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山雨欲來

  五日后。

  清凈山劍閣,風景依舊,后山桃花凋零。

  鸞鳳殿內,身穿星灰色道袍的上官玉合穩坐高臺上,仙顏劍眉緊緊蹙起,出神望著手中玉簡,表情凝重。

  價值連城的紫檀木云理石幾桌案下,柔嫩的玉足穿著一對晶瑩的暖玉高跟,不停輕敲著地面。

  覆裹在高跟內迷人白皙的清憐藕趾,驚鴻一賞,都能胃口大開。

  渾厚的鐘聲響蕩在整個山谷,黃昏之后,入夜的黑暗緩緩壓過上空,為劍閣平添了不少壓抑和肅穆,黑云壓至,風雨欲來。

  一旁磨墨掌燈的近衛,偷摸摸地瞅了眼玉簡的內容:宗門大比。

  夏蠻兩國歷來征戰,崇武棄文的風氣可謂融入百姓的骨血,歷年來夏朝境內的凡世江湖,經常舉行武人爭鋒的賽事,供給百姓賞樂。

  但要知道,修仙者動輒摧城斷江,這等比斗之事,一旦放在修仙界,還特意邀請夏蠻兩地,此事絕不是讓百姓看熱鬧那么簡單。

  從古數今,沒什么能比展現自身國力強盛更振奮人心的,能夠在蠻夷族人面前展露雄風,更是能讓諸多夏朝男子熱血沸騰。

  這看似以武會友的大會,其內在實則牽連了舉國上下的心神,也決定著雙方修仙界的道途。

  好死不死的,此次大比的規定條件對劍閣尤為不利。

  其一:此大比決出名次,以重新劃仙門等級。

  其二:超過三十歲的修士,不得擁有比賽名額。

  要知道,在前劍閣宗主離奇仙逝后,導致了大批弟子出走,劍閣十幾年都在休養生息,如今的劍閣強者倒有不少。

  但是下一代卻是青黃不接,幾乎沒有適合大比年齡而又修為精進的弟子。

  如果云兒屆時能在歸靈期突破三四層,或許還能爭取爭取。

  至于要角逐不錯的排名,怕是難了。

  單單是夏國境內仙宗的年輕修士就有大少,而且諸多宗門的核心真傳,宗主子女。

  不足三十歲修為卻半步化蘊的天驕亦有不少,要云兒如何面對這些鳳毛麟角般的猛烈攻擊?

  而若是此大比輸了,就會使仙門等級下滑,每年在夏朝皇室得到的,供奉糧食等資源就會少上不少。

  首當其沖的是糧食,仙門修行弟子還不是仙人,和一般凡人也沒什么大區別,不吃不喝的辟谷之術僅能堅持半月余。

  如果修仙都得餓肚子,仙人還不如下山種地清修,誰還會拜山門修行。

  而論生產力,凡人肯定沒法和仙人相比,屆時凡人沒地種,就大概率鬧紛爭,推翻王朝的統治。

  其二就是修行資源的內需不足,弟子修為久久不得精進,宗門人心因此不聚,會被資源豐富的一流仙門吸引。

  劍閣自青山死后,本就人心不穩的局面就很讓上官玉合煩瑣,若在比試這事上失利,劍閣大廈將傾矣。

  上官玉合俏手揉了揉愁鎖的眉頭,瞧向面前空蕩蕩的鸞鳳大殿,臨近晚上,兩旁分理宗門信件的弟子,都已回洞府吃食或修煉了。

  以往此時,也許尚有云兒在身旁為自己揉肩打鬧,給繁瑣的事務出出主意。

  一眾近衛也會被云兒打趣得熱熱鬧鬧,裴皖會在旁彈琴,給枯燥增添幾分生氣。

  可自從云兒去往蠻地后,鸞鳳殿就愈發蕭瑟起來,劍閣少了許多熱鬧。

  回念著往日溫馨,上官玉合回過神來,偏頭看了看掌燈近衛一眼:

  「裴皖呢?」

  掌燈近衛回答道:

  「裴師姐,應在桃花苑。」

  上官玉合表情微變,絕美容顏略顯疑惑,三日前裴皖告知她,自己愿意成為黃豐的劍道師傅后。

  職務便就此擱置,宗門大事都不再主動參與,教徒弟就有這么忙嗎?

