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姐弟

  三合會,原南城本地的一個小幫派,靠著在一個農貿市場收保護費為生,這本是一個在南城諸多地下幫派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直到現在的老大黑眼上位,靠著陰狠和狡黠的行事風格,三合會在南城西區迅速擴張,兩年時間內接連吞并了,數個規模相當的小幫派。

  到了第三年甚至已經和原本的,地頭蛇五七堂平分秋色,兩個幫會一東一西,重新劃分了南城的地下勢力。

  三位主要干部接連遇害,許多人都認為幕后真兇定是目前地位,受到威脅的五七堂所為。

  也正是在九月一號晚上,一處煙霧嘈雜的地下拳場內,一行身穿各式服裝的男人,大張旗鼓的走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三合會會長黑眼,一身黑色皮衣,留著一個大光頭的他穿過熙攘的人群,繞過正打得激烈的擂臺,來到了一間狹小的辦公室內。

  迎接他的是五七堂的堂主,江湖人稱小爺的趙元。

  身穿正裝,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的趙元看起來溫文爾雅,和充滿著暴戾氣息的黑眼不同。

  這樣的男人走在街上,倒不像一個地下幫會的老大,反像一位教書育人的人民教師。

  見黑眼一行人氣勢洶洶,趙元身后的一位白發少年馬上向前踏出一步,但卻看趙元微微搖了搖頭,他只好又退了回去。

  「小爺。」黑眼坐到了趙元對面,本就顯黑的眼眶在近日來的操勞下更顯憔悴。

  「亮子也折了?」趙元微微側身,遞給了黑眼一支煙。

  黑眼點了點頭,目光中是掩飾不住的仇恨和憤怒。

  「查清是誰做的了嗎?」趙元吐出的煙圈掩蓋了他的神情。

  黑眼沒有說話,搖了搖頭,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趙元身后的白發少年后,點燃了手中的煙。

  趙元捕捉到了這個細節,笑了笑道:「你不會懷疑是白毛做的吧?」

  黑眼就是為此而來,聽聞趙元發問,雖然還是沒有說話,但其身后的小弟卻已經隱隱往前涌了上來。

  揮了揮手,趙元對著白毛點了點頭。

  白毛冷笑一聲,走向前來,腰間一道白光閃過,一聲沉悶的聲響過后,黑眼面前的茶幾上已經插上了一柄,還在微微震動著的短刀。

  「黑哥要是拿得出證據,我今天就償命!」

  整間辦公室瞬間陷入沉靜,只剩下短刀輕顫的聲音還在嗡嗡作響。

  「你是知道的。」趙元看向黑眼道:「白毛殺人用刀。」

  明亮的刀鋒映出了黑眼不甘的眼神,他的確沒有證據,但接連三位干部遇害,他實在想不到除了南城白毛誰還有這等實力。

  「還有。」趙元將身體躺在了椅子上,瞇眼道:「若真是五七堂做的,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跟我聊天?」

  冷冷的一句話讓屋內的眾人不寒而栗,黑眼能混上今天這個位置,當然也能想到這一點,他有些泄氣得癱坐在椅子上,揉著眉頭道:「小爺的意思是?」

  「你們那邊太亂,是不是哪個想出頭的年輕人?」趙元道。

  黑眼眉頭緊鎖,環視了一眼身后的眾人,這才開口道:「白毛,我問你,你跟那人誰更強?」

  眾人的眼神瞬間來到白毛身上,這個一頭白發的少年臉上滿是玩世不恭,嬉皮笑臉道:

  「沙皮狗一個普通人倒不奇怪,你的其他兩位干部,可都是C級的新人類,一拳被人打死,那人的實力起碼要到達B級。」

  「若是我跟那人對上,估計也只能勉強過幾招。」

  這句話讓黑眼倒吸一口冷氣,而白毛接下來的話更是將他點醒。

  「黑哥別忘了,我跟老袁可是交過手的。」

  老袁正是黑眼死去的三位手下之一,作為一個C級的新人類,他曾在很久之前和白毛有過交手記錄,結局是不相上下。

  「這件事范老看得很重,你來之前他就囑咐過我,讓我給你們三合會兩個月的時間修整。」

  「兩個月內,天河路以西,還是你們的地盤,我們五七堂不會踏足一步。」

  「范老?」黑眼猛然抬頭。

  趙元點了點頭,掐滅了手中的煙道:「若是真有一個B級的新人類進入南城的地界,咱們接下來都不得安生。」

  「范老的意思是,先查清那人的身份,之后再談判。」

  「還談判?!」黑眼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站起身道:「殺我三個弟兄,還談判?」

  「或者你可以直接報仇。」趙元微微一笑道:「如果你有那個實力的話。」

  冷哼一聲,不想再受趙元譏諷的黑眼轉身而去。

  狹窄的辦公室內,白毛抽出了桌上的短刀,收回到腰間。

  「真不是你做的?」趙元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但言語中卻滿是開玩笑的意味。

  白毛哈哈大笑,道:「小爺真看得起我,黑眼那三個兄弟,除了沙亮,其他兩個人我不用刀是贏不了的。」

  「可惜了。」趙元搖了搖頭道:「其實死的那三個人,我最看重的就是沙亮,之前還想把他挖到這邊來著。」

  「是挺可惜,亮子算是個有腦子的,跟著黑眼糟蹋了。」白毛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惋惜。

