗爭到底的話,我們早就解決這些問題了。

  而如今直到李書記也忍不了她了,直到我因為獻血得到青睞,所以才壓倒他了,我們才終于有了懲治她的辦法。

  長期以來她憑借著學校保守的規則,利用學校不喜歡有人,抗議鬧事的心理肆意凌辱他人,如今我們再用同樣的規則去對付她,這合理嗎?

  這段話真把大家都問住了,盧光勇率先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我們學生會工作的失誤。責任肯定是在我這里。」

  高俊卻意猶未盡:

  「到底在怕什么?還不是就怕辯駁抗爭鬧事,會被人看作不合群不守規矩,才任由這些擅長鉆營的人橫沖直撞。」

  「我們都學過《裝在套子里的人》,只要背后掌握了某種守舊的力量,哪怕一個小職員,也可以狐假虎威統治一座城市。」

  「周紅就是這么欺辱我們的,別人可以,我們湘南大學的同學不行。」

  「今天不用掏任何的免職通知書,我們所有人、所有的事完全能壓垮她,至于比賽那是我個人的事情,請大家無需干涉。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光勇才上前來擁抱了一下高俊:

  「真有你的。」

  「只可惜我是大四才聽到這樣的嘉言懿語。高子,你這次可以,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等今天跑完了,我們備上美酒佳饌,今天是我們的一小步,但一定是我們走向社會前的一大步。」

  文青蔣笑還想再跩點詞兒,但是一時想不起更多湊手的了,他已經激動得直搓雙手。

  「啥也別說了,坐我的車出發。勇哥,你跟我們一塊走吧。」

  「那我們幾個坐公交去,大家一起奔向賽場。」

  「周紅已經到南方大廈了,她肯定是要去馬拉松賽場的,小凌今天偷偷出門跟蹤她,我這邊隨時更新消息,大家一起去。」

  黃中興瞄了一眼手機,還挺高興。

  在黃中興的車上,高俊跟寧姿聊了起來,后者寢室也全員出發了,還在出門時碰上了一起來的張米。

  據她所說一起去看熱鬧的不下十幾位,一幫人等著搖旗助威呢。經濟學院好久沒有這么熱鬧的時候了。

  聊完一會兒,高俊開始閉目凝神,感受著每一絲肌肉、每一條血管、每一寸皮膚的律動。

  他準備了一周。用盡辦法等的就是這一時刻——他一定要在3小時40分鐘內跑完全程。

  雨山書院,這是湘江邊上的一座仿古建筑,居高臨江,氣勢恢宏,梨木堆砌畫欄曲折而下,透露著特有的仿古氣息——

  這座名揚四海的四大書院之一早就毀于,明清革鼎和抗日救亡的戰火了。

  此時這里人山人海,第一屆南岳杯湘南市,夏季怡情山好水好招商引資,全面創城全民健身萬人馬拉松長跑大賽。

  暨第一屆湘南市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小龍蝦國際環球精品標桿美食節,籌備委員會的工作人員們還在忙碌——

  夫之廣場出發,沿著造紙大道出發到洪山路,再到水鄉大橋,進入東城大道去明珠廣場,賽程中設置了12個補給點。

  除了正常的能量飲料和甜點之外,還放了一堆頗具湘南特色的土菜,還有幾大壇子特產剁椒,很難想象哪。

  馬拉松愛好者會在補給,點用這東西來補充能量。

  大部分工作人員都是文旅局的公務員,一邊慢吞吞的干著活一邊還聊著天。

  已經快到八點了,開賽的好多工作都還沒做完呢,就連發令槍都沒找著,好像被誰帶走了。

  只好臨時向旁邊的湘南三中借了兩支,負責的新入職小辦事員急的團團轉。

  「干嘛非要在環城大道上搞這種比賽呢,就應該走遠一點,」

  「從咱們這一路跑到衡山山腳下,我看差不多就是四十多公里吧,那不正好嗎?還能看看南岳風景。」

  「你胡說八道吧,40公里那不把人給跑死了。」

  「可是。馬拉松賽程就是42公里呀。」

  「輕人不曉得謙虛,張口就胡說,哪能跑那么長時間?」

  年長的還想再責備兩句,突然余光瞥到一輛黑色奧迪轎車,從遠處開了過來,連忙低頭假裝干活,還低聲跟旁邊的人說戴副局長來了。

  黑色奧迪車穩穩的在街邊停下,車門打開,一雙樣式摩登的細跟高跟鞋踏在地面上。

  高跟鞋的主人身量不高,穿著黑色正裝,別著紅色徽章,穩穩的下了車,隨手帶上車門。

  一雙六寸的高跟鞋被她輕松駕馭,修飾得身材更是前凸后翹,蕾絲的女士襯衣,完全無法束縛一對飽滿雪白的胸脯,似乎要把扣子充破。

  可惜周圍的人并沒有仔細欣賞,這身材勁爆的女人的膽量,少數幾個人趕忙上去點頭哈腰問戴局長好。

  戴韻感覺有點心煩,昨天晚上就沒睡好,一早就被一個電話叫到市里,被折騰了一早上,灌了一肚子,連衣服都沒換就趕過來。

  馬拉松比賽算是二季度文旅局的重要項目。

  但是自己作為副局長,卻沒有可以插手的地方,要不是今天有省城來的客人,王福局長要去作陪,要不然也沒機會主持開幕式。

  這個副局長在整個項目之中竟然如此可有可無,可是細想起來,自己在整個文旅局何嘗不是可有可無呢。

  戴韻調整了一下站姿,努力夾緊雙腿,那個老變態自己不行了,居然把攢了幾天的東西裝到瓶子里,用注射器關在里面,那感覺真不舒服。

  再看眼前這幫人,戴韻十分心煩,只是低聲說了聲好就轉頭小步,去看開幕式的橫幅和花籃了,幾個科長和主任碰了一鼻子灰,不住都在心里憤憤罵道:

  「臭娘們擺什么大瓣蒜?你是怎么做上升職器的我們還不知道,到這里吆五喝六的。」

  盡管在文旅局待了快三年了,但是戴韻還沒沒有主持過任何大賽事,挨著局里秘書熬了通宵才寫好的稿子,還是有點不放心。

  今天搞了一早上,披頭散發的坐車回到局里,從熬夜加班一夜的局里秘書那里接過稿子,不知道為什么。

  看著年紀輕輕熬得雙眼紅腫的小秘書,還要趕緊換一副絲襪的戴韻卻不由得想「安慰」一下這個年輕人。

  搖搖頭,戴韻發覺自己真的變了,似乎上床變成了一件不需要特別關心,像零錢一樣可以隨意賜予他人,留在手里反而貶值的東西。

  三十五歲正值女人成熟的巔峰,時間極為珍貴,現在每個沒有男人的夜晚都像是虧掉了。

  確保一時間不會漏掉之后,戴韻又整理了一下衣角,還好局里統一做的西服材質很好,就算文胸被老東西嬉皮笑臉地拿走了,也看不出激凸。

  她想抓緊時間熟悉了一下文稿,以免出錯。

  對上面的領導她有千般招數可以交差,但是社會活動可并非如此,總不能所有看到他丟人的參賽選手,和圍觀市民都一個一個睡過去吧。

  可作為上位者的自尊心又讓戴韻,不愿意在其他文旅局人員面前溫習稿子。

  所以只好先假裝饒有性質的檢查參賽設施,很快也聽說兩只發令槍,不知被誰帶走眼下找不著的事情。

  不想管的太多,戴韻只是隨口批評了兩句,讓滿頭大汗本以為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年輕辦事員激動的快哭了出來。

  而戴韻則轉過身去檢查,從湘南三中借來的兩只發令槍。

  還饒有興趣的去觀察槍管,不知為什么,腦子里面想的卻是讓這個小辦事員,到床上將功補過的畫面。

  「小心,發令槍也是裝點火藥的,不應該槍管對著自己。」

  突然的一個聲音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戴韻趕忙把槍放下,轉頭一看,是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穿著貼身的運動服,明顯是來參加比賽的選手。

  此刻他剛剛領完號碼和袖標。頗為隨意的別在胳膊上,運動服無法遮蓋的雙臂和小腿修長而有肌肉,一看就是經常參與鍛煉。

  雖然樣貌普通,但是此刻卻意氣昂揚。一股強烈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不知為何,上位已久的戴局長居然有些慌的點了點頭。

  「啊啊,這位選手提醒的是。我們只是在檢查,這把槍里還沒有裝藥,請您不要擔心。」

  還是旁邊的辦公室主任反應的快,趕忙跟高俊說兩句話,而高俊只是領完袖標之后來確認起跑位置的。

  順嘴說了一句——當然,說是順嘴說了一句,其實也是想跟眼前這個大胸女人搭一句話——

  所以看到有人解釋,自然也不多說,點點頭笑了一下就去簽字確認了。

  看到戴韻表情不懌,在場的幾個工作人員都怕這個小姑奶奶生氣,畢竟人家手眼通天,惹她發火肯定沒好果子吃。

  只有戴韻自己知道,剛才被人冷不丁一句話提醒,加上突然而來的雄性氣息,讓小心翼翼夾了一路的她猝不及防。

  一時失守,現在腥氣濃厚的白濁液體,已經順著絲襪把大腿內側都打濕了。

  看著高俊背影那強健的身體,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不少昏黃燈光下,油膩肥碩的軀干和干癟丑陋的小鳥,還有煙熏的臭烘烘的嘴唇。

  讓她禁不住想象眼前這個年輕人,該有一個如何匹配的大肉棒,不由得不重重嘆了口氣。

  八點半了,選手已經聚集,寧姿他們也趕到了,其他來看熱鬧的男生女生都穿的很隨便,但寧姿卻換上了一件,藍色束腰的白色雪紡長裙。

  這個差不多是壓箱底的衣服了,而且一寢室的四個人都很明顯的化了妝,其他幾個人看高俊的目光,還有點偷偷摸摸的笑意。

  不住的給寧姿打眼色。已經有個別心思縝密的同學,似乎看出了點端倪,再加上大家多少也都知道高俊參賽的原因。

  不少人已經上去拿兩人打趣了,高俊倒也不藏著掖著,跟這幫人笑著打了幾句太極推拉,又引起一陣哄笑。

  只有張米不知道為什么有些訕訕,似乎提不起精神。

  「一點也不緊張啊,我看你能跑到四小時以內。」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還讓高俊一激靈,李云瑾還穿著那件紅色的阿迪達斯運動服,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別忘了我住的離這里不遠,剛好來看看我徒弟的馬拉松首秀。」

  「今天為了來觀戰,我可是請同事幫忙代課了,你要是拿了名次,別忘了請我們吃一頓。」

  一眾人又是哈哈大笑,就在這個時候,從街角那邊,劉源急忙跑了過來。

  手臂不斷的揮舞,頓時,不少人的臉色都嚴峻起來,他們知道,那個關鍵人物要來了。

  而高俊也像是要帶著軍團出征的執政官一樣,昂首挺胸的站在最前面。現在。

  高亞斯·奧古斯都·馬拉松蘇斯·俊拉斯要來迎接,他現在的敵人和未來的戰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