  以往教云兒的時候也不這樣啊。

  稍微琢磨,上官玉合當是黃豐的劍道天賦太差,導致裴皖騰不開身,向近衛吩咐道:

  「去喚裴皖來鸞鳳殿議事。」

  「是。」

  桃花院內,盈盈秋水,醉夢浮聲。

  廂房中,羅襪遍地,數件衣綢散落掛在架子、窗臺,塌屏上。

  內頭大梨花木床上,躺著兩個人,一個溫婉風韻的婦人身上搭睡著一瘦小少年,少年身子不足婦人一半大小。

  烏黑濃密的小頭堪堪埋在婦人綿軟的胸脯中,顯得格外不合,可兩人卻是相擁而睡,仿佛親密的夫婦般。

  未著片縷的裴皖,蓬亂的長發,微啟的紅唇,溫婉的面容還是那么熟悉。

  渾圓豐腴的翹臀看起來比以往更大了些,白潤的臀肉布滿了紅色掌痕,獨顯凄憐。

  曲線曼妙的身段,圓潤的雙臂緊緊抱著一個瘦小的男人,二人疊躺的小腹處頂起一個詭異的凸起。

  胯下玉戶泉水璨璨,嫩滑的甬道嚴絲合縫地,包裹著黃豐的巨大陽根。

  隨著黃豐稍稍動了動,尚在睡夢中的裴皖身子受到刺激,不自禁地渾身一顫,豐腴腿肉崩緊幾分,二人交合處傳出「噗嘰噗嘰」的淫靡之聲。

  乳白的液體從桃源洞里慢慢溢了出來,順著臀間美肉滑落到床面,預示著黃豐那條深深插在,裴皖膩滑甬道的巨物正在緩緩蘇醒。

  嬌弱的氣息逐漸急促,兩道修長的睫毛還掛著幾點晶瑩淚光。

  「嗯」地一聲呻吟,裴皖茫乎其神地睜開雙眼,瞧了瞧躺在自己豐腴肉體上的蠻族小鬼,秋水盈盈的眼眸忽流過一絲恨意。

  腹間的桃花印記閃爍消逝。

  埋在巨乳上小鬼一下子驚醒,身下癱軟的裴皖面容,卻已變回春風密布的模樣,溫和地望著自己,叫喚著:

  「主人,您起床啦。」

  黃豐額頭滲出滴滴虛汗,歡喜寺的媚藥是如蠱毒一般,與下藥者會有著感知聯系。

  而方才瞬間,他感覺到裴皖克制住了體內的媚藥,意識近乎蘇醒,若不是他恰好醒來,后果恐怕難以設想。

  望著裴皖如今順媚的模樣,黃豐陰柔笑笑,蘇醒的陽具一插到底,猛然進軍向裴皖的宮房。

  揉捏起裴皖飽滿軟和的白乳,使得裴皖的面容愈發顯得迷離,手指用力地拉捻著裴皖紅潤的櫻桃:

  「裴皖裴皖,沒曾想,足以使洞虛境發情泄欲的媚藥,都沒能徹底捻滅掉你的意識。」

  談笑間,身下的巨物不停地討伐著,泛濫不堪的桃源肉洞,腹面上的印記閃爍起奪目的耀光,裴皖被頂得嬌吟不斷:

  「主人……別這樣……一起來就作賤皖兒……小騷屄受不了……齁!」

  黃豐抄起裴皖的腿彎,瘦小的身軀鞭撻著這具熟透的嬌軀,目光瞅向她的小腹:

  「不作賤可不行,得讓母狗記住主人的味道,這才不會蘇醒過來忤逆主人,知道嗎?」

  裴皖嬌喘吁吁,抵進花房口的侵略實在太過舒服,溫軟蜜肉情不自禁的包圍著陽根棍身,絲絲媚氣從中生,不斷被桃印吸取:

  「怎么會……小母狗的……騷屄只認得主人的形狀了……齁…好舒服……主人愛怎么操皖兒……就怎么操……」

  黃豐知道裴皖表現出來的騷氣模樣,不過都是媚藥的假象,要真正臣服一個女人,還得從內心出發,還得讓她的身子徹底臣服自己。

  眼前這個玩物對于黃豐來說,不過是個試驗品罷了,此行來夏國劍閣的目的,最重要的還是那幾個女人!!