  起身來到窗前,趙元看著鮮血淋漓的擂臺神色平靜。

  「五個干部死了仨,老黑這下有的忙了……」

  ……

  晚上9:00,清江苑。

  李風還未回到家就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打開門,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廚房忙碌的韓素真。

  和在校園內那副高貴逼人的形象不同,一身白色圍裙的韓素真在家里,卻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上身的白色襯衫掩蓋不住她飽滿的雙峰。

  隨著案板前微微的動作,她那半露的酥胸蕩出了一道道細微的波紋。

  「顧大小姐呢?」李風拋開了一天積攢下的紛亂心思,一邊換鞋一邊問道。

  「你姐姐今天加班。」韓素真轉過身來,波浪般的長發已被高高挽起,露出了修長的雪白脖頸。

  「又加班?」李風皺起了眉頭,腦海中閃過早晨顧北寒出門時腰間的配槍。

  「估計又不吃飯,我一會給她送一份。」李風說著來到了廚房,濃濃飯香入鼻,他用手捏起了盤中的一塊肉,一臉滿足得放到了口中。

  「小風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韓素真一臉慈愛的看向李風。

  電飯煲傳來了幾聲滴滴聲,韓素真俯身打開了櫥柜,準備取出碗來盛飯,但這無意間的姿勢卻讓李風臉紅心跳。

  母親那圓潤的豐臀將短短的窄裙,撐的沒有一絲褶皺,由于二人位置的關系,韓素真不自覺將臀部對準了李風胯間,李風當然不是一位純情少年。

  腦子里閃過的許多不可描述的淫靡畫面,讓他幾乎是瞬間就有了反應。

  而不知怎的,他的耳邊竟然響起了在校園的男生廁所內,曾聽聞無數次的污言穢語。

  「韓校長那大屁股,真是他媽的欠肏,一看就是個缺大雞巴的騷貨!」

  「對,還有她那對騷奶子,天天晃啊晃的,晃的老子真想射她滿滿一乳溝!」

  「還真是,韓校長總是穿低胸裝,估計就是為了勾引男人吧。」

  「唉,你們幾個快別說了,再說老子的雞巴又要硬了,一會還要上課呢!」

  ……

  「小風?」韓素真的輕喚將李風拉回了現實,看著面前端著碗的母親,李風忙彎著腰落荒而逃。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風的異樣,廚房中的韓素真竟然莞爾一笑,喃喃道:「看來果然是長大了呢……」

  衛生間的李風用冷水狠狠洗了幾把臉,直到感到腹間那股燥熱正逐漸褪去,才準備重新出門。

  但眼角卻無意間落向了洗衣機旁的,一個黑色的蕾絲內褲上,那僅有幾寸布料的內褲似乎還帶著幾分熱氣,中間那鏤空的花紋更是讓人浮想聯翩。

  聯想到剛剛母親臀部上那平滑的痕跡,李風只覺得一股熱流瞬間涌上腦門。

  媽媽剛才難道沒有穿內褲?!

  十分鐘后,終于冷靜下來的李風來到餐桌前,自顧自低頭吃著飯,再也不敢看韓素真一眼。

  「我留出來了一份,你一會記得給小寒送過去。」

  「嗯嗯。」有些心虛的李風有些含糊不清道,手忙腳亂之下,他竟然失手將筷子滑落到了桌下。

  忙蹲下身子去撿,李風有些狼狽,但就在桌下的電光火石之間,他竟然不受控制得看向了母親的雙腿之間。

  而此時的韓素真則似乎是無意間分開了雙腿,萋萋芳草地之中的幽深溝壑一覽無余,雖是光線昏暗,但李風卻瞧了個真真切切。

  媽媽果然沒有穿內褲!

  李風忙坐起身子,不敢在說話,匆匆吃完了飯后終于如獲大赦一般,提起了廚房中的飯盒離開了家。

  夏夜的涼風吹散了李風心中的燥熱,但小區內的陣陣蟲鳴卻更是令他煩躁不安,快走幾步,他在街邊攔了一輛車。

  十分鐘后,李風就已經來到了南城分局的后門,這是顧北寒曾特意囑咐過他的,或許是處于對家人的保護,顧北寒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有這么一位弟弟。

  一間明亮的屋子內,拿著手機的顧北寒一眼就看到了李風。

  「還沒吃飯吧。」李風笑著將飯菜取了出來。

  顧北寒微微一笑,心間涌起一股暖流,坐到李風對面,她這時也的確是餓了。

  不過那良好的教養還是讓她保持著優雅的吃相,這讓此刻的李風看得一臉享受。

  「加班到幾點?」李風關切道。

  「估計要很晚。」顧北寒道:「有新任務,要查很久的監控。」

  「查監控干嘛?」李風問道。

  「小孩子別問那么多。」

  「我可不小了!」

  顧北寒白了李風一眼,沒有再說話,或許是氣溫有些炎熱,此時的她解開了襯衣上的幾個紐扣,無意間露出的春光讓李風看得又是心頭一熱。

  終于是吃完了飯,顧北寒沒有和李風閑聊,幾乎是立刻就返回了辦公室,那里坐著兩位年輕的干警和面無表情的楊東。

  不過見她進來,三個男人卻是一同看向了顧北寒,透過那大開的領口,三人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半露的酥胸。

  平日里的顧北寒往往是一副冷若冰霜的形象,如今這衣衫半解的無邊風情,讓昏昏欲睡的三人瞬間就來了興致。

  出于男人間那莫名的默契,他們竟然沒有開口提醒,任由顧北寒坐到了電腦前才收回了心思。