  如此想著,黃豐下半身那根巨物愈發兇猛。

  「噗嘰噗嘰」,陽物一下下頂到裴皖的最深處,就像要把她頂穿般。

  裴皖的花蕊經歷了多日教導,已會識趣地打開關口,傲人的蟒頭迎入燙熱的宮房之內。

  察覺到主人的宮房,牽引起周身的媚藥,靈力一下子躁動起來,裴皖的眼睛驟而渙散,驟而變大,下體不由自主的挺起,和黃豐猛烈的撞擊到一起。

  「主人,頂得好爽!要瘋了齁…!!」

  「裴皖!準備好接著我的濃精了!」

  「哦哦哦,好的主人!我的小主人……裴皖又被蠻奴小主人操泄了……騷屄要灌滿蠻奴的精液,齁齁……肚子要被注得圓鼓鼓了……噫齁齁…!!」

  聽著裴皖的無神自主的淫語,黃豐的陽根自根部開始一路膨脹,一股股濃臭的精液瘋狂涌入裴皖的宮房。

  駭人的酸燙隨即以裴皖的宮房為中心爆散而開,沿著筋脈及脊髓一路高歌猛進,沖上腦海。

  裴皖小腹的桃印發出耀人的光芒,全身都隨之痙攣起來,尤其是以桃源穴道和宮房最為劇烈。

  「要死了,齁齁…!」

  裴皖竭盡全力的嬌哼出一句話,雙手死死抱緊著,趴倒在自己身上耕耘的小小少年,宮房如被注水的水庫,瘋狂收獲著淫糜的白漿。

  宮海泛起滔天駭浪,隨著高潮化作股股精純的靈力迎上白漿,繞著蟒頭巨根徘徊融合。

  兩人就這么望情地對泄著,黃豐的精元穩固著裴皖身內的媚藥,裴皖宮海的靈力也滋補著黃豐。

  無人知道下,黃豐利用裴皖的肉體雙修功法,靈海越來越浩瀚,境界直線狂飆,從練氣七重直迫九重,在觸碰到破境瓶頸,才緩緩停下。

  入夜的山峰寒風簌簌,吊墜在院門頭的燈籠搖搖曳曳。

  一身材清瘦的女近衛,穿行在后山寂靜的路上,來到裴皖的居處。

  雖然同為近衛,但裴皖修為已達化蘊巔峰,距離洞虛已不過一步之遙,再加上是少宗主「奶娘養母」的身份,在劍閣基本上就是副把手的位置。

  女近衛自不敢冒然闖入裴皖的居所,在走到桃花院門,遙遙瞅了眼廂房內點亮的燭光,謹慎地敲了敲門:

  「裴師姐。」

  ……

  「裴師姐。」

  良久,內里傳出動靜:

  「是厲師妹吧,可有何事?」

  聲音聽上去有些慵懶,厲師妹也不覺怪異,回應道:

  「宗主喚你到鸞鳳殿議事。」

  「嗯……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廂房內,黃豐如同一只蛤蟆般趴在裴皖的身子上,大陽根尚還插在裴皖的騷屄里,扭動的腰肢纏繞在山野之間,不愿吐外出。

  門廊的雨水緩緩溢出,沿著花門的縫隙流淌,浸潤了久旱的干地,地面郁郁蔥蔥的青草滴答滴答地垂落,清涼的水珠,訴說著先前的一場場凄凄瀝瀝。

  撩人的豐腴美腿隨著震動悠悠伸展,隨著一聲聲呻吟,門戶積蓄的漿水嘩地一下流淌而出,裴皖掙扎地抽離出黃豐碩大陽根。

  黃豐搭在胸前的小手仍不停蹂躪著她的乳脯,在她坐起準備更衣時,更是用力的掐了下。

  裴皖嬌叫了起來,身子顫顫:

  「不行了,主人,皖兒要更衣去議事。」

  黃豐低眉掃了掃裴皖的小腹,笑道:

  「去吧,把事情都記下來,回來告訴我。」

  「嗯……皖兒知道了。」

  修行界周知,歡喜寺厲害之處有二點,且尤為致命。

  即是人心與佛法。刮骨媚藥,那不過是攻克人心的一種手段,歡喜寺有不少折磨人心的手段,而人心不過肉造,一切源頭皆因于思想。

  控制人心好且便捷的入門方法無外乎色欲、酒毒、財禍、情傷。

  順此媒介,誘惑握折人的心性經脈,使其魂海失守,靈臺為欲魔所駐,大亂之際加以控制,便能奪取人心為己所用。

  只是該法有損天和,敗壞人倫,幾乎被公認為魔功。

  至于佛法,大陸法傳萬千,布道傳教多年早已模糊不清,得虧歡喜寺內還駐扎著,不少老不死的閉關老頭。

  會在正道上門討教時露個面,宣揚一下佛法正源祖像,歡喜寺才算沒斷了此條修行之法。

  黃豐既是蠻族王子,也是大歡喜寺主持的關門弟子,自然是習得了所有真傳。

  陰柔的眼神望著裴皖豐腴的身子,一搖一搖地離開苑落,黃豐手中顯現出一具佛像,佛像不著衣衫,肚滿腸肥咧著嘴大笑,合十佛手牽著兩條隱隱靈線。

  一條呈粉色,形態粗壯清晰可見,一條呈銀金色,虛幻模糊。

  「上官玉合還挺有骨氣,收下了我的媚藥卻不使用,這情絲幾日不見變化。」

  「看來要得到這只母狗,僅憑色欲怕是難以攻心,還得再尋些方法。」

  而離開苑落的裴皖,神態上倒沒什么變化,體態依舊風流腴美,換上一身青綠色輕紗長裙,腰間系帶佩劍前往鸞鳳殿。

  步履盈盈,裙擺帶起陣陣頗具韻味的漣漪,桃花香夾雜著抹抹腥氣絮繞在經過的道路上,遠遠望向鸞鳳殿外的長燃青燈。

  「宗主。」

  手執塞外天狼毫毛筆,批示卷宗的上官玉合,聽見殿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清冷容顏展出幾分隨和笑顏,劍眸微抬:

  「裴皖,云兒才外出幾日,你入門怎么還生分通報起來了?」

  云兒……

  名字入耳,裴皖桃眉不自查皺了皺,內心一揪,步子掙扎地邁入鸞鳳殿內,想了想:

  「宗門規矩不可愈。」

  上官玉合將毫筆置于筆架上,細長眉毛挑了挑,倒是有些被這句話逗笑了,平日大大咧咧的裴皖居然跟自己守規矩:

  「此話當著外人說說即可,私下你什么時候這般生分過。云兒小時候被我訓斥哭喊的時候,你哪次不是護崽一般頂撞我?」

  裴皖眼中閃過絲絲不易察覺的愧疚,微笑望著高坐殿臺上的上官玉合:

  「只是云兒大了,現已不再需我護佑了。」

  語氣淡淡流露出悲傷。

  上官玉合劍眉輕蹙,搖了搖頭:

  「是啊!前幾日用天遁牌與我通訊,閑言粹語間聊及蠻夏戰事,凡人戰死沙場的事……」

  「……論起見此者應當何為,面對生死,修行皆苦所欲何為。此連我都不禁升起幾分悵然的道惑……」

  「……只是云兒這也不過是有所成長,并非長大。常言道」

  陳釀愈久彌香「,也許再經歷些歲月沉淪,云兒有朝一日能成為你我皆仰視的修行大能,畢竟他可能我們照顧長大的。」

  裴皖雖然被媚藥控制,但卻不是失了憶,更不是失了智,對于以往的一切她都是記得的,只是在情絲的作用下,做不出反抗黃豐的話語和行動而已。

  對于上官玉合對云兒的評價,裴皖表示認同,蘇云修行自提劍的一刻起,便有她在旁指導,雖說蘇云境界不高,修行天賦緩慢。

  但若只論劍道一途,云兒可稱得上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也是對劍無比熱愛的癡才。

  蘇云自三歲起開始練劍,每日揮劍千下,至今十余年從不歇下,經驗技巧都已圓滿,對劍領悟的劍意、劍道更不遜色于上官玉合,要是雙方境界同等。

  蘇云手中劍無懼于世間百萬劍修,但云兒也缺某些東西,那就是領悟,領悟屬于自己的劍,走出自己的路,如此能成,新一代的天驕之首,就必是云兒!

  「只可惜,修行在世間,時間可不容人慢慢長大。」

  上官玉合嘆了口氣,傾城絕色的容顏上劍眉緊皺,臉色不怎么好看,許是坐久有些乏了便站起身,壓在椅塌上的袍裙難免有些皺褶散亂。

  有失威壓,柔荑俏手稍稍整理幾下,側露出一對晶瑩的暖玉高跟以及清憐玉趾。

  隨后,上官玉合取放起案幾上的一枚玉簡,靈氣蘊動飄昂于空,關于夏蠻宗門大比的具體事宜顯現而出。

  裴皖仔細觀看道:

  「比武?這規定有些不妙。」

  見裴皖黛眉緊鎖的模樣,上官玉合毫不意外,長年在她身旁伺候的裴皖,對此一眼看出危機是必然的,也是應當的。

  上官玉合低頭思索道:

  「宗門內,不過三十歲弟子僅七十人,而且尚且年輕,境界大多都在煉氣巔峰,」

  「歸靈境者不過三人,都還是下三重小境,如此去參賽,能保住一流宗門的門面嗎?」

  裴皖搖了搖頭,沉默片刻后無奈道:

  「比上不足。年前我曾去往醉情軒、仙宮、無盡火域等一流宗門,其核心弟子無不跨入歸靈巔峰,」

  「就連比云兒大不了多少的秋棠,現如今也已到歸靈巔峰了,面對他們,我們必敗無疑。」

  上官玉合此前還不肯定,畢竟她長居深山,對于宗門外的修士了解,更多是靠裴皖等近衛。

  以及宗門鴿房的情報轉述,若是連掌握鴿房的裴皖都認為沒有勝算,那便真的沒有勝算了。

  她的臉色愈發冷淡下來,望著殿外寂寂夜色:

  「若不是蘇云他爹已死,就憑我二人合劍可抵問道的實力,修仙界誰不敢承認劍閣為天下第一宗?就是女帝和國師聯手鎮壓劍閣,都不成問題!」

  裴皖不敢接上官玉合這番話,世上也沒人敢接。

  修行分五境,練氣、歸靈、化蘊、洞虛、問道,每一境又分九重。

  如今上官玉合,正處于洞虛八境,壽享數百年之久。

  但洞虛之后,一重境一重險,天下有不少天之驕子在數十歲便邁入洞虛,可到死都無法窺見問道之境,最后無不是淪為修仙路上的一捧黃土。

  而世間多數一流宗門都會擁有洞虛境強者,但為數不多,目前夏國就只有七名,分別是:

  劍閣的上官玉合,國師柳舟月,女帝東方嵐,仙宮蘇清璃,醉情軒薛曦月,以及無盡火域、打鷹樓兩男宗主。

  其中夏國王朝一方勢力便坐擁兩位洞虛,更有醉情軒宗門為王庭國教,這也是夏王朝近些年來,即便在對蠻戰事上失利,依舊穩固天下九州的首要原因。

  曾經劍閣擁有過一名天資卓越,冠絕九州的洞虛修士,與上官玉合配合出劍更有問道之威,一度傲世九州,大有一統夏蠻修行界的實力。

  可惜事與愿違,英雄遲暮早逝,留守美人空床。

  上官玉合抱怨地說了片刻,心中多年壓抑的不滿也算消去了些,劍眸輕抬望向殿外:

  「就算深居劍閣十余年,但從探子捎回的消息不難發現,隨著女帝的決策,這世道隱隱有些變了……」

  「……裴皖你或許無法察覺,但我作為洞虛修士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的某些規則,在發生著悄然的變化,」

  「這種變化對于九州修行界,乃至于夏國社稷都有影響,冥冥間似有山雨欲來,摧城伐地的危機。」

  「宗主,會不會多慮了?」

  上官玉合劍眉輕蹙,斟酌道:

  「洞虛距離問道之遙不遠,對天機自有一番絲索,有時候不得不信。」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宗門大比,時間就在一月之后,內門尚有三位弟子處于歸靈境,宗門應當調用所有資源,短時間內提高他們的實力。」

  裴皖對此點了點頭,如今也唯有此計可行:

  「宗主,打算怎么做?」

  宗門資源雖然不少,但短時間內提升等級不過偃苗助長。光是境界提升,對于比武毫無意義,甚至過快的修行導致不穩,發揮不佳卻是常態。

  上官玉合思忖間,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子莫名閃過幾分羞愧,轉身頜首走下殿臺,臉頰透著紅暈:

  「對全宗弟子開放整個劍墓任人挑選,如何?想必劍墓藏鋒的靈劍,也該為此大勢破開一條大道了。」

  裴皖眨了眨眼睛,明顯有些意外,劍墓雖藏劍無數,但劍閣一宗下來得有百余上千的弟子,一次性掏出這么多把劍,不怕掏空劍閣底蘊嗎?

  上官玉合瞧出了裴皖面容上的意外之色,開口道:

  「這么多年宗門的凝聚力少了不少,也是時候調集下人心了。」

  「寶劍鋒從磨礪出,劍墓的劍放著也是放著,與其蒙塵,不如令劍閣驚艷世人,也好從中選出參加大比的人才!」

  說著此話,上官玉合眼神無比堅定,眸子隱隱看到未來劍閣,再次君臨九州之巔的風景。

  裴皖心神為之一驚,站起身行禮:

  「宗主拏云之志,裴皖、劍閣莫敢不隨。」

  「裴皖,攜眾近衛準備準備。」

  「兩日之后,開劍墓。」

  「是。」

  ***********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臨近黃昏的同一片天空下。

  夜風清冷,殿門頭青燈昏黃。

  朵朵潔白的蘭花,在夜風中吹出簌簌的聲響。

  歡喜寺轄域內禪音渺渺,縷縷香煙于佛寺內升起,偶有幾位佛童行走參拜,內里僧舍房門緊閉,夕陽下垂立的梵鐘隱隱回響。

  寺廟聚扎的后方,丘陵眾山疊坐,兩位持手爐吊燃燈的佛童在山路上行走著,順道點燃起諸多山峰洞府前的香壇。

  走到一處亭臺隱隱的偏僻洞府,其中一年齡稍小的佛童點過香壇后,轉眼望向洞府亭臺,眉關緊鎖:

  「師兄,這劍閣來的施主打坐冥想多久了。」

  「眼看有幾日夜了,一動不地的,這頭上都快結蛛絲了。」

  「還真是苦修,黃豐師兄去了劍閣是否亦如此般?」

  「哼哼,我宗術法特殊玄妙,黃豐師兄去了劍閣能苦修嗎?」

  「也是也是。」

  閑言碎語散落在洞府外的小路上,亭臺上,俊秀少年緩緩睜開雙眼,兩行清淚從眼畔處徐徐落下。

  當日皖娘和黃豐的淫靡一幕,在蘇云腦海內久久不能消退,幾至入魔走火之境。

  得虧劍閣心法「清靜經」有清心寡欲之效,一度冥想熟念心法后,求死之念才穩定下來。

  梳理幕幕荒唐之后,蘇云頓悟了,過去無可挽回,未來可以改變,如今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才是。

  念頭通達,葉落無風而起,蘇云沉淪之意盡散,幾日未動的身骨噼里啪啦作響。

  縷縷靈力涌入體內,隨著起身,一重,兩重,三重,修為直破三重小境界,入歸靈三重境。

  望向洞府之外的深深寺院,蘇云解開腰間系帶,將身上衣衫脫下來,于納戒里取換出一身漆黑如墨的夜行衣,又戴上套「人皮面具」和黑布。

  所謂的「人皮面具」是江湖上喬裝打扮必備的工具,就如同一張面皮,貼搭在臉上,用來改形易貌。

  但一般江湖上的人皮面具都是粗制濫作,很難騙人,于是蘇云便又在外頭蒙上黑布。

  如此一番改變裝扮后,蘇云提起名為綠卷的長劍,青鋒出鞘,望向寺廟深處:媚藥、歡喜寺、小腹印記?

  一切種種,皖娘等著我,我一定找到解藥來救你。

  想罷,一道身影消散在洞府之內。

  歡喜寺身在他國,蘇云對其也不算特別了解。

  實際上,蘇云多年身居劍閣修煉,對于修仙宗門的認識不多,基本上除了劍閣,或是皇城的女帝。

  以及仙宮的汩汩之外,其余一概不同,甚至幾個洞虛的名字,也就知道幾個而已。

  而歡喜寺身在他國,蘇云對其自然不是特別了解,但也從多年劍閣關于,兩地交戰的情報中得知過一些。

  歡喜寺為蠻族提供藥物,此藥物能激發凡人的血氣,變成戰場上的無情殺人猛獸之類的事情。

  如此外還有一件,那便是歡喜寺有過一次,洞虛現身宣揚佛法的情報。

  情報中,這位洞虛已年滿數百歲,想必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壽數,方才現身給宗門留下衣缽。

  歡喜寺雖與劍閣同為一流宗門,可身為佼佼者的洞虛,神識通天的存在應該不怎么多。

  蘇云幼時常常為了貪玩逃避娘親的神識追尋,練就了一身隱匿行蹤的好本身,連在洞虛境不知情的情況下,都能呆藏許久。

  蘇云無法估算歡喜寺,到底有多少高修為的和尚,但怎么想應該比劍閣修士多。

  一路沿著院墻小道,蘇云均低下腰小心翼翼前行著,腳尖精準地踩在枯葉縫隙間,幾乎不發出半點聲音,大氣都不敢喘。

  在穿過前院高墻后,便來到側旁低矮的后院,透過百葉窗觀察,里頭栽植有一顆古老破敗的菩提老樹,四周住房門緊緊閉著。

  已然入夜的時間,房間沒有升起一點燭光,謹慎觀察良久,蘇云點地,身子如輕燕般翻過院墻,進入了歡喜寺的腹地,里頭占地很大,禪房無數。

  在數日前,蘇云初來報到時,便觀摩到有大概數千的光頭和尚居住在其中。

  而要摸清黃豐用了什么詭怪藥物,導致皖娘變成那番模樣?

  還得從這些和尚下手。

  最好的方法是摸到歡喜寺記錄功法、藥典的房所,若不成濟,也得抓走一個修為低的小和尚問上一問。

  至于蘇云為何不當面索問歡喜寺,原因無二,得知皖娘的事情后,最壞的結果便是連夜撤回劍閣,想必娘親應該有辦法。

  但該死的是,在蘇云清醒過來后,曾想過辦法用天遁牌聯系娘親,可天遁牌卻是沒有絲毫反應,像壞了一樣。

  而退路之行唯有一個人,因此蘇云才打算闖一闖歡喜寺,能再回程時,偷到解藥便最好。

  那時也不用娘親得知皖娘被黃豐蹂躪的事,皖娘清醒后,也不至于太丟人,心境不穩。

  躍入寺廟內。

  是處于后院,人影罕見,蘇云走過兩處回廊,打開十數間沒有亮起燭光的空禪房。

  里頭僅陳設有蒲臺,木床,簡陋無常,木桌上布滿了灰塵,應當都是平日無人居住的緣故。

  再這么找下去,無亦于瞎子摸象,妄想一夜找到藏經藥殿,幾乎不可能。

  如此一間間探,說不準哪次摸到比自己強的修士,就打草驚蛇了,何時能找到結果?

  蘇云眉頭緊鎖,靠著墻望向院頭廊道百步之外,錯落的幾道人影,要不要冒下險,綁個人來問問?

  踏踏——

  就在思索之時,一道微不可聞的腳步忽然出現,蘇云心中不由地一顫,連忙隱于夜色暗處。

  側眼偷望,只見身著破爛袈裟的老和尚,提著一盞油燈,緩步從廊道走過……

  老和尚看上去有古稀之貌,臉皮枯黑皺皺,彌耳寬厚肥大,一堂白眉長長落下,眉間點朱砂記。

  蘇云不敢以神識探求老和尚的修為,但觀其腳步虛浮的模樣,又實在不像什么大能。

  決意之下,蘇云沉氣斂息,距離數十步借著夜色昏暗,遠遠地跟了上去。

  這一路,老和尚走得很慢,過處也沒有人影,蘇云尾隨得十分安全,在尋到一處獨落的禪院后,老和尚便走了進去還關上了房門。

  晚風悠悠,禪房院落內栽種的奇花異木漸漸凋謝,覆蓋上一層薄薄悲涼。

  這座獨院不大,位置稍顯偏僻,青磚圍墻的瓦片上蓋著腐朽的落葉殘渣,燈籠掛在房門頭隨風搖曳。

  蘇云緩步走近到窗臺下,蹲著身子,深邃透亮的眸子瞧著房里露出的昏暗燭光。

  現如今有兩條路,擺在蘇云面前。

  一是撤退。這條路他已經摸得非常安全,以后可以就此潛入進一步探知真相,并不急于一時。

  二是透開這紙紗窗,繼續看看這和尚的禪房內賣什么葫蘆?

  只不過,這第二條路伴隨著無數風險。

  一路上的跟隨,能不被發現是源于蘇云潛行偽裝的本領不錯,但捅破紗窗難免會弄出動靜,打草驚蛇。

  蘇云想了又想,手指停在半空遲遲未探出,若是這老和尚若是化蘊強者,貿然偷窺他的居所,之后肯定難以無法脫身。

  山風夜寂。

  蘇云猶豫之際,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落在院墻之外。

  隨著大門輕輕打開,欺霜賽雪,不著寸縷的蓮足邁了進來,即使沒有鞋襪包裹,雪白皎潔的玉足,踩踏在地面也不沾染半點污垢。

  纖弱修長的腳脖子系掛著一串精美的鈴鐺,隨著步伐搖搖作響。

  搖曳的紅燈籠,燈光細灑在傾國傾城的容顏上,足見皮膚的細膩白皙,月眉如畫,臉容未施粉黛,玲瓏小巧的耳朵沒掛墜多余的珠寶裝飾。

  如綢長發以布冠戴束于腦后,簡練之余不失爾雅,凸現著她清凈純靈的氣質。

  穿著的黛青低胸長裙繡有流云卷雪,前衣繪綴著八卦紋樣,胸襟松垮之處,還能看見深深的溝壑。

  挽搭在羊脂白皙藕臂上的衣緞垂落兩側,一條云錦腰封束緊腰肢,后頭微微隆起的臀間引人遐想。

  夜間行走的微風輕輕吹起她的衣裙下擺,一雙骨肉靈勻,從下至上每一分都恰到好處的,無瑕美腿隱現眼前。

  如此出塵的裝扮出現在這片幽暗的院落,出現在吊掛半空的懸月下,就仿如隨時乘風而去的仙子般。

  只是女子剔透如清水的美目自出現起,便一直冷冷望向禪房紗窗,纖薄絳唇輕抿,似乎思考著什么的模樣。

  已經逃竄到黑暗處躲藏的蘇云,視線在看到女子的面貌后,呼吸也是明顯一滯,滿臉呈現出不可思議,眼瞳不受控制般陷入僵直,大腦里刮起風暴。

  蘇云涉世未深,除了劍閣中的弟子,在外頭都沒幾個相識朋友,更別說認識美麗的女子,但是眼前這一位不一樣。

  仙宮蘇清璃。

  蘇清璃是九州修行界少有的幾位洞虛大能,另一方面:

  蘇云本家是夏朝京都蘇家后裔,而蘇清璃除了是仙宮宮主,還有著一個身份,那就算出身與京都蘇家,蘇云爹蘇青山的妹妹。

  蘇云的親姑姑啊!

  在劍閣探衛收集的情報卷宗里,姑姑蘇清璃自幼時拜入仙宮,修行路上問教過九州近半數宗門。

  憑一手無比純粹的仙法靈力壓垮了一代天驕,歷三十年入洞虛境,問鼎九州之巔。

  此修行之快,九州罕見,至于其人容貌更是貌美如仙,蘇云年少時曾回京都過年節見過姑姑幾面。

  可說是震驚過幼時的心靈,一度將姑姑視為夢中仙子,或許也只有娘親上官玉合能與之媲美。

  可姑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隨著「吱吖」一聲作響,在蘇云眼中如仙子般的姑姑伸出了玉手,輕輕地推開了禪房主屋的房門,邁著玉足娉娉款款走入房中。

  沒有一刻停頓,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禪房內。

  墻面上,掛著大大的「佛」字,一支檀香點在中央案幾桌板上,煙幕裊繞,迷人清香,浮躁的心靈仿佛在檀香中慢慢平靜。

  盤膝打坐在木床上的禿奴老和尚聽見聲音:

  「你來了。」

  蘇清璃蓮步緩緩地走入房中,目光幽幽:

  「我要的東西呢?」

  老禿奴聽著話,睜開昏松的雙眼,上下打量一番蘇清璃后,微嘲一笑:

  「仙宮宮主就是這樣子求人的?」

  被老禿奴的眼神拂過,蘇清璃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冷然道:

  「說吧,這次還要什么條件。」

  「真是的。」

  老禿奴說著笑吟吟站起,走到她身旁,抬起手勾住她的下巴,上下觀摩一陣,如白玉滑嫩的容顏無有一處死角,真是好看。

  尤其是那出塵頗具仙意的眼神,在被他觸碰時散發出的倔強與不安,讓人想蹂躪一番。

  「堂堂仙宮宮主,想續他人壽數不得求人,依老衲看,今夜不如就將這身子作為條件交換如何?」

  蘇清璃身子打了個哆嗦,蓮白赤足蜷縮地挪移幾步。

  「想走?」老禿奴笑道:

  「那宮主可得好好想想,是你父親的命重要,還是……」

  說著,老禿奴放在蘇清璃下巴的手,開始沿著精致雪白的脖頸,劃過鎖骨,撫摸而下:

  「好嬌嫩的胸,好握的小腰,好滑的美腿。」

  蘇清璃眼中滿是鄙睨和不甘,冷哼道:

  「魔宗即是魔宗。」

  「哼哼,宮主再嘴硬,不還得落我手上?」老禿奴笑瞇瞇道:

  「以你的姿色當是冠絕九州,仰慕者無數。只是這些仰慕者應該怎么都想不到,他們日日夜夜蒙昧以求的仙子,會被我如此褻玩吧。」

  老禿奴的話,一句句鉆進耳朵里,就如一把把重錘,砸在外頭屏息偷望的蘇云心里。

  瞧蘇清璃沒什么反抗的模樣,老禿奴撫摸在腿上的大手向上魔挲,臭嘴湊到她耳邊:

  「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怎么做吧。」

  蘇清璃呼吸稍稍急促,蠻人葷重的味道充斥得在鼻腔內,導致都有點暈暈的,甚至想吐。

  但在外人面前,她神色依舊淡然,只是緊繃的身體,暴露了她無法言喻的羞恥。

  接下來,姑姑緩緩解開了腰封,褪下衣裳,露出了凝脂般的香肩,雪白的山巒嬌乳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